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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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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池握着父王的手,表情痛苦难持。
夏王缓缓地闭上眼睛,低声念着景池的名字,“儿啊……昔日取景池之名,你可知何为池?护城之河意为池,这是为父对你的期许。你知道为什么你不争不抢,立你为世子?因为景铮野心勃勃,当初顾子安遇刺之事就与燕戎勾结,如今为了世子之位又投入了敌国的怀抱。此人虽为你兄长,但是不得不防。你从小并没有长在为父的身边,但是你心中的雄心抱负我都看在眼里。遇事不慌,混乱莫忙,往后的日子……为父不能陪指导你一一往前走了……只能靠你自己……自己去……抚定内外,励精图治……”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来,长大了嘴巴,呼吸困难。夏王狠狠抓住景池的衣袖,额头上青筋像是渔网一般从脸上突起。
他奄奄一息的靠在景池身上,“传召……传召……”突然没有了呼吸。
夏王,薨逝。
景池搂着父王的手颤动,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从脚底蔓延到心窝。他脸色苍白,衣服褶皱有些凌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里面溢满了悲伤。春风中远处寺庙的钟声清脆,外面阳光收敛了颜色,孱弱的绿草从尘泥中冒出来。他像是石化了一般,没有挪动分豪。景池哭泪无声,他关上了窗户,外面的侍宦、宫女还在忙碌着打扫。
张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低低的说:“王上万年。”
景池似乎眼中一瞬间多了一份坚毅。他脊梁挺得直直的,似乎要把大夏的重担全部抗在身上。一缕松香从远处飘进来,书桌前的笔墨还是昨晚研磨。
春风淋漓,竹炭未熄。
他冰冷地问了一句:“四叔是回来了吧。”
张仲起身回答,“原在边疆驻守,患病来承平疗养。”
“是我对不住四叔,塞外风沙大,但是又要回去了。”前些日子,先王景成的四弟因为患疾回到承平叙旧,自己的父王与四叔一起长大,四叔在年轻的时候就驻守沙场,鲜少回京。而当时夏王也格外开恩,让四叔带着家眷一起前往边疆生活。如今年岁已大,多年征战维护安稳的旧伤一遇到风就会隐隐作痛。先王不忍,特招回京。谁知道没回来几天,斯人已逝。
景池的脸上淡漠又带了两丝寥落。
他推开先王寝宫厚重的大门,浅色的袍子在风中空荡荡的飞舞,头上的银冠闪烁着精光。他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悲戚如同大雪茫茫的萧索,但是深处隐藏着蛰伏的力量。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忙碌,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景池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处山峦起伏,庙宇升烟。
“夏王,薨逝。”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巍然不动的景池,半响突然高呼:“请王上节哀。”
阳光从乌云中透出来,落在景池身上金光一片,他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染上了一层暖色。眉宇间透着尊贵和傲气,腰系玉带,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这就是他们的王,大夏的王。
孟懿宁坐在莺歌姑娘旁边询问着病情,突然听见远处钟声敲打了十二下,惊起落在房屋上的一排乌鸦。她霍然站起走了出去,外面突然艳阳高照的刺眼。
孟懿宁举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眼睛,院落中景池亲手栽种的桃树在风中微微颤抖。她抬头望向了远处,“这是何事了?”
