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往事一杯酒,愿无岁月可回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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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炎站在我面前时，一脸讶色地看了眼旁边的火车站，眉头一皱：“你打算离开北城？”

　　　　“这不是你最希望看见的吗？”我笑了笑，望了眼窗外，第一次觉得窗外的天，天上的云，是那么的自由，那么地美。

　　　　这北城对于我来说，是囚笼。

　　　　陆炎抓住我的手，眸色沉沉：“盼盼，我希望的是你离开秦朔，而不是离开北城，不过你既然已经要走，那不如跟了我。”

　　　　“多谢陆先生厚爱，只是我……”将手抽一回来，我一笑：“承受不起。”

　　　　陆炎脸上有过怅惘：“那你叫我来是？”

　　　　我抿唇说：“你不是猜透了我，知道以琳是我最挂心的，我要走了，在秦朔彻底放弃我之前，不会再回来，但是以琳我不能带走，又不放心，希望你帮忙照顾，这个恩情，日后定会报答。”

　　　　“你这么肯定，我会帮这个忙？”

　　　　我笃定地说：“你来了，那这个闲事，你就一定会管。”

　　　　虽然我说的肯定，可是我也是在赌，谁知道陆炎这种有钱人，有没有那个闲心来管我这档子事。

　　　　陆炎双眸一眯，饮了一口面前我为他点的饮料，倏然笑了：“她是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这个闲事，我一管到底了。”

　　　　“谢谢。”我看了眼时间，说：“马上就到时间了，我得先进站了，再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问：“非走不可？”

　　　　我点头：“非走不可。”

　　　　“这城市，没有让你值得留恋的？”

　　　　我低低地笑了：“若留恋，又何必走呢。”

　　　　“你总说我看懂了你，实则，我从未看懂你。”陆炎深眸紧锁着我：“你选择在秦朔不在北城时离开，不留恋他，也不留念程家阳，你爱时，不顾一切，放下时，也是不顾一切，像云又像风的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抓得住你。”

　　　　我笑着长舒一口气，怅然道：“风云无形，可望不可即。”

　　　　陆炎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笑道：“我送你进站。”

　　　　我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也就没拒绝，允许他送我进去，并刻意将火车票拿在手里，让他看到。

　　　　在进站口，他突然叫住我：“盼盼，若回来，请记得第一个来找我。”

　　　　我模棱两可的回他：“再说吧。”

　　　　他却发誓般地说：“程家阳配不上你，你又不属于秦朔，你最后的选择，只会是我。”

　　　　他所说的程家阳配不上，是因为我们都清楚一个现实，程家阳能妥协娶了蒋若云，我若没有跟他分开，他总有天会妥协离开我。

　　　　只是一切都没有到那个地步，就总觉得不会发生，不发生便不存在背叛，程家阳才会在我面前深情地说那些欺骗我的原因。

　　　　而我跟秦朔，一个像云，一个像风。

　　　　可望不可即。

　　　　我转身提着行李进站，未回头，我知道陆炎还在身后望着，听到广播里的提示，我乘坐的火车即将开始检票了。

　　　　我没入人群，在陆炎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他，我看着他站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的样子才离开，那几分钟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广播里又播我乘坐的火车即将开了，我将手里的火车票，撕碎扔进了一旁放垃圾桶。

　　　　我并未想过离开，以琳在这，我怎么会真的放心将她交给陆炎，一个连朋友都不算的人。

　　　　这一切，只不过是做给陆炎看的，我不清楚他几次三番让我离开的原因，那我就真的走一次，我倒要看看，我的离开，会给他带来什么。

　　　　离开北城是假，可离开秦朔是真。

　　　　我之所以买的火车票，就是为了迷惑秦朔，不管谁去找我，都无法找到，因为没人知道我在哪一站下，是否按火车票上的地点下，更没人知道，我是否真上了火车。

　　　　我在火车站坐了一会儿，提着行李从出口打了出租车，直接去我之前找好的出租房里。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不信，陆炎亲眼看着我走的，还能有人知道我就在北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我的离开只给顾景发了一条短信，并没有当面道别。

