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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名门嫡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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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说我听不懂!”秋曳澜直接承认自己没文化,“总之齐老太医难道没说外祖父中过毒?”

    阮清岩脸色一下子很郑重:“毒?你确定?是什么毒?”

    “我不确定啊!所以来问你。”秋曳澜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茫然道,“我就是想到,外祖父一直好好的养着,怎么忽然就……就吐血了呢?这段日子,谷太后他们又是想方设法的对付咱们,是不是不小心,被他们钻了什么空子呢?”

    定定看了她片刻,阮清岩没寻到破绽,这才道:“齐老太医是江崖霜请来的人,如果外祖父有被人谋害的痕迹,他肯定不会不说出来!毕竟一旦查出是谷太后那边所为,江家又多了个把柄。”

    齐老太医既然没说,那就说明阮老将军没有中毒——或者说,他没有发现阮老将军中毒!

    但阮老将军分明中毒的!

    幽眠香!

    秋曳澜才穿过来,整理原主记忆时,就注意到,原主记忆中最深刻的,是阮王妃为了她能够无牵挂的离开秋家、毅然选择自尽!

    其次,就是幽眠香!

    “但关于幽眠香的记忆,不仅仅是阮王妃告诉原主,自己跟阮老将军都中了这种毒……还有阮王妃严厉的告诫原身绝对不能泄露这个秘密!”秋曳澜离开书房,在回绿蔷苑的路上,她心潮起伏不定,急速的思索着,“甚至连‘幽眠香’这三个字都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因为,提了就会有天大的灾祸!”

    当初秋曳澜还特意问了康锦章,可惜那时候她估计到了悬崖下的积雪厚度肯定摔不死康锦章,但这家伙自己作孽太多,好死不死的一嗓子,换了个活埋的报应……

    早知道这样,当初在悬崖上就该把想问的都问完……

    总之,因为记忆里阮王妃的那番告诫,秋曳澜谨慎的隐瞒了这三个字,宁可揭露秋孟敏不敬嫡母西河太妃,也不敢说出路老夫人谋害阮王妃父女这个真相!

    本来她以为,这三个字,自己不能提,可以让别人说出来。

    但……

    “如果幽眠香之毒根本查不出来的话,阮王妃是怎么知道的?以阮家的落魄,当时他们应该找不到太好的大夫,能请个地位一般的太医就不错了。”

    “江崖霜请来的这个齐老太医齐叔洛,据说在太医院中地位不低——按说他不可能看不出来阮老将军这副样子真正的原因!”

    秋曳澜仔细回忆齐叔洛给阮老将军诊治时的神情变化……

    猛然,她想起来,当时……江崖霜询问齐叔洛,阮老将军还能不能救时,齐叔洛虽然神色凝重,却有点心神不宁……

    当时秋曳澜以为是阮老将军病情棘手,现在想来,他很有可能察觉到了幽眠香……

    但这位老太医居然也选择了闭嘴!

    “这幽眠香到底涉及了什么样的大事、还是有什么样了不得的来历,竟然威慑至此?!”秋曳澜感到无比的迷惘,还有深深的忌惮,“问题是,这么禁忌的毒,路老夫人一个弃妾,怎么会有?!”

    本来上了江家这条船后,又有阮家跟廉家收藏的太妃亲笔信作为大杀器,秋曳澜已经觉得胜券在握,美好生活在向自己招手了——现在这个迷雾重重的幽眠香,却再次让她感到了无处不在的凶险……

    “不管怎么样,先让路老夫人死吧。”毕竟在末世里过多了朝不保夕的日子,踏入绿蔷苑时,秋曳澜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走一步看一步……嗯,吃饭睡觉打表姐——至少跟前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嘛……”
………………………………

第四十九章 嫡母、嫡兄登门

转眼到了阮清岩下场的日子,这中间居然一直风平浪静——所以阮清岩去考场的路上,被设想得阴风四起杀机重重,简直到了一步十杀的程度。

    ……但偏偏阮清岩进都进去了,四周还是一切如常。

    “难道他们想在考场里动手?”秋曳澜趴在马车的车窗上,打量着四周已经散得差不多的人群,喃喃猜测。

    冬染摇头道:“这不可能,薛相是决计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出现的——”声音一低,“即使是太后,也得罪不起天下士子。”

    秋曳澜一想也是,科举是国之根本,就算太后党不在乎一两个才情出众的士子,也得防着皇后党钓鱼。

    “原来这些日子白紧张了!”秋曳澜擦把冷汗,悻悻的道。

    冬染笑着道:“也不一定是白紧张,公子没进考场前,万一有宵小隐于道旁呢?好在上天庇佑,公子已经平安进去了。”

    “回去吧。”秋曳澜放下车帘。

    马车早就调好了头,这会车夫一声令下,便朝将军府辘轳驶去。

    快到将军府时被人喊住:“是宁颐妹妹在车里吗?”

