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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武帝-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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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个！”
话音刚起，第五听云的身影便已跃起，他右手一抓，将那最后一个上房的修者脚踝擒住。“给我下来”，他吼了一声，直接将那人强行掷了下来。
铿！
那修者还想反抗，可一把银光宝剑死死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敢动弹。
领队已死，活捉一人，剩下的五人逃走，完鉴妃和肖梦蝶见暂时没了危险，连忙过去扶起雷奉翔，却发现雷奉翔脸庞上笼罩着一层乌黑之色。完鉴妃撕开雷奉翔后背上的衣服，只见那枚长钉通体乌黑，长钉周围，一条条尖细的黑丝正在快速蔓延。
“好霸道的毒！”肖梦蝶皱眉道。
完鉴妃脸色阴沉，认出了这暗器：“天山宗的七日丧命钉！”
第五听云一听，连忙手上用力，剑刃压迫着那名杀手的脖颈，问道：“解药在哪？”
“解药？天山宗杀手执行任务，从不携带解药。”被擒的这个杀手很硬气。
“真的吗？”完鉴妃深知这暗器的歹毒，其上喂了七日丧命散，是炎华帝国境内能够排得上号的毒药。若是七日不能得到解药，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心系雷奉翔的安危，直接拔出雷奉翔背部的长钉，然后随手一掷，就插在了那名杀手的腿上，“我再问一句，解药在哪？”
杀手强忍住疼痛，咬牙道：“我说了，天山宗杀手执行任务，从不携带解药！”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你老实说了，我会给你个痛快。”
完鉴妃脸色阴沉，来到杀手面前，右手握住那枚七日丧命钉，慢慢地扭动着。杀手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冒了出来，很快就将其衣襟打湿了。不过他也真是硬气，就是不开口。
“你先去看看老雷，折磨人的事交给我，我保证让他把该吐的都吐出来。”完鉴妃对第五听云说道。
第五听云道：“别弄死了，我还有事要问。”
完鉴妃点了点头，第五听云收剑归鞘，来到肖梦蝶身旁。正好看见肖梦蝶拔开葫芦塞，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也不吞下，然后对准雷奉翔的背部完全喷了出来。酒液如水雾一般，覆盖了整个伤口。
这时，许是感觉到了疼痛，雷奉翔身体一抖，但仍未苏醒。
“你这是干什么，酒能解毒吗？”第五听云帮忙扶住雷奉翔，问道。
肖梦蝶扬了扬手中的葫芦，道：“别的酒我不知道，但我这青稞酒中，混合了数十种灵材地宝，虽不能起到祛毒的效果，但也能抑制住毒素的扩散。哎，可惜我从家里来学校已近三月，这酒储量不多了，可能效果不会很明显。”
第五听云又问：“这青稞酒别处没卖么？若真有此效，我去城中收购。”
肖梦蝶摇了摇头：“这是纯正的天佑德青稞酒，只有我家乡的天佑德酒庄才能产此酒，别的地方都不纯正，或者干脆就是冒牌货……”
酒液慢慢流经雷奉翔背上的伤口，少许被吸收进去，然后那四处延伸的乌黑血丝果然有所萎缩，毒素的扩张竟真的被减缓了一些。
………………………………
第五百零八章 有一事相求
“老肖，你那所谓的天佑德青稞酒烈不？”
正说话间，那边折磨被擒杀手的完鉴妃问道。
“干嘛？”肖梦蝶疑道。
完鉴妃手中握着银钉不放，转头冷笑着：“如果是烈酒的话，倒是拷问人的好东西；如果酒性温和，你就留着自己养生吧。”他的笑意很冰冷，在学院之中第五听云从未见过。
“给！”肖梦蝶扔出酒葫芦，道，“此酒虽算不得最烈，但也超过炎华酒十之七八。”
完鉴妃左手一抄，结果葫芦，然后二话不说，就倾倒在那杀手大腿的伤口上，酒液很快浸入伤口。杀手双眼猛瞪，终于还是忍受不住，惨叫出声。但这还没完，完鉴妃右手拔出银钉，用钉尖做匕首，以伤口为起点，开始划开杀手整条大腿的皮肉。每划开一些，他就倾倒一些酒液在上面，酒液被吸收，传出杀手接连的惨叫声。
