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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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芙也记得，当时司徒厉给独孤明展示过那张藏竹筒里黄色布帛后，独孤明立刻就用念力，毁了那张布帛，里面不可能再有什么讯息。

　　　　“密函，是骁肃用血写成，我可以从他血里，了解到他真正想要告诉我事。”独孤明沙哑笑了笑，低声道，“骁肃说，你相信了那个人，以为只要得到我和灭，就可以召唤出亡魂族黑暗之神，从你动了这个念头时候，就注定，你必死无疑！”

　　　　“独孤明！”越听到后来，越恼火，脸孔变得愈加诡异和丑恶神女，一声狞笑，“本来我还想留着你这迷人东西陪我，情享受，和你不分昼夜欢爱滋味儿，但是现，我要亲手，把你血放得一滴不剩，把你肉撕成一片一片！”

　　　　她身影一动，人已经伏独孤明身旁，一只利爪，就朝独孤明心口抓落。

　　　　“丑婆娘！”

　　　　就这时，只听一个男人声音高叫。

　　　　神女变身以后，忌讳听到别人说她丑，她勃然大怒，当即转过头去，只见董鹘不知什么时候，重爬回祭台上，捡起她掉落那根黑色蛇杖，将蛇杖对准了她。

　　　　她微微一惊，那蛇杖中死光能量，是从至阴时分月亮中获得，即使是她，被击中话，虽不会死，但也会周身如被阴火焚身，疼痛难熬。

　　　　不假思索，神女对准那根黑色蛇杖，掌中蓦然发出一种，无形无色，看不见电流。

　　　　噼啪一声巨响。

　　　　火花四处飞溅，仿佛一道道电蛇闪耀，那根黑色蛇杖被神女击中后，杖中蕴含巨大能量，立刻产生强烈爆炸。

　　　　董鹘被爆炸强大气场，甩了出去，不知是生是死。

　　　　神女一半似鬼，一半似人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她长袍微曳，独自伫立祭台上，环顾四周，尸横遍地。

　　　　那些孳生僵尸，已经被她数杀光。伏魔族族长司徒厉已死，亡魂族号称强宿老摄政王骁肃，也奄奄一息躺她脚下。

　　　　就连传说中，战无不胜金蝉太子独孤明，重伤难愈，不过是她掌中俎。

　　　　“哼，看到了吗。”神女脸上，露出一个骄傲笑容，不知是对谁说话，“这就是强者和弱者差距，你们这些低等被造者，注定是我们手中玩物！可怜是，你们却忘了自己是谁，竟敢向你们主人――神挥刀，现我就一个一个，把你们都杀死，让你们知道，忤逆下场！”

　　　　“你忘了。”就这时，独孤明淡淡一笑，“他可以杀死你。”

　　　　神女脸色微微一变，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回头向捆缚住独孤灭那张红色死光“网笼”瞧去。

　　　　独孤灭已经不了。

　　　　她心，登时一沉，这才醒悟，自己又中计了。当她刚才毁掉了黑色蛇杖时，就等于也毁掉了，可以禁锢独孤灭力量。

　　　　独孤灭体内，那被唤醒，强大半寐甲力量，确是足以令她发抖力量。

　　　　就这时，她耳边听到一声野兽般嘶吼，然后她还没来得看清，就觉得自己身体，被从中分成了两半。

　　　　她看到，一阵阵白色闪光，从自己被撕开身体里冲出，那是她体内强大力量，瞬间紊乱而产生。

　　　　但是这些比雷电还致命力量，却对踩她身体上，那只红色，半人半兽怪物无效。

　　　　他遍身红色逆鳞，将那些电流隔绝，分散向周遭空气中。他暗红，充满嗜血渴望双瞳，注视着她，令她第一次，不可遏抑深深战栗起来。

　　　　这种被比她强大，压倒性力量掌控一切感觉，忽然让她觉得无比兴奋。她迷醉凝望着那双血红双瞳。已经被撕裂，无法发出声音喉咙，微微翕动着。

　　　　“太美了，我神……”

　　　　她感到自己腹腔，被钢铁般利爪搅动。耳中，独孤灭那低沉，如死神般冷酷声音传来。

　　　　“她心脏，为什么长这种地方……”

　　　　然后，一切突然静谧下来。她眼中，只看到漫天飞舞红色，好像一朵朵，红色蒲公英，向着那轮圆月，冉冉飞去。

　　　　那是，她该去地方。

　　　　结束了。

　　　　勉强支撑着半个身子坐起来宝芙，亲眼看到，独孤灭捏碎了神女那颗和正常人一般大小，只是居然长肚子里心脏，感到一阵说不出呕心。她很想吐，只是作为一个灵体，实吐不出来。

　　　　一阵低哑，宛如魔咒般嘶嘶声，突然飘入她耳中。

　　　　宝芙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只见那位被董鹘从后背砍了一刀，还剩一口气黑衣巫女戈良，不知何时，抬起身子，黑黑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神女，口唇微微张合，不知念着什么咒语。

