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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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当你把一切都想起来时候，我会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

　　　　就这时，大门打开了。随着这个低沉，沙哑，带着莫名磁性声音，一条修长身影，和早上明媚阳光一起走进了这幢房子。

　　　　宝芙听到这个声音，如同被电流轻轻击过，她抬起头，触到一双黑色宝石般，令人迷失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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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④篇选择

　　　　很小很小时候，宝芙听过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聪明英俊青年，和公主相爱。

　　　　和所有老套故事一样：这桩门不当户不对恋情，自然遭到公主父亲――势利眼国王反对。

　　　　国王是个深谙人性，善于操纵光明与黑暗，喜欢玩游戏阴险男子。

　　　　他要惩治敢于觊觎自己女儿青年，于是，他把青年抓起来，逼他选择。

　　　　青年面前，有两道门。其中一扇门中，藏着一位会令普天下男人心动绝色少女，而另一扇门后，则关着饥饿野兽。

　　　　故事到这里，其实可以有个简单结局：青年面临，无非只是生与死选择。如果中奖选到有美女那扇门，青年将开始崭灿烂人生，而如果不幸抽中下下签，选到野兽那扇门，他便会立刻被撕碎，早死早超生。

　　　　可是故事里女主角，公主也采取了行动。

　　　　为了救心上人，她买通侍卫，弄清了两扇门后秘密。

　　　　当青年要被迫接受自己不公正命运之时，他看了一眼自己所爱公主。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国王面，公主没有办法和心上人互通消息，只能朝他意味深长眨了眨左眼。

　　　　于是，本该到此为止结局，反而变成了故事开始。

　　　　面对那两扇门，青年罹患选择功能障碍症。

　　　　因为他不知道公主眨左眼含义：她究竟是想告诉他，左边门是危险，还是想说，左边门，是安全？

　　　　故事从此无法结束。

　　　　没有人知道，可怜青年会选择哪扇门。也没有人知道，他该选择哪扇门？

　　　　因为没有人知道，公主为什么要眨左眼？

　　　　女人心，海底针。她是希望青年选择生之门，与另一个女人携手，而自己将从此失去他们爱情？还是希望他选择死之门，除了她，不再把爱给任何女人？

　　　　宝芙认定这是个很虐故事，所以她痛恨犹豫不决。

　　　　不过那个时侯，她顶多是为了上街穿哪条牛仔裤这种事发愁，还没有遇到过困难选择。

　　　　此刻，她站展厅里，左胳膊鲜血直流，而一秒钟前，有个怪物一般男人，脑袋被人砍掉。现他尸首就她脚下，正迅速腐烂，发黑，变得像朽木。

　　　　但是，这个展厅内其他人，却继续做着他们事。

　　　　一对三十几岁夫妇，带着他们小女儿，兴趣盎然观赏着一幅表现主义名画。而展厅内两位工作人员，正窗边聊着她们各自老公和儿女。一位身穿波西米亚风长裙，有着猫一般双瞳美丽女孩，向这边望了一眼后，和她高大俊朗男友，手挽手转身离开。

　　　　人们来来去去，怡然自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宝芙，注意到发生事。

　　　　就好像宝芙并不存。

　　　　有那么1秒，宝芙怀疑自己所看到听到一切，都是虚幻。

　　　　不过她很就否定了自己想法，因为，眼前这个蓝衣少年。

　　　　她觉得他好像被某种痛苦折磨得发疯了，必须要找个渠道释放出来。

　　　　大概，那个渠道，就是扭断她脖子，或者挖出她心脏之类。

　　　　他似乎拼命克制着什么，眼中放射出凶光，慢慢站起，向宝芙走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低语。

　　　　“画里……有他血，我不能靠近……该死，你被咬了……”

　　　　“别过来！”

　　　　宝芙本能想拔腿逃跑，因为他目光令人发抖。但是她浑身打着冷颤，疲乏无力，几乎连站都站不。

　　　　“对女人缺乏温柔，可是男人大缺点。”

　　　　就蓝衣少年伸手要抓住宝芙时候，一道紫色身影，适时挡他们之间，轻声说。

　　　　这是一个穿深紫色西服年轻男人，宝芙只看到他有着宽阔肩膀，挺拔腰身背影，和黑得如同乌鸦羽毛一般头发。

　　　　然后，她就倒地上，意识陷入一片混乱。

　　　　她脊背，感到地板坚硬和冰冷。有人她身边走动，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他们似乎谈论她，但很又谈论那个蓝衣少年。从他们对话中，宝芙得知那个蓝衣少年逃走了，他们说他如果再不走就必死无疑。只听了几句，她就没有再去注意他们说什么。