身旁的管家也突然怔住了,愣了两下大呼:“王上……王上殡天了。”
“你说什么?”孟懿宁心中寒冷,前日相见还是好好的,怎么说薨就薨逝了。她不可思议的望向王宫的方向,这么说,景池以后就是这大夏的王了?瞬息变化,天翻地覆,她还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姑娘靠着冰凉的柱子缓缓委顿在地,她突然间觉得好累,像是巨大的山压在了她瘦小的身体上喘不过来气。
不知道前路是何方,但是只能跌跌撞撞的走下去。
那曾经挥斥方遒的老君王,已经一一离去,如今换了天地,换了人间,只等后人接着奋不顾身的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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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祭春节
北阳的祭春节向来热闹。
阳上外的草原上是不一样的景色。
祭春节是北阳最盛大的节日之一,每年春日都会由北阳王在祭天台上兴大典,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两旁草木已经生机勃勃,红色的旌旗在随风飘扬。满街杨柳绿丝烟,春日天空凝碧。
顾子安气度恢宏的站在天地万物之间,他身穿一件深红色的织锦长袍朝服,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祥云纹带,身躯挺秀高颀,当真是英姿焕发从容不迫。一双明亮的朗目,眸中眼光如同寒星,眉如墨画,看遍世间万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站在那里,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白熙宁站在他的身后,穿着一件五彩月亮纹的长裙,金丝银线刺绣出流光溢彩的画卷。她身披一件橙红色织金缠枝纹薄烟纱缎面的披风,乌黑的长发插着镶玉垂心水晶步摇,整个人衬托白里透红,婉若秋月。身后雷鼓齐鸣,震动天地,就连脚边的尘土也潇潇而动。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北阳百姓在宽阔的草原上唱歌、跳舞。他们穿着素色的服饰,头戴着干花制作的发饰围绕着篝火欢声笑语。顾子安侧头看了一眼白熙宁,她沉静的站在那里。
“在想何事?”
“生意盎然,今年一定是个好收成。”
“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白熙宁微微一笑,她的眼神看向了远方燕戎的方向。燕戎五日之前急速在北阳边境增兵,顾子安把大部分兵力聚集在了西北边境与之对峙。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有条不紊的派兵增援。如今在外人看来,可以调动的兵力全部聚集到了一处,这也让该有可乘之机的人蠢蠢欲动。顾子安安然的却当作无事之人一样,淡然的参加祭祀大典。
鱼龙混杂,热闹纷繁。
北阳的贵族大臣一个个走来行礼问候,他们都远在自己的封地,鲜少来到阳上。而顾子安熟悉的,与他在朝堂之上作对,反对变法的人却都告病在家,就连这个极为重要的日子都不参加。顾子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并没有怪罪他们。他身后的彩旗飘荡,整个人有一种气宇轩昂的气势。
白熙宁突然从人群中瞥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眼睛斜睨,小声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顾子安顺着目光看过去,见到一行人偷偷摸摸的从一个帐篷钻到了另一处帐篷。他低声笑了笑,“终于等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崇武是想要在祭祀大典上重新登基啊。”
“全凭王上吩咐。”
“你呢,就好好的站在寡人身边便好。”他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一瞬间要清亮的白熙宁倒也迷惑起来。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和自己妹妹朝夕相处的人吗?怎么又感觉到如此陌生?自己的妹妹经常说这个男人冷冷的,心思缜密却对待她极好,只不过过半像个没有情感的木头人。也许是这么多年太过于忍耐,太沉得住气的缘故。但是接触的越来越多,白熙宁倒是渐渐发现了他的另一面,似乎是燃烧在冰洞之中的火焰,反差极大,温暖却又不自觉地往你的心窝子里钻。
白熙宁笑了笑,“那我就当真一动不动了。”
顾子安低头注视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当真。”
突然,远处听到了千军万马奔袭而来的声音,呐喊声音铺天盖地的从远处刺入两人的耳朵之中。草原上参加大典的人们一瞬间齐刷刷的赶慢放下手中的事情,抬起头张望出来。顾子安眼眸深邃,他嘴角露出不经意的嘲讽。他眼神中的轻蔑,似乎一切都进在他的掌握。
十日之前,他自顾崇武失踪的那一天起,燕戎增兵边境,就联想到了一切事情。
