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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骷髅问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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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连一个生灭都不到，黑碗已递到启承嘴边。
启承大惊失色，抬足欲退，却感觉桥面上传来一股无可抗衡的吸力，牢牢的吸附住了双脚。他又急忙抬手预挡，这股吸力延伸而上，从腿而至胸腹、双臂、头颅，整个身子被定住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了。
黑碗贴到唇边，启承已感觉到汤的彻骨冰寒，不由得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吐一个字。
巫弃在后，急忙补充：“吾等二人是巫族后土部族人，前来拜见后土祖巫，还请孟婆慈悲。”
孟婆正要把这碗汤给启承灌下去，听闻此言停了下来，面色变幻，紧盯着二人看了许久，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想外面还有同族，后土祖巫心灰意冷，化作轮回之后整日沉睡，你们是见不到了，还是请回吧。”
说着挥了挥手，那束缚之力消失无踪，启承顿觉身上一松，急忙退了两步，与孟婆拉开距离。
这太可怕了，以他肉体之强大，竟然毫无抵抗之力，也不知是这桥诡异还是这孟婆神通。刚才若是被强喂下这碗汤，恶心是一方面，真要失了记忆，变成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才真的麻烦了。
在此过程中，周围的统领、护卫、无常都躲的远远的，面上露出戏譃之色，此时见孟婆居然放过二人，没有强喂孟婆汤，都深感惊讶。
启承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抹去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隔着数十米对孟婆说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婆冷冷一笑：“老婆子就是个熬汤的，什么也做不了，你们跟我说也没用。”
巫弃猛的单膝跪地，泣道：“祖神所化之地，他的纯血后脉竟然被迫弃之，此为大悲哀之事。如今遗留族人更是危如累卵，面临灭绝之险，还请孟婆看在同为祖神血脉的份上，大发慈悲。”
孟婆面色阴沉，低头考虑片刻，才长叹一声：“你们带族人撤进来吧，任它神仙妖魔、法力惊天之辈，也不敢追来此地撒野。”
启承给巫弃施个眼色，巫弃会意，把蚩尤与黄帝争霸的前后详述一遍，又把垕族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个通透，最后说道：“吾等乃祖神后裔，当极力传播祖神之荣光和威能，不能事事退避，如地鼠一般深藏地下，苟延岁月。巫弃不才，带百余残兵，退据西北，占据荒原，数年间筑城二，族人生息至十数万，若前辈能稍加援手，繁荣可期，吾族重振可待，望前辈垂怜！”
孟婆勃然大怒，柳眉直竖，厉声斥责：“荒唐！吾巫族乃祖神纯血后脉，天生高贵。人类肉体孱弱，爬虫一般的种族，妖类之奴隶，有何资格承吾族血脉？你等竟堕落至此，真是罪该万死！”
巫弃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巫族乃世间最高贵之族在他们心中本就理所当然、根深蒂固，又如何能辩驳？
启承心头一沉，这孟婆居然是如此反应，看来此行很可能白来了。
他还要做最后一番努力，略一思忖，说道：“道非有常，天地有变，天变地变人亦有变。无他，适者生存尔，祖神遗留血脉于世，想必愿看到吾族源远流长、繁荣昌盛，而不是凋零四散、苟延存活。
