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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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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之处割破了她的指尖,鲜 血直流,可是她竟不觉得痛。
淑妃唇角衔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呦,妹妹,你怎么了?没事吧。”
月如雪扯出一抹笑容。“没事。”
她凭什么有事呢?他曾经那么明确地说厌恶她,救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北凉公主,她年少时于他有恩。她竟把他那一时的温柔当了真,真傻。
一个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也不该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纠缠,如此让她死心也好。可是,为何心却偏偏那么痛。
………………………………
第三十五章 暗香流转碧色浓
暮凉宫。
暗香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那日淑妃走了之后,主子便整天呆呆的,原本亮亮的眸子里没有了一丝光彩。茶杯割破了手指也不喊疼,要给她包扎,她也不让。与她说话,她便笑着应着,只是暗香明白那笑容不过是装出来的,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暗香就是不懂,这皇上宠幸其他妃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主子就算是吃醋也不至于这般吧。再说了,以前皇上好久不来一回,甚至当着她的面和瑶妃亲亲我我,她都从来不在乎,还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不介意,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嘛。
“娘娘,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啊,我们去看御花园的花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了吗?”暗香变着法地想着提起月如雪哪怕一丁点的兴趣也好。
“不了。我没兴趣。”月如雪的声音哑哑的。
她不是不知道暗香担心自己。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想不去再想那个人的事,可是只是还放不下。满脑子都是他在养心殿的温柔和淑妃的那句“皇上当晚就宠幸了她”。冲撞着,撕裂着,她的脑海。她,还需要时间。
“娘娘,您看谁来看您了。”连平日里喜怒不惊的花洒声音里都蕴含着一丝惊喜。
月如雪茫然的回头。
一袭苗疆服饰,清新自然的气息,是,郑踯躅。
“踯躅?”月如雪也是惊喜万分。从上次见她到现在有多久了。在这异世,只有她能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小雪。我可想死你了。”郑踯躅的口音还带着浓浓的苗疆味道,性格也是苗疆女子般的大胆直白,对朋友爱人从不吝啬感情的表达,这要是月如雪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抱歉。那么久都没去看你。”月如雪不好意思地望着郑踯躅,虽然说自己把她当朋友,可是自己似乎沉浸在和君夜玄的纠缠中而忽略了对她的关心,还有,对无痕的。
“傻瓜抱歉什么啊。你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你啊。”郑踯躅亲昵地拉起月如雪的手,“对了,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
你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你。月如雪蓦地鼻子一酸,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踯躅你这般待我。
“早没事了。踯躅,认识你,真好。”
“能认识小雪,我也觉得很幸福啊。”郑踯躅笑得永远那般天真而纯粹。“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从手腕上褪下来一物,一颗颗透明的琥珀包裹着一枚枚的淡绿花瓣,穿成了清新雅致的一条手链。