　　　　老家我们都是回不去了，有以琳在这，我终会回来，顾景就会守在这。

　　　　北城租房子很贵，我没有拿秦朔给的卡，拿了也不敢用，我身上的现金不多，只敢租不到十平方的房子。

　　　　而我还不能坐吃山空，必须得赶紧去找工作。

　　　　离开秦朔的我仿佛回到了当初我刚来北城那会儿，那时我没什么钱，匆忙去餐馆找了份工作，包吃住，这样就节约了一大笔房租费。

　　　　而现在的我，在出租房歇了一天，便赶紧去找工作。

　　　　我没有高学历，背景，我也没想找什么高工资工作，只要能生活就成，最好能包吃住，这样省钱。

　　　　很快，我找了份酒店客房服务员的工作，其实也就是打扫卫生等一些活，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做这些，小问题。

　　　　我很快就适应了下来，换了电话号码，换了环境，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在客人退房后进去收拾，客人需要什么，帮忙跑跑腿，工作内容繁碎，又不是特别累。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时间里，秦朔是否找过我，我谁也没有联系，包括以琳。

　　　　收拾完一间客房，趁暂时没事做时，我到楼梯口吹吹风，刚坐没一会儿，别在腰上的传呼机忽然传来前台的指令：“618号房间需要服务。”

　　　　我捶了捶发酸的腿，赶紧去了618号房。

　　　　这北城如此之大，我都没有想到，会在酒店遇上老熟人。

　　　　按了门铃，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是一个裹着浴巾的男人，慵懒的倚着门框，高高在上，有几分面熟，一时想不起来。

　　　　“去买一盒杜蕾斯上来。”

　　　　“好的先生，我马上去。”这种要求的我都见多了，已经习惯了。

　　　　正要转身离开，房间里面传出一道娇媚的声音，让我整个人定住了好几秒。

　　　　“阿枫，帮我拿一下浴巾。”

　　　　这是……方兰的声音？

　　　　我再瞄了一眼男人，恍然想起，这不正是当初跟方兰在博物馆偷情的男人，林枫。

　　　　心中天雷滚滚，方兰竟然如此大胆，这下秦朔头上的绿帽子可谓是绿的更深了。

　　　　“赶紧买回来。”林枫重复说了一声，关上门给方兰拿浴巾去了。

　　　　当时我心里闪过一个恶毒的想法，给秦朔发匿名短信，揭发方兰偷情的事。

　　　　深思熟虑后，我还是觉得不要多管闲事，引火烧身，把秦朔招来，说不定我就遭殃了。

　　　　秦朔在外面乱来，方兰得不到滋润，迟早是要在外面找的，可能这是人家夫妻俩心照不宣的事。

　　　　我担心被方兰撞见，买好之后让同事小燕送了过去，我躲去了休息间。

　　　　小燕很快回来，还给我带了饺子。

　　　　“这是我家那口子刚送来的，还热乎着，一起吃吧。”

　　　　小燕是重庆人，比我大一岁，却已经是两个孩子妈了，她丈夫在工地上班，为了孩子，两口子这才来北城打工赚钱。

　　　　夫妻俩都是很热情的人，有时我跟小燕一个班，三人还会一起去吃个宵夜。

　　　　“你可真是找了一个好老公。”

　　　　小燕每次有东西都会分享给我，正好肚子饿了，拿起筷子准备吃点饺子垫肚子，刚送到嘴里，一阵恶心感袭来，我赶紧放下饺子对着垃圾桶干呕。

　　　　小燕为我拍背，又给我倒水：“盼盼，快喝点水。”

　　　　我并没有吐出什么，就是觉得恶心，喝了水，又好多了。

　　　　“谢谢。”

　　　　小燕欲言又止，问我：“盼盼，你这该不会是有了吧。”

　　　　她的一句话，让我愣住，心里算了算，好像经期是推迟了好几天了，只是我忙着也没有去在意。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面上若无其事的笑说：“小燕姐，这怎么可能啊，我都没有男朋友，哪里来的孩子，可能就是有点不舒服，现在看我不是没事了吧。”

