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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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足够将少白的剑再打一把了。这丹药……是炼气阶的炼丹师将数十种地宝熔炼一炉，提取出的精华所制；生肌化瘀膏，也是同等阶的高手用许多地宝熬炼出来的。”瞥了一眼杨凡，“怎么，心疼的话，就等日后去落霞城的时候再卖了。至于你的断骨，在家养个把个月也就好了！”

　　　　杨凡听到前半句，正在想将药卖掉之后还需要买些什么；爷爷说完之后，他不禁干笑两声：“爷爷，我怎么会将他们卖掉呢……要是用了这药，得多长时间才能用剑？”

　　　　王德喜看到他一开始的表情，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暗骂一声财迷，开口道：“不修炼体术的话，后天就可以活动了。”

　　　　“哎爷爷，这药要怎么用来着？”

　　　　……

　　　　转眼两天过去。

　　　　护卫所，林青寒居室当中。

　　　　盯着杨凡的右手，他点点头：“药效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些……没想到两天的工夫，就能用剑发力了。”

　　　　略一沉吟，将手放到背后，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块羊脂白玉。

　　　　温润无暇，晶莹美丽。正是前些日子从赤龙道人坐化之地的石室当中取出来的宝贝玉简。

　　　　“这玉简你放在身上，”林青寒哗啦将其抖开，“缠在胸前，以你现在遇到的对手来说，足以挡得住多数攻击。”

　　　　杨凡心中一呆，下意识地反应便是这么一大块玉要是搁地球上能卖多少钱？不过转瞬之间他便反应过来，看着这差不多有两三毫米厚的玉片，惊讶道：“林叔，这么薄的玉片，撒手就摔碎了吧，还能挡住我一击不成？”

　　　　林青寒笑而不语，走出房间，将玉简铺在地上道：“你只管打，看能不能击碎它？”

　　　　“我可是磨体境的修为了，难不成连块玉片都打不碎……”嘟囔着走上前去，他也知道林叔既然这么自信，肯定是实验过的。不过没亲自试过，总是存了一丝怀疑。随即不管其他，扎稳马步，一拳击出。

　　　　磨体境的肉身强度，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出拳速度几乎可以无视。一个眨眼不到，他的拳头便轰然击在了玉简正面。

　　　　“噗！”

　　　　低沉的声音响起，杨凡还以为真的把玉简打坏了，急忙低头看去，却只见受力的那几片莹润薄玉，此刻齐齐地嵌进泥土当中足有五六厘米，表面上竟丝毫裂痕不见。

　　　　“这！”杨凡目瞪口呆，熬皮境的时候便能两拳打断一棵两人合围的大树，跨入磨体境界之后，竟然连薄薄几片玉都打不破了？

　　　　“怎么样，这下信了吧。”林青寒站在一旁轻笑道。

　　　　“林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玉简真的如此了得，是厉害无比的宝物？”想到当初林叔不假颜色地下了封口令，杨凡有些惊疑不定。比赤龙剑还好的宝贝，会这么简单的就送给我？

　　　　林青寒一笑：“它的珍贵之处，可不在于它是什么威力无穷的宝物。你莫不是不知道书简的真正用处？”

　　　　“……书简的真正用处？”杨凡脑袋一转，瞬间便明白过来。书简一体，古老时候，书记载于简上。这是用来记事的啊！

　　　　林青寒见他面上神色，便知道他已想通过来。

　　　　“不错，这上面记载的剑之精神，侠之一道，应该对于你的剑术推演是有帮助的。我这里有一篇手抄本，你回头也拿给少白看。不过切记，不得外传！”说道后面，语气已经有些严肃。

　　　　接过林青寒手中的簿籍随意一翻，只见铁钩银划凿于纸上，锋锐之意透出纸外。杨凡看了两眼淡然负手站立的林叔，暗道如此温和的人怎么会写出这么锋利的字来？

　　　　不过随即便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回到手中来。这么宝贵的东西能免费给自己看，还放在身上护身，有什么不满足的？

　　　　杨凡一口应承下来，随即抠出泥土里的玉简抬到眼前，却见上面不沾丝毫泥土，片片白玉深处似有如絮的云彩，以不知名的透明丝线链接在一起。就连这丝线，也比普通麻线细上许多，晶莹剔透，恍若无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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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剑侠

