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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冥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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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戈突然笑疯了,摇头道:“如果像你这种鬼鬼祟祟的人也配得天下的话,那这世间万物也得学你倒着往土里长了!”

    “金戈,先给你点教训,你小子少给我出言不逊!”暗处,那人如雄狮咆哮般,怒一喘气,口中喷出如火球一般的物体,直向金戈胸口吐去!

    金戈一怔,肩后,噬血剑迅速出鞘,飞速迎上。顿时,空气中一阵暴鸣,喳喳作响。那团火体砰然溃散。

    “雕虫小技!”金戈一笑,利落地收回了手中的噬血剑。

    那人又怒声道:“那就再让你尝试下这雕虫小技的伎俩!”

    金戈不屑道:“尽管放马过来!”

    “哼,我完全不用现身就可以将你们两个小子打得一败涂地!”暗处的他更加愤怒地涌出体内磅礴的真气,这时又听得空气嗖嗖流动的声音。

    金戈努力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也涌出了体内如海般浩淼的功力。这一道内力,更胜海上风暴,瞬间将那人的真气冲散。

    停下来的时候金戈依然面自若,艰难地咽下已溢至嘴边的那口腥血,若无其事地摇着头,笑着问:“有没有厉害点的?”

    “你小子”那人哑然无语。

    金戈昂头,四处寻找着这人到底藏在哪,又道:“没有就出来吧,难不成非要我打得你现身?”

    “小子,本尊的神功让你见识下也无妨!”暗处,他已经气得眉毛和胡子都竖起来了。

    这时,金戈和易浊风感觉到一股压力使得他们呼吸急促,呼出的气体不能融入到周遭的空气中,煞是难受。

    一道飓风刮来,那些原本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金砖瞬间飞起,它们从四面八方攻向金戈周围。它们攻击的速度,猛烈的程度是金戈从未见过的。

    金戈猝不及防地躲闪着从各个方向攻来的金砖,奈何他早也身负内伤,应付起来的速度完全不似以前那么敏捷。

    突然,一块金砖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触到了金戈身后。

    “金戈!”情急中,易浊风大唤一声。

    金戈急猛回头,身子灵活得像蛇一样一弯,将其成功闪避,虚惊一场的他感激地瞟向易浊风,道:“谢了!”

    易浊风笑容苦涩,道:“谢什么?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活着出去,要么都死在这里。”

    金戈慢慢地从飞旋着的金砖挣脱出来,他靠向易浊风,提议道:“不如我们联手,用你的承影剑,发我的内力,一起把他给灭了?”

    易浊风点头道:“好主意!”

    “两个一起上更好!”说完,那人再次运功,他发出的真气,如龙腾,如凤舞,倏忽之间增生成无边巨大,然后轰然爆炸,向着金戈和易浊风人潮涌般卷去!

    周遭,万来块四方形的金砖也因他功力的催促在空中变幻成一头凶猛的老虎状,它张着凌厉的虎牙,伸着撕人的厉爪一点一点逼向阵中的金戈和易浊风。

    金戈的噬血剑滞在半空,不管他怎么运功,始终都无法刺到那虎形金砖阵中去。

    一边艰难地抗击,一边蹙眉问道身边的易浊风:“虎型,难道这是传闻中的伏虎神功?”

    易浊风黝黑的瞳孔骤然放大,“你是张垚?”

    暗处,那人忍俊不禁地笑了,道:“本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张垚!”

    金戈忍住心口的阵发的裂痛,思考着,失声道:“张垚还活着?”

    张垚听在耳中,又不由得道:“怎么,你们俩是不是该尊称我为师叔啦?”

    易浊风声音冷得能够穿透冰层,道:“张什么师叔?你早在天一的族谱上除名了!”