　　　　小燕不好意思的笑道：“也是，我一直见你是一个人，盼盼，你别怪我乱说话，我这个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笑了笑：“没事。”

　　　　“那吃饺子吧，要是还不舒服，明天就去看看，包点药吃。”

　　　　“好。”我忍着恶心勉强吃了几口，借口出去查看一下客房就出去了。

　　　　本来心里还受方兰偷情的事干扰，现在我连想都没有想，自己已经被可能怀孕的事给吓着了。

　　　　下班后，跟小燕分开后，我立即冲进药店买了验孕棒回去。

　　　　我祈祷着是真的，又希望不是，心里惶恐得很，我验好几次都是两条红杠，整个人一下子坐在了马桶上。

　　　　我怀了秦朔的孩子，我们又有孩子了。

　　　　手抚上肚子，回神时才发现，泪已满面，是激动。

　　　　我只用了几秒时间决定留下孩子，已经失去了一个，我不能再让自己悔恨，哪怕留下这个孩子会让我很艰难。

　　　　这一晚，我激动的睡不着，拿着手机，第一反应是去翻秦朔的号码，当看到通讯录是一片空时才惊觉，自己已经换了卡，删除了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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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孩子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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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盘算着手里的钱，计划着等肚子大了，不能工作时，手里的钱够不够我跟孩子支撑一段时间。

　　　　我也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想要生下孩子很难，在北城，我唯一能信任的只有顾景。

　　　　我并没有立马去医院做检查，在酒店又工作了两个月后，我怕在这酒店再遇到方兰，或者让别人知道我怀孕了，这才辞职联系顾景。

　　　　听到顾景在电话里激动的声音，我心生内疚。

　　　　我与顾景约在公园见面，此时北城已经进入八月，酷热难耐，我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跟黑色休闲裤，因为我瘦，又没显怀，一点也看不出来怀了孩子，跟平常人无异。

　　　　顾景很快来了，我见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从木椅上站起来冲他挥手：“顾景，我在这。”

　　　　顾景目光看过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是不相信真的是我，确定了之后朝我奔过来。

　　　　他上下将我打量一番，激动的情绪难以抑制：“盼盼，真的是你，这三个月你去了哪里，你留了一条短信，就这么走了，以琳也不知道你的去向，你知不知道我……我们很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

　　　　“顾景，对不起。”我垂眸说：“我知道若当面跟你告别，你肯定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真的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顾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手里没有行李，平息了情绪，说：“没事就好，外面热，现在你住哪里，去把行李拿了，去我哪里。”

　　　　他已经看出我回来找他是有事。

　　　　“顾景，我现在不能去你哪……”

　　　　他知道我的顾虑，说：“放心，我已经换了住处，他找不到，他早就来找过我问你的行踪，这几个月我也在找你，他知道，所以他不会想到你回来找我了。”

　　　　“他……找过我吗？”听到这消息，心里竟然止不住泛起欣喜。

　　　　顾景点头：“找过，就差没把北城给掀了，最近已经消停了，大概是放弃了。”

　　　　顾景轻描淡写的话在我心底掀起巨浪，然后又迅速天晴，好似什么都没有。

　　　　他放弃了。

　　　　我既愿他不放弃，又望着他放弃。

　　　　在顾景的坚持下，他让我什么都别说了，让我把行李搬到他那里去。

　　　　顾景的固执，让人无法扭转，我也没来得及说怀孕的事，搬到了他那里去。

　　　　十来个平方的房子，里面放了一张床，桌子跟衣柜，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已经没有多少多余的空间了，煮饭是在走廊的过道里。

　　　　环看了四周，我问：“顾景，你为什么要搬出来？”

　　　　墨香居的保安工作是有包住的，还能节约一笔花销呢，这租房少说也要一千，他的工资才多少，租房就去了差不多一半。

　　　　“方便。”他言简意赅的回答我，将我的行李放下，说：“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这也到午饭时间了，我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做饭。”

　　　　“好。”

