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传人-第7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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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闲心中一喜：“是千音，是瑟堇发出的千音！”

　　　　“太好了，瑟堇竟然还在！”龙后激动之余，更加不解，“只是连她的残念都看不到了，她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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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3章　入梦圣女

　　　　不管一个生灵有何等的神通，也不可能做到对任何事都全知全晓。

　　　　先是霍银发现了外维人类，现在又有瑟堇身上出现的意外。

　　　　李闲对此深有感触。

　　　　他直觉认定那就是瑟堇发出的千音，但就是无法感应到瑟堇的存在。

　　　　“喂，瑟堇，你躲在什么地方，快现身好不好？”龙后叫道，“你发出的千音我们根本听不懂啊！”

　　　　邪风吹在天机阁上的声音，虽然像人在说话，但又因为太过含糊，呜呜哝哝的，始终无法听清。

　　　　或许是此时瑟堇的力量不够吧，李闲能听出她的千音一直在调整。

　　　　风先是对准天机阁吹，后来又波及到天机阁周围的建筑物和障碍物上，千音这才渐渐大了起来，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李闲和龙后终于隐约能听出来一些了。

　　　　瑟堇的千音道：“……李闲，龙后，你们不用替我难过，虽然你们看不到我，但我现在的状态正一点点变好。我并不知道我此前的修行会达到什么境界，我只是喜欢那种物我两忘的修行方式，虽然我什么都看破参透，却迟迟忘不掉李闲。这一次，我当着李闲的面，以毒攻毒，熄灭了心中的火焰后，竟一下子达到了这种诡异的境界——尸解躯壳，化为虚空，虽一无所有，却又无处不在……”

　　　　说到这里，风势渐弱，千音欲止。

　　　　“瑟堇，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李闲忙问道。

　　　　“我很好。”

　　　　李闲又道：“既然这是修行所达到的尸解，并不是受到伤害引发的灰飞烟灭，我想你一定还会有其它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我不知道。”

　　　　“那么瑟堇，你现在有什么特殊能力吗？”龙后也迫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

　　　　……

　　　　瑟堇发出的千音越来越小，终至于完全听不到了。

　　　　虽然知道这应该是瑟堇的能量不足，所以才发不出千音，而不是灰飞烟灭，但李闲和龙后仍然十分伤感。

　　　　活生生的一个生灵，怎么就“虚空”了呢？！

　　　　“如果你能像娶林薇这样，大张旗鼓地把瑟堇娶作你的另一个老婆，她肯定不会变成‘虚空’！”龙后问道，“李闲，那样水灵的一个大美人，你再也看不到摸不到了，我若是你，我肯定很后悔！”

　　　　李闲的心情很复杂。

　　　　莫名其妙的，他忽然想起了生前读过的仓央嘉措的诗句：格桑花开了，开在对岸，看上去很美，看得见却够不着，够不着也一样的美。雪莲花开了，开在冰山之巅，我看不见，却能想起来，想起来也一样的美……

　　　　如果瑟堇刚才通过千音所说的是真的，她现在的状态很好，那么李闲宁愿她是冰山之巅的“雪莲花”，虽然看不到，却一样的美，一样的好……至于她也算是解脱了。

　　　　虽然这样想，但李闲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龙后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和李闲道了别之后，无精打采地回天雷世界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太虚之地，李闲总想起从人类时代到半鬼时代直到今天，一路走来，经历过的人和事，他忽然觉得自己欠了别人太多，有情债，有血债，有命债……

　　　　他就像一个负债累累的创业失败者一样，被巨额的“债务”压得心慌，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他想搞清楚瑟堇的真实状态，但无从下手。

　　　　他想和人聊聊天，却又谁都不想找。

　　　　大迁徙工作正有序地进行着，并无意外，所以也不需要他再亲自插手。

　　　　他想回千山市看望父亲和小星尘，或回半坡镇看望李惠一家，又或者进入自己的私人宇宙，陪一会儿林薇和李无忧……但他又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太适合见他们。

　　　　偏偏作为满境鬼王的他，脑容量太大，反应速度太快，稍一走神，便有滚滚的往事和故人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来。

