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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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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萧绰惊讶道,她不敢相信韩德让的话,但心中莫名的慌张让她颤颤起身。
“徳让!”萧思温和耶律斜轸自门外而入,恰好听到,厉声喝住。
萧思温那双眼睛盯着韩德让,深邃不可估测,只觉狠戾,他的眼眸再次掠过萧绰苍白的脸庞时,已然化成柔和的水,溢满了疼惜、愧疚的情愫。
“父亲,他,说的是真的吗?”萧绰定了定神,那双澄澈的眸子中透出的渴望神色,渴望着父亲给她一个不让她失望的答案。
萧思温别过脸,不看萧绰,“徳让,这是萧家的事,你先回去吧,否则你父不知何时又来问我要人了。”
韩德让丝毫不理会萧思温的嘲讽,痴痴地望着萧绰,“燕燕,相信我,我带你走,去你想去的地方,我知,你最爱自由,你怎会愿意让那高墙深院困住你的一生?你…”
“韩德让!”萧绰冷冷地打断他,面色淡漠,像是有层薄冰附着在脸上,冷冻了容颜,冰藏了笑容。
萧绰虽机灵鬼怪,可向来知礼,从未直呼别人的大名。此时她口中的三个字,让萧思温不禁转身,韩德让的脸上更加写满了讶异、悲痛,连在一边旁观不语的耶律斜轸也望向萧绰。
“你已经娶了芷岸姐姐,难道你想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一生让我轻瞧?”萧绰单单挑起左眉,那般高傲地看着韩德让。
用萧绰鄙夷地态度来噎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难过的呢?
韩德让苦笑,有苦难言,一言难尽。
“父亲说的是,我无论是嫁入宫,或是许给平民,与你没有半分关系,这是萧家家事,你要管的,是韩家,是李芷岸,”萧绰淡漠的眸子错开了韩德让绝望到空洞的眼睛,“不是我萧绰。”
萧绰纵使千般百般不愿嫁入宫中,与那素未谋面的皇帝相伴,可她更不愿再牵连了韩德让,不愿伤了李芷岸的心。若非要有一人承受这些苦楚,那还是让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吧。
萧思温看着这样陌生的萧绰,心中万分疼惜,曾经温柔可人的女儿,如今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究竟为何至此?是因为她长大了吗?是二女儿吗?或许,是自己吧。
耶律斜轸双手环胸,微眯着眼,打量着萧绰。向当初那个热心肠的傻女子,如今对着朝夕相伴的青梅竹马,都能说出这么狠绝的话,大约是真的成长了,可这样的成长,怕不是她想要的吧。他轻轻叹一口气。
………………………………
第六十三章 萧氏荣辱
韩德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呆滞,不知他心中所想。忽然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静静地拉过萧绰的手,将香囊放在她手中,向后退了一步。
萧绰微微合了手掌,抓紧了手中那个柔软的香囊。
“燕燕。曾许诺与你,若你需要,愿为你生为你死,我已娶,你将嫁,我知此生是错过了。这是芍药花种,日后可好好栽种,亦可修心养性。”
“赠卿以红药花种,此情难消,此情亦难却,来日花香溢满园,知我未忘旧日梦。燕燕,珍重。”
韩德让不敢再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每一步是都艰难。
萧绰这才将目光挪到离去的韩德让的身影上。
此情难消,他的情不消。
此情亦难却,她对他的情难却。
韩德让啊韩德让,你这个痴人!
“咳咳…”萧思温假意轻咳,拉扯回了萧绰的思绪,“燕燕,为父…”
“父亲,我不知这是为何如此,但是,我不会嫁的,皇上不是我的选择。”萧绰坚定地说道。
萧思温跟急了几步,走到萧绰面前,“燕燕,你知不知道,萧氏一族唇齿相依,我萧思温一人有荣宠,全族便跟着沾光,若我一人下牢狱,全族亦会陪葬,而你…萧绰,是我的女儿,皇上封你为贵妃,现如今萧氏的一切都落在了你身上,就如同当年我的姑母述律平太后一样,萧氏因她而走向辉煌,那么在你这里呢…”
萧思温的声音抑扬顿挫,几乎颤抖着说完这番话,而一旁的萧绰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双手握成拳。
耶律斜轸走向萧绰,单手搂了搂她的肩膀,劝慰道,“燕燕,有哥哥和和你父亲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没事的,没事的…”
萧绰转了身,将脸埋在耶律斜轸宽厚的肩上,身体隐隐发颤,不一会儿发出闷闷的抽泣声。
耶律斜轸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萧思温面带不忍之色,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又如何会愿意让自己的小女儿也趟这浑水,女儿重要,可萧氏全族的荣辱更重要,凡事难两全,形势万般不由人!
