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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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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亦是宠溺的拍了拍萧绰的肩膀,“我也是随父亲进宫赴宴,萧伯父唤我来寻你,让我告诉你宫中不可久留,你母亲在马车上等你回府。”
萧绰一脸疑惑,却也懒得多问,却任由着信任的韩德让领着去了宫门口。
一边走着韩德让询问着萧绰又溜去了哪里,萧绰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顾左右而言他的望着天际的流云,冲着韩德让粲然一笑,韩德让总是对这样的萧绰毫无招架之力,无奈摇摇头,回之一笑,便不再多问。
宫门口,韩德让嘱咐了她几句,便又进宫去。萧绰望着宫门,长叹一口气,她把玩着手中的芍药,仰头只见月色清冷,她心中想:种芍药的哥哥,会有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萧绰踏上了萧府的马车。
芍药花开得那样盛,一簇簇一团团,盛放如燕燕之娇颜。
初遇那般美丽,只一眼仿佛已瞧见了执手相伴的余生,奈何前路多风雨,这便是注定了要以生死血泪来求取一世的绽放。
………………………………
第三章 宫宴惊情(1)
月色清冷,夜幕将将被扯下,黑夜将始,这无尽的黑暗才泼出星星点点。
北皇城中,华丽的织金银宮帐内奏鸣着宫廷乐,乐声悠扬。
帐内地面铺以厚重的绛红色掺金银丝线的地毯,毡帐周身悬挂着精美的银器雕琢而成的兽首,中央架起一别致的漆色木盆,内置以冰块消暑。
小桌上摆放着的酒器杯盘皆是金银制成,其纹理以龙凤虎狼等物为多,足见奢侈之至。
皇帝耶律璟斜倚在正中的高位赤金打造的宝座上,神色懒散,面色潮红,锦袍攀扣被他扯开,左手举杯,右手执壶。
随侍两侧的内侍面露畏惧之色,皇帝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悬着一颗心瞧在眼中,瞧着他们的身形隐约能看出在打颤,想必是害怕至极。
众臣盘坐在地毯上的毡**上,每人面前置一小桌,摆满各色美食,诸如烤羊肉,点心,美酒佳酿。
以萧思温为首的朝中重臣位于宝座的右侧,契丹族大臣在前,汉族官员随后,依次以官职尊卑而排列,韩德让随父亲韩匡嗣坐在角落处。列位大臣皆正襟危坐,不敢放肆吃喝,都偷瞄着高位之上掌握喜怒无常的皇帝。
以晋王爷耶律贤为首的皇族皇子位于宝座之下的左侧,耶律贤的右侧则是他的胞弟,赵王爷喜隐。
此时的耶律贤不再是黄昏时分与萧绰相视而笑的康健男儿,他面色发白,嘴唇干涩,右手手肘抵在桌上撑着头,仿佛在按捺疼痛,俨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喜隐也生了一副好容貌,如耶律贤一般俊朗,他双目微微眯起,打量着宮帐里的臣工皇子,他勾手举杯到嘴边,酒入口后,唇畔不经意扯出的那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便显露出他城府极深。
众人默不作声,舞姬在宮帐正中随乐而舞,个个身姿曼妙,有些大臣瞧着这般美人不由起了色心,忘了一眼馋酒的皇帝后便收敛了眼神端坐着。
“都给朕滚出去!竟如此吵闹!”宝座之上传来一声怒喝,霎时间丝竹之声戛然而止,舞姬慌乱地退到帐外,有一舞姬跑得匆忙,掉了一只舞鞋在宮帐正中央都不敢再回去捡起。
大臣皇子无一吭声,帐内静的怕人,仿佛此时连空气都凝固起来不敢再流动。
醉醺醺的耶律璟摇摇晃晃的踉跄走下宝座,捡起地上的舞鞋,红胀的双眼眯起,面无表情,又一声大喝,“回来!”
舞姬们不敢再挪动半步,其中有人吓得落了泪也浑然不自知。
耶律璟走近了舞姬们,晃了晃手中的舞鞋,长长喘了口粗气,那口中恶臭的酒气肆意蔓延在空气中,惊恐的舞姬此时惶恐之至,无暇顾及。
面色酡红的耶律璟笑道:“这是哪个小美人的舞鞋啊?朕要亲自还给她。”
穿戴齐整的舞姬都吓得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唯有那个丢了鞋的舞姬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里,眼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她紧咬下唇,没有发出声来。
耶律璟抬手替她拂去泪水,温柔的牵起她,向宝座走去,“美人,来宝座上,朕给你把鞋穿好。”
众人难掩讶异之色,纷纷看向这小舞姬,平日只闻皇帝嗜睡嗜酒却不近女色,难道今日这小舞姬撞了大运?
