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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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芙转过头，看到独孤明那张苍白脸，和那双幽黑深遽眼睛。

　　　　他已经醒来片刻，将刚才发生事，都看眼中，但也许是体内有死星之毒缘故，他只能无力依靠神女怀中，头枕神女臂弯里。而神女，则像是抱着自己情人那样，拥抱着独孤明。

　　　　不过，她一定是这世上令人难忘情人，因为她手中紧握月牙镰刀，刀锋始终不离开独孤明心口须臾。

　　　　一声凄厉鸣叫，刺入耳膜，一个小小黑影，转眼便冲入雾中，正是纯邪。

　　　　宝芙知道，纯邪一定是去追雷赤乌了。虽然五百年后曾经见过雷赤乌和纯邪，但有了阿灭被独孤明杀死事例先，她还是不禁为这对苦命鸳鸯未来，捏了一把汗。

　　　　“很好，骁肃，我看到了你诚意。”这时，神女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笑容，“现你我一起，转动命运之轮。”

　　　　话音一落，她向宝芙望过来，乌黑幽深，仿佛两潭湖水般眸子，闪烁着耀目光芒。

　　　　既不魅惑也不漠然，而是一种充满深奥智慧和秘密，让人情不自禁，会被吸引住，想要去探寻奇异光辉。

　　　　“女孩，你现应该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了什么变化？”

　　　　“为什么，你能听到我，和我说话？”

　　　　宝芙一霎间，真有点儿被神女那种目光迷住，把她当成一个像希腊神话里，为人类盗取火种普罗米修斯一样，会给人带来真理和希望好人。不过，她还是本能反应过来，暗暗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邪功，比起白莉莉来说，绝对堪称修炼成神。

　　　　所以，她也自称神。

　　　　好宝芙从小“神经百炼”，知道这世上，就算真是位大慈大悲活菩萨，也是要收香火钱。

　　　　“因为，你被我巫女，饲养那条镜灵咬了一口。”神女浅浅一笑，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躺地上戈良，“很遗憾，那条镜灵有毒。”

　　　　“什么，毒？”

　　　　宝芙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手心，以免自己过分惊慌。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小幽灵，绝对不是神女对手，但是如果这时方寸大乱，那就是真正掉入神女坑里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毒，也不知道那种毒对于灵魂，有什么影响。”神女眸中，露出一丝狡黠，淡淡道，“不过现，你已经暴露这么多人眼前，说明这种毒，正改变你。”

　　　　“所以呢？”

　　　　宝芙暗暗打了个寒噤。

　　　　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潜意识里，自己把自己打成内伤并关了禁闭，才没有使眼泪珠子立刻掉下来。

　　　　连她自己，都不禁要佩服自己此刻坚强镇定，要知道，她从幼儿园一路到高中，可都是总能抢到“爱哭鬼”第一把交椅主。

　　　　“吓唬小孩子有什么意思。”就这时，独孤明有些疲惫阖上眼，淡淡道，“那条镜灵毒，是一种能改变人‘体’和‘性’东西。”

　　　　“什么体？什么性？你是说，我会变成怪物，或者变成男人？”

　　　　宝芙傻眼了。独孤明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效果比下刀子还厉害，宝芙好不容易强撑住场面，彻底垮掉。

　　　　她现真怀疑，神女和戈良早有预谋，想要救她不被独孤明消化了可以有很多办法吧，为什么偏偏要让那条怪蛇镜灵咬她？

　　　　“不是怪物，也不是男人。”这时，司徒厉慢慢道，“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从没见过，被暗灵伤了人，会变成怪物或是男人，至多是……”

　　　　“是什么？”

　　　　见司徒厉欲言又止，宝芙连忙追问，这是她见到这位司徒厉先生以来，首次对他有了比较良好感觉。

　　　　“姑娘日后自知。”

　　　　司徒厉那张假脸，这时不知何故，竟透出一丝很不搭调羞赧。

　　　　就这时，神女轻轻冷笑一声。

　　　　宝芙总觉得，她那笑声中，别有深意。她正想问问她为什么笑，一阵凉风习来，只见骁肃那张死人般惨白脸孔，已经赫然距离她不到半米远。蓦地，她只觉手腕像是被块冰压住，原来是骁肃已经伸出一只劲瘦手，像是医生号脉那样，搭上她腕子。

