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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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翩翩，踏月而来，转眼间，白水仙已经立于水仙阁屋顶面对着徐氏酒楼。

　　　　“姑娘我心地善良，也不毁你家业，吃吃苦头就是了”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徐家酒楼的厨房处沦陷。

　　　　白溏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钻出被子问“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徐家酒楼走水，现在正救着呢”黑绍道。

　　　　“真的？”白溏有些激动，“让我看看”，趴在黑绍的身上，推窗观看。

　　　　“这么开心？”黑绍笑道。

　　　　“那当然，徐家人越倒霉我越开心，烧光了才好。”白溏不在意道，关了窗户重新钻回被子里。

　　　　天还是挺冷的！没必要为了徐家的安危冻着了自己。

　　　　“那个，黑绍”白溏猫在被子问道，有些小尴尬。

　　　　“嗯？”

　　　　“我为人还是不错的，只因徐氏父子曾经对付过我跟姐姐，心里一直将他们当成仇敌，所以看到他们遇难才心花怒放的，若是他人，我定要帮忙，不会袖手旁观，还要你别误会”白溏解释，不希望黑绍将他看成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我知道，你曾跟我讲过的，徐氏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家里招灾多半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黑绍道，越发觉得白溏可爱，率真。

　　　　“那就好”白溏道“咱们已然是好朋友，我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了你我的交情。”

　　　　“放心吧，既然你我是朋友，哪怕你做错了事情，我也要偏向你，帮人不帮理的。”黑绍道。

　　　　“黑绍你真好”白溏高兴，建议道“天还没亮，咱们再睡会儿，等会儿去吃早点，我知道有一家的蒸饺特别好吃，你一定喜欢。”

　　　　“我觉得一定没你做得好吃”黑绍捧道，又将人圈住。

　　　　白溏闻言更加开心，嘟嘟囔囔，意思好像是有时间的时候为黑绍专门做一次早点。

　　　　“到时候，我一定全吃光。”
………………………………

鱼误会

　　　　黑绍很不满，一口一个蒸饺，咬碎了往肚里咽，横眉怒目，咬牙切齿。

　　　　如果没有面前欠揍的四个人，他和白溏就可以单独相处，享受美味的早点了，说不定还能趁机互相投喂一下。

　　　　真没眼色！

　　　　等回去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哼！

　　　　“黑绍，你怎么了，牙疼啊”白水仙娇笑，看着对面气鼓鼓的黑鱼心情愉悦，反正黑绍是不敢折腾她的，至于旁边三个回去后会不会遭报复，她可管不着。

　　　　有热闹的话就看看，没热闹的话就去忙自己的，左右自己不吃亏。

　　　　今天一大早，她故意带着青蟹，金鲤还有金鲤的夫人，相思，来给黑鱼小子添堵。

　　　　你以为抱着我弟弟睡了一夜，今天就能称心如意吗，做梦！

　　　　“黑绍你不舒服啊”白溏关心，脸怎么有些肿？

　　　　“没有，蒸饺味美，方才吃得急了些，没来得及咽下去”黑绍解释，眼刀射向看好戏的一只螃蟹，两条鱼。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的肩膀在抖。

　　　　白溏放下心来，笑道“我就说这家的东西好吃，你一定喜欢”。

　　　　“是啊，不过我可记得你许给我的那份亲手做的，可不能忘了”黑绍面对白溏，笑容满面，如春风般温柔。

　　　　白溏正要点头，白水仙又插话了。

　　　　“哟，小白糖，你这胳膊肘拐得够外面的，许给人家亲手做早点，怎么不知道给姐姐亲手做一份，枉费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这么大”白水仙阴阳怪气，甚至拿起了手帕，看样子收了天大的委屈，竟是要哭了。

　　　　“姐，你注意点儿。”白溏无奈讨好“回头我天天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行不行。”，十分头疼。

　　　　大庭广众的，能不能好好说话，娇声软语的，旁边卖早点的大哥差点儿把持不住，蒸饺都掉进灶膛了。

　　　　白水仙闻言瞬间嫣然，娇滴滴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我可不忍心累着你，大早晨的还是要多睡会儿，免得身体受不住。”

　　　　她挑眉看向黑绍，好像在说，你口口声声关心我弟弟，怎么忍心让人起早贪黑给你当厨子，良心不会痛吗？

　　　　黑绍心领神会，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攥成了拳头，时刻提醒自己修为不如白水仙，要忍住。

