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往事一杯酒,愿无岁月可回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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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又去整理资料，一面语速平缓地问：“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跟着他？”

　　　　“你知道我跟着他是为了……”后面的话我没再说，停了下来，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落在整理资料的顾景身上，我吸了一口气说：“顾景，你还是辞掉这份工作吧，之前的工作你做的好好的，你不必为了我……”

　　　　“我不是为了你。”他抬头看我：“我是为了以琳，这些年你常年在外，以琳叫我一声表叔，可是当初我却没能保护好她，这是我欠她的，至于你要报仇，跟我没关系。”

　　　　如此冷漠的顾景让我心里觉得难受，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辩解。

　　　　我看着一声不响整理资料的顾景，他没有再搭理我的意思，哪怕他腿脚不便，也不再让我帮忙，顾景的漠视比方兰给我的屈辱还让我难受。

　　　　“盼盼姐，顾景哥，你们都在啊，我那里已经叫好了餐，一起过去吃吧。”张曼丽的声音忽然响在门口。

　　　　顾景连看她都没有看一眼，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往档案柜重重一放，说：“你们去吃吧，我还有工作。”

　　　　张曼丽有些尴尬，笑了笑过来拉我：“盼盼姐，顾景哥不去，那你来吧，我这订好了餐，不吃也是扔掉浪费了。”

　　　　也或许是张曼丽来了吧，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下这个台，是不是我就要难受的在保安室与顾景一直这么冷战着。

　　　　我去了张曼丽那，却没有胃口吃她点的任何东西。

　　　　回酒店一个人又难免会胡思乱想，在这里还能有个人说说话，在北城，我太孤独了，如果没有奶奶那么一档子事，没有秦朔，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回来。

　　　　一整天张曼丽说得多，我大多数都在听，她觉得两个人无聊，又叫了些姐妹过来打牌，都是住在这墨香居的人。

　　　　我会打，却不想打，就坐一旁看她们打牌聊天。

　　　　我环看了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她们都很美丽，身姿妖娆，年龄也都不大，被有钱人养在这墨香居，她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时间跟钱是不缺的，没事就去美容院坐坐，逛街购物将自己打扮美美的，约三五个姐妹打打牌消磨时光。

　　　　跟她们相比，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情妇，却想到自己又跟她们一样，心里是五味杂陈。

　　　　她们之间的信息都是共享的，上流圈谁家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

　　　　她们聊与正室做斗争的丰富经验，聊如何留住男人的秘诀，我听的脑袋昏沉，张曼丽几次悄悄的看我神色，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在看我对这个行业是排斥还是接受。

　　　　忽然间，我明白了她的一些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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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他从未得到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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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张曼丽那时已经五点了，打牌的几个还不愿走，我是实在听不下去，先走了，她送我到门口，试探性地问我：“盼盼姐，今天不高兴吗？”

　　　　我笑了笑说：“没有，我是想着秦先生这个时候差不多要过来了，你们玩吧。”

　　　　张曼丽那双眼睛却很犀利，倚着门框淡淡地说：“盼盼姐，既然你当初说要留住秦总，还是有空多过来坐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么多姐妹帮你出谋划策，还对付不了一个方兰？”

　　　　“我知道了。”我皱了皱眉：“改天我再过来吧，你们玩尽兴。”

　　　　离开墨香居后，我说是改天再过去，却没有去了，我知道自己若是再跟那群人待一起，早晚会被洗脑，同化。

　　　　方兰如秦朔所说，并没有再来找我麻烦，秦朔也没有来酒店找过我，我就像是被世界遗弃在角落里，渐渐遗忘。

　　　　一个人的力量确实有限，除了跟踪，我拿方兰没有办法，但我怕什么，我现在有的是精力跟时间，已经被人踩在脚下了，还在乎什么？

　　　　除了晚上回酒店休息，其余时间我都在跟踪方兰，一个礼拜跟踪下来，我并没有什么发现，方兰每日行程都差不多。

　　　　除了公司就是家里，晚上会去应酬，之后司机会送她回去。

　　　　在跟踪的那一个礼拜里，秦朔也是每天回了他跟方兰的家，周末晚上，两人还会带着女儿一起出去吃饭，一家三口，让我看的心里很是难受。

　　　　不管我心里如何挣扎，如何放弃自己追随秦朔，都无法摆脱一个事实，秦朔他有家室，无论为我做什么，他还是会回那个家庭。

　　　　我看着秦朔将小涵背在背上与方兰肩并肩的有说有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真的算不得什么，反而只觉得自己卑鄙，肮脏，那一刻，跟随他的心有所动摇。

