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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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旭日初升，万事俱备。

　　　　王师长一声令下，师属炮营的12门6年式75山炮，一齐开火，主要是炮轰日军的堡垒掩体，还有是第一道外壕的深壕。

　　　　好在这里是中原地带，没有很多的石头，最多是点砖头，日军只是在泥土里做文章，而泥土做成的临时堡垒，在75山炮面前，类似豆腐渣了。

　　　　最外面的一道深壕，也是在炮弹的打击下，被炸得面目全非，只是51师的山炮数量不多，炮弹也不是管够用的，就算是几卡车，但也不能一次用完啊。

　　　　所以，就有一些稍微大口径的迫击炮来辅助打击，50、60炮居多，三狗不放心七连主攻的这一段，也叫竹竿把那四门迫击炮拿来，对着那段深壕壁上一顿狂轰。

　　　　山炮的炮火一延伸，正面攻击战场上的中国兵，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冲锋，三狗带着七连，首当其冲，率先冲到深壕前四五百米处。

　　　　而日军那些躲起来的、伪装的、未被炸掉的火力点，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如雨般的子弹，压了过来。

　　　　中国军几里路宽的散兵线，一下子被打得七零八落，不断地有人倒下，七连也不能幸免。

　　　　“趴下！”

　　　　三狗现在顾不得作战任务和纪律，先是要自己的兄弟保命要紧，面对这么密集的火力冲锋，无异于自杀。

　　　　所以，三狗一面命令前面的兄弟马上趴下来，一面叫竹竿的四门迫击炮给响起来，打对面鬼子的火力点。

　　　　“轰！轰！轰！轰！”

　　　　竹竿四门迫击炮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就算是没有三狗的命令，竹竿也是要开始开炮了，就在日军火力点一现身，竹竿和底下的徒弟们就快速地计算起来。

　　　　计算数据要快，打开炮不能操之过急，要稳准狠，确实如此，竹竿的迫击炮，如同手术刀一样，一点点地剔除着日军的火力点。

　　　　鬼子被打急了，马上也使出迫击炮来反击，竹竿一看，立刻带着手下，抱起迫击炮转移阵地，咱不跟你们拼命。

　　　　不过在看到鬼子的轻重火力点全部出来后，这边51师师属炮营的山炮再一次怒吼起来。

　　　　大炮也是可以打出回马枪的，算是回马炮吧。

　　　　炮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是一阵炮轰，打得鬼子损失不少，再通过步兵们的冲锋，引出鬼子的火力点，引蛇出洞。

　　　　接着再来一阵炮轰，这次专门打击这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什么迫击炮、重机枪，都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经过这一轮超乎日军想象的回马炮，彻底把鬼子的小炮和重机枪，给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大部分的重火力都给炸毁了。


………………………………

705。　大刀红穗指引方向

　　　　日军在毛姑寨的堡垒、火力点，在51师山炮连续的回马枪打击下，几乎被打得光了。

　　　　还有一些移动的比如轻机枪火力点，在305团机炮连的迫击炮打击下，疲于奔命，不能形成连续的火力压制。

　　　　七连竹竿二排的几门迫击炮更是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好像都能猜到日军轻机枪下一步的移动地点，稍微来了个提前量，刚好就能炸到。

　　　　这简直是神了，不过这种打法也不是百发百中的，偶尔中到一两次而已，但这偶尔几次，也够鬼子够呛的。

　　　　要知道，在二战的中国战场上，平均要耗费近二千发子弹才能击中一个敌人，迫击炮弹虽然概率高点，但也不可能百发百中的，就是百发一中，都已经烧香拜佛的了。

　　　　所以现在，还是305团机炮连的重机枪更好用点，有了炮火的支援和掩护，重机枪马上成为阵地上的王者。

　　　　民二四的射程和初速以及连贯性，在抗战战场上均属于上乘，整个毛姑寨正面阵地前，十来挺重机枪组成的火力网，着实惊人。

　　　　密集的机枪弹越过日军阵地前沿中国兵匍匐前进的上空，把日军的前沿阵地打得尘土飞扬，鬼子完全不敢露头，更别说开枪了，火力立刻被全面压制了。

　　　　敌人的火力一旦被压制，阵地前沿就成为一个暂时的安全地带了，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三狗不再做行动缓慢的匍匐前进了，而是一跃而起，带着七连快速跃进，几百米的距离，几分钟就越过了。

　　　　虽然还有零星的冷枪子弹飞在身边，可打仗哪有绝对安全的，现在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大家跟着三狗，一股脑地往前冲着。