    “臭小子,敢除我名,本尊今天就先杀你!”张垚厉牙回复易浊风道。骤然,空气中充斥着无形的杀气,它在易浊风身旁纠结,盘绕。

    同时,易浊风一挥承影剑,漫天的蓝光缓缓飞散在空气中,幽灵一般附上那杀气的躯体。

    霎时,杀气与剑光,好像互相撕咬的猛兽,张牙舞爪相向,亟于将对手打倒。

    电光火石间,一团黑影突然窜出,它似一道飓烈的龙卷风在易浊风头顶旋舞,瞬间便将承影剑所散发的幽冥蓝光全部吹散。

    朦朦胧胧旋转的飓风中,又有一只有力的黑手探了出来,它似虎爪一般,恶狠狠地向着易浊风的胸口重重一抓。

    易浊风鼓涌出体内真气,同张垚抓来的这一掌相抗衡。然而,张垚尖厉的五指还是在他浅黑的布衣上划出了五道长长的裂口。

    胸口的皮肤似已被猛兽抓破般的痛。易浊风收了收承影剑,又被张垚激涌出的那一道真气逼退到了另一边。

    带着面具的张垚倏然降落在大殿正中。那一袭黑衫、墨发在金光的反射下显得威严无比。望着半蹲在地上,想起身反击自己却又提不上力的易浊风,张垚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溥侵的两个儿子都死在我的手上,就是他乱除我名的报应!”

    易浊风的眼睛越来越视着张垚道:“溥天骄是你杀的?”

    面具的阴霾下,张垚的容更是陡然森严,道:“当然。那废物武功太差,留着也没用。”

    杀气如刀,铮然奏响在张垚的耳边。

    易浊风的眼中尽是杀意,他冷冷注视着张垚。

    张垚却转身望着另一边的金戈,冷笑道:“自己的儿子已贵为当今的武林盟主,史乘桴算是瞑目了吧。只是啊,你得再放聪明一点,否则某天,你老子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金戈愠怒地拔出肩后的噬血剑,一时间,仿佛万物的力量都挡不住它充溢奔泻的剑气。他道,“你想得仙葩草得天下,有我成金戈在你就没门!”

    说完,金戈飞身而上,来势汹汹的一剑直向张垚头顶劈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张垚歪嘴笑了一声,默默地,他周遭的杀气被催化为无数尘埃,缓缓飞向空中又似风一般拂向金戈的面部。同时,它们的力量无法遏止地爆发着,凌厉地想要将金戈震碎。

    金戈的身体悬浮在上方,不得不转攻为守的他,今生第一次将体内真气全部涌出。

    乍时,整个沉寂的大殿宛如突然苏醒般,竟发出了一阵山峦崩倒般的轰鸣!

    两人对峙,胜负难分,谁都脱不了身,谁都无法全身而退。

    “易浊风,帮忙!”金戈瞠大了亮眸,喊着还半蹲在另一边的易浊风。

    易浊风搀扶着承影剑,微微站起了身。他一手运功,灵力聚掌,正要击向前方的张垚。

    却见,张垚深深地笑着,他亦望着易浊风,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杀金戈。这样一来,史如歌那女人、降龙宝剑、天下,迟早都是你的!”

    易浊风的脸上闪过一丝异,真的停下了攻进的脚步。

    易浊风的犹豫令金戈无奈,道:“易浊风你不要听他胡说,史如歌真心爱的人是你你不知道么?”

    易浊风嘴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容,道:“在她的心里,我的重要性永远都比不过你。”

    张垚有些得意,又添油加醋道:“所以你得改变这种局面。易浊风,若你真是男人,你就会先杀了金戈!”

    见易浊风依然目光阴沉,一动不动。金戈急了,怒骂道:“易浊风你个混蛋,你应该先杀了张垚啊!否则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易浊风的眼中又绽放出一道幽光,道:“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不好抉择就都听了,我送你们一同上西天,黄泉路上正好有个伴!”言罢,大量真气已从易浊风的体内涌出,然后慢慢地汇聚在了他握剑的右手上,最后一点一点地流溢到整个承影剑身。乍时,他的衣裳,发质,脸庞,甚至连整个大殿都被渲染成一片湛蓝。

    也就在这一瞬间,易浊风的承影剑含愤一挥,漫天的蓝光已无可抑制地洒向了金戈和张垚。

    金戈和张垚纷纷惊愕地怔大了双目,一时间竟都有些麻痹了,谁也没有出手反击。

    又一瞬间,一道极其刺眼的蓝光在空中划过,它似一把明亮的尖刀直向金戈头顶一劈。

    “易浊风!”金戈断然大喝。倾尽最后的力量在空中急一翻身。他翻滚的速度快过光速,易浊风的这一剑便只是劈到了他下方张垚的肩上。

    精疲力竭的金戈跌落下来,一口淤血自他嘴边喷薄而出,却轻蔑地看着易浊风道:“易浊风,我又错信了你一次。不过这回,你的这一剑失手了!”

