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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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夜①篇画中人

　　　　哦，马上就要恋爱人们彼此含笑凝视

　　　　还没有告别意思

　　　　他们命运像星座一样

　　　　他们身上起落着

　　　　为夜所鼓舞

　　　　摘自《无辜树后面》

　　　　赖纳�9�9马里亚�9�9里尔克

　　　　模糊……

　　　　一片模糊不清红色。

　　　　这是哪儿？天堂？或者……地狱！

　　　　宝芙眨了眨眼，阖上。睁开，再眨了眨。渐渐，那团红色云雾，清晰起来。那是一头被杀死怪兽。

　　　　怪兽有着人身体，却长着野兽獠牙，周身布满红色筋络和鳞片。

　　　　一根木椿正中它胸部，它跪倒地，鲜血飞溅，垂死挣扎。

　　　　沉默等待它无法逃过厄运――死亡降临。

　　　　不知道是谁手，将它生命这后一瞬间，描摹下来，留灰白色岩壁上。

　　　　眼睛适应了昏暗光线，宝芙看清，她此刻头枕着冰冷地面，躺一个宽阔山洞里。阳光透过山洞顶端罅隙射入，照亮四周浅色石英曜岩，和上面绘画。

　　　　艺术走狗宝芙，只要见到一切和艺术有关东西都会膜拜。

　　　　即使这种，生死未卜时刻，也不能例外。

　　　　一看到这些手法苍劲、粗犷、朴实绘画，宝芙脑子里涌起第一个念头就是：能见识到传说中岩画，这次灵魂出窍，还算有补偿。

　　　　她资料上看过，五千年前人类，就懂得利用二氧化锰、铁矿石、木炭当作颜料绘画。

　　　　而能使画面永久保持绚丽诀窍，于稀释剂。

　　　　那时候画家，爱稀释剂，是动物血液。

　　　　也许，因为用鲜血画成，所以这一幅幅图像，看上去栩栩如生，透出一股难言震慑和魔力。

　　　　宝芙发现，这些画面主角，只有一个，就是那只怪物。从它吃，到它睡，都被一一呈现出来。包括它杀死一条蟒蛇，和一头熊搏斗、骑豹子身上……它也杀人，它扭下人头颅，并且喝他们血。

　　　　洞穴下角，一条深深裂缝旁，画着它和女人交�9�9媾。

　　　　不得不说，那位无名画家，真是个天才。

　　　　寥寥几笔，却能把逼真神韵，酣畅淋漓表现出来。宝芙情不自禁走到那幅图旁，跪下来。她伸手轻轻触摸着粗粝冰冷岩石表面，久久注视着那一勾一画，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酸楚，使她心激荡起伏，想要落泪。

　　　　“你想要――那个？”

　　　　就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低沉询问。

　　　　“阿灭！”

　　　　宝芙乍然听到这个声音，激动肩膀都颤抖了一下，她慌忙转过头。然而，眼前只看到黑暗中，两道红光一闪，她就觉得自己身体，骤然被利刃穿透，痛得要撕裂。

　　　　确实，被穿透了。

　　　　被重重压地面上，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宝芙，看到一只非常漂亮，强健而优美男人手臂，正压自己胸口――正确说，是从自己胸口穿过，没入自己身体里。

　　　　还好自己此刻只是条没有实质幽灵，如果是人类**，板上钉钉，横这里，业然是一具尸体。

　　　　但剧烈疼痛，依然折磨宝芙惨叫一声。她重重蹙起眉头，大口喘息着，纷乱视线，看到那条插入自己胸膛手臂上，盘绕着一条靛青色龙。

　　　　这熟悉图案，让她心口微微一窒。

　　　　目光沿着那条绣工高超，纹理精美刺青龙图向上，她看到一副古希腊雕塑般，健美而又洋溢着野性男人身体。

　　　　当她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裸着时候，也就是说，该看不该看，她都已经看到了。

　　　　他是阿灭。清秀逼人，透着英气脸庞和那双眼角微微上扬，桀骜不驯遽黑双眸，是宝芙常常回想起。他又不是阿灭，因为他似乎要比211时阿灭，稍小几岁。他头发很长，差不多和独孤明一样长，不像独孤明那样纷披累垂肩头，而是稍显凌乱，结束成一条长长辫子，拖脑后。