　　　　一股寒彻入骨，潮水般东西，瞬间袭入宝芙空荡荡身体。

　　　　她惊呆了，望着眼前那神情严肃老人。

　　　　她一瞬间看到他心思意念同时，她有一种感觉，他也看到了她。

　　　　骁肃那双冰冷眸子，和他那只冰冷手，同时从宝芙身上挪开，他看了神女一眼，点点头，道。

　　　　“太子殿下，委实爱和人兜圈子，孤北山上，叠玉峰下。”
………………………………

第十九夜④篇她要什么

　　　　她草丛中奔跑着。

　　　　残月如钩，斜挂树梢。

　　　　白色月光，透过缝隙洒林间空地上，斑斑驳驳，明暗交织，形成一张透明网。

　　　　正“促－织、促－织”叫着蟋蟀，听到宝芙脚步声，早已寂悄悄没了动静。

　　　　那堆掩埋着阿灭乱石v，夜色中，宛如一座坟起小山，静静出现宝芙视野中。她倏地停住脚步，身体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紧窒。

　　　　仿佛被一只看不见手，骤然扼住咽喉，无法呼吸。

　　　　“他哪儿？”

　　　　身后响起脚步声，和神女低沉，略带一点儿胸腔共振，但是依然柔美可人嗓音。

　　　　一路上，她都如一个体贴妻子，温柔搀扶着独孤明。不过，她手中那把月牙镰刀，也从头到尾都抵独孤明心脏部位。

　　　　“底下。”

　　　　宝芙对她点了点头，用下巴指指那堆如山土石。暗暗希望，神女不要留意，自己脸色异常。这时，她感到两道深遽逼人目光，落自己脸上，是独孤明。

　　　　她明白，他已经知道她此刻想什么。没有去回应那两道目光，她默默走远了一些。

　　　　他已经两次要杀死她，除非她真疯了，否则，她绝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苏醒过来戈良，安静跟神女和独孤明身后，颈上伤口被用一块黑布包裹起来。不知是因为她流失大量鲜血原因，还是她饲喂镜灵，被雷赤乌杀死原因，她一直有些神思恍惚，表情郁郁。

　　　　“独孤灭就这下面！”神女眼眸中，闪烁着渴望光彩，她面对众人，大声宣布，“世间漂亮器皿，就这下面！”随后，她抬起头，摸了摸独孤明下巴，对他露出一个娇媚微笑，低低叹息，“明，你也是美，可惜，你不是器皿。”

　　　　她踮起脚尖，伸臂抱住独孤明头，他唇上狠狠一咬，咬出血来。然后她伸出舌头，将那些血轻轻舔去。一面舔，她一面发出陶醉呻吟。

　　　　“明，你是……你是让我发狂力量！”

　　　　宝芙扭过头，不忍再看下去。独孤明这样一只杀人无数僵尸，并不值得同情，但即便是条狗，也不该这种失去自主权和反抗能力情况下，被人为所欲为。

　　　　“他有一半，是我们伏魔族。”这时，司徒厉离开董鹘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这是约定，你不能把他全部拿走！”

　　　　宝芙发现，他身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且有愈合迹象。这种伤口恢复速度，要超出普通人许多倍。

　　　　不过司徒厉和神女谈论独孤明口气，好像独孤明已经是刀俎上一块肉，让宝芙感到很厌恶。

　　　　现她逐渐明白，神女和伏魔族，都想从独孤明身上分一杯羹。

　　　　这世上没有好到绝对事，就算像独孤明这样强大僵尸，也会因为自身拥有力量，而遭到他人觊觎。

　　　　“我要亲眼看到，那个悖乱血之纯怪物，和违背血之戒律，包庇那只怪物太子殿下，一起消失。”

　　　　远离众人，像一条飘忽影子，站黑暗中摄政王骁肃，低沉声音传来。

　　　　骁肃向众人表明他态度，不能违背血之戒律他，虽然不会亲手杀死他所侍奉太子，但是他会默许神女和伏魔族，随意鱼肉他太子。

　　　　董鹘和司徒厉上前搬开那些大大小小石头，戈良也帮忙，他们打算把独孤灭尸体，从碎石和泥沙下，挖出来。

　　　　“你们以为，自己做什么？”

　　　　就这时，独孤明静静开口，苍白脸上，露出一丝恬然笑容。

　　　　“明……你知道，对不对？”

　　　　趴伏独孤明胸膛上神女，抬起她那张圆月般脸，迷恋仰望着他俊美脸庞。

　　　　“自掘坟墓。”

　　　　独孤明轻轻启齿，吐出这四个字。

　　　　他嘶哑、暗沉、魔魅声音，此刻听起来，犹如诅咒。

　　　　“明，我真是要被你迷死了……”神女双眸，一眨也不眨凝视着他，低声呢喃，“……当你和你那怪物弟弟，合为一体时候……我简直无法想象，那会是多么美一个东西……完美到，可以接近神！”