“公主,您怎么能把……”跟着郑踯躅身边同样苗疆服饰的小丫头不满地开口,却被郑踯躅眼睛一横闭了嘴。
就算那小丫头不吱声,月如雪也知道这手链绝不是一般之物。绿色的花瓣,就算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都是少有,更何况文明落后的这里。
“踯躅,这个我不能收。它,一定对你有着什么重要的意义。”
“但,你比它更重要。这手链里的花瓣是浅碧踯躅花的花瓣。在我们苗疆,踯躅花很多,可是浅碧踯躅花却是百年难得一见。所以它象征着神明的祝福和庇佑。我把它送给你,是希望它能代替我保佑你幸福安康。”
“踯躅……我……”
“不许再推脱了,一定要收下哦。小雪你不收下,便是不把我当朋友哦。”
郑踯躅不由分手地把手链给月如雪带到了手上。
“好啦。小雪,你皮肤真白,带着这手链更漂亮了。小雪,我都说这么久了,口干舌燥的,你不请我喝茶啊。”郑踯躅水汪汪大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她。
月如雪不好再推脱,对着郑踯躅灿然一笑,“好,那我收下了。我们去喝茶吃好吃的。”
拉起踯躅的手,到桌边坐下。
胡乱地说着话,谈着天。
月如雪原本的呆滞的目光也渐渐地恢复了之前的灵动。
原来友情真的可以治愈可以填补其他的伤痛。
月如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和踯躅的一番畅聊,她似乎渐渐地淡忘了君夜玄的事,心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咳…咳…咳…”郑踯躅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欢乐温馨的气氛。
“踯躅,你怎么了?”月如雪满脸的担忧,轻轻地替郑踯躅拍着背顺着气。
郑踯躅的脸色因呼吸不畅而苍白,勉强地克制半天,也缓下来,却抿出一丝笑容。
“老毛病,无妨的。可能是这些日子天气转凉了,便又犯了。”
“踯躅……”
“放心吧,我没事的。”郑踯躅说着在丫头的搀扶下起了身,“我出来的匆忙,没有随身带药,今个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好。”月如雪不舍又担忧地目送着她离开。
随着郑踯躅的离开,偌大的宫殿又好似没了人气,月如雪呆呆地坐在桌边啜着茶,努力地摇摇头,强制自己不再去想君夜玄的事。
会不会做点什么,便不会再胡思乱想。
起身,脚却好似踢到了什么。
月如雪低头一望,是一个木制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似乎不是自己宫里的东西。拿起来,放到鼻端,有种淡淡的药草的香味。
难道是踯躅的?可是她不是说没带药吗?难不成是记错了?不成,我得给她送去。
打定了主意,没有招呼暗香和花洒,月如雪便独自出了门。
………………………………
第三十六章 风流公子狷介狂
沿着上回走过的路,月如雪一路向踯躅轩走去。
可是真正走在道上,她也发现,就算着皇宫的路四四方方,规律的很,可是从前世起就是路痴的她,到底还是走丢了。
月如雪一边努力回忆着路线一边阿q般地安慰自己,毕竟只来过一回,不记得路很正常嘛。
可是,现在改怎么办?找不到踯躅轩不说,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月如雪抓狂地挠挠头,早知道就带着花洒或者暗香出来好啦,真是粗心死了。
越想越气,月如雪飞起一脚就向旁边的一颗大树踢去。
树显然只是微微晃了晃,但是月如雪的脚却痛得让她龇牙咧嘴。
迷了路,踢了树,伤了脚,她月如雪本来就已经倒霉气愤到极点了,可是却偏偏还有人火上浇油。
一声清晰地嗤笑声蓦地传来,这声音不是来自别处,而正是来自那棵树,准确的说是从树顶传下来的。
月如雪抱着踢痛的脚,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狐疑地抬起头,向树上望去。
难不成树还成精了会笑了?
墨色长发随风飞舞,紫衣的男子慵懒地侧卧在大树的顶端,容貌隐藏在树叶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是那姿态看起来无限的惬意与优雅。
树当然不会笑,笑的是这个男人。
看着他那份肆意和舒坦,月如雪越发恨得牙痒痒。
“你笑什么?”
月如雪狼狈地站在树下,男子则悠闲地倚在树上,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淡淡地声音从浓密的树叶里隐隐传来,带着一丝的狷介。
“自然是因为你可笑咯。”
“你丫的有种给老娘下来。在上面叫嚣个毛线!”
