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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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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一个回答。”
萧思温没想到韩德让说的这么直接,可想到刚才萧绰的反应,却不免有些为难和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父亲,这是燕燕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解决,”一直沉默的萧绰突然起身,又对韩德让道,“徳让哥哥,我们出去说。”她跨过小椅子,径直向门外走去。
韩德让看看萧思温。萧思温只摆摆手示意他去吧,韩德让点点头,快步追上萧绰的步子。
雪仍旧飘着,风势减小了,正午的日光正暖,纷纷扬扬的白雪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闪耀无比,让人无法直视。
萧府的庭院不复夏日那般绿意盈盈,芍药花地也被大雪覆盖,小秋千上积满了雪。
萧绰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一袭浅青长裙沾满了盈盈的白雪,她没有穿貂裘大氅,只觉寒风刺骨,便捂紧了身上单薄的湖蓝织金长袍。
韩德让刚步出正厅,望见不远处萧绰那娇小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树下,唇畔浮上一丝浅笑,走上前去。
“燕燕。”韩德让站在她身后,抬起手正想拂去她肩上的雪花。
萧绰并没有回头,“我都知道了,徳让哥哥。”
韩德让愣住,手悬在半空中,清苦一笑,将手放下。韩德让并不意外萧绰已经知道他与萧思温定的亲事,方才他站在正厅门外听得真切,自己,不是萧绰喜欢的人。
可韩德让总是不死心,想亲耳听到萧绰对自己说才肯罢手。
“抛开其他不说,燕燕,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萧绰转过身来,涩涩开口,“徳让哥哥,我们亲如兄妹。”
“可毕竟不是亲兄妹,不是吗?”韩德让笑着,如寒冬腊月墙角凌寒盛开的梅花一般,即使自知苦寒,却仍旧坚持,“若无关其他,我想告诉你,燕燕,我心中有你,是我想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萧绰蹙眉,偏扬起脸,“可我心中,不是你…”是耶律贤。
一字一句,坚定不移。
萧绰这几个字仿佛将韩德让溺在汹涌潮水中,越挣扎越不能呼吸。
韩德让艰难地将目光从萧绰身上挪开,转到那片枯萎颓败、覆满白雪的芍药地上,“曾记年少,你我相伴,青梅竹马,此情何以安?我曾教你种芍药,给你讲芍药花的传说,我还以为,那时你有意,我有情,原来,原来是我误会了…”韩德让频频摇头,苦笑不已。
萧绰随着他望向芍药地,她如何能够开口告诉韩德让,芍药并非为他所种,为他所盛放?如此不又是更伤人心?可这芍药,不仅教韩德让会错了意,也教萧绰空等的伤了心。
“徳让哥哥,你我仅是兄妹之情,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感情,”萧绰回绝地干脆,安慰会让人燃起希望,不如就此让他绝望。
萧绰又缓缓道,“你不认为,芷岸姐姐才是最适合你的女子吗?她好过我百倍千倍。”她一直未曾忘记她对李芷岸的许诺,更因为在她心中,就是如此所想。
韩德让涩涩一笑,“你们都是这般想法,芷岸固然好过你,可燕燕此人,世间唯有一个。”
萧绰怔怔,风雪袭来,寒意逼人。
韩德让又道,“可否告诉我,燕燕中意之人是谁,也可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萧绰冻僵了的小脸,仍然可以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是我一见便倾心的人,”随即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他在宫里当差,想必不是门当户对,我自知,或许有缘无分,身份,呵…”她喃喃道。
韩德让彻底死了心,数十年的青梅竹马情意被一见倾心所打败,或许爱情即是如此。
他将萧绰拥揽入怀,脸庞瘦削,那分明的棱角越显得他孤清失落。他的下巴抵在萧绰的青丝上,喃喃道,“燕燕,此生与你相遇,却又要错过,可我不悔,不悔…”
