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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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沉声音，清晰传入她耳中。

　　　　“宝芙，你去点菜。”

　　　　不知道为什么，他声音虽然平静，却突然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但她还是离开座位，去选烧烤材料。

　　　　虾和鱼柳都很鲜，牛肉看上去似乎用嫩肉粉处理过……这家店时蔬种类倒是很齐全，还有丰富豆制品……她是绝对不碰那种触手类东西，不知道阿灭怎么样。就她下意识回过头时，正好看到，阿灭和一个少女走出门去背影。

　　　　走他身旁女孩，穿着一身黑，看上去和他很搭。

　　　　黑色皮制短缕，黑色短裙，黑丝袜，黑色高跟鞋。

　　　　短短头发，细挑却妖冶身姿。

　　　　宝芙一眼就认出，她是那个僵尸少女小妖，而她手里，提着阿灭买给自己，那条白裙子。
………………………………

第四十夜②篇撕裂的白裙子

　　　　要……装作没看见吗？

　　　　宝芙发觉自己端着盘子手，轻轻颤抖。

　　　　那个名叫小妖女孩，是阿灭相识――他们之间，应该关系匪浅。这一点，宝芙本能察觉到。因为她刚刚瞥到：阿灭手，搁小妖腰间姿势。以及，小妖勾着阿灭肩膀姿势。

　　　　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没有建立过某种极为亲密和熟稔关系――那种，**上互相敞开，彼此接纳关系。

　　　　他们不可能无意识中，做出这样姿态。

　　　　“哎唷――小心！”

　　　　“对不起――对不起！”

　　　　选好食材，准备走回座位宝芙，一时无察，竟和迎面走来女服务生，撞了个满怀。

　　　　帮那位满腹怨言都写脸上女服务生，收拾好满地狼藉，宝芙回到桌边，机械端起一杯梅汁，咭了一口。

　　　　她望了望门口。

　　　　已经过去，整整十分钟。

　　　　阿灭，应该回来了吧――他出去，一定只是和她聊聊。

　　　　宝芙把视线收回，落到满桌菜肴上。如果他不回来，她一个人肚子，可应付不了这么多食物。她知道，阿灭和小妖都是僵尸，但是就算他和她，再有僵尸默契。他起码也应该记得，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美德。

　　　　回来结账。

　　　　他不会――他肯定不会，把身无分文她，一个人撂这里。

　　　　隔壁喝醉那桌客人离开了。

　　　　喧嚣大厅，安静了很多。两个穿绿色制服女服务生忙着清理杯盘碗盏，另一个高高瘦瘦，面孔忧郁，颇富有文艺气息男服务生，径直朝宝芙这张桌子走过来。

　　　　他眼神里，透着一丝古怪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刻过于敏感，宝芙直觉，那是同情。

　　　　“小姐……”男服务生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丝温柔，“……刚才和你一起那位先生，请你不必等他了。”

　　　　抬头望着那位男服务生消瘦，铜色面庞。

　　　　宝芙想，他真是站错了地方――他很适合到对面那家环境优雅，有钢琴伴奏饭店去工作，而不是这家大路烧烤店。

　　　　她勉强牵了牵唇角，立刻就从那位男服务生眼睛里，看到自己这个笑容，是有多么虚弱无力。

　　　　“他人呢？”

　　　　“那位先生已经走了。”男服务生彬彬有礼，把一个黑色高档皮质钱夹递过来，“先生把帐都清了，他要我把这个转交你……”

　　　　宝芙盯着那个静静躺桌面上皮质钱夹。

　　　　纯小牛皮面子上，有一朵，纯丝手工绣制，黑色鸢尾花。

　　　　紧闭扣带上，则点缀着一颗十字型黑金饰扣。暗哑无光，手磨质感十足，流淌着一股难以言述，沉甸甸沧桑。

　　　　从那位男服务生爱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多么漂亮皮夹。

　　　　一定价值不菲――还有里面现金。

　　　　她很想问问，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让她，承受这种结局？

　　　　虽然没有孤零零一人面对华丽桌布，但却孤零零一人，面对没有桌布烤漆桌面。原来，热闹烧烤店里被甩，和静谧豪华酒店里被甩，没有丝毫差别。

　　　　被甩就是被甩。

　　　　宝芙突然站起来，推开椅子，从几个迎面走来客人中间穿过去，冲出门。

　　　　“小姐――你忘了东西！”