　　　　耳边三八步枪的子弹刺破空气后在发出尖锐的刺耳声，也不能阻止抗战英雄们的前赴后继。

　　　　七连很少使用红旗军旗作为部队方向的指引，在国内战争时候，这个军旗还是挺有用的。

　　　　在四周嘈杂枪炮声轰隆听不到指挥员命令、在一片烟雾弥漫眼睛看不清人影的战场上，红艳艳的军旗确实能起到很好的指引方向的效果。

　　　　但在中国军的军旗手在淞沪战场上，结果很惨。

　　　　日军的火力实在是过于稠密，几乎所有的军旗手，没冲出几步，就被打死了，甚至连旗杆都会被打断。

　　　　没有办法，其他的士兵也拿起掉在地上的军旗，继续向前，结果可想而知，又是被乱弹打死。

　　　　有时候，一面军旗到达既定位置，要死上很多的执旗手，这种牺牲，实在是太无谓了。

　　　　反观日军，他们也有军旗，但很多情况下是一种荣誉的象征，已经很少拿来做方向指引的工作了。

　　　　日军的方向指引，远处更多的是靠信号弹，近处一般是靠士兵的小组指挥，一般是一个班的军曹或是小组长，来跟据作战命令和任务，来指挥小组方向和路线。

　　　　这个得要指挥的小组长具备一定的地图地形分辨能力，还有方向的辨别能力，更多的战场阅读能力。

　　　　单兵对作战任务的理解能力，以及执行的力度等，也就是单兵素质的一种，所以，在日军单兵素养普遍较高的前提下，这么做，问题不大。

　　　　但在中国军这边，不要说单兵素质，就连底层的军官，大都是不合格的，很多是在战场上临时从士兵里提拔的。

　　　　因为之前有说过，中国军的底层军官战死率太高了，有人做过粗略的统计，抗战期间，黄埔军校有20万毕业生成为基层军官，最后战死在沙场有19万之多。

　　　　这个战损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95％了，正常一个班50人的同学，能活下来的也就两三人而已。

　　　　所以，中国军的基础军官严重缺额，不得不在火线上临时提拔士兵作为军官，可见中国军的军事素养会在那个层次上。

　　　　所以，普通的部队，根本组织不起小组配合，不但没有合格的组长来指挥，而且大部分的组员，会对一些简单普通的指令，也是一头雾水理解不了。

　　　　面对这些窘迫的境况，中国军虽然学习了日军的信号弹指引方向和作战指令，但在近处的方向指引上，就有了五花八门的办法。

　　　　很多部队沿用了军旗的使用，旗手跟着基层军官，向前带路。也有采取号兵跟着基层军官，到了某个地点上，就吹起号来。

　　　　这些做法，都是置军官于死地上，不断地暴露军官的所在地，三狗不想这么倒霉，被鬼子知道他是连长是个军官。

　　　　除了衣着和普通士兵没有区别外，三狗甚至作战的动作都割他人没有两样，远处看来，几乎看不出谁是官谁是兵。

　　　　但近处的方向指引怎么办？很简单，在七连甚至是305团，每个战士身后，都有一面小红旗。

　　　　不是特制的红旗，而是大刀红穗子，这个大刀的红布，只要在冲锋时候，或是行进间，就一直在飘扬着，后面的人很容易就发现，起到很好的指引方向的作用。

　　　　这块红布虽然会增大自己的目标，让鬼子的枪手看见，但在冲锋时候，除非穿上隐身衣，那不管你穿什么，都会被敌人发现的。

　　　　关键的是有没有做好每一个跃进的战术动作，蛇行、翻滚、相互配合、确定下一个隐蔽物等，那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战场上，三狗身后的大刀红布迎风飞扬着，召唤着七连一百多条视死如归的汉子们，奋勇向前。

　　　　只要赶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时间内，冲过这段最危险的四百米区域后，翻身滚进深壕里，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

　　　　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身上背着几十斤重的装备，要全速跑起来，还要做一些规避的战术的动作，这一路下来，把大家累得像条狗一样了。

　　　　但再累，也比中弹受伤和死掉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活着真好！

　　　　三狗终于率先第一个冲过这段危险的区域后，一头扎进了深壕里，发现深壕底下的竹签铁丝网等，都被炮弹炸起来的浮土给盖住了，摸着自己的心口，不由得连连感叹。

　　　　最后的爆破组还没下来了，三狗就开始组织人员往高高的壕壁上挖爆破洞了，等爆破组抱着炸药包下来后，马上就把炸药包给塞进挖进去的小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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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　炸开高高的壕壁