萧绰也不挣扎,只静静地让他抱着,冻僵的双手正要攀上韩德让单薄的衣衫去抚慰他时,她转念,心一横,将手不动声色地垂下,“既知注定错过,既知我定要负你,那么,你莫要负了芷岸姐姐,平白多一个人伤心。”决不能再给他一丝希望。
韩德让眸色一黯,如坠深渊,为何她不给自己留一点点希望?他松开萧绰,手指不经意间与萧绰的手相触,都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可如今没有理由为她暖手,连兄妹之情都显得牵强。
韩德让向后退了几步,任寒风凌乱了他松散的发丝,显得颓然落寞。
萧绰固然有些心疼如兄如友的韩德让,可无论如何也要狠下心来,自己给不了他的,便不要再让他牵挂。
“燕燕,我绝不勉强你,你说要等你的心上人,我为你祝福,你说芷岸与我相配,我便娶她尊她为妻。”萧绰听到韩德让铿锵有力的声音含着悲哀,一并随风声在耳旁响起,莫不动容。
“可我,心如磐石,若哪**需要我,无论荣华权势,即便是我微不足道的命,舍了又如何?你若要这天下,我若能做到,舍我己身又如何…”
晴日雪霁,积雪深深,大雪纷纷,冷风凛凛,那一袭孤傲的青衫逐渐淡出萧绰的视线,萧绰的泪水亦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才是韩德让,不争不夺,总有成人之美、不顾一己之身的谦谦君子。
若生命里没有闯入一个耶律贤,韩德让成为自己余生相伴之人,或许,自己不会有任何怨怼之言,可这一生,并非如此。
注定遇到,注定错过,怕早已注定,浑不自知。
………………………………
第五十章 嫁我可好【爆更】
那一袭薄衣青衫,迎风踏雪,纵马前行,穿过长长幽幽的街道,停至福缘酒楼。
韩德让的衣衫湿透复又冻成冰,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嘴唇冻得发紫,可面容淡然,无所谓严寒。
韩德让步入酒楼,见大堂里食客丝毫不因狂风骤雪而减少,汤食冒着热腾腾的气,食客们个个眉开眼笑。
在暖融融的酒楼里站了片刻,韩德让身上那层结了冰的单衣即刻化成了水,滴答滴答滴落在了地上,头发上的积雪也融成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二见他狼狈,又将大堂地板弄得脏兮兮的,于是拧眉,上前驱赶,而韩德让大掌一挥,将小二推到一旁。
韩德让自顾自地站在大堂,小二急了,扯着又尖又细的嗓子,摆手吆喝了几个壮汉上前来将韩德让团团围住。
众食客的目光都被此处喧哗声吸引,纷纷看向他们,指指点点。
韩德让不言,眼神冷冷,酒楼的温度将他身上暖化了,却没有暖化他的双眼。
小二吓得向后撤了几步,壮汉们摩拳擦掌,正想动手。
“在闹什么?不知会扰了客人们的清净?”一把清亮的女声在二楼上响起。
李芷岸身姿绰约,款款从楼梯上走下。
众食客见了李芷岸的美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我早就听说这家酒楼老板的女儿生的貌美,今日竟教我有幸瞧见了,不白来啊…”
“这女子倒也不像是汉家那些足不出户的小姐,她可是小小年纪就帮她父亲打理这酒楼,这酒楼能有如今盛名,她功劳不小…”
“她可真美啊…”
小二见李芷岸出来,颔首喏喏道,“小姐…”
李芷岸眼睫低垂,声音清丽婉转,“不知是哪位尊贵的客人来小店,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众人听到她开口说话,便都压低了声音,眼瞧着看她小小女子要如何处理这事。
李芷岸向壮汉中间走去,直至站在韩德让面前,她淡漠高贵的脸庞方才有一丝惊喜,“徳让?你怎么会来?”
她又打量了韩德让湿透了的衣衫,和他无神的眼睛,她隐隐担忧,“你怎么会如此…”
一旁看热闹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小声嘀咕着,“原来是认识的啊…”
“芷岸…”韩德让轻启薄唇,只看着李芷岸。
李芷岸抚上他滴水的鬓发和肩头,担忧地问道,“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难道…”
韩德让抓住她皓白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
“芷岸,嫁我可好?”
李芷岸顿住,抬眸凝视他。
大堂中食客们仿佛炸开了锅,议论与嗤笑。
“李家小姐怎么会看得上他…”
“听闻这小姐如今还未曾许配,年纪是不小了,双十年华…”
“许是要私奔呢…”
“我曾听人说,李家向来与朝中汉臣韩家交好,大抵是嫁进韩家吧…”
世间一切喧嚣纷扰与他二人无关,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模样。
李芷岸弯唇,眼睛一眨不眨,“当真?”
