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东北往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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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同是教员出身，书读的多，知识广泛，认为赵平文化水平低，不懂国家政令法规，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懂得，认为多说无益，不想进一步向她再解释，便说道：“慢慢你会懂得我的意思。”

　　　　赵平并不示弱，说：“我永远也不会懂得你的意思。”

　　　　冷云一旁见大家为了胜利，引起不必要的争论，会影响大家的团结与感情，便说：“大家不要再争论了，还是去了解一下城内日本鬼子的动向再说。”

　　　　大家停止争论，同意冷云的意见，明天分头去城内了解情况。

　　　　第二天，欧阳玉蓉一个人来到刘英家，她问看门老者：“刘翻译官在家吗？”

　　　　看门老者今天特别地客气，右手向后一摆手点头哈腰地客气说：“在家，在家，小姐里面请。”

　　　　欧阳玉蓉跟随老者来到东屋，老者高声喊：“有客人到。”

　　　　刘英一掀竹门帘，探出多半个身子，一见是欧阳玉蓉，满脸笑容高兴地说：“欧阳姑娘，屋内请。”

　　　　欧阳玉蓉来到屋内，两人落坐后，女佣端上茶水，分别放在他俩的旁边退出后，刘英说：“欧阳姑娘请喝茶？”

　　　　欧阳玉蓉说：“谢谢。”

　　　　刘英望着欧阳玉蓉喝茶，边问：“欧阳姑娘今天来必定有要事，请说。”

　　　　欧阳玉蓉撂下茶碗反问：“刘翻译官，你听到日本天皇裕仁宣读日本无条件投降诏书了吧？”

　　　　刘英点头说：“我是前天晚上才听到电台广播，日本人比我们知道的早，他们中午就听到广播了。”

　　　　欧阳玉蓉满脸流露着兴奋的光彩说：“我这次来是了解小野听到日本无条件投降广播后，有什么反响，有什么行动？”

　　　　刘英想了想说：“昨天一大早小野派人把我找去，对我说，你们战胜了，我们日本战败了，今后刘君不用再来警备区上班。他嗣后，就下命令不准日本军人走出军营，等候关东军的命令。”

　　　　欧阳玉蓉又问：“日本宪兵和特高科的日本人呢？”

　　　　“小野命令一律回警备区待命，不准走出军营半步。”

　　　　“我今天到你这里来，在路上，汉奸警察特务和走狗，一个也看不见，不知这些卖国求荣的家伙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些人听到自己的靠山主子日本无条件投降后，就像失掉母狼的狼崽子，六神无主，他们自知罪行严重，百姓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早做鸟兽散逃之夭夭。目前全城成了无政府状态，各级伪政府机关里的人都跑光了，成了空架子。”

　　　　“你今后做何打算？老百姓对你不了解，你呆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暂到我们那里去。”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是农安人，想回家去看看，我准备在这一两天内就动身走。再说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中国人的事，我想老百姓会通情达理的，他们不会为难我。”

　　　　“你回农村老家，那也好。”

　　　　欧阳玉蓉从刘英家中出来并没有着急回岩洞，他想到街里看看有些什么异常现像。她来到一座桥头，看见有四个穿着伪满国兵衣服的人在盘查过往行人身上是否还有伪满标识，如，胸签帽徽领章臂章，如果有就给撕掉，见有人戴日本战斗帽的摘下扔到地上还踏上一脚，嘴里还骂一句：“亡国奴思想。”

　　　　这些给日本鬼子效过力的伪满国兵，今天突然爱起国来了，欧阳玉蓉感到奇怪和惊奇。她来到桥头站在一旁看热闹，她发现这些伪满国兵并非是真爱国，而是设卡拦路勒索过往行人财物，是一帮拦路劫匪。如果交给他们钱，也不没收身上带有日本或伪满标志的东西，便一律放行。如果不交钱，除骂人外，还撕身上的东西，如若还嘴，这些伪满国兵就拳脚加身，打成鼻青脸肿。站在一旁看热闹侠肝义胆的欧阳玉蓉气得腑内生烟，两个拳头攥得嘎巴嘎巴直响。