　　　　文艺范男服务生，举起手中黑色钱夹，朝宝芙头也不回背影追过去。他真很诧异，她竟然连那只钱夹，都没有打开看一眼。

　　　　但是那个白色娇柔身影，转眼消失熙熙攘攘街头。

　　　　宝芙知道自己疯了。

　　　　阿灭和小妖都是僵尸，和他们行动速度相比，她就是一只背着壳蜗牛。但她还是用全身力气，人群中寻找。

　　　　即使会遭到白眼和诟骂，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看起来和阿灭或是小妖相似背影。

　　　　明知道，她不可能找到两只隐匿起来僵尸。

　　　　但她还是不能停止。

　　　　胸口因为激烈奔跑，痛得要爆炸。两条腿，也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几乎已经抬不起来。宝芙伸手扶住路边墙壁，将自己身子，慢慢依靠过去。然后她弯下腰，脱掉一只靴子，揉了揉痛肿胀脚。

　　　　这时，一只白色皮球，滴溜溜滚到她眼前。

　　　　宝芙抬起头，看到十几码开外，站着一个七八岁男孩。

　　　　男孩身边并没有大人陪伴。他看上去有些羸弱，脸色苍白。穿着黑色绒线外套和黑色短裤，白色运动鞋。

　　　　而让宝芙惊啧是，他有一双很黑，很幽遽眼睛。

　　　　那双眼睛中深透，简直像一个饱经世事老人，而并非一个天真如白纸孩童。

　　　　“小弟弟，你要这个球吗？”

　　　　宝芙暗暗猜测，这个神情郁郁寡欢小男孩，大概性格很孤僻，或是很害羞。所以他只是远远站那里，看着她，却并不走上来捡球。于是她穿好鞋，捡起那颗白色皮球，一瘸一拐走到那男孩面前，把球递给他。

　　　　男孩接过球。

　　　　宝芙感到他手指，无意间触到自己指尖。

　　　　似乎有一股电流，霎时从他细瘦指头，传到她手指上，微微有些麻。

　　　　大概是人体静电作用吧――宝芙没空去多想。她现发愁，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找到阿灭。

　　　　她感到，她已经裂成两半。

　　　　一半她，强烈呼喊，要她立刻停止这愚蠢行动。

　　　　她就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日落山去完成学业。把阿灭――独孤灭这个名字，从她人生里，彻底抹掉。

　　　　但是另一半，却无法克制。

　　　　想要找到阿灭……想要，再见到他。

　　　　就这时，她手微微一凉。宝芙低下头，诧异看到，那个一直不说话小男孩，居然拉住了她手。

　　　　然后，他拽着她，转身走向马路。

　　　　“……怎么，你要我送你回家吗？”

　　　　宝芙没想到一个七八岁小男孩，走起路来竟然比成年男子还。跟着他疾步穿过几条曲里拐弯弄堂，她猜他一定是要她陪他回家。他自始至终一声也不吭，也许是个聋哑儿。没办法找到阿灭之前，送这个男孩回家，也好。

　　　　至少有点儿事做，不会让她，被潮水般灌进脑子，乱七八糟各种想法，弄到崩溃。

　　　　男孩突然一条窄巷停下。

　　　　那是个死胡同，通向一扇微敞朱漆大门。

　　　　“这就是你家吗，很漂亮！”

　　　　宝芙望了望那扇挂着链子锁红色铁门，门口还倒放着一辆，女式飞鸽牌自行车，车轮子兀自飕飕转着。这家主人也真够粗心，不但自行车倒了不扶，连锁头也忘记拿进屋。怪不得，会让聋哑男孩一个人，跑到街上玩。

　　　　不过这时，她发现，身边男孩不见了。

　　　　这孩子也忒淘气。

　　　　到了自己家门口，却又跑掉。

　　　　宝芙无可奈何摇摇头，转而又有些同情起这男孩家人。

　　　　毕竟，养育一个有些残障孩子，比养育普通孩子，要困难得多。

　　　　她想了想，走上前去敲门。

　　　　不管怎么说，通知一下那男孩家人也好。说不定，小男孩是偷跑出来，他家人可能正为他担心。

　　　　没有人来开门。

　　　　但是门内，却传来一阵古怪，低闷声音。

　　　　显然是有人家。于是宝芙索性推开门自己走进去，这是一个不大，十平见方老式四合院。灰白色水泥地面上，溅洒着猩猩点点，暗红色，梅花瓣状东西。从院子里弥漫一股腥味，宝芙判断，地上那些红梅般污痕，是血。