　　　　对，就是要炸掉这高高的壕壁，谁会那么傻去爬上去给鬼子打？

　　　　爆破组往壕壁一排过去塞了三四个炸药包，大家先全部背身趴这边的壕沟里，等着几个炸药包一响。

　　　　大地都在颤抖摇动起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把三狗他们的耳朵都炸得发麻发疼，一时间耳朵暂时性的失去了听觉，只能看见满天的泥土盖了下来。

　　　　这一大波的泥土，把大家压得够呛，有的被压得死死的，幸而很多人很快就从松软的泥土里扒拉出来，也赶紧扒拉着还埋在底下的兄弟。

　　　　三狗差点被埋死在深深的泥土下，要不是卫兵小项死命地把他的一只脚往外拔，三狗就快憋死了，拉出来后，脸都憋得发紫了，紫得发亮，像个大茄子一样。

　　　　奋力吐掉嘴巴里和抠掉鼻子里的泥土，贪婪地吸上一口浓浓的烟雾空气，也是觉得如同神仙般的幸福。

　　　　快要爆炸的肺叶，终于接上了一口救命的空气，得以再次激活，但胸口还是疼得要死。

　　　　狗日的，谁把炸药量搞得这么大的？差点被你们搞死了。

　　　　三狗来不及臭骂爆破手头子萝卜，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带着大家往炸塌了地方，往上冲去。

　　　　其他几个兄弟，见三狗摇晃着手脚乱爬要往上冲，就快速地越过了连长，率先冲了上去，结果冲在最前头的张伯祥，马上就一头给栽了下来。

　　　　三狗耳朵很长时间内听不到声音，只看见张伯祥满头是血，滚了下来，知道上面鬼子在开枪。

　　　　“狗日的，先甩手榴弹啊，大番薯们。”

　　　　三狗听不见自己的话声，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得到，就自己先拿出一个手榴弹，拉响了就往上面甩上去。

　　　　等到手榴弹一响，三狗就一个翻身就滚了上去，接着借着手榴弹的烟雾，又往前滚了几步，翻进刚才手榴弹炸开的一个小弹坑里。

　　　　刚把歪斜的钢盔扶正，钢盔的的顶端，就被鬼子的子弹给打得哐哐作响，吓得三狗赶紧把自己的头往泥土里扎。

　　　　我去，鬼子的火力这么猛啊，刚才不是被压制住了吗？怎么回事？

　　　　三狗有所不知，刚才鬼子的火力是全部被压制住了，可现在就不同了，因为日军的飞机来了。

　　　　现在正盘旋着轰炸51师的炮兵阵地和重机枪阵地，一下子炸了不少，血亏死了。

　　　　还有一些轻重机枪不顾飞机的轰炸，也在开枪着，日军的飞机就低空盘旋，来回扫射这些中国军的火力点。

　　　　这个就惨了，几乎所有来不及逃走的轻重机枪手，都被打死了，有几挺民二四的重机枪，知道自己来不及撤了，就索性抬高枪口，对着敌机，双方对射着。

　　　　奈何这些机枪手没有做过高射机枪的训练，很难打中飞机，再说，敌机看到有人敢跟他们对射，更是来劲，随便一个转向，重机枪就抓不住他们的影踪。

　　　　这种对射，几乎是无谓的对抗，虽然好像有几发子弹能打中飞机，但子弹毕竟是子弹，不是炮弹，没有打中飞机的要害部位，没有什么用。

　　　　倒是自己，被飞机连串的子弹击中，毫无保护的机枪手们，被敌机上的高速机枪弹打得粉碎。

　　　　竹竿他们的迫击炮兵们，一看这种情况，马上成兔子，一溜烟地趴在壕沟的地下，虽然有几个被炸伤了，但还是躲过了这一劫。

　　　　现在形势很严峻，后方的火力支援全没了，而且因为敌机的扫射，后续部队也被隔断了，上不来，过来壕沟的只有305团三营的两个连，七连和九连。

　　　　现在也只有七连炸开了深壕高壁，严格来说，只有三狗一人冲了上去，还被鬼子的机枪死死压在小小的弹坑里，不能动弹。

　　　　而七连的兄弟在壕沟里，知道连长已经上去了，但不知道上面的具体情况，也不敢跟着三狗一样扔手榴弹，生怕炸死了自己的连长。

　　　　可又上不去，壕沟被炸开的缺口，被鬼子的机枪弹密集地封锁着，鬼子也不是傻子，比中国兵还要聪明。

　　　　他们深知这个缺口，是中国兵的必经之路，一旦让中国兵突入进来，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现在更为紧急的是，鬼子的飞机已经快注意到七连九连的位置了，因为这边的鬼子在奋力开枪，压制着这几个缺口。

