幻世圣魔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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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将他面色入眼，目光幽幽怨怨，女子开口欲言，无端蹙眉了片刻，然后字字句句道“为什么舍命救我？”

　　　　“我，”星眸相盼，楚楚伶伶惹心疼，为何舍命，为何奋不顾身，为何，沉默了。郑羽尘嘴角浅陷，苦涩若痕，恍若时将一次心事封存，话锋急转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会这么黑呢？”

　　　　答非所问，听者心有失落，挥手轻纱拂转，难掩眉间黯然。

　　　　“此处是猎兽山的底部。”

　　　　“咦，奇怪了。”凝神回想了片刻，郑羽尘疑惑道“我们怎会在这里？”

　　　　“三日前，你我受魔兽钢翼重创而坠落幽谷，虽大难不死，却也因此被困，难逃生天。”

　　　　“三天，你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三天了？”闻言，郑羽尘忍不住惊呼道“可我记得猎兽山四面峻岭，群山围绕，并无幽谷悬崖之处，你我又怎么会掉入山底之下呢？”

　　　　“怕是钢翼之力所致，毕竟魔兽之威，你我有目共睹。”

　　　　想来不错，魔兽之能确是毁天灭地，无所不及。郑羽尘长叹，苦恼道“无缘无故碰到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异类，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或是命运吧。”凝望一处黑暗，诺淡淡说道“这三日来，我一直在找寻出口，可至今未果。不知，接下来你我要如何出去呢。”

　　　　“哈，出不去也好啊。你我生时不能共守，死后却可执手相伴，黄泉路上也不落得孤单。”

　　　　黑暗无边，怎无奈了笑颜人的心情，无心说来，却惹有心人怒染了娇容。

　　　　“你说什么！”

　　　　红颜薄怒，扬起黑衣无风自动，刹那，一双美目凝霜，寒冻方圆。

　　　　忽感怒气凛凛，郑羽尘连忙止住了笑声，略显委屈道“玩笑而已，你何必动气呢。”

　　　　“男人是否都是如此，花言巧语，见异思迁。”

　　　　“可能，大多数都是如此吧。”

　　　　“那么你呢？”

　　　　冷眸威慑，不由眼前人目光躲闪。郑羽尘一愣，随即暗自偷笑。心中自问，这世上能倾心者除她之外，又还有谁呢。

　　　　“我自然是大多数之外的。”

　　　　“是吗？”笑时声冷，诺微微目光侧动，扬了嘴角，不露声色道“人武大会第一日时，与你牵手的那位姑娘是谁？”

　　　　似听得话中弦外之音，郑羽尘嘴角深陷，问道“你在意了吗？”

　　　　“恩！”回眸时，眼中已多了几分不屑不顾之意，诺无谓笑道“我为何在意？”

　　　　“若是如此，那时你又为何舍命救我？”

　　　　相同的问题，落在不同的人身上，皆是一样失措。凝望的眼，在目光交触刹那，无端泛起了涟漪。

　　　　“我不过恻隐之心，你不要多想了。”

　　　　“多想，你怕我多想什么？”

　　　　“不知所云！”怒颜语，冷面寒霜，诺转身背对，说道“你比以前无聊了。”

　　　　“喂，你别生气啊，我不过说笑而已。”

　　　　激动时候，郑羽尘忽觉胸口剧痛，皱眉一刻，嘴角又是鲜血溢出。诺见状，柳眉紧锁了三分，愁染忧色，说道“承受魔兽一击，你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擦拭鲜红一色，郑羽尘咧嘴嬉笑，说道“放心，还挺得住。”

　　　　诺不语，眼中似有异光闪动，似愤怒怜惜，冰冷温情。随后，玉手翻袖间，一粒赤色丹药递出，说道“将此药服下，可暂时压制你身上的伤势。”

　　　　“哦。”丹药入口瞬间，一股清凉之意灌流全身，伤痛也随之缓解了不少。感觉奇妙之处，郑羽尘眼眉舒展，笑道“哈，真是神药啊。”

