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京不太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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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又只剩下绫小路哲也和霞之丘诗羽两个人。

　　　　“走走看吗？”学姐提议道。

　　　　绫小路哲也说：“那就随便走走吧。”

　　　　他对各社团的特色跑步比赛挺感兴趣的，不过还有一段时间。

　　　　途径体育馆一侧的时候，绫小路哲也和霞之丘诗羽忽然停了下来。

　　　　他们在那儿看到了一个熟人——市原真帆。

　　　　少女站在体育馆旁边的铁栅栏后面，双手无意识的抓住铁丝，微仰着头，怔怔地望着远方的天空。

　　　　那是极远处的雨云。

　　　　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飘到这边来的。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霞之丘诗羽皱起了眉。

　　　　看到这样子的市原真帆，她忽然想起了过去那段时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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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个世界很大，身边到处都是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笑声。

　　　　即便是在这个生活压力越来越大的时代，笑容依旧简单而纯粹。

　　　　但这些都是别人的，它并不属于自己。

　　　　那时候的霞之丘诗羽就是这么想的。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同样是感到孤独无助，同样是在悲观中沉沦，但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是不同的。

　　　　霞之丘诗羽认识此时市原真帆的眼神，但她也无从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绫小路哲也没有说话。

　　　　他在等学姐的下一句话，但学姐什么也没有说。

　　　　即便学姐不在，就这样贸然走上去问市原真帆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也不太合适。

　　　　市原真帆和绫小路哲也大部分女生都不同。

　　　　她看起来要成熟的多，但性格也很矛盾。

　　　　在原地静站了好几分钟，这期间市原真帆一动不动，看起来像雕像一样。

　　　　也许是看累了，她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微微转身。

　　　　“绫小路君？霞之丘诗羽？”

　　　　看到面前的两人市原真帆微怔，有点意外了。

　　　　绫小路哲也看见了她眼角处的湿润，泪痕很明显，刚才那一下擦拭并没有完全擦干净。

　　　　意识到这一点的市原真帆赶紧又伸手擦了擦眼睛，并摆出了蹩脚的理由：“因为看远方看的有点久了，所以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

　　　　霞之丘诗羽一脸鄙视的看着市原真帆。

　　　　你觉得我像是这么容易被骗到的人吗？

　　　　显然不是。

　　　　不过霞之丘诗羽还是很理解市原真帆的想法。

　　　　她们都很还怕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尤其是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这样所承受的伤害是双倍的！

　　　　“抱歉，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

　　　　市原真帆匆匆忙忙的点了下头，然后径直从绫小路哲也和霞之丘诗羽身边走了过去。

　　　　她现在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只想尽快地逃离这里，去哪儿都行。

　　　　等市原真帆走远了后，霞之丘诗羽说道：“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吗？”

　　　　绫小路哲也摇摇头：“市原学姐是不可能主动说出来的。”

　　　　那是个骄傲的少女。

　　　　像那句煽情的话说的一样，别低头，王冠会掉。

　　　　“也对。”

　　　　霞之丘诗羽点点头。

　　　　但她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件事。

　　　　哪怕在心里告诉自己死对头倒霉了是一件应该高兴的好事，但霞之丘诗羽还是高兴不起来。

　　　　想要做到不去想那个眼神都难。

　　　　但如果她去问的话市原真帆肯定不会说。

　　　　那就只能指望绫小路哲也。

　　　　霞之丘诗羽动了动嘴唇：“哲也君你不是和市原真帆在同一个地方打工吗？要不你去问问看？”

　　　　绫小路哲也说道：“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问一下市原学姐的弟弟市原直正吧，他应该清楚。”绫小路哲也说。

　　　　这样也行。

　　　　不过绫小路哲也并没有马上就去问。

　　　　学校这么大，现在又到处都是人，一时半会想要把市原直正找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带着一点焦虑，绫小路哲也和霞之丘诗羽一起去看各大社团的特色跑步比赛了。

