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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伦女伯爵与废柴道姑GL-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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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在她的记忆里,伦敦的那场大火从来都没有熄灭过。
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还能听见火焰熊熊燃烧的毕毕剥剥的声音,宏伟的圣保罗大教堂穹顶坍塌的响动,她还能听见那些随着上升的黑烟一同升上天国的灵魂们模糊不清的哭泣。她还能看见那跳动的火焰像是有生命一样,不知餍足地扩张着自己的身体。
她还能看得见当时的自己。饱满的嘴唇,苍白的肌肤,深蓝的眼睛,柔顺的长发。这般温柔无害的容貌却折服了利剑和火//枪,让她轻易地达成了她的目的。伦敦陷落了。而她站在伦敦的最高处,静静地俯视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化作灰烬。
“蒂埃萨,你做的很好,但是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冰冷的双手从她身后的夜空之中延伸出来。男子有力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伸出一只苍白手指,指向了伦敦的中央,“那里伫立着查尔斯王的宫殿,怀特霍尔。将那里也付诸一炬,为那些枉死在这片诅咒之地上的人们平冤昭雪。”
“恕难从命,冥府的君主。这场大火已经将我的仇恨燃烧殆尽,我不会再多行罪孽,多杀一人。”
“不,亲爱的女伯爵,你的仇恨就是你的力量,你的力量赋予了你新的生命。放弃仇恨,就是放弃你的生命。你愿意这一切终结于此吗?”
她沉默着。在她的耳边,那黑色的影子轻轻地笑了,他的声音时而庄重时而魅惑。
“假如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就逃吧。逃到天涯海角,逃到大洋彼岸,远远地离开地狱,去寻找天堂。但是铭记于心,美丽的蔷薇啊。你的死亡已经被宣判。你所踏足的地方,都是地狱的所在,我会永远伴随在你的身旁。”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尾音已经微不可闻,被灼热的风吹散到了很远的地方。那双苍白的手臂放开了她的肩膀,重新化作黑色的雾气,退回了夜色之中。蒂埃萨张开手臂,像是要拥抱这座城市一般,纵身落入了泰晤士河中。
………………
寒冷的河水像是尖刀一样戳刺着她的四肢百骸,争先恐后地灌入了她的肺里。然而她却很平静地悬停在漆黑的水里,没有奋力地挣扎。事实上,她的神色看上去依旧很淡然,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但是下一个瞬间,激流涌起,她的身体被抛出了水面,重重的地摔在河岸上。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地面。并不是记忆中泰晤士河畔的泥土与河沙,而是坚硬的水泥。
然后,一击迎面而来的气流重重的地打击在她的胸口上。她被巨大的力道向后甩了出去,撞击在了路旁一侧的路灯上。那年久失修的路灯早已经生锈,经不起这么一撞。随着“吱吖”一声响,那昏黄的灯光闪了闪,但是好歹挺住了这次冲撞。
一阵脚步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十数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他们迅速将她团团围住,然后用枪口对准了她,神情十分戒备。她凝视着他们衣角上的绣纹,那是一轮金色的太阳,散发出二十二道灿烂的光辉。
她正出神地凝视着那个图案,两道光芒化成的锁链便被扔了出来。它们化作了一金一银两条灵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紧紧地缠缚在了她的身上。金色的灵蛇将她的双手束在了她的身后,而那勒在她颈子上的银蛇却强迫她抬起头来。隔着睫毛上的水珠,她被迫看向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
那个人戴着的青玉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在昏暗的路灯下似乎闪烁着微弱的荧光。他的面具上面雕刻有繁复的法阵,若是寻常人望见了,怕是要立刻被阵法摄取心神,但是她却依旧不偏不倚地看进了对方漆黑如墨的瞳孔里,目光虽然涣散,却丝毫不像那些被迷惑了心智的人一般,眼神黯淡无光。
“蒂埃萨。”他打量了她很久,才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她却反问:“你们是金色曙光?”