　　　　若他安好，我何必去打扰？

　　　　他的世界从不缺一个我，而我也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孩子在旁嬉笑，老公在则呵护。

　　　　我站在站牌边，看着对面的他们一家三口饭后散步，橘黄色的路灯将他们三人的影子交叠拉长。

　　　　察觉有人注视，秦朔敏锐的扭头看过来，幸亏我反应快，闪在站牌后面，我不敢动，过了许久才从站牌后面出来，此时路边上只有偶尔来往的车辆，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我望了望北城的夜空，这么冷，这么静的夜，这万家灯火，却没有我的归处。

　　　　酒店它毕竟不是家，心里忽然堵得慌，我找了一家烧烤摊，点了些吃的，叫了一箱子酒。

　　　　深夜吃烧烤的人挺多的，热热闹闹，我选了一个角落独自喝闷酒，喝着喝着，这心里越发难受，有想哭的冲动，却又怕别人看笑话，只好拿手挡在额头默默流泪。

　　　　不知不觉，我已经喝了半箱啤酒，脑袋昏沉得厉害，若不是拿手撑着脑袋，就要栽地上去了。

　　　　我眯了眯眼，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期待着有我熟悉的车，然后下来一个熟悉的影子，我期待有人关心，可这世界仿佛与我无关，我只有手中的啤酒。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寂寞，要不哥哥陪你喝？”对面忽然坐下一个光头带着大粗金链子的男人。

　　　　我打量他一眼，尽管醉，却还是清楚眼前男人打什么主意，那色迷迷猥琐的目光又看在哪里。

　　　　“那喝吧。”我将一瓶开了的啤酒放在光头男面前，傻呵呵地说：“今晚不醉不归。”

　　　　光头男满意得很，连忙点头：“好，不醉不归。”

　　　　喝着喝着，最后我喝断片了，手一滑，脑袋栽在桌子上，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都忘记了。

　　　　醒来时，头疼欲裂，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身下也特别不舒服，难受得很，那种感觉我知道是发生过什么，我揉了揉脑袋，脑中闪过这种想法，立马一个激灵全清醒了。

　　　　我看清自己身处的位置，秦朔给我开的酒店房间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谁送我回来的？

　　　　就在这时，门外面有敲门声，我忙慌找了件衣服披上，套上鞋子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杨铭。

　　　　我还在惊讶中，他将一份早餐递给我：“秦总吩咐的。”

　　　　我愣愣地接过，讷讷地问：“昨晚是秦先生送我回来的？”

　　　　杨铭冷哼一声：“顾小姐若是再挑战秦总的极限，下次秦总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送你回来。”

　　　　果真是秦朔。

　　　　知道是他，这让我安心又害怕。

　　　　听杨铭这话的意思，昨晚秦朔显然是不高兴了，其实从我双腿的痛处就知道，秦朔是十分不高兴。

　　　　我咽了咽口水问：“杨助理，昨晚我有没有说过什么得罪秦先生的话？”

　　　　昨晚我喝多断片了，真什么都不记得，万一我说了什么，那可就真是要命了。

　　　　“这我哪里知道。”杨铭冷着一张脸说：“顾小姐还是好自为之，秦总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有忍耐限度，你只是秦总闲暇时光的调味剂，认清好自己的身份。”

　　　　这是杨铭对我说过的最重的话了，那眼里的蔑视也是十分伤人，可我竟然无法反驳。

　　　　我捏着他送来的早餐，咬着牙说：“不用杨助理提醒，我自己清楚。”

