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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遗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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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在梦里,”他冷瞥着她腕上的淤青,终于松脱了手,
  “即使在清醒时,只要是见到了你,我就不可能会快乐。”
  “别把问题赖在我身上,我看得出来,”她鼓起腮帮子有些不服气,“你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快乐到忘形的时候。”
  江浩沉下了脸,“我快乐与否都不关你事!现在,限你在三秒钟之内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三秒钟?”江欢瞪大眼,扳数起手指头。“那还不够我问问题耶,浩哥哥,”她加快了说话的速度,“那天离开机场时,李叔叔向我保证过会妥当处理Brandy的事,可几天过去了,他都没有出现,而你又整天忙得见不着人影,所以我就只能趁着你睡觉时一定会在房间里,来问你知不知道Brandy的下落?或者,你给我李叔叔的电话让我自己去问他。”
  Brandy?
  江浩皱皱眉,忆起了那只在机场引起骚动的嗜酒毛蜘蛛。
  而她,就是为了那家伙半夜三更来优断他的梦?
  江欢继续絮叨着,“我知道Brandy是不该跟着我上飞机的,可看在它年纪还小不懂事又没惹出大祸的份上,再加上李叔叔说它本事足够,我想它应该没事吧?我真的很想见见它……”
  年纪小不懂事?!蜘蛛也能用这种借口脱罪吗?
  “成了,我听到你的要求了,明天我会打电话问李叔叔你的Brandy是否还在,或者是已被碾成了蜘蛛泥。而现在,”他瞪着她,“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吗?”
  “不可以。”她拒绝得理直气壮。
  “为什么?”他漠然的觑着她。
  “因为你永远、永远都那么的忙,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逮着了这机会可以和你说话,我不走。”话说完,她索性一溜烟拉开他的被子钻人他身旁。
  “江欢!”江浩冷眯着眼,“下去。”
  “下去!江欢!出去!江欢!不行!江欢!”她嘟嘟哝哝着,却仍是一个劲儿地往被里钻,摆明了把耳边的威胁当成放屁,“浩哥哥,为什么你对我永远都只有相同的那几句命令?”
  “回你的房间去,否则……”
  “否则你就要把我仍出去?”江欢无所谓的耸耸肩,打了个不经意的小呵欠,脸蛋儿直直往床上羽毛软枕贴去,“随便你,如果你真要扔我出去,至少,在你仍的时候我还能因此而窃取到你身上的些许暖意,你们这儿好冷。”
  江浩眯眯眸子停了声音,为着她眼中难得见着的寂寥。
  乍然失估,尤其她又是和惟一的父亲相依为命的,想来她应该曾有过一段难熬的日子吧!
  “骂骂我吧!即使是骂人的声音我也欢迎,你们这里又大又冷清,不像我以前的家,从早到晚全是闹哄哄的声音。爹地死前跟我说,”她眼中有着深深的怀念,
  “他叫我别担心,他不在了还有你,他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绝不会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面无表情的江浩在心底咒骂起了父亲。
  他怎能给个单纯的女孩儿如此错误的认定?
  他凭什么得保护她一辈子?
  就凭着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身份?
  “怕寂寞,你可以去找江颖。”
  “她不喜欢我。”她直语。
  “我也不喜欢你。”他的语音里毫无温度。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江欢赖着甜笑,“我喜欢你就行了。”
  “喜欢?”他冷嗤,“单凭几日相处你就赖上我了?”