　　　　但是他眼神，寒冷得让人彻底冻结。

　　　　让宝芙想起，阿灭被毁灭之灵控制时样子，还有月光下，那个银发红瞳杀人魔。

　　　　“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这位五百年前阿灭，注视着宝芙，低声问。

　　　　但宝芙猜，他是存心不让她好好回答。因为话音刚落，他就俯身凑近她，她身上四处嗅着。

　　　　她感到他鼻尖和嘴唇，她脸颊、耳垂、脖颈，以及一些让人不好意思开口提及敏感部位，轻轻擦过。虽说以她现形态，他占不到什么真正便宜，但是面对一个这么性�9�9感，散发着诱惑力男人，她就算想石化，也很难把持吧……宝芙让自己放松下来，因为她发现，他举动，就像一条单纯狗。

　　　　就是说，他只是闻她气味儿，想要通过她味道，辨识某些东西。

　　　　“独孤灭。”宝芙决定，还是叫阿灭五百年前名字，“……是你把我带到这里吗？”

　　　　她还记得，刚才发生事：当她那片山林中，朝独孤明跑过去时候，一股野蛮，巨大力量突然袭击了她。

　　　　映入她眼中后一个画面，就是独孤明被一团团黑色阴兵包围，还有……他那双幽深，阴沉眸子。

　　　　这是怎么了？

　　　　宝芙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有些惦念起独孤明，她该为自己操心才对。毕竟，现和她共处这个幽暗洞穴中独孤灭，虽然是她认识，五百年后阿灭。但此刻他，还是一个被称作厉鬼修罗危险人物。她战场上亲眼见过，他是如何嗜血，肆意屠戮人类。

　　　　“你味道很甜！”

　　　　从她小腹上方，低沉男子声音传来。

　　　　显然，他们两个，此刻都犯了同一个毛病，答非所问。

　　　　“独孤灭，这是什么地方？”宝芙轻轻叹了口气，“……还有，你能不能把手，从我身上拿开？真很疼，再这样疼下去，我会死……”

　　　　其实，她刚才有暗暗试过，竭力不去想着独孤灭，断绝对他一切感受，就像他们战场上相遇时，她逃过他袭击那一次。

　　　　但问题真很严重，她根本已经无法做到。

　　　　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会听到他声音，他呼吸……感觉到他身体辐射出热力，他一举一动，都已经影响她。

　　　　宝芙不知道，她无法回避对这个“网”中，所有事情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从被戈良饲养那条镜灵，咬了以后开始。她打了个战，也许……是军帐中，和独孤明发生那个“灵魂之吻”开始。因为当时事发突然，她把如夜苦苦叮嘱，全忘了脑后。

　　　　她不仅和独孤明说了话，还对他吻，有了感觉……

　　　　“你想什么？”

　　　　就这时，独孤灭带着愠怒声音，从宝芙头顶上方传来。

　　　　宝芙愣了愣，这才察觉，独孤灭已经从她胸口，把手抽了出去。他两臂撑她肩膀两侧，低头看着她。两道犀利而冰冷目光，一直胶着她脸上，似乎要把她心里所思所想都看透。

　　　　独孤明可以从她眼中，看到她内心，但是谢天谢地，他弟弟独孤灭，貌似不具备这种能力。

　　　　“那个……我是一条，不属于这个世界游魂。”宝芙鼓足勇气，“独孤灭，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放回原来地方？”

　　　　人果然是这世界上复杂善变动物。原本宝芙是说什么，也想离独孤明远一点儿，而且现，与她211所迷上男人，共处一洞，这应该是一件让人求之不得事。

　　　　但，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她此刻直接想法，就是逃回独孤明身边。

　　　　“你是我从明手里，抢过来东西。”独孤灭遽黑眸子，微微眯起，盯着宝芙，低低，慢慢说，“就算你死了，我也绝不会把你还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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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夜②篇灭

　　　　你抢我来，就因为，你以为我是独孤明？”

　　　　宝芙诧异望着独孤灭那张又冷又硬，眉头紧蹙面孔。这误会闹大了，独孤灭错把她当成，和独孤明有关联人。

　　　　“我看到你们一起，明从不乎任何东西，却为你拼命……”独孤灭黑眸，霎时变得阴暗，用带着一丝好奇，加挑剔目光，审视着宝芙，“……你只是条没什么用，连塞牙缝都不够小魂，他却没吞掉你――也不是我见过，美女人。”

　　　　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这个名叫独孤灭男人，德性都是一样坏，嘴巴都是一样臭。

　　　　宝芙对天发誓，等回到211后，只要时机合宜，她一定会让某某，为他五百年前说过某句话，付出代价。

　　　　女人心眼儿，说大也大，连超级购物广场都能装下；说小也小，别说是穿根针，就连个细菌都甭想混过去。

　　　　“你错了，独孤明乎不是我，而是你。他不惜一切，是为了你！”