　　　　不管我此生遇见过多少人，顾景永远是那个让我感到家庭温暖的人。

　　　　这租房虽小，却很干净整洁，耳边是呼呼的电风扇声音，我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顾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做好饭后，轻轻将我摇醒：“盼盼，起来吃了再睡。”

　　　　最近真是嗜睡的厉害。

　　　　我悠悠醒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冲他笑道：“这么会烧菜，以后谁要是嫁给你，真是享福了。”

　　　　顾景笑了笑，给我盛饭，拿筷子：“看你又瘦了，多吃点。”

　　　　之前孕吐严重，也吃不下什么，这几天胃口才稍好点。

　　　　端着碗吃饭，我想到以琳，问：“现在已经是暑假了，以琳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一切都好，秦朔还让她住在墨香居，应该是想着等你回去。”他给我夹了一块肉，看着我欲言又止：“还回去吗？”

　　　　“不了。”我吃了他夹的肉，弯了弯唇说：“既已出了牢笼，又为什么要回去，我回来的事，暂时别告诉以琳。”

　　　　“我知道。”

　　　　我们东聊闲扯，吃了一顿轻松的午饭，我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待会要怎么跟顾景说怀孕的事。

　　　　吃好后，他去洗碗，我就倚着门框看着他洗，踌躇半天后，我鼓足勇气说：“顾景，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冲我笑了笑，露出整洁的牙齿，心情颇好：“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可能也是在等着我开口，他清楚我不会无缘无故回来找他。

　　　　手揪着衣服，我抿唇说：“我怀孕了。”

　　　　话一出，顾景嘴角的笑有那么片刻僵硬了，洗碗的动作也是一顿，他目光落在我的腹部上，又移开，看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安心在这住下，一切有我。”

　　　　只需一眼，他就已经明白了我来找他的目的。

　　　　也就他一句话，让我红了眼眶：“顾景，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他停下动作，看着我玩笑说：“盼盼，我很高兴你能回来找我，也能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让我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是你的家人，还有位置。”

　　　　“当然，我们一直是家人，永远都是。”我抹了摸湿濡的眼角，笑问：“对了，你追究季曼的事，有进展了没？”

　　　　顾景感慨地说：“没戏了，虽然我模样不差，可是兜里没钱，现在是看钱社会，不是看脸世界，能不嫌弃我穷的，估计也就你跟以琳了。”

　　　　第一次觉得顾景还有幽默细胞。

　　　　我一笑，摸了摸他头：“你这么好，会有更好的。”

　　　　洗好碗之后，顾景看了看时间，说：“盼盼，我得去上班了，若是我回来得早，晚饭我回来做，若是晚了，你先随意煮点饺子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好，去忙吧。”我站在门口送他。

　　　　我在顾景这住下来，每天最多的就是睡，租房里就一张床，顾景都是打地铺睡地上，我睡床上，他每天都是很晚很晚才会回来，白天多数都是在家，陪我去散步，做饭。

　　　　最开始我并没有起疑，顾景怎么天天都是上晚班，墨香居保安的工作时间我大概是清楚的，后来我见不对，问他，这才知道他已经换了工作，在给一家娱乐场所看场子。

　　　　这样，晚上他工作，白天就有时间去找我。

　　　　听到他换工作的原因，心里一酸。

　　　　8月15号，那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天，顾景带我去医院产检。

　　　　当时肚子已经快四个月了，我的肚子依然没怎么显怀，有些孕妇体质是如此，可能五六个月看起来才三四个月的，快生了，还像是六七个月的。

　　　　我又偏瘦，不怎么明显也没什么奇怪。

　　　　顾景为我忙前跑后，排队又缴费的，我只需坐着等，该我了就进去检查。

　　　　当所有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之后，医生看了化验单皱眉，说了一句话让我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医生摇头说：“从检查结果来看，很有可能是唐氏儿。”

　　　　唐氏儿？

　　　　这怎么可能，我整个人定在那里，肯定是我听错了，不会的，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傻子。

　　　　我猛然站了起来，颇为激动：“医生，这一定是弄错了，不会的，我的孩子很健康，怎么会是唐氏儿。”

