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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月浩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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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长风的心可真是狠啊,比这寒冬腊月的天还要冷。
我冻的说不出话,笑也笑不出来,脸上直抽抽。外面这么好的景,这么美的蓝天白云,我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
我对不起我爹,对不起我娘,若非是我当初执意要嫁给勒长风,定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当时我爹阻拦,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思考,想来早就看出勒长风此行回来接近我别有所图。可我爹没有料到我会任性到偷偷离开槊城,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找勒长风。
是我太喜欢他了,以为这样他肯定也会真心待我。是我太蠢了,太傻了。
我笑了笑,看着窗外一抹艳阳,沉沉的睡去。
勒长风最终还是命巫医救了我,给我喝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黑漆漆的像是一碗墨水一样,难喝的很。第二天我的烧便退下去了,只是此次我被烧的太久,身上又酸又疼,仿佛骨头都是麻木的。
这几天勒长风一直在陪着我,亲眼看我吃饭喝汤药,就算是晚上睡觉,也会等我熟睡之后再走。我和他没说过一句话,不曾对视过一眼,我把他视作空气,他便也这样对我。
只要一天,只差最后一天我便可以死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救我,明明对我毫无感情,甚至是怨恨,为何还要将我救下。
我的身体一直不服苗疆的水土,所以这两个月来大病小病不断,身体虚弱的也就只剩一口气吊着,昏倒那也是常有的事。现在很苦的汤药对我来说都像是家常便饭了,顿顿不可少。比我儿那场大病还要喝的还要多。我要活着,为了我被勒长风关在牢狱里面的娘和大哥,我也要活着。
我开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事还会看看书,和伺候我的两个苗疆女孩聊聊天。她们是一对亲兄妹,姐姐为竹荷,妹妹为竹沁,同在营中当差。平日里对我很恭敬,无论我问什么她们都会回答与我,偶尔也会开个玩笑逗我开心,可我从没笑过。
“姑娘,这是王子亲自挑选的糕点,热乎着点,姑娘快点尝尝。”竹荷端着一碟子糕点进来。
被热气笼罩的迷雾之下,那白白亮亮的东西是秋水芙蓉糕,只不过这里是苗疆,水土和京城那里不一样,所以做出来的秋水芙蓉糕显得要比中原的黄了很多。
“肯定没有我以前吃的好吃。”我撇过头,不愿看它。
竹荷笑着说:“姑娘不尝尝就轻易下定论,可浪费了王子的一片心意啊,这糕点可是殿里最好的糕点大师做的,味道绝对极好。或许可能与姑娘之前吃的不一样,但说不定别有风味呢。”
………………………………
第三十二章宫宴(一)
我回她:“不可能,你们这儿什么东西都比不得我们中原的。”
我虽不寻死觅活了,也肯好好活着,但我与她们说话依旧话里带刺,素来没个好脸色。再说了,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苗疆是异域小国,地方不大,也没多少人,一直仰仗着我们中原而活。而我们中原地域宽广,兵马发达强壮,岂是苗疆这种地方可相提并论的,
知荷从不在意这些,无论我说的多么难听刺耳,她都会当做没听到,笑眯眯的赞同我说的话。
“既然姑娘不喜欢,那不如姑娘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次我给你带来。”
她们苗疆压根就没有我喜欢的东西,更没我喜欢的人。我讨厌这里,甚至恨这,
“外面天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知荷收起来一碟子点心,笑着回我:“外面天冷,姑娘身体又一直不服苗疆水土,身体虚弱着,姑娘还是在屋里呆着吧。”
我要什么她们都会给我,会满足一切让她们为难的条件,可唯有一点,勒长风不许知荷她俩放我出去。偶尔一次,也是我大病初愈,巫师建议出去透透气,勒长风才会允许。其他的时候我都被关在屋里,看着外面湛蓝的天。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等勒长风来,我告诉他。”我气气的。