    易浊风斜视着问:“那又怎样?”

    金戈冷冷一笑道:“传言你杀人从不失手,承影剑一出便无回旋余地。可是,你杀我两次都失手了,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承影剑跟我更有机缘?”

    易浊风的脸上又有一丝残酷的笑容,道:“我说了,等着你将赤霄承影合并的那一天。不过依现在的形式看,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说着,他的手中又有一股真气慢慢凝聚。

    被承影剑劈中左肩的张垚用饿虎般凶恶的眼神逼视着易浊风。他一手按住汩汩淌下的鲜血,一手指着易浊风,慢字慢语,咽着气艰难地说道:“心狠手辣,你、果然跟溥侵没区别!”

    “多谢赞誉!就让我再送你们一程!”易浊风又一腾身,漫天的杀气笼罩着他。裂空中,他又一挥剑,异长的承影剑划出一道乍地的蓝虹,飓风般向着左右两边的金戈和张垚扫去!

    “狂妄!”金戈怒起,手中噬血剑一挥,斥天的剑气对准易浊风的胸口重重一击。

    这道剑气飞袭的速度快如雷电,令易浊风猝不及防,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收手,艰难地用剑将这道凌厉的噬血剑气抵在了胸口一寸远的位置。

    一边,金戈咬紧牙关,继续运功,直欲将那道剑气逼进易浊风的身体里

    一边,易浊风厉牙反击,幽冥的承影剑光一点一点地将那剑气斥退。

    “小子,别白费力了,你的噬血剑不是承影剑的对手,跟我走!”张垚突然起身,他一把抓住金戈的肩膀,身形一闪,又化作了来时的那道黑雾,带着金戈一同消失在了易浊风眼前。

    易浊风四下张望着,整个后殿便只有他身后紧闭的那张石门,那么张垚抓着金戈能从哪逃出去啦?

    其实,这个殿里,还有一个倾斜着的极小的出口。它位于殿顶一角,观察若不是十分仔细,便不会发现它的存在。而越过那个斜洞,便能到达金府少有人去的北苑。

    易浊风心思不算太细,最终还是发现了那个洞口的存在。正当他准备飞向殿顶时,身后却传来磕、磕、磕的敲击声。

    又有人要进来了?难道是金梦瑶?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已经没有追击金戈和张垚的必要了。于是,他很快走到石门边,劈然一剑,将其斩得石砾纷飞。

    他迈出后殿的门槛,一看与缀绿楼相连的这座窄桥上却只有一个人的背影。

    这人正是史如歌。她忐忑不安地从桥的这一头走向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走回这一头。

    一听那阵轰隆隆的爆碎声,史如歌警惕性地立马回头。
………………………………

第290章 随心所欲

    一见是易浊风,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呈现出一丝欣喜的神,连忙跑到了易浊风面前,喊他道:“易浊风!”

    易浊风冷冷地瞟一眼她,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这儿等你们啊!”史如歌桃花般的眼睛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你慢慢等。”易浊风冷声一笑,又径直往前走。

    史如歌又突然追至易浊风的面前,一看他胸前的衣裳裂开五条缝隙,明显是被抓烂的痕迹,便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易浊风却只想着绕开史如歌,继续往前走!

    “易浊风!”史如歌匆忙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恳求的语气道,“你不用走得怎么急,好么?我还有话跟你说的!”

    易浊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易浊风慵懒和无谓的语气令史如歌心情愤慨。但她还是抿了抿唇,从袖口掏出一张白的方形布块递至易浊风面前,道:“我爱你,请你将这张休书收回。”

    易浊风唇角微扬,感觉可笑地看着史如歌,道:“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也就没有收回的必要了。”

    “好、好。”史如歌红着脸尴尬地将那一份休书叠好收回袖中。虽然心已成灰,却还是痴情地看着易浊风,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你能念在我们曾是夫妻的情份上,答应我两件事,可以么?”