　　　　“阻止她！”就这时，摄政王骁肃，嘶哑急促声音响起，“她施转世咒，要让神女来世再次复活，阻止她！”
………………………………

第二十四夜③篇封印

　　　　一道黑影骤然向戈良扑去，正是独孤明。

　　　　红影一闪，咕咚！独孤灭半途中截住他，卡着他脖颈，将他重重按压地。只听喀喀数声，原来是独孤明身下祭台石面，被独孤灭掼下力道击碎，向四周形成十余条，长长短短，深浅不一裂缝。

　　　　“灭！”

　　　　独孤明眸子，狭然一眯，嘶声怒喝。

　　　　“这世界会毁灭几次，和我无关！”独孤灭喉中，发出一声轻笑，红瞳中射出两道阴暗光芒，盯着独孤明，低声道，“那个女人不算什么，结束这件事好方法，就是你死，哥哥！”

　　　　话音一落，他一只锋利手掌，嗤开独孤明胸膛。

　　　　“骁肃，杀了女巫！”

　　　　眼见自己胸口被挖开，血涌如泉，独孤明苍白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低声喝道。

　　　　正准备扑向独孤灭摄政王骁肃，听到命令，稍稍迟疑，便转身爬向戈良，他刚才被神女击断了全身骨骼，此刻两条腿还没有愈合。爬了约有十米远，才到戈良身边，挥掌一击，戈良脑袋，登时滚到了十数丈外，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死不瞑目，而嘴里咒言，至此才停歇。

　　　　宝芙被眼前这一幕接着一幕血腥，震骇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站起来，疾步奔到独孤灭和独孤明身边。看样子，独孤灭还未打算捏碎独孤明心脏，给他一个痛了断。他只是静静看着独孤明血，不断流失。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前这副情景，是如此悲惨。

　　　　一个弟弟，亲手杀害了他哥哥，并且看着，哥哥生命，一点一滴消失。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自己低低叫了一声。

　　　　“灭！”

　　　　独孤灭背影，岿然不动，过了大概几秒钟，他慢慢转过头，那双血红眼眸，凝视着她。

　　　　宝芙屏住呼吸，与他目光相触那一霎，她什么都没想，只是大胆，认真，坦白，审视着他眼睛。

　　　　她不想他眼底深处，去寻找仅剩人性。她只是想要看到，他真实，**裸心灵。

　　　　他那颗充满无法餍足渴望，比深，赤红血，还要深，还要赤红心。

　　　　随着一道微凉风，她被摁倒地，脖颈被一个坚如钢铁，锋利如刀刃东西，紧紧扼住。她凝望着那双近咫尺，暗红眸子，里面闪烁着**、残忍……还有一些，像是水面上氤氲浓雾一样，无法让人看清东西。

　　　　“灭，放了她！”

　　　　微风中，传来独孤明嘶哑，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十分虚弱声音。

　　　　也许是因为听到独孤明声音，独孤灭眼中，爆发出一道灼人亮焰，他头，霎那向宝芙垂得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不清低沉咆哮，似乎就要立刻咬断她脖子。他贪婪嗅着她气息，她耳畔，低沉，急迫说。

　　　　“我是一个怪物，人和僵尸生出怪物，这才是我――我会毫不犹豫杀掉任何人，包括你！”

　　　　“为了……吃吗？”

　　　　宝芙困难开口。她想到，他就像自然界中，所有肉食动物一样，是天生杀手。

　　　　“不！”他焦躁说，“因为我想――”他抬起冰冷，兽甲般锋利手指，轻轻划过她脸庞，喉中发出嘶哑低语，“你不会明白……我有多想，咬破你雪白肌肤，把牙齿埋进你柔软脖子……”

　　　　她凝视着他那双，比颜色深红酒，还要浓郁暗沉瞳仁。那里面，清楚而完整，倒映出她脸庞。她第一次发现，他眼中，她看上去很美。美得连她自己，都有些着迷。

　　　　突然，那双暗红眼中，蓦地现出一丝愤怒和痛苦糅杂神色，他发出一声咆哮。

　　　　宝芙感到颈间桎梏，松开同时，看到红影一闪，独孤灭已经转身抓举起摄政王骁肃，正准备把他撕成两截。

　　　　独孤灭背部心脏部位，插着一块锋利碎石，那是摄政王骁肃，刚刚偷袭得手结果。

　　　　宝芙心，猛地一窒。

　　　　她不能确定，如果摄政王骁肃不及时动手，独孤灭刚才会不会真下手杀了自己？但是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她绝不想看到独孤灭死。不管他是什么，他对她做了什么，他都已经，她心里。