“姑娘只要肯和我们王子好好说话,王子一定会允许姑娘的。”知荷为我整理我头上有些凌乱的发饰:“王子喜欢极了姑娘,姑娘理应待我们王子好些才是。”
我真想说她眼瞎了吧,上次勒长风在我高烧不退时浇我一盆凉水,还想着活活烧死我。哪里能看出勒长风喜欢我了,不想杀了我都是好的。他这样冷血冷情的人,留我也是折磨我。
“你先下去吧,我睡会儿。”
午后暖阳高照,苗疆这儿北边靠一座冰山,水流都是吃冰山上的,因此这里常年寒冷,土木稀少。我盖着厚厚的暖被,底下睡着的还是一张狐狸毯子,屋里也安置了暖炉,可我还是觉得很冷,冻的我身上发酸。我睡的不踏实,时不时醒来,像是在做梦一样,好像半梦半醒间这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我一觉醒来可以看到守着我的娘亲,入眼的都是我及笈时我爹亲手为我布置的闺房。
“娘……”我似乎看到我娘亲了。
还没等我伸出手,我便看清眼前人是戴着帽子的勒长风。
我顿时清醒了,警惕的从床上爬起来蹲在床角。
“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勒长风笑着看我:“就算我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早就清白不保了,还会留你到现在。”
我在苗疆将近半年了,勒长风除了有时候摸摸我的脸,或者搂着我,最过分的便是晚上死皮赖脸的不走,非要与我同睡外,其他过分的举动从未做过。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畜牲也会有心吗?会对我留有一分仁慈,不碰我,侮辱我,让我好生在这里呆着。
我不信他,总觉得这人别有所图。
“你别靠近我。”我说:“我已经听你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什么时候遵守约定让我去看看我的娘亲和大哥。”
勒长风答应我,只要我肯好好活着,他便让我每月去看我的娘和大哥,可以与她们说说话。而在苗疆,我从新的一天开始盼望最后一天的到来,每月的最后一天便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
勒长风突然靠近我,嘴角挂着深深地笑意。我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只觉得很可怕,让我不自觉想躲他远远的。
“你笑什么?”
“我笑你好像除了这天,就没什么活下去的意思了。”他说。
我不想跟他说这么多:“一句话,见还是不见。”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自然会遵守约定。”勒长风说:“只不过这次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你才能见到你的娘和大哥。”
“什么要求?”
“陪我去见王上,以王子夫人身份去。”他扬眉:“并且要跟我装作恩恩爱爱,夫唱妇随。”
我惊呆了,看他这番高兴模样,一时又觉得可笑:“连你都说这是装的,你又何必整这些我俩心知肚明,恶心不已的东西。”
明明不喜欢我,为何偏偏是我。我心生悲凉,觉得勒长风又在玩弄我的感情。
勒长风笑笑:“装怎么了,最起码你在我身边,总比生离死别强的多。”
我也笑了:“我爱你如命时,你却伤害我,待我幡然悔悟,你却还在伤害我,勒长风,你有心吗?”
勒长风没有心,我知道。他六岁时亲眼看着自己亲生母亲被他的阿爹亲手杀死,而他躲在阴暗的衣柜里默默记下一切。他阿娘是中原宰相大人的妹妹,为了苗疆和中原和平前去和亲。而他的阿爹独爱如今苗疆的大夫人,为了不让大夫人怀孕期间心情不佳,所以给勒长风阿娘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活活掐死了她。这里是苗疆,他阿娘怎么死的,还不是王上一句话的事,王上告诉中原皇帝他阿娘是得了疾病死的,这事便不了了知。当时只有六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这一切,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他的爹父慈子爱,他的城府自小便深。
这是勒长风告诉我的,他说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可眼里浓浓的是那怎么掩都掩藏不住的恨意。他说他阿娘死得冤,心情不佳一句话便结束了他阿娘生命。太冤枉了!他纵然再恨,也不得不认贼作父。后来他爹大约觉得他太碍眼,又将他丢在了中原。亏着有生前对他娘忠心耿耿的侍卫护送他,在槊城生活。而这位侍卫,便是我认识的萧伯伯。
这是他的过往,与我无关。我不知道勒长风为何要告诉我这一切,又为何要跟我解释他做这一切的苦衷。后来我问他怎么不说清楚为何要杀我爹爹,他不肯说。