　　　　反正她觉出来，她要死了。

　　　　这时，她耳中只听到了一个人声音。

　　　　“小女孩，我可以使你活下去。”

　　　　“……什么……”

　　　　“愿意做僵尸吗？”

　　　　“僵尸？”

　　　　“就是刚才咬你那种东西，不过你要是机灵，应该比他活得漂亮。”

　　　　宝芙不知道这个人是怀着一种什么心思，居然有这种闲情逸致，和一个马上要死女孩，开这种玩笑。虽然，他口气，听上去并不是开玩笑。

　　　　“……我是不是很就要死了……”

　　　　“不，每个人体内基因不同，对尸毒吸收程度也不同，你转变需要一到两个星期过程，作为人类生命，你还有这么多。”

　　　　“……什么……意思，转变？”

　　　　“听过萤火虫死后化成草传说吗，一个生命终结时候，变成另一种生命形态，继续存。”

　　　　“……听上去很美……”

　　　　“女人总是被事情表相欺骗，实际上一点儿不美，尤其对于你来说，你会变成孳生僵尸，六亲不认，连自己妈都吃掉。”

　　　　“我没有妈妈……”

　　　　“那么你妈很幸运，小女孩，再问你一次，要变成僵尸吗？变成那种也许不会吃掉你妈妈僵尸。”

　　　　“……僵尸都吃人吗……”

　　　　“我没见过不吃人僵尸。”

　　　　“……我不要……我不要吃人，我不要……”

　　　　“懂了，看我眼睛。”

　　　　宝芙睁开眼，她看到一双，她这辈子见过美眼睛。一双闪烁着宝石光泽黑眼睛。

　　　　黑得无边无际，让人望着望着，就无法自拔沉陷下去。

　　　　慢慢沉下去……

　　　　那个嘶哑而低沉，带着温柔蛊惑声音，从黑暗中飘来。

　　　　“小女孩，当你把一切都想起来时候，我会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

　　　　宝芙望着眼前这双黑色眼睛，知道这个走进屋来紫衣少年，就是那天那人。那个把她记忆封锁人。

　　　　“……你，可真是全能劳模，不但可以让人失去记忆，还会修手机……”

　　　　她说出了此刻心中诚实想法之一。

　　　　“不过你还是换了个。”

　　　　独孤明微微一笑，目光落到地上那只红色手机上，弯腰拾起来。就这时，他感觉两道锋利目光，朝自己射来。

　　　　这个屋子里，会用如此憎恶和仇恨眼神看着自己，当然只有一个人。

　　　　于是他抬起头，对阿灭笑了笑。

　　　　“你自控力有长进了。”

　　　　“我不会让同样错误再犯第二次，离这女孩远点，你已经毁了她。”

　　　　“要毁了她人是你。”

　　　　“是你画里下了血禁，才会使那只赤丹家血尸发狂，把她变成这样。”

　　　　阿灭冰冷言语，让宝芙是迷惑，她不明白，自己会被那只僵尸咬伤，和这神秘紫衣年轻人，有什么关系。

　　　　“血禁没有失败。”独孤明已经走到离阿灭很近地方，他凝视着地上，小舞留下那堆黑色残骨和灰烬，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灰，放入嘴中用舌头尝了尝，随后他站起身，看了阿灭一眼，“你杀了曼舞，某人知道后，一定会很伤心。”

　　　　“我从不对僵尸说抱歉！”

　　　　阿灭话音一落，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银色小弩，一只银光闪闪利箭，对准了独孤明心脏。

　　　　“住手！”

　　　　宝芙发出惊叫同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屋中又多了三个人。

　　　　一个头发比自己老爸还没型中年大叔，以和他邋遢外表极不相符速度，抓住了阿灭手臂，幸亏他及时阻止，阿灭手中银箭，有所偏差，嗖一声射入墙壁，而不是紫衣年轻人胸膛。

　　　　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满头卷毛，有着明亮眼睛年轻男人。还有一个是身材娇小单眼皮女生。

　　　　身材娇小单眼皮女生，站紫衣年轻人身前，看样子她是想用自己身体挡住那一箭。

　　　　而卷毛男孩，正打算扑向阿灭。

　　　　从卷毛男孩眼眸中射出杀气，宝芙猜测，如果阿灭真动了手，大概此刻他自己也不会有命。

　　　　不过，到底有谁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家里如今会这么热闹？一堆神鬼不明家伙，不请而来。将她这样一位命旦夕花季少女弃之不顾，而准备大打出手。

