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堕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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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告白

　　　　尼维尔村是多拉维尔附近为数不多乃然没有被贵族强行带走壮丁的村落之一。因为尼维尔是多拉维尔为数不多的伐木场之一，木材对于以矿业为主的多拉维尔来说是重要的资源。所以贵族们没有蠢到将伐木工们一起带到矿山里，只是会限制伐木工的数量和地点而已。

　　　　因此到了尼维尔，只要阿基斯稍微的装扮一下也就不会有什么人去在意阿基斯的存在。

　　　　“阿基斯，你去过王都！听说王城很繁华很热闹，而我长这么大了都没有机会去看看，到底王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莉莎和阿基斯的马车在午前就已经出发。

　　　　七日里两人并没有说过多少话，而阿基斯仅仅只是望着莉莎的身影就足够让他忘却时间。直到昨日阿基斯才能像日常生活那样有力气活动，也能正常的和莉莎交谈。

　　　　在一路上的闲聊下，莉莎开朗的性格是彰显无遗。也得知了泰罗德决定明日就带着一家人离开艾鲁尔，他已经为他那重病不起的父亲拖延得太多时间了。呆在村里的时间越久，就越对他不利，但这是无可奈何的。

　　　　而面对的莉莎那对王都的好奇心，阿基斯无法愉快的回答她，但阿基斯也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叙述着。

　　　　“……我曾今认为撒拉提斯城是个圣洁而充满荣誉的地方。纯白的高墙上镶着神圣的龙像，庄严而震撼。那里的高塔直上云霄，那里的广场宽敞而热闹，街道上屹立着无数撒拉提斯的英雄雕像，多莱弥尔宫更是撒拉提斯城的一颗明星。因为它们离都圣山是如此之进。”

　　　　在阿基斯简单的描述下，少女开始着自己对王都的幻想。

　　　　“听起来是个壮观、美丽的城市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到那里看看！”

　　　　接着少女欢欣雀跃的望着阿基斯。

　　　　“知道吗？女孩们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一个英俊而正义的王子骑着白色的骏马来迎接自己！撒拉提斯的大王子的冷峻、二王子的威严、三王子的忧郁，他们的种种故事都是女孩们之间离不开的话题！”

　　　　而阿基斯就是少女口中威严的二王子，可如今的自己的却只是一个逃犯，何来的威严？更何况阿基斯并不希望莉莎有这样的愿望。因此，阿基斯故作好奇的向身旁的少女确认着。

　　　　“你也有那样的梦想吗？”

　　　　只见少女微微一侧头，望向蔚蓝的天空。

　　　　“~我吗？！我也不知道！此时的我，还有我们，仅仅为了生活，为了明天，为了有一天能盼到亲人们的归来，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了！虽然矿山里并没有我的亲人，但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就足够了！”

　　　　平凡的少女，平凡的愿望，没有什么是比这样的愿望更值得实现和珍惜的。

　　　　“但是，王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只是一个充满了暴力、歧视、以及无畏死亡和背叛的地方，而我也因为自己的无能在那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归宿，同时被迫离开了那个徒有浮华的世界。”

　　　　除了儿时的憧憬，王都就再也没有留个阿基斯任何美好的回忆。

　　　　“反而，你的愿望也是我最期望的！能和家人快快乐乐的，能看到周围的人能露出笑容，能做到这些的话，我就已经满足了！可是莉莎你知道吗？就因为这样普通而美好的愿望却是最难实现的……”－

　　　　那些贵族们蛮横、王族们的轻藐、人民们的漠视和种族的歧视。这个国家现在他的眼里就是流满毒血的肥虫呆在一个连鸟儿也够不着的地方拼命的嚼食着早已千疮百孔的大树一样。

　　　　什么圣龙？什么王权？这些并没有守护撒拉提斯的子民，而是将他的心长久的麻痹了。着三年来，阿基斯作为王储已经看到了太多悲伤与痛苦，也曾经为着片土地不懈的付出过，可是到头来呢？他失去了一切和对身旁的伙伴的信任，同时也失去了人民对他的信任……

　　　　这时，一无所知的少女露出微笑安慰着阿基斯。

　　　　“也许你失去了很多东西，同样的，也有其他人失去了很多，可是你并非失去了一切！不是吗？！”