“是。”
“我嫁。”
几日后,上京城中又热闹了一番,商贾富家李家与汉人重臣韩家结为姻亲,遍邀达官显贵,来参加这场排场不次于赵王的婚宴。
吹吹打打、锣声响彻街头巷尾,喜庆的氛围让这寒冬都暖了几分。
一向门庭访客稀少的韩府,难得如此热闹,亲朋好友、达官显贵纷纷来贺。
萧思温要带着萧绰来赴宴,萧绰又硬拖着耶律斜轸来作陪,耶律斜轸也不推辞,他知道萧绰会有尴尬,自己身为义兄,也能够挡挡。
韩德让和李芷岸同为汉人,便依着汉人的婚俗拜堂成亲,而萧绰并未在场,反而拉着耶律斜轸直接在新房门口等候李芷岸拜堂过后回来。
“芷岸姐姐,你好美啊…”萧绰见身着喜服的李芷岸被喜娘小心翼翼地搀回新房时,忙上前挽住李芷岸,偷偷撩开她的盖头瞧了一眼。
耶律斜轸看了未露面的李芷岸一眼,便信步走到一旁,离她们有一段距离后,负手而立,眺望远方苍茫天空。
李芷岸也不扭捏,拉了萧绰就进了新房旁边的屋子,关起门来,将盖头一把扯下。
“不是说这样不吉利吗?”萧绰知道些汉人的风俗,故此时诧怪道。
李芷岸莞尔一笑,拉着萧绰的手坐下,“这些礼俗,不过是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心中若真有礼俗,盖上和不盖上又有何分别?”
李芷岸素来有如此豁达的心性。
萧绰暗暗赞叹,端详着李芷岸,笑道,“你可知你的模样要倾倒众生?”
李芷岸面色一红,长舒一口气,“若是燕燕也这样打扮,必然要胜过我百倍,我可就没有脸面再出门了…”
两个女子紧握着手,说说笑笑。
萧绰整了整李芷岸的衣衫,“你嫁给徳让哥哥,一定会是个幸福的女人。”她缓缓道出,语气笃定,仿佛是一个必会实现的承诺。
李芷岸看着萧绰的脸,脑海中不断闪现韩德让看萧绰那眼神,爱怜、不舍、留恋…此番种种,自己还会再入得了韩德让的眼吗?
若是明知不可得,那日为何要鬼使神差般答应了韩德让?
他那一句“嫁我可好?”,让李芷岸有喜有忧,索性不忧不想,过去了便让它过去,若是应了,用这一生的时日,难道还换不了他一颗真心吗?
李芷岸冲萧绰笑笑,“是,我会幸福的…”
声音淡淡,似是说给萧绰听,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但愿如萧绰所言。
天色渐晚,韩府房檐上悬挂着耀眼的红灯笼,使整个府邸笼罩在红色的光晕之中。宾客纷纷离去,只余三三两两贪杯的韩氏亲族仍在馋酒,下人们都忙着收拾着残席。
“斜轸,先干为敬!”韩德让身着大红喜服,醉眼含笑,拿起酒壶灌进喉中,香冽的酒自唇角溢出,他仍不在意,毫无往日那个翩翩公子的姿态。
耶律斜轸端着酒杯,定定坐着,盯着放纵自斟自饮的韩德让,“她已随她父亲先走了,你胡闹了一夜,该是入洞房了吧。”
韩德让目光微滞,酒壶从手中滑落,碎了一地。他苦涩地笑道,“碎了,心也碎了…洞房,没有她,不会再有她…”
他夺过耶律斜轸手中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砸落在地,拂袖离去。
耶律斜轸望着韩德让的背影,忽而韩德让止步侧身,语气淡然,“照顾好她。”再未回头。
仅仅四字,千斤重。
耶律斜轸无奈一笑,取了案上另一只酒杯,斟满,凝望着窗外凄寒的夜空,冷月高悬,饮罢。
“男儿立志远在四方,朝堂战场任我驰骋。醉死温柔乡,岂是我辈所为?”这雄浑自信的誓言在冷寂的雪夜回荡。
耶律斜轸并非是瞧不起韩德让,只是若要他在儿女情长和家国天下之中选择,那么必定是后者。
耶律斜轸踏雪而出,带着韩德让的嘱托,和自己的宏图大志。
………………………………
第五十一章 锋芒初露
应历十九年二月,冬去春又来,草木吐新芽,春寒料峭。
皇帝的宮帐内,皇帝高高坐于皇位之上,众臣齐聚,例行朝议。
皇帝耶律璟难得有这样严肃正经的时候,他正襟危坐,一身华丽的龙纹绣锦服,腰系金带,上面缀满了金玉,金光闪耀,若不知他往日的恶迹斑斑,此刻瞧着倒也像是个真正的君王。