作为祖神直系血裔，当以大陆为根，站立潮头，引领时代，而不是深藏地底，徒以昔日荣光而自洽。
前有龙凤之劫，后有巫妖之战，证明不适者必备天地抛弃，沦为配角，甚至族灭。不错，吾族曾经实力强大，占据整个陆地，纵横天地、恣意妄为，恰恰因此惹来阴谋暗算，一朝跌落，祖巫不存，族人湮灭，竟至挣扎求活之境。
此吾族之深恨也，非变无以图存，非变不能雪仇。当今之世，人族铁定为天地主角，大势可借不可逆，巫族必须与之融合，借其气运以自固，借其繁衍以壮大。
再然，人巫相合，与巫何损焉？
如此繁衍之子嗣虽非纯血，然可借修炼而纯化，上溯祖巫，不成者自然生命短暂，转眼逝去，如此一代一代，留下者皆吾族之精英焉！
孟婆，此诚万世之策也。”
孟婆静静听完，深深看了他一眼：“小辈狂妄无知，倒是好一张利口，但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鱼目混珠。我若因此惩戒与你，你想必不服，就让事实让你死心罢，老婆子与你约定，若你之法可成，老身以后对你言听计从，若不成，你乖乖带族人撤来此地，再到老婆子面前领罪，到时，就别怪老身心狠手辣了。”
咦！这个话风变化就太大了，听到前面几句分明是没有丝毫希望了，后面突然一个大转折，这是答应了？
………………………………
第二四零章 幽冥之地（五）
孟婆伸手向血河内一抓，一条赤红长蛇突兀现身桥上，低伏头颅向孟婆拜了几拜。
孟婆指指启承二人，对赤蛇道：“你带领去见巫莫，就说我说的，挑一个大巫、十个小巫回返陆地，带来此地见我。”
又摸出一个玉瓶递给巫弃：“我看你是受创之后精血损失过重，导致战力大跌，这里面是一丝祖巫精血，你待会就吸收了它，先恢复几分修为。”
巫弃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贴身收好，右手抚胸、单膝跪地，这是拜见族中德高望重的首领才有的最重礼节，显然巫弃也认识到孟婆身份不简单了。
孟婆又对启承说道：“你们暂且到一边等候，他们很快就会到来。”
说着不再理会二人，又伸手向大锅内舀了一碗汤。这个动作如同一个信号，刚才远远避开的无常们这才赶忙带领亡魂过来饮汤。
石桥上又恢复了魂来魂往的热闹景象，只是桥下是血河滚滚，桥上是阴风惨惨、腥臭逼人，亡魂们痴痴呆呆、浑浑噩噩，怎么看怎么诡异吓人。
启承更是心内翻滚，目的虽然达成了，总觉得无比怪异。孟婆的转折有点快、有点大，非常突兀，是何原因？启承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说服对方，偏偏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这其中有何隐秘？
再者居然让一个赤蛇传口信，而不让他们二人去巫族隐居之地，这里面透着一股神秘。
其次是以命令口气让一个大巫过来，这身份不得不让人怀疑。后世传说孟婆乃后土斩尸之身，不是没有道理，但巫族不是没有元神么？如何斩得三尸？
哎呀呀，诸多疑问，当真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半天之后，赤蛇带着十一个巫族战士返了回来。
领头的那位全身火红，人面虎身，背生四翼，神情倨傲。
中间五位人面蛇身，背生双翼，浑身漆黑犹如铁铸。
最后五位人身蛇尾，肩生双翼，犹如翠羽。
好嘛，整个一个鸟人团队。
孟婆放下黑碗，她为双方略做介绍，人面虎身的是巫瑜，祝融部落的大巫；人面蛇身的是共工部落的小巫，分别叫：祁旬、祁隆、祁支、祁未、祁范。
人身蛇尾的是后土部落的小巫，叫：封甬、封咸、封冢А⒎饫琛⒎忖�
孟婆道：“此去务必谨慎，一切要听启承决断，如若妄自尊大，不服命令，必严惩不贷。”
那十一位巫族齐声答个“是”字，那叫一个整齐，那叫一个恭敬。
启承与巫弃也肃然再拜，辞别孟婆，沿原路回返。
路上启承详细介绍了垕族的情况，诫曰：“有各位坐镇，吾族发展无忧矣，启承在此代族人谢过诸位鼎力相助。这秦川之地，临近昆仑山，乃是元始圣人所居之地，最重要便是悄悄的扩张，不暴露太强战力，吾等平日以垕族自称。尤其是巫瑜与巫弃，是吾族定海神针，轻易不能露面，以后就以瑜尊和弃尊相称，可否？”
巫瑜出了奈何桥之后又恢复倨傲神态，此时只是轻轻点头。