  “几日?”她瞠大着圆圆的眸,从睡袍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浩哥哥,你对我的认识或许真是几日,可我对你却是从孩提时代就开始了的。”
  他接过那张年代久远,因着摩挲已略起磨损、一角上还有个缺口的照片,照片中的人物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不过,是七岁时的他,一个戴着小小学士帽一脸严肃的小男生。
  那是他的幼稚园毕业照。
  一张久违了的相片。
  “这照片,”江欢啥啥咯咯笑着,“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之一,边上的缺口是我磨牙的成果,这张照片原先是被爹地放在研究室里,后来却被我硬要了去。除了这张,他还有好多你的照片,从你小时候读书、当兵到工作的都有,都是李叔叔帮他寄过来的,所以,”她皱皱鼻,“你还能说我赖上你是因着几日的相处吗?其实,”她耸耸肩,“李叔叔寄的还有其他人的照片,可我,只对你的有兴趣。”
  江浩没有声音,数日前为着父亲死讯刚结痂的伤似乎又裂了口。
  他不知道父亲始终在远处留意着他的成长。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有记忆后我就问爹地这个一脸严肃的小绅士是谁,爹地回了我,”她笑着回忆,“爹地说他叫江浩,是他的骄傲。”
  “然后我又问,那么,我呢?”她嘟嘴略有不服气,“结果他大笑回答我是他的另一个,而他最大的愿望是,将两个骄傲合而为一。”
  将两个骄傲合而为一?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浩哥哥,”愿出那冰漠俊颜起了些许的融化,江欢脸上有着祈求,“我知道你白天里都很忙,能不能让我在夜里占用你一点点的时间?你陪我,而我也陪你。”
  他眯眯眼冷冷的拒绝正要出口,却没来由的让手中那张有个缺口的照片给锁住了声音。
  他和她,原是天南地北水不可能交会的两条平行线,却神奇地因个任性男人的出走而起了交集。
  对于江睿影的死,在人前,江浩从不允许过自己泄漏出半点的伤心,可事实上,他的心在多年后蓦然少了个供仇恨的发泄对象后,竟空空荡荡了起来。
  他恨父亲,可他也惊觉,他无法不去恨父亲的原因正是因着他始终对父亲舍不下爱与企盼。
  现在眼前的她,也正因着伺一个人的死亡而空虚与无助感到寂寞。
  他也不懂,究竟是那种同仇敌忾的悲悯让他接受了她的提议,还是那张有着缺角的‘照片带来的影响,又或者是那句“你陪我,而我也陪你”的话为他阗黑的心房带来了一线光明,总之,他起身穿上了睡衣,容许她躺在他身旁与他共用一张大床,容许她和他分享起彼此的暖意。
  她说话,他听着,偶尔点点头是他惟一能给的回应。
  他向来寡言且厌恶多舌的女人,可第一回,他竟然无力抗拒。
  那甜软的嗓音让他忘了噩梦,忘了白昼的压力,甚至,暂时忘了失估的痛苦。
  “你将如何处置我?”良久之后,江欢突然半转身支起柔荑托着腮帮子,趴在他身旁用着满是期待的眼神问他。
  如何处置?
  江浩冷眉,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若依他原本的念头,他曾想过将她扔到外太空,曾想过将她扔回亚马逊,甚至,还曾想过将她埋到福德坑里。
  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只要不是在他身边就好,可现在,当他看见那张少了一角的照片,当他知道他们曾有过一段相似的记忆,曾共用过的一个父亲,他突然发现,那些念头都太过荒谬而不实际,即使,她原只是个他压根就不想要的包袱。
  “爹地死了,将我托付给你,虽然你们这儿不在乎多养个人,可我却不能忍受自己这样每天无所事事、飘来荡去的生活方式,要不这样吧。”
  她雀跃着瞳子将小手放在他胸膛上,小脸蛋儿毫无顾忌地逐渐逼近他眼下,一股淡淡的少女馨香不断在他鼻端徘徊,刺激着他突然变得灵敏的感官。
  “浩哥哥,你帮我找个工作,让我有点儿事做吧。”
  江浩哼哼气拨开了她的手,为了不想让这样一上一下近似暧昧的姿势持续下去,他索性学她一样翻身趴在床上,翻身后他才发现这样孩子气的姿势竟然视野不错,他戏见了窗外柔柔的星子和银匀的月色,他突生恍神,有多久,他不曾如此好好看过月亮了?
  有多久,他不曾有过任何孩子气的动作了?
  “工作?!你才十八岁能做什么?”他淡淡觑着月芒没有看她,“嫌没事干,过两天我帮你找个寄宿学校,你去学点儿东西吧。”‘
  “寄宿学校?”
  “是的;”他点点头,“如果你嫌台湾的制式学习无法适应,那么,瑞士、法国、英国什么地方都可以,而若你想要近点儿的地方,我们江家在日本有不少产业,那里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呀,她支颐思索,听来那些都是满不错的选择,只是,那些地方都没有他。
  “我能不能,”江欢偏首觑着他的眼中有小小的企盼,“学东西又能同时和你住在一起。”
  他冷冷回觑着她,她很黏他,同样是妹妹,她和江颖却是全然不同的典型。
  “你为什么总爱赖着我?”