“啊――给我，给我个痛快吧！”
杀手自知这条命是不可能捡回去的了，而且腿上这种伤势，即便留下一条命，那也是残废一个，不如死了。
完鉴妃森然冷笑：“想要痛快吗？没那么容易。”
“我……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杀手被完鉴妃的冷笑震住，实在不想再受折磨，他现在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就是个恶魔，“我全都说……七日丧命钉的解药，我们是真的没有带在身上，只有天山宗总舵才有。”
第五听云见杀手松口，而且观其神情不似说谎，就止住了完鉴妃，问道：“那除了解药，这七日丧命钉还有其他应对之法吗？”
“我……嘶……我不知道……”杀手强忍住疼痛，这时候完鉴妃虽然住手，但青稞酒的烈性却渗入了他的骨髓，他现在甚至不想要这条腿，可偏偏那条腿上的知觉非常清楚。
“你们留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少宗主留我们在这，下令凡是打探少宗主等人行踪的人，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第五听云再问：“那你们少宗主到底是去了哪里？”
杀手自知必死无疑，不想多受折磨，想也没想就真的全盘托出：“少宗主带着神拳门、鬼王宗等十多个小宗派，还有两名宗内长老同行，他们并未赶去珠峰，而是转道去了雁荡关附近。”
“雁荡关？”第五听云提取了关键信息，然后说道，“那鬼王宗的少宗主是否和你们少宗主同行？”
“嗯，不仅鬼王宗的少宗主，还有神拳门门主的女儿……凡是前段时间少宗主提亲过的宗门小姐，都和少宗主一同前往雁荡关。不过鬼王宗、神拳门等门派的其他人，则是被派往了珠峰。”
问完之后，第五听云沉思起来。完鉴妃看了第五听云一眼，用眼神示意还有问题吗？第五听云摇了摇头，完鉴妃拔出长钉，直接对准杀手的眉心射了过去。噗，杀手应声倒地，生机不再。
“喏，你的葫芦。”完鉴妃扔出酒葫芦。
肖梦蝶一把接过，问道：“他的消息可信吗？”
完鉴妃思忖片刻，点头说道：“我觉得可信，不然天山宗留这么多尾巴干嘛？照现在看来，我猜天山宗是在雁荡关发现了什么，肯定是关于珠峰圣境的秘密。而他们让大批人赶往珠峰，其目的很简单，就是掩人耳目，为天山宗少宗主一行的行动打好掩护。”
第五听云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那我们接下来直接去雁荡关？”完鉴妃问。
“你知道路吗？”
“雁荡关是西境第一雄关，我前几年曾去过几次。”
第五听云道：“那好，我们星夜兼程，赶去雁荡关，到达之后再相机行事。”
肖梦蝶扶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雷奉翔，问道：“那老雷怎么办？”
完鉴妃道：“现在看来，老雷身中七日丧命散之毒，若非找到高阶炼药师或者高阶水系元素师，那么就只能去天山宗总舵了……不过还好这七日丧命散虽然毒性霸道，但有七日缓命之机……”
“此去雁荡关要多久？”第五听云一边问道，一边蹲下身来，将打进杀手眉心的这枚七日丧命钉取出，手腕一抖，收进了须弥戒中。
“丰都位于嘉陵西北，若我所料不差，最多四日便可抵达。”
第五听云想了想，道：“好，那我们就先去雁荡关。杀手执行任务时不带解药是吧，我就不信你们少宗主中毒了，你们不会想办法取来解药。”
肖梦蝶和完鉴妃听了，都皱了皱眉，这样一来，他们无疑是在拿雷奉翔的生命做赌啊。万一这杀手透露的消息不实，四人前往雁荡关扑了个空，那么再赶往珠峰在时间上可是来不及的！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尽管没有别的办法，总不可能直接杀到天山宗总舵去吧？凭他们几个根本不可能，但肖梦蝶还是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第五听云看了看雷奉翔，深吸口气道：“我想……我或许可以让老雷多撑一段时间……”
主意已定，三人买了辆马车，由肖梦蝶驱车，第五听云和完鉴妃则另外骑马在旁护持。这样的话，三匹马还可以互相轮换拉车，加上白鹤跛三远超寻常健马的脚力，四人黄昏时候就已来到嘉陵省的界线处。
照这速度，明天就可到达三川省，两日功夫横穿三川省，就进入了雁荡关。