　　　　并非失去一切？如今的阿基斯还有什么？阿基斯不明白，所他只能茫然的望向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少女。

　　　　“我们也许失去了很多，我也一样从小就是失去了父母，但是至少我还活着这个世界上，我的手、我的脚依然能够好好的活动。所以我要在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的为我身边爱着我的和我所爱的人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

　　　　“而阿基斯，你也一样！你的伙伴会没事的！而我此时也会在你的身旁，艾鲁尔的大家也是一样。”

　　　　再次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

　　　　她也失去了父母？！而她在艾鲁尔的条件虽然和阿基斯不同，但是他们受尽了贵族们的压榨与凌辱，她们的男人被带走了，今后也死生未卜。

　　　　这些并不比阿基斯好到那里去，而阿基斯终于明白莉莎那坚强而平凡的笑容就是阿基斯他心动的理由。

　　　　不仅仅只是莉莎她的美丽，而更多的是一种坚强，还有她的平凡，那阿基斯未成拥有的平凡。

　　　　少女所有的，所吸引自己的，正是阿基斯所失去的，此时的阿基斯明白自己需要坚强，也需要对平凡幸福的感觉。

　　　　而莉莎的话也让他明白了这一点，即使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但是他的心就像是被锁在了这里，被莉莎牢牢地抓住了一样。

　　　　同时他也想到，若现在他不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恐怕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阿基斯在心中挣扎了许久之后，他决定现在就将自己的感情向少女坦白。

　　　　牵着缰绳，望着前方的道路，试图回避眼前的无比炫耀的阳光，让自己的内心能够平静。

　　　　“莉莎，有人说过你的笑容很迷人吗？！有很多人一定会倾倒在你笑容和美丽之下！”

　　　　莉莎嫣然一笑。

　　　　“即使你这样讨好我，也得不到什么的哦！”

　　　　“我句句都是出自于肺腑之言，而我也是其中一个！”

　　　　有些羞涩的阿基斯，用着比较婉转的方法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但明显莉莎没能听明白，所以阿基斯鼓足勇气庄重的说道。

　　　　“这些日子里真的十分感谢你照护。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了，为了不连累你们，也为了我未完成的使命以及自身的清白……”

　　　　“但是，我在离开之前……”

　　　　再次望着有些茫然的美丽少女，阿基斯调整了一些自己渐渐调整着情绪。

　　　　“莉莎，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莉莎！那不是彼此友谊的喜欢，而是在友情之上的喜欢，那是我的爱情，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意！”

　　　　即使不断的重复解释，阿基斯也希望能够正确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他回忆起两人最初的时候。

　　　　“在我第一次与你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就以及不能自拔的爱上了你，你的秀发，你的眼睛，你的声音，还有你纯真的笑容，就如同耀眼的光芒一样入侵了我灵魂的深处，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撕开，让我深深着迷。”

　　　　“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坚强的女孩，就像是我儿时幻想自己母亲应有的那个模样！”

　　　　“……”

　　　　阿基斯与惊讶的少女四目相对着，他知道此事的自己不能因为害羞而逃避在多望一眼眼前少女的机会。他不仅要将自己的感情从语言中表达出来，他也要用双眼透过自己的灵魂传入到少女的心中。而阿基斯更害怕此时少望了一眼的话，今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而我，不管你的回应是什么……我都能够接受。只是有一点……我必须向你坦诚。阿基斯并非我的真名，我也并不是被土匪强盗所害，而我怕将我的名字告诉了你，会给你还有艾鲁尔村民带来伤害。”

　　　　少女并不惊讶阿基斯的身份有假，或许是之前的故事都是假的也说不定，因为每一个都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从阿基斯那一身破旧的衣服和他身上的佩剑，以及阿基斯的言行举止都不难看出阿基斯的出生是贵族或贵族之上。

　　　　对贵族有着很深怨恨的他们来说救起阿基斯只是他们的良心问题，因为阿基斯将泰罗德带了回来。可是少女万万没有想到阿基斯会突然向自己表白，惊讶的她一时脑袋空空。

　　　　今年十七岁正值青春少女的她，却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向自己示过爱，而今日的阿基斯就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少女原本平静的心突然翻腾起来，如同花蕾绽放一般，让人喜悦，但又如何暴风雨一般让人迷茫而恐惧。