如果说之前月如雪还维持着平常的语调,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此刻,她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甚至因为怒气而失去了理智,又是一脚向树干踢去。
后果可想而知,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和惨烈的哀嚎,当然还伴随着男子越发肆意的爽朗笑声。
“喂,小丫头,想不到宫里还有你这么有趣的人。有点意思。”紫衣男子慵懒地起身,一条腿踩在大树的枝杈上,一条腿耷拉下来,在月如雪头顶晃个不停。
月如雪平日在自己宫里为图舒服,常常是挑款式最简单颜色最暗淡的袍子随手一套,长发也从不梳髻,只是随意地束在了脑后。她出来的急,来不及更衣绾发,一路上又因迷路走得狼狈,汗水濡湿了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看起来倒着实不像个后妃。
在男子起身的刹那,月如雪也终于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如瀑布般的墨色黑发不束不绾,就那样随意地披散着,迎风而舞,遮住了小半张脸。星眸如海,此刻正灼灼地望着自己,眼角眉梢竟是狂放与不羁。那眉眼总让月如雪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细看却又很陌生。
紫色的外袍半晌,里面竟是不着寸缕,就那样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肌肤。阳光照在那结实的裸露胸膛上,肌肤透明而闪亮。
月如雪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虽说她月如雪不是色女,可是这等美男这般诱人地暴露在你眼前,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无动于衷?
看着月如雪呆呆痴痴地望着自己,紫衣美男忍不住勾唇一笑,不笑则已,他这一笑仿佛铁树开花,瞬间璀璨了月如雪头顶的整片天空。
“丫头,要不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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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轻袍缓带笑风轻
看着笑得如诗如画的美男子对着自己伸出的白皙手掌,月如雪强烈地克制着自己想冲上去一握的冲动。
这男人再俊俏,他也是刚刚笑话过自己的人,怎么能因为美貌就妥协呢,再说啦,这男人说宫内还有自己这么有趣的人,说明他来自宫外,听说最近便快要到太后寿宴了,这么俊的男人说不定是个戏子。有丈夫的女人和戏子扯上关系准没好事,这种故事她在电视剧里看多了,何况她现在的丈夫还是皇帝。
“不要。别转移话题。你丫的凭什么笑话我!”
“真的不上来吗?从这里能看到宫里之外的世界。红墙之外,碧水蓝天。”男子的眸光从月如雪身上移开,望向遥远的天际,洒脱而宁静。
外面的世界吗?说起来自己从穿越至今,真的还没出过这深深宫闱,自己可以出去吗?似乎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在这深宫里战战兢兢地企图安身立命。说起来,这红墙碧瓦之外,这异世大陆的世界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月如雪动了心,想伸手攀上男子的手掌,却不想那棵树真的好高,男人的手掌离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就像她从未踏足的红墙之外。
月如雪拼命地蹦着,甚至像八爪鱼抱着树干往上爬,可还是一次次的跌落在地上,狼狈万分。
男子笑得越发的猖狂,仿佛看着杂耍般饶有意味地看着月如雪,眉眼间尽是满满的笑意。
月如雪看着俯视着自己狂笑的男人,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她却上都上不去,更别提揍他了。
月如雪懊恼又劳累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双大眼睛瞪得圆鼓鼓地气愤地盯着男人,我不能上去揍你,我就用眼神杀死你,哼的。
男子好笑地摇摇头,如紫蝶般从树梢飘落而下。
只是一瞬间,月如雪便被卷进一个温暖的紫色怀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紧固而有力,自己的脸贴在男子裸露的胸膛上,男子肌肤凉凉的,淡淡的酒香气隐隐萦绕在鼻端,月如雪一时红了脸。
慌神间,男子已放开了她,而她也从地面来到了树顶。
这颗树大概有几人高,月如雪慌乱地扶住树杈的枝桠站稳,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得见附近宫闱的金顶碧瓦,鳞次栉比。可是这棵树高虽高,这大胤的宫殿也绝不小,别说宫外的世界,月如雪连宫墙边都没看着,红墙碧瓦一眼望不到尽头。
“喂,你骗我!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宫外。”
月如雪气愤地转身,纤长的手指指向紫衣男子的鼻子。
可是无处依托的她,却脚下一滑,身子后仰向下跌去。
还没等月如雪惨叫出声,她的身子就被男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月如雪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沿树干坐下,双手死死地抱住树枝再也不敢松手。
男子轻笑出声,随手拿起挂着一旁的酒便仰头灌入,淋漓的酒水洒在胸口裸露的肌肤上,晶莹剔透。
“你笑什么!大骗子!“
月如雪纵是百般气愤,却也吃一堑长一智,双手再也不敢松开,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男子,仿佛想把他钉穿。
男子放下酒壶,举起衣袖随意地擦拭着唇边的酒水,优雅而不羁。
“我哪里有骗你。这里的确看得见啊,你自己眼力不行怪得了谁?“
“你难道看得见?你望远镜转世啊你?“
“望远镜是什么?“男子秀眉微皱,来了兴致。
月如雪哼哼一笑,“没文化了吧。望远镜就是能看得到很远很远地方的一种机器。“
“机器?“男子不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月如雪不屑地对男子狠狠地嗤之以鼻一下,不称这个机会挽回颜面报个仇,更待何时?