　　　　就这时，另一条黑影，闪电般冲到独孤灭身边，抓住他，救下了摄政王骁肃。那人浑身是血，几乎已经成了血人，是独孤明。受了伤独孤灭，独孤明突然而至袭击下，没能反抗。

　　　　“灭，我要你忘掉这一切！”独孤明卯足全身仅剩力量，将膝盖重重压独孤灭胸口，黑色眸中，闪烁出宝石般诡谲奇异，充满魅惑，令人不可抗拒光芒，他紧盯着独孤灭，沙哑而低沉命令着，“忘掉你是一只半寐甲！忘掉我！记住，你只是个普通人！”

　　　　想要靠近宝芙，被一道黑影拦住，是摄政王骁肃。

　　　　“殿下要封印住这只半寐甲。”

　　　　“封印？”

　　　　“让他体内半寐甲力量沉睡。”摄政王骁肃苍白青冷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嘶声道，“对那只悖乱怪物来说，真是便宜他了！”

　　　　宝芙知道，恪守血之戒律摄政王骁肃，必定希望，独孤灭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她目光，越过独孤明肩，落到躺地上独孤灭脸上。因为受到独孤明强力蛊惑，他脸上此刻神情，迷惘又单纯，仿佛一个五六岁小孩子。看到她，他目光久久停留她脸上，茫然而困惑。

　　　　这一霎，宝芙深深意识到，只要完全接受了独孤明蛊惑，独孤灭会忘了她。

　　　　即使他太太平平活到五百年后，也会忘记他答应过她，他不会再去找她。她对他来说，将成为陌路人。

　　　　不过，很庆幸，不知是不是命运安排。五百年后，她还是和成为伏魔族战士，名叫阿灭那个少年相识。

　　　　虽然，那个阿灭，已经没有这段短暂，关于他和她记忆。

　　　　“骁肃！带伏魔族人来！”

　　　　就这时，独孤明低声道。

　　　　骁肃几乎眨眼间，就将半昏半醒，懵懵懂懂董鹘，提到了独孤明面前。董鹘嘴里发出痛苦哼哼，他不停抱怨说，他腿断了，胳膊也断了，大概这辈子，别想再干除魔降妖这行当了。

　　　　“我要你立刻动用，你们伏魔族‘封塔’！”独孤明盯着董鹘，声音急促，低低道，“你们会得到一个有史以来，强大魔灵战士！”

　　　　这个时侯，董鹘才有点儿清醒，当他视线，随着独孤明目光，落到独孤灭身上时，立刻完全清醒了。他嚷了起来。

　　　　“僵尸太子，你不是闹着玩吧，如果这只半寐甲邪性大发，就会变成大魔鬼……”

　　　　“现，他被我封住了记忆，和一个什么都不懂孩子一样。我想，你们伏魔族，不至于连小孩子都不会教！”独孤明苍白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笑容，“我会用我体内一半恶灵，镇压住他半寐甲力量。”

　　　　“殿下！”这时骁肃突然插话，“恕老臣直言，你已经伤了真元，如果再释放体内封存魔灵……”

　　　　“有个小仙女告诉我，我会五百年后醒来。”

　　　　就这时，独孤明遽黑眸子，向宝芙瞥了一眼。他看到，宝芙眼中对他深深感激。

　　　　不伤害独孤灭性命，而只是将他半寐甲力量，封印起来。宝芙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她这个时侯，真心，为她曾经说过，那些独孤明坏话，感到抱歉。

　　　　看来，对于他，或多或少，她是有些误会。他竟肯释放自己体内魔灵，不惜以陷入长眠为代价，为他弟弟做一些事，即使是苛刻人，也不得不说，哪怕他是一个坏到极致人，他还是做了一件好事。

　　　　“如果，我五百年后不醒，那么半寐甲力量，就一直会被封印下去。”这时，独孤明唇边，浮上一丝狡黠笑意，“那样，灭就永远不会，再变成一个恶魔。你们好多做善事，求老天保佑，让我永远不要醒来。”