　　　　说是比赛，其实就是对社团活动的一次展示。

　　　　如何才能体现出自己社团的特点呢？

　　　　美术部的众人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身为部长的花田薰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身为美术部王牌的英梨梨占据了第二个位置。

　　　　只见英梨梨拿着一支大大的画笔一边跑边在花田薰的背后画来画去。

　　　　这样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的欢呼声。

　　　　英梨梨脸色一囧，一直在小声嘀咕着“太丢脸，太丢脸了”，等看到霞之丘诗羽的身影后，她更是恨不得的钻进地里。

　　　　在劲敌面前完败了啊！

　　　　英梨梨旁边还有边跑边对砍的剑道社成员，虽然动作很帅气，但完全没有女生在看，更前面一点的游泳部成员把大部分女生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谁让他们只穿着一条泳裤狂奔呢？

　　　　游泳部成员的身材被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举着手机和相机拍摄的女生到处都是。

　　　　“岂可修！”

　　　　剑道部部长大怒，竟然使出了诱惑之术，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之前吉见阳平带来的恶劣影响。

　　　　他开始考虑剑道社成员是不是该穿个兜裆布去对打比较合适了～

　　　　特色跑结束后，持续了半天的体育祭暂时告一段落，但操场上的热闹劲可没有下去。

　　　　不少家长在地上铺了个毯子就和自己家孩子享用起便当来了。

　　　　和学姐分开后，绫小路哲也在操场旁边的空地上找到了市原直正。

　　　　“你怎么也和市原学姐一个样？”绫小路哲也诧异的问道。

　　　　市原直正问道：“你见到真帆姐了？”

　　　　“在体育馆旁边，看到市原学姐正在望天，然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就一个人先离开了。”

　　　　市原直正说：“像是真帆姐会做出来的事。”

　　　　“所以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两方面的原因吧，嗯，或许是三方面。”

　　　　“？”

　　　　“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父母正在闹离婚，那个混蛋想把房子卖换钱了。”市原直正很平静的说着不妙的事，“真帆姐现在肯定很头疼。”

　　　　“还有就是期中考试的成绩，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真帆姐的成绩还是没怎么提升，这种打击，我能想象的出来。”

　　　　有一说一，确实。

　　　　“还有第三点……”

　　　　市原直正忽然盯着绫小路哲也。

　　　　“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真帆姐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以前认识的朋友不搭理她还暗中嘲笑她，那些好学生圈子里的人也不接受她，真帆姐已经变成一个人了！”

　　　　面对市原直正的指控，绫小路哲也觉得有些无奈。

　　　　他也不能控制别人的思想不是？

　　　　而且与其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现在这种努力的市原真帆不是更有魅力吗？

　　　　只是那些人暂时没有发现吧。

　　　　如果说他能做到什么，那就只能是成绩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霞之丘诗羽连连点头。

　　　　傍晚，香草咖啡店里，绫小路哲也找到了市原真帆。

　　　　“市原学姐，你期中考试的试卷带了吗？”

　　　　“啊？”

　　　　市原真帆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自己的书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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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咖啡店学塾

　　　　绫小路哲也想起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那是在香草咖啡店左侧的小巷子里。

　　　　当时霞之丘诗羽还和他在一起。

　　　　东京都的夕阳染红了每一条或拥挤、或空旷的街道。

　　　　“学姐，真要让我去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不能放着不管。我倒是想亲自上，但她肯定会拒绝。”霞之丘诗羽无奈的摊着手。

　　　　绫小路哲也问道：“关系有这么差吗？”

　　　　“啊，是啊。”

　　　　霞之丘诗羽靠在墙上，双手抱胸，抬头仰望着远方橘红色残阳。

　　　　那时候，她看到这太阳，想到的是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是一种凄凉的美。

　　　　但现在她再看这夕阳，却能单纯的欣赏它的美。

　　　　这就是心境啊。

　　　　霞之丘诗羽解释道：“毕竟我可是被她视作讨厌的人了啊，要是我这时候提出要帮她，肯定会被她当做是施舍吧。”