　　　　医生却说：“从你的血液里，我们检查出你有长期服用避孕药，这是导致孩子不健康的主要原因，我建议你还是打……”

　　　　我厉声打断：“不，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孩子。”

　　　　我拉着顾景的袖子，说：“我们走，我们回去，我们不做检查了，这医院肯定是弄错了，我从来没有吃过什么避孕药，怎么孩子就不健康了，我烟不碰，酒不碰，我的孩子是健康的，这医院是骗人的。”

　　　　我激动的拉着顾景离开医院，顾景见我情绪实在激动，安抚我：“盼盼，别着急，这医院肯定是弄错了，我们再去别的医院检查，一定没事的。”

　　　　我已满脸泪水：“不，我不检查了，顾景，我们回去吧，我们不检查了。”

　　　　顾景也没敢多说什么，先带我回去。

　　　　回去之后，我逼自己不要去想医生的话，可那句长期服用避孕药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响在耳边。

　　　　我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来没有碰过那东西。

　　　　可我又无法去完全否定医生的话，毕竟检查结果就在那里。

　　　　手抚上肚子，心一阵揪痛，我怎么舍得打掉他。

　　　　我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睁着，盯着屋顶。

　　　　顾景做的午饭凉了，晚饭也凉了，他蹲在床边，语气里有些急切：“盼盼，你多少还是吃点，为了孩子，你也要吃点，别把身子弄垮了，孩子肯定没事，听话，起来吃点。”

　　　　顾景的一句为了孩子让我眸子转动，恢复了点生气：“对，我不能饿着孩子了。”

　　　　我立马爬起来，端着已经凉了的饭不断往嘴里塞，塞着塞着，泪就顺着脸颊滴入碗里，又进入嘴里，苦涩的要命。

　　　　我抑郁了几天，顾景让我再去医院，我这次死活都不去了，我告诉自己，这孩子是健康的，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

　　　　顾景无奈，也没再劝我，平常他都会晚上一两点回来，之后他都尽量在十二点之前回来，就怕我出了什么事。

　　　　可这晚，已经快一点了，顾景还没有回来，我穿着拖鞋去门口看。

　　　　我们这租房对着的就是马路，刚出门，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我身上，让我下意识抬手挡在额头，当适应了之后才敢将手放下来。

　　　　当看到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影，渐渐清晰的脸庞，秦朔幽深而冷冽的眸光盯着我的肚子，我第一反应就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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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下避孕药的原来是秦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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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朔速度比我更快，还没等我挪步，他已经上来，拦住我的去路，眸子里盛满滔天怒意：“还想给我逃哪里去。”

　　　　“秦……秦先生。”我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

　　　　今天的衣服不是很宽松，还是能看出肚子已经大了许多。

　　　　他目光极其复杂的盯着看了一眼，心下一紧，我朝后退了一步，他不由分说的抱起我，我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尖叫一声：“秦朔，你放我下来。”

　　　　我极少极少连名带姓的唤他，可见我当时吓的多厉害。

　　　　他冷冷地盯着我肚子，嘴里吐出的字似从地狱爬出来：“想一尸两命，我现在就成全你。”

　　　　之后我不敢再说话，老实的窝在他的怀里。

　　　　秦朔满身戾气，若不是我怀着孩子，他能直接将我扔车里，也就是他放下的时候刻意放轻了动作，这一丝温柔，吹散了些害怕。

　　　　他给我系上安全带，眸光冷冽，警告我：“给我坐好了。”

　　　　将近四个月没见秦朔，没想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的下落，却能猜测到，一定跟顾景有关，都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我看着已经很陌生的秦朔，冷冷问：“你把顾景怎么样了。”

　　　　“他是死是活，取决于你。”

　　　　说完，他发动车子，直接朝墨香居开，一路上，我不敢吭一个字，心，从上车就未松懈片刻。

　　　　我手心里全是汗，以琳早已经睡着了，回到熟悉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秦朔拽着我回了卧室，并没有闹出大动静惊动以琳，我也不敢跟他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他将我按在床边坐下，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盯着肚子看了许久，怒气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