　　　　诺正色说道“此药不过是暂时压制了你体内伤势，治标却不治本。你要切记，重伤未愈前，不可再提内元。否则，真气失控导致心脉受损，就再无修炼之机了。”

　　　　冷不防惊吓，郑羽尘微微身倾，半信半疑道“不会吧，这么严重？”

　　　　诺说道“你大可试试。”

　　　　“这，”郑羽尘无奈摇头，叹气一声，妥协道“我不运功就是了。”

　　　　“恩，小心。”倏然寒风掠发，惊扰生者。诺沉吟之刻，冷眼凝光，警惕道“那东西又来了。”

　　　　“什么东西又来了？”

　　　　话甫落，四处黑暗中竟是传来阵阵森冷鬼音，泣泣婉转，忽近忽远。入耳时，郑羽尘不由神经一紧，凝神屏息。余光所见，似有幽绿鬼火疾风而过，快不及眼。

　　　　“这。。这。。难道是鬼！”

　　　　“恨啊！”

　　　　惊疑未定之际，鬼魅暗影再度掠风袭来。这一次，风冷的如刃锐利，冰寒刺骨。

　　　　“恨啊！”

　　　　鬼火照眼一刻，郑羽尘当真是难以置信。眼前游离的阴魂，竟然是邓九的灵体。

　　　　“死来！死来！死来！”

　　　　阴魂哭号，声声凄厉。曾经的天之班最强，如今的阴灵鬼体。这份怒与恨，谁人可知。

　　　　“哼，阴灵鬼怪，休得猖狂！”

　　　　面对冥界怨魂，冷颜之上不见丝毫畏惧之色。但见诺剑刃舞动，划开了银光成月，岂料，招式未尽，徒然身形一顿，重伤再度爆发。

　　　　触目一抹鲜红抛空，郑羽尘三魂惊动，心急道“诺，你怎么样？”

　　　　“我尚有余力，你不必担心。”

　　　　美眸寒冻，威慑傲者霸态。踏步一刻，黑衣扬动，周遭同时泛起冰霜水晶，灿烂满目。

　　　　“冰华凝月，”

　　　　身动，剑动，挥舞出了世间至美月轮，瞬息，杀意冷风，寒霜阑珊，剑意浩荡处，再现冰华封世之境。

　　　　“一剑止息！”

　　　　风过处，白芒苍苍，人也好，魂也罢，一剑，止息。

　　　　“好惊人的剑意！”

　　　　赞叹之刻，凝眸所见，持剑人是她，风姿傲雪，冷睨世间。是剑式绝世，人，更是绝世。

　　　　“噗！”

　　　　再难压抑伤势，只见诺退开数步，口中血雾喷洒，染红了冰晶黑衣。一松手，剑落地，一闭眼，人仰面。

　　　　此后，是一片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

第二十九章

　　　　山外一处，雷鸣电闪，鬼林雾影，瘴气迷重，时有怒兽狂啸，森冷苍茫天穹之下。

　　　　如此，这般。

　　　　不知多少日月流转，仿佛雨未停过，风未停过，光阴不曾断过，千年不变，不变千年。

　　　　山中古殿，两条冷肃身影威然，一服黑衣，一色血云绣图，勾勒出一抹嗜血笑意，寒彻世间。

　　　　“桀桀，终于决定要动手了吗？”

　　　　刺耳笑声诡异，仿若九幽殿下的鬼魅之吟，冰冷刺骨。

　　　　“嗯。”

　　　　暗处黑影涌动，似谁人隐秘，虽不见身形，然而不世气势威震，天地战栗。

　　　　“你我出世时机尚未成熟，如何选择此时动手？”

　　　　“猎兽山上有了变数。”

　　　　暗影蛰伏，轻吐森狱寒音，深沉雄厚，引天地气息随动。

　　　　“何种变数？”

　　　　“这就是变数。”