　　　　“我知道。”

　　　　独孤灭只是面无表情，阴沉沉回答。

　　　　“知道？还和你哥哥作对？”宝芙此刻真想踢独孤灭一脚，“放我回去――对了，你好躲起来，不要让神女和摄政王骁肃找到你……”

　　　　“再说一遍，我不会放你走！”独孤灭一声低喝，凶狠盯着宝芙，森然道，“只要是明东西，我就一定要夺过来！”

　　　　他那双凌厉，漆黑，好看眼中，充满仇恨。

　　　　宝芙哆嗦了一下，心登时沉甸甸往下坠。

　　　　她知道，独孤灭眼中，那毒汁一般恨，不是因为她，是因为独孤明。她想到昨夜，独孤灭与独孤明生死之搏。他们本是同父异母兄弟，却自相残杀。俗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想象不出，独孤明和独孤灭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以至于独孤灭会如此憎恨自己哥哥。

　　　　一个心中盛满恨人，是不幸人。因为恨，是会将人与幸福隔绝荆棘藩篱。

　　　　宝芙自己都没料到，她做了一个大胆举动。她伸出手，轻轻抚上独孤灭俊

　　　　秀，棱角分明脸颊。

　　　　就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独孤灭撕碎，她也认命了。

　　　　她希望，他能感觉到她此刻心情。

　　　　不管怎么样，这世上有一个人，愿意善待他。

　　　　可能因为有人类血统原因，和独孤明不同，独孤灭身体，一点儿也不冷，摸起来，反倒很暖和。

　　　　她望着他那双惊异，漂亮如夜空黑眼睛，没有移开自己手，温柔、坚定对他微微一笑。

　　　　“我来自五百年后，不能留这个地方，五百年后，我们一起，好不好？”

　　　　“五百年后――我还会见到你？”独孤灭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但随即就恢复冷酷，“别耍花招，我不会让你离开！”他唇边，露出一丝冷笑，狞声道，“不想和恶魔待一起，是吗――可惜，这就是你命！”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起身，无声无息，倏忽一下回到黑暗角落中。

　　　　“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一起，五百年后，你不要再次拒绝我，好吗？”

　　　　宝芙轻轻嘟哝一声，坐起身，注视着那个模糊，和黑暗融为一体身影。

　　　　如果她感觉没差话，和五百年后相同，虽然有着恐怖，拒人于千里之外，充满威胁性气场，但是独孤灭依然和那时阿灭一样，强悍坚硬表面下，藏着一颗柔软心。

　　　　不过世上，像自己这样厚脸皮女人，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向阿灭主动“表白”。

　　　　“给我闭嘴！”黑暗中传来冷冷，让沸水可以骤然结冰回答，“算你走运，我对灵魂没兴趣，如果你是人，我早把你撕了。”

　　　　话音一落，那条黑影消失了。

　　　　虽然宝芙看不见，因为他行动，简直比鬼魅还要，但当他离开这个山洞时，她可以从空气中，感到他消失。

　　　　是她太敏感了，还是就如戈良所言，她和独孤灭之间，存，那条看不见线。因为这条奇怪线，她和他，有了一种无法解释共通。但即使有着这种“共通”，她仍然没有摆脱，被人第二次残酷无情拒绝命运。

　　　　难怪阿灭211时，会叫她“包袱”。

　　　　如果撞墙可以解决一切，宝芙真很想，把自己像只“包袱”一样，狠狠撞到岩壁上去。

　　　　山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野兽嚎叫。

　　　　正宝芙竖起耳朵聆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际，“扑通”一声，一团血糊糊东西，被扔到了她面前。

　　　　宝芙“哇”一声捂住了嘴，那呛鼻血腥味，让她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她估计自己**这时要是场，恐怕早已承受不住，大吐特吐。

　　　　“吃。”

　　　　随着这个闷闷，低沉声音。一道黑影挡住宝芙头顶几缕阳光。独孤灭肩上扛着一只硕大灰狼，出现宝芙面前。

　　　　那只还微微抽搐灰狼，缺了一只后腿，从伤口形状判断，它后腿，是被人硬生生撕了下来。

　　　　宝芙猜，它失去那只后腿，此刻就是横自己面前，那团血呼啦擦东西。

　　　　“谢谢你！”她勉强抬起头，对独孤灭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么好食物，只是我，我是一条魂灵，实无福消受……”