“是的。”男子说,“我们追杀了你一百年,你终于落网了。”
“你们是来杀我的?”她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我已经在这片大地上游荡了三百多年,阳光和烈火无法灼烧我的形体,刀剑和炮火无法毁灭我的肉身。上帝和他的天使们没有背弃邪恶的罪犯,但是他们却背弃了我。再十恶不赦的人,他们的痛苦都会因为死亡而终结。我在三百五十年前本该葬身在泰晤士河的水底,但是我却早已失去了死亡的资格。”
男子向众多白衣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会意,开始对着她射击。那些□□被灵力加持过,威力非普通枪支可以比拟,因此子弹速度极快,穿透了她的身体,散落在地上。覆盖在那些弹头上的血液顺间变得焦黑,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了青烟,但是那些留在她身上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然后愈合成一段光洁完整的皮肤。
男子摆了摆手,众多训练有素的白衣人顿时停止了射击,收了手中的枪,将它们放回腰间。男子走上前来,捡起了一枚落在她脚边的子弹,放在了她的眼前。
“这些子弹是金色曙光的邪灵猎人们专门用来猎杀吸血鬼的子弹,它们的弹头都是纯银做的。这里的每一枚子弹,都曾经经过大主教们的赐福,也都曾经被浸泡在圣水之中。”他将子弹在她眼前晃了晃。他的手指擦过了弹头上漆黑干涸的血迹,看着蒂埃萨道,“它们能对你的血液起反应,但是却杀不了你。他们都说,你是唯一一个不怕银器,不惧圣水,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血族。如今,我亲眼所见,终于相信了。”
蒂埃萨毫不意外地别过了眼去。她没有说话。
“但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永生不死的存在,因为世间没有永恒。即使是神灵,也终究会陨落,然后神形消散,化作山川和河流。然后,山川会变成平地,河流会变成田园。正如四季轮回更迭,万物皆有枯荣,如同日月轮转,阴阳交替,一切都在周而复始地改变着。”
她笑了一声,也分不清是无奈还是嘲讽:“金色曙光什么时候收了道教的祭司*?”
男子笑道:“大约六、七十年前吧,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没多久。我叫李玄清,是金色曙光在东亚地区的负责人。正如你所说,我是个道士。”
她说道:“我叫斯黛拉・凯瑟伦。正如你所说,我是个吸血鬼。”
那一个瞬间,李玄清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原来是她……数十年前那个将琴古主从东瀛源氏手中救出来的西方巫女,那个他一直想要感谢的恩人……是的,他早该想到的。拥有那样强大力量的,除了蒂埃萨,还能有谁?
但是一想起琴古主,他的内心就被愧疚和痛苦充满了。最终,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道:“我以为你叫蒂埃萨。”
“蒂埃萨已经死在了1666年的伦敦。现在我只是斯黛拉・凯瑟伦。”
“既然你是琴古主的友人,那么我在你面前,就该以真面目出现。”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逸的脸。他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并没有年轻人该有的热忱,反而沉静而庄重,像是东方古画里走出来的谪仙。柳叶一样的眉像是两柄细长的剑,眉梢微微挑起,显得有些凌厉的意味。那双漆黑的眼睛令人望不到底,像是东方神话里归墟的水,永远波澜不起,一望无边。
然后,李玄清打了个响指。那一金一银两条灵蛇便重新化作两道光芒,交织着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变成了一把长剑。金色的剑鞘,银色的剑身,即使在着暗淡的夜里依旧显得光芒夺目,令人难以直视。
她有些想问对方和琴古主的关系,但是她放弃了。她不想再和旧日的一切有任何牵扯。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东亚地区的负责人会跑来北美。难道艾尔逊那家伙出事了?”