  “因为安全感,”她嘻嘻笑着,下意识往他的方向再挪了几寸,“你和爹地长得像,又都有种会让人心安的感觉,不管我在外头如何跳跳蹦蹦、如何疯狂,我都知道,任何时候,只要我接近了你们,就会有个坚实无虞的臂膀可供休息。”
  江浩将冷冷的眸子转回了天上星月,不发一语。
  这是头一回有人说他们父子俩相像,而他没有勃然大怒的。
  若在以往他一定会生气、不屑,因为天知道他是多么多么厌恶那个生了他给了他肉体的男人,可自从知道了那男人的死讯后,他突然发现那股长久以来的恨意似乎已然变得微不足道了。
  父亲给了他的生命,也许,是个并不快乐的生命体,但毕竟父亲已为了他,延续了个无限可能的契机。
  每个人都无法为别人的生命真正负责,即使亲如父子。
  当初父亲或许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作出了不负责任的抉择,但在这之后接不接这样的重担还是取决在自己身上的,他接下了父亲不要的担子,那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如此而已。
  他的心突然没来由地舒畅了起来,在他终于愿意承认他已经原谅了父亲的时候。
  很久很久之后,清晨的曦影拂照在轻轻打开房门的男人身上。
  他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少女,晨曦映照,更添少女的绝艳。
  他一定是疯了!
  江浩冷冷地想,才会同意这丫头的荒谬提议。
  她在他床上待了一整夜,和他说了一夜话。
  她絮絮叨叨和他分享着她和爹地在亚马逊的生活,以及他们为热带雨林所做的努力,她和他分享着她的成长、她的大小经历,还有她对江睿影的怀、念。
  直到天明时,她才终于撑不住地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她一直努力的想和他说话,想把握每一刻可以和他相处的时机。
  走进房后江浩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后原想速速离去,连多瞧一眼都不愿的。
  可未了,他还是忍不住倾下身,缓缓而无法自制地伸手轻抚了抚她那苹果似柔嫩的小小脸蛋。
  片刻后,他直起身,收起了脸上无人得见的温柔,匆匆离去。
  第四章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持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那是个轻柔绵密的吟诗女音,清灵般地勾动了少女的脚步。
  女音虽软绵沁心却又像块饱蓄了愁意的泡绵,让人听了不得不跟着生愁。
  江家位居阳明山山麓,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域里,整座宅邸占地甚广,彰显其不凡财力家世。
  郁郁的林木簇生在主屋和三座泳池及花房、网球场、小型高尔夫球场后方,老实说,比起华丽欧式建筑的主屋和美式造型的活水泳池,那些参天的林木才是真正最吸引江欢的地方,却偏偏谁都跟她说,那儿是个禁地。
  禁地是人设的,可腿是自己的,在逐渐摸清楚其他人的生活作息并设法躲过注意后,这日她蹑手蹑脚朝林子方向过去,一走近,吟诗的女音由前方传来,更增添了她探险的兴致。
  到了林里,声音却杳了,她也不在意,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寻人来的,有缘,自会见得着。
  接着她来到一株一柱擎天的枫香树下,踢远了鞋子将裙摆扎了几个活结,攀爬上了树顶。
  一边爬,江欢一边快乐的哼着歌,天知道她有多么喜欢这样与大自然相亲,有多喜欢能让全身的细胞都浸淫在芬多精的感动里。
  到了树顶,她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接下来,仗着枝楹与枝极交错的便利,她由这棵树攀到了另一棵,那泠泠然的笑声和纤巧的身影在林间核游不息。
  这个时候若有不知情的人经过树下,肯定会以为自己见着了什么飞鼠或野猴之类的生物,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么轻盈而快乐的身影竟是来自于一个人类少女。
  在枝哑间,江欢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眨眨眼睛,和那圆睁着瞳瞪着她,像是在考虑下个动作怎么继续的小东西打了招呼。
  “嗨!你好!我叫江欢,你的新邻居,初来乍到,还请,”她礼貌周到地鞠躬点头,“多多指教。”
  边说话她还边向对方伸长了友善的手。“来吧,小东西,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从我身上,你会感受出很多不同动物的气息唷。”
  轻轻一个前进,缓缓一个跃身,小东西在左转右扭小脑袋后真的跳上了她的手臂;她甜甜一笑,用另一只手摩掌着那只野生的小松鼠,她的新动物朋友。
  “嗨!你应该不是自己住在这里的吧?你是不是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呢?”江欢枕着树干和小松鼠笑嘻嘻地交谈,她扫了眼身处其中的树海,
  你们这儿还算不错啦,只是,太小,“她侧着头点点小松鼠的脑袋,却想起了江浩,”不过,有些时候,外在其他的诱因要远比居住环境更牵绊了我们的决定,是不是呢?既然你有家人住在这里,想来你就不会想搬走了。“
  小松鼠学着她也歪了脖子,圆瞳转呀转的,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
  “知道吗?仅占地球表面百分之六的雨林,却拥有地球一半以上种类的野生动植物和昆虫,”她将小松鼠放到一旁,双臂画成大圆形容着,“而这些生物只有百分之一是人类认识的唷,可是,”她轻轻叹气,“这个对自然界有着重大影响力的雨林,正在缓缓地消失呢!”