　　　　“白姐说的是，方才我疏忽了”黑绍道“白溏，你还是专心顾着水仙阁吧，早点就别做了，小心累着。”

　　　　“黑绍客气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一定要遵守的”白溏笑道“再说了，黑绍与我乃是好友，一顿饭而已，算不了什么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喊累呢。”

　　　　黑绍果然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处处为朋友着想的，能遇上这样的人，别说一顿饭，天天做饭也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黑绍如释重负，瞟向白水仙，有些挑衅的味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溏心甘情愿为我做吃的，看你有什么办法拦着。

　　　　白水仙皮笑肉不笑，抓着胸前的一缕头发卷了卷，眼神不善。

　　　　“好小子，敢落老娘的面子，找死是不是！”

　　　　“前辈，你弟弟自愿的，跟我可没关系！”

　　　　“哎呦，有靠山了不起啊，少蹬鼻子上脸，小心我将白溏扣下，让你只能看，不能吃。”

　　　　“前辈，你要是敢拦着我，我就把你是妖精的事情抖了出去，看白溏到时候听不听你的话。”

　　　　“你敢”

　　　　“看我敢不敢”

　　　　“哼”

　　　　“哼”

　　　　白水仙和黑绍暗中传音，针锋相对，手上不停，争抢桌上的蒸饺，旁边四人抓着筷子不敢动作，有些迷。

　　　　“嗒，嗒”

　　　　白水仙和黑绍同时低头，只见二人的筷子打在一起，桌山空空如也，他们又同时抬头，同时眯起眼睛，对视良久，而后默契地收了筷子，各自安好，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个扭头看向他方，一个拿出镜子照面，只是眼角余光碰触间，依旧火花四溅，暗藏硝烟。

　　　　金鲤和老婆很懂眼色，找了个逛街的由头匆匆离去，留下青蟹夹在双方中间。

　　　　“白姐，我看时候不早，咱们要不去看看铺子，也好早些定下来？”青蟹问白水仙，态度恭敬。

　　　　白水仙看了看一脸谄媚的小螃蟹，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弟弟和一旁冷脸的臭鱼，决定暂时放过他。

　　　　来日方长，只要这条臭鱼扒着他家小白糖不放，早晚有找回场子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弟弟难堪了。

　　　　“小白糖，你们安心吃吧，姐姐我先走了”白水仙起身，一步三扭，花香四溢，妖妖娆娆。

　　　　青蟹赶紧跟了上去，叫苦不迭。

　　　　这位前辈性格也太难缠了些，比这天气变得都快，时好时坏的，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青蟹成功支开了白水仙，如此一来，桌上只剩下了白溏和黑绍。

　　　　“想什么呢？怎么这样看着我？”黑绍又换上和气的面孔，柔声细语询问。

　　　　刚才一时没忍住，暴露了真正的嘴脸，现下得赶紧扭转一下形象。

　　　　“没什么”白溏犹豫，借口道“突然想到一个新菜的做法，一时走神，还望黑绍莫怪。”

　　　　“原来如此”黑绍点点头，体贴道“吃饱了吗？可还要点上一份？”

　　　　“不用了，已经够了”白溏道，抢着结了账。

　　　　“你动作还挺快，跟我客气什么？”黑绍笑道。

　　　　“黑绍说的是，你我之间无须客气，谁付账都是一样的”白溏亦笑道。

　　　　真的是很好相处啊，姐姐为何与黑绍合不来呢？

　　　　今日黑绍的反应也挺出乎白溏意外的，因而，他不禁思索，缘由为何？

　　　　黑绍一直谦恭有礼，虽然偶有玩笑时候，却从没有如今日这般在人前放肆。

　　　　方才，黑绍与姐姐是在眉来眼去吧，难道黑绍对姐姐有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黑绍的变化。人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黑绍说不定是故意引姐姐生气，实际上是要引人注意的。

　　　　若是真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黑绍洒脱，不拘小节，为人正派，人品过硬，是个郎君的好人选。

　　　　不知道黑绍介不介意姐姐的身份呢？

　　　　“又想到一道新菜吗？”黑绍问道，戳了戳站在原地不动的白溏，一旁的大哥一直在等着擦桌子呢。

　　　　“抱歉”白溏赶紧让开，决心为姐姐说几句话，也好试试黑绍的意思，总不能一个人在这里瞎猜，如果是自己看走了眼，岂不是要错拉姻缘。

　　　　“回哪去，水仙阁还是家里？”黑绍问道，拽着心不在焉的白溏往前走。

　　　　呆愣愣的样子，还挺可爱。

　　　　“先回家里一趟吧，我得换换衣服”白溏道，紧走两步同黑绍并排而立，开口道“黑绍，姐姐刚刚无礼了，你别介意，她平时只是喜欢开玩笑罢了，没有恶意的。”