　　　　“……”

　　　　话是这么说没错。

　　　　人毕竟是情绪化的动物。

　　　　但绫小路哲也又想起了另外的事。

　　　　正因为人是情绪化的动物，他和市原真帆好不容易才能以正常的前后辈关系相处，要是再牵扯出点什么事来，也会很麻烦吧。

　　　　绫小路哲也觉得自己对市原真帆多少算有一点了解。

　　　　她不是那种会为了感情而寻死觅活的人。

　　　　她的内心强大而又柔弱。

　　　　人总是矛盾的。

　　　　市原真帆不例外。

　　　　绫小路哲也不例外。

　　　　学姐同样不例外。

　　　　夕阳照在霞之丘诗羽那张柔和的脸上，眼睑下方点缀的橘红色让她整个人忽然就散发出诱人的光彩来。

　　　　学姐看起来自信且从容，但她头顶的那行标签却在轻轻地颤抖着。

　　　　【纠结】

　　　　“有个地方。”

　　　　绫小路哲也走在前面，霞之丘诗羽疑惑地跟了过来。

　　　　那是咖啡店附近的一条小路。

　　　　马路中间有一块水泥凸了起来。

　　　　“那天晚上，在这里……”

　　　　“别说了。”

　　　　霞之丘诗羽忽然阻止了绫小路哲也继续说下去。

　　　　“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自私。”

　　　　就像是自己想要用自己的不幸强行锁住绫小路哲也一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

　　　　……

　　　　绫小路哲也翻开市原真帆的书包。

　　　　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很纯粹，全都是学习用书。

　　　　要让一个过往的生活中只剩下玩和化妆打扮的不良少女爱上学习，这难度大概不亚于逼迫一个怕死的人上战场。

　　　　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

　　　　绫小路哲也并不相信市原真帆真的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而决定开始改变自己。

　　　　最多只是个引子。

　　　　“绫小路君？”

　　　　发现绫小路哲也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书包里看，市原真帆小声喊了他一句。

　　　　随后补充道：“书包里并没有奇怪的东西。”

　　　　“抱歉。”绫小路哲也摇了摇头，“我有点走神了。”

　　　　绫小路哲也将市原真帆的期中考试试卷抽了出来。

　　　　虽然是高三的考试，但其中大部分题目绫小路哲也还是看的懂的。

　　　　而且看不懂的那一部分……

　　　　正好是可以让霞之丘诗羽出面的地方。

　　　　他大致扫了一下市原真帆的成绩。

　　　　数学成绩竟然还算可以，但英语和古文就是一塌糊涂了。

　　　　尤其是阅读题，阅读题篇幅又长，难度又大，仅仅是认识那几个单词，想要正确的做出选择还是很难的。

　　　　至于古文。

　　　　答卷上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白的。

　　　　“看，看不懂。”

　　　　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的市原真帆脸一红，低着头，两只脚别在一起很不安分的扭动着。

　　　　绫小路哲也别过头。

　　　　市原真帆的身形比霞之丘诗羽更好一点，小麦色的肌肤也别有韵味。

　　　　如果只是古文和英语的话，哪怕绫小路哲也的学习进度还没追上市原真帆，但要指导她还是没有问题的。

　　　　古文可是他的主场啊。

　　　　在这方面绫小路哲也下了一番功夫，因为东大入学考试的国语科目每年都会考古文。

　　　　有霓虹自己的古文，比如源氏物语、太平记，还有中国的古文——考题还比较偏门，年初的那次考试就考察了《应谐录》的《猫号》一篇。

　　　　如果是对中文不熟悉的学生，看到这样的古文，感觉大概就是——

　　　　“每个字好像都很熟悉，连起来读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

　　　　“英语和古文，除了背诵之外，更有效的还是依靠理解，从句子，甚至是从段落上理解，有些题目，可能还要牵涉到全文。”

　　　　“数学的话，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多做题目。”

　　　　“小论文也要重视起来，不过这个，可能还是要多了解一些时事比较重要。”