　　　　说话间，暗中一物抛出，滚落到了二人身前。同刻，苍穹雷云电闪，光芒耀现，肃然了风色。凝视处，地上血淋之物赫然是金刚的首级。

　　　　“日前，我派金刚与北仑冥神两人潜入罗城调查黄金之翼一事。不想金刚的尸首竟在数日前被人挂上了城墙。”

　　　　淡漠之言说来清清冷冷，不见丝毫动容，似乎对他而言，死亡，向来不过启齿之间。

　　　　“在罗城中，有实力击杀金刚者。我不做他想，唯有鬼马军师，丘墓。”

　　　　两人闻言，皆是一阵默然。风过，雨落，岁月流长。

　　　　“二十年来，丘墓一直销声匿迹，隐藏于世，没想到竟会在小小的罗城现身。有趣，有趣。”

　　　　“丘墓的现身，可确定二件事情。一者，鬼殿怨姬确有通晓世间万事之能。二者，魔兽再出，表明鬼蜮入口就在罗城一处。”

　　　　暗中话语变化，如魅难测，不见喜，不见怒，淡漠说过。

　　　　“魔兽，丘墓，鬼殿怨姬，哈。事情的发展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你说呢，虫子。”

　　　　“鬼殿怨姬此人神秘莫测，性情古怪，非是我们所能掌握的筹码。魔族会出现在罗城，兴许也是与她有关。”

　　　　“鬼殿怨姬确是一个能影响未来的关键，日后还需多加关注。如今魔兽于天族神器皆已现世，为防变数，今夜便要行动。”

　　　　“你要我们二人如何？”

　　　　“血屠罗城，一个不留，杀！”

　　　　杀字出口，倏然寒风卷起，电闪雷鸣，风云涌动。

　　　　“哈哈，好啊，我的宝贝们好久没吃到人肉了。”

　　　　话尽时，暗中诡兽低啸，惊魂动魂。再随一声雷鸣轰动，苍穹霹雳。赫然，山中古殿之上一双双狰狞血目睁亮，如是饿狼之瞳，无情无念，唯有，嗜血杀伐充斥。

　　　　。。

　　　　幽暗石洞，水滴叮咚，一声，一声，飘荡悠长。

　　　　美人身畔，恰有一抹清香萦绕鼻息，淡淡，幽幽。面相对，不过咫尺之距，绝世的颜容映入痴望人的眼中，心醉时候神亦乱。这一唇一齿，一眉一眸，皆是生得如此无暇，完美，迷了人眼，动了心魂。

　　　　“这是。”

　　　　恍然间，却见一滴晶莹垂下了美人眼角，似哀觉又凄凉。

　　　　“是泪吗？”

　　　　轻声话语，莫名心伤，一滴泪，湿了一刻心情。

　　　　“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落泪呢？”

　　　　凝望的眼，隐隐露了怜惜。郑羽尘不由伸手轻拭，如水温柔，不想就在同时，一股无名之力突来，将人逼退三米之外。

　　　　“你想做什么？”

　　　　一袭黑衣扬起，现出怒羞燃眉。话者寒眼睨视，冷剑横出，飒爽傲然英姿。

　　　　“没想到你也不过于那些人一样，卑劣。”

　　　　剑上寒光泛冷，映射了嘴角之鄙夷，这一笑，是寒了谁的心了。

　　　　“不是啊，方才并非你所想那样，你误会我了。”

　　　　“误会？哼，你倒是说来听听，若有半句虚言，休怪剑下无情。”

　　　　剑如冰，面寒霜。她每说一句，他便感心头寒彻三分。可开口时候，仍旧嬉笑平常，不露痕迹。

　　　　“那个，自你昏迷后，我便一直守护左右。适才见你面流清泪，便自作主张为你擦干了。”

　　　　“你若不是留意于我，又怎知我清流清泪？”

　　　　“这个。”

　　　　心虚之时，郑羽尘目光转动，无言以对。

　　　　“如何，到底是误会还是有心？”

　　　　寒眸冷视，笑之轻蔑。郑羽尘得见，耸肩低首，小声嘀咕道“晕了多好，你可知道，那时的你可爱多了。”