    一听这称呼就知道遇上谁了,秋曳澜揉了揉眉心,揭开帘子朝外一看,果然穿着大红箭袍、外罩鹤氅的凌醉骑了青骢马,笑吟吟的傍在车边,见她露了面,拱了拱手,道:“宁颐妹妹是送完阮兄回来?”

    “正是,小侯爷这是要往哪里去?”秋曳澜心里嘀咕着:你可别说又要去阮家啊!

    好在凌醉虽然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她脸上打转,倒还没无耻到公然追上门的地步,道:“开春雪化,我打算去城外密林打些野味孝敬父母。”又笑问她,“宁颐妹妹喜欢么?到时候路过阮家,分你些。”

    “多谢小侯爷好意,只是我正守着孝……”秋曳澜违心的说——因为对阮王妃忠心耿耿的周妈妈跟苏合天天在身边,可怜她从穿过来,就没吃过肉!连鸡汤都是伤重那几天才喝到的……天知道她多么想抓着凌醉的衣襟喊:“全部都给我!!!”

    凌醉自然不知道她心声,笑道:“对不住,我忘记了……妹妹真是孝女。”

    “哪里,生养之恩,岂可不报?”秋曳澜忍痛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凌醉这才返回他自己的队伍里,打马而去。

    “那几条是猎犬吗?好大啊!”苏合抬手放车帘,偶尔朝外一看,惊叹道,“都有人那么高了!”

    “是吗?”秋曳澜忙拦住她放下的帘子,探头一看,瞳孔微微一缩,“这是獒吧?”

    “亏得被人拿铁链牵紧了,刚才没靠近咱们这边,不然咱们的马都要惊了。”冬染跟着一看,庆幸道。

    秋曳澜看着那几条高大的獒犬随着凌醉一行人消失在街角,若有所思:“难怪那天这小侯爷说帮了忙。”

    “啊?”冬染与苏合都不解。

    “康姑妈跟康表姐闹上门来的那天,把她们吓进府来的獒犬,原来是凌小侯爷故意放过来的。”秋曳澜哂道,“表哥给他砸了那么多银子,算他还有良心!”

    想到康家母女,她就问,“这两天挂心表哥下场的事,没去揍康丽章,她怎么样?”

    “还跟之前一样,缩在屋子里不作声。”冬染道,“偶尔跟送饭的丫鬟说几句话,都是问郡主您几时过去的。”

    “她不会喜欢被我揍了吧?”秋曳澜惊讶,难道这康表姐是受虐体质?!

    冬染尴尬的笑:“好像为了玉露膏的事情想求您——她脸上的伤……”

    “难道我长得很慈眉善目吗?”秋曳澜眯起眼,“下次送饭她要还问我什么时候过去,让丫鬟套套她到底预备了什么好处来换玉露膏!”

    之前江崖霜送的那一匣玉露膏给了她从王府暂时脱身的灵感,当时她把匣子密封后丢到靠近外墙的空院水井里,免得被王府搜到,本打算在阮家养好点身体后,偷偷去拿——结果除夕进宫,江皇后的赐物里也有玉露膏,秋曳澜自己有得用,就暂时没去管。

    现在听说康丽章急于见自己,就盘算起来这个康表姐身上不知道能弄到多少好处?

    不是她爱财,但至少老太妃跟阮王妃被康家母女拿走的的东西,该连本带利吐出来吧?

    不想秋曳澜才进将军府,就接到一个悲剧的消息:“门上来了一份拜帖,来人自称是御史大夫邱典的下人。这次是为公子之前的嫡母、嫡兄来投帖的。”

    阮安皱着眉头道:“恐怕……来者不善!”

    “我还以为花深深胡说八道,原来冤枉她了——人家不是没来,而是打算等表哥下了场,要单挑我呢?”秋曳澜打开拜帖,看了眼落款,庞许氏、庞彪,她饶有兴趣,“表哥以前姓庞?名什么?虎?豹?”