　　　　这时走过来一老一少两个人，看样子像是母女俩，两人都穿一身落着补丁五颜六色更生布衣服。老太太五十开外年纪，鸡皮鹤发，背微驼，走路两腿颤巍巍，站立不稳，拄着一根木棍，姑娘不过十七八岁，梳着过腰长的两条辫子，鸭蛋型脸堂，皮肤白净，大眼睛，黑眼珠特别大，眼睛睫毛很长，是一个漂亮姑娘，手掺扶着老太太。她们来到桥头，被拦截住，走过来一个留着希特勒式小胡子的人，这个人，又高又瘦，鼻子很长，鼻尖还有个勾，两只小眼睛挤在一起，活像黄鼠狼的眼睛，看见这个姑娘，两眼闪烁着贪婪的猎光，在这个姑娘身长扫来扫去，好像是在搜寻什么失落的东西，他看这母女俩身上没有日伪东西，笑嘻嘻来到姑娘身旁问：“你把犯禁的东西一定藏在衣服里边了吧？哈哈。”

　　　　他说完伸手来摸姑娘的胸部，吓得这个姑娘直往她母亲身后退，这个瘦长个子一把将老太太扒拉一个趔趄，被姑娘扶持住，差一点摔倒在地上。瘦长个子趁姑娘不注意时，一把将外面更生布衣服撕开，露出胸部红布兜兜，因为兜兜太小，包裹不住那两个丰满的**，一半裸露在外，姑娘羞愧得脸面赤红，两手护住自己裸露的胸部，藏到她母亲背后。几个伪满国兵齐过来看，一个像猪一样胖的矬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妞，你双手捂胸，一定是藏什么东西，怕人看吧？哈哈。”

　　　　瘦长个子走过来，一把将姑娘的双手搬开，他乘机摸姑娘胸部一把，淫秽笑道：“哦，原来你怀里还揣着两块豆腐，又软又嫩，哈哈。”

　　　　“姑娘怀里揣着两块豆腐，我也摸摸是啥滋味。”胖子说完走过来把手伸向姑娘的胸部。

　　　　“住手。”声音如惊雷，一个中学生打扮的年青人，一声大喝，阻止胖子伸向姑娘胸部的魔爪。胖子乜斜着眼睛看着这个学生说：“我还以为从哪里蹦出来个马王爷，原来是个小兔崽子，你是来找死，敢管你大爷的事？”

　　　　年青学生怒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侮辱妇女？”

　　　　瘦长个子来到年青学生面前，狞笑着说：“小子，你一定是浑身刺痒了，我来给你松松筋骨。”

　　　　瘦长个子话音刚落，一个黑虎掏心，右拳奔向年青学生左胸，这个学生身形右闪，左掌下切瘦长个子的右腕，右拳疾击瘦长个子的左胸，嗵的一声，打在瘦长个子的左胸上，蹬，蹬，蹬向后倒退三大步，差一点摔倒。胖子见自己同伴被打，也奔过来，迎面一拳直袭年青学生鼻梁。如果这一拳打上，必然打个满脸开花。年青学生对来招竟然不躲不闪，两拳相抱回落在自己的胸前，当打来的拳头快挨近鼻尖时，头一偏，拳头贴耳边掠过。就见这个学生欺身而进，双臂伸直往前一送，直撞胖子的心窝，打得他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这时过来一个大头人，鄙视地冷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还会两下子，怪不得你这样嚣张拔扈，来，来，跟我过过招。”

　　　　欧阳玉蓉看出这个年青学生，武艺水平一般，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这个大头人，年龄在卅多岁，黑脸堂，扫帚眉，环眼狮口，站在那里，满脸凶恶像，不是个好东西。他正在上下打量着这个年青学生一会，走过来问：“今天老子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说完，双肩一晃，欺身而上，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就是一拳，击向青年学生头部，这个学生，疾速后退，躲过这一拳，大头人这一招是含虚实两招，如果能躲闪过去，这一招就是虚招，如果躲闪不过去，这一招就是实招，必然会砸在头上。他见青年学生躲闪过去，赶紧撤拳缩腿，一个飞跃起身踢腿，下踢这个青年学生的下体，如果被踢上，这个学生不死也得带重伤。这时，青年学生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惊呆愣住，不知如何是好。大头人的这一脚尚未挨着青年学生的身，突感右腿一阵剧痛，站立不稳，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他知道有人出手暗算自己，他从地上跳起来冲着围观的群众破口大骂：“哪一个龟孙子，做缩头乌暗下毒手，有种的你就站出来，与大爷我斗个三百回合，暗中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欧阳玉蓉本来不想和这些臭无赖动手过招，这几个小子不依不饶，骂个没完没了，欧阳玉蓉性如烈火，忍无可忍，走出来怒斥道：“闭住你的臭狗嘴，你们这群汉奸走狗，民族败类，你们的主子靠山日本鬼子已经垮台，如今还不知道悔改，重新做人，还在继续为恶，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姑奶奶替你们的老子教训教训你们。”