“迈克尔・艾尔逊为他的狂妄自大付出了代价。他调戏了天师谢家的继承人,结果被她的护身灵打进了医院,因此北美地区暂时也由我负责。”
李玄清提起谢家的时候,斯黛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但是很快地她便眨了眨眼,掩饰了这个动作。谢家的继承人来了北美?!这真是太不凑巧了,希望那个继承人不要出现在加州,不要和她有任何交集。她还没有过上几年安逸的日子,她不想再和这些除灵世家以及金色曙光有任何牵扯。
“我以为多年前的那个诅咒已经让谢家的人死绝了。”
“不,并没有。那个诅咒并不一定会让人短命,它在每个人身上有不同的体现。比如说谢家的继承人,谢挽英小姐,她的诅咒,便是没有法力。”李玄清说完,便重新戴上了面具,然后对他手下的白衣人道,“我们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斯黛拉也十分愕然。其中一名白衣人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斯黛拉,又看了看神色莫辨的李玄清,有些犹豫道:“大人,这样恐怕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她……难道就这么把她留在这里?”
“‘好不容易’?”李玄清斜睨着他,淡淡道,“是挺不容易的。你的父亲,老艾尔逊先生带你们在美国游荡了几十年都没有抓住她,我来了才将她定了位。”顿了顿,他的目光扫视过全场,又道,“然后,她就站桩似的给我们打。因此,抓住她可真是‘不容易’,艾瑞克・艾尔逊先生。”
对方话里浓浓的讽刺意味让艾瑞克涨红了脖子。而且,他实在是很不能习惯东方人奇怪的习惯,总是连名带姓地称呼人,这在他听来分外的不客气。于是他不甘道:“大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邪恶的吸血鬼!如果您就这么放走了她……我们如何和首领大人交代?!”
李玄清充耳不闻,只是拢了拢白色的披风,对靠在灯柱上的斯黛拉道:“我来之前或者走之后的情形,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在北美的期间,金色曙光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说完他也没等斯黛拉有什么反应,就径自带着余下的人离开了。艾瑞克气急败坏地看了眼蒂埃萨,然后转过身去,也随着邪灵猎人们离开了。
斯黛拉神色凝重地望着李玄清离开的方向。虽然自己不曾还手才落得被那个男人制住的下场,但是就算她认真起来,也不见得能从容应付对方。李玄清手中的那把剑,她听谢桃夭说起过。一金一银两位蛟龙化作的金蛟剪,可以随主人的心意变化形态,就像是在李玄清手中那样……
但是旋即她便释然了。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被金色曙光捉走,然后被拷打折磨罢了。
这样想着,她捡起了远处被自己丢在河边的公文包,又清理了地上的银子弹,若无其事地沿着河岸离去了。她来到了停车场,将包丢在了车内的副驾驶座。
她的车行驶过一个醒目的标示牌,上面写道:
“洛杉矶回声公园,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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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数日后。
今天是谢挽英大学最后一学年的第一天。看着图书馆和各个教学楼前熙熙攘攘的来自不同地方、拥有的不同肤色的学生们,方才从国内回来的谢挽英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暑假期间,她被迫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族受了很久的罪,现在总算又离他们远远的了。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去想本家那些事,将注意力放在耳机里的歌曲上,把这些令人痛苦的未来抛诸脑后,大步流星地向着教室走去。
十分钟后,她就要上这学期的第一节课了。这节课和她的专业没有关系,不过是一节选修课,课程名称叫做“英国文学:文艺复兴时期”,大概讲的是莎士比亚以及那些和他同时期的作家,比如将《仙灵女王》献给伊丽莎白一世的埃德蒙・斯宾塞。
她选择这门课,是因为她在调查一个名叫“蒂埃萨”的女人。传闻蒂埃萨和谢家的师祖谢桃夭牵扯极深,但是谢家人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只有在父亲临终前的只言片语中,谢挽英才捕捉到了一丝和这个女人有关的信息。
“她是暗夜的使女,撒旦的侍妾,死亡的女主。她是创造虚幻和假象巫女。她个不洁的荡//妇,引诱了师祖桃夭仙子使她堕落,因此谢家世代背上了不详的诅咒。”
他先是咬牙切齿地如是说着,但是旋即,他的音调柔软了下来。
“……然而,她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女,她也曾舍身救了数不清的人。谢家的人一直以为躲避她才是防止诅咒恶化的最好方法,可是……挽英,如果可能的话,你一定要找到蒂埃萨。因为,只有她才有可能解除那诅咒,让我们从无尽的厄运中解脱出来……”