    阮安咳嗽一声,道:“郡主,对方明日就要登门。”

    “理他们?”秋曳澜冷笑,“谁规定投了拜帖就一定要接待的?打出御史大夫的招牌来又怎么样?外祖父身体不好,我得侍奉左右,哪有功夫招待人?尤其表哥现在人在考场,我怎么知道来的真是他之前认识的人?别是什么骗子——嗯?”

    她眨了眨眼睛,问阮安,“将军府上抓两个骗子,阮伯看如何?”

    “之前公子说过,这两个人不可能是他从前的母兄。”阮安沉吟,“但他们既然敢公然投帖拜访,显然有所依仗。再者……”他抬头看了眼秋曳澜,“京兆尹冯汝贵的立场,上回‘仁庆堂’的事已经提醒了许多人了。邱典掌御史台,对大瑞律了如指掌。就算他不亲自陪这母子登门,恐怕也会遣人同行照应。”

    言外之意就是秋曳澜想像上次一样,以官欺民,可能性不大。

    秋曳澜思忖了片刻,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倒要见他们一见。毕竟即使他们是真的,同我也没什么关系。若一直不见,拖到表哥考完,恐怕更加麻烦。”

    “这两人选择今日投帖,明日登门,显然是在故意避开公子。”阮安皱眉,“依老奴之见,他们分明就是专门冲着郡主来的!”

    秋曳澜无所谓的道:“那就看看他们这些日子预备了什么杀手锏吧!邱典……也不知道那天朝上的紫袍大员是不是他?”

    次日那庞家母子依约而来,果然有邱典门客同行。

    带上堂一看:庞许氏富富态态,果然一副富贾之妻相,就是皮肤略黑,不然年轻时候倒也算个美人;那庞彪人如其名,高大剽悍,标准的生意人长相——噢,专干无本买卖的那种生意人。

    陪他们过来的邱家门客是个三十来岁的黄瘦男子,穿着儒衫,头戴软幞,卖相不怎么样,气度却很沉稳,自称姓李名桂,有举人功名——不过今年却没下场。也不知道是不是科举走不下去了?

    李桂说自己是庞许氏的远房亲戚,陪他们来的,说完就不作声了。

    那母子两个起初还有点紧张,像是头次进将军府这种地方。

    但抬头看到堂上只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素衣小姑娘,四周下人也不多,顿时就有了底气:“郡主娘娘,民妇与犬子冒昧前来,是想求娘娘一件事的。”

    秋曳澜漫不经心的道:“既然是拿着邱御史的帖子进门的……你说。”

    “民妇的幼子庞陆,闻说去年就来了这里,如今家里有事,想请他一道回去。”庞许氏不卑不亢的道。

    “庞陆是谁?”秋曳澜继续漫不经心,欣赏着手里青花红彩海兽纹碗的花纹,“府里从来没有叫这个的——还有,虽然是李举人的亲戚、又拿着邱御史的帖子登门,但我也得说句:这府里有老人身子不大好,如今正撑着等孙儿的杏榜佳讯,太医叮嘱过忌讳打扰……这在京里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要找人请弄弄清楚了再来好不好?”

    她沉下脸,“啪嗒”一声搁了茶碗,“家外祖父眼下只有本郡主侍奉病榻之前,邱御史这是自己府里没事,闲得发慌拿阮家消遣来了?!”

    听出她话语里的威胁,李桂嘿了一声:“不是这样的。”就看庞许氏母子。

    那母子两个的脸色就凝重起来:“郡主娘娘请放心,民妇虽然只是粗通文字,却也知道些许大瑞律的,若非确认小儿就在府上,怎敢登门?”

    秋曳澜冷笑:“噢,这府里的人,我都还没认齐全,你倒确认了?怎么个确认法?”

    “请郡主娘娘观此信。”庞许氏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没封口的信函,双手上举。

    秋曳澜看了眼冬染,冬染走下堂去,从庞许氏手里接了信,对着光打量片刻,又使劲掸了掸,这才放到秋曳澜手边的桌子上。

    “……你们都出去,我要跟这许氏单独说会话。”秋曳澜打开信,看了一眼,脸色就是一变,吩咐道。

    冬染等人吃了一惊:“郡主?”

