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于盛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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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对李鑫拱拱手，又对李君羡道：“将军，这几日千万不要沾水，等会我会让小徒送来药方记得使用。”

　　　　李君羡看着包扎的伤口，点点头示意，大夫看明白的两人是有话要说，告辞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

　　　　在长安城能伤到李君羡的人可不多，而且李君羡还有官府的身份在平常人也不敢动手啊，就算刺杀也没必要找个不出众的将军吧？柿子找软的捏？李鑫可不认为李君羡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还不是你让我去的客栈，赶人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李君羡一边活动手臂，一边说道。

　　　　“客栈？不是都是些地痞流氓在那吗？怎么还有人能伤到你？莫不是最近姑娘找多了，软了吧。”打趣这李君羡，也有点好奇，客栈里什么时候来了这种高手，轻易伤到一位百骑队长，还让李君羡没话说。

　　　　“哼！几个地痞流氓自然奈何不了某，不过某赶他们，给我耍混，就出手教训了一下，下手的时候中了些，伤了几个。谁知道突然出来个还管闲事的剑客，我没注意就被他伤到了，等我准备好好跟他较量一下，又出来个老者，我给老人家面子，这事就算了。要是真动手我还真不怕他。”

　　　　听着李君羡苍白无力的解释，李鑫不住的摇头，右手是武者的软肋，就像是龙的逆鳞一般，保护的非常好。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尤其是像李君羡这种担任护卫这么久的将军，随时随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戒，被人伤到右手，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没注意。至少对手的实力应该是旗鼓相当，或许还要高出不少。

　　　　“行了你好好养着吧，这几日有空多去转转，别再让去捣乱了，还有被你打伤的人等等你让管家送点钱和药过去，可别闹出人命，下次在遇到这种人你找衙门出手就是了，你一个将军犯不着跟这群人玩命。”

　　　　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打伤了，实在是件丢面子的事，李君羡现在只想找个机会报了这一剑之仇，就算李鑫不叫他去，自己也要找机会没事多去看看，好好看看那小子的来路。

　　　　“那个能不能借我点钱？最近手头有点紧。”李君羡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李鑫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府里的钱不够用，还是朝廷的俸禄没有发？可别喝花酒没钱付账了吧？”

　　　　李君羡虽然不是什么出身豪门，但是朝廷给的俸禄可不算低，另外在府里每月还有月钱，加起来不是小数，上没父母下没嗷嗷待哺的幼儿，想不通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唉”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发过俸禄了，听说吏部没钱，国库里的银子都支援岭南战事了，不知是我好些兄弟家里都要断了炊。”

　　　　国库空虚的这么严重？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不是说岭南的战事非常顺利吗？怎么还要投资？看样子应该是被拖住了。不过算算日子也快到秋收了，应该用不了多久了朝廷就会有钱了。

　　　　“行，等会出去你找管事多支五百两，拿出两百两分给兄弟，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不过记得给家里留一份，可别都给了小妾。”

　　　　五百两银子在唐初，购买力足够五十个人舒舒服服过一年的。李君羡一听李鑫提前小妾脸上难免一红，大丈夫三妻四妾在唐代实属正常，只要你有能力养几个都不会有人管。但是李君羡不行啊，家里有只母老虎隋朝相州别驾刘普曜女，当年李君羡落魄的时候就靠这刘氏接济，好脸皮容易吸引小姑娘，李君羡跟着李二陛下发达了之后，也没忘了昔日的恩情，就娶了他，可惜这个刘氏几年下来，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君羡是他们老李家独苗子。只能偷偷摸摸在外面养了个小妾，听说还是处默给介绍的，到现在都不敢回家去说，只能每月偷偷送点银子过去，空闲时再过去造造小人。李君羡身边的兄弟没几个不知道的，但是都明白李君羡的苦处，帮着他瞒着家里。

　　　　借钱的事情说完了，又和李君羡闲聊几句，主要是想知道外面现在的动静，李君羡孬好也是百骑队长，对外面现在的形式还是多少有些了解。天牢里的罪犯死完了之后，李二陛下也算是熄灭了怒火，不过宫里的防备和长安城的守备武将都被换了一干二净，谁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几个是有其他身份的。要是前几日的事情再来一次，那李二陛下就要真的怀疑自己的能力了，连个长安城都控制不住，怎么能控制住天下。

