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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冥侠-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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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一瞬间,那团黄云也在空中轰然转弯,亦返身回攻金胤那凛厉的一掌。
蓦然,两股空前绝后的劲力交织在一起。半晌后,一声溃响颤动了众人的耳膜。
是空气胀破的声音。不等易浊风和金胤眨一下眼,便见得那团黄云化作一条人身伫立在了他们的面前。
史如歌微微挣开易浊风的怀抱艰难地支起了柳条般虚弱的身子。此时的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感觉却是十分灵敏的。她的心,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其他人的存在。溥侵、黑影人和她的丈夫易浊风,还有潜伏在此木屋周边许许多多的隐者。
“史如歌。”易浊风忍不住轻轻地唤一声她,又稳稳地拖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摔倒。
她两眼无光地直视着前方,她知道那里有一双的眼睛正恶恶地盯着自己。
溥侵嗤嗤地看着金胤道,“做了二十年的缩头乌龟,终于敢现身了?”
溥侵的语气带着对金胤十二分的诮意。
金胤撇过头去,负手道:“溥侵,当年你夺走了本属于我的教主之位,又杀害了我的妻子。二十年的恩恩怨怨是该了结清楚了!”
“金胤?”一边还被蒙在鼓里的史如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溥侵恶哼一声道“我溥侵可不怕你!只是有些悔恨自己当年的疏忽,竟没有去查证你是否真的死了,以致于让你多活了二十年!”
金胤嗤嗤一笑,道:“多活的那个人是你。你问问,你强夺了多少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如今的天一教臭名昭彰,不也是拜你所赐吗?”说到这时,他不禁叹了口气,再道,“我想,当年的师父定是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那也是被你气的!”见金胤大义凛然的神情,溥侵便被气得吹须瞪眼起来。
金胤冷哼一声道:“我金胤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师父和天一。可恨的是你溥侵。你是如此的暴戾凶残,而且不择手段地算计。”
“我算计?”此时,溥侵的眼神更像一只将要捕食的饿狼。再道,“从前,我一直都将你金胤视你自己的手足兄弟,可你啦?你是怎么做的?”
金胤冷冷地撇过头去,不语。
溥侵不禁自问自答,道:“你妄图杀害我的孩子,还了我的妻子。如此兽行,天地当诛!”说完,他放着刀芒般的眼珠又从史如歌身后的易浊风那一扫而过。他冷漠的声音穿透了颤动的空气,刺入易浊风的耳孔道,“看来你这倒插门女婿倒是做得挺起劲的!”
易浊风双目中也尽是锋芒,但他完全没有顾及溥侵所说,而是急切地追到了史如歌跟前,扶着她道:“史如歌,不用理他们,跟我走!”
史如歌怯怯地抓住易浊风的一只手臂,根本不想就此离开。她站在那里,拖着易浊风站在另一边听着金胤和溥侵两人的对话。
金胤冷笑,他猝然厉声道:“我从未碰过顾柳烟!”
溥侵目光炽烈,杀气宛如无形的巨浪,随着目光蒸腾而起,化作长虹,贯穿整片天空。他的声音,清越无比,问:“当年北玄洞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金胤的气嚣凛然大涨:“当年你们大婚时,我累倒在飞云河边,至于醒来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玄洞,我并不清楚,不然我就不会被众人误解了!”
溥侵冷漠一笑,阴声道:“你会不清楚?以你武功的造诣,又有谁能够轻易地加害你?”
金胤沉默了一阵,愠道:“不信也罢,你我之间的恩怨也不是这一件事或两件事造成的!”
溥侵目光中蔑视的神越加浓厚,道:“你说得对,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这世间,我溥侵绝不与你金胤共存。今天我来这里,便是为了拿回金木仙葩草,而后让你死在我的冥环神功下!”
“我不会给你。你也杀不了我。二十年前杀不了,现在依然杀不了。”面对杀气腾腾的溥侵,金胤淡然而又自得道。
溥侵讪讪一笑,忿然道:“二十年前,我与十二执事联手都未能打得过你。那时全因你执仗着手中的赤霄剑。今日却不同了,你的手中没有兵器,而且我的冥环神功也已经大功告成!”