　　　　“无妨，白姐性子洒脱，为人率真，是个性情中人”黑绍夸赞道，心中却想，那位前辈的恶意可是实打实的，只是没到了要人性命的程度。

　　　　不过，在白溏的面前，他是不能说人家姐姐坏话的，否则自己的形象可就不好了。

　　　　白溏闻言，心中暗暗欣喜，听起来，黑绍对姐姐的评价还不错。

　　　　“说来，姐姐性情如此全是在那种地方磨练出来的，在此之前，我姐姐特别的贤惠，每年都会给我和爹爹亲手做衣服，将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那个时候，媒婆都快把我们家门槛踩碎了，可自从入了百花楼，姐姐的终身幸福算是毁了。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姐姐才沦落的。”白溏道，故作苦恼。

　　　　黑绍见白溏低落，出言安慰道“白姐貌美，心地善良，总会遇到善待她的良人的，你还是放宽心吧，我想，白姐也不愿让你心有负担的。”

　　　　真正的白水仙八年前就死了，现在的白水仙是妖，往青楼奔正是求之不得，可是不能让白溏知道。

　　　　这么长的时间都过来了，白水仙也早就把白溏当成了弟弟看待，没什么分别了。有一个不着调的假姐姐关心总好过知道亲姐命丧，再次承受丧亲之痛。

　　　　“道理我都懂，可是，姐姐身份如此，哪有男子敢追求呢，以后多半是没有着落的。”白溏试探道，想知道黑绍对烟花之地的态度。

　　　　“缘分的事情说不准的，如果有一个男子真心爱慕白姐，肯定不会介意白姐过往，反而会因此更加珍惜她”黑绍宽慰道。

　　　　只盼那位前辈手下留情，给这杭州城里的才俊们留一条活路，下手的时候仔细些，莫要一个不留神夺了性命。

　　　　“真的会有人为了爱不顾一切，不理会世俗眼光吗？”白溏问道。

　　　　“有啊，我就是这样的”黑绍指着自己，看着白溏的眼睛，借机表忠心，带着些许的郑重道“我若是碰到心爱之人，管他是男是女，就算他是个妖魔，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才不管闲言碎语，世俗礼法。”

　　　　白溏被黑绍的话说得一震，难以消化，不过却真的佩服黑绍的勇气。

　　　　“黑绍如此，白溏当真不如，真乃勇士也”白溏道，心中松快了许多。

　　　　虽然不清楚黑绍对姐姐是个什么态度，至少不会因为姐姐的身份而有所忌讳了。

　　　　“咱们活着就求一个痛快，闲言碎语，世俗礼法又不能当饭吃，你说对不对？”黑绍朗声道，站在白家门前，伸出手来等待。

　　　　白溏点头，大方与人牵着，一起走进白家，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地方。
………………………………

鱼激动

　　　　青蟹和金鲤对视一眼，充满了无奈，随波荡漾。

　　　　“二哥，老大这个状态还得持续多久，困死了”金鲤连连打哈欠，吐泡不停。

　　　　“谁知道呢，反正今天别想好好睡觉了，忍着吧”青蟹晃了晃钳子，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盼早晨早早到来，见到了白溏，老大也就安生了。

　　　　唉，作孽啊！

　　　　“二哥，以后不会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样子吧，会出鱼命的”金鲤设想，回头看向排排并列，集体吐泡的孩子们，一个个晕头转向。

　　　　才一晚上的时间，孩子们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如果多来几回，岂不是要翻白儿。

　　　　青蟹看了看可怜的鱼崽子们，于心不忍。

　　　　“三弟，二哥跟你保证，咱们就忍这一个晚上，我一定想办法把老大弄出去，让孩子们能安心睡觉”青蟹沉重道，凝视前方翻腾的黑鱼。

　　　　今天是他们老大以人形光明正大入住白家，名正言顺与白溏同进同出的第一天，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唯有摇头摆尾，畅游翻腾来发泄内心的兴奋，以祸害兄弟手足为代价压制自己的心情了。

　　　　“二哥，那就拜托你了”金鲤道，脑子嗡嗡的。

　　　　“带着孩子们去水面玩会儿吧，浪头应该会小一点儿”青蟹提议，随波起伏，抓着塘底的水草不放。

　　　　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晨光大亮，水波荡漾，白溏站在池塘边欣赏不知为何上蹿下跳的黑鱼，面上带笑，心情很好。