启承细心观察，发现人面蛇身的五位面色兴奋，颇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而人身蛇尾的那五位则透着一股亲近，尤其是最年轻的封猸，凑到启承跟前，问东问西，十分活泼好动。
启承耐心解释，顺便询问冥间的情况。
原来盘古化天地之时，肚脐内的污血化成了一片血海，方圆几万里，里面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唤做幽冥血海。肚脐里面的污垢则化为一片阴煞之地，此地污浊猩秽，天地戾气全都聚在了此处，等闲修士来此就会肉体、元神被污秽，聚集了大量的孤魂野鬼，日夜号哭、彼此厮杀，当真是天怒人怨之处。
恰好后土当年得到一件先天灵宝轮回珠，有净化魂魄之能，因此与轮回珠相合，化身六道轮回，使得这些无处可去的魂灵可以转世投胎、重新做人。此举让她获得无量功德，成为可比拟圣人的存在，但却无法脱离轮回之地。
后土此举震动天地，圣人有感，通天教主拿出先天灵宝通天桥，化为奈何桥；冥河老祖则辟出一条河流，以血水为河，这就是忘川河，两人因此也分得一部分功德。
另外，此地原有十八个隐秘的小洞天，乃是肚脐里的皱褶所化，后来被大能开辟成地狱，当然如今只有三层，分别是血池地狱、刀山地狱和铜柱地狱。
这就是冥间的由来了。
再后来，巫妖之战后，天庭由现在的玉皇大帝接掌，任命了阎王和判官，冥间才开始有序运转。
现在的阎王原名叫罗天子，所以也被称为阎罗王或者阎罗天子，来历神秘，无人知其根脚。处事八面玲珑，很有些手腕，至于实力如何谁都不知，从来没在人前显露过。
此时天庭人员稀少，冥间自然也缺少可用之人，这三层地狱里面的狱卒很多都是巫族中人充当。
启承目中一亮，问道：“可有联系之法？”
封猸摇摇头：“除非特意去找，平常无法联络。”
启承微感失望，这轮回控制在后土手中，地狱狱卒是巫族中人，若是再安插几个判官，嘿嘿，亡魂的判罚、惩戒、投胎不就全控制在手中了！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来，但给与一定方便还是可以，长此以往，己方越来越强大，敌方越来越势小，哼哼，我虽不是圣人，同样可以操纵天下大势。
还有一个大势力，就是天庭，也需要安插人手，哎呀呀，还是实力太弱，没有可用的人手啊！
封猸还说：这玉皇大帝在人烟稠密之地设立城隍，凡身死之人，亡魂要先到城隍庙报道，经过城隍鉴别，奸恶淫贱之辈打入厉鬼通道，消除戾气后再入判官殿受审，或是入地狱受罚，或是转世投胎。
而普通亡魂，善恶不显者则有黑白无常接引，经由阴阳转盘——鬼门关——黄泉路——望乡岭——判官殿，经由判罚后再被拘往各处，或是直接投胎轮回，或是入地狱受罚，此时人族当兴，人类亡魂一般的会被善待一些。
启承约略有些明白了，自己来时所经的不是正常亡魂通道，乃是厉鬼通行之路，怪不得要经过恶鬼谷、恶狗岭和金鸡岭。原来狗通人性、看家护院，忠心耿耿，能分辨善恶，因此由狗守第一关。而鸡为潜凤，每日司晨、风雨不戳，为守职典范，因此守第二关，查察漏网之鱼。
嘶，这地狱运行已经有自己的秩序了啊！他通过神识通知了在青云星留守的卸甲虫，让他们组织教内传教士修正教义，特别是《地狱游一篇》，再根据“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为核心思想编纂一篇。
思考中，一行人来到金鸡山，启承正要放出火焰，却见瑜尊拿出一个令牌，当先领路，金鸡一见竟然纷纷退避。
封猸解释道：“这是通关令牌，持此令牌，除了阎王殿和判官殿，所有关卡可任意通行。”
有了令牌，一行人通行无阻，越过金鸡山、恶狗岭，来到鬼门关，与落珈再次会面，双方更加热络。
启承不便久留，对落珈道：“你的位置十分重要，对我族发展有重大意义，要尽量把此关上下控制在手中，时机成熟我会派人来此，切切注意！”
落珈慨然应诺，显然被族人认同让他很高兴。
辞别落珈，一行人来到恶鬼谷，启承又用大道真珠吸收了一通亡魂，让盖天炼化，随后通过华山幽冥入口，现身大陆。
………………………………
第二四一章 巫族的荣耀？（一）
等双脚踏上实地，瑜尊等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状甚喜悦满足。
