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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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狗日的是自己人，放开放开！”老秦急忙说道。

　　　　老邵他们才一把松开了这两个人，气得踢了他们一脚，狗日的，早不说，害得大家白忙活半天。

　　　　这两人感觉像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一样，瘫在地上浑身发软，好一会才摸索道鞋子啥的穿了起来。

　　　　老秦把他们拉到了里面，轻声地询问起来，原来他们俩是185团的人，一个叫刘志浩，一个叫张金山，都是敢死队员，晚上跟着敢死队，死命地往鬼子控制的区域里冲。

　　　　结果冲太猛了，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战死了，他们俩也跟敢死队打散了，歪打正着地来到这条巷子了，遇见了前后来了几股鬼子，没办法就钻进了这个房子里。

　　　　那个张金山摸着还肿痛的手臂，轻声地对老邵埋怨到：“狗日的你就不趴在我耳边轻轻问一句啊，搞得我差点命都没有了。”

　　　　“嘿嘿！嘿嘿！”

　　　　面对这个固执的老乡，老邵只能轻声嘿嘿了。

　　　　其实他也想这么做，但不敢做啊，万一是个鬼子，听到他们说中国话，要么死不出声，要么就高声叫喊，让外面的人听到。

　　　　小鬼子是会这么做的，死到临头也不怕死，宁愿被你搞死，也要呼叫自己人来，万一外面的人是鬼子，那就麻烦了。

　　　　无独有偶，接下来，老邵他们就碰到这个情况。

　　　　张金山和刘志浩两人就跟着老秦他们一起走了，人多力量大，也好互相照顾到。

　　　　但人多目标也大，走不了几步，就得要赶紧藏起来，一般都是瞄着下一个藏身之地，才敢往前走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快要到黎明了，这次大伙又给前后的鬼子逼近了一个房子里去，还没有呆一会，正准备往外走时候。

　　　　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感觉好多人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老秦让大家都伏在房子里，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轻举妄动。

　　　　突然门洞口一黑，晃进来了两个人，也不出声。这晚，大家都改玩躲猫猫了。

　　　　这次老秦有了点经验了，不等这两人适应里面的光线，以及让他们知道里面还有人，就和老邵老钱伏在门洞边的几个人，一起扑了上去，把这两人一下就按在了地上。

　　　　这两人吓一大跳，但也是忍住没有说话，狗日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啊。

　　　　老秦让小任在门洞口边上放哨，他和其他人，把这两人给按住，老邵正准备摸人家全身的特征时候。

　　　　张金山突然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耳边轻声地问了起来：“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我去，老邵火一下就大了，但也没有办法，这狗日的张金山怎么就不遵守老秦连长的纪律呢？

　　　　老秦也没有办法，人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只能是赶紧掏出匕首，以备不需，万一是个鬼子，万一他开口大叫，就马上结果了他。

　　　　“我我…是…是…中国人。”

　　　　这口音不对啊，感觉不像是中国人说的话啊。老秦已经知道了七八分，这个正常来说是个小鬼子。

　　　　“你是哪里人？老家在哪？”

　　　　张金山这下子长了点心眼了，居然审讯起来了，也是大家的运气好，这鬼子没有大喊大叫起来，鬼子还是有胆小的。

　　　　“我我…是…是…中国人。”

　　　　“我我…是…是…中国人。”

　　　　这鬼子来来回回就是这句话，估计他就学会了这么点中国话了。

　　　　“不用再问了，他就是狗日的鬼子。”老邵掏出刀子来，正准备要结果了手下的鬼子，没想到那个鬼子吓得不停地求，说了一串的日本话出来。

　　　　旁边的那个鬼子倒是硬气多了，开口便骂，什么八格牙路啥的，估计也是和志强刘志浩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是大家听不懂而已。

　　　　这鬼子越说越大声，老秦再也不犹豫了，马上一刀捅进了那鬼子的耳根下面去，随着手腕的转动，刀子在鬼子的脖子里剐着。

　　　　鬼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只是大口大口地喷吐着鲜血出来，喉咙只发出哑哑的嘶嘶叫，手脚渐渐地发软，最后全身瘫了下来，抽搐了几下死去。

　　　　而旁边那个胆小的鬼子，知道同伴被搞死，更是吓得裤子都湿掉了，哭着哀求道，不停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估计吓得不轻。