因为自己改革招致多人的不满,但是朝堂之上不好发作,只得瞄准了顾崇武这一根救命稻草。顾崇武就像是他们贵族手中的傀儡,扶植上去,便可任意妄为。加之燕戎与顾崇武已故的母亲关系匪浅,与北阳的某些大臣关系毅然匪浅,所以借用燕戎进攻北阳边境的架势引得顾子安出兵对抗。
阳上兵权空虚,全部调往边疆,这才给了这些乱臣贼子犯上作乱的机会。顾子安冷笑一声,为了自己手中的钱财,为了王位哭哭啼啼的去找敌国求援,这种人的北阳血性早就被抛在脑后了,现在不除必然以后是国之大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顺了这些人的心意,而他也必须把兵力调到燕戎边境。
他晾燕戎没有胆量堂而皇之的进攻北阳,但并不知道燕戎与北阳贵族商量何事。燕戎人是典型的背后作乱,有利弊图,言而无信。即使答应北阳贵族只威慑,不增兵,等新王上位后再兑现承诺城池或者金银。但是若顾子安不增兵边境,阳上一内乱,他们一定趁机攻占城池,到时候更加难堪。
顾子安在朝堂之上斩钉截铁的支援边境,一是为了防止燕戎偷袭,二是给了那些居心叵测之臣一个信号。
你们可以动手了。
远处烈马奔腾,尘土翻飞,车轮碾碾,近在咫尺。顾子安站在原地,波澜不惊,静静的恭候着。人群中有人尖叫呐喊,牛马乱作一团。那黑压压的少说有五千人如同乌云一般侵袭而来。有三五个身影从那四匹马拉着的车内下来,堂而皇之的走入祭祀大典的围栏,远处兵马停在原地。
顾子安看清了。
是顾崇武,还有几位王公大臣。
顾崇武并没有消瘦,脸上的肥肉和往常一样,看起来是春风得意。他穿着绣着祥云的大袍子,头顶金冠,眼神中有着骄傲和不屑。他看到顾子安站在高处,嘴角动了动,眉毛一挑张口说道:“弟弟别来无恙啊。”
其身后的大臣也并没有参拜,像是没有看见北阳王站在自己面前一样。顾子安低头浅笑,没有说话。半响后,其中一位张姓大臣站了出来:“王上。”
“张大人不是在家称病吗,怎么来此了?天凉,小心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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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阳上易主
那人哼哼冷笑:“王上,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有忠君爱国将士在侧,何须担心?”顾子安嘲讽的笑道。
那人眼睛一瞥,“旧礼旧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王上说扔就扔了,实在有愧于先祖啊。若是先祖知道,定当……”
“定当如何?”顾子安打断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一步步的走下铺着雕花地毯的楼梯,走到了这个人的面前。“既然张大人如此关心先祖,那不如替寡人去问候一下,寡人到底应当如何做才能让先祖满意,百姓满意,江山社稷千秋万代?”他声音缓缓地,但是铿锵有力,极具威胁。
那人顿时脸色一变苍白起来。张大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又像一只野鸡一样昂起脖子。他的这几日补缴税款整整三百两黄金,马上就要把全部家底都掏空了:“王上一意孤行,唐突变法革新把北阳陷入如此尴尬之境地。北阳重病,要下猛药,难不成还要看着重病把北阳拖垮吗!阳上易主,此乃大势所趋!”
顾子安面色不动,长袖凌厉一挥,寒假出鞘,剑芒四射。片刻之间,张大人的头颅竟然被硬生生的砍在地,血溅三尺喷在顾崇武华贵的衣服上。顾崇武大叫一声就要往回撤,几个人瞪大了眼睛紧跟在跑,拉住了惊慌失措的顾崇武。其中一人小声说道:“殿下不慌,我们千军万马,足以踏平这里。”
顾崇武鼓着腮帮子,终于定住了脚步。但是脸上肌肉颤抖,显然没有从刚刚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他怒瞪圆目,指着手提血剑的顾子安:“你已经没有兵马了,你的兵马都在西北边境哈哈哈……我背后千军万马,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就等着任人宰割吧!”他突然间狂笑起来,“怎么,没有料到吧!”
顾子安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勾结敌国,其罪当诛,这便是尔等忠君爱国之道吗。”
顾崇武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黑压压的兵马,心里镇定了不少,他上前两步,不敢靠得太近,但是趾高气昂地说,“顾子安,阳上乌烟瘴气,父王留下来的礼法竟然被你毁坏,父王无法遂心,我亦无法遂心。心病不除,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他这句话背了很久,其实自己都不知道新法究竟是何,只要有人辅佐自己,胡说一通那又有何关系?
“身为北阳公子,竟然与燕戎合谋,聚众叛乱,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北阳。”
顾崇武旁边的大臣哼了一声说道:“大忠若奸,历来如此!”
“哦?”顾子安收起了带血的寒剑,大吼一声,“来人!”