　　　　绫小路哲也在说话的时候市原真帆一直在旁边认真点头。

　　　　她一个人学习总是找不到什么窍门。

　　　　想要去问那些成绩好的同学，但是那些人也不怎么搭理她。

　　　　至于上塾那就更不可能了，市原真帆根本没有钱。

　　　　就算她有十几万円在身上，也会考虑让市原直正去报名。

　　　　比起她，还是拥有两年时间的市原直正更有希望。

　　　　反正她就是个笨蛋，能提高一点就是一点吧。

　　　　市原直正此时什么也没想，认真的听绫小路哲也指点。

　　　　难得有一个擅长学习的人愿意指导她。

　　　　虽然只是“区区”一个后辈。

　　　　“哲也君，休息时间到了哦。”

　　　　这时候，店长笑嘻嘻的将头从门外探了进来。

　　　　店员私下里能够和睦共处，工作时也配合得当，身为店长的她也很高兴。

　　　　“谢谢你，绫小路君。”

　　　　市原真帆将试卷收了起来，真诚地道谢。

　　　　她从休息室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少女。

　　　　“霞之丘诗羽！”

　　　　市原真帆大惊。

　　　　她看看抬头点头示意的霞之丘诗羽，又看看自己身后的绫小路哲也。

　　　　霞之丘诗羽在打完招呼后继续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发呆。

　　　　而绫小路哲也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市原真帆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安，然后小声问道：“绫小路君，不会影响到你吧？”

　　　　“嗯？”

　　　　绫小路哲也露出了不解之色。

　　　　这个问题，还是不正面回应比较好。

　　　　市原真帆尴尬地笑了笑。

　　　　现在是工作时间，不应该想写其他的东西。

　　　　她拍了拍脸颊，然后认真的投入到工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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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明明是我先来的

　　　　虽然教学的时间进行的不长，但市原真帆还是感觉自己收获颇多。

　　　　解题的思路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卡在那一个点上，怎么想也想不通，但要是被人一点拨，马上就会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市原真帆刷刷刷地在试卷的空白处写上了正确答案。

　　　　等回去再重温一遍，这道题目就算暂时迈过去了。

　　　　不过重要的还是思路，以后遇到同类型的题目要能马上反应过来才行。

　　　　“谢谢。”

　　　　合上数学试卷后，市原真帆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最佩服的还是绫小路哲也的中文。

　　　　食指一点，顺着试卷从最右边开始，一路下滑。

　　　　然后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就出来了，让人完全听不懂，只想说一句“师父别再念了”。

　　　　古文这种东西，真是折磨人的法宝。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市原真帆抬头看了下时间。

　　　　学习过程中时间快得令人完全没有留意到就从指尖溜走了。

　　　　她有点愣神。

　　　　虽然她立志要在这最后一年时间里好好学习，但却从来没觉得学习竟然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是因为这是绫小路哲也在教导她吗？

　　　　不对不对。

　　　　市原真帆暗暗摇头，如果真是因为这个的话，她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完全学不进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偷看绫小路哲也才对。

　　　　从休息室走出去，发现霞之丘诗羽已经不见了后，市原真帆才忽然意识到。

　　　　“因为不想在霞之丘诗羽这个讨厌的人面前表现的哪里都不如她。”

　　　　至少在努力上，她是不会输给霞之丘诗羽的。

　　　　……

　　　　“店长，明天再见！”

　　　　晚九点五十，绫小路哲也从香草咖啡店走了出来。

　　　　店长的笑声被逐渐拉远，最后就只能听见市原真帆的圆头皮鞋踩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到路口时市原真帆笑着说道：“就在这分别吧，明天还要继续麻烦绫小路君了。”

　　　　真是难得的轻松，原本她还担心绫小路哲也会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样的话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市原真帆往前走了好几步，然后被绫小路哲也叫住了。

　　　　“市原学姐！”

　　　　“……”

　　　　刚才还在庆幸来着。

　　　　市原真帆一脸纠结的转过身。

　　　　绫小路哲也说道：“有件事其实我困惑很久了。”