　　　　她紧紧抱住独孤明，把脸颊偎依独孤明胸口，沉默片刻，她幽深眸中，燃起两簇热切，疯狂火焰。她用低沉，急迫声音说。

　　　　“不，到那时，你们就是神，就是我一直找神！”

　　　　神女着了魇一样，迷乱言语，让宝芙禁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现她知道了，神女寻找阿灭尸身，和索要独孤明体内魔灵一半，目何。

　　　　灭是器皿，明是力量。

　　　　这女人真是个疯子，她要造神――不，是制造怪物。

　　　　豁喇――！

　　　　就这时，随着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夜空，震耳欲聋雷声，从他们头顶滚过。

　　　　紧接着，天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瓢泼大雨将每个人从头到脚，都瞬间浇透，就如同被水淹没。

　　　　“你神？”就这时，独孤明被雨水浸过，显得加苍白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嘲谑笑容，他那双遽黑如墨眸子，冷冷看了神女一眼，低声道，“你已经被你神弃绝了，你永远也找不到他！”

　　　　宝芙听不懂，独孤明这句话意思，但她看到，神女那张脸，因为独孤明这句话，骤然变得分外丑恶而狰狞。

　　　　她长发一霎全部倒竖起来，脸色发青，眼角开裂，鼻孔翕张，而那双黑瞳，竟隐隐透出金色光芒。

　　　　落到她身上雨水，就像是被高温蒸发，立即化成袅袅白气。

　　　　她伸出一只手，放独孤明胸口。那只手，指甲变得尖长而弯曲，而且像灵长类动物那样，大拇指和其它四根手指分得很开。

　　　　嘶拉――她手触及地方，立刻冒出一股青烟。独孤明像是被火炭灼烧到一般，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地。

　　　　然后神女抓住独孤明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她。

　　　　她本希望看到他求饶，但是独孤明那张苍白，英俊、优雅如一尊玉雕面庞上，除了无动于衷，还是无动于衷。

　　　　他唇角微挑，带着一丝漫不乎冷笑。

　　　　被激怒神女，一把抓住独孤明脖颈。

　　　　她不知对他做了什么。独孤明她掌下，就像是受到高伏电击，浑身剧烈颤抖，因为痛苦，他整张脸都已经扭曲起来。但是，他却无法摆脱她。

　　　　“他不！”

　　　　就这时，董鹘突然出现被激怒神女身后，大喊一声。

　　　　“什么！？”

　　　　神女回过头，及时收回她恐怖怒容，恢复常态。

　　　　“没有找到独孤灭！”董鹘和所有人一样，看上去就像是水中已经浸泡了很久，鼻孔和耳朵，都不停往外溢水，他抹了一把被雨水糊住眼睛和鼻子，生气大声喊，“没有尸体，我们被耍了，下面没有独孤灭尸体！”

　　　　宝芙向那个石堆看去――伏魔族和巫女力量，果然也不容小觑。司徒厉和董鹘，还有戈良，施展他们各自异能，已经很短时间，将那里乱石清空，露出地表上一个大大，仿佛被陨石砸过般浅坑。

　　　　那凌乱大坑里，有被压断树木，以及一些嵌乱石中，被雨水洗刷锃亮，闪闪发光甲胄碎片。

　　　　唯独没有阿灭影子。
………………………………

第二十夜①篇兄弟

　　　　但是死者必须前行，古老悲伤沉默将他一直带到月光中峡谷：那喜悦之泉。

　　　　……

　　　　站山脚下，

　　　　于是她拥抱着他，哭泣起来。

　　　　摘自《杜诺伊哀歌》

　　　　赖纳�9�9马里亚�9�9里尔克

　　　　独孤明充满讥嘲，痛淋漓大笑声，滂沱雨水中，听来格外清晰。

　　　　这无异于给目瞪口呆众人，一记响亮耳光。

　　　　神女那张圆润，明洁脸，独孤明笑声中，变得越来越阴沉。她突然转身，高高举起手中那把月牙镰刀。

　　　　银色寒光闪过，猩红飞溅，形成一道触目圆环。

　　　　独孤明躺倒地，他右胸，连同半只肩膀，都几乎被切开。因为肺部受到重创，空气和雨水涌进去，使他不停咳嗽，嘴里吐出大口血。血很就被雨水冲刷掉，他身下，和着泥水形成一汪暗红色浑浊。

　　　　“他哪儿？”神女将刀刃抵独孤明颈上，嘶声低吼，“你杂种弟弟哪儿！”