　　　　独孤灭什么也没说，俯身跪下，就宝芙眼前，他低下头，抓住那条还挣动灰狼，朝它脖颈，张口咬了下去。

　　　　狼垂死哼哼，和身体被骨肉分离声音，寂静山洞里，听起来就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清晰得让人寒毛悚立。

　　　　宝芙千忍百忍，终于忍住，没有告诉独孤灭，他吃相，实不算好。

　　　　倘若他真是那种能纳言柬策之人，她还很想对他柔柔说一声：君，天凉了，请穿上衣服。

　　　　这个空间封闭山洞里，让她始终要面对一个赤身**，又特别漂亮男人，虽然是一种享受。但享受前提，是必须有一颗强壮心脏，宝芙可不想总是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状态，提前早衰。

　　　　不过看着独孤灭那里，像个饿极了孩子，大吃大嚼，旁若无人模样，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偷偷笑了。

　　　　突然，这个幽暗岩洞，不再让她那么着急逃离。对这位五百年前独孤灭，她也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当作那个，她所认识，珍惜阿灭。

　　　　给她一点儿时间，一定能弄清楚。

　　　　“五百年后，我真拒绝了你？”

　　　　独孤灭吃饱后，四肢摊开躺洞中，晒着从孔穴中透下来阳光。他问了宝芙很多关于五百年后问题，对于他这样一个，一看就知道性格很闷，不爱说话人，宝芙猜他今天已经打破了极限。

　　　　“对啊，而且你刚刚又拒绝了我一次。”

　　　　面壁思过宝芙，瓮声回答。她也不想对着一堵冰冷岩壁瞪眼睛，可是谁叫那位不自觉先生，好像故意展示他那无懈可击身材，洞里统共就这么大地方，她眼睛再怎么小心，也总是会不经意，或是看似不经意其实很经意跑到他身上去。

　　　　神啊，她毕竟还没满十八岁，拯救她吧。

　　　　“我拒绝你，你会伤心吗？”

　　　　就宝芙心中狂喊着那位已经将她抛弃神时，独孤灭低沉声音，忽然她耳畔响起。

　　　　因为是个灵体，所有感觉，反而比是**时，还要放大，还要强烈。耳朵和脖颈上肌肤，感觉到近咫尺，独孤灭鼻中，轻轻呼出温热气息。宝芙只觉浑身一僵，连脚趾头都不会动了。

　　　　她感到他一只手臂，轻轻从她胁下穿过，扣住她腰，而他另一只手，则撩起她长发。

　　　　短暂停顿之后，预料之中，但又是预料之外，一个灼热吻，落她后颈上。

　　　　宝芙忍不住，身子轻轻一颤。她闭上眼睛，体会着他温暖嘴唇，缓缓，反复辗转，磨压过她颈部和肩。他特别喜欢，用他吻，描绘她颈子和肩部相连那道弧形侧线。

　　　　情不自禁，她轻声问。

　　　　“……你能感觉到我？”

　　　　“只要你感觉到我，我就可以感觉到你。”独孤灭低声说，“你对我感觉越强烈，我对你感觉也越强烈。”

　　　　他用力，把宝芙抱紧了一些，仿佛要把她，烙进他胸膛。然后，他松开她，扳过她肩膀，让她面朝着他。

　　　　那两道上扬，清秀又俊气剑眉，微微蹙起。他遽黑如夜眸子盯着她。

　　　　“女人，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会为我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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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夜③篇恶魔

　　　　宝芙知道自己着了魔。

　　　　她身后粗粝、坚硬石壁是冰冷，她整个人，却发烫。因为，她面前这个男人。

　　　　一直以为，阿灭是个冷淡人。

　　　　但此刻和她同这个山洞中独孤灭，却是会让所有女人发疯――魔鬼。

　　　　她望着他那双深遽眼眸：那比夜色还浓黑暗中，燃烧着两团，让人心跳欲狂火。一绺不羁发丝，从他光洁额前斜垂下，掠过他削挺、笔直鼻梁，贴着他薄而清秀唇滑落。

　　　　宝芙听到自己，发出一声低低叹息。

　　　　然后，她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触了一下他那好看，微微上翘唇勾，那里沾着一小点儿深色，那是被他当作早餐吃掉，那只灰狼血。这时，她想起，虽然能够触碰并感知到这个世界东西，但是她却不能对它们产生影响。

