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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千金:难掩锋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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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太后错愕的眼睛,心里结成了冰。
林长天朝着他一拱手,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急忙追了过去。
沈颐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好似被人重重地锤了一拳,闷闷的疼,却流不出眼泪的苦闷。
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将涌上来的酸涩逼回去。
楚若珺躺在屋顶的瓦片上仰望着漫天繁星,林长天站在她身边,迎着风沐浴溶溶月色,将他本就修长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你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了。”林长天淡淡道,“你这一闹,不知道会惹怒多少人。”
“哼。”楚若珺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他们还惹怒了我呢。”
林长天叹息,“若珺,你要学会忍耐。”
“才不要。”楚若珺吐掉嘴里的那根稻草,坐起身来,“林长天,我们去喝酒吧。”
“好啊。”林长天勾起唇角,“我今天带够了银子,保准让你喝个痛快。”
林长天看着她难受的神色,虽然心疼,心里到底含了一丝丝的窃喜。
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成亲,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他高兴得睡不着。
林长天扶着她从屋檐上跳下来,再度去了九荒所在的酒馆里一醉方休。
上次见到他们,是林长天陪着楚若珺一起。
这次还是。
楚若珺喝了很多,脸颊微红,眸子却亮晶晶的。
林长天像小时候她摔坏了腿起不来一样背着她回家,她靠在他厚重暖和的背上,呵呵的笑,弯了湿润的眼角。
林长天听着她呐呐自语,心里又气又心疼,却也不说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皇城的大街小巷。
白芷看见他们,急忙过来搭把手,将楚若珺放在床榻上,林长天触碰到她冰凉的手,将她的两只手往衣服里一塞,紧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楚若珺脸红,往后缩,奈何他死死地攥住。
楚若珺紊乱了呼吸的节奏,许久,冰冷的手慢慢变暖,便耸拉着眼皮,沉沉的睡去。
林长天看着她恬静的容颜,心中柔软,差点落下泪来。
他的姑娘没有和别人成亲,真是谢谢老天爷,谢谢啊!
这一回,让他得以有机会,不再赌气,不再扎心,眉眼温柔的好好对待她。
门后,十丈之外,老夫人拄着木手杖,偷窥着温馨的一幕。
林长天转身,看到了她,像是隔着空气对站在门外的老夫人说话,奶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老夫人像是懂了他的眼神一般,转身缓慢的离开。
他看着楚若珺睡着,自己没多久,便也离开了。
楚若珺偷偷的睁开眼睛,鼻子忽然酸了,眼中噙着泪,一个人越是伤心,越是想喝醉的时候,酒就变成了水,怎么喝都不会醉。
现在这个时候,沈颐应该嫌弃了邵世芳的红盖头,洞房花烛了吧。
楚若珺想起了皇上要去御驾亲征,那么,请求他带着自己一起吧。
她的手里,又那天昭阳塞给自己的令牌,可以进宫。
也许她真的是喝多了,感觉头疼,遥遥晃晃起来,趁着无边的夜色进宫面见皇上。
“若珺,你去哪啊?”老夫人担心她,一夜都没有睡着,时不时张望楚若珺的房里,可否有什么动静。
“我要去求皇上,求他带着我一起,去救我爹。”楚若珺的声音轻轻地响在夜色中,“奶奶,他们都不愿意救我爹,更可恶的是太后,她为了一个郡主成亲,赏赐了千两黄金,却不顾大陈数千万将士的死活,任他们被金人宰割。”
“这个”老夫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默默的垂下了眼睛,“这是我在密室里发现的,上面是邵国公的夫人死了之后,他强娶过小妾的罪证,那小妾原本已经嫁人,被邵国公看上,将她的夫君杀害,强行得到了她。”
“若珺,你很勇敢,奶奶佩服你。”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将信纸递给她,“奶奶虽然担心你的安危,但是奶奶知道,如果不让你去,你会更难受。”
楚若珺打开信纸,仿佛被狠狠的击中,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邵国公怎么会怎么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白纸黑字写的是,不仅杀害了那小妾的夫君,还有她的公公婆婆。
巨大的愤怒充斥着她的心,楚若珺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她必须要把这些罪证呈给皇上,必须要扳倒邵国公。
“这肯定只是冰山一角,只有邵国公倒了,有些事情才会浮出水面。”楚若珺冷笑一声。
他这样一个佞臣,还诬陷自己的父亲,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楚若珺想着,不由的笑了起来。
“若珺!”老夫人浑身发抖,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学会忍耐,等到天亮了再进宫面见皇上也不迟啊。”
楚若珺摇了摇头,谁知道这一夜,会发生多少变故。
至少原本喜气洋洋的太后回到宫里,刚准备歇息,侍女就皱着眉将一封书信递给她。
太后懒洋洋的瞥了侍女一眼,“什么事明天再说。”
侍女一愣,低垂着脑袋,“太后娘娘还是现在就看看吧。”
太后有些不悦,不满的看了侍女一眼,“到底是什么事,就要急死了?”