　　　　这几个恶棍闻声抬起头来一瞧，面前站着竟是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妙龄女郎。顿时，这几个恶棍，惊诧眼神换成嘻迷笑眼，死死盯着像是天外降下来的仙女，浑身的骨头都有些酥软。

　　　　瘦长个子淌着涎水，闪动着色迷迷的眼光说：“来，来，小妞别说大话，有种就过来跟你老公耍几招，哈哈。”语音未落，伸着鸡爪似的双手，朝欧阳玉蓉身上扑来。欧阳玉蓉知道他不会武功，一闪身照背后猛踹一脚，这一脚揣个正着，正揣在瘦长个子的腰上，瘦长个子朝前跑了几步远，咕咚一声，来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满嘴全是泥土，活像个老母猪拱地。一旁站着的胖子，趁欧阳玉蓉正瞧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瘦长个子讥笑之时，照她后臀部摸去，就像欧阳玉蓉身后有眼睛一样，她一个鹞子翻身，给胖子脸上左右开弓，打四个嘴巴，牙齿打落四个，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染红了衣服，双手捂住腮帮子蹲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大头人看出来欧阳玉蓉不是白给之辈，要动手过招，未知鹿死谁手？也不敢轻易出手，便问：“喂？姑娘，我们近日无仇远日无冤，为何伤我同伴？”

　　　　欧阳玉蓉鼻孔里冷哼一声，鄙夷一眼，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设卡，盘查过往行人，勒索财物，还污辱女人，你们这是土匪打劫。不但该打，还应送官治罪。”

　　　　“哈，哈，姑娘你错了，现在日本人已经投降，我们是维护中华民国的荣誉，铲除加在中国人身上的日伪标志，有什么不对？”大头人仰天大笑说道。

　　　　欧阳玉蓉指责他们的不法行径：“谁给你们的权力？这样胡作非为？你们这是借口，是一伙明抢的土匪。

　　　　四个伪满国兵中唯一没有说话动手的刀削脸，金鱼眼，满脸横肉长着落腮胡须的丑陋汉子，挤着眼睛说：“老四别跟她罗嗦，废了她，带回去，供哥们晚上乐乐。”

　　　　称作老四的大头人像听到“圣旨”似的，冲丑陋汉子一抱拳说：“是，大哥，小弟这就去办。”

　　　　说毕，来到欧阳玉蓉跟前，说：“姑娘，你听到没有？那是我们的大哥，他已经下达命令，是我动手呢？还是你乖乖地跟我们走？”

　　　　“满嘴放屁，姑奶奶怕你这些龟孙子不成？今天叫你们看看姑奶奶如何教训你们这些龟孙子。”欧阳玉蓉骂完，暗聚内力，双拳紧握准备给大头人迎头痛击。

　　　　大头人方才见识过欧阳玉蓉的身手，不是白给之辈，只围着欧阳玉蓉来回转圈子，不敢冒然进招，欧阳玉蓉伫立不动，以静观动，等待大头人的进攻，两个人相持时间大约抽完一支烟的工夫，还没有交手，站在一旁观阵的老大不耐烦了，下了第二道“圣旨”：“老四，你胆怯了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老四不敢再犹豫，大喝一声：“看招。”余音未落，人已疾扑而上，右掌紧握拳头一招“饿狼扑食”一翻而出，接着左手屈指如勾，一招“金龙探爪”随着而到，抓向欧阳玉蓉的脖颈。这两招快捷无比，右拳攻向欧阳玉蓉左肩骨，左手抓向她的哽嗓咽喉，如果闪身躲避击来的右拳，则大头人的左手必定抓住自己的肩骨。欧阳玉蓉并不惊慌，看看拳指临近，身形一矮，合掌而上，直袭老四的前胸。这时，老四胸前门户大开，想要回手封锁门户已经不及。老四是人称“大哥”的得力助手，岂是白给之辈。老四一个“郑板桥”功夫，身体向后倒仰，欧阳玉蓉双拳掠面而过，虽然没有打中老四，也把他吓得毛骨悚然，惊心动魄，他站起来，惊惶地望着欧阳玉蓉不敢进招。

　　　　欧阳玉蓉也没有想到大头人老四能够轻易躲过自己这一绝招，也感到惊诧不已。这时就听老大又发出第三道“圣旨”：“老四用老君犁地三招赢她，要活的。”