　　　　阿基斯看见了身旁少女那微微泛红的可爱脸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牵着马车的缰绳继续前进着。

　　　　就在莉莎辗转反侧的沉默之后。

　　　　“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名字？真实的姓名吗？都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字会给她还有她周围的人带来的危险，为什么莉莎还想知道呢？阿基斯不明白莉莎是为了什么？她没有给阿基斯答复而是想知道阿基斯的真名。

　　　　因此，有些不知所措的阿基斯只能再次向莉莎确认着。

　　　　“~你真的要知道我的真名？你不会害怕或是讨厌吗？可我不想让你们遇到危险。”

　　　　只见莉莎低着头，想要将自己潮红的小脸藏起，还有她那双迷茫的眼睛，此时已经不敢在与阿基斯对视。

　　　　“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当我和爷爷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并不一般。可这些都已经无所谓……是福是祸我们都已经接到了手上，只是在你离开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真名，着也不行吗？”

　　　　即使莉莎如此要求，阿基斯只能犹豫不决。失去一切的阿基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无比尊贵身份的堕落王子同样也渴望着有那么一些人能够成为自己的伙伴。而明知道那样是多么天真，多么危险的行为，阿基斯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就是如今被传得沸沸扬扬，弑君杀父的犯人，盗取了圣剑的罪人……伊奥基斯�9�9冯德拉刚。”

　　　　在顿了顿，阿基斯调整了语气，用更简单的语句说道。

　　　　“撒拉提斯的二王子，撒拉提斯曾经的王储此时的逃犯就是我现在的真实身份。”

　　　　莉莎是个阿基斯值得信任的人，着不仅仅只是爱情的缘故。这是阿基斯与莉莎相处数日之后得到的结果，即使阿基斯的判断是错误的，他也无怨无悔。而阿基斯此时只能自嘲的以及明白的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告诉了莉莎。

　　　　“即使你让我现在就离开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欺骗里你们……”

　　　　可阿基斯却迎来的莉莎惊讶又好奇的眼神，她望着眼睑低垂沉溺在悲痛的中的阿基斯再次确认着。

　　　　“伊奥基斯殿下？！”

　　　　“……”

　　　　黑色的发丝和红色的眼眸，就和莉莎过去听来的一样。而她和爷爷发现阿基斯和泰罗德时也刚刚好传来王子越狱的消息的一周之后。

　　　　一切都太过巧合，所以少女无法怀疑阿基斯所说的真实性。而看到阿基斯那凝重而不安的表情，少女只是轻轻的问道。

　　　　“殿下，您真的做过传闻里的那些事吗？”

　　　　“不用在叫我殿下那么约束，像过去叫我阿基斯就行，因为现在的我只是阿基斯而已。而你说的那些事我当然没有做过，那是一场不折不扣政治阴谋。我是被陷害的，就连我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时候，狱卒们都早已被刺客给杀了，然后埋伏在森林里的等着我去送死……就像是要把更多的罪过按在我的身上，并让我默默无闻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随后阿基斯在颠簸的小路上叙述着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

　　　　“……事情就是如此，你能相信我吗？”

　　　　阿基斯并不报多大的希望能够让莉莎接受，但是莉莎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当然相信您！至少这些年来，一直是您在为我们而不断的努力着。正是您给了我们许多的勇气以及希望。”

　　　　少女望向前方……

　　　　“所以，阿基斯！您可不能放弃，要不然我们的家乡，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我们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会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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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染的山丘

　　　　久积的阴云在过午的风雨之后也渐渐散去。艳阳西沉，如血的晚霞诱人望去，晚风却冷冽着每一个人的心。

　　　　阿基斯和莉莎正从尼维尔回来。莉莎知道了阿基斯的秘密，她也与泰罗德一样决定坚守秘密，同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因为少女沉默的答案而变得暧昧，这样的结果也是阿基斯最渴望得到的。

　　　　爱恋是一个人的，但恋爱却是两个人，即使莉莎回应并接受了阿基斯，阿基斯却无法为了这份爱留在这里或是将莉莎带走。相反阿基斯也害怕着莉莎的拒绝，所以暧昧的关系就已经让阿基斯满足。