    “你先说什么事。”易浊风目视远处,语气依然冷得刺骨。

    史如歌低头舔了舔双唇,思考了一会后才说道:“第一件事情,我要你答应我,将来若有四大门派的弟子想杀你,应付他们时你剑下留情,好么?他们都是无辜的。”

    “嗯。”史如歌一说完,易浊风便点了点头。

    易浊风这么快就答应了,史如歌可没想到,因此,她的小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就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会坚强地活着。”

    史如歌以为这第二件事情易浊风会更加爽快地答应,却没想到易浊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而不说话。

    史如歌脸上那柔如春风的微笑乍然收敛,追问道:“你不答应么?”

    易浊风悠悠地转过身去,道:“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史如歌又走至他的面前,凝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轻声道:“那你答应我,在我之后死。”

    易浊风摇了摇头,突然轻笑着开玩笑道:“在你之后死,那你吃亏了?我可比你大。”

    史如歌脸上小酒窝也随之绽开了,易浊风可是从不开玩笑的,难得这会有心,于是史如歌回应他道:“吃个鸟亏啊?你不过比我大三岁半!再说,要是你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着说着,史如歌的声音渐渐变低,但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被易浊风听到了。

    其实易浊风开玩笑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史如歌。

    “答应我好吗?”史如歌又摇了摇他的手臂,黝黑的眼球就像夜晚一样迷人。

    “我尽量吧。”易浊风终于又点了点头。史如歌不知道,此时的易浊风在心底嘲笑着自己:你爱我的程度完全不如我爱你。你死了,我活着更没意义。在我的心里,最爱的和想得最多的都是你,只是你不懂、也不知道我将面临什么。

    “臭男人!”这时,对面的缀绿楼金梦瑶突然喊着跑过来了。金梦瑶狭长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直直地盯着易浊风问,“怎么样?那面具鬼死了吗?”

    易浊风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杀意,不客气地问道金梦瑶:“你早就知道这其中有鬼?”

    金梦瑶仰着头,完全不害怕,目光也没从易浊风的脸上移开半刻,道:“你凶什么?我也没办法,他杀了我爹,我只能将计就计引你们过来帮我报仇了!谁叫你们武功好!”

    易浊风转过脸去不让金梦瑶看,冷声道:“可惜你错了,我和金戈都杀不了他。”

    金梦瑶怔了怔,又问:“他还活着,那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楚绍龙,金戈,花隐和那面具鬼啦?”

    易浊风漠然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都越过了殿顶的那个小道,跑到你们金府北苑去了。”

    “北苑?糟了!”金梦瑶一颤,连忙扒开易浊风和史如歌飞快地往后殿里面跑。

    史如歌连忙追问道:“金姑娘,你怎么啦?”

    金梦瑶边跑边答:“北苑是我家的金库,藏有我们金家积蓄百年的财富,我怕被他们发现啊!”

    金梦瑶一走,史如歌又焦急地问道易浊风,“那所谓的面具鬼到底是谁?怎么连你和金戈都杀不了他?还有,金戈啦?他是不是”

    史如歌不敢再说下去,易浊风便很快地回答她道:“那是张垚,金戈在他的手中。”

    “张垚?我爹他们当中武功最厉害的那个五师弟?”

    “没错。”

    史如歌冷冷地瞟一眼易浊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也急着往那后殿走。

    不料身后,易浊风两指轻轻地触上了她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点我穴?”

    史如歌挣扎着,怎么也挪不开脚步,她刚一说完,易浊风的两指又不声不响地触了下她的咽喉。这会,她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史如歌被气得翻白了眼珠,心里抓狂:易浊风!你把我休了,又说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进去救金戈?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身后,易浊风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史如歌又在心里暗骂:易浊风,你太可恶了,凭什么管我?