  接下来她又和小松鼠絮絮叨叨说了好些有关家乡记忆的新鲜事,直到前方底下突然有个白影闪动着。
  “看来;我又要有个新朋友了,OK,今天到此为止,改天再聊唷!”
  江欢向小松鼠挥挥手,眼神早已溜到树底下,几个倏然滑身后她顺着枝极来到了标的物上方,纵身跳下,到了白色的人影面前。
  “嗨!你好,我叫……”
  她的甜美笑容和台词儿看来是用不上了,随着她的落势如此乍然的出现,那个纤弱的白色人影先是翻了翻白眼,再来摸了摸心口;连尖叫都来不及出口就这么软趴趴地倒伏在她的脚前了。
  伤脑筋!
  江欢搔搔头,怎么人类比畜生还孱弱呢?
  还有,她不解的上下审视自己,打了几个结的长裙,沾满了泥巴的裸足,被乱而半遮了脸的长发。
  “还好嘛!怎么看都很可爱呀,又不是恶鬼,怎会吓成这个样?”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蹲身瞧清了对方。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保养得宜的面容虽苍白无血色,却还留有年轻时的姣美,看清楚了对方长相后,她发出了叫声。
  “嘿!我见过你呀!在爹地的照片里,所以……”她瞪瞪圆眸吐了吐担心犯了错的舌头,“所以你就是浩哥哥的妈咪嘛,而我,该叫你妈咪还是江伯母呢?”
  “哎呀呀!江欢!”她动手敲敲自己脑袋。“叫什么都不重要,先把人弄醒了再说吧。难怪江妈说你不能见人,原来,你的身体这么差,真这么弱不禁风,这样可不成的。”
  她蹲身对着昏迷不醒的女人谆谆教诲,“亏你还是人家的妈咪呢,按自然界的惯例,为母则强,自己都顾不好又怎能教养下一代呢?你身体这么差,怎么照顾江浩、江颖呢?”
  摇了摇,喊了喊,她半天弄不醒这中年女子,立起身东探西看礁见了几步路远外的一幢小木屋。
  “算了,先扛你进屋里再说,总不能躺在这里晒太阳吧?”
  一个小时之后,夏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她竟发现自己醒在氤氲的烟雾里。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迷惑的念头刚生起,,这时候她才发现了自己身处于房里的那只大桧木浴桶中·,并且全身赤裸。
  尖叫声刚要逸出,一对小鹿似的和善大眼走过了烟雾向她而来。
  “你醒啦?”
  小鹿发出了友善的笑音,缓缓在雾中现出了轮廓。
  是那个少女!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野女!
  那虽美丽却带着浓浓野气的五官让夏雪的思绪回到了昏迷前的一瞬一个由天而降的野人!