“是景阳公主的信。”侍女皱了皱眉。
“景阳?”太后微微睁大了眼睛,从侍女手里抢过来,还没看完,身体就止不住的抖动,这是景阳的亲笔。
景阳呆在自己的房里好端端的,却见皇上气冲冲朝她疾步而来。
眉目间全是难以抑制的悲愤,他突然发力狠狠地攥住景阳的手腕,将端在右手上的汤药直直的递到她的面前,冷道:“这是你送到贵妃房中的吗?”
景阳愣了楞,那只碗,确实是今日平白无故少了的那一只。
她的脸色一变,失声道:“皇上,臣妾没有送汤药给贵妃。”
皇上咬着牙,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凌厉:“景阳,你真狠,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样一幅恶毒的心肠!”
贵妃怀有身孕,饮下景阳送去的汤药之后,便有小产的征兆,经御医勉强才保住腹中胎儿。
那碗里,被验出来,有一味藏红花。
景阳觉得无力,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给贵妃送过东西,臣妾是冤枉的。”
皇上将手中那副汤药就势一摔,瞬时破碎。
笑容锋利无比,他冷冷的开口:“这后位恐怕不适合你,你还是到冷宫反省吧。”
………………………………
第八十七章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不能只听贵妃的一面之词啊。”昭阳用力摇头,哽咽道:“皇上,你相信我,臣妾真的没有做。”
“昭阳。”皇上的声音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朕现在才想清楚,你到我姜国和亲,是不是就是不想让后宫有所出,妄想阻断我姜国皇室血脉?”
昭阳一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在此时,忽然电光火石的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陈国,城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金国攻占,说不定没多久,就亡国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忽然砰砰狂跳了起来。
没错陈国太后和皇上争斗已久,内耗严重,在弘筹所率领的强大的铁骑军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如果这个时候废后,和陈国断了这门亲事,是不是就可以和金国一起,分一杯羹了。
那么无论景阳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犯了错,刚好可以拿这个罪名废了她。
皇上忽然勾了勾唇角。
景阳忽然闭上了眼睛!
真相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真相,说不定就是皇上授意贵妃陷害自己。
可是,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接触这个真相。
景阳的嘴唇颤抖着,忽然恶狠狠地瞪了皇上一眼,眼里的痛苦和恨意是那么深,可是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面对金国就已经够吃力的了,更不用说其他国家的联合。
太后的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那些字,仿佛是字字泣血,句句带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太后揉了揉眉心说:“难道真的是哀家错了,是哀家错了吗?”
此时,楚若珺拿着昭阳的令牌进宫,今日恰好是王之遥守卫,他看到楚若珺,惊诧了一下:“楚姑娘,半夜三更的,你怎么在这?”
楚若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有要事面见圣上。”
王之遥脸上一变,“皇上他已经歇息了。”
“把他叫醒,我一定要见他!”楚若珺语气异常坚定。
“你”王之遥闻到她身上有酒气,觉得她八成是喝多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楚姑娘,什么事留到明天早上再说也不迟。”
还没有什么先例,半夜进宫,非要叫醒皇上的先例。
如果这位大小姐真的是喝多了耍酒疯,那么他这个身为侍卫的,以后也别想出现在皇上身边了。
“楚姑娘,我不能让你进去。”王之遥声音平缓而坚定。
“王之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拦我为好。”楚若珺淡淡开口。
王之遥看到她这个样子,深深的无奈了。
“楚姑娘,你”
“让我进去!”她忽然凄厉的打断了他的话。
王之遥的声音艰涩极了,“那就恕我无礼了。”
说着,两人拉开姿势,凌厉的眼神对视着,双方气势丝毫不弱。
“楚姑娘,你还是回去吧。”王之遥依然只有这一句话。
“不回。”
说着,一青一黑交织在月下,王之遥见她没有带兵器,便没有拔出腰间的佩剑,有侍卫以为是刺客,要来帮忙,王之遥不想把事情闹大,便道:“是昭阳公主身边的侍卫,守卫无聊,找我切磋罢了。”
两个人的武功不分上下,陷入了长久的缠斗,已经几百招有余依旧分不出优劣。
连英收到消息,连忙跑到齐王殿下跟前,“殿下,不好啦,楚姑娘不知怎的,就进宫了,和皇上的侍卫打起来了。”
沈颐脸色一白,愤怒的说道:“什么?她竟然进宫了?”