　　　　他苦笑着摇摇头，甚至有些体会到瑟堇那“五蕴皆空”的修行方式的好处来。

　　　　但这样的修行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让他像以前的瑟堇那样，每日如雕塑一样盘膝坐着一动不动，动辄数年，他真坐不住。

　　　　一想到瑟堇，这种“欠债”感就更重了。

　　　　李闲索性将自己调入了睡眠状态。

　　　　或许像人类那样，酣然大睡一觉，醒过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闲刚“入睡”，他就看到了瑟堇。

　　　　准确地说，是梦到了瑟堇。

　　　　他竟然“做梦”了！

　　　　梦里的瑟堇，变得活泼了，也变得热辣了，她大胆地盯着李闲，开心地笑道：“李闲，太好了！我竟然可以进入到你的梦里！一开始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我能感觉到我正一点点变强，以后持续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至此，李闲明白，不是自己梦到了瑟堇，而是她主动闯入了自己的梦里。

　　　　正如瑟堇所说，即便在梦里，她持续的时间也很短。。

　　　　眼瞅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变模糊了，李闲连忙问道：“瑟堇，你还好吗？若有麻烦的话，尽快告诉我，我和兄弟们想办法帮你——”

　　　　瑟堇忽然苦笑一下：“原本五蕴皆空，真的很享受，但我却享受不来，我熄灭了过去的火，却又点燃了现在的火，否则我也不会巴巴地又跑进你的梦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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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4章　三老探亲

　　　　瑟堇在李闲的梦里和他交流了片刻之后，瑟堇渐渐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亦没有发出过千音。

　　　　一直到现在，李闲都没有搞清楚瑟堇的真实状态。

　　　　但无论如何，瑟堇总归不算灰飞烟灭，李闲心里还是欣慰的。

　　　　这已经是大迁徙第二天的下午了，李闲要求的三天迁徙时间，已过去了一半。

　　　　中轴世界的中转球体已执闹了起来，第一批迁徙者自中轴世界的各个角落汇集于此，然后分门别类进入大神界、大地府、大半鬼世界和大灵界，即四象护法分别镇守的玄武世界、青龙世界、白虎世界和朱雀世界。

　　　　众神的规模相对较小且很集中，他们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便彻底完成了大迁徙。

　　　　在女皇、老鬼王和林继业的负责下，众神皆在大神界安顿了下来。

　　　　比起当初的神界，他们对“新居”非常满意。

　　　　尤其是散修众神，他们自由惯了，在中轴世界的神界地盘上，他们总有一种施展不开的压抑感，但现在，世界浩瀚，尽归众神，他们可以一人占据一片星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众神安顿完毕，大神界重现勃勃生机，女皇、老鬼王和林继业三老，无不高兴。

　　　　“兄弟，大神界已稳定下来了，咱们不用在这里盯着了，也回中轴世界看看吧。”老鬼王说道。

　　　　“老哥，我这庞然大躯行动不便，还是不回了吧。再说了，我刚从中轴世界来这里没多久，还没多少思乡之情呢——”林继业推辞道。

　　　　李闲协助他夺舍的这具身躯，乍一看几乎像一头直立行走的小象，确实胖得夸张了。但以他现在的实力，“行动不便”实在谈不上，他移山倒海、来去如风，比之当年作为半鬼时，强大了何止千万倍。他不想回，实是不想再重温一次“背井离乡”的滋味。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刻意回去“告别”，他都可以想像自己坐在老房子里，盯着一个个老物件发呆的落寞情景，总之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念。

　　　　林继业的心思女皇看得一清二楚，笑道：“老林，就算你今天不回，你女儿婚礼的时候你总得回吧？就算你女儿婚礼时不回，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你的外孙女？就算你能忍住不去看小无忧，你不想了解一下瑟堇姑娘的情况吗？据龙后说，瑟堇出现意外之后，李闲的情绪很有些低落，你若不去劝劝，难道真要让李闲以这样的状态出席你女儿的婚礼吗？”