封猸更是蹲下身子，双手抚摸大地，感慨道：“我们终于回来了，回到祖神的怀抱了！”
看来，对这些战士来说，隐居于幽冥之下，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一行十三人来到安定城外几百里外，瑜尊他们看着巨大的城池皱起了眉头，封猸藏不住心事，直接问道：“启承大哥，为什么你要修筑城池？我巫族向来亲近大地原野，自由迁涉，这岂不是限制了我们自己的活动范围？”
启承笑笑，拍了拍封猸的肩膀解释道：“这城池对于普通人族来讲，意味着坚固、稳定、舒适和繁荣，如果同时再给与充足的食物、人身安全的保证，加上对孩童的教育，能让新征服的部落民迅速归心，更快的融入我们垕族，时间对我们很重要。”
倨傲的瑜尊撇撇嘴，状甚不屑，第一次开口：“这些毫无战力的奴民，即使再多又有何用？无非是浪费资源的垃圾而已。”
启承环视众人一眼，见那十位虽没出声，但面上表情显然是同意瑜尊的说法。
必须要打掉这种荒谬的想法，让他们服从于自己的战略。
于是正色道：“广成子收黄帝为徒、玉皇派玄女下界助战，为何？为香火、为人心；三清道教和西方教为何纷纷在人族传教？为道统、为香火、为气运。
昔日，我们与妖族拼生死、起大战，为何？为资源、为气运，为后世传承。
我们巫族也需要气运、香火和资源，也要传承血脉，大家以为只要潜心修炼、自身实力强大就可以纵横天下、为所欲为？错了，大错而特错。
以前我巫族有十二祖巫，有数百万族人，有十二都天煞阵，够强大了吧？结果呢？还不是一朝沦丧！”
说到这里，从瑜尊以下，十一位新加入的战士都攥起拳头，面色阴沉、目露凶光，似乎下一刻一言不合就会对启承大打出手。
启承浑不在意，继续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我们举世皆敌！没有朋友，没有帮手。我们只拜盘古，不敬天地，不拜圣人，因此三清道教和西方教要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们。加上一个同样势大的妖族，双拳难敌四手，因此我们败亡了，而且败的那么惨。”
顿了一顿，启承语气转而激昂：“但我们还没有彻底磨灭，即使只剩这近百族人，仍然立足大陆，仍然要继续战斗，不断壮大。
这里是祖神身躯所化，我们的先辈在此战斗过，他们的鲜血浇灌过这沃野，这里埋葬着他们的尸骨，这里有他们的骄傲与期待、迷茫与失落，有他们的梦想与荣耀，我们绝不能放弃。
我们不甘心失败，我们要重新占领整个大地，我们要重现祖神血脉的荣光，要重建巫族的荣耀，要让这天地都归吾族所有，要让世间生灵都服从于我们的意志，要让诸天万界都臣服于吾族脚下，让我族人自由的奔行于阳光之下，所到之处，神佛退避！
你们，敢不敢？”
巫族天生就是战斗的种族，轻生死、重荣誉，这个不字让他们怎么说的出口？
因此除了瑜尊出于自傲，不屑于向一个低阶的小巫低头之外，其余十人乱哄哄的喊道：“敢！”
声音不齐，声量不高，声势不壮！
启承提高声音，再次问道：“你们敢不敢？”
这次声音就齐整有力多了，十人异口同声、声嘶力竭的喊道：“敢！”
启承这才继续：“我也敢，我会不惜生命、不遗余力的完成这一伟大的目标。
那么，怎么做？”
他指点着远方的安定城，大声说道：“就从这里，从这座城池开始，你们会一步步见证：这一百多族人迅速繁衍，到数万、数十万、数百万、数万万……
你们会一步步见证：我们的天骄，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拔地而起，将如如高山一般巍峨，威临大地，山精木怪、走兽爬虫，跪服麾下。
他们将像雄鹰一般翱翔天空，日月所照、星光所及，到处是我们的战场，飞龙盘绕、飞凤高翔，只是我们拉车的力夫。”
渐渐的他为自己所描绘的场景感染，这宏大、雄伟图卷深深吸引了他，让他沉醉着迷。
他闭着眼睛，声音渐渐低沉，如同梦呓一般：“上至天庭、下至幽冥，诸天万界、六道轮回，所到之处，万族拜服！”
封猸等人也被他的话语深深吸引，情不自禁闭上双目，幻想着那一天来临，那种君临诸天、威服万界的荣耀，表情越来越激动。
只有瑜尊和弃尊还能保持一点清明，但也面颊抽搐，显然内心一样不平静。