　　　　“喂，你们干什么？”

　　　　就这时，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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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①篇僵尸知识初级扫盲

　　　　这就叫做命运：面对面，舍此无它，永远面对面。

　　　　摘自赖纳�9�9马利亚�9�9里尔克《杜伊诺哀歌》

　　　　大梦初醒般宋子墨，瞪着一屋子人，心里转过成千上百个念头。

　　　　他喉咙和脑袋，好像被驴踢过，痛得厉害。小舞那个贱女人怎么不见踪影，自己是因为喝太多了，导致出现幻觉吗，她刚才脸像白骨精一样？屋子里这些家伙为什么个个看上去都那么碍眼？还有那个被自己重重“犒赏”过小伙子，长得倒不赖，但是绝对不可信。宝芙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些不良少年？宝芙是怎么了，为什么躺地上，她身上哪儿来那么多伤，她流血！……等等，那个穿紫色上衣年轻人是谁，他想要对宝芙干什么？

　　　　“别碰她……”

　　　　看到独孤明将宝芙抱起来，准备冲过去宋子墨，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娇小玲珑凤眼女孩。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双脚已经蓦然离开地面。

　　　　“爸！”

　　　　目光越过独孤明肩头，宝芙看到人高马大，体重有一百四十多斤父亲，被那个体重大概不足九十斤，丹凤眼女孩用一只胳膊，轻而易举高高举起时，第一感觉真有点儿逊。

　　　　“莫难，让宋先生休息一会儿。”

　　　　独孤明看到宝芙眼中惊恐，轻声吩咐。

　　　　莫难二话不说，放下已经被呆宋子墨，用自己前额，轻轻朝宋子墨额头上一碰。

　　　　然后大艺术家宋子墨，就再次昏睡过去。

　　　　虽然宝芙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对不起爸爸，不过她也赞同独孤明做法，毕竟年轻人很多事情，有时候还是不要让父母知道为妙。

　　　　“你……也是僵尸？”

　　　　被独孤明平稳放到沙发上宝芙，终于吐出这个如鲠喉疑问。

　　　　“他不仅是僵尸，还是只僵尸头子！”

　　　　站稍远处，负手靠桌边阿灭，冷冷望向这里，随之又掉转过头。

　　　　“老弟，如果你懂礼貌话，应该称呼一声殿下。”这时，立窗口卷毛年轻人，朝阿灭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漂亮牙齿，“不过我想你这种向天借胆，动手袭击合法僵尸伏魔族愣头青，是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如果有一天你犯我手上，臭肉，我会告诉你，礼貌两个字要怎么写。”

　　　　“礼貌教育第一课，你该先记住别人名字，我叫成易，不叫臭肉。”

　　　　“可惜，我鼻子只能闻到一股臭味儿。”

　　　　看到阿灭和成易隔空对射超级杀人目光导弹，宝芙总算弄清了一件事：这屋子里人，不管是人是鬼还是水母，分成两个敌对阵营。

　　　　一方是僵尸，另一方是伏魔族。

　　　　当这两种只电影和小说里才看得到东西，此刻却出现自己家里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日子没法过了。

　　　　“小女孩，现需要做出选择，你时间不多了。”

　　　　这时，将宝芙放到沙发上后，就远远离开，站一边，把玩着一只手工杯子独孤明，提醒宝芙。

　　　　刚才抱她时候，他知道她伤得有多重，如果不是他暗中把一些可供肌体运转和修复能量，输入她体内，她现不可能神志清醒思考，和人交谈。

　　　　“僵尸太子，你想把她变成僵尸？”

　　　　自从阻止了阿灭射杀独孤明以后，就百无聊赖坐椅子上打哈欠，穿着人字拖鞋和t恤大裤衩，看上去很像是从哪个牌桌上刚刚撤下来四十岁男人，突然开口。

　　　　“有意见吗，董鹤？”

　　　　“我个人没啥意见，其实做人和做僵尸，大姐别说二姐，都不好混。只不过伏魔族和亡魂族协定先，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不许把人类变成僵尸，老祖宗规章制度，当然不能只是用来充充门面，你说呢。”

　　　　“真正使她转变赤丹族血尸，已经被你们处死，我想伏魔族无权干涉，我们把低等孳生僵尸，进化成高等僵尸。”