　　　　细语入耳，诺羞怒难当，当下银剑划动，提声喝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风月不解情，可惜暗夜不解情，可惜，伊人不解情。”转面相对，一笑淡然，郑羽尘从容诚然，认真说道“你可知，你之容颜，世间绝伦，所以引人目光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都怪，你太美。”

　　　　至真之言，句句说得清淡，句句听来惊心。相望的人，目光交错，都是不由悸动。

　　　　“你当真轻浮！”

　　　　不知是怒还是羞，冷面之上忽来红潮染色，美艳了如霜颜容。见此，本已恍然的人，又现了几分痴醉之态。

　　　　“那一夜雾水池畔，你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此话出口，就连郑羽尘自己都是吓了一跳。心思急转之下，目光连忙飘向别处，深怕情难自禁时，再胡言乱语些什么。

　　　　“雾水池畔，”回想那时一幕，薄唇轻咬，诺开了口，幽幽问道“你还记得？”

　　　　“记得，”郑羽尘顿了顿，点头道“记得，清楚。”

　　　　“那时你说，若是惹我不喜，便自愿受我一剑。这话，可还当真吗？”

　　　　“这嘛，”咽下惊愕之言，郑羽尘心中暗自叫苦。此情此景，不禁额角渗汗，害怕道“你不会想。。”

　　　　话未落定，已见一袭黑衣飘转，冷剑刺杀。

　　　　“喂喂，你还真来！”

　　　　冷风强袭，锋刃所向，直指眉心一处。

　　　　“你是谁？”

　　　　一问莫名，郑羽尘面色微变，轻笑道“你发现了什么？”

　　　　“易容之术乃是天族不传的秘术，若非王族皇室，绝不可能知晓。你是如何易容，又为何要冒充别人的身份。这背后，到底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嘛。”一连三问，郑羽尘皆是淡笑而过，说道“隐身的人，往往都是有故事的人。你称之为秘密的那些，在我认为，不过一段故事罢了。”

　　　　“如此的话，那就说说你的故事。”

　　　　“哈，故事吗？”自问无言，轻叹凄凉莫名。郑羽尘侧首，转望无尽黑暗，说道“我的故事，便是没有故事的故事。”

　　　　“恩？”

　　　　黑衣飘动，扬起了一卷风雪，诺沉吟，冷剑泛寒光，似警示威迫。

　　　　“你呢，在你身后又有怎么样的故事？”

　　　　“无故事。”

　　　　美眸寒霜，一语，断冰切雪。

　　　　郑羽尘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说道“不，你有故事，而且是二种故事。或是黑衣，或是，诺。”

　　　　凝望时，诺才见清他双眸似水，静然无波。相比初见时，无多了一份落寞。淡淡，伤感。

　　　　“你为什么要来罗城，在这片平静的土地，你想要寻找什么？”

　　　　“一人，一物。”

　　　　“何人，何物？”

　　　　“该寻的人，该寻的物。”

　　　　“一句该寻，否定了我所有疑惑。哈，你之神秘，当真如你的黑衣一般，让人无法琢磨。好吧，你我既然都不谈过去，那就放眼如今吧。现在起，你我和平共处，如何？”

　　　　剑上寒气流转，黑衣飘然，诺相看，默然无应。郑羽尘得见，笑容僵硬了几分。

　　　　“你的意思呢？”

　　　　“我。。”

　　　　顿了顿，冷艳面容忽然绽放了惊魂笑靥，如冰雪莲花，不染一尘一暇。

　　　　“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羽尘微微一愣，不知冷暖深意。她这一笑，分明又如雾水池畔，绝美醉人。

　　　　“现在，我可以叫你诺吗？”

　　　　“现在的我，该是叫你邓九，还是郑羽尘呢？”

　　　　“在诺面前，我只是郑羽尘。”

　　　　“在郑羽尘面前，我也只是诺。”