“你这小丫头,倒也着实有趣。“男子见月如雪不想再解释,倒也不再追问,只是那双不羁的眸子灼灼地望着月如雪。
被那目光望得直别扭,月如雪干咳一声,“你说谁丫头?“
男子的目光从月如雪身上扫视一圈,“你难道不是丫头,还是娘娘不成?“,灼灼的目光中写满了鄙夷,意思就是你这样的容貌,你这样的身段,你这样的举止,难道会是后妃?
哼哼,月如雪挤出一丝干笑。现在不说也好,等太后寿宴的时候相见,看我不吓死你。
“话说,丫头你来这里干嘛?“
对啊,自己是给踯躅送药来的。月如雪慌忙地从怀中摸出了小木瓶,还好,还在。
“这是什么?“
“药。“月如雪不耐烦地白了男人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什么都感兴趣。
修长的手指在眼前一晃,没等月如雪反应男子便从月如雪手里拿走了药瓶。
“喂,骗子,你还要当劫匪啊?“
男子没有理月如雪,将小瓶放在鼻端轻嗅,眸中闪过一丝凝重,眸色复杂地望向月如雪。
“你这样看我干吗?“月如雪被男子看得心虚,忍不住开口。
“毒药。“简洁的两个字,却如平地闷雷,惊天一响。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月如雪被男子说得越发的晕头转向。
“这瓶子里是毒药。“
月如雪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是……“这是踯躅身上掉下来的药啊,怎么会是毒药,明明该是治疗踯躅心悸的药才是啊。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男子仔细地端详了月如雪半晌,终于缓和了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洒脱和不羁。”这瓶子里是似乎是附子,川乌,蟾酥一类的药剂混合而成。只是分量并不大,人吃了之后应该不会死亡,但是会慢慢地心率衰竭,心悸绞痛,是种慢性毒药。“
………………………………
第三十八章 含羞带笑弄青梅
会使心率衰竭,心悸绞痛的慢性毒药吗?怎么可能?明明该是缓解心悸的药才对啊?踯躅她知道吗?这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月如雪从男子手中接过小木瓶,紧紧的攥着。该怎么办?要告诉踯躅吗?还是先去问问无痕呢?