　　　　宝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长，她总觉得，独孤明这句话，是针对某个人说。

　　　　就这时，她看见，独孤明抬起手臂，忽然自己刺入自己心脏。
………………………………

第二十四夜④篇入寐

　　　　他本来就苍白脸，霎时加苍白。

　　　　董鹘见此情景，才知晓独孤明并不是胡言乱语。当即，他神情严肃起来，伸手从独孤明伤口上，蘸了一些血，另一只手则探向独孤灭伤口处，也蘸了一些血。而后，他两手交握。独孤明血和独孤灭血，他掌心，混合一起。

　　　　只听董鹘低声道。

　　　　“摄政王，这封塔之术，若是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请摄政王务必立刻杀了我，以绝后患！”

　　　　宝芙微微一惊，听董鹘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想想看，那种她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封塔”之术，一定很凶险。

　　　　摄政王骁肃一张面无表情，白得发青脸上，只有嘴唇动了动，龇出满口獠牙，算作对董鹘回答。

　　　　董鹘本想再交代些后事，倘若他真有不测，就请务必将他和司徒厉尸骸，送还伏魔族本乡，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以人为食僵尸，不把他当作腊肠啃了，就已经是万幸。再说人死不过一副臭皮囊，两眼一闭，还管什么身后事！心头登时一片豁然。

　　　　他嘴里念念有词，宛如被神灵附体一般，浑身都开始轻微颤抖。

　　　　宝芙暗暗觉得，董鹘此刻这副模样，和二十一世纪那些跳大神巫婆神汉，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经过近这段时间所闻所见，以及她自己此刻就是鬼魂一条事实，她真已经不敢再轻易嗤笑任何人，任何事。

　　　　只见董鹘伸出一只沾满血手，放独孤明身上，另一只手，则放独孤灭身上。

　　　　宝芙惊骇看到，这个时侯，独孤明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沿着他手臂缓缓爬出，好像是一条活蛇，他皮肤底下蜿蜒蠕动。

　　　　空气这一刻，仿佛突然凝止。

　　　　除了双目紧闭独孤明和一脸惘然独孤灭，其余人，都盯着那个独孤明身体中，游走蛇行莫名物体。

　　　　那个东西，一直爬到董鹘手掌下，只听董鹘，蓦地一声狂叫，脸上肌肉，因为剧烈痛苦，而急促痉挛，额上瞬间，冒出数粒黄豆大汗珠。

　　　　但他仍是强忍疼痛，将原本是放独孤明身上那只手臂，“嗤”一声，插入石头中。

　　　　伏魔族封塔之术，其实就是一种将灵魂转换宿主古老异术。不过，伏魔族转换都是强大恶灵，因此他们每每都用自己身体，当作封存恶灵器皿，或是让恶灵转换时，通过路途，以免恶灵逃逸，为祸人间。

　　　　须臾，董鹘平静了下来。只见那条活蛇般东西，竟已出现他另一条手臂上，顺着他手，缓缓爬向独孤灭。

　　　　忽一下，那东西从董鹘掌心，钻入独孤灭胸口。

　　　　独孤灭身体，骤然开始发生变化。他皮肤上那层红色鳞甲，开始慢慢消褪，那些筋肉间粗大膨起筋络，也逐渐缩小，直至恢复正常。他银色，如刀戟般树立长发，重变回原来那一头乌黑浓密，柔软顺滑。而他手指和脚趾上锋利兽甲，也没入指掌间，再也找不到踪迹。

　　　　那双血红色眼睛，慢慢，宁静下来。

　　　　饥渴如兽红光，渐渐消失。然后，他阖上眼，睡着了。

　　　　“僵尸太子，你体内毁灭之灵，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压制住他体内半寐甲力量，独孤灭也会和你一样，睡很久才会醒来。”这时，董鹘才揩了一把额头上涔涔而下汗水，长长出了口大气，道，“这期间，我们会把他封入冰晶之中。”

　　　　宝芙愣了愣，怪不得阿灭211年时，是个热血楞脑毛头小子，而不是那种城府和阅历都很深妖精男人，原来这几百年中，他也和独孤明一样，啥事不干，闷头睡大觉去了。

　　　　独孤明点点头，依然闭着眼睛，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搭董鹘肩头。

　　　　“太子殿下，你……”董鹘脸上，流露出震惊神色，低声道，“……多谢僵尸太子，出手为下疗伤。”

　　　　原来，独孤明又运用自己力量，治愈董鹘身上伤。

　　　　过了片刻，董鹘站了起来，他原本摔断腿脚和臂膀，此刻已经和健康人无异。他活动活动手脚，满脸都是惊叹与震骇，再投向独孤明目光，交杂着种种矛盾心情，既感激，又畏惧。

　　　　“董长老，灭就交给你。今夜发生事，决不能泄露半点！”