　　　　“这总不能是塑料做的吧？”杨凡有些恶趣味地想到，心下也知道这么细的塑料绳是无法将玉片绑得这么紧的，早便在自己一拳之下散断开了。

　　　　林青寒盯着他手中的玉简，眼中的不舍之色一闪而过，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你也不要小看这玉简上的透明丝线，这可是大玄帝国极南之处才能够大规模饲养的天蚕丝做成的。”

　　　　见其一脸淡定的样子，林青寒补充道：“每只天蚕只能活半年便会老死，穷尽一生，而已只能够吐出一米长的蚕丝而已。市面上一厘米这么长的天蚕丝，便是百两黄金！”

　　　　杨凡这下目瞪口呆。他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天蚕丝，自然不知道这上面的道道。此时下意识地想到，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有钱人……

　　　　梅花林，李家宅。

　　　　“什么，天蚕丝这么贵？那这玉简得多少钱！”李少白看着坐在对面的杨凡，忍不住将身子前倾过去，惊讶地问道。

　　　　杨凡不急不躁，丝毫没有初闻此事时的样子，吊足了李少白的胃口，这才坏坏道：“林叔就是这么说的，肯定假不了。”

　　　　李少白摇头唏嘘：“这还只是玉简的价值，这上面所记载的东西，更是无价之宝。”

　　　　杨凡也是轻轻点头。林叔的手抄本，还能感觉到锋锐剑意，而玉简上所刻的文章，却是字里行间都透出一股自由不羁的意蕴，让人心生向往。若是仔细揣摩，却又能自其中感受到那隐晦的剑意，无拘无束，仗剑直言。

　　　　剑，本是百兵之君，兵之君王。君王之道，堂堂皇皇，大气磅礴。其中韵味，纵是穷尽一生，也无法窥全。

　　　　侠，仗义直言，打抱不平。然而世间多有恶，恃强凌弱，便只能执剑以指大义，行那逍遥之事。此中道理，不外乎一个“心”字。

　　　　心存正直，便可行君王之道，坦坦荡荡，虽死不悔；心有邪念，行起事来便猥猥琐琐，不登大雅之堂。

　　　　将玉简上的内容整合起来，大体讲的便是“剑”与“侠”，剑侠之道。除此之外，玉简末尾还有一篇《赤龙剑诀》，估计便是赤龙道人所修的剑法了。

　　　　看了这篇剑侠道理，杨凡大约也能够想象得出，当初的赤龙道人是多么的狂放不羁，多么的豪情满怀。

　　　　正是日上三竿，一缕阳光照到窗下的水缸当中，反射过来的奇异光芒耀在杨凡瞳上，竟闪烁出熠熠光辉。

　　　　“小凡，我大玄帝国虽说不禁习武，可也律法森严，最头疼的便是这些修为高强，不服管教的侠士。每每城中命案，多数是由他们这些人造成的。”李少白关切地看着他。

　　　　“哈哈，大哥，你不觉得这才是最理想的生活吗！”杨凡兴奋不已，为之神往。

　　　　“小凡……唉，算了。”李少白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赤龙道人对剑道的理解，就算是林叔怕是也无法企及。咱们就先在家里好好参悟几天，再上山历练！”杨凡将他神情看在眼里，心道兄弟之间总会统一意见的，当务之急，先将玉简上的剑诀与道理领悟够了再说。

　　　　“也好，那就……七天吧，七天之后，我去找你，咱们再交流一下体会感悟！”

　　　　……

　　　　回忆起七天前的种种，杨凡今天一大早便扫地洒水，大开朱门，等着李少白登门。跟那时候相比，此时的他已经牢牢地稳固住了磨体境前期的修为，还略有精进。

　　　　说实话，跟这篇玉简上所记载的剑侠之道相比，《赤龙剑诀》反而显得价值不是那么重大。因为通过这几天的修炼，他发现《天元剑诀》当中的精妙招式，比之前者竟然犹有过处。这不禁让他暗暗惊疑，难道《天元诀》也是由胎变阶位的至高存在创造的？那这套功法的价值，简直无法衡量。

　　　　单单是胎变阶巨头留下来的心得与剑诀，便值得让林叔慎重收藏保管，若是让其知道自己手中有一套同境界高手所创的修炼功法，那后果杨凡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他胡思乱想地工夫，大门外已迎面走来一人。