金胤深黄的眸子垂照下来,照着狂放不已的溥侵,道:“没有仙葩草,你的冥环神功永远都达不到极致。上次琼华居一战,我和金戈便与你打成平手。”
溥侵的瞳孔迥然一亮:“正好今天金戈不在这!”溥侵撇嘴一笑,淡淡的目光又转到一边的易浊风身上,再道,“况且,我还有他,加上外边的十二小鬼。”
溥侵的这几十个字,显然对金胤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脸压得更黑,一如外边阴霾的天,他撇头看着脸上毫无表情的易浊风,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便道:“你什么意思?”
易浊风一怔。他的目光依然紧紧地注视着身边的史如歌。
史如歌冰冷而又柔软的小手紧抓着易浊风的衣袖,她的眼珠放着落寞的白光却还是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道:“易浊风你忘记了吗?溥侵已经将你逐出天一了。你说过会永远都陪在我身边的。”
易浊风神凄然。他知道史如歌是在提醒自己不能与金胤为敌。可是她又何曾知道自己也不能与溥侵为敌啦?毕竟,溥侵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易浊风的犹豫和为难的心思终于浅表于外,一边的金胤趣味一笑,又从他的身边将史如歌拉过来护在一旁,对她说道:“史如歌,记住,你的亲生父亲是无比爱你的。”
易浊风的心暗暗一痛,金胤的话不也包含着警告自己的意思吗?仿佛,间隔几步远的史如歌清晰地听到了他那声砰然的心跳。
“易浊风,你怎么啦?”史如歌不禁担忧起来。为何易浊风踌躇不定?
溥侵怔怔地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易浊风,他固执而又毒辣的目光穿透易浊风的眼底,灼炙着他的心口。
“拔剑!”突然,溥侵厉喝一声,似乎是在命令易浊风。
易浊风并没有拔剑。倒是金胤,浑厚的内力早已捏聚在五指间,忿道:“我说了,你拿回来的解药治不好史如歌的眼睛。不过我还是信了你一次,让你进来了。现在看来,我对你的信任完全是错误的。溥侵的儿子到底还是和他性子一样。”
“溥侵的儿子?谁是溥侵的儿子?”史如歌怔怔地甩开金胤,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双手在空气中不停地摸索,踉跄着想要走到易浊风的身边去。
“史如歌,我”易浊风急跨前一步,捉住史如歌的一只手。看着史如歌那疑惑的表情和苍白的脸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一边,溥侵早已愤然而至,道:“你这女人就是留不得!”说着,他凌空一掌击出,空气绽破,在空中激起一层芥末。真气纵横,紧袭史如歌眼前。
“住手!”裂空中,易浊风终于发出了一声怒吼。他撑开一臂直直地迎上溥侵,拦住他储蓄着无穷内力的这一掌。
他没有拨动手中的承影剑。显然应付得很是吃力。
溥侵双目曝长:“你让开!不要忘了直接害死你娘的人是金胤!”
易浊风的眼中亦是寒光耀人:“是,所以与史如歌没有半点关系!”说完,他又费力地涌出了一把内力加注反攻溥侵气势压人的这一招冥环神功。
可如今,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他与溥侵相比较,是早无过及之处的。
史如歌战栗着踉踉跄跄地退却了好几步。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了金胤和溥侵的话。易浊风的母亲是被金胤害死的,指的不就是顾柳烟吗?
只是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这么的可怕和可笑!
“史如歌,我们快走!”苍然间,金胤一把揽起史如歌的纤腰向着窗口纵身一跃。
溥侵眼中的怒意倏然大盛,大声骂着易浊风道:“孽障,你坏我好事!”话语间,他体内的冥环真气越聚越盛,仿若慢慢绽破的妖花一步一步地毒噬着易浊风的身体。
易浊风咬紧了牙关,默默地忍受着这肆虐的疼痛。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则会被溥侵这深厚的内力所吞噬,直至最后被蚀得尸骨无存!