　　　　老鬼王和女皇都知道林继业比他们还在乎林薇，所以当着他的面说起林薇时，便常会用

　　　　“你女儿”来代替。这也是表达他们对林继业拉扯大林薇的一种态度，即便亲生父母在此，他也永远是林薇的父亲。

　　　　“老哥，嫂子，咱们这就回！”女皇的一席话，说得林继业恨不得瞬移回中轴世界了。

　　　　说完之后，三老哈哈大笑。

　　　　带着女皇为林薇准备的嫁衣嫁妆，三老离开大神界，回到了中轴世界。

　　　　在太虚里看到李闲，见他并没有传言的那么情绪低落，林继业先松了口气。

　　　　三老从李闲嘴里了解了一些瑟堇的情况后，老鬼王和女皇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李闲的私人宇宙，去看望李无忧去了。

　　　　林继业则和李闲踏着虚空，回到人间，飞落在千山公园旁边的林家露台上，聊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但话里话外，无不期待着李闲在婚后能全心呵护林薇。

　　　　李闲理解林继业的拳拳父爱之情，频频点头承诺着。

　　　　聊到最后，林继业自己倒笑了：“李闲，和你在一起，我总不自觉地把你当成当年那个刚刚转化成半鬼的毛头小子，把薇薇当成柔弱无助的小丫头，啰哩啰嗦地说了很多不着调的话，你这个满境鬼王勿怪哦，哈哈……”

　　　　“老伯，若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您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李闲也笑道。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时，邻家的露台上忽然传出了一阵小狗狂叫的声音。

　　　　李闲和林继业刚回来时，拄着拐杖的邻居老赵便带着小狗站在露台上发呆，因为李闲和林继业是虚无的状态，老赵是看不到他们的，所以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李闲和林继业聊得投入，并没有留意对面的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出了老赵惊诧的声音：“你、你们是什么人啊？”

　　　　两人一回头，才发现是刚才老赵被小狗绊倒出了意外，一命呜呼，魂魄已经从尸体里分离出来了。

　　　　老赵的魂魄先是看到了他自己的尸体，继而看到了虚无状态的李闲和林继业，有些吓坏了。

　　　　林继业还没来及说话，忽见老赵的魂魄“刷”一下消失不见了。

　　　　“李闲，老赵的魂魄呢？”林继业愣了一下。

　　　　“小芊负责的大灵界已经启动，以后中轴世界所有的魂魄，一经分离出来，就会被直接吸进大灵界。”

　　　　“李闲，咱们这一番交流，我对你们的婚姻完全放心，别的我就不操心了。”林继业拍拍李闲的肩道，“我和老赵关系不错，今天又看到了他的魂魄，也算机缘，我到大灵界看看他。”

　　　　“好，我给小芊传递信息，让她把老赵的魂魄交给您，由您亲自转化吧。以后您也可以多个聊天的朋友。”李闲说话的同时，已将意念信息传递给小芊了。。

　　　　林继业离开之后，李闲也进入了自己的私人宇宙。

　　　　老鬼王一见李闲，便将他从女皇和林薇的身边拉开，悄悄地说道：“贤婿，有关瑟堇姑娘的情况，我刚才已经参透是怎么回事了，来，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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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5章　第一情痴

　　　　私人宇宙里，李无忧已自塑完成了第二魂，爽灵之魂。

　　　　林薇虽然陪在她周围，但并不敢轻易打扰，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上前帮忙。

　　　　此时，女皇和林薇一边跟在李无忧附近，一边悄声说着话，无非都是关于李无忧的，她哪一点像李闲，哪一点像林薇之类的话题。

　　　　她们以光速瞬移着，一个个星球对她们来说，就像龙国海边那一个个密集的小岛一样，从这个“小岛”跨越到另一个“小岛”上，不过转瞬即至。

　　　　老鬼王拉着李闲来到一个偏远些的星球上，就那么悬浮在空中聊了起来。

　　　　“贤婿，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瑟堇姑娘的情况并不容乐观。”老鬼王认真道，“她的修行方式，对五蕴炽盛的人类来说，自然是非常好的，人类有生老病死之苦，普通生灵的凡胎使得他们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遇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表象，并常常为这种表象所迷惑，深陷其中。若能通过修行让他们悟得色即是空，空却是色……最终达到五蕴皆空，摆脱身为普通生灵的痛苦，成为超级生灵。”

　　　　老鬼王说得极是，但和瑟堇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闲没有插话，一直洗耳恭听。

　　　　“对人类来说，意念、魂魄，这些不都是‘空’的吗？所以超级生灵，早已达到了人类所谓的五蕴皆空，即便重修出来的肉身，也已纯粹到近于‘虚空’的程度了。这种情况下，超级生灵再以这样的方式修行，岂不是把自己整个人都修成‘虚无’了吗？”