　　　　另外朝廷上，江南士族的势力也遭到了不小的打击，长孙无忌似乎有意打压，利用手里吏部的职权，清洗了不少江南老臣，李二陛下对此也放任不管，现在逼的宋公萧瑀都上了请罪的折子。看样李二陛下还没忘记前段时间，江南那群财主拖了他的后腿，现在是打算算算总账了，真替他们惋惜，得罪谁不好要去得罪李二陛下，和一肚子坏心眼的长孙无忌。

　　　　从大的形式来看，李二陛下是打算先控制好长安城，打压江南，安抚其他六家。毕竟刺杀皇上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没有说出，天牢被劫也只是大事化小，摆明了是要给有些人面子。

　　　　“老爷，太子詹事李纲老先生和中书侍郎颜师古送来拜帖。”李鑫和李君羡聊的差不多是，家里的门外进来，送上两张拜帖。

　　　　“君羡你回去休息吧，等下去找管事拿钱。”

　　　　送别了李君羡，再打开拜帖，暗暗思考两人的来意，莫不是因为学院的事情来找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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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脸皮要厚

　　　　“开中门迎客，把李师和颜侍郎带到客厅稍等片刻，我会房间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中午睡醒之后迷迷糊糊的就随便穿了身衣服，平日里在家都找些舒服的来穿，主要今天本来也不没算出门访客，衣服难免有些不得体。现在还弄不清两人的目的性，还是先换身衣服，主要是给李纲充足的尊敬。

　　　　吩咐好下人后，快步走到卧室，从衣柜中翻出一套衣服，藏青色的锦袍，白玉腰带，蛇皮靴子，再搭配紫金头冠，帅滴很！帅滴很！

　　　　客厅大间，李纲和颜师古落座两旁，颜师古一路上对侯府充满好奇，长安城里权贵虽多，但这么小年纪的官一代，仅有一家。进入府中后，并无想象中的玉石假山，酒池肉林，就连下人都比别家要散漫许多，完全没有奴婢的卑微感。想象不出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不少岁的少年，功成名就，却无权贵的奢华傲慢，反而俭朴宽厚，难怪老祖宗会大力夸奖。

　　　　“不知老师今日会来，学生在家散漫习惯了，匆忙换身衣服，实在是失礼了。”李鑫今日大厅后，二话不说纳头就拜，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这么给你们面子了，等等就算真的来找麻烦也不会说的过分吧？

　　　　“哼，你还知道老夫是你老师，怎么这些日子没见你进宫听课？就听几节课就不耐烦了？”李纲假装微怒，板着黑脸，一再批评。

　　　　李鑫被他说的，也不恼怒，脸上带着微笑，厚着脸皮虚心接受。这位太子太保，皇家御用的帝师，堪称太子杀手。先后担任过隋废太子杨勇的太子洗马、唐隐太子李建成的太子詹事、唐废太子李承乾的太子少师，一生教导过两朝三位太子，结果三位太子两位被废、一位被杀。

　　　　其实论文采，大唐儒家难出其右，贞观年间，也只有他对面的那位颜师古能与之匹敌。奈何运气太差了，教了三个太子没有一个成事的。最有希望的李建成，没听信他的话，结果被李二陛下一刀宰了。然后李二陛下又请他回来继续担任太子少保的职位。可惜这老头脾气太倔，硬是不答应担任尚书，和帝师两个职位。现在在家闲的没事做，有时就回去宫中给李承乾和一干皇子宫女讲讲课，李二陛下有空也会去听听，不过也只是装装样子，反正李鑫在课堂上看到过几次李二都流着哈喇子，睡着了。

　　　　李鑫和李纲的师生关系，还是因为当初长孙皇后硬拉着李鑫去听课，叫了几句先生，一生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这是一种责任，不仅仅是李鑫对李纲的责任，还有李纲对李鑫的责任。所以如果李纲是因为学堂的事情来批评他，也只能站好了听着，连反驳都不可以，要不就是不孝。有了不孝的名头，以后连做官都做不了。

　　　　好在李鑫现在也算是出师了，当老师的只可以批评帮助指导，却不可以完全否定，这也是大义。

　　　　李纲在一旁批评，颜师古在一旁乐呵呵，年纪上来了，李师重责了几句，就开始气喘吁吁。李鑫赶忙扶着坐下，好让他休息一下。

　　　　“小子，这位你颜之推老先生的孙子颜师古，你好好跟人学学，看看别人的钻研的精神。”坐下后李师就开始给李鑫介绍。

　　　　李鑫对着颜师古拱手微笑道：“颜兄好，今天让你见笑了，等会一定要留下吃饭，可别走了。”