　　　　鬼子飞机一旦过来，那整个七连和九连，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部被炸死或是被飞机射死在这个深壕里。

　　　　生死一瞬间，生死一念间。

　　　　不能再等待了，继续等下去，大家都要死。

　　　　三狗半个人都扎在弹坑的泥土里，用力吸着松软泥土里的硝烟，权当空气，反手伸手从腰间再次掏出一个手榴弹。

　　　　拧开盖子拉开绳索后，再次把手榴弹往前面扔到不远处爆炸，当做烟雾弹，翻身滚了过去，躲在弹坑里去。

　　　　壕沟里的兄弟们，有一部分逐渐恢复了听觉，听到了仿制德造M24的木柄手榴弹熟悉的爆炸声，得知三狗还在上面，现在应该是通过手榴弹爆炸逐步向前移动着。

　　　　于是大家纷纷效法三狗，也不管会不会炸到三狗了，再说三狗现在肯定是紧贴着地面，就算手榴弹在附近爆炸，也很难真正伤到。

　　　　不能因为怕伤到一个连长，而让整个连队在这里等死，狗腿作出表率，把手榴弹扔了上去，接着翻身而上。

　　　　好在这个壕沟离鬼子的第一道阵地不远，也就是一百来米，但这个一百米，也是要命的危险。

　　　　鬼子很快就知道了中国兵的意图了，现在不管是看得见，还是被手榴弹炸起看不见，机枪子弹都不停，朝着烟雾里扫射。

　　　　七连又有几个兄弟在手榴弹爆炸后起身翻滚时候，被机枪扫中，但后续的人员也不管那么多了，陆续快速地翻滚了上来。

　　　　有的紧紧窝在弹坑里，有的紧紧贴在地面上，任凭鬼子的机枪在扫射，狗日的，被扫中了，就算自己运气差。

　　　　要是被老子靠近了，不把鬼子机枪手的脖子给拧断，就不解这口恶气。狗腿恶狠狠地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着。

　　　　已经用掉了三颗手榴弹了，离鬼子的阵地还有五十米，三狗心里连连叫苦，这样怎么能靠近四十米区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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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熬过最后的一百米

　　　　三狗身上只剩一颗手榴弹了，就算是不拿来做光荣弹，现在想把手榴弹扔进鬼子的阵地里，也是几乎没有可能的。

　　　　除非是能站起来扔，五十米的距离，有可能扔过去，但能站起来吗？显然是不能的，现在连抬个头都不能，离鬼子阵地越近，子弹就密集。

　　　　三狗窝在弹坑无意中一个回头，看到了身后的兄弟们也摸了上来，顿时来劲了，打着手势，叫身后的兄弟，用掷弹筒敲掉鬼子的机枪。

　　　　身上背着掷弹筒的杜延庆马上醒悟过来，咱把这回事给往了，自己还是太紧张了，连有掷弹筒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杜延庆一边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一边马上拿下掷弹筒，趴在地上操作起来。

