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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铸星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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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晓浮感慨地一声叹，又道：“放心，我不会像他那般过分……尘儿，若你着实受不了，大可开口，我绝不会怪你。”
“……爹。”
“嗯？”
“放我下来吧，我能走了。”
“……”
丰晓浮小心地将儿子放在地上，只见丰尘双手撑膝，用力一挺，接着腰板挺直地向前迈开步伐，尽管，他走得摇摇晃晃，可丰尘还是坚持了下去。
“果然是我的儿子呐。”
父亲看着他的背影，摇头一笑。
………………………………
第二十一章 进步（一）
“呼，呼，呼！”
丰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摇晃地在草地上慢跑。
从他正式成为修灵人到今日，已过了一年。
先前，父亲指导的训练内容仅是让丰尘维持灵力的外现，然而，光光如此就让这个男孩吃尽了苦头。
起初，每日，丰晓浮都让丰尘一边维持手心晃动的灵团，一边沿着蜿蜒的河岸步行。而同时，丰尘走的路程也在日复一日地增加，最后，在父亲要求儿子原路返回的情况下，它终于变成了两倍，尽管训练越来越苛刻，丰尘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接着，当丰尘能够连续地在灵团一次不灭，一丝不消的情况下完成往返时，丰晓浮又公布了训练的新内容：马步、劈叉、卧撑仰起、挥拳踢腿等身体的基础功课。每日，丰尘掌控着灵力走完湖岸后，都要通过这些新内容锻炼他瘦小的**。尽管如此，丰尘也不曾喊累，任由汗水湿润他的衣襟。
最后，丰晓浮觉得时机已到，为了更进一步地强化丰尘对灵力的掌控力，丰尘的日常灵力训练从“走”变成了“跑”，不仅如此，父亲要求儿子就算是锻炼体能时也必须好好地维持灵力外现，所有训练的难度顷刻上升。此外，丰晓浮不仅专注于培养儿子的身体，更重视对他的知识教育。每一天的夜晚，父子二人就餐完毕后，丰晓浮便拿出各式各样的书本，先是给丰尘简短地讲解一番，再是离开让他独自阅读领悟。这些书多是涉及历史地理，少是涉及人文技艺，不断增高的书堆，带领着丰尘步入一个又一个奇妙的领域。
……
丰尘在抵达小镇石桥后，便立马确认了手心中灵力的状况。看到一切安好，他送了口气，小歇一会，便转身再次迈开步伐。当他看到父亲在河边打坐的身影后，满头大汗的男孩减慢了步伐，最终伫立在草坪上气喘吁吁。
过了好一会，丰晓浮仍在闭目打坐，气息平稳的丰尘看了沉默的父亲一眼，回头，又像往常一样蹲起了马步……
一切训练结束后，父子二人回家就餐。饭后，丰晓浮又拿出了一本新的书籍，在给丰尘简单地介绍一番后，自己便起身走往匠铺，让丰尘自由阅读书本。丰尘晓得，此刻是父亲的工作时间。
有一件事令丰尘无比在意：自从父亲答应教他练剑后，丰晓浮工作的时间便大大减少。白天，他陪伴在丰尘左右以便指导，晚上父子二人吃完饭，他才前往烘炉，而当丰尘上床睡觉时，他又将工作停了下来。
要知道，在牛旺匠铺遭遇火灾一事后，风竹铺再一次成为了整个白桥镇唯一的铸匠铺。因此，原先与牛旺巴结而远离风竹铺的商家不得不弯腰低头，拼命地向丰晓浮赔礼道歉，重归于好，再加上匠铺比试上丰尘的出色表现，风竹铺在白桥镇名声大振，因此，铸器的委托也如铺天盖地似的朝风竹铺涌来。
委托一叠又一叠的被置于风竹铺的委托柜，简陋的风竹铺迎来了生意空前红火的日子。丰尘很是高兴，自己让风竹铺在镇上出了名，可谓在生意上帮了父亲大忙，相信过不了多久，风竹铺就有资金能重新修整一番了。
然而，正是处于这样的时期，丰晓浮理应比平日繁忙数倍，可由于他要陪同丰尘训练的原因，每一天，丰晓浮仅仅只工作了不到两个时辰！虽然父亲愿意教自己练剑令丰尘很是感动兴奋，可他内心仍然盼望父子二人能过上好日子，如果因为丰尘的训练而耽搁了匠铺的前途，那丰尘心里反而会更加难受。
