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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东北往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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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东北地方霜来得早，立秋一过，秋风一起，天空碧蓝浩淡肃穆。寒气袭来，一切绿色植物遭到灭顶之灾，翠绿青山变成五颜六色：有红色柞树林，灰色榆树枝，金色杨树叶，绿色松林，黄色枯山草，把原来碧绿青山，点缀成如画的五花山。夏日蜂忙蝶舞万紫千红景象，荡然无存，山上枫叶迎风哗哗作响，它在告诉人们严冬快要来临了。一进十月份早晚气温有些寒意，冷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从童年就失去母亲，养成**生活能力，与关青山一起生活这几个月，学到不少生活经验，比过去更加成熟，更加懂事。冷云见关青山还穿着单衣，心里暗想，这样单薄衣服怎能过冬？他回家把父亲棉衣拿来给师父穿上，关青山比冷云父亲身高魁梧，穿起来如同穿上小孩子衣服一样，紧绷绷地箍在身上，四肢不能活动。冷云看看不行，来到旧货摊想买一套宽大估衣给师父穿，走遍所有摊床，价钱太贵，冷云卖桔梗和卖菜的钱又不敢花光，这些钱是他和关青山两人一冬饭钱。冷云家中凡是能卖的全都卖光，连交学费的钱还是把自己母亲穿过的旧衣服拿到当铺里当的钱。现在冷云家是一贫如洗，没有值钱东西可以卖了。冷云放学回家找出几件爸爸穿过的旧单衣拿到肖家当铺去当，冷云把衣服扔上柜台，肖掌柜的捂着鼻子连看都不看一眼，又给扔下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穷鬼崽子，在哪个坟窟窿里扒下臭要饭化子死尸上的衣服也拿来当钱？给我快滚。”冷云拾起丢在地上衣服，想回骂肖掌柜的几句，又一想，自己是个学生，不能口出恶言秽语，强忍着这口气回到家中，一个人坐在屋内生闷气。这时，冷云好友高春雨来找他玩，高春雨比冷云大两岁，今年十六岁，长得虎头虎脑，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高春雨一进来见冷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问冷云：“你跟谁生气？一个人坐在家里不出去。”冷云把到肖家当铺当衣服的事对高春雨学说一遍，高春雨是个火爆脾气，点火就着，听后也气得脸色煞白，就说：“不能受他这份窝囊气，咱们得报复一下。”冷云一旁问道：“怎样报复？”高春雨想了一会说出一个字：“偷。”冷云不理解地问道：“偷能算报复？”高春雨解释着说：“这家当铺的掌柜叫肖群逸，是个爱财如命吝啬鬼。有一次肖群逸被土匪绑票，土匪知道他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问他，是愿意用一千块钱把你自己赎回去，还是愿意把耳朵割下来放你回去。任你选择？他宁愿选择割耳朵也不愿意舍钱财，土匪一看从这个吝啬鬼的身上榨不出来什么油水，但也不能白放他回去，割掉他两只耳朵放回来。如今他头上没有耳朵，只剩下两个窟窿听声音。如果他家东西被偷走，比要他老命还要难受，给他的打击还小吗？”冷云问：“偷他什么？”高春雨说：“偷他家当铺里的东西，他家当铺里值钱东西很多，偷出点什么都行，准能把这个老东西心疼死了。”冷云觉得偷字里有贼性味，便说：“我们是学生，做梁上君子合适吗？”高春雨见冷云还在犹豫，便说：“单讲一个偷字，是非君子所为，你搬来住的时间晚还不了解肖群逸的为人，他是当地一霸，依靠他大儿子肖庆当派出所长势力，霸占别人家一座当铺。见到来典当古玩古董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大开杀价，如果你要不典当，他看中了，指使他儿子肖庆，给你扣上一个莫须有罪名，抓到派出所，轻者送到日本宪兵队灌辣椒水，直到交出东西为止，重者送去当劳工，有去无回，再到你家把东西抢走。