　　　　说完，我十分生气的将门给关上了。

　　　　若不是早餐是秦朔吩咐的，我也会将早餐连同杨铭一起拒之门外。

　　　　我独自坐在床沿气了很久，大概就是杨铭无情戳中了我的痛处，这才让我跳脚了吧。

　　　　有的时候，人就是喜欢自欺欺人，明知道什么处境跟结局，却还是盼望着生命里出现一道彩虹。

　　　　洗漱后，我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早餐，一天时间挺长，我想去学校看看以琳，换上衣服刚要出门，忽然听见酒店的走廊里有熟悉的声音。

　　　　“你当真不嫁程家阳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若是放走了，定会后悔莫及。”这是季曼的声音。

　　　　我将房门开了一点缝，看着季曼跟一脸愁苦的蒋若云从电梯方向走过来。

　　　　蒋若云一脸不甘地说：“曼曼，我想到程家阳喜欢过那个贱人，我这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而且程家阳还骗我说婚纱是为我设计的，他完全将我当傻子了，我要嫁过去，那我算什么了。”

　　　　季曼安抚道：“若云姐，这男人都是一个样，就拿秦朔来打比喻，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可你看他娶了方兰，还不是被方兰压得死死的，他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想要偷吃也只能背着方兰，否则啊，他哪里有这么风光的身份，那程家阳其实就是个妈宝男，你哄好了婆婆，还怕程家阳不被你吃的死死的？”

　　　　听季曼贬程家阳，蒋若云不高兴了：“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那是孝顺父母。”

　　　　季曼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他了，看你这么护着他，还说不嫁，这谁信啊，你就别跟自己置气了，你要不嫁，不就给了顾以盼机会。”

　　　　“嫁，谁说不嫁了，我才不会给那个贱人机会，我只是不想便宜了程家阳，我要让他亲自来酒店跟我认错，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蒋若云很快落入季曼挖的坑里，将真话说出来。

　　　　两人朝走廊那一端去，蒋若云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曼曼，你回来跟方兰争秦朔，是看秦朔现在有钱有地位，不再是当年的穷小子，说不定还会掌管秦氏集团，这才回来的是不是？”

　　　　“他要还穷的连我想吃什么，穿什么，落脚的地都没有，傻子才会回来，当初我也跟他吃了几年的苦，他却没出息的在工地上干活，不回秦家争，也不去抢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说我跟着那样的他有什么盼头？”

　　　　季曼无情的话让我对秦朔生出几分同情，若是季曼当初知道秦朔攒钱买了戒指要跟她求婚，会是什么反应？

　　　　若是秦朔听到季曼这番话，又该如何难受？

　　　　没有面包就不配谈爱情，可季曼又知不知道，她在物质上提出要求时，就已经让爱情变得不纯粹了。

　　　　现在秦朔有钱了，季曼就想着回来了，不知道秦朔会不会再选择她，毕竟那是他的初恋。

　　　　初恋总是美好，让人难忘的，得不到的心总是在骚动，秦朔还留我在身边，可能就有季曼的原因也不一定。

　　　　我庆幸当初季曼走了，不然秦朔的求婚肯定会遭到羞辱。

　　　　又担心秦朔会选择季曼。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在想，方兰看不起秦朔，夫妻俩貌合神离，季曼又只是看中秦朔的钱，而我，也不是单纯的留在他身边，说到底，秦朔谁的心也没有真正得到。

　　　　或许这就是上流圈的游戏，只谈风月不谈风云。

　　　　所有情爱在金钱利益面前，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我去看过以琳后回到酒店，秦朔已经在酒店等我了，疲惫的他洗了澡裹着浴巾半靠着床头看手机，听见动静抬头，朝我温笑着招手：“去换身衣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这语气就像是哄孩子一样。

　　　　我怔愣住，他不该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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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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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杵着没动，好半天才回神：“秦先生，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用陪秦太太吗？”

　　　　他放下手机朝我过来，温暖的掌心搁在我的脑袋上，薄唇轻扬：“我若再陪她，你这醋坛子还不打翻了。”

　　　　我笑着说：“怎么会，那是你妻子，你理应陪她，我吃什么醋。”

　　　　我的笑有些勉强，他黑曜般的眸子紧锁着我，怅然道：“口是心非，若不是吃醋，为什么要去街头买醉？跟踪我跟方兰？”

　　　　他将我搂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将我对方兰的跟踪当作了吃醋，我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内疚。