　　　　颜师古回礼道：“李兄说的那里话，能有李师的教导，可是羡煞旁人，有哪里有见笑之事。不过早就听说李兄府上美食不错，今日我肯定要好好尝尝。”

　　　　给面子，小伙子挺上道的，不像是个书呆子。不过也挺正常的，看着年纪也就三十不到的岁数，就能官拜三品中书侍郎的位置，怎么也不能是个死脑筋。

　　　　李鑫对大唐的文人了解不多，可是像李纲颜师古这种学识惊人的大儒，还是有些了解的。隋唐时期，儒家两大名门，分别是山东孔县孔子的家族，长安城孔子弟子颜回家族。

　　　　孔家有个孔子，定然会昌盛千年不衰，而颜回作为孔子众多弟子之一，家族能流传下来，不单不衰弱，反而越加强盛，靠的就是一代代传承。颜家每三代必出大儒，上一个大儒是颜师古的爷爷颜之推。现在颜师古在年轻一代中属儒家领军人物，博学程度丝毫不差一些年老名儒。

　　　　“混小子，还吃饭，老夫都来这么久了，连杯茶都没见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李师看着空空若是的茶杯又对李鑫发起了脾气。

　　　　李鑫一拍脑袋，懊恼道：“老师别生气，都怪学生平日对下人疏于管教，这样今天学生亲自给老师沏茶，不过还要请老师和颜兄跟着学生去里间喝茶。”

　　　　李纲不明所以，疑惑道：“怎么到你家喝个茶都神神秘秘的，今天老夫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颜师古附和道：“客随主便，今天就尝尝李兄的手艺。”

　　　　李鑫躬身请，带着两人离开客厅，走进偏房。房间内装饰简单，几株兰花，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坛檀香，李鑫快步上前点燃檀香。徐徐渐渐的檀香慢慢升起，房间内开始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檀香的边上有放着一壶快要沸腾的热水，边上还有配套的茶碗杯具。

　　　　李纲和颜师古依次坐在桌边，唐人常用的跪坐式。

　　　　李鑫的父亲是个爱茶之人，以前在家里没事的时候，老爸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从小耳闻目染多少也学会了这些东西，自从喝了大唐的煎茶后，李鑫就专门在客厅边上开辟出一间喝茶的房间，用的檀香都是上好的沉香，有静气平和的效果最适合喝茶的时候点燃。茶壶里烧的水是从山上取下的泉水，还好是在唐代，大自然基本没被污染，要是放到现代真没几个人敢和长安城边上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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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品茶

　　　　“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

　　　　自神农尝百草，发现了茶开始，陪伴了中华五千年历史。

　　　　李鑫不愧是爱茶之人，连品个茶都有好大讲究，先是净面洗手，最后才正襟危坐取茶汤一碗细细品味。与其说是品，不如说是一种仪式。

　　　　李鑫一边做边给李纲和颜师古讲解道：“品茶有六个步骤，第一步叫做：赏泽起舞。没喝之前先欣赏汤色：茶因品种不一，色也各异，或碧如温玉，或暖似琥珀，或深比玄石，茶色又在杯中分上、中、下三层。观杯中茶色，看热烟袅袅而上，萦绕之间，有轻香沁人，如佳人在前，令人欲邀而交之。”

　　　　颜师古笑道：“家祖也是爱茶之人，我自幼跟着学习一些，但跟侯爷比起来，却是皓月星辰的差距。”

　　　　李鑫微微一笑，说道：““我对茶艺之道的喜爱就好像武者对武道的喜爱一样，修行有得，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趣，自然会变的虔诚，做人做事其实也通此理，越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便越能做的得心应手，越是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事，相互促进帮扶才能成事。”

　　　　李纲撇撇嘴道：“哼，什么茶艺之道，我看你是更喜欢赚钱，大大小小也是个侯爷怎么满脑子都是铜臭，愚不可及。”

　　　　李鑫哈哈大笑道：“老师，您可冤枉我了，我做的生意可都补贴到宫里了，要说赚钱谁也没有娘娘赚的多，再说你看学生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像个侯爷。”