溥侵目光凛厉,他用眼神警告易浊风快些放手。
但易浊风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这也使得溥侵怒上加怒。他心底,对易浊风仅存的那一丝怜悯之心也变得荡然无存。
他易浊风,难道就没有一丝意识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溥侵脸阴沉得就像天幕已经坍塌下来。他加注运功,又输出一把强劲的内力猛地向着易浊风的身体灌去!
眼见易浊风抵抗得越显艰难,挫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溥侵的嘴角却又抹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沉默地观察了易浊风好久,便不由得问:“你肯为史如歌做任何事?”
易浊风怔怔地凝望着溥侵。他不明白溥侵为何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看出易浊风的正视和疑虑。溥侵突然大袖一挥地收回了掌势,负手而立道:“虎毒不食子,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也不想太为难你。”
差点被击倒的易浊风踉一踉后终于站稳了脚跟,他望着溥侵大义凛然的神气而满脸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溥侵的面容冷漠无比,道:“我要你做一件事,一来是为了医治史如歌的眼疾,二来也算是报答了我对你的生育及养育之恩。从此,你我互不相欠,如何?”
易浊风眉目一敛,低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溥侵嗤嗤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叫你去杀金胤或是金戈。”
“那你想要我做的是?”溥侵诡异的笑意令易浊风心中没底。
溥侵背手缓步走到易浊风面前。
………………………………
第321章 命悬一线
看着曾被自己错待了二十几年的亲生儿子是这番高大魁美、飘逸俊朗,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也露出了一丝发出内心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很淡,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复了一惯的那阴阴的表情,道:“我要你去对付几个人。”
易浊风微微一惊,面上却也是不动声:“哪几个人?为何你要我去?”
溥侵的眼中神复杂,道:“盛名之下自不会有虚士。我要你对付的这几个人在江湖上自是响当当的。所以,得用上你的承影剑,就像当初对付史乘桴那样对付他们。”
易浊风身躯一震,顿时怔得说不出话来。
溥侵冷冷一笑,手轻抚在他的肩膀上道:“在天绝宫发生的事,不说十,**分是逃不出我的眼睛的。”
易浊风脸一黯,抬眼一望,凌厉而暗含杀意的目光正好撞上溥侵的怔怔虎目。易浊风不禁冷笑一声:“我明白你想做什么了。”
溥侵的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如果你不想跟我算清楚账,我便不会强求你做这件事。”他一边说却一边从袖口处掏出了一张布满墨字的黄绸。
他将黄布递予易浊风道:“就按这上面我书写的做。”
易浊风并不以为意,却接过溥侵手中的黄绸细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越变越阴沉,冷道:“若我做不到又如何?”
溥侵呵呵一笑道:“那就是做不到的办法了。”
易浊风暗自握拳,手中的黄绸早已被其浑厚的内力捏得变形。道:“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话音一落,他便提步凛然跨出了大门。
待易浊风离开半晌,屋外急来又一阵旋风,一条人影倏然而落,悠悠地立于溥侵前方。
“参见教主!”花隐躬身道。
“金胤带着史如歌朝哪个方向去了?”
“禀教主,西南方!”
“那就带着你的人,好好地给我盯着。”
为寻找梦草医治史如歌,金戈与日夜颠簸,不辞辛苦,很快地便到达了神农寨一带。
赫重天爱财好,江湖上人尽皆知。听说昨日,醉红楼大摆盛宴,赫重天不惜花重金他买得了其头牌柔枫姑娘的一个月使用权。
柔枫确实有着沉鱼落雁的容姿。一进神农寨,她便死死地缠住了赫重天。
赫重天也像魂魄被勾走了一番,彻夜守护在她的房间。
多位家丁怯怯地跑去向他通报说武林盟主金戈到,他却无动于衷。
在大殿等候了两个多时辰,金戈终于坐不住了。他忿忿地对其兵卫说道:“你们神农寨懂不懂待客之道?赫重天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武林盟主?”