嘉陵省与三川省交界之处，林木繁茂，崇山峻岭，地势起伏很大。
第五听云他们把马车和马停在了一个相对平缓的空地处，望头上繁星点点，今夜应该没雨，于是三人决定就地过夜。完鉴妃和肖梦蝶起身去周围拾柴打猎，留第五听云在原地保护雷奉翔。
利用周围的干草和枯草生了堆小火之后，第五听云声蕴元力，朗声说道：“前辈，承蒙你数次相救，第五听云不敢相忘。若是前辈能够听见的话，第五听云希望前辈能够现身一见，晚辈有一事相求！”
声音扩散出去很远，但周围并无任何动静。
“恳请前辈现身一见，晚辈有一事相求！”第五听云再次重复道。
又等了一会儿，丛林中仍然没有动静，第五听云不愿放弃，再度张嘴欲说，可这一次，还没等他开口，身后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道冷淡的声音：“行了，别喊了。”
………………………………
第五百零九章 雁荡关
第五听云赶紧转身，正好看见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影子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其身形，听其声音，正是那个数次救他性命却又始终身份不明的“师赋”。
“师前辈，我……”
本来他只是猜测这位自称是“师赋”的修者一直跟在后面，始终在暗处保护着自己，这才冒昧出声请师赋出面相见。而现在师赋现身，说明他的猜测十分正确。
师赋扬了扬手，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七日丧命钉毒性太强，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强行逼出所有毒素。不过我可以用特殊手段封住通往心脏的经脉，缓解毒素的扩张。”
前两次和师赋相见，师赋都是惜字如金，而今日，他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反倒让第五听云不太习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封住经脉毕竟是外力，对那小胖子来说，”师赋继续说道，“外力终究不能起到救命的效果。按照七日丧命散的毒性来说，我也顶多只能封住经脉半个月，半个月后，毒性会腐蚀掉我的封印，到那时若还没解药，他会死得更快。”
“十五天……足够了……”第五听云暗自思忖，然后深鞠一躬，“多谢前辈！”
师赋摆了摆手，不再说话，第五听云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师赋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而马车车帘微微摇晃，显然师赋已经进到了马车之中。
第五听云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因为他不敢确定这个叫“师赋”的人是不是一直跟在后面。尽管此前每次有生命危险时，这个师赋都能及时出现。但现在看来，他猜的很对。这样一来，师赋强行为雷奉翔续命了十五天，这为他们后续的很多打算都起到了不小的益处。
“来咯……今晚的晚餐有着落啦。”
先回来的是肖梦蝶，左右双手提着足足四只野兔，他那一手隔空御物的本领，用来打猎实在是大材小用。
没过多久，完鉴妃也抱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略微估算一下，这些柴火撑过一夜已经绰绰有余。三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很快就将野兔处理好，并烤熟了，野外虽没有调味料，但柴火烤出来的兔肉香味还是很浓厚。
第五听云拿着一只烤好的野兔，来到马车外面，恭敬说道：“师前辈，我们烤了几只野兔，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师前辈？前辈？”
良久之后，马车里面都没动静。
第五听云掀开车帘，却不见师赋，只有雷奉翔躺在里面。
“走了吗？”第五听云放下车帘，一头雾水，他一直守在外面，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师赋已经离开。他刚要转身，马车里面却传来了雷奉翔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总算是开口了：“这是什么，真香！”