从那以后,她背着谢家的当家主父,开始偷偷摸摸地查阅各种典籍,想要调查蒂埃萨。但是他只能从一些陈旧的记载中找到一些零零星星的资料。那是谢桃夭留下的一卷手札。那本手札已经残缺不全,而且很多纸张都被烧毁了,残存的文字里,只提到了些许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
“……奇迹之年……伦敦……预言……蒂埃萨……”
“奇迹之年”是1666年,那年伦敦发生了一场大火。但是后来的许多诗人,比如屈莱顿,歌颂那年为奇迹之年――“666”代表撒旦,而1666年没有发生更多的不幸,因此这些诗人们便认为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偶然间,谢挽英得知斯宾塞的《仙灵女王》之中,第一卷的反派之一,便也十分巧合地拥有着“蒂埃萨”这个名字。《仙灵女王》发表于1590年。难道谢桃夭想说的是这部作品“预言”了奇迹之年?不……这个推测里,胡乱猜测的成分太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决定去研究一下这部作品。虽然她从不对从这篇作品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抱有过多的期望,但是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正在如此沉思着,手臂冷不丁被一个人拉住了。她回过头去,只见筝微笑着望着她,用有些口音的中文对温声提醒道:“挽英小姐,您又走神啦。教室已经到了。”
他总是叫她“小姐”,谢挽英也懒得纠正了。于是她向他耸了耸肩,便笑道:“谢啦。”
“我会在教室门前等您的。”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学校这么多人,又是大白天,不会有邪灵来攻击我的。”
谢挽英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是经过了无数次类似的谈话,她知道自己大概还是无法说服筝的。果然,年轻的男子依旧微笑地望着她,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挽英小姐,您还记得艾尔逊吗?并不只是邪灵会想要伤害您。”
一提到艾尔逊,谢挽英就一肚子火:“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你却偏偏把我当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一碰就碎的玻璃花瓶!”
“……”筝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我可以在教学楼下面等您吗?”
谢挽英就像是一根弹簧。对于强硬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妥协半步的,但是只要对方态度软下来,她便立刻拿对方没有办法了。因此,看着筝担心的眼神,她内心虽然很无奈,却还是叹了口气,道:“……随便你。”
“太好了!那么待会见了,挽英小姐!”
谢挽英向筝摆了摆手,有些不悦地走进了教室。在第一排坐下来后,她便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做笔记。但是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离上课还有两分钟,那教授还没来。
教授没来,大家当然便开始互相嘀咕,和邻座的人交流认识。谢挽英百无聊赖,便打开了教授前几日发给大家的电子版学案。
instructor: stella d cathleen (讲师:斯黛拉・d・凯瑟伦)。
斯黛拉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它的意思是“星辰”。虽然凭借名字便判断对方的性格容貌实在是有失偏颇,但是谢挽英还是在脑中构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也许很年轻,有也许很苍老,但是她一定拥有苍白的皮肤,高高的颧骨。她的头发是深棕色的或者是黑色的,就像是暗淡的夜空;但是她的眼睛明亮极了,像是照耀夜空的星星。
脑补了一下老师的相貌,她的目光便落在了这学期要读的作品上。那作品条目里的第一条便立刻抓住了她的目光。
the faerie queene* by edmund spenser (《仙灵女王》,埃德蒙・斯宾塞著。)
看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欣喜,好歹这个作品也算是她来上这门她的理科专业八杆子也打不到的文学课原由。就在她拿出了指定的教材,开始翻找这首史诗时,教室前方靠近讲台的门被打开了,然后一个手提公文包的西方女子走了进来。
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公文包,黑色的披肩,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高跟鞋……仿佛夜幕都被她穿在了身上。她的长发是深棕色的,像是柔顺的丝缎一样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眼睛深邃而美丽,仿佛可以从中看到漫天的星辰。