启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用怪蜀黍用棒棒糖诱拐小萝莉一样语气说道：
“我们的未来就在脚下这片土地，就在眼前的这座城池，就在日常的低调与隐忍之间。
我们要先征服脚下这片草原，让大河之南、秦岭之北的这片土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无尽的部落融入垕族，成为我们的城民。
他们的男人通通埋掉，成为牧草的养料；他们的女人就是我们的女人；他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如此数十年之后，只有垕族，再无犬戎和鬼方，八万里秦川尽握在手。我们将拥有庞大的人口、肥沃的土地、无边的气运、潮涌的香火和万世传承的血脉。
再之后，只需一个时机，我们将君临中原，天穹之下，到处是我们牧所。我们的天骄将迅速成长，威服天地、独霸大陆。
这一切，只需要你们付出服从，付出赤诚，必要时付出生命，你们十一个人的生命。
你们，敢不敢赌！”
直到此时，瑜尊的脸色完全变了，他知道，从此之后，封猸等人将彻底的陷入这梦呓一般的雄美画面，不遗余力、不惜一切。哪怕白刃加颈、刀斧临身，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这人太可怕了，这是哪里来的妖孽，法力不高、战力不强，但这张嘴太有蛊惑性了，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把整个巫族拉入九幽深渊，永世难以翻身。
他描了一张巨大的可能永远吃不到嘴边的甜饼，偏偏又指出了吃到这张饼的方法和路径，热血冲动的年轻战士如何能抵的住这诱惑？
幸好幸好，孟婆大人大有先见之明，只指派了十一人，否则，来的越多，陷得越深，好斗而不深思的巫族年轻人有几个能经得住这番蛊惑的？
果然，下一刻，封猸等十人刺破食指，挤出三滴血，一滴敬盘古、一滴敬祖巫、一滴送到启承嘴里，异口同声曰：“誓死追随，誓死服从！”
这是巫族战士最重的盟誓，表示彻底完全的信任对方，从今之后，将把生命交付于对方，甘愿成为对方的部属，完全服从对方的指令，虽九死其犹未悔。
………………………………
第二四二章 巫族的荣耀？（二）
进入安定，启承把瑜尊他们介绍给城主碧，让碧安排驻地，每人一个大宅院，十几个牧民女人。
当晚，启承召集纯血巫、混血巫人和所有八岁以上少年，在城主府举行大宴招待瑜尊他们。
按照垕族的传统，在院内的空地上燃起火堆，火堆上炙烤着凶兽肉，族人们围着火堆席地盘坐，由最年长的弃尊带领最强壮的几十个男子，跳起盘古祭。
他们腰系兽皮，迈着急速矫健的舞步，剧烈抖动黝黑发亮的身躯，手中闪闪发光的大斧左挥右劈，动作拙朴、刚劲有力。
古铜色的身躯，虬张的肌肉，精赤的上身，无不展示着一种力量的美感，恰似猛虎下山，犹如雄狮出林。
围坐的族人手拿皮鼓、兵器或者兽骨，大力的敲击，发出沉闷的鸣响，一声声直敲到人心里。
随后瑜尊带领族人齐声吟唱：
漠漠混沌兮，茫茫无耶。
棽棽涔涔也，上下不分。
寂兮寥兮也，不知昼夜。
横而不流耶，渊兮湛兮。
中有一神兮，赫赫盘古。
独立青莲兮，广高无极。
手持巨斧兮，刃光烮烮。
举神力而发舞兮，挥巨斧而雷鸣。
扬尘埃以地裂兮，飞石雨以天惊。
……
语调婉转、声音清扬，似孺慕、似钦敬、似尊崇、似怀念，又有微微的叹息，这是子孙对祖神的缅怀和对开天功德赞谟。
歌至中途，所有族人都起身加入舞蹈，拍打着手中所持物事，狂放的舞之蹈之，启承虽没有跳过，也情不自禁加入其中，疯狂的踩踏跳动。
祭罢，一坛坛的酒水搬了上来，垕族战士手持木制的海碗，轮番向前，向瑜尊、弃尊和启承等人敬酒。
没有人用法力压制酒意，只是一碗一碗的喝下肚去，干一碗酒，吃一块肉，到最后不分彼此，互相之间勾肩搭背，拍着胸膛，说着谁都不懂的话。
这里面既有缅怀的伤情，也有对过往的发泄，还带有对未来的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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