但是，父亲铸造的效率将丰尘吓了一跳。尽管每日丰晓浮在匠铺呆的时间大大骤减，隔天的清晨；丰尘还是能见到他在匠铺门前交付收货人一车精致的器具。委托柜里的单子一叠叠增加，又一叠叠减少。风竹铺高效率高品质的手艺再一次让它的名号响遍白桥镇，委托只见多不见少。
丰尘还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手艺厉害到如此地步，丰晓浮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越来越神秘。
丰尘曾尝试在读书时间偷偷溜出去窥探父亲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却不料刚踏出门，便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呵斥：“读书莫要分心！”这令丰尘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他只得乖乖坐回座位，继续埋头学习。
随着收入增加，风竹铺的日子也好了起来。丰尘训练的强度日复一日地增加，家中的饭菜也随之丰富，如此这般，丰尘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结实，以至于他终于也能在自己身上摸到硬邦邦的肌肉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着实令丰尘较往日自信了许多。
某日清晨，父子二人跟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了白桥湖畔。丰晓浮对丰尘说道：“尘儿，将灵力外现。”
丰尘伸手照做，小小的掌心开始发亮，从中延伸出道道光丝。这些光丝缠绕并汇聚，最终成为了一个荧白的光球。
丰晓浮问道：“仔细看看你的这个灵力外态，与先前有何不同？”
丰尘将光球凑到脸上，开始端详。许久之后，他抬起头，一副困惑的表情，回答：“爹，我没发现什么不同啊……”
丰晓浮上前，递来左手，大大的手掌在丰尘面前摊开。
“咻。”一声闷响，丰晓浮的手中也冒出了一团灰白透亮的光。
然而，丰尘手中的灵力比其大了几乎十倍，在色泽上也要晶莹剔透许多。二者一比较，它就好像一个灰点，既细小，又黯淡。
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丰尘心头，但他说不出原因，只能一脸茫然地瞪着这个小东西。
“这便是你第一次凝聚的灵力模样。”丰晓浮悠悠说道。
丰尘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几乎与自己手掌一样宽大的小球。由于日日练月月练，丰尘也不得不无时无刻盯着自己的灵力形态，这使得他无法察觉到什么明显的变化，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释放的灵力已经变得这么漂亮，自己已经进步了这么多了！
喜悦填充男孩的胸膛，丰尘感觉这个球变得更亮更大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灵力的下一阶段练习。”丰晓浮说道。这令丰尘一下站的挺直，因为，现在的他对新的训练无比期待。
“尘儿，现在尝试将这股灵力挪平，并用它去包裹你的手掌。”
“……爹，怎么将它挪平？”丰尘挠了挠脑袋，问。
“用脑海去想象，调动你全身的灵脉，将凝聚的灵力均匀地覆盖你右手的每一处。简单来说，靠感觉。”丰晓浮回答。
“……好的……”丰尘说罢，便注视起悬浮在自己掌心的光球。
他努力地在脑海里不断想象光球如白纸般一层一层地被剥开，再一层一层地被贴在自己的手上。光球果然发生变化了，它的身上开始浮现一道道口子，整个球体开始瓦解，接着从中飘出一条条亮白的带子，在丰尘右掌上飘荡。
丰晓浮在旁一言不发地观察着丰尘左臂的变化。
想象，调动，覆盖。
丰尘闭上双目，在心中不断地默念这六个字，手掌上的细带仿佛被拉扯一样，开始环绕起男孩的整个手掌，并一条又一条的贴在了丰尘的手背，手指，手腕……
当丰尘感觉到明显的灼烧感时，他睁眼了。