“你收拾一下,过一会儿为父带你去南塔佛寺进香,去瞧瞧上天给咱们的上上策是什么。”
信不得他人,此刻只能等待上天的指引。
命运又是做何安排呢?
萧绰像是个木偶人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坐到床边,她的双眼一眨不眨,空幽幽的,看着紧闭的窗户。她的手慢慢松开,香囊静静地躺在床上。
端来点心的阿语笑着进来,“小姐,今日小厨房坐的都是您爱吃的,你…”她看见萧绰的模样,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小姐,你怎么了,这是…”阿语指着床上的香囊问道。
“是徳让哥哥给的。”萧绰也不遮掩幽幽地答道。
阿语抬眼看看萧绰,而后试探性地将香囊拿起来,见萧绰没有斥责,便凑近了闻了闻,不由自主说道,“好香啊,好像是小姐种的芍药香味…”
………………………………
第六十四章 南塔佛寺
萧绰没有一丝反应,阿语的声音越来越小。
阿语心想,这大小姐莫不是受了情伤?总算是又有一个人能治得了她了,先是萧双双,后是韩德让。
阿语以袖掩唇,隐了笑意。
“出去。”萧绰冷冷淡淡,也不去瞧她。
阿语轻轻蹙眉,几乎从牙缝中吐出一个“是”,才退下。
阿语最恨的是萧绰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她那众星捧月的身份,让自己永远仰望且遥不可及的地位。
萧绰根本无意理会阿语,自打听到自己要入宫为妃的消息后,脑海中便一片空白,之后不断地跃出耶律贤的模样,温润谦和,暖笑如阳,纵马驰骋,病痛之时牵强的笑容,苍白的容颜,无一不牵痛着萧绰的心。
难道真的要就此作别了吗?贤宁哥哥…
萧绰没有吃午饭,只如约来到府门口去找萧思温,而萧思温早早就在此等候,旁边站着两个下人,一人牵着一匹马,一大一小,小的正是萧绰的小白马小小。
“父亲,这是?”萧绰看着这两匹马,不免有些惊讶。
往日萧家人去佛寺进香,都是驾了马车,带着一队保护他们的侍卫,方才出行。
萧思温牵过马缰绳,一脚踩在马镫上,一使力翻身便稳稳地坐在了马上,伸手丝毫不落于年轻人,他笑道,“说好了是为父和你两个人一同去啊,燕燕忘了吗?快上马吧。”
萧绰低了低头,对萧思温的笑容无动于衷,她接过马缰绳,上马后便于萧思温一前一后离开了萧府。
八角七层的南塔,高耸入云,如通天宝塔,气势恢宏。塔的周身镶嵌着浮雕石刻佛、菩萨、天王、力士、飞天像,庄重神圣。
其中僧侣众多,诵经声源源不断地从塔中每一层传向远方,这声音仿若从天际而来,以洗净人们浮尘浸染的心灵。
这里的大师素来有威望,他们解的签十之八九都应验。红尘中人远道而来,听大师经布道,解读签上的玄机,方得醒悟。
萧思温和萧绰将马留在佛寺前,两人向进入南塔佛寺的千级阶梯上走去。
“燕燕,你从来都没想过你这一身富贵命是如何得来的吗?”萧思温稳健的步子踏在陡立的阶梯上。
萧绰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着,不断地调整气息,让自己不至于落父亲太远。
“父亲想说什么,直言就好。”
萧思温停了停步子,比萧绰站的高了一个阶梯,额上冒出汗珠的萧绰站在原地,单手叉腰,大口喘着气,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萧思温。
“为父知道你不是娇滴滴的小姐心性,可也是自小养尊处优,你我这一身的荣耀,就如同这千级的阶梯,是萧氏一族几代人用心血堆砌起来的高度,如今便是该回报的时候了,你可明白?”萧思温缓缓说道。
萧思温说罢,无奈地摇摇头,又向顶端走去。
萧绰听着父亲这一番话,如同身上压着一个千斤重的担子。
………………………………
第六十五章 佛前许愿
萧绰急忙追上萧思温。
拜佛进香者甚多,萧思温和萧绰的前面排了不少的人,父女俩便在队伍中耐心地等着。
萧绰只低头不语,无心去观望其他。
萧思温凝视着女儿纯真的容颜,略带皱纹的眼角逐渐漾出笑意。
萧绰抬头便瞧见父亲的笑容,不由诧怪,微微蹙眉。
“你还记得当初我让你和双双一同打扫庭院的事吗?那日让为父深有感触,你和双双一母同胞,可行事做派全然不同,她比起你来差得很远。”
提及萧双双,萧绰更是沉默不语,她不知该如何谈论这个曾经亲密无比、如今陌如生人的姐姐。
“当日看到你打扫的半边庭院,我便断言,此女必成大事。想必要应验了。”萧思温更加无奈苦笑。
萧绰心中震惊,原来父亲这样看好自己?可她只是一介女流,能做到什么?为什么将这么重的责任放在她身上?