　　　　“想什么呐，小凡！”李少白见到他，似是再也忍耐不住，放声长笑起来。容不得他不高兴，就在昨天晚上，不过只参悟了七天的《赤龙剑诀》与剑道感悟，竟然推动他的修为更上层楼，达到磨体境后期的境界。

　　　　“没什么……咦！大哥，你突破了！”杨凡随口答道，旋即猛然回过神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气血波动，竟是熬皮后期的样子。

　　　　李少白得意不已：“当然！你大哥我又不是吃干饭的，之前便卡在中期巅峰，如今有胎变阶位留下来的剑道感悟，还有他自己所修的剑诀参悟；若是再突破不了，也太没用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前来，却在离杨凡三步之外的地方突然走不动了。

　　　　“小凡你……”李少白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继续道：“你突破磨体初期了！”

　　　　杨凡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这还嫌自己修炼太慢呢，万一等自己哪天修成仙人回到地球了，却发现正晚了那么几天，亲人朋友都不在了，那得是何等难过？

　　　　“是啊，这卷玉简对我触动极大，早在四天之前，我便稳固下修为，如今快要到初期巅峰之境了。”杨凡所说的磨体境初期，只是他的肉身强度而已，自身的炼体术仍旧是熬皮境后期的样子，不过修炼了两套炼体术。

　　　　――《天元诀》按难度来分，为九套划作一个档位；熬皮境前期，分四档三十六套，为《玄身分空步》；中期分八档七十二套，为《天元剑诀》；后期则是十一档九十九套，仍为《天元剑诀》。

　　　　没错，仍旧是《天元剑诀》。就好像第一次修炼玄身分空步，看到第二档将前一档的步法生生延续了似的；这次的天元剑诀，竟是跨境界延续。直接将原本完美无比的一套剑诀，再次补充了九十九式剑招。这等境界，实是杨凡所不可想象的。

　　　　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是大城市里的家族子弟，抑或是大门派里的精英弟子；能在十六岁之前便达到磨体境的天才，不说没有，但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就算是皇城里的公主王子，也得是那从小热爱修炼，而且必须要根骨奇好的武学天才，才会获得皇家的倾力培养，有望在十六岁之前跨入磨体境界。

　　　　杨凡从小没吃过什么补物，修炼之后也没有什么补充精血的地宝滋养，硬生生在十六岁之前便修炼到磨体境前期，当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李少白差不多也将这事消化过来，毕竟是三日熬皮的天才妖孽，若是修炼慢了怕才是会惹得众人不满吧。

　　　　“那小凡，咱们后天进山去吧？上次可连一半都没爬到呢。”

　　　　杨凡略微一想：“也好，我的身体还有强化空间，正好趁这两天再修炼一下。”

　　　　两天过后，去往林青寒静室的路上。

　　　　“林队长隔三差五地叫咱俩来着，护卫队里的人都快认遍了！”走在护卫所当中，李少白忍不住对杨凡抱怨道。

　　　　“大哥，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林叔还不是怕我们出事。这次来啊，八成又有好东西给咱俩，不信我赌一斤瓜子！”杨凡翻了翻白眼，制止了他的抱怨。

　　　　“咳……我知道的。”他就是一路走来闲得无聊，发发牢骚而已，不过随后想起什么，好奇道：“小凡，这个瓜子是什么东西，好吃的么？”

　　　　“……”

　　　　“吱呀。”

　　　　“小凡，少白，你们来了。”林青寒睁开双眼，一双眸子犹若明星闪烁，开口道。

　　　　李少白提了提背上的包袱，道：“林队长您有什么宝贝就赶紧拿出来吧，我俩天黑之前还要找棵树上去呢！”

　　　　林青寒满头黑线，瞪了他一眼，伸手入怀中，掏出一块半个巴掌那么大的玉符来。

　　　　杨凡和李少白好奇地盯着这块玉符，只见其通体发青，有墨绿斑纹点缀其上，表面上刻有“林青寒”三个阳文小字，玉符深处还有道青光如丝如缕，缠绕翻滚，明灭不定。

　　　　“将这块玉符收下。只要你们别跑过山顶翻过山去，在山的这一面遇到危险的话，捏碎它我便能感应到了。”说罢往前一递，示意李少白将它收起来。

　　　　林青寒看着他将玉符收进怀中，心中微微一疼，知道这玩意早晚得让这俩熊孩子给捏碎了。不说这玉本身便价值不菲，更是被自己带在身上许久的日子，已是有些感情了。

　　　　若不是前些时候又领悟了真气的许多妙用，加深了对真气境的一些感悟，他也无法做到相隔这么远感应到自己的真气。原本的话，他只能感应数千步距离。只是在这个范围之内，真气境的高手一眼就能望到头……