　　　　“哦，如果只是亡魂族家务事，那就随你们好了。”董鹤站起来，挠了挠头，摇摇晃晃向门口走去，“阿灭，走吧，如果这女孩变成可爱高级僵尸，她就可以逃过血之戒律制裁了。”

　　　　阿灭没有走，他留原地，脸上露出丝毫不动摇坚决神情，盯着独孤明。

　　　　“不，她现还不是孳生僵尸，她还保留着人类心，她还是人。我绝不容许，你用肮脏手碰她！”

　　　　“然后，让你刺穿她心脏吗。”

　　　　独孤明继续玩味着手中杯子，深黑眸底，闪烁着莫测光芒。

　　　　“这是我必须要做事，我绝不会让这世上，再多一只非法僵尸！”

　　　　阿灭微微咬牙，下颌肌肉，绷紧起来。

　　　　“我这个徒弟，就是这点不好！他一旦认定事，就会死扛到底，根本听不进别人劝！唉，真叫人蛋疼啊！”

　　　　董鹤本来已经迈出门左脚，只得又收回来，一脸抓狂。

　　　　靠窗口成易，和正观赏宋子墨大作莫难，都已经做好准备，只要独孤明稍稍示意，他们很乐意把这个嚣张伏魔族小子阿灭撕碎。

　　　　就气氛骤然变得紧张时刻，躺沙发上宝芙，发出有气无力声音。

　　　　“我说，你们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当事人想法。”

　　　　屋子里站着人，都愣了愣，这时大家才想起来，他们漏掉了重要一点，那就是他们至今还没有听到宝芙回答。

　　　　宝芙目光，艰难独孤明和阿灭脸上，来回挪动。谁都看得出来，如果她现还有力气，她大概很想抽这两人一人一嘴巴。

　　　　没有人会愿意，听任他人决定自己命运。

　　　　“你们俩，给我解释清楚，所有事！”

　　　　听到宝芙宣告后，独孤明和阿灭，都沉默不语。

　　　　“殿下。”一向自认为对女性很体贴成易，这时开口，“我认为，她有权利了解，自己会变成什么东西。”

　　　　“她也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否变成高级僵尸或是不变。”

　　　　董鹤颇有深意看了一眼阿灭，随后就像自己家一样，转身到厨房去找喝。

　　　　“那就先从僵尸知识初级扫盲开始吧。”这时莫难走了过来，搬了一把椅子放宝芙身边，骑坐上去，“小女孩，你对僵尸了解多少？”

　　　　“其实不多。”宝芙承认，“我一直以为，僵尸就是《生化危机》里面那种……”

　　　　“《生化危机》不是僵尸，是人造怪物，真是一部混淆视听片子！”

　　　　这时成易忍不住插嘴。

　　　　“《僵尸之地》和《僵尸肖恩》，是不是接近一些？”

　　　　“比较接近丧尸，也就是你会变成孳生僵尸，不过真正丧尸可没那么蠢！”成易瞟了一眼阿灭，“这一点，你可以去问那个伏魔族家伙，假如丧尸真那么好对付，他早就四处讨饭了！”

　　　　“林正英师傅《僵尸道长》呢，你们过去也穿着清朝衣服，跳来跳去吗？”

　　　　“我今年三百二十一岁，我可不记得我干过那种鹾事。”成易看了看明显对这番谈话不感兴趣独孤明，微微一笑，“不过有人可能干过。”

　　　　“那你们真怕桃木剑，墨线、糯米和黑驴蹄子吗？”

　　　　“下次谁再对你放这种厥词，你就把他带来见我，我会给他用黑驴蹄子做晚餐。”

　　　　“那么，符咒……”

　　　　“如果是真正巫士，有一点儿作用，会让我得感冒。”

　　　　宝芙认为，这绝对是一次具有历史纪念意义谈话。她之前人生中，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僵尸共话家长。不过，绕来绕去，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

　　　　“现说说，孳生僵尸和高等僵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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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②篇亡魂族

　　　　屋中突然一片沉默。

　　　　宝芙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一个被深深埋藏，不希望被触碰问题。

　　　　“早时候，我们老祖宗，把僵尸称作亡魂族。”

　　　　董鹤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茶叶，自己为自己泡了杯茶。他坐桌边，把宝芙刚买，还没拆封仙贝打开，自顾自送入嘴里。

　　　　“亡魂族？”