　　　　就在两人悠闲的驾着马车驶在路上的时候，一队人马从他们前方的岔路上飞驰而过。

　　　　带头的是一位衣着华贵一头红发的人，一看就是从多拉维尔来的贵族，他身后一个个彪悍的亲兵紧紧跟在其后让人退避三舍。

　　　　他们所去的方向和两人相同，因为在那一条路上只有艾鲁尔一座村庄。在那偏远的小村里平时没有什么外人出入，更何况是自命不凡的贵族。但是如今不同，他们村里逃回了两个矿工，其中一个还有可能是身背叛国罪的逃犯，这让两人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

　　　　而在他们对望一眼之后，毫不犹豫的抽打起了马鞭疾驰追去，想要紧紧的跟在那队人马的后面，更想要在他们之前赶回艾鲁尔村以便他们通风报信。可是他们的马车载满了从尼维尔带回来的木桶，即使木桶中空无一物，但同样根本就追不上前方早已不见踪影的快马身影。

　　　　这时，焦急的莉莎指着前方的林子对阿基斯说道。

　　　　“森林里有一条小道能更快的回到艾鲁尔，但是有一些难走所以，您可要坐好哦。”

　　　　莉莎望了望右侧的森林，找到了路口后，猛的一拉缰绳，只见骏马一声鸣叫就将马车驶进了森林之中。

　　　　“那个人是贵族，他带那么多人到艾鲁尔去恐怕就是为了我们……”

　　　　飞驰的马车每接近一步村庄，阿基斯的心就越是紧绷，他害怕若真是如此，那他给村民带来的灾害、恐怕是无法停止的。

　　　　而在阿基斯一旁的莉莎看到阿基斯胡思乱想，却安慰道。

　　　　“不要担心阿基斯，没人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

　　　　“我只是担心会将你还有大家给牵连了，私藏逃犯可是不小的罪名，但是看他带的人并非是为了捉拿犯人的士兵或执法队，而他们只是那个贵族的几个亲信。”

　　　　可即使阿基斯如此判断到，但他的心依然悬在空中让人不安。

　　　　就在两人终于赶回到村子时，一切都晚了，那来势汹汹的贵族和他的手下早已将村民们聚集在了村头的山丘之上。

　　　　而山丘之上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干什么？阿基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村子，在进村前阿基斯就已经和莉莎分开行动。

　　　　阿基斯绕过山丘，潜伏在山丘后的果林之中观望着，莉莎则是慌忙的从马车上跳下，登上了山丘，挤开了人群，在人群中找见了自己爷爷的位置后。

　　　　“抱歉爷爷我回来晚了。人怎么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毕尔曼老头一句话也没说，只闻被人群围在最里面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跪在大树下方不停的哭泣着。

　　　　而树上一个被剑刺穿胸膛钉在了树上的男子四肢无力向下垂着，任凭鲜血涌出沁入土地里。他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反应，他的身上的尽是鞭打拷问的痕迹，那是在他临死前所受的最后折磨。

　　　　同时那么贵族的年轻男子对着那些村民们，警告道。

　　　　“你们，谁也别想将他放下来，我要让他就这么挂在树上，让他的血流干让他女人和孩子的眼泪流干，以作为惩戒。他扔下了他的手里的工作打伤了我的一个手下！你们知道着会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吗？而我作为矿山的主人，你们的领主，我必须将他惩治以儆效尤！要不然你们还会将我巴鲁塔�9�9霍雷恩戈这个十大贵族之一的领主放在眼里吗？！”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红毛的年轻贵族就是新任的霍雷恩戈家族的首领，他的父亲霍雷恩戈的前任首领，老迈的阿隆戈�9�9霍雷恩戈在两年前去世之后。他生前的所有地位和资产全部交个了他的儿子。

　　　　因巴鲁塔是独生子，又因为他老爸晚年得子，所以他得到了阿隆戈的万千宠爱，而让巴鲁塔成为如今最为胆大妄为、嚣张跋扈的贵族之一。但即使如此，莉莎不顾毕尔曼老头和大家的阻拦，撕开了人群来到巴鲁塔的面前。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满足，快把带你的人离开我们的村子。”