　　　　若是秦朔知道三个女人都没真心相待，会不会觉得可悲？

　　　　事已至此，我将错就错道：“你许久不来看我，我就是想远远地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不要生我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他霸道地说：“女人买醉就是给男人机会，你记住，你只有我能碰。”

　　　　原来他气的是我街头买醉，而不是跟踪。

　　　　我抬眸望了望他冷峻的脸庞：“记下了。”

　　　　这辈子除了秦朔，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别的男人，只是一想到如果不是秦朔，心里会犯恶心。

　　　　昨晚我也是脑子一热才会去喝酒，如果昨晚不是秦朔而是那个光头男，我不知道自己今天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又是什么局面。

　　　　他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去换衣服。

　　　　面对时而暴戾冷漠，时而温情缱绻的秦朔，我竟没有一丝脾气。

　　　　换了衣服，他打算带我去高档餐厅，可我选择了路边摊，虽然冷，却很热闹，也不用拘束着。

　　　　可能因为心太孤独，就想挤进喧闹的人群。

　　　　来路边摊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跟外地打工的小情侣，他们同用一双筷子吃一份饭，女孩会因一份小小的礼物而感动，将好吃的都夹给男孩，男孩又舍不得吃，哄着女孩吃。

　　　　我拿筷子百无聊赖的戳着桌面，大概就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羡慕吧。

　　　　老板将我们点的菜都端上来，我见秦朔没有动筷子，疑惑道：“不习惯在这吃？”

　　　　秦朔也是苦过的人，他之前还带我去吃过这种路边摊，应该不会不习惯啊。

　　　　“季曼以前从来不会跟我来这种地方。”他夹了一筷子放嘴里，像是在回味以前的苦日子，声音闷闷的。

　　　　我听在耳朵里，心也闷闷的，踌躇着问：“现在你有钱了，季曼也回来了，你能给得起她想要的，你会选择她吗？”

　　　　他拧眉看我，轻笑：“你会给背叛你的人第二次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可秦先生却给了我第二次机会不是吗？”

　　　　他表情一怔，说了句让我欢喜的话。

　　　　“你跟她不一样。”

　　　　心一下子欢快起来，我给他夹了一筷子猪肝，笑眯眯道：“秦先生，你多吃点。”

　　　　他盯着碗里的猪肝，有那么一瞬间皱眉，却又仿佛是我的错觉，他扬了扬嘴角，将猪肝吃了。

　　　　我见他都吃了，也就使劲儿的给他夹猪肝，他实在无奈了，看着我说：“能不能换一个？”

　　　　我一怔，反应过来，又赶紧给他夹里脊肉。

　　　　这顿饭吃下来还算开心，也许，我跟秦朔只适合谈风月。

　　　　想着他陪方兰压马路，我也牵着他的手，让他陪着我走一走，逛一逛，他知道我的小心思，却纵容着我的小性子。

　　　　马上要圣诞节了，许多门面店已经贴上了雪花，圣诞老人，门口放了圣诞树，上面挂着小彩灯跟礼物盒子。

　　　　“圣诞节打算送我什么？”

　　　　他深邃低沉的声音响在右耳。

　　　　我一愣，歪头睨他一眼，笑道：“我的钱都是你给的，我给你买礼物，那跟你自己花钱买礼物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个圣诞节是没有礼物收了。”他故作几分惋惜地说：“本来还想着到时候回你一份大礼，现在看来这份大礼是送不出去了。”

　　　　一听有礼物，我两眼一亮：“有什么大礼？”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藏着笑：“这都没有礼物收，至于什么大礼你也不必知道了，不然这心里痒痒也难受。”

　　　　知道秦朔是故意的，我撇撇嘴：“不说就算了，我才不稀罕，而且谁知道你是忽悠我的还是真的。”

　　　　“女人家就是小气。”他嘴角弧度更甚，看了眼腕表，说：“时间还早，晚饭你替我节约了，我也不能小气，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他倒是神秘起来：“到了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到了秦朔所说的地方，我环看着空无一人的游乐场，除了旋转木马还在运行着，别的都已经停止操作了，我抚着彩色的木马，回头看他：“这就是你所说的地方？带我来坐旋转木马？”