　　　　然而，正当她感到失落和懊恼时，她惊奇看到，他唇角那块暗褐色血，消失了。

　　　　一阵欣喜如狂，立刻席卷了她，使她无暇思索。她继续温存，为他把那缕耷拉脸上佻皮发丝，撸到颊边去。

　　　　这时，她已经确定了她心意，她把手轻轻拢独孤灭脸侧，望着他那双，这时不知为什么，特别黑，特别深，会让人有一丝丝胆颤眼睛。

　　　　静静，肯定说。

　　　　“我会。”

　　　　“为什么？”

　　　　独孤灭暗黑眸子，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

　　　　好熟悉问题！宝芙不禁回想起，211那个令她觉得很甜蜜，但是也有一些小遗憾美丽夜晚。那家野鸡旅馆床上，她打算把自己献给阿灭时，他也是这样刨根问底。

　　　　她该给他说什么呢？

　　　　难道gag，给他讲故事，告诉他，她母亲抛弃了她和父亲，她父亲沉溺于酒精，她不但得兼顾学业，还得同时赚钱养家。所以，她希望自己获得幸福。她希望遇到一个，可以陪她一起共渡人生男孩，或者男人。

　　　　他好就是那个他。

　　　　但是她不能确定，或许，他只是需要，抱住她。

　　　　她稍稍迟疑一下，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灭，我生活五百年后，男人会变卦，女人也会变卦，我相信人也会变卦，连我自己也会变卦。很多人都弄不清，自己爱什么，或者，爱是什么――所以，所以我从不敢对别人说……”

　　　　“所以――？”

　　　　独孤灭大掌攥住宝芙那只抚他脸庞上小手，轻轻搁唇边。他一面用嘴唇，轻轻摩挲她手背和纤细手指，一面抬起遽黑眸子，暗沉眼神中，带着一丝魅惑，注视着她，用有些沙哑、暧昧声音问。

　　　　宝芙觉得微微有些眩晕，透不过气。不知道是因为独孤灭那两道，仿佛要把她烧化目光，还是因为这个山洞里，空间太局促；还是因为，独孤灭那张瘦削，俊秀脸庞，越来越靠近她。他微凉鼻尖，若有若无蹭着她鼻尖；他唇，也一直若即若离，徘徊她唇边。不让她有时间思考，不让她喘息。

　　　　她软弱无力依靠着石壁，轻轻吐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他暗黑眼眸，遽然震了一下。

　　　　然后，就像是狮子，用闪电般速度，给予猎物致命一击。把她俘虏进他怀抱同时，他嘴唇，准确无误，又狠又重，覆上她嘴唇。

　　　　两人，都因为这初次亲密接触，身子轻微颤动了一下。之后，他们彼此抱得紧，吻得深。

　　　　突然，独孤灭离开宝芙双唇，急促呼吸着，将宝芙放倒坚硬岩石地面上。他那双暗沉无底，如布满阴云之夜眼睛，紧紧攫住宝芙，仿佛她注定，是要死他魔掌下牺牲品。他低沉、急迫、带着渴望和焦灼声音，空荡荡石洞中，断然响起。

　　　　“想着我！”

　　　　“灭……真，可以吗……”

　　　　躺地上宝芙，忐忑而期待望着独孤灭，喃喃轻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究竟说什么，但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岩洞顶端泻下来阳光，给他那张英俊无俦脸，描上一层星星般闪耀明灭华轮，这使他脸，显得加阴暗。很迷人，但也很令人不安。

　　　　也许这不安，只是因为她此刻，是条飘渺虚无魂灵。

　　　　有那么一晃间，她感到不可思议，她竟然从五百年后跑到这个地方，和一个男人xx。

　　　　但是，她爱他。他们又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不做这个，总不能让他们一起背九九表。

　　　　技术层面上来说，她真怀疑，一条灵魂，可不可以和人xx？如果真这样做了，暂且撇开彼此感受不谈，她不知道，这是否带来什么副作用。聊斋志异里，很多和女鬼欢�9�9好男人，都会被吸去元阳，落得个面黄萎蔫，骨瘦如柴，乃至埋身荒冢下场。

　　　　不过她不是鬼，独孤灭也不是人，而是一只僵尸怪物。

　　　　她照做了。

　　　　事实上，她不得不照做，没有丝毫继续思索，反抗余地。她看到自己衣服，被卸下，离开自己身体后，立刻变成透明。她特别记得那件黑色衬衣，其实那件衬衣是阿灭，一起过夜后，她第二天早上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那帮僵尸跑来捣乱，然后稀里糊涂到了这个时代。

　　　　独孤灭如果知道，被他轻而易举撕毁那件黑色衬衣，其实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