　　　　然后，她看到了躺正屋门口尸体。

　　　　一个三十几岁女人，像是遭到猛兽攻击――脖颈几乎被咬断，胸口像是被利爪剖开，撕得稀烂。被血浸成黑色衣服，和翻裂肌肉，沤一起，难以区分。

　　　　她已经涣散瞳孔，呆滞对着宝芙，和死鱼眼睛，一模一样。

　　　　宝芙不知道是什么鬼使神差，驱使着她已经发软腿脚，又朝前走了几步。

　　　　跪倒那女人身旁，她伸出颤抖手，轻轻阖上她眼皮。

　　　　这时，她才注意到：屋里那种低闷、粗重、**和**剧烈撞击声响，以及野兽般喘息。

　　　　后颈突然僵硬，根本无法动一下。

　　　　宝芙目光，着了魔似，被一根看不见线牵引，直勾勾望进那间屋子。

　　　　屋子里引人注目，是一张双人床。

　　　　那张被血污弄脏大床上，仰躺着一个赤身男子。他和倒门口女人，年纪相仿，都是三十几岁。他脖子上，有四个深深齿洞，那正是让他致死原因。

　　　　床对面白色墙壁上，也有片片猩红血滴。

　　　　应该是男人殒命同时，飞溅上去。

　　　　宛如盛开梅花树丛。

　　　　两条身影，正那血色花丛中，殊死纠缠。

　　　　一个衣衫半卸高大男人，和一个身穿白裙少女。

　　　　少女背贴着墙，两条光�9�9裸修长腿，从裙中伸出。蛇一样，紧紧勾缠着男人腰。

　　　　因为正享受着愉悦，她媚眼半眯，鬓发散乱。

　　　　宝芙一眼，就从那张沾满血腥脸上，认出她是小妖。小妖此刻穿着，阿灭送给宝芙那条白裙子。宝芙看到，裙子已经染上了血。

　　　　干涸血，呈现一种，污浊肮脏深红。

　　　　丑陋，令人厌恶。

　　　　这时，小妖突然抬起，眼圈微微发黑大眼睛，妖魅盯着宝芙。随后她用纤细胳膊，紧紧搂住男人脖子。与此同时，她红得发黑嘴唇微微张开，随着男人用力冲撞，发出低哑满足，几乎要死一般兽性呻吟。

　　　　宝芙和她对视片刻，转过目光。

　　　　凝视着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男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道。

　　　　“灭，为什么……”

　　　　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她才不顾一切，疯狂找到这里来。就算，看到眼前这所有一切，她也想要知道，为什么。

　　　　他没有停止正做事，一阵猛烈动作后，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暗红眼眸里，只有死亡般冷酷。

　　　　“你眼睛看到，就是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过头。

　　　　敕――

　　　　宝芙耳中，传来布匹碎裂刺响。

　　　　那条白裙子，被他撕了。

　　　　她转身离开时，替他们关上门，将小妖那越来越不控制叫声，全部挡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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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夜③和僵尸做离谱的事

　　　　呼吸着这城市，微微有些污浊空气。

　　　　宝芙漫无目街上走着。

　　　　腿肚子发抖，一脚一脚，像是踩棉花上。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荡荡躯壳。

　　　　如果可以做些什么，减轻胸膛里，那股尖锐刺痛，她愿意把整颗心都剜出来，丢掉。

　　　　如果可以……

　　　　眼前白影一晃。

　　　　宝芙看到一个女人，从自己身前步走过。那女人四十岁左右，披肩卷发，身材偏瘦，穿一件浅色风衣，和一双白色高跟鞋，一个典型都市丽人。不过，她以那种速度，跑到车辆穿梭如流马路上，是想这交通高峰期制造拥堵事件吗？

　　　　她是想……

　　　　“等等！”

　　　　突然意识到那女人想干什么，宝芙立刻追上去。

　　　　嘀――！！！

　　　　震耳欲聋喇叭声，得宝芙一个激棱，她转头看向自己左侧――不到十米远，一辆灰蓝色东风大客车，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她冲过来。她看到客车司机那骇然瞪大双眼，和一脸绝望。

　　　　这么短距离，就是踩刹车，都已经来不及了。

　　　　宝芙脑海中，霎时飘过这个想法……

　　　　就这时，丁琅一声。

　　　　她感到自己腰部，骤然被一根绳索之类东西缚住。一股巨大拖曳力量，自她身后一拽，她便被扯了起来。双脚离地，身体腾空。下落瞬间，一双结实粗壮臂膀，接住了她。

　　　　“好险――！”

　　　　一个低沉温和男子声音说。

　　　　宝芙听出来，这耳熟声音，是抱着她那人。

　　　　“喂――你是不是想自杀！”