萧绰直视着萧思温,丹唇轻启,却没说出什么。
萧思温又道,“那日我带继先回来时,你曾提到过一个名为贤宁的侍卫,为父猜想,你心中是牵挂他的吧?”
萧绰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思温。她从没想过她的心思能让父亲猜到。
“父亲不会去问你前因后果种种缘由,既然他已经不在了,那燕燕你还要等什么?三贞九烈不是咱们契丹人的信仰,前程,你的前程,萧氏的前程,才是我和你毕生要为之奋斗的。”萧思温缓缓道。
萧绰的眼帘缓缓垂下,心中泛起阵阵悲凉寒意。要为了富贵名利和族人荣辱而牺牲自己的信仰,要为了一世平安康健而舍去自己的情意,这就是萧家女儿要完成的使命吗?那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去完成?
一阵沉默后,终于轮到萧思温父女俩进香。
两个小僧人递给萧思温和萧绰一人一炷香,二人手握焚香,虔诚地跪倒在莲花锦垫上,萧绰口中低声念念有词。
一拜,愿父母亲族一生荣耀,平安康健。
二拜,愿贤宁哥哥莫忘燕燕,来生再见。
三拜,愿我萧绰能得一世自由。
复起,他们将香递回给小僧人,让他们插在香炉里。
这三个愿望,寥寥几字,却是难于登天,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实现。
二人拜佛后,萧思温便唤小僧人带他们去寺里见解签的大师。
七拐八拐后,两人在小僧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小禅房。
禅房处于一个偏僻的小院落中,这院子清幽,离塔甚远,在这里都听不见南塔的诵经声。
三月的桃花在这院落里开得极好,盈盈挂在枝头,在这清苑古寺之中,每一瓣花甘于寂寞,没有世俗妖娆,没有故作姿态,如同不争世事、不染尘俗的佛祖一般,绽放出了一种清丽的美。
萧绰看的入神,幻想着自己便是这桃花仙子,她宁可在此盛放一季,也不愿回到俗世凡尘中苟安一世。
………………………………
第六十七章 禅房求签
“燕燕,我们进去吧。”小僧人已经先行离去,萧思温叫着萧绰一同进禅房去。
还未踏入禅房,悠悠的焚香便丝丝缕缕进入他们的鼻息,让他们心定神和。
萧思温推开禅房的门进去,萧绰尾随其后。
禅房里十分朴素,只有一套古朴的桌椅,墙上悬挂了一副年代甚远的山水画;香案上的铜制香炉锈迹斑斑,点着香火,可香案上不落一点香灰。
烟雾缭绕之间,萧绰看见**上有一个正在打坐的老禅师,那老禅师身着皇袍袈裟,眼目紧闭,双手合十。即使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单看他的面容,也让萧绰心生敬意,且那禅师的慈眉善目让她有些许亲近之意。
“老禅师,打扰了。”萧思温声音低哑着,双手合十,向前迈出一步,恭敬虔诚鞠了一躬。
萧绰随之鞠躬。
老禅师缓缓转过身来,见有来客,便起身,含笑道,“二位施主,每日贫僧只解两签,二位赶得巧,恰好剩一签。”说罢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向一旁的香案处走去。
每日都有不少香客来此求签,老禅师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就是签不过二,萧绰他们二人恰好赶上。
萧绰也不敢随意看,只是随着禅师来到香案前,毕竟他们心中对神灵是有信仰和敬畏的。
禅师不语,单手指了一指香案前的**,父亲便会意,即刻跪下,萧绰见父亲如此,便双手合十跪在了**上。
老禅师拿出签筒,瞧了瞧两个人,便笑问道,“贫僧今日只可再解一签,请问二位是要来,所求问何事?”