北面朝官列于皇帝右面,非是王族即为有功绩的将军,个个昂首挺胸,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北面契丹官员头戴无檐纱冠,身着绛紫窄袍,水晶石缀于其上,颗颗玲珑通透。而身为侍中的萧思温列于其中,双手交握于身前,谦恭有礼。
耶律贤与众位王爷站在北面朝官前面,一字排开。以耶律贤为首,其后是他的同宗叔叔道隐和隆先,再次是解了禁的喜隐和他的同胞弟弟耶律宛。
南面朝官列于皇帝左面,按官位大小依次排列。汉臣皆着绛袍汉服。高勋时任南院枢密使,在汉臣前面,瘦小的身躯也如契丹贵族一样骄傲地站着。韩匡嗣时任太祖庙详隐'官府监制长官',官位颇低,站在不起眼的地方。
待众臣工到齐,内侍高声唱道;“班齐…”声音洪亮,且尾音拖得极长。
大臣们依照自己的官位品秩,由高到低,依次拜过皇帝。经过一番繁琐的礼仪,众人终于各站各位,敛眉颔首。
耶律璟睥睨群臣,缓缓道,“北汉来使称,刘继恩已死,刘继元即将继位,此番遣使来朝,是向朕请求册封,众卿,如何看待此事?”他手中举起皇绸案上的盛满酒的金杯,轻轻晃着。
众臣互相看看,想说什么,抬眼偷看了耶律璟一眼,却又不发一语。
耶律贤面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而喜隐却两眼盯着耶律贤,深邃的目光想要看破些什么玄机似的,耶律宛年岁尚浅,只是随兄长一同例行上朝,自己对朝政之事并不上心。
耶律璟也不抬头,他将酒杯拿起,放在唇边,“晋王,你以为如何?”他一口饮尽,近侍连忙又给他斟满。
众人都有些讶异,齐齐看向耶律贤,等着看他有什么高见。
耶律贤倒是颇为平静,一切如他意料之中似的。这段时日因着喜隐暗里被夺权,萧思温有意对汉臣的引导,和耶律斜轸暗下为耶律贤笼络人心…此番种种,他想到不可能瞒过皇帝,索性坦然。
“北汉国土贫瘠,国力微弱,尚不能独自立国,自刘承均为帝时已奉我大辽皇帝为父皇帝,甘愿称臣。后周与大宋都觊觎北汉这好欺负的小国,先后攻占,多年以来,北汉凭借我大辽的援助才得以苟活,如今,他刘继先不急于称帝反而向叔父您来请求赐封,显然是想让大辽继续护着他。”
耶律贤双手负于身后,而面色恭敬转为淡然,语气和缓,众人屏息,听着他的分析,眉头紧锁直至舒缓。
“锦上添花之举不足挂齿,雪中送炭之恩会让他北汉朝廷,乃至平民百姓都铭记。我们不如送了他这个人情,叫他死心塌地地臣服于大辽,日后收北汉国土,便是收回我大辽的国土,名正,言顺…”
说至此处,耶律贤敛眉拱手,躬身而拜,“叔父的江山一统,不费吹灰之力。此乃儿臣拙见。”
众臣虽是不语,眉眼皆露赞许之色。
既然锋芒已露,也就无需多加掩饰。
耶律璟放下酒杯,抬起眼皮看着耶律贤,少顷,似笑非笑道,“吾儿已成人,可以付政。若晋王肯为朕分忧,朕不知会多清闲…”
究竟他是何用意,有什么心思,对耶律贤是心生忌惮之意还是赞许扶持?没有人能猜到。
耶律璟虽然常常酒醉不醒,然作为掌权者,他对于政局变化亦是十分敏感,他知道朝中正有股势力逐渐壮大,甚至威胁到了他,但是为时已晚,无法掐灭这火苗,只能装聋作哑,以免火势猛蹿,先烧死的便是自己,且快活一时便是一时吧。
许多已经倒向耶律贤的大臣心中拍掌叫好,心说自己总算进对了庙,拜对了神。而那些尚在犹豫之中的大臣在苦想着,该如何面对被自己婉拒了的萧思温和耶律斜轸,该如何向耶律贤亲近。
耶律贤身子弓的更低,“儿臣无能,对朝政一窍不通,尚有拙劣见解,叔父不笑话罢了。”
喜隐脸上不显露什么,心中却是怒火中烧,现在的自己,闭口不言是最佳做法,若开口总会被人挑出毛病。
“起来吧。”耶律璟鼻翼处长长出气,眼神已经不复刚上朝时那般清亮,刚小酌了两杯,已是勾起了他腹中的酒虫,他起身向帐外走,“就按晋王所言,就派韩知范去北汉册封,不说了,今日就到这儿…”甩着袖子就离去了,留下一众大臣连忙躬身相送。