　　　　老秦居然手里一阵发软，刀子下不去，倒是老邵帮了老秦一个大忙，他拔出刀子，一把就割断了这鬼子的喉咙。

　　　　这个鬼子就嘴巴吐着血沫沫，手脚一阵乱蹬，没一会就死掉了。

　　　　大家一阵无语。

　　　　……

　　　　忽而，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狗日的，我们的部队打上来了，老邵激动地喊道。

　　　　老秦一个箭步，到门洞口察看，果真，现在已是破晓时分了，一队队的中国兵，高举着大刀，高喊着冲杀声，扑向了鬼子去。

　　　　“杀！”

　　　　老秦首先冲了出去，抽出背后的大刀，引领着身后的一群兄弟，也跟着铁流般的大部队，冲向鬼子去。

　　　　他们的大刀，尽管很多已经缺口多多，甚至是卷口了，但还是在黎明破晓后，天边射来第一道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这是一个民族至死不屈而发出的光，一个国家风雨飘摇时的希望的光。

　　　　激战了一晚的鬼子，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也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冲击，纷纷败退下来，这一退，则是止不住脚地退了好远。

　　　　老秦他们跟着大部队，这一冲杀，砍死了不少在路上跑不快的鬼子伤兵，还有窝在散兵坑里来不及跑而装死的鬼子。

　　　　大家从巩庄、范口一直追杀到北圩，甚至到了北门，才止住脚步，外面就是台儿庄的外围阵地了，对面就是鬼子的阵地，不能再追了，再追会出问题的。


………………………………

569。　督战队的眼泪

　　　　日夜血战，度日如年，时间熬到了3月31日，老秦感觉在台儿庄已经熬了半辈子之久了，心力都快耗完了。

　　　　鬼子也进入了最后的疯狂，早晨被打退了，早饭一过，几乎没有休息，又开始狂攻了，这次几乎是集他们最后的弹药存量，全部投放到庄子里去。

　　　　铺天盖地的炮弹、铺天盖地的火、铺天盖地的弹片，台儿庄几乎成了一个熔炉，钢铁在这里面都要融化了。

　　　　日军孤注一掷的疯狂，带来了奇效，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守军，顶不住巨大的火力攻击，连连后退。

　　　　这次老秦长了个心眼，不再是死守一处房子了，而是跟着大部队共进退，尽力和兄弟部队连线在一起，相互依靠保护。

　　　　欲致死亡，先让疯狂。鬼子的疯狂，恰恰是印证了鬼子的危机。

　　　　台儿庄北边的鲁南山区的汤恩博军团开始发力，麾下的52军、85军开始向枣庄、峄县、泥沟等地发起攻击。

　　　　西边有55军队临城、官桥等地发起攻击，西边的59军、40军也对爱曲、向城等地进行攻击。

　　　　南边的川军22集团军对韩庄、沙沟等地出击，西北军第2集团军30军的27师、30师也度过运河，向北出击，还有75军从西南方向向北出击。

　　　　五战区除了防守南线淮河一带的桂军和东北军还在扛住日军第11、13师团的攻击外，几乎是所有的部队都动起来了。

　　　　目标全部指向台儿庄，包围圈逐渐合围，打援的打援、包围的包围，切断濑谷支队的供给线和交通线，逐渐向内挤压。

　　　　这一切表明了濑谷支队已经进入到非常危险的境地了，濑谷自己肯定也很明白，此时一退，反而更惨，更让中国军士气高涨，所以，拼着命也要把台儿庄拿下来。

　　　　台儿庄是整个徐州会战的兜底，能否胜利，就是看能否兜住这个兜底，所以整个五战区几十万部队，就看着31师能否扛住鬼子的狂攻，他们才有机会围歼濑谷支队。

　　　　濑谷支队也是把活路寄托在台儿庄上面，只要他们能打下台儿庄，直接南下，徐州就成了无兵可守的空城了，一旦拿下徐州，大功告成。

　　　　到了那个时候，大本营就会看到丰厚的前景，会派出大量的飞机和增援部队来攻击中国的军队了，打通津浦线和连通华北华中两大方面军的巨大功劳，就是属于濑谷的了。

　　　　所以，几十万人的大会战，最后的关键浓缩在一个小小的台儿庄里面的生死相搏，打了几天几夜的守军已经快要到人体的极限了。

　　　　老秦他们不到十个人，感觉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耳目失聪，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模糊一片，也听不太清楚身边的响动，只知道到处都是响的，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响。