此时此刻，自己刚刚凝聚的光球已完全消失，而他的右手则变得青亮无比。丰尘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聚集的灵力被拉成一道薄膜，包裹了他的整个右手，不仅如此，丰尘手掌内部的灵脉也在发亮，好似与这薄膜相互呼应一样。丰尘刚纳闷为何灵力会一下外显青色，就发现，原来这股青，不在薄膜上，而是在自己皮肤下发亮的灵脉当中。
“爹，我成功了！”
丰尘兴奋地抬起头，却只见丰晓浮一脸紧张地上前，握住了丰尘的左臂，他闭眼捂脉，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爹？”
“不用管我，继续保持。”
既然丰晓浮这么说，丰尘自然只能乖乖继续。
不过，毕竟丰尘已经练了一年之久，而且还是认认真真地练了这一年，因此，今日的新训练，丰尘实际完成的很轻松。他小心地在空中挥舞起自己发亮的手掌，又将它握成个拳头轻轻地甩了几下，眼前的青光就是不见衰减，这让丰尘很是满意。
他转头看看身旁的父亲，丰晓浮没吭声，身子也没动，仿佛一座雕像一样就这么捂着丰尘的左臂……
好一会过去了，他依旧这般模样。
丰尘有些不耐烦了，他将发光的右手展平，在其上又凝聚起了另一团灵球，这一次，丰尘连眼都没闭，一边注视一边控制自己灵力的变化，将这第二团光球再一次解体成一条条丝带，这一次丰尘将它们缠绕到了手臂乃至手肘。
“嘶……”
一声轻响，一条条灵脉在皮肤上青光乍现地显露，丰尘的整个右前臂全部被灵力所包裹起来，呈现一片青蓝。
………………………………
第二十二章 进步（二）
“尘儿”
丰尘耳边忽然传来丰晓浮的声音。
“爹？对、对不起！”丰尘这才想起，刚刚丰晓浮是让他“继续保持”，而不是“继续钻研”。
“没事，你现在全身感觉如何？”父亲的声音异常平静，这让丰尘安心下来。
“嗯热热的，好像有什么在灼烧一般，但是又不烫，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丰尘回答。
“是吗那就好”丰晓浮头一低，松了口气。他表情变得舒缓起来，就像心里原来悬着的东西落了一样。
丰晓浮又说道：“尘儿，你现在能再一次凝聚灵力，并将你的右上臂也覆盖上吗？”
丰尘点头，又尝试在散射青光的右掌上聚集第三股灵力。这一次就远不如之前两次那么简单了，丰尘认真注视着掌心好一会，也才逼出了些许的灵丝，根本不足以再团聚成球。他不得不又一次闭眼，将所有的意识全部集中起来。
片刻后，丰尘终于完成了第三个灵球，尽管它较前两个要小上一圈，但丰尘认为其大小已足够包裹他的臂膀。
想象，调动，覆盖。
丰尘又一次在心中默念，灵球解体，缠绕起他的右上臂，一条又一条的光丝开始紧贴丰尘的皮肤，发出耀眼的光芒。
之后，他的整只右臂变得青蓝亮眼，并且嘶嘶作响。
能够成功完成父亲下达的指示，丰尘感到十分高兴，但同时他也发觉，随着灵力覆盖面积增加，手臂的感触也变得奇怪起来。
它开始不停地发颤，随即丰尘便感到全身一阵酥麻。
“啊！”丰尘惊叫一声，原本专注的意识也随之紊乱，令覆盖在右臂上的灵力一齐散去。
丰尘一下瘫倒在地上。他很纳闷，自己凝聚前两段灵力时明明那么的轻而易举，然而仅仅是再多一段，便使他筋疲力尽，站都站不住。
“呼……哈……呼……”丰尘坐在草地上，一边喘息，一边不解地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右臂。
“来，我给你演示一遍。”丰尘耳边传来父亲满意的声音，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丰晓浮。
只见丰晓浮左手一晃，整只手臂即如丰尘之前一般变得发亮起来，只不过他的光芒更加清澈夺目。
他向周围扫视了一遍，接着走向河岸，拿起一块与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再来到累倒的丰尘面前。
丰晓浮将石头抛向了空中，然后他手掌伸平，五指并拢，丰尘注意到，原本覆盖父亲手臂的灵力，通通向他的掌缘处聚集。
石头下落，丰晓浮左手一动，“噼啦”一声，石头被切成两块，坠落在地。
丰尘看得目瞪口呆，父亲的手在附着了灵力之后，竟然宛如刀剑般锋利，将这么大的石头斩断的如此利落。