“是啊,殿下快去看看吧。”连英声音沙哑,“楚姑娘今天晚上就已经乱来了,惹得太后不悦,这要是再惊动了太后娘娘,或者是惊动了皇上,那可就”
邵世芳的唇边勾着一抹笑,却正色道:“楚妹妹想不开了,怕是一心求死,要不然,殿下快去看看吧。”
“王妃有心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没想到王妃如此宽厚。”
邵世芳猩红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我已经是殿下的王妃了,怎能不为殿下着想。”
沈颐忽然笑了笑,“王妃既然这般说,那本王就去了。”
说完,沈颐就带着连英转身大步往外走。
邵世芳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几乎伤心欲绝!
她追出去,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一下子栽到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颐离开她的视线。
不不要
她等待了这么久的婚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邵世芳睁大了眼睛,眼里的痛苦和恨意是那么深,期待了那么久的婚礼顺利举行,却在自己进了新房后遭到楚若珺的讥讽,却在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君要赶去救另外一个女人。
沈颐离开齐王府之后,一步也不停的进宫。
他疯了一般跑到那里的时候,楚若珺和王之遥衣玦翻飞,身形变幻。
沈颐上前插进去,平息了这场缠斗。
他用力的抱着楚若珺,感受到怀里气喘吁吁的躯体,低声问:“若珺,你要做什么?”
听到动静,皇上推开门看到他们,不禁笑了:“新郎官怎么有空到朕这里来?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皇上。”楚若珺挣开沈颐,一步步朝他走去,眼神有些可怕,“皇上,臣女深夜来见你,是因为拿到了邵国公强娶小妾,杀了她的夫君和家人的罪证。”
皇上诧异的挑了挑眉。
“真的?”皇上的声音嘶哑的厉害,眼睛猩红,因为激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有了这些罪证,就可以扳倒邵国公,折太后的臂膀。”
“我还有一件事。”楚若珺定定的盯着皇上的脸道:“皇上,臣女听说您要御驾亲征,臣女斗胆请求,允许臣女参军,陪同皇上一起。”
沈颐皱了皱眉:“若珺,你别胡闹!你知道战场上是什么情况吗?你说去就去?”
“我要去参军,上战场,查清事情的真相,为我爹洗清罪名!”楚若珺语气坚决。
“你”沈颐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若珺,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明天就把你接近齐王府,封你为嫔妃,哪都不许去!”
楚若珺很生气,“你根本就不懂我,你娶了南安郡主,夫妻一体了,就和太后一样,根本就不想救我爹!”
沈颐张了张嘴,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觉得不忍。
“齐王殿下,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拦不住我。”楚若珺叹了一口气说,“除非你砍断我的手脚,否则,什么都关不住我。”
沈颐怔怔的看着她,声音艰涩极了:“若珺,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固执?”
“皇上,林长天求见。”王之遥禀报。
皇上揉了揉眉心说:“让他进来。”
林长天急忙跑进来,看到了楚若珺的身影,轻轻一颤。
林长天淡淡的开口:“若珺,你别怕,我是真心相救楚将军,也是真心想要帮他洗清罪名,我亲自去,你还不放心吗?”
楚若珺眨了眨眼睛,她一直都很信赖林长天,就像信赖每一次出征的哥哥一样。
“所以,若珺,你现在该回去了,该呆在府里陪着奶奶,等你爹安然无恙的回来。”林长天的声音轻柔,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
楚若珺蓦地笑了起来。
她看着林长天,表情惨白而空洞:“万一万一带回来的,和哥哥一样,是”
林长天轻轻一震。
“不会的,不会的,这次我会在他旁边,不会让他一个人。”他的声音极轻。
楚少卓去世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能留下。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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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颐张了张嘴,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觉得不忍。
“齐王殿下,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拦不住我。”楚若珺叹了一口气说,“除非你砍断我的手脚,否则,什么都关不住我。”
沈颐怔怔的看着她,声音艰涩极了:“若珺,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固执?”
“皇上,林长天求见。”王之遥禀报。
皇上揉了揉眉心说:“让他进来。”
林长天急忙跑进来,看到了楚若珺的身影,轻轻一颤。
林长天淡淡的开口:“若珺,你别怕,我是真心相救楚将军,也是真心想要帮他洗清罪名,我亲自去,你还不放心吗?”
楚若珺眨了眨眼睛,她一直都很信赖林长天,就像信赖每一次出征的哥哥一样。
“所以,若珺,你现在该回去了,该呆在府里陪着奶奶,等你爹安然无恙的回来。”林长天的声音轻柔,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
楚若珺蓦地笑了起来。
她看着林长天,表情惨白而空洞:“万一万一带回来的,和哥哥一样,是”
林长天轻轻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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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做我的嫔妃好不好
“好啦,别哭了。”皇上也忍不住劝道,“朕在宫外遇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楚若珺吸了吸鼻子,终于将眼泪克制回去。
“大不了,朕将那邵世芳休了便是。”
楚若珺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要有太后在,就不可能的。”
皇上认真的看着她,“朕一定会斗赢太后的,为了朕自己,为了皇后,为了所有人不再受这般委屈。”
楚若珺看着他,不语。
“朕已经让王之遥去通知昭阳了,你今晚就留在她那里吧。”皇上转而又对着沈颐道:“明日你还要和王妃进宫拜见太后,也先回去吧。”
沈颐看着楚若珺通红的脸,也觉得先放到昭阳那里比较合适,当下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离开。
“林长天,你进来,朕有事要和你商议。”
第二天,林长天腰酸背痛地推开了房门,外面一群太监宫女瞪大了眼睛,他又捶捶腰,他们的眼珠子瞪的更是快要掉下来了,林长天一个激灵:“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怀疑我?本少帅是那么随意的人吗?