　　　　这个娇美愠怒女子声音，也很耳熟。

　　　　抱着宝芙男子轻轻将她放下。同时，随着一阵轻微金属叩击声，缠宝芙腰部那根明晃晃银链，也被一旁美貌女郎收了起来。宝芙认出，关键时刻救了她这两人，正是火车上遇到那两位伏魔青年：司徒静虚和林悠美。

　　　　宝芙向马路上望去。

　　　　东风大客车已经驶走，一切都安然无恙。

　　　　但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看了看司徒静虚和林悠美。

　　　　“你们没看到她吗？”

　　　　“她？”

　　　　司徒静虚和林悠美看着宝芙表情，就像看一个精神病患者。

　　　　“刚才，有个女人想要撞车……”

　　　　宝芙继续车辆流隙间，寻找那个风衣女人身影。

　　　　这是一条封闭式马路，没有过街人行道。呼啸而过各色车辆中，根本没有半点，可以供人立足之地。那女人要么是钻到了车轮子底下。要么，突然人间蒸发。

　　　　“……宋宝芙同学……”林悠美那两道，自从看见宝芙，就没舒展过眉毛，这时拧得紧，“……你是不是以为，女人脸蛋，稍微过得去一点儿，就有资格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

　　　　宝芙一愣。这句话，其实正是她，早就想对林悠美说。

　　　　没想到居然被先下手为强，变成林悠美对自己说。

　　　　这时她才注意到，司徒静虚和林悠美神色，看起来都有些疲倦。特别是林悠美，佳人竟然成了熊猫眼。这说明昨夜，两人都一宿没睡。

　　　　“哦――我和悠美一直找你。”这时，司徒静虚从背后登山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被阿灭丢掉那件牛仔外套，“……后来我们发现这个，才一路跟到这里。”

　　　　宝芙看到那件牛仔服，知道司徒静虚和林悠美一定是去了溪边。

　　　　昨夜，与阿灭溪边，那火热缱绻一幕幕，顿时涌入她脑海。

　　　　“幸好刚刚碰到灭师兄……”林悠美一点儿也不理会，司徒静虚使劲抛过来眼色，大声道，“要不是我和小静及时赶到，你这宝贝丫头现都上西天了――我说，你能不能给大家少添点儿乱！我们是伏魔者，可不是看孩子保姆――！！！”

　　　　原来司徒静虚和林悠美，也和阿灭会过面。

　　　　阿灭不知是如何做，两个至今敬爱他师弟师妹面前，掩饰他杀人嗜血面目。不过，他也无需掩饰。

　　　　杀人嗜血，原本就是真正他。

　　　　他，只是找回了，属于他生活而已。

　　　　宝芙猜，司徒静虚和林悠美一定是见到，阿灭和小妖一起。所以，司徒静虚才不让林悠美提起阿灭。

　　　　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事传千里。

　　　　连旁观者都很清楚。

　　　　她和阿灭之间，发生了什么。

　　　　“谢谢――不过，我想是你自己弄错了――我，不是孩子。”

　　　　朝林悠美静静扔下这一句，宝芙扭身就走。

　　　　司徒静虚朝张口结舌林悠美，咧嘴笑了笑。他很清楚这位同门师姊脾气，不过没想到，外表看上去柔软甜糯宝芙，也会有辣一面。转身步朝宝芙追过去，她苗条纤柔身影，就他眼前，前后晃了一晃，然后直挺挺栽下去。

　　　　不假思索，他立刻纵身上前，想要她脸磕着地面之前，抱住她。

　　　　但有人动作比他迅速。

　　　　司徒静虚看到那个，横臂将昏过去宝芙，小心捧着年轻人时，不禁浓眉一凛，低声道。

　　　　“又是你！”

　　　　那个穿着黑色西服外套搭白t恤，清爽利落又俊俏卷发青年，微微一笑，炫耀似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对，是我。”

　　　　说着他弯下脖子，用自己额头，触了触宝芙额头。

　　　　再次抬起头时，他那两道好看，短短剃刀眉，已经微微蹙起。低声咕哝了一句。

　　　　“人类身体，还真是娇嫩！”

　　　　“她怎么了？”

　　　　司徒静虚上前一步，他看着紧闭双目，脸色苍白宝芙，实很担心她――既担心她身体，担心她被这个男人狼爪抱着。

　　　　因为这男人是一只很厉害僵尸。

　　　　昨天他用结界，把自己和林悠美困了一夜。直到天亮，结界自动解除后，他们才能脱身。

　　　　“她发烧――”漂亮卷发年轻男子，若有所思，“――这个季节，山溪里游泳真是疯狂……”