罢了罢了,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理由,我问下去倒显得他很无辜。
………………………………
第三十三章宫宴(二)
勒长风命人为我做了一件流苏裙子,是他最喜爱的蓝色。知荷为我量身段,又给我看了勒长风亲手画的那张流苏裙子。我也看了,是一身很特别的衣裳,有着他们苗疆必不可少的流苏坠子样式,胸前别了一枚天蓝色梅花的胸针,周围又围绕了许多我们中原才有的针线绣工。好像是梅花吧,很小的一朵,簇拥在一块儿,画的清晰的很。腰带不用说,缀满了明晃晃的珠子,一旁还别了香囊。看起来真是挺不错的。
“姑娘看着是不是也觉得特别精致。”知荷说:“腰带上的东西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珠子,而是一颗颗玛瑙和琉璃制成,一件价值千金。整个苗疆绝此一件。”
“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陪着勒长风演一场戏而已。
知荷又说:“王子到了这个年纪还未娶妻生子,王上想报孙儿的心情昭然若揭,天天催促王子纳妃。如今姑娘可是顶着王子大夫人的名讳进殿,定是全场焦点。再者,这次宴会来的人也会有中原的王爷,王上十分重视。姑娘生的这般倾城,定能艳压群场。”
我记着顾修是中原的王爷,这次来人既然有中原人,我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期盼,可能来人是顾修呢,这也说不定。
“这次宴会还有几天?”
“后天就是。”知荷说:“王子应允姑娘这两天可出去走走,这样也挺好,姑娘可以趁着王子这次开恩散散心,总是闷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会把人闷出病来的。不过姑娘还是别走远了,天寒地冻的,姑娘身子扛不住。”
我看她:“不是有你跟着吗,我走不远的。”
苗疆的房子和中原差不多,就是瓦房阁楼,很普遍。只不过都是黑黑的颜色,无论是新的还是破旧的,都很显得破旧,不如我们中原皇宫那般金碧辉煌。勒长风是王子,独有一处城落,每处房子外面都会挂着一张羊皮,像是辟邪用的。
我摸着一束梅花,用力折断它,拿在手里玩了会儿,闻着这味道好像都跟在槊城的梅花不一样了。我一时厌恶,掰开一朵朵梅花,一朵梅花有五朵花瓣,我走两步便扔一瓣,一共转悠了两处院落,共扔了两束梅花。这一路都被我扔了梅花,我又按照原路返回,细细找着我扔掉的那些,一脚一脚全部碾碎。
我坐在秋千上,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梅花香味,觉得十分有趣。
知荷看着我这种做法十分不解,在我后背推着走晃悠,问我:“姑娘,你这折梅花洒梅花,又踩梅花,这是做什么?”
这是槊城的习俗,一个人若到了自己不想待的地方,便要在自己走过的路上全部洒上梅花,然后原路走回来,再把这些花朵碾碎。脚踏无痕迹,走时无所留。等到自己想离开的时候,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去,不会伤心,亦不会有任何不舍得。我不属于苗疆,所以也不希望在这个我讨厌的地方留下一点点属于我的足迹。
“闲着无聊,你不觉得挺好玩的?”我难得笑了笑。
知荷似乎恍惚了会儿,我许久不听得她说话。
两天后,天空不做美的早晨便下了雪,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苗疆,远远看着只有白雪飞舞,所有人的视线里都是一片雪白。
我和勒长风走在马车里,言话无可说,气氛很是沉闷。我挑开帘子看向外面,便被一层白雪覆盖视线,脸上沾染些许雪花,这些雪花还未停息片刻,很快便在我的脸上化作水珠。凉凉的,我伸手抹去,关上了帘子。
苗疆真冷,我两手搓在袖子里,四下看看,不巧与勒长风的视线对视。他的眼神很灼热,直勾勾盯着我。原来他一直在看我。我避开,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取暖。
“我倒是忘记你怕冷了。”勒长风说。
我不理他。他记不记得关我什么事,我告诉的是萧长风,又不是他。
“等会你先在车里呆着,我去给你取一件衣服给你。”
我挑着眼,一点点看到勒长风伸过来的手。他想握住我的手。我察觉到这,立马把自己缩成一团。勒长风不死心,硬生生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扯进他的怀里
“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我踹他打他,只差用嘴咬了。可这人像是铁打的一样,一动不动。我原是冷的,一番折腾下来倒是身上暖和了。打的我也累了,挥不动手了,咬也咬了,这人力道一点都没松懈,我只好认命的任由这人阔着我。
“你能别碰我吗?”我动不了了,但我还可以说话。
勒长风说:“我不碰你,你肯理我吗?”