耶律贤直起了腰身,不再像往常上朝后那般病怏怏的样子,还是被近侍扶回永兴宫的。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负手而立,让人望而生敬意。
众位有意依附于耶律贤的大臣都向耶律贤友好且恭敬地颔首致意,耶律贤也温温微笑点头一一回应,带头离开宮帐,众人尾随他也都纷纷离去。
韩府。
韩匡嗣坐在古朴的太师椅上,长吁短叹,晨昏定省的韩德让和李芷岸,又一同来到韩匡嗣卧房中。
二人向韩匡嗣问安后,韩德让便坐了下来,李芷岸从下人手中接过茶盏,便屏退了房中其余下人,她将茶盏摆在韩匡嗣和韩德让面前,退到韩德让身后盈盈站着,笑吟吟道,“爹爹这是怎么了,竟愁眉苦脸的?”
李芷岸自幼便与韩匡嗣这位精通医道且忠厚老实的长者亲近,现在嫁入韩家做他的儿媳,更是亲上加亲,说话也不见外。
韩匡嗣哀叹一声,“这大辽,怕是将要易主了,又是一场大变啊,不知是福是祸…”
李芷岸和韩德让脸色具变,只不过李芷岸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震惊,而韩德让的脸上则有欣喜和振奋。
韩德让给李芷岸递了个眼色,李芷岸便点点头回身出门去,并将门紧紧关上。成亲数月,二人倒也颇有默契。
韩德让问道,“父亲,今日上朝,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韩匡嗣一贯将朝廷之事讲给韩德让听,有时韩德让还能给他一些中肯的建议,这让不善处理政事的韩匡嗣省了好多心力。
韩匡嗣将今日北汉请封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韩德让,说了耶律贤的独到的见解,说了朝臣们看耶律贤的眼神的变化,说了皇帝耶律璟的无道行径,末了还补上一句,“晋王爷此举,不知是否已有了谋划,还是已开始有所为,大势所趋啊!”
韩德让又惊又喜,猛然站起,“父亲,儿先行告退。”转身就走。
“站住!”韩匡嗣暴起,喝住韩德让,“你是不是又要去萧府?我要如何说你才听?萧府和晋王爷,你一个也不要亲近,他们登高,自然会有跌重的一日,如今更有芷岸随你生随你死,你如何能输得起?”韩匡嗣气急败坏。
提及李芷岸,韩德让眸光一黯,阴影之下他的脸毫无表情,“父亲,难道你就让我在韩府安稳度日直至老死?你怎知,若真到了江山易主那日,韩家能置身事外?”
韩匡嗣眼神黯淡下来。
“我的婚事无法如我愿,难道你还要让我一生都如同行尸走肉?”
韩匡嗣跌坐在椅上,怔怔地看着韩德让离去的身影,不再阻拦。
他是有愧的。
韩德让兴冲冲地跑来萧府,破门而入穿庭院直奔正厅,恰好与刚出卧房的萧绰相撞。
“哎呦,是谁啊!”萧绰被撞地向后跌了几步。
韩德让眼疾手快,连忙抓住将要跌倒在地的萧绰。
萧绰站稳后,吃痛地捂着额头,愤怒地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之间,无言,沉默,萧绰微微侧身,避开了韩德让深情的眼眸。
“徳让,正好你来了,快随我去见萧大人!”刚回来的耶律斜轸兴高采烈地向韩德让招手,走上前来,搂着他的肩膀便向正厅去,丝毫没有发现庭院中方才的尴尬。
萧绰见他们进了正厅,这才懊恼地轻轻敲自己的脑袋,“他怎么会来的,怎么就会撞上他了!”她全然忘记自己出卧房来是要做什么的了,又回卧房里躲了起来,生怕再遇上徒生尴尬。
正厅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周遭不许任何人靠近,只有萧思温、耶律斜轸和韩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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