　　　　东西吃在嘴巴里，已经尝不出任何的味道了，如同嚼蜡，也感觉不太出来自己到底是饿了，还是饱着的，也不知道三顿在什么点上，反正是有东西就吃，没东西不吃也没关系。

　　　　个个眼睛都肿得像个大红桃子一样，眼珠子红呼呼的。老秦声音也哑得不行，喉咙冒烟，喝再多的水也没用，嘴巴里面嘴皮子全烂开了，也不觉得疼。

　　　　至于衣服，大家和乞丐没有什么两样，冬天的军袄破成筛子一样，里面的棉花渗出来，开始还像个雪人一样。

　　　　到了后来，棉花慢慢也掉光了，没掉的也给染脏了，看不出棉花的颜色，很多人身上的斑斑血迹，干了黑了，又接着染上，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几乎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完好的，不是这里伤点，就是那里伤了，像老钱，从头到尾，能缠上绷带的地方，都缠上了，跟个木乃伊一样。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木乃伊这回事，和僵尸一样，大家就知道是什么了，确实和僵尸一样，绷带还时不时渗点血出来。

　　　　大家一看到死尸，就扑上去翻其身上的弹药、食物、绷带和药物。不管是自己人还是鬼子，特别是鬼子的医药包，很好用，有止血的、药棉、绷带等，拿来就用。

　　　　中日两军都一样，都是轻伤不下火线，打到后面，都成穷鬼了，摸这些穷死了的遗体时候，几乎一无所得，啥弹药、食物、药品全没有了。

　　　　感觉就是两帮乞丐在这里玩命拼杀。

　　　　其实，这次鬼子猛攻的强度，还没有前几天那么的炽热，只是大家都打不动了，稍微有点力的，就能给对方巨大的压力。

　　　　老秦他们拖着快迈不动的双腿，跟着大部队哗啦啦地往后退着，后面的督战队看得泪流满面。

　　　　每个团、旅都有临时组建的督战队，还有生死线，划定的线，不能退，退过去的就格杀勿论，刚开始，确实有督战队开枪射杀死战友的。

　　　　师部也是，几乎每天都要枪毙一两个逃跑的失职军官，大到营长，小到排长。军令如山，阵前斩杀脱逃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古今都有。

　　　　可现在，督战队看着这么一群的战友，实在是下不了手开枪，可是，他们也有军令在身的啊，违抗军令，也要死的。

　　　　怎么办？

　　　　看着如同乞丐伤痕满身的战友们，督战队长冲天怒发出一声吼：

　　　　“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打鬼子去，有什么事，我一个人负责。”

　　　　督战队的兄弟，个个含着眼泪，跟着队长也冲了上去，184团的督战队，就这样消失在鬼子群里，听说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

　　　　之后，31师撤销所有的督战队，全部改成战斗队，上去打鬼子去。

　　　　督战队都尚且如此了，何况是那些旅部团部营部的，几乎所有的警卫部队，全部派出去了，大部分的长官身边，只留一两个人，都是通信兵。

　　　　鬼子再次攻入庄子内，和守军在混战成一团，大量的通信兵也在混战中牺牲，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各部队的建制陷入了混乱。

　　　　部队的建制一旦打乱，是极其危险的，等于失去了指挥，只能孤军奋战和零碎抵抗了，形成不了合力，战斗力骤然下降，台儿庄保卫战，陷入了最危急的关头。

　　　　3月31日晚上，台儿庄被日军攻占了四分之三，31师的残部，被挤压在西南一角，还在苦苦地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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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　敢死队的钱

　　　　黑夜里，台儿庄敌占区里还有零星的抵抗，很多战士，拼着最后的力气，和鬼子一起同归于尽。

　　　　各种口号此起彼伏，口号之后，就是一声光荣弹的爆炸声，那是烈士们留在这个世间里的最后声音，也是这个民族不屈的声音。

　　　　台儿庄的西南角，死守的战士们，一边和鬼子反复冲杀，一边在发起冲击时候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民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31师师长池锋成恨不能自己上阵冲杀，站在五战区运送过来的十万现钞前面，面对着几百名敢死队员，沙哑着喉咙，激动的说着：