　　　　李少白与杨凡对视一眼，这次进山，终于不用担心了。

　　　　“林队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林青寒叫住他们，“若非性命危急……不得动用那块玉符！不然，你俩晋升磨体境界的奖励，就没收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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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万蛇崖

　　　　大家初二是不是都要去母亲的娘家？

　　　　――――――――

　　　　进了山个把小时之后，两人有些好笑地盯着眼前拦路的长毛猪。李少白抬手握剑，正要打算晚上吃猪大腿。刺眼红芒从身侧闪耀而过，掠向身前，随即那一阶妖兽便自下而上，被整齐的分作了两半。

　　　　赤龙剑自带的火属性气息，将长毛猪自中间分开的两片尸体中间统统烧成漆黑颜色，滴血不洒。纵然如此，杨凡看着那野猪体内隐约可辨的内脏器官，依旧有些不好受。

　　　　李少白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幸亏不是用我的剑砍的。”

　　　　杨凡想想这些烧焦的内脏重新变成鲜活，血如泉涌的场面，脸色霎时就白了。

　　　　“大……大哥，你用了多久才习惯的？”

　　　　“我们砍人可没用过这等锋利的宝剑……”

　　　　不久之后，李少白将片下来的两根猪大腿放在一旁，招呼道：“好了，先过来把肉切好，够咱们吃两天的了！在山里，你还怕习惯不了这场面？”

　　　　杨凡的脸色仍旧有些发白。只是这些终究要面对，只能上前狠心将长毛猪分尸，带走好填饱肚子。

　　　　说起来，就算是野兽们懂的吸纳元气之法，踏上修行之路变为妖兽，也并不是说所有高阶妖兽都比低阶妖兽要强。像是这只长毛猪，一阶妖兽，相当于人类熬皮境中期的修为，若是欺负普通人，自然是绰绰有余，可欺负到他们头上……

　　　　如果方才换作是一阶的狼妖，那肯定不会傻乎乎地冲过来劫杨凡两人的。猪类妖兽，除非是修行到五阶水平，可以引天地元气入体滋润大脑，否则其智商便连三岁孩童都比拟不上。普通猎人多设些陷阱，耗费些工夫照样能捕获有修为在身的猪妖。

　　　　两人将战利品背在包里，继续往蛇崖瀑布的方向走去。不多一会，便又来到了那日遇到两头铁尾虎的树下。

　　　　林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不远处的河流静静地自一旁淌过。杨凡紧了紧手中的铁尾剑鞘，半蹲下身子，在轰鸣的水声中小心地查探着远处河边上的情况。

　　　　“喀拉。”

　　　　迈步的时候，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不经意地瞥过目光，杨凡不禁惊咦一声。

　　　　“咦？”

　　　　一截雪白的趾尖翻滚着落向一旁，沾染上的些许鲜红平添一丝狰狞气息。只是原本鲜艳的血液已经发暗，凝固在上面，似是在诉说生命的渺小。

　　　　“怎么了小凡？”李少白从前面走过来，低声问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听说悬崖之后的许多地方都生长着地宝啊！”杨凡将那截虎趾朝他一晃，随即塞到腰间，小心地收起来。

　　　　李少白眼中露出些许诧异，没想到当日里砍断的那小截虎趾还能再度寻到。

　　　　这次两人的运气倒是不错，也或许今天来到这里已是日头西移，妖兽们都去午休了；不论如何，这一路上竟再没有看见一只野兽，更不提妖兽。

　　　　“咦，小凡你看！”突然，李少白指着河岸内侧的一处，惊喜道。

　　　　“嗯……这是！水灵草？”杨凡顺着他所指，登时便看见一株通体深蓝色的小草。

　　　　“哈，运气真好，在山峰这边就找到一株地宝！”李少白拔剑一旋，便将这株地宝连根挑了出来。

　　　　看了看万蛇崖之后影影绰绰的山峰，杨凡也是暗自感叹。山峰这一边的土地基本已经被村里的人走遍了每一处，除了那危险的万蛇崖上不曾去过，其他的地方但凡是有零星地宝，全都被挖出来了。没想到在这河沿上竟然还能发现一株水灵草。就这么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拿到城中的商号里，最少都能卖到二两黄金。