　　　　这时，独孤明缓缓半睁开眼睛，狭长遽黑眸中，透出两点冷入脊髓光芒，寒意凛凛。

　　　　“弑神之举，天地难容！”董鹘脸上抽动一下，哑声笑道，“我们伏魔族，可没九条命惹事！”

　　　　说完，他扛起独孤灭，跳下祭台，从一堆死人当中，寻到司徒厉尸身，一并放肩头，矮瘦身影，一步三晃，逐渐消失夜色中。

　　　　宝芙这时才发现，神女带来那些爪牙，早已一个不剩，被杀死祭台下，这应该是摄政王骁肃和那些孳生僵尸所为。他们这么做，除了嗜杀天性之外，想必也是为了灭口。她记得，211年，曾听到成易和董鹤说起过伏魔族与亡魂族之间纠葛。双方历史记载，对这件事，都是含糊其辞，一笔带过。现想想，宝芙才明白，这是因为大家都想抹煞这个史实：僵尸和伏魔族，曾经联手弑神。

　　　　作为一个折扣品牌仔裤就是天，人生头等大事，不过是超市有没有减价猪排出售普通小女子来说，宝芙也可以理解僵尸和伏魔族做法。

　　　　神女虽然行事离神道太远，死有余辜，但是她毕竟还是神族。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道理，终归是道理。从来只听说衙门鱼肉百姓，没听说过百姓鱼肉衙门，僵尸和伏魔族竟敢杀神，这可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宝芙不禁暗暗打了个寒噤，心想自己未来诸般种种不顺，难不成就是她居然妄图捅那变态神女一刀，所以遭到天谴不成？

　　　　就这时，只见独孤明微微阖上眼，身子向后一倒。

　　　　“殿下！”

　　　　骁肃一声低呼，急忙抬臂咬破自己腕子，将伤口压，已经失去知觉独孤明嘴上。

　　　　宝芙没料到，僵尸之间，竟会彼此用血饲喂对方，这一点，倒不像是全然冷血。

　　　　然而，独孤明牙关紧闭，骁肃血白白流到他口中，他已不会咽，那些血，重又顺着他苍白唇角，溢流出来。

　　　　这一次，他似乎不会醒来了。

　　　　宝芙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独孤明不会死，只是进入漫漫沉睡而已，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沉甸甸，难过感觉。

　　　　五百年，这样漫长睡眠，对生命短暂人类来说，简直就和死亡无异。

　　　　这个美丽星球上，应该没有生物，愿意躺阴暗地底，让生命无知无觉，枯燥冗长五百年沉睡中流逝。

　　　　她看到摄政王骁肃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奇异哀戚。像是野兽，看到自己同类尸体时，那种无可避免，徒然生出兔死狐悲之情。

　　　　“骁大爷，我保证，他五百年后，一定会醒来，请你节哀顺变。”

　　　　宝芙看着如血月下，骁肃满头华发，一霎间，又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爷爷，她不禁轻轻开口，柔声劝慰。

　　　　只见摄政王骁肃那张青白严酷脸，骤然抬起，两道愤怒悲伤目光，径直向她射来。他盯着她，冷冷道。

　　　　“殿下，人灵补益元气，我这就把这小丫头撕碎，给你喂下去！”

　　　　话音一落，他就向宝芙扑来。

　　　　宝芙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到头，竟会变成这样。

　　　　她苦心巴拉，连自己返回211年时机都放弃了，跑回来挽救独孤明和独孤灭两兄弟自戮悲惨命运，没想到如今这弟兄俩齐齐做了甩手掌柜，安心沉入黑甜乡，她却得落个魂碎异界下场。

　　　　谁叫她脚比别人长一截，竟然跑来五百年前，掺和两只僵尸闲事！

　　　　就摄政王骁肃那张獠牙毕露，惨白狰狞脸，已扑到她眼前时，宝芙只觉得背后似乎被人狠狠拽了一把。

　　　　然后她就被拖入了，一团又冷，又湿东西。

　　　　好凉！凉透了！

　　　　宝芙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水中。她眼睛，只看到一个又大，又红，又圆月亮，浮水面上，自己眼前晃啊，晃啊……

　　　　她突然想起，自己肉身，211，可是只货真价实旱鸭子。

　　　　一想到这一点，她登时如过了午夜十二点，魔法消失，从美丽公主重变回灰姑娘，氆氇氆氇向水深处堕去。救命啊！霎时慌了神她，心里绝望尖叫着。这个时候，她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暗恨：什么强大金蝉玉尸，半寐甲！这个关键时候，独孤兄弟都通通睡死人觉去了，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结论：僵尸，是靠不住。

　　　　就这时，她看到一个黑黝黝事物，挡住了月亮红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