原来这人动的是这个心思。我觉得好笑,跟他说话言语里都是讽刺:“勒长风,你什么时候卑微到这地步了。”
勒长风笑着回我:“认识你之后,我不一直都挺卑微的吗。你爹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只要你肯听我的话,在苗疆与我好好生活,我定不会为难你和你娘,护你一世周全。”
我平静了许久的心情因为勒长风一番话土崩瓦解,汹涌的泪从我眼中落下,我瞪着勒长风,哽咽道:“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恶心吗,你对得起我爹爹,我待你那般好的娘亲吗?”
对得起对你一心一意的我吗。
被禁锢,我只能把自己的头拼命窝进怀里。那些眼泪从我脸上落下,滴在刺绣精致的梅花上,我的胸前。
勒长风大约没想到我会如此,一只手不停轻拍我的肩膀,不停安慰我。说什么对不住我,过去的都算了,不想去想了,人都要向前看。勒长风说什么都是轻轻松松的,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入他的心,让他觉得这事十分难完成。他就像是槊城的说书先生一样,描绘别人的人生,说的轻松淡然。我越听越气,抓住勒长风胳膊狠狠咬上一口。我用力十分,整个牙齿都陷在了勒长风肩膀里。
………………………………
第三十四章计谋(一)
可是勒长风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毛皮做成的,结实又暖和,我无论怎么用力对他来说都只不过像是隔靴挠痒。
“咬吧,打死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勒长风说。
这人就会骗我,他要是真有心让我打死他,就不会用我娘威胁我,将我囚禁,拿走屋子里一切尖锐的物件,又派知荷监视我。他说什么都是假的,最起码对我是这样。
“勒长风,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说这是我爹欠他的,父债子偿,我现在所受的所有折磨都是应该的。我简直想笑,笑这人可悲,又替他可惜。
王上与勒长风长的有三分相似,因为老的缘故,这人看清来更为和蔼,没了年少时眉宇间透着的杀气。而那位宠冠六宫的大夫人,不差与倾城二字,即便年华老去,看起来依旧风韵犹存。
我与勒长风行礼,大夫人便亲手从宴上走下来扶我的手:“听长风说你身子一直不好,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真是难为你了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赶紧坐下歇歇。”
她的手很白,一点褶皱都没,看着比我还要嫩很多。大夫人牵着我在宴会摆好的桌宴跟前坐下,将筷子递给我,笑着对我说:“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吃点,不然等郅国使臣来了可就吃不了了。”
她狡黠的对我眨眨眼:“你长的可真漂亮,一点也不比我年轻时逊色,难怪一向清心寡欲的长风会为你倾心。”
大夫人名为鲁嘢秋容,是苗疆最大的鲁嘢家族中的大小姐,自十二岁便跟着王上南征北战,挨过后宫寂寞,为这个男人贡献了所有的青春。
她的心性一点都不像苗疆的大夫人,同我们郅国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城府阴暗,端庄肃穆倒是很有孩子气,跟她娘一样,我不自觉觉得亲切许多,乖巧的点点头。
“你还不快过来,大庭广众之下的,又要教坏晚辈。”王上笑声爽朗。
鲁嘢秋容应了声,轻柔的拍拍我的肩膀,这才回到了王上身边坐着。
勒长风拜礼:“阿爹,最近北疆时常有人来犯我们苗疆,带头的将军时常对我们苗疆挑衅讽刺,鲁嘢大将军在边关发来书信,希望阿爹派兵支援。”
王上皱眉:“这事本王已经知晓,本王已经派兵支援鲁嘢大将军,这事过不了多久就会解决。只是你怎的要在今日提起?”