几年间肖群逸用这种方法搜刮不少金银珠宝玉器，成为当地首富。人们对他这种横行霸道行为，敢怒而不敢言，肖群逸家的东西是巧取豪夺来的不义之财，偷他家的东西并非是小人行为。”冷云听高春雨的解释“偷”字，说得有道理，被说活心了，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是能偷出一套大号棉衣，给师父穿上，就不怕过冬。再说，打富济贫又是豪杰行为，拿不义之财不能叫偷，是打富济贫行动，也可试验自己这几个月学到的轻功用起来究竟如何？便问：“怎么样偷法？”高春雨摇头晃脑地学着冷云平常说话时的腔调：“孙子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要想去偷嘛？就得先了解内情。”冷云看高春雨不紧不急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催促他说：“别卖关子，你到快点说呀？”高春雨说：“你先别着急吗，我慢慢讲给你听。肖群逸有三个老婆，大老婆跟自己唯一儿子肖庆住在一起，二老婆和她三个孩子住在外边单独过，肖群逸只和小老婆金花住在当铺里，金花还不到廿岁，是他儿子肖庆从窑子里弄出来的，肖庆玩够了又送给自己的老子肖群逸。二老婆小儿子肖斌爱打乒乓球，我俩常在一块打乒乓球，互相很熟悉。肖斌领我到过当铺院内玩过，院子很大，前屋就住着肖群逸和他小老婆金花，院内有一个瘸老头打更，我曾问过肖斌为啥要雇个瘸老头打更？肖斌说，他爸爸讲，雇瘸子省钱。可见肖群逸算计人都算计到骨髓里去了。库房在后院，没雇专人打更，肖群逸认为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再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前来偷派出所长老爷子东西。后院库房在前半夜没有人，瘸老头前半夜还要在前院侍候肖群逸和金花两口子抽完大烟吃完夜宵，才能回到后院去睡觉，我们在前半夜进库房去偷，就像拿自己家中东西一样。”冷云听高春雨介绍肖家当铺院内情况，感到去偷肖家当铺没有太大风险，便同意去偷，时间商定今晚九点，高春雨给冷云在墙上打眼放哨，冷云进库房去偷。晚饭后，高春雨带个手电棒来到冷云家，高春雨是个心细的人，觉得还有些事不够稳妥便问冷云：“库房门肯定上锁，撬门别锁会有响动，怎样进库房还要商量。”冷云说：“如果从库门进不去，可以端库房窗户进去，不会弄出响动的，不知道院内养没养狗？”高春雨肯定地说：“没有养狗，听肖斌讲，他爸爸怕养狗喂吃的费钱。”冷云暗骂了一句：“这个老鬼吝啬到家了，喂条狗都嫌费钱。”暮秋的夜晚，四野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夜风吹来，还带着几分寒气，吹在人们身上直透胸背，感到有些寒冷发抖。满天星星在不停地闪烁着，仿佛在窥视行人心中秘密。一条宽阔马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天空墨黑，稀疏路灯，摇晃着昏暗灯光。马路两边住家和店铺都紧紧地关上门窗，屋内早已熄灭了灯，劳动一天的人们，躺在炕上被窝里，渐渐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夜，更显得冷漠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冷云和高春雨两人踏着星夜，迎着凉风，一路小跑奔向肖家当铺。冷云在夜幕中奔跑，想起武侠书中说的“月黑杀人夜，风雨行贼时”的情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里，正是行侠仗义好时机，冷云认为这次去偷肖家当铺东西，也是一次仗义疏财义举，想到此，精神为之一振，奔跑速度更快了。冷云也学着武侠小说中的夜行者，在腰间别把匕首，做防身利器。