　　　　颜师古笑道：“侯爷真会开玩笑，这长安城谁家都能揭不开锅，唯独你侯爷不可能，上次去侯爷的书店，门口排的可是人山人海，害得我把家祖的事情都耽误了，好在淘了一本侯爷写的数学，才免了一顿好打。”

　　　　这是要好处来了！

　　　　李鑫不开口，不慌不忙的将杯子放在鼻子前细细的嗅了嗅，这叫闻香识茶。君子之间，交淡如水，情浓似茗。良朋相交以茗会友，静闻茶香，品味的不仅仅是茶的品阶，更是凝聚在茶韵里，沏茶人的一番工夫。闻香，是识茶，更是识人。仿佛沁人心脾的知己，在色泽诱人的暖茶中，静候您的品读。

　　　　李鑫双手托着茶杯送到李纲面前道：“老师您来闻闻味道，看看如何？”

　　　　李纲双手接过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先前没留意，此刻细嗅之后发现这香气之中大有门道，入鼻似有腐气，入窍后化作沉香，通畅舒坦，精神都为之一振，再细细体会，竟似乎百香交集妙不可言。不由赞了句：“妙哉！”又道：“百味交汇，味味含香。”

　　　　李鑫道：“不愧是老师，这茶只有沉下心来才能体会到妙处，老师刚刚坐下就能体会到，实乃我等楷模。”

　　　　颜师古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赞同，所谓沉得住气，其实正是精神修养精深的一种体现。通常而言，年纪越大的人在这方面境界越高。反之越是年轻越是容易躁动，很难体会各种玄妙。

　　　　李鑫继续他的茶艺之道，第三步叫做苍龙入宫。甘霖在口，稍稍一咽，便打开咽喉，热流直奔于深腹之处，烧至丹田，泉有俗语“茶烧烫着腰”。这一口，有苍龙逐日之势，故名为“苍龙入宫”。

　　　　李纲按照他说的步骤品了一口，果然有点意思。笑道：“这个说法还真贴切。”又道：“茶艺之道是至诚之道，没有直入中宫，通畅肺腑的胆略豪气便品不出这种感觉来。没有耐心更是切不成好茶。”

　　　　李鑫苦笑道：“您这是要把我捧上天，然后再摔成肉饼。”

　　　　李纲指着李鑫的鼻子道：“你小子就是太懒惰，做事不愿意下心血，要不老夫真想收你当个关门弟子，把我这一身半辈子都交给你。”

　　　　李鑫摸摸鼻子道：“还是算了，学生还是喜欢懒惰一点，实在是扛不住您老的教导。”

　　　　李纲正色道：“你要办学堂我不为难你，甚至可以帮助你，但是你要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

　　　　李鑫神色凝重，这事不是小事，要拿出的理由是假，东西才是真，开口道：“老师不是我舍不得那几件印刷设备，只是小子也有难言之隐。”该死的李二，把东西拿去屁话不说，分明是不让在卖给第二家啊，现在要是拿出来送人，指不定李二会发多大的脾气，这东西关乎着天下读书人的未来事情太大了。

　　　　微微抬手示意道：“继续品茶。”解释道：第四步叫做温床暖玉。一口过后，舌已滋润，喉亦舒展，甘露初尝而又滚滚而逝，于是再啜一口，聚于舌内，翻滚而下间，有如温玉在口，散发于口腔之中，令人唇齿留暖，津泽生香。

　　　　没有再让人品尝又继续道第五步叫香消玉蕴，二口过后，手中茶宜在第三口喝完。一口乃“喝”，二口是“喜”，三口为“品”，四口便是“呕”了，这是古人造字精妙的体现，也是品功夫茶的功夫所在。三口过后，茶香已充分扩散，遍布于鼻腔、口腔、体腔。但滚烫感也随之而来，霎时间消除了遍体的香味，只存留暖玉流转后不舍的感觉。

　　　　第六步叫归阁凝香，与茶的交流，在一品之间，饮罢送杯盏回茶盘，似有不舍。然热感过后，忽有一阵清香自肺腑而上，缠绕口舌之间。见对坐友人，回味茶韵里淡淡的情怀。会心一笑，开口便如兰芝绽放，舒展胸怀，畅吐心声，人生几何！

　　　　李鑫一边说着，一边一丝不苟的按照每个步骤品着茶，最后说道：“天道人道，万事万物都是各有其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我看来，不是立场问题，而是品性问题。两个品性高贵的人很容易会成为朋友，这叫君子之交，两个品性低下的人也很容易成为朋友，这叫臭味相投。今天交你颜兄这样的好友是小子的福气，本来这些东西我真不在乎，只是有的时候生不由己，还请颜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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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上掉馅饼