只见四面八方想起了号角,从帐篷里窜出一百多名带甲勇士把顾崇武等人团团围住。顾崇武脸色登时变化,如同中毒一般面色铁青。他手中拔出宝剑,晃动的指着把他团团围住的壮汉勇士们。几个文臣也被这个架势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打颤。壮士们虎视眈眈的围绕着几人,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钢铁般的牢笼。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我们有精兵八千,你不过区区百人,还不束手就擒!”声音尖锐的像是宦官一样。
远处兵马见到顾崇武被团团围住,将领大吼一声就要冲到阵地前。结果还没有迈出一步,身后传出来了威震四方的呐喊之声。黑色铠甲外裹着白袍的士兵从不远处的山峰奔袭而下,如同滔滔不绝的水流向这五千人涌来。瞬时间,血花飞溅,人影翻腾,寒光闪亮。潮水般的将士冲杀进乱臣贼子的人堆之中,激烈的肉搏,长枪短尖相接,战士们杀红了眼睛,一刀刀捅进作乱之人的心窝。
顾子安冷静的看着这一些,低头抚摸着寒剑上镂空的花纹,冷冷喝道:“棋子落盘,大局已定。”
“这棋还没下完呢!”顾崇武愤然上前。
“是吗,那怕只剩下的也不过是残局了。”
周围在祭坛附近的乱臣贼子也从衣袖中纷纷亮出刀剑,嘶吼着冲着顾子安飞奔过来。顾子安身形一闪,顿时挥剑而出,速度犹如闪电!身影好似鬼魅,剑锋画圆,一个横扫,血花四溅。他自幼习武,以一挡百,怎怕这几十个小喽喽在面前跳梁。
白熙宁紧紧的站在顾自安身后,手上是一个小小的锦布袋子。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她后退两步,飞手儿出,金色一般的粉末脱袖儿出在空中飞舞,那刺客一个眼迷在原地打转。士兵的叫嚣和怒骂不断的响起,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顾子安腾空而起,面对不自量力如狼似虎扑来的士兵,剑芒平地而起,霎时烟尘飞舞,士兵们接连惨叫,身子朝后面倒去。顾子安的速度极快,眼神闪动赤红色嗜血的铎芒。
猛然间一个回顾,见到有人西面八方的向白熙宁扑杀过来。
顾子安大喊一声,“小心!”
只见白熙宁抄起身旁一个紫檀矮桌对着飞身而来的刺客就砸过去,“哐当”一声正正好好击中了那人的心窝,一下子落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人从她背后,侧面扑来,白熙宁左躲右避,但毕竟没有练过武功,咬紧牙关,皱起眉头找寻安全的地方。她的长裙被硬生生扯了起来,一人抓住她的披肩,白熙宁灵巧一躲,脱身而出。
人越聚越多。
顾子安腾跃而起,穿过人群如同战神一般,身形挺拔,手握长剑,热血彻底迸发而出。他的衣袍随风飘舞,好似燃烧的烈焰。寒剑劈开,血肉横飞。祭坛上空响起了长鹰的厉啸,击打着极大的灰褐色的翅膀。他落在姑娘的身旁,刀光剑影之间人头落地。
白熙宁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顾子安笑了笑,“说了今日危险,你非要来看看。”
“我有何惧?”
男人的长袍迎风招展,他住了她的腰,盈盈一握飞身而起,落在了安全地方。他低下头,眉眼温柔,看着她自信又不羁的眼神,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炙热的滚动。
远处将士们厮杀,黑白交杂。渐渐叛乱的势力不敌,败下阵来,接连逃跑后退,还有人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当场下跪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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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水往高处流
“报——”
“承平千里加急报——”
一个士兵快马加鞭冲过人群,向顾子安冲来,神色慌张,腰间的玉佩是北阳驻承平刺奸屯的人才有的信物。那人汗流浃背的奔到顾子安面前,双手呈上一卷密信。顾子安皱了皱眉头,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回宫之后再行禀报?
那跪在地上的士兵也解释到:“孟姑娘嘱咐在下,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信件送到阳上。”他接连跑死了三匹快马,已经几昼几夜没有合眼,终于把信件稳妥的送在王上手中。
顾子安拆开信件一看,目光突然尖锐起来。孟懿宁字迹潦草,看起来是情急之下奋笔疾书,寥寥数据勾勒出来了三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第一,燕戎囤积老鼠尸体于河道内,大夏十室九空,兵士乏力,
第二,夏王因暗害去世,
第三,赵二泽与景铮勾连,现已逃窜,恐生事端。
大夏需要被北阳派兵,如若不然,燕戎来袭则螳臂当车。
顾子安深吸一口气,眼梢一挑,衣袖飘飘,他断然看了一眼远处厮杀的场景,低沉喊了一声:“卫勇!”