　　　　“怎么这么开心？”白溏拍打水面，等待黑鱼的靠近。

　　　　黑鱼摆尾而来，上下浮动，轻轻啃咬白溏的手指，应该是在撒娇吧。

　　　　“好啦，知道你饿了，这就喂你吃”白溏笑道，眉目弯弯，摸摸光滑的鱼背当作安抚，将身旁新出锅，还热热的白糖糕掰成碎块，“别着急，小心烫着了”，白溏嘱咐，一块块扔进水里。

　　　　“别这么霸道，让人家吃一点儿”白溏无奈。

　　　　黑鱼动作极快，连连吞吃，旁边的鲤鱼只能远观，看上去极为可怜。

　　　　“喂，我跟你讲，我有个朋友到我家里来住了”白溏向水中的鱼儿述说“他是个很好的人，等有时间的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与鱼友聊天早就成了白溏的习惯，有事没事都要聊一聊的。

　　　　黑绍在水中听着白溏口中的他的好处，愉悦不已，尾巴翘上了天。

　　　　“老大，老大”青蟹提醒“咱们该上去了，等会儿白溏见不到人要起疑的。”

　　　　“知道了”黑绍不耐烦，还没听够呢。

　　　　不过，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楚的，围着池塘饶了几圈之后悄悄沉入水底，隐匿了身形，回到在白家居住的房间。

　　　　“老大，准备好没有？”青蟹站在门外询问，他与黑绍在一个院子，等会儿要一起去饭厅的。

　　　　想想刚刚老大饕餮一般的样子，青蟹担心，他会把自己撑死。

　　　　“好了”黑绍推门而出，锦衣玉带，是新幻化出的一身行头，华贵非常，帅气逼人，不明就里的，只怕会认为他要去参加重要的宴会而不是单纯地吃一顿早餐。

　　　　青蟹消化了一会儿黑绍的审美，引导道“老大，咱们已经住进了白家，以后你与白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经常往池塘里奔不合适啊，要是哪天被撞上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是妖，心念一动便换了位置，轻易碰不上的”黑绍不在意道。

　　　　“老大，法术好用，可不代表你次次都有机会用啊”青蟹道“要是白溏夜里找你去聊天，而你偏偏不在，这怎么解释？”

　　　　“白溏夜里不睡觉找我干什么？”黑绍问道。

　　　　“老大，你们又不能一辈子当朋友，要是白溏突然有一天开窍怎么办？难道你们两在池塘相会啊”青蟹接着引导，势必要把老大留在屋里。

　　　　“嗯，有道理”黑绍点头。

　　　　当下白溏是把他当友人的，可是他们的感情已经比一般的朋友要深的多，说是知己也没差的，有点儿“超越友谊，恋人未满”的意思。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白溏还真没准儿会生出情意来。

　　　　退一步说，就算暂时只能是朋友，黑绍也不准备放过与白溏共剪西窗，秉烛夜话，抵足而眠的机会。

　　　　想一想能与白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黑绍有些荡漾。

　　　　“那你说怎么办好？”黑绍问道。

　　　　他们都是水族，不能长期离开水生活，脱离水汽滋养，不但会有损身体，更会有损修为。

　　　　“这个好办”青蟹满意道“咱们买一两个大浴桶放在屋里，过些日子天气就热了，也算合情合理，再说了，又有谁会怀疑咱们爱干净呢。”

　　　　“行，就这么办，你去置办吧”黑绍同意。

　　　　整洁干净可是妥妥的加分项啊！

　　　　“老大，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青蟹补充道，不让黑绍怀疑他的说辞。

　　　　“什么好处？”黑绍问道。

　　　　青蟹的脑子也转的太快了，一圈套着一圈的，看来以后得多问问他，也好早些将白溏搞到手。

　　　　“老大，喜欢一个人可不只是喜欢一个人的性情，这外表也是极为重要的方面”青蟹道“您的相貌不用说，百里挑一，身材也好，高大伟岸，无论是在妖里还是人里面都是龙凤般的人物，可是不能藏着啊，总得让人看见才能引得人家喜欢，你说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脱光了给白溏看？”黑绍鄙视道，太有伤风化了，一定会被当成流氓。

　　　　“当然不是，老大，你怎么能这么想？”青蟹故作惊讶，然后在黑鱼的压力下继续解说“凡事莫过一个巧字，纳凉的时候撞见了是巧，换衣服的时候撞见了是巧，洗澡的时候撞见了是巧，老大你修为千岁，术法精湛，这巧妙之事还用的着发愁吗？”