　　　　“兄弟们，我很羡慕你们，你们能上阵砍杀鬼子，就是死，也是做一个骄傲的鬼魂，我很想和你们一起上阵杀鬼子，一起死。”

　　　　“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兄弟们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和大家一起马革裹尸……”

　　　　停顿几秒后，池师长又说出一句话来，正准备接着说下去，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连续咳血出来，身边的人赶紧把他给拖了下去了。

　　　　大家都明白，部队里有规定，到营级以上的长官，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上前线战场上去，否则军法从处。

　　　　老秦他们几个人也在敢死队的里面，这次为了战役最后的成败，五战区运送过来十万巨款，交给31师，组织敢死队，去冲杀鬼子。

　　　　注：民国二十四年（1935）就已经实行纸币政策了，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年（1938）了，所以这次运来的是纸币，而不是有的影视剧里演出来的银元。

　　　　而且也不是影视剧所艺术化的，敢死队员不要钱，喝一大碗酒后，把银元撒上天，豪迈悲壮地转身冲入战火里去。

　　　　是要钱的，几乎所有人，都是要钱的，这个老秦很清楚，本来只是组织三百人的敢死队，主要是身体完好的担架兵、炊事兵。

　　　　可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多轻伤员、疲惫至极的如老秦他们，也纷纷来参加敢死队了，报名的有八百之众，分成了十几组，从各个方向出击。

　　　　老秦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兵，很清楚底层士兵对待钱财的态度，一般是两极分化，单身的，一拿到军饷，马上就花个精光。

　　　　除了购买点必需的生活用品，比如内衣袜子牙具肥皂等，其他几乎是花天酒地的，很多带兵的长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不知道。

　　　　这里面有吃大餐酗酒的，也有赌博的，甚至也有喝花酒逛青楼的。

　　　　还有一些女子竟然随着军队走，部队驻扎在哪里，她们就跟着租房在附近，成为流动的军中青楼，有的女子还和某个兵日久生情的。

　　　　这比比地方上好赚钱多了，这些单身兵，只要身上有钱，花起来不眨眼，没有把最后一个子花完，就不回去。

　　　　其实这些兵的心理很好理解，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死的，一旦死了，留在身上的钱没花，岂不是成为废纸了，亏死了。

　　　　反正都是自己卖命来的钱，不花白不花，留住没花成废纸，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买点欢乐，尝点人世间的乐子，不枉来世一遭。

　　　　而另外一些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兵、长官等人，一般领到军饷后，都是寄回家去的，自己这么卖命，用命换来的钱，也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对，我们东方人，家庭观念极重，为了家，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敢死队，就有这么多人拼死来参加，包括大量的军官，上至营长，比如185团的许德厚营长，这次他就领着一支敢死队，老秦他们几个就分在他的手下。

　　　　因为部队有规定，所有参加敢死队的人，牺牲后，抚恤金都是双份的，这个诱惑力太大了，加上还有十万巨款分。

　　　　要知道，很多人的家里还是非常穷的，都是在靠着军饷在吃饭，而抚恤金一次性就有上百元，如果是长官，还逐级翻倍，然后每年都有。

　　　　不管家里能不能领到，或是领到多少，确实是有家庭得到抚恤金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的，或是养活一大家子的。