须臾之间，两个人便来到肖家当铺后院墙外，这墙有一丈二高，高春雨望着墙头发愁，没有梯子无论如何他也爬不上去，冷云个头比高春雨还矮半头，像这样高的砖墙，过去他也是无法爬上去，今天可就不同了，冷云已经练会一套轻身壁虎功夫，翻墙越脊对他来讲已经不是难事。只见冷云后退几步，突然猛向砖墙跑去，他两脚登上砖墙两三步，两手就够着砖墙上面，轻轻地一按，身子就骑在砖墙上。冷云这种神奇爬墙功夫，高春雨看得目瞪口呆，看傻了眼，站在地上楞楞地出神，冷云伸过手来拉高春雨上墙时，高春雨都忘记把胳膊递出去。冷云把高春雨拽到墙上低声对他说：“你不要跳下去，这墙太高，你跳下去一个人无法再爬上来，就骑在墙头上给我放哨，向前院瞧着点，如果有人过来就学几声猫叫通知我。今晚初一没有月亮，四外一片漆黑，你在墙上不会被人发现。”高春雨说：“你要多加小心，处处留神，把电棒带上，库内黑，用电棒照着点，好找东西。”冷云接过电棒轻轻地跳了下去，如同一片落叶轻飘飘地，悄然落地毫无声息。高春雨知道冷云身体灵活矫捷，爬树翻墙都比自己强，冷云这套穿房越墙能耐，高春雨不是亲眼目睹，不会相信的。高春雨心中暗自纳闷：“冷云是什么时候练成这种神奇功夫？”冷云会武术，高春雨是知道的，练到这种神奇境界，高春雨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冷云来到库房门口，铁皮包库门上锁着一把大铁锁，只好从窗户进入库内，用手电棒照看库内存放物品，分为里外两个库房，中间有一道铁门，门上有锁头，冷云猜测里面可能是存放贵重物品。外库房分为三排货架，每排货架又分四层，这里存放大部分是衣物，衣物排列井然有序。冷云主要是给师父寻找合适棉衣，第二排货架上存放棉毛衣服，冷云找到一套又肥又大棉衣和一件毛皮大氅，心中琢磨，冬天师父穿上毛皮大氅，住在岩洞里就不怕寒冷了。他把衣服包好，斜绑在后背上，正要从窗户跳出去，忽听外面高春雨发出两声猫叫，是通知冷云前院有人向后院走来，冷云不敢冒然出去，隐藏在货架后面观察外面动静。来人是谁呢？是瘸老头与肖群逸，今天有人典当一条实金带绿宝石项链，晚上肖群逸和小老婆金花躺在炕上抽大烟，肖群逸说走了嘴，说出典当金项链这件事，金花边抽大烟边闹着要看，闹得肖群逸没有办法，才叫瘸老头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自己来库房取金项链。高春雨骑在高墙上看见前院有人影晃动朝这里走来，知道有人来后院，他注视着前院走过来的人影。不一会儿，走过来两个人，一个人手里提着个灯笼。高春雨见这两个人直奔库房，急忙发出两声猫叫暗号，通知冷云有人进库房。瘸老头提着灯笼在前面照路，来到库房门前，瘸老头高挑灯笼照库房门，肖群逸打开库房门锁，瘸老头推开库房大门高挑灯笼在前面给肖群逸照路，一同走进库房。金项链存放在里边贵重物品库里，肖群逸一直奔向中间铁门，冷云就隐藏在铁门旁边货架后面附近，如果肖群逸来开铁门锁头，瘸老头高挑灯笼照门锁，冷云就会暴露在灯笼光下，露出身形。这时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冷云急中生智，对着灯笼飞出一快小石头，打个正着，“扑”灯笼灭了。肖群逸正要喊瘸老头过来给自己照着门锁好开锁，灯笼突然灭了，心中不高兴，便埋怨瘸老头：“真没有用，连个灯笼都打不好？快点着。”瘸老头正在纳闷，屋内没有风，灯笼怎会灭？莫非有鬼？心里感到发悚。两只手哆哆嗦嗦地连着划几根火柴也没有把灯笼里的蜡烛点着。肖群逸着急取金项链，便前去摸索铁门开大锁，正巧来到冷云面前，肖群逸后背对着冷云，离冷云不过一尺多远，冷云练过夜明眼，看肖群逸那胖胖的后脖颈像个大肉球，感到好玩，开玩笑地对准胖脖颈上狠狠地吹一口凉气。肖群逸感觉后脖颈上有人吹气，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两手哆嗦，更开不开库门锁头。肖群逸知道库内没有人，为什么心惊肉跳害怕呢？肖群逸知道自己和儿子肖庆平时害人太多，害怕夜间冤魂厉鬼来向自己索命。他一进到这库房里，心里就有些发毛，胆颤心惊。如今灯笼又无风自灭，心想这口气一定是鬼吹的，一想到这里，顿时感到后脊梁骨直冒凉气，大喊一声：“有鬼。”撒腿没命地朝外奔跑。肖群逸喊有鬼同时，瘸老头正好把灯笼点燃，提灯高照，见肖群逸身后有一个会动的黑影，又听见肖群逸喊叫有鬼，吓得瘸老头扔掉灯笼跟着肖群逸后面一点一瘸跑回前院。