赵王爷喜隐冷笑,举杯微抿,仿佛早已洞悉了皇帝接下来的举动。
耶律贤面色微冷,仍旧一副病状,左手撑在桌上,右手掩着胸口,小口喘着粗气,似是惊吓过度呼吸困难,毫不在意眼前的事。
萧思温和韩匡嗣等一众权臣正襟危坐,冷眼瞧着。韩德让双手撑膝,面色平常。众臣心中犯嘀咕皆不敢言语。
耶律璟将舞姬扶坐在皇帝宝座上,酒醉潮红的脸庞向她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随即蹲在舞姬脚旁。
舞姬身子不住地抖动着,恐惧的睁大双眼,泪如泉涌。
耶律璟捋了把袖子,左手抚摸着舞姬的脚,口中自言自语道:“如此美的脚,让朕为它穿好舞鞋吧。”
耶律璟替她穿上鞋,下一瞬间,他右手从靴中拔出赤金匕首,迅速割下她的脚,扔开匕首,起身将这只血淋淋的脚扔进舞姬怀中,晃晃悠悠的起身用沾染鲜血的手抓起酒壶痛饮,大掌用力将舞姬推下宝座,自己仰坐于上酣睡。
舞姬手捧自己的鲜血淋漓的脚,瞪大双目,一声哀嚎响彻宮帐,鲜血染红她的舞衣,随即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在场众人屏息,皆露惊恐之色,甚至有作呕之态。
赵王喜隐眉头紧锁,眼神示意帐内的侍从,两个侍从得令后一人一边拽着舞姬的胳膊拖出宮帐,只余猩红血渍未干。
萧思温面色凝重,盯着酣睡的皇帝良久,手中摩挲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瞥了耶律贤一眼。耶律贤很快会意,拿起酒杯,眼望宮帐垂帘,饮下半杯。
众臣眼神死死盯着沉睡的皇帝,大气都不敢出,怕惊扰了他。
许久,耶律璟头一沉,呻吟一声,微微睁眼,潮红微退,涣散的眼神打量着在座众人,声音不冷不热,“朕,是不是又随意杀人了?”
众人低下头去,无人敢应。
喜隐站起来,面向皇帝,恭敬行礼,颔首,“叔父适才惩治了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婢,如何算作杀人?若是她死了,那便是她命该绝矣。”臣工听到此言,连连称是。
耶律璟看着喜隐,将信将疑,为着喜隐说的一番话,却仍是欣慰的摆手示意他坐下。
耶律璟疑心喜隐也是情有可原,应历十年之时,喜隐之父耶律李胡谋反未遂被杀,喜隐怕是也被牵涉其中,然而此刻却向杀父仇人低眉顺眼,不免让人存疑。
耶律璟只当他是为了保自己一条小命,再者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叔侄。
耶律璟手撑着头,长叹道,“有罪者,法当刑。朕或肆怒,滥及无辜,卿等切谏,无或面从。”听起来似乎昏君转了性一般。
………………………………
第四章 宫宴惊情(2)
萧思温眼眸微冷,心下冷笑。韩德让眼下深藏鄙夷,对昏庸的皇帝,也是对认贼作父的喜隐。
”咳!咳!”耶律璟大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手指向桌上的杯。侍从呆呆地站在原地,缓缓反应过来才战战兢兢地去拿酒递给皇帝,退到一旁。
耶律璟猛地灌了一口,一口气才顺了下来。耶律璟眼中布满血丝,盯着侍从,“去,把朕的匕首捡起来。”
侍从躬身捡起沾血的匕首,双手奉上。耶律璟抓起匕首直切侍从的喉管,鲜血直喷到他狰狞的脸上,“手脚如此之慢,朕要你有何用!”侍从还没来得及发声便瞪眼直挺挺的倒下。
一晚上眼睁睁地瞧见连杀两人,纵使是见惯沙场厮杀的老臣,看到如此残忍的手段也倒吸一口凉气。
耶律贤颤颤巍巍地站起,侍从七良连忙上前搀扶,他声音微弱,“叔父,我…我见了这么多血腥,怕是病又引起来了。”
众人眼光落在耶律贤身上,或鄙夷,或嘲笑,还有萧思温深沉的目光,还有喜隐质疑推敲的眼神。
“你先回去服药吧!”耶律璟瞧都不瞧他,不耐烦地摆手。
耶律贤大礼行毕,在七良的搀扶下退出宮帐。
帐内又是一阵沉寂。
“皇上,晋王爷毕竟是世宗的嫡子,难保有不臣之心,是否允臣去备些汤药给王爷?”萧思温起身作揖。言辞之中仿佛是要置耶律贤于死地。
皇帝目光空洞,幽幽道,“朕的堂弟耶律娄国,若非他有反叛之心,朕岂会将他绞死以儆效尤?国舅肖眉古和李翰,耶律李胡,是他们背叛在先,为何又要夜夜来朕的梦中索魂?还有…朕的手足啊,一个个地,哈哈…”笑的凄凉惨淡。