威武的将军冲出来,单膝跪在地上,“王上。”
“他们闹腾得差不多了,就该消停消停了,你随我速速回宫。至于参与此次叛乱的王公贵族格杀勿论,不用问寡人。”他低沉地说道。卫勇看见自己大王阴沉的脸色自知有事情发生。他速速再起来发号施令,收拾残局。叛军被勇猛的壮士悉数消灭,跪地求饶的声音响变了空旷的草原。卫勇下令诛杀了参与此次行动的王公贵族,而顾崇武眼见事情败露,自己无法苟活于世,拔剑自刎。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捍卫自己尊严的事情。
顾子安与卫勇将军商量了两个昼夜,闭门不出。北阳士兵多半驻守边疆,防御戎狄,防御燕戎,肯定不能断然撤兵,让他国有机可乘。
春夏一直守候在顾子安的身旁,柔声说道:“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要不然明日就要头痛了。”
“无妨。”他淡淡地回答,放下手中的地图,眼睛瞟见了桌子上小小的钗子。那是她准备送给白熙宁的礼物。白熙宁善水利建设,城防布局,又有当年父亲将军白衍所教授的兵法阵仗,虽为一介女子,但是聪慧难当,就连很多朝堂之上的男子都自愧不如。她明媚的样子正好戳中了顾子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连他的母亲也常常提起这个姑娘的名字。但是,她好像从未深入白姑娘的生活中,政事繁忙,两人在宫中并不算多见。如今,她在做些什么?
顾子安突然间想起那日她猛然掀起桌台的样子,想着想着竟然冷淡嘴角露出来了一抹微笑。
月夜深邃,他心思沉重,不得入眠只得半夜了还出来走走。夜风从西面吹来,吹过王城中刚刚破土的嫩芽
白熙宁寝宫的灯还是亮着的,明明暗暗的,但是里面的姑娘却没有沐浴更衣,铜镜描眉。哗啦啦的水声音从宫殿内传出,紧接着就是传来小姑娘虹溪的声音。从大夏带回来的虹溪、虹岳是宫中为二两个孩子,虽然于王室无关,但是聪明伶俐,十分招人喜爱。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身旁的近宦刚要高嗓子喊一句,被顾子安挥手制止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这冰冷冷的王宫竟然被打扮的生机勃勃,寝宫外面是小小的盆景,碧瓦上落着羽毛白如雪的鸟,朱灯环绕,流光溢彩。他推开院落的门,白熙宁趴在梯子上摆弄着一些泥土。下面虹溪、虹岳大晚上也不知疲倦的转来转去。
“可以吗可以吗?”
“我看看。”
“哟,怎么做到的白姐姐?”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扬起笑脸,说了半天的话才意识到身后站着几个人,接连转身过去行礼,“王上万安。”
白熙宁借着月光,恍恍惚惚看见眼前的男子白衣飘飘,笑容和美,甚至淡然之间带着几分蛊感。他就如此凝视着她,瞬间姑娘红了脸,从梯子上下来,轻轻屈膝有些腼腆的笑道:“王上万安。王上今日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寡人看你还没睡,特来看看。”顾子安背着手走近了几人摆弄的土堆,上面潺潺流水倒真像是人世间的小溪一般。白熙宁站在她的背后,不由自主的把手抚在了他的肩膀上。顾子安心里一愣,脸上默不作声。白熙宁见他肩膀僵硬,轻轻的揉捏起来,“这几日我没参与朝政的都累了,您多休息,这肩膀僵硬的像个铁板一样。嘱咐太医送去的安神药去了吗?我嘱咐他们多加了一些菊花和玫瑰,味道带着花香,也算是有一点春天的感觉了。”
他突然想到怪不得这两日的安神汤味道竟然有一丝甜,原以为是春夏自作主张加入的,却没想到是白熙宁提点了两句。他回头斜睨姑娘,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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