　　　　说着，他已经抱着宝芙，钻进一辆不知何时停路边黑色奔驰跑车。

　　　　司徒静虚看到方向盘后，坐着那个昨晚也曾见过，神色肃冷，但却依然妩媚短发凤眼少女。

　　　　但他刚才好像听到，那个卷发男人说“山溪”什么。

　　　　难道，除了他和林悠美，还有人也去了那条溪边。这件事，他是永远不会告诉宝芙：他和悠美，躲那片荒野中上风处，看到师兄和宝芙一起；看到他们之间让人脸红，血脉贲张亲密，看到他们那溪水中……

　　　　那是，很美画面。

　　　　美得让他作为一个男人，会不禁，萌生一股渴望。

　　　　渴望身那个画面中；渴望抱着她那个男人，不是师兄，而是他……

　　　　就这时，卷发年轻人脑袋，从车窗探出，嘻嘻一笑。

　　　　“喂，上车！”

　　　　“……”

　　　　司徒静虚和林悠美面面相觑。

　　　　对方可是一只僵尸。伏魔族历来和僵尸势不两立，现一只僵尸竟然邀请他们共乘，这未免也太离谱。

　　　　“我叫成易。”就这时，卷发年轻人再次展露一个迷人微笑，“我说，大家都是年轻人，都要去日落山――听说有相同目地人，可以成为一辈子朋友――起码，让我们短暂旅途里，交个朋友吧！”

　　　　“我是司徒静虚。”

　　　　“林――悠――美！”

　　　　司徒静虚和林悠美，都做了一件离谱事。

　　　　他们竟然上了僵尸车。

　　　　“成――易？”车子刚刚行驶没多久，坐驾驶副座上林悠美，就用一种微凉声音，慢慢开口，“有个问题，我必须纠正――你年纪，比我爷爷爷爷爷爷，还要老。我们是年轻人，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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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夜④篇恶毒的姑姑

　　　　“……呃，她……看上去很甜……”

　　　　一声深重喘息后，黑丝绒般，柔美而喑哑声音，静静响起。

　　　　躺纯黑大理石浴缸中女人，抬起自己混若无骨纤纤玉手，揩拭掉蔻色红唇边，不经意沾上血迹。

　　　　是个漫不经心动作，但却撩人心魂。

　　　　她真美……

　　　　仅仅是那张露出水面脸蛋，一段香肩和两只藕臂，就已经使满室，色香缭绕。

　　　　男人，应该都逃不过她诱惑。

　　　　注视着，面前那丰色绝寰面容，跪浴缸旁小妖，脑中一面这么想，一面收回自己依然淌血腕子。

　　　　没有像上次那样，吸掉她太多血。

　　　　独孤伽罗浅尝辄止。

　　　　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信息读取器，从她血里，获取对她有价值东西。透过小妖血，独孤伽罗可以看到，那些她想了解，却没亲眼目睹人和事。

　　　　这是一桩不错买卖，她和她，各取所需。

　　　　小妖知道，独孤伽罗嘴里“她”是谁。从她血里，独孤伽罗已经知道，昨天发生事。

　　　　包括：小妖上那趟列车――宝芙乘坐那趟列车。

　　　　一切都他们预料中：独孤明救醒独孤伽罗事实，不可能瞒过阿灭。他尾随小妖，也上了车――他果然是惦记着宋宝芙。当他带着宋宝芙离开列车去那条溪边时，小妖真想毁了所有――毁了那个叫宋宝芙女人，也毁了阿灭。

　　　　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

　　　　她可以容忍阿灭和别女人――即使，他当着她面，和那些女血袋或是女僵尸放纵，她也至多只是挑挑眉毛。或者，加入他们，咬死其中一两个泄愤。

　　　　唯独宋宝芙不同。

　　　　小妖万分敏锐嗅出――阿灭对宋宝芙，那迥异任何人方式和态度。

　　　　他似乎想远离她，却又抱住她。

　　　　直到昨夜――小妖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而，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她得以掌控他，牵着他鼻子走――逼迫他，从宋宝芙身边走开。

　　　　不过……

　　　　小妖皱了皱眉头，如果有可能，她真想亲手扭断，宋宝芙那纤细脖子。

　　　　“……她很碍眼。”

　　　　“嘘――”独孤伽罗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摁小妖薄薄唇上，她巧然一笑，“别这么没出息，你不会输给她……”随后，她把自己那只柔美如花芽手，伸展小妖面前，低声道，“看，你有我血。”

　　　　“……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