喜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正色道,“君为君之事,臣为臣之事,他们大逆不道,并非叔父绝情。何况,皇兄贤王爷自幼体弱,断不是这么些年装出来的,皇兄良善,必不会有如此城府。”
听上去似乎是顾怜手足之情,在为耶律贤开脱,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便知道他是有意提示皇帝要提防耶律贤。他欲借耶律璟的手除去耶律贤,野心昭然若揭。
其余众人并不做反应,韩德让只狠狠盯着这小人,几欲发作。
“罢了,萧卿你去做吧,但还是要顾念朕对他的亲情。”皇帝此言既是将喜隐的话放在心上,又是心下不忍,自觉病怏怏的耶律贤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索性放过他,放过自己的良心。
萧思温躬身退席。
出宮帐后,萧思温带着端汤药的内侍大大方方地来到耶律贤小憩的宮帐,萧思温行礼后道,“王爷,皇上命臣送来补身子的汤药,趁热喝下吧。”
耶律贤连声咳嗽,拿起汤碗,宽大袖袍遮面,仰头,将药倒入袖中早已备好的棉絮上,丝毫微露。
随行的内侍放下心来。萧思温打发了跟来的内侍端着药碗回去复命。
随后耶律贤屏退左右,帐内只余他们二人。
耶律贤单膝跪地,双手握拳,声音低沉,“多谢萧大人火神淀变乱之中安排人保我一命,本王多年未忘大恩,请受本王一拜。”深深一拜。
萧思温连忙扶起他,面色和缓,“王爷见外,你我本就沾亲,且当日臣派入宫中的人手不足,只有那个刘厨子机灵些,能从变乱里将您救下。臣无能,没能救下世宗皇帝和皇后。”萧思温若陷入深深悔恨之中。
当年火神淀变乱时,叛贼耶律察割谋逆,杀死了世宗皇帝和皇后,而后追杀年仅四岁的嫡出皇子耶律贤,他恰巧跑到小厨房偷吃,碰到萧思温安排进宫的内应,是一个叫刘解里的厨子。
厨子不忍,将耶律贤裹在小毡子里放在柴火堆边上,才躲过这场杀身之祸。而后,耶律贤便把这大恩记在了萧思温头上。
耶律贤苦笑,“若非萧大人,只怕本王活不了这安稳的十八载。”转而正色,“大人,瞒得了别人,但本王想,您眼明,可以看出本王多年锋芒尽收,对外称病,不理朝廷之事,可知为何?”
见耶律贤竟对自己坦诚,萧思温不免诧异,索性不绕圈子,“王爷隐而不发,是在等待时机,敢问一句,时机可是到了?”他试探道。
“当年许是大人无心搭救了本王,今日,本王只问大人一句,是否愿再次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要的是这大辽的江山,要的是大辽的国强民安!”最后这一句,耶律贤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砸在萧思温心上。
耶律贤肯这般吐露心迹,必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经他多年观察,萧思温当年搭救自己性命,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虽内敛,却也有野心;从未偏倚哪一面,只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如此明哲保身,步步为营,若是将其收归己用,自己的霸业岂不是更易成些?
见耶律贤雄心壮志,且对自己坦诚相待,与其在这个无能的耶律璟手下忍气吞声不如跟了新主搏上一搏。
此刻兴盛富强的大辽仿佛就在萧思温眼前,万分激动下,颔首承诺道,“王爷信臣,臣绝不辜负,愿舍一己之命,助王爷振兴大辽!”
黑暗吞噬着星光,夜漫漫,旭日总会东升,草原总会迎来天明。
………………………………
第五章 缘是错付
宫宴已过数日,这几日和风暖阳,不似宫宴那日的闷热。
萧府。
浅碧色轻纱帐垂在萧绰的床前,轻柔的阳光点染其上。
萧绰趴在床上,望着枕头上散落的那几枝几近泛黄卷曲的芍药花,暗自神伤。
她喃喃自语,“他还没给我讲完芍药的传说,你们就凋零成这样。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应当是…‘此花名为芍药,并非是牡丹。’哼,我如今不也知道这是芍药了吗!”