    “下去!”秋曳澜揉了揉眉心,再次吩咐。

    看底下李桂拱了拱手,已经带头朝外走,冬染等人对望一眼,怕在外人跟前扫了秋曳澜的面子,又想光天化日之下的,谅这庞许氏也没胆子对秋曳澜做什么,这才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等大门关上,秋曳澜阴沉着脸问庞许氏:“你到底是什么人?!”
………………………………

第五十章 斗智,还是比狠?

庞许氏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郡主娘娘,重要的不是民妇是什么人,而是,您是否相信这信中所言?”

    秋曳澜目光阴冷的扫她一眼,再次看了眼信笺——信笺上其实就一句话:“庞陆左肋下有一道长两寸的刀疤。”

    ——这种身体特征,按照常理,只可能是家里人知道!

    对于不久前才出了姑姑的孝、家里还有个病重祖父的阮清岩来说,也是宁可承认庞许氏是他以前的嫡母,总比承认他这些日子跟花深深这类人厮混的好!

    “这是以表哥的前程来逼我投诚!”秋曳澜心中急怒交加,“京里的人对表哥并不熟悉,庞许氏能够说出他的身体特征,其他地方胡说一番也没人能质疑,想推翻她所谓的嫡母身份,不去南方找证据怎么可能?但不提这来回的辰光,太后党会坐视么?皇后党如今心思都放在廉家那封信上,肯定不会在这眼节骨上,为了表哥分心!”

    秋曳澜知道目前落了下风——太后党派了一位御史大夫的门客带人上门,照理不会是诓骗,应该是有把握的,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直接毁了阮清岩,反而选择阮清岩已经下场后,来找自己,当然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倒戈一击,坑江皇后一把!

    “看来太后党争夺廉家那封信已然失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想从表哥身上入手来策反我了!现在要怎么办?”她急速思索着,把信笺放回桌上,看了眼神情笃定的庞许氏:“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庞许氏没想到以她的年纪,居然这时候了还不露慌色,怔了一下,复笑道:“郡主娘娘要是相信,民妇自然要跟您说一说民妇这幼子的事儿;您要不信,民妇这样的身份也不敢叨扰了您,当然是马上告退了。”

    见秋曳澜没有留人的意思,庞许氏皱了下眉,“等陆儿他从考场出来,拉开衣襟看一下,就晓得真假了。”

    说完这话,她行了个礼,就朝门外走去,快到门槛时,忽然停脚,转过头,微微一笑“这两日民妇与长子会暂时借住御史大人的府上……郡主娘娘若有什么差遣,只管打发人去说一声。民妇,随时都能过来拜见您的。”

    秋曳澜冷漠的道:“本郡主知道了,你退下罢!”

    庞许氏出去后不久,苏合跟冬染一脸诧异的推门而入,先道:“那李举人在外头告辞一声就走了。”

    紧接着问,“郡主,庞许氏?”

    “冬染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秋曳澜虽然信了八成,但还是问过阮清岩的心腹丫鬟放心,神情凝重的喊了冬染到跟前,将信笺放在她手里,“这上面说的是真是假?”

    冬染接过一看,脸色就是一变:“糟糕!”

    这下子她不说结果秋曳澜也知道了,暗叹一声:“既然如此,明后日打发人去把庞许氏喊过来,听听她的条件吧。”

    “先不要这样!”冬染手握信笺,咬着唇,忽然道,“公子之前交代过,若有人冒充他之前的什么嫡母之类的人上门,让婢子去找一个人。”

    秋曳澜惊讶的问:“找谁?”

    “婢子也不知道,公子就说了地方。”冬染请求道,“容婢子今晚去一趟,若那边没什么说辞,郡主再唤回那庞许氏可好?”主仆都知道,庞许氏那边既然捏到了阮清岩这么个把柄,所提的要求若只是苛刻都算厚道了。

    铁定是把兄妹两个往死里逼!

    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有其他方法解局当然最好。

    秋曳澜就问:“那去的时候要预备什么吗?”

    “公子都叮嘱过了,婢子会准备的。”冬染含糊的道。

    听出她是不想给自己透露太多——秋曳澜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道:“那你路上当心,若是可以,让个家丁陪你去,女孩子独自走夜路总不太好。”

    冬染朝她歉意的笑了笑,才道:“是。”

    她话是这么说,入夜之后,却还是一个人从后门出去了。

    苏合知道后,晚上给秋曳澜铺床时,趁春染和夏染不注意,就怀疑道:“到底是什么人,冬染姐姐晚上去见也就算了,居然还独自去?”