瘸老头扔在地上灯笼里的蜡烛燃着了灯笼纸，像个大火球，火苗舔着木制货架，烧着库房木架，须臾之间整个库房火焰冲天。再说前院，肖群逸跑回来一头栽倒在屋内，已经吓昏过去，不省人事。小老婆金花正等着看金项链，忽见肖群逸跑进屋来摔倒屋地上起不来，心知不妙，赶紧下地来掺扶肖群逸。这时，瘸老头也拖着一条瘸腿跟回来，瘸老头和小老婆金花忙着呼唤昏迷不醒的肖群逸，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院库房起火。等火光冲天，照得前院屋内通亮，如同白昼时，她俩才知道大事不好，库房着火了，再想去救火已经无济于事，须臾之间，整座库房完全烧落架，库内东西全部烧毁化为灰烬。这时肖群逸刚刚缓过一口气，苏醒过来，听说库房失火，库内东西全被大火烧光，心痛自己的财物头部血管暴涨又昏厥过去。高春雨骑在墙上看到肖群逸和瘸老头进库房，替冷云暗暗捏把汗。功夫不大，突然从库房内窜出两个黑影没命地朝前院奔跑，接着库内火光冲天，着火了。眼前一个黑影朝高春雨奔来，黑影来到他跟前才看清楚，原来是冷云身后背个大包袱，还是用原来登墙方法翻墙而过，放下包袱，又把高春雨从墙上接下来。肖家当铺火势越烧越猛，映红了半边天，肖群逸名声太臭，老百姓都恨之入骨，没有人出来救火，胆量大的人站在远处看热闹，胆量小的人躲在屋内趴着自家窗户看火势，都希望把肖家当铺烧光，最好连同肖群逸也烧死在当铺中，给老百姓除去一害。冷云和高春雨两人回到家中，高春雨忙着打开包袱，除一套半新棉衣外还有一件黑呢面皮大衣，高春雨不识皮货，不认识是什么皮子？忙问冷云这是什么毛皮？冷云从小跟父亲上山打猎，见过各种野兽，所以认识皮货，便说：“这是貉绒，上等货，最少也能值二三百块钱。”高春雨接过说：“肖群逸要是知道丢了这么贵重皮大衣，心疼得会去上吊。”冷云说：“库里东西真多，我就是拿不了，那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没有用处，不如都拿出来分给穷苦人家，还有用场，可惜被这一场大火给烧光了。”高春雨阻止说：“不烧光，也不行，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分给穷苦人家，要是叫肖群逸看见当铺里的东西在穷苦人家中，要告到他儿子那里诬陷偷他当铺里的东西，穷苦人会吃官司的，你这样做反到害了穷苦人家。”冷云惋惜地说：“如今就是想拿也晚了，可惜这些东西都化为灰烬。”库房失火高春雨以为是冷云为了引走肖群逸，用声东击西方法故意放火，刚才看冷云对库房失火感到惋惜，很奇怪，便问：“库房着火不是你放的？”冷云摇摇头说：“我怎能把那么多好东西用火烧掉，我看着烧掉这些东西还感到心痛哩”高春雨对库房着火感到奇怪，又问：“你在库内，能知道火是怎么引起来的？”冷云说：“瘸老头把灯笼掉在地上，灯笼着火引起的火灾，肖群逸和瘸老头不救火都逃跑了。”高春雨听后，解恨地说：“这叫老天爷睁眼，惩罚肖群逸，也是肖群逸应得的报应，天火烧掉肖家财产，活该。”冷云有些疑问不解，便问高春雨：“库房着火，为什么肖群逸不出来救火？眼睁睁地看着它烧掉？”对这个问题，高春雨心中也感到奇怪，也说：“是啊我也不明白，这个吝啬鬼，今晚怎么到大方起来了，眼睁睁地叫大火把自己家的财产烧掉？也不出来救火，这不是肖群逸的性格。我很奇怪，肖群逸跑什么？好像在库内看见了什么？”冷云笑道：“我在他的后脖颈吹口气，吓得他大叫有鬼，没命地逃跑。”高春雨听后，一阵哈哈大笑，说：“按迷信说法，这是吊死鬼翠绿借你真身报仇雪恨。”冷云不解地问：“翠绿是谁？”高春雨叹口气说：“是肖群逸一个朋友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冤啊”接着便将翠绿冤死之事告诉冷云。肖家当铺库房分前后两个，在前库房内曾经吊死过一个年青姑娘，她是肖群逸一个最要好朋友方化年的女儿，方化年被日本鬼子杀害后，把女儿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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