“喂,丫头你怎么了?“
“你,能找到踯躅轩吗?“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对宫里熟不熟,可是眼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知道倒是知道,只是那里毕竟是后妃住所,我不好踏足。“
“无妨,你告诉我如何走便成。“
看着月如雪凝重的神色,男子点了点头,“好。“
从树下下来,得知了路线,月如雪感激地望了男子一眼,道了声谢便转头离开。
“喂,丫头,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月如雪回眸一笑,“如果能再见面,我就告诉你。“
望着月如雪渐渐消失的背景,紫衣男子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再见面吗?一定会的。
月如雪沿着男子指的路,很快便望见了远处的踯躅轩。
打定了注意,月如雪顿住脚步,将小木瓶打开,从中倒了一粒药藏进了袖中,将小木瓶再次封好便大步迈进了踯躅轩。
此刻的郑踯躅已不复之前的苍白面色,眉宇间一片祥和,安静地坐在桌边缝补着什么。
“踯躅……“
“小雪?你怎么来了?“听得月如雪的声音,郑踯躅半分惊讶半分惊醒,慌忙地从桌边起身,将月如雪迎了进来。
月如雪随着郑踯躅来到桌边坐下,桌上摊放着郑踯躅做了一半的女红。雪白的锦缎,似乎是双缝了一半的袜子,只是这尺码着实大了些。
“这是?“
“哦。“郑踯躅随意地拾起做了一半的活计,眼底是浓浓的温柔。”无痕公子一直帮我许多,我却没什么回报的。我看天气凉了,便想着做双袜子给他,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原来是这样。不过。“月如雪有些担忧地望着郑踯躅,”你身体不好,宫里发到你这的布匹又不多,你都做了予他。天气凉时,你用什么呢?“
“无妨的。“郑踯躅抿唇一笑。”去年的布匹还剩了不少,衣服吗,够穿便好了。对了,小雪,我不是刚从你那里回来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月如雪顽皮一笑,“因为舍不得踯躅你,想分分秒秒都见到你呗。“
“贫嘴。“
“嘿嘿,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你把它落在我宫里了。“月如雪说着从怀中掏出小木瓶,递给郑踯躅。
“原来在你这里,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
月如雪抿了口茶,看似无意地发问,“踯躅,这是什么啊?治疗心悸的药吗?“
郑踯躅唯一迟疑,但旋即一笑,“是呢。多亏小雪你给送了回来。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哦,那这药,是无痕给你的咯。“
“额,嗯,是的呢。“郑踯躅含含糊糊地算是作了答。
“哇,无痕对你真好,又是上次的成包草药,又是这小瓶子的。我都羡慕了。让我也生病吧。“
郑踯躅脸一红,笑骂道,“竟胡说八道。哪有人盼着生病的。再说了,无痕公子,他那么善良,怕是对谁都很好吧。“虽是一瞬,可是月如雪还是看到郑踯躅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失落。
………………………………
第三十九章 事斑驳人心难测
和郑踯躅又聊了些琐碎的家常,月如雪便告辞出了来。走在远离踯躅轩的小道上,月如雪从袖中掏出那颗偷偷藏下的药丸,放在手中端详,踯躅说这药丸是无痕给的,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下无痕呢。
打定了注意,月如雪转了弯,将药丸紧握在掌心,去了无痕的小院。
天气转凉,院中的桃花早已落了,颇有几分颓败之势。但那袭如雪白衣,却照亮了整个小院,如此的熠熠生辉。
似乎每次来这里,无痕都在小院里坐着,或焚香弹琴,或品茗看书,让人觉得岁月都跟着静好起来。
此刻的无痕正坐在石桌旁,安静地捧着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掀起书页,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宛如谪仙,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旁边的红泥火炉上咕嘟嘟地烧着热水,茶汤沸腾,茶香四溢。
月如雪尽量放轻了脚步靠近,可还是被无痕察觉。
白衣男子轻轻地合上书卷,待看清来人,便恭敬地起身,唇边挂起礼貌的笑意,虽然是礼貌性的笑容,可是依旧如初冬清晨温暖的阳光,纯粹而干净,美得让人炫目。
“凉妃娘娘……”
“无痕公子……”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从在踯躅那里相遇那次起,无痕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改观。虽然每次见面依旧话不多,但是月如雪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厌恶似乎不那么浓烈了。
引着月如雪到桌边坐下,无痕修长的手指擎起桌上的紫砂茶壶,斟了杯茶递给了月如雪。
“不知凉妃娘娘前来,是有何事?”
月如雪接过茶杯,刚想开口,却忍不住痛得吸了口凉气。原来是那茶太热,热度透过茶杯烫伤了手指。只是她的手却依旧握着茶杯,没有松手。
卿无痕望着月如雪被烫得红肿的手指和仍旧攥着的杯子,秀眉一皱,这女人,疯了吗,被烫伤都不知道放手。无奈,只好伸手打落了她手里的杯子。
“怎么不放手?”明知道宫闱之中话越少越好,可是,这一次,他卿无痕生平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生平第一次起了好奇心。
月如雪望着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只是一不小心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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