　　　　“大哥，咱们去青龙山那边探探险吧！”杨凡提出建议。

　　　　“好……可是林队长给的玉符只能够感应到山脉这边，咱们翻过山去的话，遇到危险可就来不及了啊！”李少白一口答应下来，随即面色一垮，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来。

　　　　看到大哥犹豫不决的神色，杨凡笑道：“既然大哥也想去，那咱们就去嘛，大不了不走远，只翻过山去看看便回来，还不行么？何况，林叔神通广大，说不定是为了吓唬我俩，其实在山的那一边也能感应得到也说不定啊！”

　　　　李少白面露为难，半晌开出条件来：“去那边也好，不过咱们必须要小心谨慎！这边的妖兽，因为人类的原因，大多都迁移到山峰的另一边去了。听说咱们前日遇到的二阶妖兽，在那边只不过是寻常角色而已！”

　　　　杨凡听罢，心里也有些打起退堂鼓来。只是少年心性，仍旧不愿认输，只得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边先对照一下炼体术，歇息几天，将身体强化完再过去好了！”

　　　　李少白心中一亮，心道你小子怎么舍得把炼体术展示给我了。不过总归是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杨凡妖孽般修炼速度的炼体术。

　　　　“也好！”

　　　　――――

　　　　“铮――”

　　　　清脆的剑鸣声自杨凡耳边响起，打断了他在自己那一米六的小床上睡觉的美梦。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正要开口埋怨梦中吵醒他的母亲，却在刹那之间记起了现实中的记忆。

　　　　从树干上坐起身来，正看见李少白将串在玄铁剑上的麻雀拔下来，倒提在手中跳下树去。

　　　　“我说大哥，像这种普通的小鸟你也杀，太残忍了吧！”重又躺下，杨凡先将体内沉寂的元气唤起来修一遍心诀――抑或是重温梦境。

　　　　“谁让它正落到你胸口，我怕它再跳到你脸上，就先下手为强了！”李少白头也不回地朝河边走去，“在树上你也赖床，你不会还没睡够吧？磨体境中期的大高手可不至于啊！”

　　　　自从上次杨凡独斗一头铁尾虎，生死之间激发了身体的潜能，猛然大量吸取了他存储在皮膜之下的元气，大幅度强化了肉身体魄，使得他省去了十几天的修炼，提前将身体强化到了磨体境；又参悟过赤龙道人留下的玉简，加深了对剑道的领悟，炼体术也就自然而然地又突破了几式，修炼到磨体境初期的顶尖水平。如今近两个月的修炼，终于突破磨体初期的境界，晋升到中期。

　　　　临近年末，天气早便凉了下来，树上叶子飘飘扬扬，随风舞动。早餐吃过豹肉，而李少白吃过一只烤麻雀之后竟然还不尽兴，又在附近拿石子打了几只――以他熬皮境巅峰的准头，打两只麻雀自然是手到擒来。

　　　　吃饱喝足，两人终于按捺不住，收拾好剩下的半头豹肉，朝万蛇崖攀去。

　　　　“轰隆隆――”

　　　　纵是入冬天凉，万物沉睡，生机泯灭的时候；一匹银练仍旧一如以往，轰轰直下。随着近了，心底莫名地生出一股崇敬之情，对天地，对自然。

　　　　高逾百米的瀑布自崖顶岩石之下悬挂出来，竟是自一条地下暗河当中轰鸣而出。

　　　　“大哥，听说这万蛇崖上面全是蛇啊！”杨凡有些担心，村中猎户们至今不曾踏足的地方，必然有大危险。

　　　　“废话，不然能叫万蛇崖么！”李少白嗤笑一声。

　　　　杨凡头上黑线隐隐一闪，将赤龙剑插到包袱上早已设计好的挂扣中，手脚并用，往崖上攀去。

　　　　倒不是他们非要走这万蛇崖试试厉害，若是肯多花半天时间，倒是也能够绕开这山崖继续往山顶而去；只是二人年纪，本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么？

　　　　“噗。”

　　　　一声轻响引得杨凡扭头看去，却是李少白正将从石缝中窜出来一条绿蛇一指点杀。正待说些什么，却忽地感到右侧一阵微风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