接着车帘从里面掀开，雷奉翔走了下来。
“我去，老雷你终于醒了！”完鉴妃一见雷奉翔，立马跳了过来，和第五听云一起把雷奉翔搀扶到了火堆旁。通过火光看去，雷奉翔的脸色很苍白，但之前那股乌黑之气已经不复存在，而且一直昏迷的雷奉翔这时能够醒来，足以说明好了不少。
肖梦蝶分出手中的一只烤兔：“来，刚好算上你的。”
“第五，有你小子的，从哪请的炼药师，竟能如此妙手回春？”完鉴妃一边啃着手中的兔肉，一边说道。雷奉翔能够好转，他当然很是高兴。
“别高兴太早。”第五听云来到雷奉翔身后，说了声“我帮你看看”，然后撕开了雷奉翔背后的衣衫，只见那个圆形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周围依旧有数不清的乌黑血丝，只不过那些血丝现在很稳定，似乎被某种力量困住了一般，只分布在伤口周围巴掌大的地方，“毒素并未逼出，只是被封住了，我们只多了半个月的时间，必须抓紧时间拿到解药！”
雷奉翔接过烤兔，埋头说道：“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雷，你丫要说这话，就把烤兔还给我。”完鉴妃作势去抢。
……
……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四个人便启程上路。由于雷奉翔醒来，他们便换了四匹马，一路疾驰，快马加鞭地赶往雁荡关。雷奉翔现在的身体，虽然体内毒素未清，但竟不畏奔波，唯一不好的就是，因为体内经脉被封，毒素不能扩散的同时，元力也便无法运转。
一行四人火速赶路，在三川省中部的一个小镇过了一夜后，再次快马奔驰，终于在这一日的黄昏时候来到了三川省的省界。据完鉴妃说，出了三川省，再往北十里，便能够看到雁荡关三十里关隘的城墙，然后循着城墙走，很快就能到达雁荡关。
第五听云见落日尚未完全沉下，而且上空月满如盘，繁星满天，势必仍旧是个月辉明亮的夜晚。几人心系雷奉翔的伤势，第五听云心系白洁的安危，都决定继续赶路，三十余里的路程，他们应该可以在午夜之前赶到。
往北二十里，果然如完鉴妃所说，四人看见了那被皎洁月光照射下的巍峨城墙。视线往北远眺，这里的地形不再像三川省内那般植被茂盛，反而沙砾、黄土、碎石遍地，四人一下子从绿地来到了戈壁，竟还有些不适应。
戈壁滩上，能够看到月光下一丛丛的矮小树影，只有这些树影的存在，才让众人感觉到了戈壁滩上的一些生机。然后就是那拔地而起的城墙，月光之下，城墙高逾五丈，彻底封闭了他们往北探视的视线。
四人再往前走，终于来到城墙脚下。
城墙笔直陡峭，墙砖十分契合，饶是第五听云修习过武当梯云纵这等上乘身法，也不敢说能在这平滑陡峭的城墙面上施展出身法。毕竟梯云纵虽然精妙绝伦，但它依旧需要有一定的着力点，但这城墙，似乎并不能提供着力点。
这么说来，这雁荡关关隘，当真是易守难攻。
虚无境之下的修者，都无法摆脱空间桎梏，凭借身法，是不太可能强攻上城墙的。想想这样的城墙足足在这片区域绵延了三十余里，当真不没西境第一雄关之名。
相传炎华帝国史载中最严重的一次西境动乱，就是一路打到了这雁荡关，才最终被这雁荡关阻住了东进的脚步。炎华帝国据关而守，这才得以休养生息，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老肖，借两口你的青稞酒。”
完鉴妃来到城墙下，不知为何声音有些低沉。
“干嘛？”肖梦蝶解下葫芦，递给完鉴妃，“我这天佑德的青稞酒，这茫茫西境可是买不到的，你可记得要还的啊……哎哟，你这也太浪费了吧……”
肖梦蝶话没说完，就见完鉴妃倾斜葫芦，往城墙上倒了一大口酒。完鉴妃倒完酒后，塞了葫芦，扔还肖梦蝶，嘴里呢喃着：“雁荡关，我又来了，敬往昔在此地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们！”
………………………………
第五百一十章 痕迹
月光清冷。
第五听云感受到了流转在完鉴妃眉间的哀伤，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个西凉省的汉子，虽然平日里“放浪形骸”，看着满不靠谱，但他的内心终究还是有细腻的一面，有很少提及却一提及就会痛的一块。
“我们走吧。”