  她的神志正打算再度遁走,江欢却钳住了她泡在水中的双肩用力施压,疼得她不得不睁亮了眼睛。
  “嘿!不许再昏倒了,我可是费好多的精神才能把你给弄来这儿泡醒的。”
  夏雪没声音,眼神中却带着受了惊吓的脆弱与忧惧。
  “别这么可怜兮兮的吧?”江欢皱皱,鼻笑嘻嘻的,
  “其实,你并不真如自己想像的荏弱,只是,人人都纵着你用这套法子逃避问题,于是,你就更相信自己的弱不禁风,,这也使得你总习惯以逃避及昏迷来躲避现实的一切难题。”
  “相信我!深呼吸,”接着她带着夏雪做着深呼吸的动作,“然后,你就可以渡过难关了,还有,”眼眸认真的看着她,“在你再度昏迷前,礼貌上,好歹你得先知道一下这个连续吓了你几回的人是谁吧?”
  再做了几个深呼吸,夏雪才能重拾声音。“你到底……是谁?”
  “对嘛!这样的反应才对嘛!遇上麻烦不先解决就逃避,那就只能一辈子,都躲在乌龟壳里喽!”
  江欢笑嘻嘻的语带嘉许。开始点选起身边成堆的瓶瓶罐罐。
  “嘿!刚才你昏迷时我为了找药而看清楚了你屋里的东西,吃药不如药浴,要我说呢,你的身子弱了点,一方面要增强意志力的磨练,另一方面,多泡泡澡振作精神也满不错晴!”
  她续道:“薰衣草、迷迭香、香柏、罗勒、甜杏仁油、葡萄子油,帮助肌肉放松,可以消除神经紧张与疲劳。”
  她拼命的洒盐似的狂滴着精油。“罗马洋甘菊、橙花、南欧丹参、马郁兰,能安定神经、减轻焦虑、安抚情绪、帮助睡眠?哇!这个更好!”
  左一瓶、右一罐,很快地,夏雪只觉自己仿佛躺在一桶油水里,可在看见少女兴高采烈像个快乐的厨子烹调着一锅满意名菜时的热呼劲时,她又出不了声音反对,慢慢地,也不知真是精油的疗效,还是少女小鹿似的纯憨笑容所致,总之,她向来习惯紧绷着的神经竟具的缓缓松弛下来。
  “你到底……是谁?”夏雪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她知道后屋的这片林子很大,甚至可以相通连接到阳明山的后山,可她只听过阳明山上出过野山猪、野猴、松鼠,不知道竟还有野人出没其间。
  “我叫江欢,江水的江,欢喜的欢。”
  她的笑容还真是与其名字十足的贴切。
  “江?”夏雪蹙了眉心。
  “是呀!”她点点头,“和江浩的江及江颖的江都‘样的,因为,”她笑着,“我们的爹地是同一个呀。”
  “爹……”夏雪又一脸饱受惊吓的表情,“地?!”
  “嗯。”江欢再度点了头,“嘿,不许再昏倒,要昏,你索性听我说完后一次昏算了,我们的爹地都叫江睿影,而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她敛下眉睫,小鹿似的清瞳起了雾,“爹地死了,我是来台湾依亲的。”
  咚地一声,夏雪额头敲在浴桶上方发出了响声,还幸得江欢手脚够快才来得及拉住她因昏厥而险些儿滑进了热水里的身体。
  “所以,”江浩冷着眉,“妈现在人住在疗养院里?”
  “是呀!”江妈忧心忡忡揪紧着粗腰杆儿上的围兜裙,“这几天我都是白天里去陪她,至于夜里,是派小萍过去守着的,其实,太太各方面都很好,只是,”她愁着老脸,“总不出声,整个人好像活在我们触不着的空间里,乖乖吃乖乖喝,只是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江浩漠着瞳不做声,不用江妈形容,他知道那是什么模样。
  因为,他曾亲眼见过。
  那一年,爸爸离家出走,爷爷奶奶整日责怪着媳妇无能,连丈夫的心都拴不住,母亲就这样被逼成了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乍见那种样子的母亲,七岁的他一时无法承受,可他还必须照料年仅两岁只懂得哭着找妈妈爸爸的小江颖,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消化这种无措,他强振作起精神打理一切,甚至眼睁睁看着爷爷奶奶为了怕惹来丑闻而将母亲送到了深山里的疗养院住了十年。
  十年过后,夏雪归来,可漫长的别离已泯没了原有的亲情与心绪,江颖压根就不认得这个母亲,而江浩为了不愿让母亲再受刺激,也总以十分审慎的态度面对着她。
  他让母亲住在离主屋有段距离的后屋里,不是因为不孝顺,只是为了想要保护她。
  为了不想让她旧疾复发,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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