    史如歌脸阴沉,易浊风全盘不理,而是稍微吹了下哨子,又招来了一男一女从桥的那一头飘来。

    “少爷,有何吩咐?”史如歌听到那对男女同声问道。

    易浊风道:“你们先把她带回州集镇吧。我还有事,得先找到你们花老大。”

    “是,少爷!”说完,两人走至史如歌的两旁,一人搀扶着她的一只胳膊。

    易浊风走着走着,又不禁停下来吩咐两人道:“好好照顾她。”

    “是,少爷。”两人同时轻轻应了一声。

    易浊风点点头,似乎这才放心。

    张垚抓着金戈穿过殿顶那倾斜的石洞后,便失重地摔在了北苑的院子里。这个北苑,原来是建在两座山之间的平地上的。因为两山相距太近,所以这座四合院的面积也不过一两亩的样子。

    此处,两山皆青,葱郁秀美。奇怪的是,坠在地上的两人全身骨头都剧烈地痛。照理说,这桃木砖下面就是篱笆地,摔在上面的感觉应该是软软的或湿湿的,可是,怎么会如此硬邦邦的,还差点将他们的骨头都折断了啦?

    金戈忍住身体的剧痛赶紧站了起来。一边的张垚却还卧在地上,见金戈已起身,他也奋力支起身子,然后又一把扑上前拖住金戈的左腿,牙痒痒道:“臭小子,你想就这样走了?”

    差点被他绊倒的金戈也咬了咬牙,猛烈地踢着腿,凶道:“我不走,等着被你杀?”

    面具下张垚的容颜邪恶无比,道:“我并不想杀你,我只是需要你体内的赤霄真气而已!”张垚说完,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又似饿虎一般凶猛地扑向金戈。

    受伤的金戈被扑倒在地,张垚重压在他的身上,凌厉的五指似虎爪一般抓向他的脖子。

    “你、疯子!”金戈在地上挣扎着,他拼尽最后一丝内力,运功,两掌向着张垚的双肩重重一击。

    “啊!”金戈的这一掌,击得张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到了对面的石墙上。

    张垚的口中又有一道黑血吐出,他目露火光地盯着金戈。

    金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仅仅只是直觉,于是,他向一旁侧了侧头。

    唰的一声轻响,一道冰箭似的光芒擦着金戈的咽喉而过,而后重重撞在他身后的石墙上,击起一串白花花的火星。

    金戈厉视着张垚那双被仇恨点燃的眼睛,十分怨毒。

    金戈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如今我们俩也都是强弩之弓,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么?”

    张垚嘶声道:“当然有!有了赤霄真气,再得到承影剑,降龙宝剑才能再生!这些年,我苟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持降龙宝剑手刃金胤那狗贼!”

    金戈喘了喘气,此时张垚的眼睛根本不像人眼,而像一只穷途末路的狼的眼眸。金戈不解张垚对金胤的恨意为何比溥侵还要深,便问:“金胤,你和他又有什么恩怨?”

    张垚的嘴角撇过一丝极冷的笑容,道:“二十年前,我同情易香绮身怀六甲,便违抗师命私自将金胤从北玄洞地牢放出去。没想到,他不但不感激我,还冤枉是我将他和易香绮藏身在齐榕小居的消息告诉给溥侵的,最后溥侵追至,家破人亡的金胤自己却幸免于难。后来,金胤为了积储实力、等待某天能重上天一与溥侵对抗,于是他来找我。我本就不服溥侵的暴虐和专横,便一直与金胤站在一边,可是我没想到,金胤比溥侵更为卑鄙,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他害怕我将他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便在我的酒中下毒。那断肠的无香散一入我肚,我的皮肤马上腐蚀。从此,无法见光的我不得不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这样,金胤就毫无顾虑地带着面具在江湖上穿梭,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我张垚。”

    “这”突然间,金戈的脸也变得苍白了。要知道在他十八岁之前,他都把自己当金胤的儿子的。

    看着哑然无语的金戈,伏在地上的张垚又爆出一阵狂笑,道:“可悲啊!你和易浊风两小子都还为了他的女儿死去活来的,依我看,某一天你们都死在他的阴谋里了,九泉之下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谁所害!”

    “张师叔!”金戈怔了好久后突然回过神来,他艰难地起身挪步走到张垚面前,蹲下来扶着张垚靠到了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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