　　　　幽幽萤火点亮，照亮了漆黑洞穴。两个无故事的人，彼此相望，慧心而笑。这一刻，他们都是明白，自相遇那时起，注定又是一段新的故事。
………………………………

第三十章

　　　　无名的地穴，在黑暗中延伸，无尽，无际。无常的鬼泣，阴森森，凄惶惶，飘荡在迷途人的耳边。

　　　　这一段路，两人踏过，步行艰辛，却可相依相伴，患难与共。

　　　　“此处阴气极重，又有无数阴灵鬼体游荡，若在平时也是极为棘手之事，更不论你我二人皆是重伤在身。如今之计，也唯有找到出口，尽快离开了。”

　　　　望眼黑暗无尽，话者双瞳冷凛，隐有不安之色闪过。

　　　　“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啊？”阴风瑟瑟，寒冻路上惊魂。郑羽尘一口凉气倒吸，莫名颤抖了一身，战战兢兢道“真不敢相信。”

　　　　诺转目看过，淡然道“到了如今，你还在怀疑吗，可还记得你的师兄，邓九。”

　　　　回想邓九阴魂，郑羽尘至今仍觉不可思议，皱眉道“我一直以为神鬼之说只是世人无稽之谈罢了，不足为信。可今日所见，确实出乎意料了。”

　　　　“其实鬼怪之谈便非是子虚乌有。我曾听人提过，幻世有处名为鬼蜮之地，阴气极重，终年不见阳光，乃是恶鬼阴灵之归处。”

　　　　“真的假的，若是真的存在，那么所谓的鬼蜮又在何处呢？”

　　　　“传说鬼蜮之地阴煞之气极重，唯有幽鬼亡灵方才入得了，进得去。生人若是闯入，必死无疑。故此鬼蜮何在，也是无人可以证实。”

　　　　听到此处，郑羽尘长吁一气，笑道“既是无人证实，那就表明鬼蜮之说也极有可能是世人的无稽之谈，你又何必在意呢。”

　　　　诺摇了摇头，说道“就算如此，可你我方才所见，确是鬼魅阴灵一类。”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鬼魂，说不定是别人摆下的奇异术法呢。”

　　　　“相传鬼者，魂之魄，气所凝，生不生，死不死，是以魂魄之态游离人世。而先前所见，巧于此吻合。所以，那便非是奇异术法所能呈现的。”

　　　　诺轻慢言说，面色清冷，分明是一段离奇之谈，却只淡漠带过。郑羽尘听来，半信半疑，亦懂非懂。

　　　　其实有关此类传说，不得不从远古异世说起，有道是，幽冥处，鬼蜮地，黄泉不归，魔界生。

　　　　远古时期，天地初开，世间混沌，戾煞阴气极重，孕育出了诸多邪灵妖物。其中以阴灵怪兽最为猖獗，肆虐处，难有生灵幸存。直至四圣兽出世，鬼魅乱世之象才逐渐消弭。后圣魔启战，幻世再遭鸿蒙之劫，一切远古文明近乎毁尽。唯剩传说留世，无人可寻仙踪魔迹。而诺所言的鬼蜮之地，却正是上古魔界异世，天地阴煞戾气所汇聚之处。

　　　　幽道暗洞，鬼泣作祟，前行的两人，各自心寒，凝神戒备。

　　　　“我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沿着这条地道一直走便是了。”

　　　　郑羽尘闻言一喜，说道“哈哈，真的啊。不过这四周黑漆漆的，你怎么知道前方就是出路了？”

　　　　诺凝眸沉思，许久方才吐出二字，说道“直觉。”

　　　　“直觉。。。”

　　　　任由汗水滑落面颊，滴下。这一刻，重伤的人，只感到生机渺茫。

　　　　“不必担心。”看了一眼郑羽尘，似知他心中担忧，诺微微淡笑，说道“有信念，必然有所希望。相信不久后，我们便可顺利出去了。”

　　　　“唉，你我都被困三日了，这茫茫迷途，又要如何出去呢？”

　　　　“正是如此，你我更有机会逃出生天。不论其他，单单我们失踪这三日，罗城必然惊动。倘若我父出手，小小魔兽又有何惧。”