萧思温不慌不忙答道,“为的是,我女儿的前途命理。”
老禅师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绰,便将签筒递到萧绰面前,“小施主。”
萧绰将信将疑地接过签筒,双目微闭,将签筒晃上一晃,一支签落地,她便睁开眼站起身来,将签筒和签一同拿给禅师。
禅师用手拨着手上的佛珠,笑道,“不忙不忙,这边请,贫僧来为小施主解签。”
二人随着禅师坐在木椅上,目光紧紧追随着禅师手中的那支签上。
禅师晃了晃脑袋,这才拿起签,细细看着,好像在看一副意境深远的画。他许久不语,只是唇边渐渐带了浅浅笑意。
萧思温这边耐不住了,强作镇定地问道,“大师,这签,如何解?”
萧绰也不明白这解签是怎么回事,单手支着头,但神情认真地观察着禅师的表情,看到他笑意渐浓,萧绰心中竟有些慌,将手横放在桌上,竖起耳朵要听禅师的见解。
“花开富贵,休得辜负春光,流水久长,成海汇洋无量。”禅师照签读着。
不说时他们只是心急,这下读了后却是一头雾水。
“禅师,这是说,我生来富贵无忧吗?”萧绰打问道。
老禅师笑道,“小施主这签,乃是上上签。确是生来富贵,一生也是大富大贵,可,就看施主是不是肯把握了。”说到此处,禅师的眼神中带些神秘。
………………………………
第六十八章 红颜孤苦
萧思温忙接道,“禅师,此话怎讲?何以见得我女儿不会把握?”难道说的正是入宫为妃这事?
禅师缓缓道,“本是富贵花开,却不愿与群芳争妍斗艳,洁身自好,岂不辜负春光?一生荣宠如流水般长长久久,若不流过刺骨的山涧和干涸的荒原,不历尽艰辛,如何能聚小流成大海?”
萧绰这厢听得是云里雾里,她心想着,为什么不能直说,若非父亲来时吩咐不能暴露身份,她真想直接问问禅师,是不是可以不嫁给那个皇帝。
萧思温却像是大彻大悟一样,眼中满含着欣喜,他有些按捺不住喜悦,对萧绰道,“燕燕,你瞧,这是上天的指引,难道你还要拒绝?”
萧绰眼中滑过一丝失望神色,她低垂下头,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纵然这是上天的安排,那之前让她与她的贤宁哥哥相遇又算是什么?他们的缘分只有短短三相见便尽了,这就是上天给她的安排吗?为什么上天待人不公?
禅师的目光深邃,笑着长叹,起身双手合十,后退一步,向他们鞠了一躬,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萧思温也不在意,只听解签,他便心满意足了,总算没有为女儿谋划错。
萧思温拜了几拜,笑逐颜开地走出了禅房,而萧绰却依旧闷闷不乐。
萧绰出门前,还回望了一眼,恰好与老禅师的目光相接,老禅师深深的眼窝中,眼角处满是皱纹,两个眼睛澄澈如水,似一泓清泉注入萧绰的眼目,瞬时让萧绰得到了心灵的宁静。
她冲禅师礼貌地点点头,便随着萧思温离开了。
禅院中春风乍起,桃花花瓣洋洋洒洒,如雨纷纷落下,清新的空气中混合了桃花香味和焚香的气味,双手合十的老禅师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微微欠身,口中喃喃自语。
“红颜如烈焰,燃尽己身方休,长夜无尽,红颜孤苦无尽,无尽…”
燃尽己身…
孤苦无尽…
这是萧绰的命运吗?