　　　　独孤明没有回答，他嘴角，只是露出淡淡微笑。

　　　　那个笑容，就像是淘气孩子，将他宝物悄悄藏到了一个不为人知地方，但他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宝芙尖叫起来。

　　　　她来不及捂住眼睛，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神女就像刺一只麻袋，一刀一刀戳入独孤明。

　　　　雨来突然，也止突然。

　　　　乌云散开，黎明清白天光，透过林隙射下，照亮幽暗林间。满是苔藓和落叶地面，被血染成一片发黑深红。

　　　　宝芙跪地上，看到自己十指，被血浸作红色。

　　　　她刚刚碰到独孤明身体，他已经冷得像一块石头。他躺着，一丝不动。苍白脸上，那双如同黑色宝石眼眸，此刻望着天。

　　　　深遽瞳孔中，倒映着天空冷漠和遥远，依然美丽。

　　　　只是，失去了，活着光芒。

　　　　几声深深，压抑喘息，从宝芙身后传来。她回过头，看到仿佛一个红袍幽灵，立一株棠棣下摄政王骁肃。他灰白鬓发晨风中微微飘动，深眸中，闪动着野兽一般，饥渴贪婪暗红光芒。

　　　　那暗红色渴望，是因为独孤明血。

　　　　一霎那，宝芙以为，他会扑上来，把嘴堵独孤明伤口上，吸干净独孤明身体里后一滴血。因为他所有意图，都那一刻，从他脸上，清楚明白显现出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转身安静走开。

　　　　“金蝉玉尸血，是能令死者复生血，就这样浪费实可惜！”

　　　　就这时，董鹘声音，宝芙背后响起。

　　　　宝芙看到董鹘和司徒厉正走过来，他们十来步远地方停下，远远望着独孤明尸体。

　　　　董鹘脸上，露出憎恶。

　　　　“不过，只有想堕入地狱，永生不得超度家伙，才会去喝那种让人恶心血！”

　　　　他和司徒厉转身大步走开，没走几步。董鹘又回过头，对宝芙嚷了一句。

　　　　“没伤到他心脏，这具臭肉死不了。姑娘，你倒是该提防，他夜里爬到你香闺里去……”

　　　　一阵放浪粗野大笑，嘎嘎传来。

　　　　宝芙没有介意董鹘玩笑，得知独孤明没有死一刹，她有一种浑身虚脱感觉。不过，她心，反倒是安定了下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讨厌独孤明。

　　　　这时摄政王骁肃走到泥坑旁，俯身探了探地上潮湿泥土，然后撮了一撮，放入口中。

　　　　他这个举动，独孤明带着宝芙寻找雷赤乌时，也曾经做过。

　　　　看来僵尸，可以凭借他们灵敏味觉，从泥土中，得到很多寻常人难以发现线索和气息。

　　　　“那个悖乱怪物没有死，他还活着。”

　　　　骁肃低声说，那双比猫头鹰还犀利眸子里，闪过一丝忧心忡忡。

　　　　“必须把他找出来！”

　　　　坐一块大石头上，心情刚刚平复下来神女，喃喃自语。她身上沾满独孤明血，戈良正站她身旁，用自己衣袖，小心翼翼把她脸上，眉毛上、头发上血擦拭干净。

　　　　这时，主仆两人，心有灵犀，同时想到了什么，一起向宝芙看过来。

　　　　宝芙有一丝害怕，她知道她们想要怎样。

　　　　那只被雷赤乌杀死镜灵，告诉过戈良一些事。宝芙还记得，戈良曾经说过，阿灭和她之间，连着一条线，只有她能感觉到他。

　　　　当时她还以为戈良是胡说八道，但是现，她知道不是。

　　　　没有人比她自己清楚，她此刻心里悸动。这种奇怪，不安、却又令人感到一种莫名温暖，仿佛某个遥远，看不见地方，还有一颗心，和自己心，用同样节拍一起跳动感觉，从刚才就开始有了。

　　　　正是因为这种悸动，她刚刚来到掩埋阿灭乱石堆旁时，立刻就知道，阿灭不下面。

　　　　与此同时，她也立刻猜出，独孤明一直骗她，他没有杀死阿灭。

　　　　他骗她，是因为他想借助她，骗过多人，尤其是神女。他想让所有人都认为，阿灭已经死了。

　　　　宝芙不知道独孤明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但她脑海中浮现，月光下，当阿灭要杀他时，他眼中悲伤、愤怒、痛苦。