“阿爹忘了吗,此次来我们苗疆的使臣正是郅国的王爷。”勒长风说:“他们郅国犯我们苗疆,是他们错在先,难道我们苗疆就要忍气吞声吗。论兵力,我们苗疆不如郅国士兵多,但我们苗疆勇士可以以一抗十,都是佼佼者。若真的打起来,胜负不定。”
王上沉沉声:“儿,这是要我们苗疆对郅国开战?”
“是。我们苗疆一直以来依附郅国,只不过是因为苗疆国小,城池少之又少,可我们苗疆实际并不比郅国弱到哪里去。若是可以扩大城池地域,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脱离郅国,独霸一方。”
我与勒长风同坐,能感受到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毫不掩饰的野心。郅国为强国,依附郅国生存下去的小国除了苗疆,还有许多同苗疆一样的小国。这些小国每年向郅国进贡美人和钱财,维持各国和郅国良好关系,确保可以得到郅国庇佑,有别国骚扰时郅国可以出手相救。自然,各国有各的王,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心性不比郅国皇帝低,因此他们表面臣服郅国,背地里谋反之心的不在少数。我一直在槊城生活,我爹与郅国皇帝有些交情,所以这些事我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不过郅国一向安泰,如今亲耳听到苗疆对郅国有谋反之心,我还是头一次。
勒长风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能够忍辱负重在郅国生活这么多年,明知道自己母亲是被王上害死的,却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孝顺,足以看出这人城府有多深了。
我不禁有些担心这次郅国前来苗疆的使臣,只要王上将勒长风的话听进耳里,那这位使臣必有危险。
王上沉默了会儿,很明显对勒长风的话有些忌惮。自己个儿国实情怎样,没有比王上更为清楚的了。他的这一番沉默,倒让我明白了如今的苗疆兵力和郅国相比,相差太大。倒是一旁的鲁嘢秋容盯着勒长风,明眸转动,眼含笑意:“王子这话就有些过重了,今日可是宴会,我们苗疆与郅国同乐。王上与王子这些官事,还是等宴会之后再说吧。再说了,王妃可是第一次来拜见本宫与王上,王子可不要吓到她了。”
鲁嘢秋容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女人,她立与王上和勒长风中间,镇定自若,又能用一番话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缓解。
我喝口奶茶,继续听勒长风说下去。
“王妃,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勒长风继续说:“能够当做使臣来到苗疆,此人在郅国皇帝眼里一定举足轻重,只要我们能将其禁锢,一定能借此狠狠削弱郅国一回。”
鲁嘢秋容面露难色,又替王上回话:“儿,不觉得这手段太过卑鄙了吗。”
“王妃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能称霸一方。”勒长风低着头回话,眼里却是轻蔑。他很不把这个鲁嘢秋容放在眼里。
我只觉一阵恶心,从未想过勒长风卑鄙如此。在如今,没有什么比挟持使臣威胁他国更为卑鄙的了,亏勒长风这人能找出来这么阴损的法子。
鲁嘢秋容见劝不动勒长风,只能叹口气,十分无奈道:“儿,心意已决,但此事还是要听你阿爹的才是。”
勒长风望着王上,眼里亦是期盼。
王上转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狼牙套玩弄,待鲁嘢秋容和勒长风都不说话,他才慢悠悠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儿这话说的极好。儿,有雄心,日后定能成大器。这事,你若想做,阿爹便交给你,成不成功,又可以免去我们苗疆被人咒骂的臭名,都在你手上。”
………………………………
第三十四章计谋(二)
到底王上才是个老谋深算的,他心有野心不比勒长风说的少,只是恐惧郅国兵力,一直忍着。这次郅国派使臣前来,想来他也动过这个法子,只是怕挟持使臣会被其他小国诟病,不敢做。如今勒长风提出,他先是装作不怎么赞成的样子,待勒长风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激发勒长风斗志,再将这摊子扔给勒长风。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成功了可以扩大苗疆地域,壮大国威。失败了,可以将此事全部赖到勒长风身上,他只说自己不知此事,全是勒长风自私心作祟就可。到头来,这锅还是勒长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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