　　　　秦朔双手插兜，语气里带着戏谑：“小涵很喜欢坐这个，我就想着哪天也带你来坐坐，看看会是什么感觉。”

　　　　我白他一眼：“拿我当女儿宠？”

　　　　他脸色郁了郁：“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一个没忍住，我噗哧笑出声来，拍了拍木马：“我还从来没有坐过这个，除了觉得它转来转去的头晕，还真没有别的感觉，不过秦先生请我坐，那自然得给这个面子，要一起吗？”

　　　　他目光温情地看着我：“我看着你坐。”

　　　　坐上木马的不一定都是公主，守在公主旁边的也不一定就是王子，秦朔心血来潮带我来，我心动容的坐上去，随着木马旋转升降，他帅气的脸在我眼前一次次闪过，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后来觉得头晕，我让他将木马停下来，但我并没有立即下去，骑在木马上，歪头看他：“以前我看着别人坐旋转木马，心里很是羡慕，也想过坐上去试试，但我却并没有尝试过，或许是没有一个人能站在木马外等我吧。”

　　　　我们之间隔着栏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喜欢的话，以后我常带你过来。”

　　　　“不了，有些回忆一次就够了，比如好吃的菜，你经常吃它也会觉得腻味。”我笑了笑，问：“秦先生，你一定很爱你的女儿吧。”

　　　　我的话让他放在我脑袋的手忽然一顿，他眸光忽然黯然，一双星眸藏了太多心事，但又只是一瞬间，再看，那深邃的眸子还是如浩瀚般，无法捉摸。

　　　　他似是而非的回答：“小涵还小，你跟她还吃起醋来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跟小涵吃什么醋，只是我霸占着你，觉得对不起她，从上次在圆明园看得出，她很粘你。”我抿唇苦笑一声说：“有时候觉得自己卑鄙，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跟我在一起让你有如此大的负罪感？”

　　　　“难道我不该有点歉疚吗？之前跟你在一起，我还能说服自己是方兰给我钱，是她让我上了你的床，我不是破坏你家庭的元凶，可现在呢？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小三了。”

　　　　舒了一口气，又故作语气轻松的笑着补充：“秦先生，看我这么不容易，是不是到时该把你说的大礼给我了啊。”

　　　　秦朔不傻，知道我是在找台阶下，他没有拆穿我，隔着栏杆亲吻我的额头：“好，到时给你大礼。”

　　　　或许是觉得这句不足够安慰我，又补充一句：“我跟方兰之间，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你无需有什么负罪感，至于小涵，从她出生就注定了不能跟普通人过一样的生活。”

　　　　“你跟方兰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不能用此来自欺欺人，减轻负罪感，秦先生，若是哪天我累了，你可否高抬贵手放我走？”

　　　　秦朔跟方兰的婚姻各取所需，方兰嘴里说着要秦朔无立足之地，但她真那样做了，她自己也落不到好，他们夫妻俩，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我们看着彼此，他眼里有愠怒，我眼里是平静。

　　　　“昨晚抓着我的手说离不开我的那个人是你顾以盼，你真能离得开我吗？”他声音冷了几分：“从这一刻开始，我不许你有离开的想法，当初可是你找上门来的，现在游戏开始了，就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

　　　　昨晚我喝醉了真说了那些话？

　　　　面对生气的秦朔，我有些小心翼翼：“秦先生，昨晚我还说了什么？”

　　　　他脸色再沉，有种被耍的怒气：“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昨晚我录了视频，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昨晚你到底如何对我深情表白？”

　　　　我惊讶：“你录了视频？”

　　　　他傲娇起来：“我不留个证据，谁知道你会不会认账。”

　　　　我抽了抽嘴角，明明昨晚是他欺负了我，现在腿间还疼着呢，到底谁给了他自信，让他有这委屈的语气。

　　　　我努力努嘴，认错：“好了好了，刚才都是我的错，谁让我嘴没个把门的，你就别生气了，再说了，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神经错乱的时候，秦先生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明明是很悲情的画面，被秦朔胡搅蛮缠一通后，忽然画风就变了，最后还是我好声好气的把他给哄好了。

　　　　回去的路上，我也耍了小性子，不想走路非要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