　　　　小杜虽然是新兵，但跟着竹竿他们一直在学打炮，主要是掷弹筒，几个月磨下来，算是比较熟手了。

　　　　连续两发的校正弹，第三发掷弹筒榴弹，终于打中鬼子的重机枪了，一声巨响盖过九二重机的咯咯咯尖叫声，把鸡脖子一样的重机枪，给炸得粉碎。

　　　　其实掷弹筒不像迫击炮，谈不上校正弹，每次发射都是凭着经验和手感，能打中大部分算是运气，少部分是技术。

　　　　但竹竿还是研究出一套类似迫击炮的打法用在掷弹筒上，使得掷弹筒发射技术上来了一次革命性的推动，让技术成为主要因素，而不是人为的经验和感觉。

　　　　当然这个也就是在中国军内部的事情了，人家日军的掷弹筒兵早就掌握了这些技术，而且更为精湛，只是中国兵没有普及这些技术而已。

　　　　一百米之内的距离，是掷弹筒兵的天下了，只要弹药够，足可以摧毁阵地上一切裸露的火力点。

　　　　见到正面的一挺九二重机被炸掉，鬼子其他的轻重机枪开始慌神了，不敢过于嚣张地固定射击了。

　　　　重机枪不好移动，就索性跟中国兵的掷弹筒兵死拼，集中火力，朝着这边扫射，以期把中国的掷弹筒兵给打死。

　　　　而日军的歪把子轻机枪就马上开始做移动的射击，打一梭子就换个地方。

　　　　三狗见小杜炸掉鬼子的一挺重机枪后，成功地打散了密集的火力，也把其他主要的火力给吸引了过去。

　　　　马上就趁着这个短短的空档期，使劲跃起，往前翻滚跃进了十几米去，其他的兄弟也是如此，纷纷前移。

　　　　正当鬼子见到大量的中国兵趁着火力稀疏后，开始跃进了，又不得不回过头来封锁这些线路。

　　　　但七连不止是小杜一个掷弹筒，掷弹筒这东西，很轻巧，只是榴弹有点重，但也比手榴弹轻。

　　　　三狗没有分掷弹筒兵和掷弹筒弹药手，也就是他们是合二为一的一个人，自己背着掷弹筒，也要背着一个基数的掷弹筒榴弹，一般是十六个，虽然重，但比也分开好。

　　　　很多时候，弹药兵和射手分开，老是被冲散了，找不到弹药，有个屁用。

　　　　这个时候，另外一端刘康年的掷弹筒也响了起来了，小刘也算是半个掷弹筒兵，在七连，几乎所有的技术兵，都要背上步枪和刺刀，打扮成普通的步兵。

　　　　一来不至于被敌人发现，成为众矢之的，过早牺牲。再者是有步枪和刺刀防身，平时用不上那些小炮时候，步枪可以拿来杀敌。

　　　　在阵地战里，步枪子弹的射程，决定了阵地之间的距离，也决定了很多攻守战术的应用标准。

　　　　所以作为步兵连的一员，必须要熟悉步枪的使用和性能，从而得知敌我战术的使用标准，规避可能发生的风险。

　　　　此时小刘的掷弹筒在左手边一端开始发威，第一炮，就干掉了一个九二重机，运气实在是好到头顶了。

　　　　不过在面对鬼子的轻机枪，如同跳蚤一样，就很难捕捉到了，不过能把鬼子的火力点打散，打得不能有效组织火力压制和覆盖，就已经是很成功的了。

　　　　趁着这个当口，三狗再次向前翻了几米出去，已经翻进一个鬼子挖的散兵坑里去了，还是一个半立式的散兵坑。

　　　　三狗认为是半立式的，对于鬼子来说，估计就是立式了，应该是鬼子个子太矮了，挖了个一米四左右深的散兵坑，就算是立式的了。

　　　　对于三狗来说，现在只要有个跪姿的都已经非常谢天谢地了，半立式的散兵坑更是好了，三狗猫在这个散兵坑里。

　　　　虽然有点搁手搁脚的，但总算是能稍微跪在里面了，三狗把它用来当成跪姿的，就可以把自己全部藏在里面了。

　　　　挤一点无所谓，能藏身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是，可以扬起手臂来甩手榴弹了。

　　　　三狗掏出最后的一个手榴弹，看着它，这个可是自己的光荣弹了，现在也扔出去，让鬼子光荣一把吧。

　　　　自己的光荣再说，还有驳壳枪，可以拿来自杀的。再说，这么久，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机会光荣。

　　　　三十多米的距离，可以跪在一个散兵坑里甩手榴弹，应该是可以把手榴弹甩到敌人的阵地里去的。

　　　　三狗以前在军校的立姿投弹大概在五六十米之间，跪姿也能到三四十米间，如果卧在地上，也就十几米，算是不错的了。

　　　　十几米远，还真的不去投了，万一手上一哆嗦，投在十米之内，可能要把自己给炸了。十几米的距离，还不如直接冲，也就几秒的时间。

　　　　现在三十多米，可不能直接冲，鬼子从反应到瞄准到击发，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整，这么冲等于往枪口上撞。

　　　　但是能丢出一个手榴弹后再冲，就有机会了，三狗把最后的一个手榴弹用跪姿丢了过去，堪堪飞进鬼子的壕沟里。

　　　　一声巨响后，三狗从散兵坑里一跃而起，玩了命地朝前扑去，死命地往前冲着，三十米的距离，全速冲，也就五秒多的时间。

　　　　但在这五秒时间里，三狗感觉自己像似过来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