　　　　听老大口气，好像欧阳玉蓉就是他们的俎上之肉，任他们宰割，把欧阳玉蓉气得颜色微变，杀机立现。她秀眉一挑，双肩微晃，欺身而上，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就是一拳，拳带风声，扑面而来，老四向左疾闪，欧阳玉蓉早就料到，右拳奔向他的左胸，他两人相距不远，这招“猛虎出山”势如电光火石，这一拳若是砸上老四的心脏，心脏受到剧烈打击会破裂而亡。欧阳玉蓉这招是杀招，是要老四的命，老大一旁看得清楚，见老四无法躲避，难逃一死，便飞身来救，一拳架开欧阳玉蓉的右拳，欧阳玉蓉右手腕如遇一根铁棍似的，震得手腕微微发麻作痛。这个老大也不比欧阳姑娘好到哪里，他的拳头好像砸在钢板上，火烧火燎的灼痛，他吃惊地望着欧阳玉蓉，暗想：这个美貌文弱的姑娘怎么有这样大的力气，差一点自己就败在她的手下。如今他见对方功力深厚，哪敢再存轻视，急收敛心神，不能大意了，围着欧阳玉蓉转了一圈，寻找机会，不敢轻意再出手。欧阳玉蓉见他只是围着自己转圈子，不出手，不知他是何意？凝立不动，观察老大的神态。

　　　　老大转三四圈，见欧阳玉蓉像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手中一晃，闪身跨前，一招“乳燕双飞”，疾点欧阳玉蓉**。欧阳玉蓉见老大出手下流，疾退避开来势，暗骂一句：“找死。”眉宇间已泛起杀机，老四趁她只注意老大时，在她背后暗下毒手，她拧身一个旋转，左右双臂吞吐之间，拳打掌劈，只听一声惨叫，老四中掌倒地不起，双手捂胸口吐鲜血。老大见掌劈自己面门，急忙闪避，躲过欧阳玉蓉分击两人的一招“日月双挑”。

　　　　老四伤势不轻，瘦长个子和胖子两人将他扶起后，又吐了两口鲜血，不止。这时，老大与欧阳玉蓉双方打在一起，两人势均力敌，你来我往，已经廿几招下来，未分胜负。

　　　　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老大心想自己连一个大姑娘都打不赢，还称什么老大？感到脸面难堪，迎面给欧阳玉蓉一拳，老大这一拳是诱招，见欧阳玉蓉用手来格，心中暗喜，手臂倏然一沉，向她左臂砸去。欧阳玉蓉见老大拳势变化太快，要想闪避已来不及，忙聚集力于右臂，猛撤左臂。同时，不退反进，右臂疾挥，对准老大胸前砸去，这一招“黄鹰出谷”，快速劲疾，老大一看心头大骇，欲待撤招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觉一股奇猛潜力撞上前胸，登时如身中铁锤，硕长身躯离地往后退出数步倒地不起，瘦长个子忙着跑过来掺扶起受伤的老大，四个人中有一对受伤，再打无益，他们掺扶着两个受伤的一点一瘸地灰溜溜地滚走了。

　　　　那母女俩并没有走，忙走过来向欧阳玉蓉谢过救命之恩，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都说这帮汉奸走狗，不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还到处继续为恶，并过来称赞欧阳姑娘教训的对，有人也提醒欧阳玉蓉今后要注意，说：“那个叫老大的是当地一霸，名叫富有才，绰号拦路虎。他父亲富丘是伪满洲国第二军管区副参谋长，富有才依仗日本人和他老子的势力横行城内，无恶不做，也无人敢惹，虽然日本鬼子投降了，他父亲富丘手下有人有枪，听说富丘还是什么国民党的地下工作者，中央政府委任富丘为这个城市接收大员，任命富丘为建军司令。他的龟儿子富有才也当上建军团长。姑娘你可要小心注意，这帮亡命之徒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今天他们不会认输，还会来找姑娘报复的，姑娘今后可得防着点。”

　　　　欧阳玉蓉感谢大家对自己的关心，抱拳向围观的群众表示感谢。

　　　　太阳卡上西山头的时候，欧阳玉蓉才离城回山，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行踪已经被人暗暗盯上，由于心中高兴，忽略了观察身后有没有尾巴，一路唱着歌，观赏着落日的余辉，当她来到帽顶山的山麓下，西天只有一点橘黄色，夜幕降临了。这时一轮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来，照得大地像铺了一层白雪，银白雪亮，她贪恋这美好的月色夜晚，并不着急回岩洞，她坐在一棵老榆树下，观赏月光下朦胧夜景，感到惬意。她是触景生情，深感身世凄凉，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情窦已开，暗中眷恋着冷云，她也知道冷霞和赵平也都钟情于冷云，自知自己比不上她俩，只好把内心眷恋冷云的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也许要埋藏在自己的一生之中，不叫它表露出来，当她一个人夜深人静时，冷云的影子总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着，使她久久不能安眠。