　　　　颜师古虽被拒绝脸上并无恼意，微笑道：“无妨无妨，本来我就是强人所难，还请侯爷不要生气。”

　　　　“先喝茶，有事慢慢说，急不得，急不得！”李纲端起一杯茶来，慢慢品尝，脸上洋溢满意的笑容。

　　　　颜师古也顺势端起茶杯，对李鑫举杯示意，轻轻品尝，笑道：“真是好茶，以后家里的煎茶怕是要没人喝了，等等侯爷还请容我带些回去，给老祖宗品尝品尝。”

　　　　“颜兄何必客气，吃完饭后，小弟自会让下人准备好，能让老祖宗品尝也是小弟的福气。”

　　　　一杯清茶，不过是两口，在座的都是懂茶的人，没人干出牛嚼牡丹的事，自会细细品尝茶中的苦涩和甘甜。

　　　　茶罢，众人放下茶杯。

　　　　李纲摸摸下巴白花花的胡子开口道：“你小子的担心老夫理解，但颜家不是别家，若你拿出快速印刷的技术，老夫保障绝不留去别家。还有你要办学堂，怕是老师不好找吧，如果你答应，找老师的事情就交给老夫，都是士林大儒，你请都请不到的人物，如何？”

　　　　李鑫没急着回答，要说李纲提出的条件，是绝对让人动心的。教别的科目的老师不难找，相信告示贴出去后，先秦流传下来的百家传人不可能不动心，但是儒家都老师是真的难找。想办学堂，办好学堂那么正规的名儒导师那是必不可少，要是学堂里都是些交技术的，那是是屁的学堂，充其量也就是个专科学院，那样李鑫也就没必要花这么多代价了。

　　　　可如果交出去，这活字印刷术，要仿制起来，那真是没什么难度，明眼人开一眼就差不多明白大概了，何况是颜家这种家学渊源的豪门。李纲说的保障，并不能让李鑫真的放下心来，就拿现在自家都印刷坊，四处都有警卫要有人冒险想要买通里面将作的人，何况去了颜家，谁家能没几个败类啊！

　　　　李纲一看李鑫面上的纠结之色，明白了大概，又开口道：“老夫亲自去，想必你小子不会不欢迎吧。还有朝堂上的攻击老夫替你一力承担如何？”

　　　　李纲本来是授颜之推的嘱托而来，只要能拿到印刷技术，条件随便李鑫开，那怕是狮子大开口也无妨。不是真正的读书人不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世世代代都靠一支笔杆子抄书，效率低下的可怜，这也造成了大量文本的流失，还有好些都成了孤本，只要能拿到，家中书藏流传下去，将会简单千百倍。

　　　　颜师古跟着说道：“如果侯爷还不放心，东西可以留在侯府，我颜家只将要抄录的书带来，另外颜家将在朝堂上支持侯爷，老师也可以替侯爷提供。”

　　　　条件谈到这里，基本上就到了极限了，李鑫想了想反正东西也不会离开，最多也就是多找几个人来工作，多弄了一个工作坊就能颜家的支持，这生意可做！

　　　　李鑫不再犹豫开口道：“行，颜兄过几日就可以将家中的书都送来，小弟自会帮忙弄好。”

　　　　颜师古笑了笑道：“不忙，都是些老古董，家中还需要收拾些时日，到时候再来麻烦侯爷。”

　　　　李鑫想了想也是，好些书籍都是记录在竹简上的，还有些是在棉布上，从先秦前留下来的家族，家里都书籍都不知道老成什么样了，收拾起来的确是件麻烦是催促不得。

　　　　饭做好了，李鑫带着两人来到客厅，桌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小吃餐点，考虑到李纲的身体，桌上还大多以素食为主。

　　　　几人正襟危坐，李鑫陪着他们喝了几杯酒，李纲和颜师古都是很节制的人，只是浅尝几口，李家酿的烈酒，就换上了酒精度数极低的葡萄酒。

　　　　大的交易完成了，来的目的完成之后，颜师古兴致明显高起，拉着李鑫聊着国事。没有书生意气，也没有救国言论，只是面对大唐如今的现况多言几句，对于大家族把持的地方，也表达出不满。

　　　　颜家自古至今，多是言官或是史官，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