看着金戈怒气冲冲地握紧了手中赤霄剑,其管事的家丁忙着点头哈腰,道:“金盟主息怒,我们掌门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您就再等等,容小的再去里边催催。”
家丁好话说尽,金戈的忿气也消了不少,他挥挥手,催促道:“去吧去吧,若是他再不出来,我自己上去找他!”
家丁又匆匆地跑上了阁楼,他站在门口轻声禀报道:“掌门,金盟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就快点下来吧。”
冬阳暖照,斜洒在天窗上,白光熠熠。
阁上却依旧没有动静。
江湖之人,睡觉自然是无比警醒的。而赫重天,家丁们在楼下唤了几声没做任何反应,现在家丁跑上来敲门,依然声息皆无。
这不就奇怪了吗?
金戈蹙了蹙眉,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来。一边的也紧紧地随在了他的身后。
“赫重天,你给我起来!”金戈使出了点力道去敲那一扇门。哪知它并没有锁,他的手刚触到去,顿时“吱呀”一声响,悄然敞了开来。
小惊,道:“这门竟然没关!”
金戈怔怔地看她一眼,不禁变了脸。纱幔低垂中,他隐约看到两人横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却是那管事的家丁,他急忙抢了上去,将洁白的纱帐掀了开。
两条尸体映入他们的眼帘。
赫重天和柔枫正躺在纱幔的最中间,他们的神极为平静,可以看出,他们的死的时候没有受任何痛苦。
而且,他们的衣服都还穿得很整齐,但从他们还未僵硬固化的尸体可以判断,他们死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
那管事的家丁双手不住地颤抖,他忙跑下楼去,叫来了四五个小厮。他们七手八脚地正准备将赫重天和柔枫抬来。
“先别动!”金戈慢慢地走近床沿,仔细地观摩起来。
一边的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道:“金戈,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血迹,而且面红润,可以排除是下毒被害的。而且,看他们的死状,也不像是被内力击杀。”
金戈点点头,道:“对,他们是遭人暗杀的。只是我还看不出来杀他们的人用的是什么兵器,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就在金戈和茫然不解时,躺在床外边的赫重天,他的手臂因没有安放好而从床沿自然地垂落下来。
也就在这时,他手心的那一道细长的剑伤狰狞地刻入了众人的眼球。
“怎么会这样?”金戈失措地将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怎么啦,金戈?这只是一道极细的剑伤。”对于金戈的惊愕,疑惑不解。
金戈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道:“我爹死的时候,他的身上也只有手心的这道剑伤。”
“可听说杀害史庄主的凶手庄罹早被击毙了啊!”
金戈摇摇头,也是满腹狐疑。
不到一天的时间,神农寨满处便净是缟素,萧长的白绫在寒冽的冬风中漫天飞扬。这时的金戈和也已走出了神农寨的地盘。
七里镇大街上,金戈手拿一株幽黑的梦草和并肩而行。金戈看去恍恍惚惚,只因他仍在专心思考着这次赫重天的死与他父亲史乘桴之死的莫大关联。
不禁试探性地问道他:“金戈,你知道是谁杀了赫重天??”
金戈仍然心不在焉,催问了好多遍他才回过神道:“我不清楚。杀他的人武功极高,也极会用剑。即使赫重天生前结下了很多仇家,但是我觉得他的仇家中不可能有武功这么高的人。”
“那会是谁啦?会是天一教的人吗?”
金戈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又自己思索起来,自言自语道:“按溥侵暴虐的性情,如果他要杀赫重天的话定会将整个神农寨一块灭了,但是这个凶手他完完全全只针对赫重天一人。”
“所以杀他的人并不一定是溥侵派来的。”
“那他为什么要杀赫重天?不可能是为了阻碍我们给史如歌姑娘找药引啊?”
这么一问,金戈立即停下了脚步,他的俊眉也蹙成了一团,他的心跳猛然加速。道:“没这么简单,凶手杀手的方法太诡秘了!我看,我们又遇到强劲的敌人了。”
点点头,望着金戈手中的梦草忽而轻松地吸了口气,道:“幸好那个赫威肯将今年仅长的这一株梦草赠予我们,不然还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去救史如歌姑娘啦。”
金戈却摇摇头道:“即使没有拿到梦草,我相信你也能很快地医好史如歌。”
“呵呵,谢谢你的信任,金戈。”听到金戈的夸奖,似玉般纯洁无暇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突然,金戈顿了顿,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回去了,得让史如歌体内的毒早些散开!”