　　　　而且，这些老兵或是底层军官，战场上的嗅觉很灵敏，大部分人能知道这一仗，自己活下去的概率有多少。

　　　　像台儿庄这种多年难遇的恶战血战，身边大量的战友死掉，大部分老兵都认为自己很难活得下去。

　　　　既然活不下去，既然会死在这个战场上，有敢死队的双倍抚恤金，肯定是要参加的，反正都要死的，死了可以让家里多领一倍的钱，何乐不为。

　　　　这次还有十万现钞发，更是刺激着这些老兵。

　　　　敢死队发钱，一般都不是在现场发的，因为大部分的老兵，都不会把这么多的钱带在身上去战场。

　　　　上战场一来身上的钱容易掉，掉了可亏死了，都是卖命的钱啊；其次是万一死了，身上的钱要么被敌人摸走了，要么就丢了，也还是亏。

　　　　所以，这敢死队的钱，一般是记在账上的，只要报名的，都有份，记在账上，死了，就给你寄回家里去，没死，就可以去领。

　　　　这种钱，放一百个心，没人敢贪污的，也每人敢不发的，都是命钱，只要有人贪污了，立刻就查，查出马上枪毙，谁都罩不住。

　　　　所以，很多腐败的长官，最多是贪污些其他的军饷和经费，这种敢死队的钱，碰都不敢碰的，都是老老实实照实发出的，或是寄去烈士家庭的。

　　　　寄送士兵家庭的信件、军饷等东西，是专门有一条军线的，不会放在地方的线路上寄的，一般的土匪强盗不敢也不会抢这种东西。

　　　　一来是人家是持枪押送的，敢抢，格杀勿论；二来盗亦有道，这种血钱命钱是要不得的。

　　　　……

　　　　敢死队员每人大刀一把，手榴弹能拿多少就带多少，没有传说中的大碗酒来喝，八百多人，哪里有那么的酒，军队本来就不准带酒和喝酒的。

　　　　地方上犒劳品，只要有酒的，都在兵站扣留了下来，要么还掉，要么卖掉换钱，只留少量的，给野战医院做医用酒精。

　　　　八百敢死队分成十几支小分队，在各个参加敢死队的长官带领下，分头杀进鬼子的阵地里去。

　　　　老秦这组几十人，穿着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日军军服，在许德厚营长的带领下，也冲向鬼子，冲向地狱，冲向死亡。


………………………………

571。　智勇之巷战

　　　　许营长本来不是营长，只是因为他们184团拼得太厉害了，大量的长官战死，他命大，就由排长一路升到营长。

　　　　本来营长是不能上前线的，他不是原有的营长，而且也无兵可派了，营连长上第一线很正常。

　　　　不过许营长虽然命大，但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厉害角色，这次他带着人见到鬼子的尸体，就扒军服，就用上场了。

　　　　为了把自己人和鬼子区分开，也只在手臂上绑了白布带或绷带，以免被另外一支敢死队把他们当成鬼子给突突了。

　　　　老秦他们这支敢死队先走，首先假装被身后的中国军赶得向后退，一路退到敌占区的纵深地带里去。

　　　　然后在其他敢死队开始发起冲击时候，他们开始在中心开花。

　　　　果然，当几百人的敢死队，分成十来支小部队，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全部攻向鬼子，喊杀声震天响。

　　　　巷战中，手榴弹开路，面对前面的巷子、房子，首先就是手榴弹给扔进去，不管有人没人，先炸了再说，然后马上冲入搜索，砍杀受伤的敌人。

　　　　攻到庄子里的鬼子，也是到了强弩之末了，而且这次31师争取到了运河以南五战区直属的山炮营的支持。

　　　　山炮营刚好从兵站里领来了一批炮弹，和庄子内31师约定好，等31师的敢死队一开始发起攻击，山炮就往台儿庄外围沿线开始炮击。

　　　　断火路的战术，隔开庄子外鬼子的增援部队，或是替换的部队，黑夜里目标不明确，就盲射，炮弹管够，这是五战区兵站最慷慨的一次了。

　　　　所以，这边31师敢死队一开始全线出击时候，运河南岸的山炮营十几门75山炮马上开始发射轰击台儿庄外围沿线的鬼子及阵地，只打得一片火海。

　　　　老秦他们这支敢死队，在徐营长的带领下，突然在鬼子的身后及周边开始“捣蛋”，类似鬼子内奸一样，发了疯地朝鬼子扔手榴弹和用三八枪刺来刺杀。

　　　　老秦他们这部分没有带大刀，大刀一背在背上，马上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战场上几乎不见有鬼子背中国大刀的。

　　　　而手榴弹就有鬼子使用的，因为经常会缴获到或捡到中国军的手榴弹，但弹药紧张时候，还是会用中国手榴弹的。

　　　　可见，现在台儿庄的鬼子粮弹缺得多么的厉害，老秦他们因为穿着日军军服，黑夜里，鬼子一下子还认不出来。

　　　　因此他们可以一直插到鬼子的内部阵地去，老秦他们还看到好些鬼子窝在破烂的石头房子里，互相抱头痛哭。

　　　　因为弹尽粮绝了，现在又碰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