　　　　老鬼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瑟堇姑娘本就比其他超级生灵看得更破，放下的更多，甚至连生死都放下了。如果不是她心里还装着你，几乎可以说她已经是一团‘空’了。也可以这样说，一直以来，正是因为有你这个‘执念’藏在她心底，她才保持着生灵之身；而这次她连你这个‘执念’都没有了，自然也就彻底空空如也了。”

　　　　老鬼王的无穷岁月不是白经历的，有时候他看问题的深度，比李闲这个满境鬼王更要入木三分。

　　　　老鬼王的解释虽然玄之又玄，但李闲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老鬼王的话简单理解就是：瑟堇的生命本来就是靠着唯一的执念支撑着的，执念没了，她的生命也就不复存在了。

　　　　“老前辈，若瑟堇真的不复存在了，那么她为什么还能发出千音，为什么她还能进入我的梦里？”李闲疑惑道。

　　　　“这也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我觉得一定还有别的渊源。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别的话？”老鬼王盯着李闲的眼睛。

　　　　李闲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梦里的时候，她好像还说过一句‘我熄灭了过去的火，却又点燃了现在的火’——”

　　　　“那就对了。”老鬼王点点头，“这‘火’就是她对你感情。你对她来说，是个永远化解不掉的执念；她之前化解掉的，是从前的感情，化解掉的瞬间，她便‘空’了。但在‘空’的时候，她又不受控制地对你有了新的感情，生成了新的执念。执念不是能量，但在瑟堇姑娘身上，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能量。现在的瑟堇之所以还能发出千音，能进入你的梦里，就是因为这新的执念。千音持续的时间短，是因为这执念形成的时间太短。随着她对你新生的感情越来越深，执念越来越强，我相信她就又会重新凝结成形，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原来如此。”李闲被老鬼王这么一点拨，总算明白了瑟堇的真实状态。

　　　　这种情况，恐怕就是瑟堇本人也还没有搞明白吧。

　　　　“情痴啊，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情痴！以前竟然没有看出来！”老鬼王拍拍李闲的肩头道，“贤婿，你可要想清楚了，瑟堇能不能重现世间，你有很大的关系，至少，她再来找你的时候，万不可让她绝望，若她的新旧执念完全化解，她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李闲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瑟堇若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决不敢再让“绝望”了。

　　　　但究竟该怎么做，他也有茫然的时候。

　　　　“这些话原本不是我这个岳父该说的，但你不仅是我的女婿，是我的上司，还是我的传人，”老鬼王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对我女儿的感情没话说，但我也不是个没有同理心的人。我林老弟受人类的影响太深，女皇她毕竟是女流之辈，他们对你说过的什么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你毕竟是满境鬼王，多接受几个人也——”

　　　　老鬼王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了女皇的一声“咳嗽”，登时吓得闭上了嘴。

　　　　李闲回头一看，女皇和林薇已瞬移而来。

　　　　老鬼王刚才说的话，女皇和林薇显然听到了一些。

　　　　女皇不满地瞪了老鬼王几眼。

　　　　林薇则仍然温柔地笑着，说道：“李闲哥，妈说大迁徙仅有一天时间了，让我陪你回人间看看。我也想去看看小惠了——”。

　　　　女皇趁李闲和林薇说话的时候，恨恨地踢了老鬼王一脚。

　　　　老鬼王尴尬地干笑着，连忙道：“对对对，贤婿，薇薇，我们在这里陪陪小无忧，你们就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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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6章　顺其自然

　　　　自古以来，生劫易渡，情劫难了。

　　　　普通生灵“难了”，超级生灵亦“难了”，就连李闲这个满境鬼王又何尝不“难了”？

　　　　退一步伤人，进一步又有违本心。

　　　　李闲虽未修行，虽未“五蕴皆空”，但纠结之下，倒让他也有些“悟”了，念头也通达了。

　　　　瑟堇对他的感情是一种执着，那么他所谓的“本心”又何尝不是一种执着？

　　　　甚至他害怕“伤人”这一点，也可以说是一种执着。

　　　　情劫难了，那就不了，不了了之！

　　　　面对“难了”之事，自然不能用了结事情的办法去了结，反正都是“执着”，那就放下“执着”，事到临头，据当时情势解决就是了。

　　　　也就是所谓的顺其自然。

　　　　他现在要顺其自然的，则是带着林薇回人间道别。

　　　　当下，李闲告别了老鬼王和女皇，带着林薇离开了私人宇宙。

　　　　“李闲哥，咱们先去看伯父和小星辰吧？”林薇道，“自从有了小无忧，我才体会到玉蝴蝶的不易，我也感觉亏欠小星尘很多——”