“嗯,好,那我们快走,也别让齐大侠久等了。”
金戈和马不停蹄地往泉池郊外的那小木屋赶。
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已到达。
可是,眼前屋子里这些打斗过的痕迹令他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疑惑和茫然。
“看来溥侵的人找到了这里!”金戈暗自咬了咬牙。
“那现在史如歌姑娘的处境是不是更加危险了?”也显得有些焦急。
金戈浅皱眉头,道:“有金胤在,我想没人能带走史如歌。所以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不然就是回泉池去了。我们到处找找!”
“好的。”点点头后便迫不及待地跨出了屋子想着开始搜找。
“金戈!”蓦然,一如青鸟般清脆悦耳的男声传到他们耳畔。金戈和相继停下来,却见前方,一袭白衣的楚绍龙跨着快步安静地走了过来。
“我知道他们在哪!”楚绍龙道。
金戈斜视着楚绍龙,眼前一亮,道:“金胤派你来带我们去?”
“是,我已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楚绍龙散漫地摇了摇手中的金扇,嘴边有浅浅的笑容。
冬日的泉池,空气中有淡淡的潮湿的味道。
未超出金戈的预料,金胤带着史如歌在躲避了十二小鬼的千万层追捕后,最终还是回到了泉池。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也只有待在泉池,史如歌的心里才会好受那么一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日的研究和调配,终于炼出了落香魂的解药。自然,史如歌的眼疾得到复明,虚弱的身体也慢慢恢复。可是她绝望的心,却怎么也不能快乐。
很多的夜里,她独自一人倚坐在房前那株已经枯萎的桂花树下,仰望着天空如水的月光,她静静地思念着她的父亲史乘桴和母亲狄月莺。
虽然金胤告诉她,他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无论春夏秋冬哪个季节,清晨的七里镇都是个弥漫着快乐的地方。
此段时间正为武林多事之秋。无奈,各门派掌门都纷纷受邀又相继地来到了这个枢纽地。
冒着刺涩的寒风,百叶寺住持百川和清风观道长笑风正踱步走来。
大街上,叫卖的还是在叫卖,忙碌的人依然手脚不停歇。
百川和笑风却是一边闲谈,一边自顾自地行走。
大街上,摇着玩具风车奔跑的小孩儿不计其数。他们的父母忙于生计,便放任他们自由自在地在这风中穿梭玩耍。
突然,一个七八女来岁小孩儿蹦蹦跳跳地从另一边跑了过来。他跑得肆无忌惮,猛地一把便撞到了笑风的腿上。
笑风一向和蔼可敬,他俯下身子紧忙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小女孩儿,道:“小心哟,别摔着了。”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寒芒。
笑风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正想着要挺直脊背,唯恐有人偷袭。可是,就是在这一瞬间,有一股冷冽的力量深入到他的心肺间。他直觉全身的真气都被打散。而他手中的拂尘,再也没有来得及施展!
小女孩的脸亦是扭曲得变形。她的胸口也如爆炸了一般,如红雨般的鲜血喷薄而出,紧跟着,她和笑风的尸体同时摔在了地上。
同行的百川,瞠目结舌,瑟瑟发抖!
不久之后,清风观的弟子便赶到了七里镇,他们将笑风的尸体抬了回去。忤作验尸的结果,笑风和那小女孩的身上都没有任何伤痕,可是,他们的耳背处,都留有一道极细极细的伤口。酷似剑伤。
一月之内,神农寨主赫重天、清风观主笑风皆死于非命。究竟是何人杀害了他们?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整个武林人心惶惶,所有的人也都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
明摆着,有人不喜欢天下太平,想要挑起武林事端!
那时,在距离泉池百里外的陌兹岭上,已经聚集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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