对着城墙默哀了数息之后，完鉴妃转过头来，再次恢复了他那贱贱的笑容。咧开嘴露出的白牙，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分外显眼。
雷奉翔他们点了点头，都没过问。
沿着城墙，四人纵马再度往北行了十几里，此时已经明月高挂，虽还没到午时，但也相差不远了。他们一路行来，自从出了三川省后，这戈壁滩上就廖无人烟，别说大型城市，就连小型市集也都没有看见。
月光普照的范围内，放眼望去空旷无人。
这里就像是废弃了的古城一般，只有一些耐旱的蛇虫鼠蚁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安家落户。第五听云家住嘉陵省，去过帝都神京，去过潇湘，还去过西北边陲，在他印象中，这些地方都是植被繁茂，参天成林的。就连最北方的神京城，郊外也是郁郁苍苍，万顷碧绿，于是，他一度以为整个炎华帝国都该是绿油油的。
他从没有想过，在这帝国西境，还有如此荒凉的戈壁滩。
初到这种地界，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完鉴妃见第五听云坐在马上不断东张西望，笑道：“第五，这种戈壁滩你居然都没见过？再往西北方深入大概百里，会进入真正的荒漠地段，那里寸草不生，百年无雨，可远比这里荒凉多了。”
第五听云知道完鉴妃的家乡西凉是在帝国西北境，他所说自然不假：“荒漠？真如书中所说，一望无际的沙子，广袤无垠就像大海一样？呃……其实不仅是沙漠，那所谓的大海我也没见过……”
雷奉翔接道：“大海我见过，烟波浩渺，水汽蒸腾，巨浪滔滔，生机无限。可比这鸟不拉屎人不生蛋的地方好玩多了。”
完鉴妃反驳道：“老雷这话就不中听了，你大海有大海的玩法，我沙漠有沙漠的玩法。你从未来过西北，怎知没你海边好玩？”
“妙哉妙哉。”肖梦蝶一边仰头品酒，一边说道，“你们这争论，很快就能上升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的层面了。”
完鉴妃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直接问道：“老肖，你说，到底是沙漠好玩还是大海好玩？”
第五听云接过话来：“老肖和我一样，既没去过北境荒漠，也没到过东方海洋，你们问他，跟问我不是一样？”
“非也非也。”肖梦蝶摇头说道，“我不仅到过西疆的茫茫大漠，还去过两广之南的无边海洋。问我跟问你，可大不一样。”
雷奉翔这时也追问着：“你说你说。”
“到了。”肖梦蝶没有回答，反而说道。
“什么到了？”
肖梦蝶指着前方，道：“雁荡关到了。”
众人朝前望去，只见一座四角的宫殿伫立在那城墙上，宫殿高约两丈，加上城墙本来的高度，月光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影子般挺立在前。宫殿之下，是一个两丈多高的城门，此刻城门洞开，只留下了半边朽坏的铜门。
城门两边，各有两段倾斜的石阶通到城墙之上。
四人下马，踩着有些硌人的碎石，牵着马匹拾阶而上，很快来到城墙上方。这城墙不仅高峻，更有三丈多宽，粗略估计，可供五辆马车并驾而行。难怪这雁荡关在历史长河之中能够担负起守护北境的重任，如此雄伟，实至名归！
城门正上方，就是一座小型宫殿。
他们来到宫殿正门，发现大门也是开着的，而且接着月光，能够看到地上有脚印。四个人进到里面，月辉透过窗纱洒了进来，照见了大厅正中的一堆已经灭掉的篝火，而且正厅的角落，还堆着一些枯枝，显然是有人特意收集起来的。
这城墙内外，植物稀少，能找到这么多枯枝，还真是不易。
“雁荡关已经荒废数十年，没什么人会闲着没事跑这来生火过夜。看样子我们的方向没错，天山宗秘密地派遣了一些人来到了雁荡关。”一扫正厅中的情况，完鉴妃说道。
第五听云点了点头：“可我们只知道天山宗少宗主一行来到雁荡关，可这之后呢？雁荡关总不可能是他们的终点吧，这里并没见到什么人。”
四人相顾无语，这倒的确是他们疏忽了。
“这样，今夜我们就在这里暂歇，明天一早，就在雁荡关关隘四周查探一番。我想对方既然能在这大殿之中留下痕迹，说明他们并没有料到会有人追踪而来。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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