她狠狠揪下一片枯黄的花瓣,拍了一把枕头,随即神色又是一黯,“他说若来日再能见到他,他便将传说讲与我听。来日,何时才是来日呢!”
萧绰恼得将头蒙进被子里。不一会,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来,没顾得上整理凌乱的鬓发和衣裙,便跑出门去,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大喊着,“他还说小姑娘要有爱花之心才好!他一定是喜欢会种芍药的!”
萧绰出了房门,去找询问萧思温和萧夫人是否会种芍药,她失望而归,便默默走到自家庭院中,专门命下人给自己绑的花藤秋千处,坐下晃晃悠悠,失了魂儿似的。
“燕燕,怎得在此发呆?”挂着浅笑的韩德让走到萧绰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萧绰嘟起嘴唇,皱起眉头,声音也暗了不少,“父亲母亲都不会种芍药花,没有人能教我种芍药!”
“哈哈!为何不来找我,我们汉人可是种花的行家。”韩德让笑出声来,虽是赞扬汉人,口气却不带一丝骄傲。
听到此话,萧绰眼眸一亮,原本如同沙漠枯草的她立刻像是被甘露滋润了似的。
她惊喜地转头问道,“真的吗?得让哥哥,快教教我吧!”
韩德让头一歪,靠在秋千上,“那燕燕能告诉我,为何突然要种芍药吗?”
萧绰思索片刻,笑得灿烂,“因为,小姑娘应该要有爱花之心才好啊!”因为她也想像那个哥哥一样会种芍药啊,因为那个哥哥喜欢啊。
韩德让不由得好笑地看着她,摇摇头,轻推着秋千,“我还直当燕燕只爱骑马打猎显威风呢,没想到也是个心思细腻的。”
萧绰不以为意,只想着能种出好看的芍药,“那得让哥哥,你快教我吧!”说罢脚点地,停下秋千。
“芍药呢,最常用的种植方法是分株,这要等到入秋后九月份为宜。你何时见过中下去就开放的花儿?难道你不知晓芍药是五月花神吗?”韩德让将她按回秋千上,轻轻推着。
五月的花神,萧绰闻言又忆及还没讲完传说的耶律贤,脑海中浮现他在夕阳下侍弄芍药的身影,嘴角浮上笑容,望着天空,“我自然知道它是五月的花神呐。”还是那哥哥告诉我的。
韩德让瞧着她犯傻的模样,不自觉也笑了。
自幼便认识萧绰这个机灵讨人喜爱的姑娘,如今她也长大了,有女儿家的心事了。她看的不是自己,此刻怎得有些,有些心中涩涩的?
韩德让给萧绰讲了许多栽种芍药的方法,嘱咐了几句,便离开萧府。萧绰则小跑去找二姐姐萧双双。
黄昏日暮,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晕染了辽阔的碧空,萧府长廊尽头假石山前的小湖倒映着红灿灿的晚霞,还有坐在假山高处的萧双双瘦削的丽影。
萧双双大过萧绰三岁,正值碧玉年华。
她高过萧绰大半个头,唇红齿白,发丝间斜插一支缠金花步摇,她身着绣有粉红桃花的长袍,ru白的素色长裙,腰间束以织金银色锦带,在腰间打成结后长长的甩到身后,素裙锦带随风飘飞,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小家碧玉,却也是落落大方。
萧绰走到她身后,吓了她一吓,喊了声“二姐姐”,咧着嘴笑嘻嘻地坐在她身旁,头靠在她的肩上。
萧双双嗔笑着用食指轻点萧绰的额头,“小丫头,你特地来找我?”
“嗯,适才得让哥哥来了,他答应我要教我种芍药呢!”萧绰望着天边浮动的红云好似一朵盛开的芍药,不禁笑了。
萧双双听到韩德让的名字,语气略带嘲讽,“燕燕,你如何知人心险恶?咱们萧家是多少人都攀附不上的,韩德让是汉人,地位低下,即便韩家是三朝老臣之家又如何?他的居心我不敢断言。”
话锋一转,真诚道,“燕燕,他不是哥哥,嫁出去的胡辇姐姐,我,还有你,才是真正的亲姐妹,你懂吗?”