　　　　今夜，她坐在山麓下，冷云的影子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宛如两个人又在并肩战斗，冷云多次救过自己，自己的生命是他给的一半，自己不能嫁给冷云，不能服侍冷云，今后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呢？她一个人正在进入想像中的忘我之界，如入无人之境，对周围一切熟视无睹。几个穿黑衣人，逐渐地靠近她的身边，她也没有警觉，还沉陷在情愫之中。突然一个大口袋套在她的头上，很快地就把她装在一个长口袋中，无论她怎么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她知道在这荒山野岭中喊叫是徒劳无益的。这几个黑衣人，一点一点地把她退出口袋，捆绑住她的双腿，又把手绑牢，怕她叫喊，用毛巾堵上她的嘴，又重新装入长口袋里，这些人都用黑布蒙着脸，她看不清楚是些什么人？是谁对自己暗下黑手？她脑海中反复思索可能出手的人，忽然她想到是否拦路虎富有才干的？如果是这伙人，自己落入这帮穷凶恶极的匪徒手里，是凶多吉少，如今自己被装入口袋里，无有用武之地，她怨恨自己麻痹大意，遭了坏人的暗算，后悔已经迟了，只好凭天由命吧。

　　　　绑架欧阳玉蓉姑娘的一共是四个人，两个人轮流扛抬着，欧阳玉蓉当然不能叫他们任意扛抬，在口袋里拼命挣扎，造成扛抬困难，走不了半里地就累得满头是汗，撂下休息。欧阳玉蓉从这伙人说话声中听出两个人的声音正是拦路抢劫的伪满国兵瘦长个子和胖子，她知道绑架自己的果然是拦路虎富有才一伙匪徒，她在思索如何脱险。忽然瘦长个子提议：“这个小妞不老实，扛着费劲，不如咱们哥四个就在这里玩她，玩够了，来个哧，扔到荒郊野地里喂狗。”

　　　　胖子反对说：“不行，你别忘了，来时老大是怎样交待的？他说要活的小妞，还不准我们动她一根毫毛，老大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要灭你如同踩死个蚂蚁那样容易。”

　　　　另一个人说：“咱们先在这里玩一玩，享受享受女人的味道，不弄死她，你我不说，老大怎么会知道？”

　　　　胖子说：“那也不行，我跟老大多年，他非常机灵，玩过的姑娘，他一试就知道，岂能瞒过老大？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想女人，去另外找吧，别再打这个小妞的主意，她是老大指名要的女人，我们千万不能指染，还是要命要紧。”

　　　　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抬抬歇歇，走得很慢，三个小时，才走出十里路，离城尚有一半路程，朦胧的城郭已经能看清楚。他们坐在一棵柳树下歇息，就听后面有一男一女说话声音，朝这边走来。胖子说：“大家别出声，后边又来人了，听说话声音，其中还有一个小妞，咱们截住，把女的留下玩，男的就这样。”他做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把男的杀掉。

　　　　后面来的这两个人是谁呢？正是冷云和赵平，天已经黑了，还没有见到欧阳玉蓉回来，大家都有些不放心，担心她在城内遇险，冷云和大家商量，应进城去看看。孙同金超等都争着要去。冷云说：“还是我和赵平两个人去合适，欧阳姑娘今天进城是找刘英了解小野情况，刘英家我俩去过也熟悉，找到刘英，就清楚欧阳姑娘到哪里去了。”

　　　　他俩迎着洁白的月光下山，一路上仔细倾听四周动静，深怕与欧阳玉蓉回来错过。冷云很早就发现前面有四个人扛着一个大口袋，缓慢地朝东走去。起初没有引起冷云的注意，他认为可能是附近农民黑夜搬运东西，后来见这四个人并不进村庄，朝城内方向走去，立即引起冷云的猜疑。他又见这四个人歇息的时候，轻抬轻放这个长口袋，好像口袋内装着珍珠奇宝似的，怕弄坏了，更增大冷云的疑心，难道这是一伙强劫土匪？扛的东西是强抢来的？为了弄清楚这四个是什么人？必须搞清楚长口袋里装的是何种物品。当这四个人坐下来休息时，冷云和赵平说说笑笑急忙赶上来，冷云来到这四个人身旁边时，故意放慢脚步，留心观察四人的表情，这时四个人把蒙面巾拿掉，露出本来面目。冷云和赵平并不认识这四个人，他们也不认识冷云和赵平。相互对持一会，没有等冷云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