萧绰的一生,究竟会如何?上苍为何将家国重任,全部加诸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她如何能撑得起来?
正是花开芳菲的碧玉年华,萧绰这样年纪的契丹姑娘,正于年龄相仿的女子一同在草原斗勇赛马,正与心爱的男子一同踏青游玩,正在草原上热情的牧民家做客,绝不会是如今这样,小小年纪便要负担如此。
可,这是命,不可抗拒的命。
回到萧府,府中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萧绰的欢声笑语,没有萧思温的好脸色,萧夫人也一脸愁容,下人们没有敢触了主子们霉头的,这安静好像是之前萧双双要出嫁前的那种安静,静得可怕。
别人家嫁女儿都是喜气洋洋的,偏萧家不一样,嫁一个女儿便一家上下沉默不语。
………………………………
第六十九章 决定入宫
幽闭的卧房,萧绰呆坐在床边。
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这么突然。贤宁哥哥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中,又突然地离去;大辽王朝一夕之间换了帝王,且又突然让她去当贵妃。
萧氏一族的命运,真的如父亲所言,全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吗?那这担子,未免太过沉重。
若就此死去,会不会一了百了?不,不,一个人的死会赔上全家的命。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萧绰的冥思。
“小姐,老爷叫您去吃晚饭。”门外的婢女轻声提醒道。
萧绰抿了抿唇,扶着床边起身,似乎这动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房门被萧绰打开,夜里微弱的灯火光芒却能刺痛萧绰久处于黑暗的双眼。她抬手挡了挡光,随即放下,昂首迈出步子,俨然一副孤傲的模样。
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萧绰进入正厅时,一脸忧虑的萧夫人和沉思拧眉的萧思温都抬起头来,还是萧夫人率先开口,“燕燕,快来吃晚饭了…”她勉强一笑。
萧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坐下,拿起碗筷,随意挑了一些菜放入碗中,细细嚼着,不知其味。
萧思温也万般无奈,他不想让年幼的女儿卷入这黑暗的漩涡,可现下半点不由他做主,真的等到有别人来逼他的一日到来,不如他先来逼问萧绰。
“燕燕,你…”
“父亲,母亲,是不是只要我安分呆在宫里,萧氏便可平安富贵?”萧绰不抬头,眼睛只盯着碗中的饭,她也不放下筷子,说完话又夹了眼前的菜来吃。
萧思温和萧夫人沉默,连心疼女儿的萧夫人也不得不像这样的政治姻亲低头,当初她和萧思温相知相许,后来能结为连理,不也是她是耶律氏的公主、而萧思温是萧氏太后的族侄的缘故吗?
萧绰吃了几口便放下饭碗,满满的白米饭几乎像是没有吃过。她接过一旁服侍的婢女手中的帕子来擦了擦嘴,这才抬起那双不复灵动的双眼。
“我答应入宫,安分一生,保我萧氏荣耀。”
萧思温和萧夫人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萧绰对上他们惊讶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悲哀和绝望,唇角隐了笑意,“禅师解的签上便说我的命运该是如此,服从便可富贵一生,父亲也说过,我能成大事,如今萧绰更是别无选择,我会入宫,为了萧氏和你们,当好贵妃。”
萧思温和萧夫人红了眼眶,这个让他们宠爱了这么久的小女儿,仍是如此善良,总是先为他人想,总是委屈了自己,她对萧双双是如此,对他们是如此,对那些伪善陌生的萧氏族人更是如此。
牺牲自己一个,成全众人。
萧思温向萧绰伸了伸手,想握住萧绰的手,萧绰淡淡一笑,转身就慢慢走出正厅,她悲凉的声音传入萧思温和萧夫人的耳中。
“父亲,母亲,我会是萧氏女子中最好的后妃,我会让萧氏一族荣宠不断,我答应的,会做到的,我会的…”
可是现在,我好累…
………………………………
第七十章 旧梦何欢
萧夫人望着女儿的背影泣不成声,一向不曾哭泣的萧思温放下了手,落了泪。
萧绰回到房中,躺在床上,也不点上蜡烛,只让黑暗紧紧裹住自己瘦小的身躯。
或许过了今夜,她再也由不得自己了。
萧绰闭上双眼,脑海中耶律贤的样子又跑了出来,她微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芍药花瓣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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