与韩德让青梅竹马的萧绰听到此言心里别扭,可萧双双的一番话并无错处,她便没有辩驳。
萧绰转而说道:“几日前,我随父亲母亲一同入宫,在宫里见一个哥哥,他种的芍药十分美,他…很好。”萧绰笑得灿烂。
已然懂得男女之情的萧双双自然明白萧绰的意思,问道,“那男子是皇子?还是谁家的贵公子?”
萧绰白了她一眼,低下头去,“他,应该是种花的宫人吧。”
鄙夷之色在萧双双脸上表露无遗,她不由嗤笑,“燕燕,他只是个卑贱的侍从,而我们是萧家的千金,你可别做些不知身份的傻事!”
萧绰小脸涨得通红,怒道,“侍从又如何?即便是侍从,就凭他种芍药的好本事,就比那些只会酒肉吹牛皮的契丹贵族小少爷强百倍!”
萧双双瞥了萧绰一眼,转个话题,叹气道,“燕燕,其实二姐姐很羡慕你的,你瞧你的小字‘燕燕’,父亲母亲是有多疼爱你才将母亲燕国公主的封号拿来做你的小字,这是我和大姐姐都没有的疼爱。”
萧绰略微尴尬,坐直了身子,是该安慰姐姐吗?“姐姐,父亲母亲也很疼爱你的,你,你怎会这么想!”
萧双双笑得温柔,拉过萧绰的手紧握着,并让萧绰继续靠在她身上。萧绰微微瘪了瘪嘴。萧双双温声道,“你啊,还没有长大。我永远是你的二姐姐,即便父亲母亲真的偏疼你,那我也会偏疼你的。”
萧绰闭上双眼,唇微抿,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天地的声音,听着箫双双娓娓动听的声音。
萧双双的眼神掠过灿若红霞的小湖,只那般痴痴地望着远处山脉相连的缝隙处,夕阳西沉散发出最后耀眼的光芒。
她柔声地说道:“你永远是我疼爱的妹妹,将来我们都会嫁个好人家。我希望在后山的草原上,我和我的他,搭建一个我们自己的毡帐,那是我的家。我们整日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闻着青草香,我会有好大的羊群,做个牧民也没什么不好。父亲母亲都会替我们高兴,我会请燕燕和燕燕的心上人一起来我的毡帐做客,毡帐上要挂许多风铃。晚上,还是有星星的晚上,二姐姐还会带着燕燕躺在柔软的小草上,像小时候一样数星星,听着风铃响,二姐姐还要唱牧歌给燕燕听…”
她们偎依的身影被夕阳的余辉拉长,箫双双轻柔的声音如天籁般吟唱在这个美丽的黄昏。
萧绰和萧双双万万没能想到,她们做姐妹最好的时刻便是这个黄昏,富贵荣华,换不回姐妹情深。
时光如此狠心,命运如此弄人。
日升日落,夏蝉鸣消,花开尽,枯叶落,原本萧瑟的秋因着萧绰在萧府庭院里忙活分株芍药的身影,那一片片枯黄也变得鲜活起来。
接连几日,韩德让带着砂质壤土,和作为种材的3年以来没有分株的大丛芍药来到萧府,亲自教萧绰。心中早已盛开了大片大片的娇艳芍药花的萧绰精力十足,挽起袖子,和韩德让一同拿着小铲和快刀,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芍药。直至将每丛芍药栽种好,浇透水后,萧绰才起身,坐在秋千上,满意地咧嘴一笑。
韩德让望着萧绰,她沾了泥土而脏兮兮的脸庞,仍是掩不住的清秀,笑容带出弯成月牙儿般灵动的眼睛,风凌乱了她的发丝。
韩德让心中千丝万缕情丝被扯动,日久生了请,况且是这青梅竹马的情意,况且她是燕燕。韩德让微笑,温柔如春风,然而他的柔情,没有落在萧绰的眼里。
青梅不含情,竹马情何处可安?
………………………………
第六章 路见不平
日复一日,时光飞逝,整日被萧绰悉心照料的芍药盛放在萧府的庭院。
见花开而知夏又至,花开了败,败了再开,萧绰守着这满园的娇媚的芍药,等待着再次见到那个说给自己讲五月花神的耶律贤。
应历十八年,等待之中她恰如花开,如今便是十五年华,已然及笄。
花开有时谢,略脱稚气的萧绰出落得愈发美丽,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皓齿星眸,笑靥如花,身材高挑,着青碧长袍素色衣裙,藏青衣带随风摇曳,极致淡雅脱俗。
阳光正暖,清风拂面,萧双双带着萧绰偷溜出府来到集市。
上京的街市热闹非凡,酒楼送往迎来,巨商大贾之间买来卖去,宋人与契丹商人的贸易不断,市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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