　　　　若是以前，李闲肯定会劝林薇不必有这种亏欠谁的想法，她自己作为鬼神混血，又两世为人，更不容易。亏欠或者不亏欠，又有什么重要的，顺其自然就好。

　　　　但现在他觉得林薇有什么样的想法，又何尝不是“自然”？既是自然，又何必要劝？顺其自然就是了。

　　　　“好，那咱们就先去千山市。”李闲一口答应。

　　　　正值周末，已读小学的小星尘正在家里写作业，李贵生则在旁边翻看着一本老杂志陪着他。

　　　　李闲直接穿墙而入，站在了客厅里。

　　　　“咦，爷爷快看，他会穿墙术耶！”李星尘意外地看着李闲。

　　　　李星尘体内的天心地腑被彻底封印，除了李贵生之外的所有故人，以及所有的超级生灵，他都记不住。就算是重新交往，也只是在一起这片刻还记得，刚一分别，转眼即忘。但新认识的普通生灵，他却记得格外清晰。

　　　　也就是说，李星尘大脑里有关故人和超级生灵的记忆，就像没有储存功能的磁盘一样，不留任何痕迹。

　　　　所以他到现在仍不认识李闲、玉蝴蝶、李惠这些他最亲的人。

　　　　以前每次面对小星尘这样的状态，李闲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恨自己堂堂满境鬼王，却拿小星尘的天心地腑没办法。

　　　　但此时，他一切都想开了，凡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除了穿墙术，我还会好多呢，想不想看啊？”李闲笑道。

　　　　“不看了，考试又不考。”李星尘摇摇头，继续埋头写作业。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毕竟融合了三千大千世界的天心地腑，且身为满境鬼王的儿子，所以仍会本能地流露出见过大世面的不在乎。

　　　　不过小星尘的学习却很一般，李闲和玉蝴蝶都曾给他补过课，收效甚微。

　　　　“小星尘，你又长高了，好帅啊。”林薇温柔地看着小星尘，“是不是快要考试了？需不需要我帮你辅导一下？阿姨以前也是老师呢。”

　　　　“不用不用。”李星尘小大人似的摆着手，“你们玩你们的，别打扰我就行。”

　　　　李闲和林薇都被李星尘逗笑了。

　　　　看着又爬在书桌上继续写作业的李星尘，李贵生、李闲和林薇三人，怕打扰到他，便去了另一个房间。

　　　　直到这个时候，李闲才郑重地对林薇说：“薇薇，明天咱们就要举办婚礼了，你今天就改口叫‘爸’吧。咱爸和小星尘毕竟是人类，就不让他们参加婚礼了——”

　　　　其实不参加婚礼是李贵生此前提出来的，除了害怕刺激到李星尘外，还有另外的原因。

　　　　相比林薇，李贵生更希望玉蝴蝶做他的儿媳，一来，当年李贵生是因为玉蝴蝶的缘故，才于茫茫太空中重见天日的；二来，在李贵生眼里，李星尘就是他的命，所有人都超不过李星尘在他心里的份量，而玉蝴蝶是李星尘的亲生母亲，他当然倾向于他宝贝孙子的亲生母亲了。

　　　　李闲原本还打算好好劝一下父亲参加婚礼，但现在他“悟”了，一切顺其自然，不参加就不参加吧。

　　　　林薇的脸微微有些红，一脸恭敬道：“爸！”

　　　　说话的同时，躬身就要施礼。

　　　　李贵生忙摆手道：“别别别，你们又是神仙又是鬼王的，还肯认我这个人类父亲我已经是大造化了，哪能承受得住你们的大礼啊。”

　　　　李贵生早有准备似的，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一只银手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