丰晓浮放下手，说道：“在过去的一年中，你练习的其实并不算真正的聚灵，将灵力从体内释放成型，只不过是聚灵的第一步。将凝聚的灵力化作条条丝带，以其包裹自身，使修灵人的身体强度获得质的飞跃，才能称作是真正的聚灵。当你能够熟练地聚灵时，就意味着你自身便是一件兵器。灵力能够将你的指尖变得锐利，能将你的脚步变得轻盈，甚至能将你的双目变得如鹰一般明察秋毫。”
丰尘十分认真地聆听着。
“方才你的三次聚灵，其实已超出了聚灵镜问域的强度，只不过是我想看看你目前的极限，才要求你那么做罢了。不过，尽管灵力维持不了多久，但你的第三次聚灵好歹还是成了型，可谓是成功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失败的原因，还在于你的手臂仍显瘦弱，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毕竟你只是一个孩童，日后多加练习便可。总而言之，你做得很好。”
听到了父亲的表扬，丰尘心里喜悦至极。
“实际上，你聚灵一次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量，只要能够保证完全覆盖你想强化的部位便可。打个比方，倘若你想出拳，那么你只用在拳面聚灵。来吧，现在我们就来试试。”
话落，丰晓浮朝丰尘摊开手掌，示意他挥拳朝自己打来。
尽管丰尘才刚刚休息了一小会，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听从父亲的指示，勉强地起了身。
“呼、呼……呼。”
丰尘吸了几口气，握起了拳头，他的指缝间冒出了些许光点。丰尘闭气一沉，这些光点从手指里头钻了出来，接着被拉扯成丝，宛如流水般沿着手面扩散，一下子便把丰尘的半个拳头包裹在里头。
丰尘看了看自己光亮的拳头，转了转又甩了甩，灵力丝毫没有退减之势。
果然，只要灵力聚得少，之前的那股酥麻之感就不会袭来呢。确认无误后，丰尘朝丰晓浮的手掌看去。
他一腿置前，一腿置后，左臂横于胸前，右臂曲于腰侧，标准地摆出了丰晓浮先前教给他的架势。
丰尘脸色一沉，腰间一转，拳头便被它“甩”了出去。
一瞬间，拳头前沿的灵力突然开始膨胀起来。接着，在与丰晓浮的手掌触碰的一刻，它炸了，仿佛巨石坠于湖面，激起的浪花一般。
“砰！”
一声闷响，丰尘拳上的灵力如水滴般朝四周飘落，消散。
“……”
虽然父亲将这一拳安稳地接了下来，但丰尘还是能很明显地察觉：自己这一拳，威力十足。
“嗯……”丰晓浮评价道：“可以了，合格。尘儿，现在你试试于脚上聚灵吧。”
“脚？”丰尘一惊，在心里疑惑：今天新内容怎么这么多……
“没错，方法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想象，调动，覆盖。只不过是换个部位罢了，不要担心，对现在的你来说这是小菜一碟。”丰晓浮回答。
丰尘点头，闭目集神，很快，他便觉得脚掌一阵温热，虽然在阳光下，透过布鞋的光几乎看不见，但丰尘依然能知道：他成功在脚底聚灵了。
他感到脚掌一下变得轻盈有力，下意识地，丰尘跳了起来。
这一跳，让他感觉自己像飞了起来。
兴奋的丰尘落地后立马开始奔跑，他发现仅仅是在脚掌覆盖了些许的灵力，自己便比以前快了好几个档次。
丰晓浮示意丰尘停下，并让他冷静下来，因为“大喜”也是修灵人的忌讳之一。
丰晓浮继续说道：“接下来，你再试试肘部。”
……
半个时辰过后，丰尘成功将灵力聚集了足足半百次。
丰晓浮说道：“嗯，可以了。”
丰尘将额头表面的灵力散去，擦拭了一下它表面渗出的点点汗珠。
男孩表情有些诧异，他先是看看自己的手掌，接着又于掌心释放了新的灵光。
“……爹。”丰尘开口，说出了他刚刚一直憋着的问题。
“我现在……感觉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不管转换灵力多少次，都不会累耶……这是……怎么回事？”
丰晓浮回答：“正常，因为你马上就要跨域了。”
丰尘挠头，一脸困惑地问道：“跨……域？莫非是指，爹你以前说过的聚灵境……求域？”
丰晓浮点头。
“……”丰尘愣了一下，回过神，他的脸色变得吃惊。“……这、这么快？可爹……你当时说过这事要等很久的呀……”
丰晓浮笑道：“我当时说的是一两年呢，而今天从你训练起，差不多快一年带一月了。”
“……噢，是吗……”丰尘低头自语道。