　　　　黑绍驻足，盯着一脸荡漾的青蟹，良久道“青蟹，你成天想这些个东西，让我怎么说你，无耻！”，转身离去，心中盘算。

　　　　青蟹的话可以说给他在追求白溏的路上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清粥小菜是雅，大鱼大肉是俗，雅俗共赏，还怕美事不成吗？

　　　　“我来帮你”黑绍三两步进入饭厅，从白溏夺下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到桌上，很是体贴。

　　　　“多谢”白溏笑道。

　　　　再一次感慨，黑绍果真是很好相处啊。

　　　　“客气什么，我们在这儿赖着已经十分不好意思，怎么能等着伺候呢”黑绍道，冠冕堂皇，还顺便摆好了碗筷。

　　　　白水仙进屋的时候正好听见黑鱼不要脸的话，脚步一顿。

　　　　好小子，还真是会博好感啊，手段不少啊！

　　　　“姐姐，你来了”白溏唤道，从黑绍身边溜走将姐姐安排过来，让两人坐在一处，自己则挨着姐姐坐下。

　　　　不管能不能成，先多多接触着，没准儿哪天看对眼呢。如果好友能变成一家人，那么再好不过了。

　　　　黑绍不知道白溏的心思，直接坐下，没想过座次安排的深意，抓过一块白糖糕细嚼慢咽，仪态极好，同鱼身之时在水中翻腾抢食的样子完全不同。

　　　　白水仙坐在一旁，本想安稳度过早晨的，但是看到这条臭鱼装模作样，她心里就不痛快。

　　　　臭鱼，看老娘怎么给你添堵！

　　　　“小白糖”白水仙娇滴滴唤道，故意靠着白溏肩头，拿起一缕秀发扫在白溏的白嫩脸蛋上“姐姐我好累啊，喂姐姐白糖糕好不好？”，说着，张开了红唇小口等待投喂“啊�6�1�6�1�6�1”

　　　　白溏被姐姐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到了，面对着“血盆大口”脸皮抽搐。

　　　　“姐，人家看着呢”白溏小声道，面对着炯炯有神的黑绍和青蟹尴尬不已。

　　　　没看到人家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吗？嘴里的东西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我的姐姐啊，别吓人了啊，要是把送上门来的情郎吓跑，你弟弟我可没处给你找下家去。

　　　　“怕什么啊，都是一家人”白水仙不在意道“再说了，你我是姐弟，亲亲爱爱的有什么不好。来姐姐肚子还饿着，快喂姐姐吃，啊�6�1�6�1�6�1”

　　　　白溏无奈，赶紧撕了一小块塞进白水仙的嘴里，将人扶正。

　　　　白水仙心满意足咀嚼，故意吃出声来，眼睛瞟向面上不变，手上攥拳头的黑绍，爽。

　　　　臭鱼，别以为我听不到你咬牙切齿的声音，老娘等会儿还有更狠的呢，哼。

　　　　黑绍接收到白水仙得意的目光，沉了沉心头上顶的不爽感，大方赞道“白溏，你们姐弟两人感情真好，实在令人羡慕”

　　　　“前辈，别太过分”

　　　　“这是我弟弟，你管的着吗？外人”

　　　　“黑绍说的是，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非同一般”白水仙笑道，不让白溏有跟臭鱼聊天的机会，扒着弟弟的肩膀跟人家聊天聊地，讲的都是她与白溏的生活趣事，从小到大，说到感动之处更两眼泛泪，好不惹人怜惜。

　　　　“姐”白溏听得，忆起之前生活也感动非常，放任了白水仙对他的搂搂抱抱，趁着白水仙说话换气的空儿，给人喂吃喂喝，已然顾不得旁人了。

　　　　自始至终，青蟹一直埋头苦吃，不敢去看自家老大的脸色。

　　　　白水仙痛痛快快在弟弟的“伺候”下吃了个饱，连连夸赞白溏贴心，懂事，离开之时还在白溏的脸上留下一个情真意切的香吻。

　　　　“好了，今日我失态了，各位莫怪”白水仙用帕子擦了擦嘴，别过众人，高高兴兴离去。

　　　　今天天气不错，跟姐妹们去成衣铺逛逛，买两件新衣服犒劳自己，哼！

　　　　黑绍看着白溏脸上的红色唇印，火冒三丈，可是又不能指责人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