　　　　“……”

　　　　谁也没有想到莉莎会顶撞眼前的贵族，就连在远处观望着的阿基斯也为少女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

　　　　在所有人都认少女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招来横祸的时候。

　　　　可巴鲁塔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美丽少女为之一愣后，他不仅因为莉莎那令人吃惊的举动，更是因为莉莎的美丽而被深深的吸引。

　　　　可巴鲁塔是个极好面子的人。

　　　　“啊哈、哈！这个女孩是谁？你凭什么要让我离开，这里可是我的领土，整个多拉维尔都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所有物！”

　　　　就在巴鲁塔想要伸出手轻薄莉莎的时候，莉莎下意识的反手一打，啪的一声将巴鲁塔的手挡开，向他怒吼道。

　　　　“别碰我！”

　　　　看着自己被甩开的右手，巴鲁塔咧嘴一笑。

　　　　“……真是有个性！但天色以晚，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回去！”

　　　　随后，巴鲁塔便转身带上了他的手下们离开了山丘骑上了自己的马，在离开之前又用一种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望向在黄昏下的美丽少女。

　　　　“我还会回来的，你就等这吧！”

　　　　他又环顾了一眼在少女身后的村民们。

　　　　“还有一件事，你们给我听好了！我限你们在一天的时间里将另一逃工交出，否则下次光顾你们的就不是我，而是我可爱的士兵们了！”

　　　　接着巴鲁塔和他的手下们在艾鲁尔村民们无言的仇视下离去，只有男子的妻儿还在悲痛的哭泣着。

　　　　这是一种因果与无奈，村民们没有与其对抗的力量，因为他们就连反抗的意识都不存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幻想，或是暗地里的咒骂。在最后，他们最多能做的就是在山丘上的空旷处将柴火堆起，为男子举办一场像样的葬礼。

　　　　袅袅而起的黑烟在村民们的挽歌中升入高空，圣洁的银月与星河横跨圣山之巅引渡着逝去的亡魂。死者就是被阿基斯带回来的泰罗德，就算泰罗德一直躲在家中没敢出来，最终还是被人发现。

　　　　阿基斯不知道，巴鲁塔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为杀一个逃走的矿工？他们真正目的可能是就是自己也说不定……

　　　　而善良却胆小的泰罗德，誓死守着他与阿基斯的约定，始终没有说出阿基斯的下落，无不让阿基斯感到他的勇气。

　　　　村长躺在床上已有数月，一直以来都是泰罗德的妻子细心照料着。而村里的大小事务只要按照日常办理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只是村长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没人能懂，如今他的儿子早他一步离开了人世，他也只能安静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知道也让阿基斯深深的感到了内疚。

　　　　阿基斯站在莉莎的身旁，同样为那位躺在火焰之中的尸体唱着安息的挽歌。他此时悼念的亡者不仅仅只是眼前的泰罗德，同时他还在悼念他死去的父亲，欧诺格莱斯之塔往死的狱卒们……

　　　　就在在悼念仪式之后，莉莎对着忧郁的阿基斯说道。

　　　　“不要后悔你自己所做的事。”

　　　　“……莉莎？”

　　　　阿基斯茫然的望向少女。他是有些后悔，因为他不将泰罗德带出来的话，泰罗德就不会死在贵族的手里，而之后更**烦说不定还会接踵而至。

　　　　可面对现实，莉莎和大多数村民却不怎么认为。

　　　　“我们没人知道自己的亲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也说不定，因为太多的死亡在我们的身上发生了，我们能做到的是，在过好每一天的同时，期盼着与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可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祈求一切平安无事。”

　　　　少女拉住了阿基斯紧紧抓住拳头的手。

　　　　“是您，在有生之年还能让那老人临死前见到自己的孩子，让那对母子还能和自己的父亲团聚。虽然那是短暂的，但总好过没有任何消息的无尽等待要强得多。”

　　　　可阿基斯心中依然不甘。

　　　　“难道你们就甘于现状，甘于面对一次次死亡吗？”

　　　　而莉莎只是淡淡的说道。

　　　　“没有人会愿意的，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