“the class has started 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 (“已经开始上课了,请各位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我的名字是斯黛拉・凯瑟伦,在这个学期我将教授你们一些被认为是非常有建树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英国作家以及他们的作品。因为学案我已经在几天前发给你们了,我就不再浪费课堂时间重复那些课程规则了。”
她顿了顿,环视教室里的人,陡然间,她的目光锁定在了谢挽英的脸上,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但是谢挽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投影屏幕上,并没有注意到斯黛拉复杂的神色。旋即,斯黛拉便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讲了下去。
“因此,我们现在就先开始讲一讲这些作品们的历史背景――文艺复兴时期的英国。文艺复兴起始于1300年前后,跨度大概是300年。文艺复兴标志着欧洲中世纪的结束……”
……
谢挽英认真地记着笔记。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斯黛拉便已经给学生们大致讲述了文艺复兴最早的发源,发源的原因,其中的人本主义,以及在文艺复兴期间统治英国的国王和女王们……等等的历史背景。然后,她便开始在投影仪上给大家放一些图片,比如玛丽一世和伊丽莎白一世的画像。谢挽英知道这些画像考试肯定不考,于是就开始走神了。
她的注意力悄悄从投影屏幕上,转到了那位女教授身上。
斯黛拉看上去至多二十八、九岁,但是从她的穿着、说话的语调和方式,以及眼中的神色来看,谢挽英却觉得她已经苍老了。
那女教授的声音完全没有热忱,反而低沉而柔和,像是大提琴的音调,浓郁中悄悄带着一丝喑哑。那身漆黑的颜色更是令人不由的想起葬礼上身着黑衣的女子,总是给人一种寒冷,萧杀,又凄凉的感觉。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那玫瑰一般明艳的笑容并没有蔓延到她的眼里。她的眼神虽然深邃悠远,却并不明亮,仿佛她此生所有的激情都已经燃烧殆尽了,只剩下这一副漂亮的躯壳,还在维持着“活着”的幻觉。
谢挽英入神地注视着斯黛拉,而斯黛拉则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讲课上。一缕深棕色的长发垂落在了女子的眼前,她随手将那缕发丝别在耳后。因此,谢挽英便注意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一枚蔷薇花。
然而那蔷薇的样子却也奇怪。蔷薇多是鲜艳的红色,代表燃烧的热情和爱恋,但是斯黛拉手上的蔷薇的颜色却有些暗淡,像是干涸的血。而且仔细看来,那没蔷薇并不是盛放的样子,而是已经有些枯萎了。
……怎么会有人,将这样一枚奇怪的戒指戴在用来戴婚戒的手指上?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挽英意外地觉得那枚戒指很适合她。原本美丽的蔷薇,颜色变得暗淡,花瓣变得干枯,就像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一样,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关于毁灭与终结的美。
“……埃德蒙・斯宾塞的《仙灵女王》,便是歌颂伊丽莎白女王一世的统治的长篇史诗。它的第一卷,讲的是骑士圣乔治与公主尤娜,打败了蒂埃萨与恶龙的故事……”
一听到“蒂埃萨”这个名字,谢挽英顿时回过神来,开始重新聚精会神地听讲、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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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斯宾塞将自己的《仙灵女王》称为一部十分复杂的‘寓言’作品,即文字和剧情表面上的含义暗指了一些其他层面的意思。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个骑士带着公主,打败了女巫和巨龙,成功地解救了公主的父母的故事,但是实际上,圣乔治*代表了英国的基督教会,他在尤娜与蒂埃萨之间的摇摆不定代表了英国教会在基督新教与罗马天主教会之间的犹疑。”
“尤娜(una),她的名字代表了‘一’。她本身,代表了‘唯一的教廷’和‘唯一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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