　　　　“嗯，比僵尸好听得多吧。”董鹤眯起眼睛冲宝芙笑了笑，眼角拉出两道深深鱼尾纹，“不过，也许这就是魔鬼另一个名字！”

　　　　“伏魔大叔，拜托别捧我们好不好！”成易抬了抬眉毛，“没有违背血之戒律之前，我们祖先，可是和神明一样存。”

　　　　“真正神明，是不会拿人类当祭品！”

　　　　这时，阿灭冷冷开口。

　　　　“伏魔族幼稚男！”成易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阿灭，脸上露出蔑笑，“我只能说，你根本没有见识过，神明庐山真面！”

　　　　“如果你有一双黑暗眼睛，自然看什么都是黑。”

　　　　“真吵！”坐椅子上，好像一直魂游天外莫难，这时打断阿灭和成易争执，她抬起下巴指指躺那里一脸困惑宝芙，“你们想这里吵架，一直吵到这个女孩断气为止吗？”

　　　　“自诩接近神明，是很可笑。”随着这个安静声音，独孤明走到宝芙身边，俯身把一根手指，轻轻搭宝芙额头上，他像是低声对自己说，“无论多么努力，多么接近，我们都不是神，永远不是。”

　　　　这时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宝芙死灰脸色，渐渐有了生气，而与此同时，她身上伤痕，也愈合。

　　　　宝芙这才明白，眼前这位紫衣年轻人，除了会使人失忆和修手机外，还拥有她根本无法想象，强大功能。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五月十三号那天被赤丹家血尸咬过之后，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现她才理解，为什么他会对她说，不要靠近他。

　　　　因为，他真不是像她这样普通人，可以随随便便靠近，就像是人无法靠近神一样。

　　　　不知为什么，明白这件事后，宝芙内心深处，有一点小小失落。

　　　　“人年纪大了，脑子就有点儿转不过弯儿。”这时董鹤揉揉脑袋，看着独孤明，“僵尸太子，我不明白，你何必要乎一只孳生僵尸，我意思是你干嘛非要把这女孩变成高等僵尸？”

　　　　宝芙朝董鹤大叔抛去一个感激眼神，还是成熟老男知女人心，他是问了一个多么关键问题啊！

　　　　每个人目光，都投向独孤明。

　　　　这也正是大家想知道。

　　　　“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这么做是出于仁慈。”独孤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迷人微笑，“我确不怀好意。”

　　　　宝芙有点儿不大相信，她耳朵真听到了这样话。

　　　　“那就别再兜圈子，说！”

　　　　阿灭似乎早已猜到事情是这样，唇边现出淡淡冷笑。

　　　　以他经验，邪恶僵尸如果会做善良事，这个地球早倒着转了。

　　　　“把人类变成僵尸，或是把低等僵尸变成高等僵尸，可以有成千上万动机。”独孤明凝视着手中杯子，“不过绝不会有一个动机，是善良。”他五指微微一拢，“蓬”一声，手中杯子，他掌中顷刻化为粉末，“我们，是这世界上自私，黑暗东西，我们做所有事情，都只为了满足一个**，那就是寻欢作乐！”

　　　　“你……救我，就是为了毁掉我？”

　　　　宝芙难以置信望着独孤明。

　　　　她眼中，他有着天使一般面孔，只是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看清，他那双迷离莫测黑色深眸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正确说，是想让你品尝，地狱里跳舞，是什么滋味儿。”

　　　　独孤明张开五指，让掌中茶杯碎屑，从指缝间全部漏走。

　　　　“生，或是死，其实都不是问题。”这时成易脸上，露出一个佻皮笑容，“半死不活，才是问题！”

　　　　“自从我们祖先，违背血之戒律，用人类当作血食，我们就被诅咒了。”莫难也难得开了金口，一双细长凤目，像是猫儿盯住猎物那样，盯着宝芙，“只有当你变成僵尸以后，才能体会到，那个诅咒带来痛苦！”

　　　　“别为自己罪行找借口了。”这时阿灭带着讥讽声音响起，“如果你们不吃人，不喝血，就会生不如死，你们不过是一帮被自己**控制不能自拔，嗜血如命瘾君子！”

　　　　“……我，我不想要……”

　　　　被坏了宝芙，失声惊叫起来。

　　　　“但是报偿很丰厚！”独孤明来到宝芙身边，抓住她下巴，迫使她不再乱动，看着自己眼睛，“孳生僵尸，是某些僵尸无法控制自己体内毒素，任意排泄后，才感染人类产生怪物，它们丧失一切理性，只能活三天到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