　　　　当时不明白，但是她现已经可以理解，独孤明为什么会有那样目光。

　　　　只有被自己信赖，重要人，或自己亲人伤害时，人才会有那样绝望表情。

　　　　宛如遭到背叛。

　　　　虽然独孤明是一只僵尸。传说中，僵尸不老不死，不生不灭，被排除六道轮回之外，孤独与天地同存。但宝芙这时愿意去相信，独孤明体内，还存留着人性。他依然把自己当作阿灭哥哥。

　　　　他们，是兄弟。
………………………………

第二十夜②篇半寐甲

　　　　“我不知道灭哪儿。”宝芙摆出一副惫懒痞女嘴脸，看也不看面前那位，个子比她高不止一头，胸部比她大不止一倍神女，“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她已经了解神女企图。

　　　　管阿灭五百年前，是什么厉鬼修罗之类，她绝不能，把他交到一个丧心病狂，要把他当作“器皿”神女手里去。她可忘不了，这位自称神族女人，刚才是如何像凶残歹徒一样，用月牙镰刀猛砍无力反击独孤明。

　　　　连强大僵尸太子都被神女玩弄于股掌，反正她也只是一条不值几两小魂魄，干脆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

　　　　“放肆！”

　　　　站一旁戈良喝道。她眼中露出惊骇，大概没有想到，宝芙竟敢这样忤逆神女。

　　　　“女孩，看来，你不打算回到你本来轮回中去了。”神女凝视着宝芙，优雅一笑，“一条灵魂，羁留它不该存地方，会是一件非常悲惨事……”

　　　　“灰飞烟灭？还是变成畜生？还是鬼？”宝芙抬起头，反问，“想吓唬我，能不能有点儿鲜，你真是神吗，如果你是神，那我以后宁可去相信魔鬼！”

　　　　“嘘，别胡说！”就这时，神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到唇边，意味深长注视着宝芙，“……魔鬼甜言蜜语，但都是骗子，我们神族从不说谎，无论是好还是坏，我们都给你们，我们永远让你们看到真实。”

　　　　她走到独孤明身边，蹲下身，注视着独孤明。

　　　　“看他，那么美，又那么不可思议和悖逆，他是不该存东西，但我们让他存。”

　　　　“别再碰他！”

　　　　看到神女伸出手，又要去爱抚独孤明脸旁，宝芙只觉得一阵反胃，握紧拳头，大喊一声。

　　　　那场面，就像一只狮子，刚刚把它猎物撕碎，却又为它猎物流泪。

　　　　“和亡魂族不同，神族不允许杀死魂灵。”神女抬头看着宝芙，勾唇一笑，“你这女孩，很有点儿不同，所以我不会把你变成一只老鼠或是蟑螂之类东西……”

　　　　“……xxx！你想过要把我变成蟑螂！！！”

　　　　宝芙吞了口唾沫，瞪着神女，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她此刻心情，已经无法找到干净语言可以形容了。

　　　　“你和独孤灭，有很奇特联系，只要你帮我找到他，我不但送你回到你原来世界，还会让你命运，和现截然不同……”神女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那几个脏字，还是她觉得那不算什么，“……你会拥有爱情，完美丈夫、财富、成功……所有你梦寐以求东西，你都会得到。”

　　　　“就是说，我会和xxx一样幸福？”

　　　　xxx是生活二十一世纪一位超级女明星。大概神女并不知道xxx是谁，话一出口，宝芙就想。

　　　　“……当然。”没想到神女只是闭上眼睛，默默冥思片刻，就立刻答道，“你会和她一样美貌，富有，受人瞩目，有世界上英俊男人做老公。”

　　　　“谢谢你！”

　　　　宝芙拍了拍巴掌。

　　　　神女脸上，露出满意笑容。不过宝芙接下来话，立刻让她笑容消失了。

　　　　宝芙望着神女，咧咧嘴。

　　　　“你说你不骗人，但事实证明，你骗人――xxx老公一直给她戴绿帽子，她实算不上幸福――还有，幸与不幸这件事，除了我宋宝芙自己，谁说了都不算！”

　　　　这是一席多么富有哲理又促人深省发言啊，连宝芙自己，都忍不住要对自己翘起大拇指。

　　　　可是听众反应也未免太伤人自尊了。

　　　　司徒厉打哈欠，董鹘又挖鼻子又掏耳屎，压根就没留意她说什么。摄政王骁肃老僧入定般，一直凝望着远山。戈良附耳对神女窃窃私语。过了一会，神女抬起头，看着宝芙，脸上露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好像看她盘子里菜表情。

　　　　“既然如此，女孩，我会好好照顾你。”

　　　　话音一落，她伸手，紧紧抓住宝芙一只手。

　　　　哗――

　　　　宝芙只觉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