    “等她回来就知道了。”秋曳澜心想阮清岩显然武功很高,他的心腹丫鬟冬染没准也是练过的,但晚上不带家丁出门,不一定是她有信心独自走夜路,估计主要是为了避人耳目。

    “也不知道她去找的是什么人,表哥在那人那里又有什么布置?”秋曳澜猜测着,“冬染刚才虽然没直说,但看她的样子就是认为那人能够解决庞许氏登门之事——还是在她看过信笺之后!难道是某位权贵?可再贵能贵得过太后吗?就是皇后此刻也不未必有功夫保表哥吧?”

    她忽然就想起了薛畅,“之前表哥上京来似乎就是奔着做他门生的,那时候今年春闱主考可没下来。表哥却笃定的很……难道说,表哥跟薛畅早有联系?冬染要去找的是薛畅?!”

    受到二后重视的中立党领袖,分量确实不一样……可薛畅要怎么给阮清岩从这局阴谋里脱身呢?总不可能是倒向太后吧……

    秋曳澜猜了自己所知道的几位权贵都觉得不太对劲,索性专心等待。到了深夜的时候冬染回来了,特意赶到绿蔷苑来看她有没有睡。

    被听到动静的秋曳澜喊进内室禀告,她道:“那位……已经答应帮咱们解决此事了。请郡主不必再担心!”

    秋曳澜沉吟了片刻,试探着问:“他打算怎么解决?”

    “总之,庞许氏他们休想冒认公子的长辈与兄长。”冬染斩钉截铁的道。

    “能告诉我这人是谁吗?”秋曳澜思索良久,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冬染再次歉意的笑:“公子和那位都叮嘱婢子,不要外传那位的任何讯息。”

    “……好吧。”碰了个软钉子,秋曳澜不好意思端出身份逼迫冬染,只能打着等阮清岩出考场后跟这表哥撒娇追问的主意了。

    不过她虽然决定不追问了,但春闱结束前一天,庞许氏再次登门求见,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假如秋曳澜还执迷不悟的话,她明天会请邱家的门客、下人陪同,到考场外,当着众多士子的面,去认阮清岩!

    秋曳澜虽然看着冬染的脸色没有理睬她,但庞许氏被端茶送客后,她还是觉得有点忐忑:“真有把握?这可关系到表哥的一辈子!”

    “您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冬染肯定的道,“婢子怎么敢拿公子的前程开玩笑呢?”

    以阮清岩的城府,他的心腹丫鬟,秋曳澜觉得应该是可信的。

    但这一晚她还是翻来覆去到天亮都没睡着。

    起早起来喊人打了凉水洗脸,勉强振奋精神——秋曳澜底气不怎么足的乘车到贡院外,看着外面今日过来接人的家人下仆人头攒动的景象,短短片刻,一条白麻手帕就被她扭得不成样子。

    看出她的紧张,冬染不禁安慰道:“您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她话音刚落,秋曳澜面色微变,看着车外:“他们来了!”

    苏合等人顺着她视线一望,都是心中一沉:“庞许氏!庞彪!”

    “还有李桂跟其他人,估计是邱家的其他门客?”苏合按着胸,小声道,“这?”

    马车里的人都朝冬染看去。

    但冬染还是很冷静:“不要紧,不必理会他们。”

    秋曳澜倒是勉强按捺住了不去理会他们——可这些人却硬是从人群里挤到他们的马车边。

    因为士子就要出来了,四周人又多,他们也没了闲心磨蹭,庞许氏过来掀了车帘,冷冷的道:“郡主,念着母子之情,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您真的不跟我们去那边茶楼里谈一谈?”

    见秋曳澜迟疑,冬染却抢先道:“你这妇人好生无礼!谁准你随便掀我家车帘的?!下去!”

    赶走庞许氏,她忙给秋曳澜请罪:“真的不用理他们……”

    “但一会要怎么解释?”秋曳澜虽然觉得阮清岩的城府,他当心腹的人不该靠不住,可是眼看庞许氏一行人毫不心虚朝贡院门前挤,也有点怀疑冬染了。

    冬染抿紧了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的样子——这时候贡院门开,随着大批神情各异的士子涌出,贡院前原本宽阔的场地上人潮涌动,顷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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