　　　　“是什么事？”市原真帆问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个时候市原学姐为什么会因为告白失败而突然选择和自己的过去道别，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绫小路哲也话让市原真帆怔住了。

　　　　并不是追问她今天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更加让她难以启齿。

　　　　“我……”

　　　　她张了张嘴唇，想说的话挤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那个故事有点不符合自己过去的形象。

　　　　绫小路哲也的眼神让市原真帆决定还是说出来。

　　　　就当和过去彻底告别吧。

　　　　“其实……”市原真帆摸了摸自己垂落在肩头的头发，“那天在食堂被绫小路君你指责之前我就认识你了。”

　　　　“啊？”

　　　　绫小路哲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和市原真帆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至少不可能是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这种关系。

　　　　市原真帆继续说道：“那是春假时的事，那天我和明美她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聊着聊着就聊到男朋友上了，因为明美她们都交过男朋友，所以我也只好假装说自己有……”

　　　　夹带着尴尬地假笑的对话结束的很快，这之后心虚的市原真帆就没心情继续玩下去了。

　　　　她假托家里有事离开了餐厅，走到一之濑茶屋站附近时遇到了面无表情的坐在路边的少年。

　　　　“就是绫小路君你，不过那时候的绫小路君表情看起来很阴郁。因为……因为觉得绫小路君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而且有长得很帅，等车时闲的无聊的我就坐下来和绫小路君你聊了一会。”

　　　　绫小路哲也从脑海中将这一段记忆扒了出来。

　　　　虽然还有些模糊。

　　　　但他已经开始在脑中构想那时候的市原真帆的形象了。

　　　　穿着格子短裙，衬衫系在腰间，脸上化着较浓的妆，还带着作为装饰用品的无度数眼镜。

　　　　“……”

　　　　这样的形象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联系到市原真帆身上来啊。

　　　　而且这还是原主经历过的事，他仅仅是有一些粗浅的记忆而已。

　　　　绫小路哲也回想起了那天市原真帆和他说的话。

　　　　身为辣妹，却意外的扮演着开导男高中生的知心大姐姐角色。

　　　　原主将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市原真帆，而市原真帆又鼓励了他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的对话。

　　　　“那时候就觉得绫小路君特别阳光，即便是面对这样的打击，也能积极向上的活着。”市原真帆眼睛里泛着光。

　　　　绫小路哲也沉默不语。

　　　　他的人生是割裂。

　　　　原主并不像市原真帆说的那么坚强，而他对这件事又没有太深的感情。

　　　　这是一个不能解释的秘密。

　　　　“和绫小路君你一比，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人生完全虚度了，然后就想，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了，如果还是继续这样下去，就只能一辈子这样没有希望的活着了。”

　　　　市原真帆笑了笑：“这样一来绫小路君明白了吗？”

　　　　绫小路哲也点头：“感谢市原学姐能够告诉我这些东西。”

　　　　市原真帆并没有立刻离开。

　　　　“实际上，绫小路君你和霞之丘诗羽在桥上，还有在车站里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当时怎么说呢，既觉得绫小路君很坚强，又莫名的有些嫉妒。”

　　　　明明是我先来的……

　　　　但是。

　　　　两个不幸的人合在一起，也许只会变得更加不幸。

　　　　“明天见。”

　　　　市原真帆招了招手，就这样走了。

　　　　之后，绫小路哲也一路走回家。

　　　　在路上用手机回答了霞之丘诗羽的几个问题，也讲了一下自己和市原真帆认识的过程。

　　　　霞之丘诗羽趴在床上，用铅笔无意识的戳着纸面。

　　　　她对市原真帆到底是怎么看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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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我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看到的天气是晴天。

　　　　但醒来后，窗外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

　　　　体育祭的第二天，飘摇的雨滴让应援团的喊叫声也少了几分气势。

　　　　但因为雨并不大，体育祭并未就此中止。

　　　　操场变成了花花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