　　　　这话若是旁人说来，郑羽尘只当浮夸造势之语，不足一晒。可眼前人傲气无双，自有一份凛然之势威慑，令人信服。疑惑当下，不觉开口问道“你老爹，很厉害吗？”

　　　　“自然，他可是。。”

　　　　嘴角一丝笑意扬起，若现傲然之色。然而就在诺开口同刻，四周突然风嘶锐啸，刺痛两人耳膜。

　　　　“喝哈。”

　　　　凄厉鬼声森寒，诡异暗色。莫名之刻，郑羽尘心头一紧，甫抬首，竟是前所未有之阴冷席卷而来。

　　　　“鬼。。鬼啊！”

　　　　目光落处，是亡灵阴魂奔走，数以万计。

　　　　“还愣着干嘛，快逃吧！”

　　　　眼见诺未及反应，郑羽尘连忙伸手拉过，转身便逃。然而激动时刻，真气暗涌，又是触动了伤势。忍不住一口鲜红喷出，血染了衣襟。

　　　　“血啊！活物！是活物！”

　　　　腥风微嗅，星燃嗜血如潮。不尽阴灵涌动处，仿若狂涛泄洪，凶猛来袭。

　　　　“快，快逃！”

　　　　虽是重伤在身，却早已无心顾及。郑羽尘快步如飞，拼命奔逃。突然身后莫名气力拉扯，顿止了身形。

　　　　“郑羽尘。”

　　　　回眸凝望，却见艳红之色入眼，心，似痛了。诺幽幽开口，清寒淡漠。

　　　　“你伤还未愈，这般只会提早送了性命”

　　　　擦去嘴角鲜血，郑羽尘摇头苦笑，说道“进也亡，退也亡。这下可好，当真是天要亡我。”

　　　　“天，左右不了你我的命运！”

　　　　不愿生命在此终结，更不愿再见眼前人豁命求生。傲语之下，美眸一凛，內元再提！

　　　　“剑，傲雪！”

　　　　一式出，剑意无形，过处，飘雪飞至，冰华灿烂。

　　　　寒，是剑锋寒，更是艳冷寒。

　　　　霎时，霍霍剑光横扫，百步疾影，破风乘势，武荡万邪鬼灵。

　　　　“活物！血！哈哈！”

　　　　受到鲜血刺激，无数阴灵躁动，竟不惧浩然剑意纵横之势，前仆后继，直吞白华倩影。

　　　　“哈哈，血！”

　　　　鬼嚎盈天，呼啸风声。舞剑的人，阻挡不了眼前的疯狂。只在回眸一刻，目光凝悲，再见他之容颜，入心，铭刻。

　　　　“不可啊！御龙诀，龙拳！”

　　　　眼见佳人陷危，郑羽尘奋然强招起势，真元逆冲。这一拳，不顾生死，只求无憾。威能所至处，仿若紫龙傲世飞腾，怒驱四方阴灵。

　　　　“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胆敢再进犯半步，便是灰飞烟灭！”

　　　　耀光之中，一人狂然，踏足处，万邪避让，逃之夭夭。

　　　　“是战神！恨啊！恨啊！”

　　　　漫天鬼哭又狼嚎，不尽不甘，似有滔天怒意与恨意。然而睥睨目光震慑，无鬼再敢靠近半分。

　　　　“恨啊！”

　　　　游荡的阴灵在黑暗处徘徊，近不能，退不甘，声声咆哮，宣泄无尽怒火。

　　　　“久违的气息，哈哈，是战神！”

　　　　倏然，一股庞然邪力袭来，横扫挡路阴灵。笑声尽处，却见，一人步出！
………………………………

第三十一章

　　　　幽暗地穴，一人缓缓走出。睥睨的双眼，无言威慑，身定，侧步，是不容亵渎之狂傲。

　　　　恍若同刻，阴风扫荡，鬼灵尽散，再不闻凄厉鬼吟回荡。

　　　　冷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