“为什么看起来很累?”
因为和皇上商议了一夜该怎么扳倒邵国公,怎么才能从太后的手里拿到兵权,怎么样才能打败金人。
更可怕的是,皇上几乎没有什么经验,一整夜全都是自己在说。
后来他却睡着了,还睡的甚是香甜,自己只能撑着脑袋强忍着困意啊,这么多么难熬的一个晚上,你们懂不懂?
右边肩膀一重,皇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减半,“爱卿,昨晚辛苦了。”
侍女太监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林长天表示已经不想说话。
“走。”皇上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深深地看了林长天一眼,“上朝。”
宿醉的人总是醒的很早,并且头会很疼。
侍女喘着粗气去叫昭阳:“公主,楚姑娘醒啦。”
昭阳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果然见她脸色如常,这才拽着她笑道:“我们用早饭吧。”
楚若珺慢慢从床上坐起身,脸色依然有些憔悴,慢慢看了昭阳一眼,低声道:“多谢公主。”
昭阳微微颔首,并不答言,反而在吃饭的时候关切的问道:“若珺,过一会齐王就要进宫谢恩了,你要不要去哪里避一下?”
楚若珺舀了一口红豆莲子粥,皱了皱眉头:“我不想见他。”
“可是你们早晚都要见面的呀。”
“昭阳,我要的一直都是一对一的爱,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叫他夫君。”楚若珺闭了闭眼睛,“更可况,还是那样讨厌的一个女人,让我每每见到她,就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
昭阳放下了碗筷,轻轻的叹了口气,“若珺,你想听我说官话呢,还是说私话呢?”
“有什么区别吗?”
昭阳朝她微微一笑:“官话啊,就是,齐王给你一个侧妃之位,以后专宠你一个人,这么听起来也算是不错。”
楚若珺安静的听着她继续道:“这私话啊,就是你又不是走投无路了,为何非要给齐王做小妾呢,嫡王妃和侧妃毕竟是不同的,只要你进了齐王府,见到了王妃,还是一样要下跪行礼,更别说你以后还想继续习武了,你一个侧王妃,天天舞刀弄枪的,不专心伺候王爷,就算皇上已经颁布了女子也可习武的法令,但是毕竟才刚刚颁布,大家还是没有接受,倒是给邵世芳诊治你的一个现成理由。”
楚若珺眼中泛着水光,“那我不嫁好了。”
“好,就算你不嫁了,齐王为了你历经千辛万苦休了邵世芳,娶了你,你也只能算是个继室。”昭阳牵起她的手,轻轻道:“若珺,你再好好想想,你爹,你奶奶,一定不想以后去看你,还要走后门,还要被邵国公和邵世芳压一头吧。”
楚若珺沉默。
她从小过的都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她确实不敢想。
“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楚若珺面无表情,“比起这些事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
楚若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比如为我爹平反,比如为我哥哥报仇,比如为哥哥未过门的妻子报仇,比如扳倒邵国公和太后。”
昭阳展眉,唇边泛起笑意,“我也想扳倒邵国公和太后,我们一起!”
楚若珺点了点头,小声道:“我要先避着沈颐,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是我要走,可是一见到他,就走不了了。”
“那我们去哪里避一避,齐王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来找你的。”昭阳牵着她的手,离开昭阳宫。
“殿下,臣妾熬了点汤,您喝一点吧。”邵世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沈颐微微一笑,“这种事,以后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说着,从侍女的手中接过那碗汤,尝了一口轻声道:“现在,你已经是齐王妃了。”
邵世芳含笑点了点头。
“我想,拜见过太后之后,将若珺接到府里,封她为嫔妃。”沈颐温和的朝她一笑,“你没有意见吧。”
邵世芳愣了楞。
那是她的夫君,心中念念不忘别人的夫君。
沈颐以为她是拒绝的沉默,急急起身,行动间带倒她为他熬的那碗汤。
他伸手握住邵世芳的肩膀,眼眸深沉炙热:“王妃,你不知道我和若珺,我们早就互许终身了。”
有股炙热自心底泛起,邵世芳的脸上笑意却不失光彩,“当然没有,楚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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