“是这样吗……原来，我已经做到了啊……”
丰尘，其实记得一年前丰晓浮的原话，而且每个字都记得非常清楚。
但他总是觉得，他会花更多的时间，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个蛮愚笨的小孩。
也许在与牛旺匠铺的比试上，丰尘给台下观众的印象是自信，勇敢，聪慧的男孩。但实际上，匠铺的比试也好，与牛旺私下的对峙也好，丰尘一直是在硬撑。为了捍卫风竹铺的名誉，男孩觉得自己不得不挺身而出，于是便将心中那股自卑感强行挤压下去。无论是观众眼中的“好小子”，还是牛旺眼中的“狂小子”，都不过是男孩逞强的假象罢了。
成长至今，在与露儿相遇前，他不曾拥有过伙伴。孤独的丰尘一直不明白，明明年龄相近，为何有的人就是能在小孩堆中，犹如领主般发号施令，而他，就连成为这个群体的一员都做不到。后来，丰尘得出了结论：因为自己连学都上不了，所以笨。而且加上这身衣着，没人愿意理睬他，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丰晓浮答应教他练剑之前，丰尘在家中便只能浏览关于铸匠的书本。那时候；丰晓浮一心只想让丰尘当一个铸匠，一个一辈子都呆在白桥镇的铸匠，因此他便以穷为由，不让丰尘去镇上的学堂与其他小孩一同念书。因为丰晓浮担心，过多不必要的知识会令丰尘向往外面的世界，从而无法活得低调，安全。
就这样，对于家境与知识的认识，让男孩自卑起来，即便与张宝及黄凯这样的熟人交谈，丰尘都会不自觉地低头，避免对视。
当然，自从被皇甫昊一顿痛骂后，丰晓浮彻底舍弃了这个想法，他意识到：给孩子的磨练有些过了。于是丰晓浮决定摒弃“假穷人”的身份，让丰尘摆脱苦日子。他大幅增加了生活支出，因此，现在丰尘不光能每日吃上丰富的饭菜，也能穿上崭新的衣裳了。
即便如此，丰尘在外人面前的姿态还是未变多少，毕竟他低头，低惯了……
………………………………
第二十三章 抬头
丰晓浮看着自己的儿子低着头一言不发，有些奇怪，他本以为丰尘会比原先表现得更加兴奋，便开口问道：“尘儿，你在想什么？”
“啊！爹，对不起，刚才不小心呆住了……”丰尘从短暂的恍惚中苏醒过来，不好意思地道歉。
“嗯，没事。”丰晓浮语气十分温和。
“那……爹，既然你说我马上、马上就能跨域了，那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丰尘支支吾吾地问道。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唉？”
丰晓浮转身向河对岸的白桥镇望去，丰尘也随着他转头，注视远方的镇子。此时刚入午后，耀眼的日光令城镇的轮廓十分模糊，但即便看不清听不着，丰尘还是能隐约感受到镇上热闹的氛围，因为在即将入冬的这个时令，如此暖和的天气很是少有，所以镇上百姓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想必，无论是街道还是郊外，都要比平日喧嚷数倍。
一阵沉默后，丰尘再次开口问道：“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修炼暂时结束。”
“……唉？”
丰晓浮一边遥望着白桥镇，一边向满脸疑惑的丰尘说道：“但凡修灵人，面临跨域之时，全身上下的灵脉都会变得异常活跃。自古以来，人们称此现象为‘灵涌’。你之所以感觉有着使不完的劲，就是因为你现在正处于灵涌的状态。”
丰晓浮看着丰尘挠头，便停顿了一下。待丰尘理好思路后，他又继续开口：“灵涌对于修灵人来说，有利有害。当你受灵涌影响后，你便能拥有充足的气力去激活并使用你的灵脉，从而令你的身心更快地接受并适应新的变化，最终抵达新的灵域。但是，倘若你心境浮躁，求快失衡，过度地使用灵力，便有可能遭遇修灵人最坏的结果：走火入魔。轻，则心崩智溃，重，则魂飞魄散！因此，理智的修灵人都会在灵涌之时克己慎行。尘儿，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中止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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