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青锋秋水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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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马崇从旁煽动，那将是灭顶之灾。”

　　　　张麒朝看了看韦嫣，疑惑道：“娘子的身份，在朝廷心中是心病我能理解。张家怎么也被朝廷惦记，这又是为何？”

　　　　冯怀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看了眼张宗舟，征询他的意思。

　　　　张麒朝看到这一举动，越发的困惑了。

　　　　张宗舟见冯怀恩在征询他的意见，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说。有些事情，该让年轻人知道。

　　　　征得张宗舟同意，冯怀恩神情沉重的说道：“朝廷一直执行海禁，以至于丝绸、瓷器、茶叶等没有销路。没有销路也就意味着没有赋税，可是百姓的税收已经不能再加了。加之边疆未宁，连连征战，国库日益空虚。”

　　　　张麒朝、杨潜、拓跋诗若、韦嫣屏气凝神，认真听冯怀恩说话。

　　　　冯怀恩继续道：“掠民已经不行了，再加重赋税只会适得其反，引起动乱。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商人下手，自古以来，见过有商人造反的吗？苏州的张家，杭州的钱家，扬州的盐帮和漕帮都在朝廷的心里头搁着呢。”

　　　　张麒朝听完，恍然大悟，道：“难怪听说我的那个老师父病了，到现在还闭门谢客。我只当是因为大师兄的缘故，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

　　　　张宗舟看四人脸色沉重，笑道：“我提出来，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任何事情都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你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能再像小孩子，做事毫无顾忌。至于我们嘛……”看了眼身边的夏瑾梅，继续道：“我们老两口早有防备，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就行了。”

　　　　“父亲，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张麒朝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问题，为父走的路比你吃的白米饭还要多，放心好了。”张宗舟的话，让张麒朝安心不少。

　　　　杨潜道：“既然姨夫姨母早有防备，那苏州就不需要我们担心了。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去泉州。”

　　　　“好！”张麒朝和拓跋诗若大声应道。只有韦嫣没有应声，神情显得落寞。

　　　　晚饭过后，各自回房收拾行李。韦嫣细心的替夫君打点行装，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张麒朝站在一旁看着，直到韦嫣收拾完毕。柔声问道：“怎么，想和我们一起南下吗？”

　　　　韦嫣幽怨道：“拓跋诗若不也是女人家，她为何就能去得，独把我留在家中。”

　　　　“姐姐不也没有南下嘛，你可以在家里陪着她啊。”张麒朝抬出了自己的姐姐。

　　　　“哼，你又糊弄我。”韦嫣坐在床沿上，眼中含泪，道：“姐姐是飞花坊的一员，南下自然多有不便。”

　　　　张麒朝连忙坐在韦嫣的身旁搂着她，解释道：“我也是担心你嘛，江湖风雨，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你该怎么办。再者说了，论武功拓跋诗若远在你之上，放眼江湖，也是准一流的水平。”

　　　　听丈夫分析的有理，韦嫣终于吐露真言“我也不是真的想去，只是自你我新婚以来，你就一直在外奔波，从来没有好好的休息下。我实在是为你感到担心，你可知公婆问起我们何时会有孩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张麒朝心中一阵冰凉，一直以来都一心只想着如何弭平江南祸患，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

　　　　“哎！”张麒朝一阵叹息，道：“我向你保证，等江南六岛平定后，我就回来一直陪着你。”

　　　　韦嫣一把推开了张麒朝，柔声道：“我几时想让你退隐江湖，只是想让你知道，武林如此多事，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日才是个头。”

　　　　张麒朝一把搂住爱妻，沉声道：“不是你的意思，而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终于明白，为何萧错执意要退隐江湖。他的心境，此刻我深深的体会到了。”

　　　　“相公”韦嫣闭眼依偎在丈夫温暖的怀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张麒朝感受到怀里的温暖，心中暗暗发誓，江南六岛平定之日，就是我退隐之时。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杨潜抬头望着天空的皓月，忽然想起了这句诗，不由得念了出来。

　　　　“没看出来呀，一向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也感叹起人生的短暂来了。”拓跋诗若依旧不忘冷嘲热讽杨潜。

　　　　杨潜斜视一眼拓跋诗若，道：“我只是无意中看到弟妹落寞的神情，有感而发罢了。”

　　　　“哎，张麒朝也是的。自从沾上了江湖，一直都在外四处奔波。”拓跋诗若也有些感慨，“小两口聚少离多，如今又要分离了，能不伤感嘛。”

　　　　杨潜突然道：“人生这么短暂，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何必再去管江湖风雨呢！”

　　　　拓跋诗若看着杨潜，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杨潜注意到拓跋诗若的神情，问道。

　　　　拓跋诗若微微一笑，心道：“还是那个令人厌的人！”嘴上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

　　　　“切~~~我又不是小孩，说长大啦。”杨潜嘟囔着嘴，不满道。

　　　　拓跋诗若笑出了声，灿烂的笑容中，带有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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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三十九章　　两虎相争渔翁得利

　　　　且说芮寒笙送走了小少爷之后，调转马头直奔山庄，发现一切相安无事。于是乎，连夜追赶已经出发了的田小瞳一行人，直到泉州附近才赶上。

　　　　一连几天的舟车劳顿，让众人都很疲惫。到了泉州后，都要求休息一两天，再出海。田小瞳自己折腾的够呛，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众人的请求。

　　　　田小瞳等人歇脚的地方，在海边附近的客栈了。那里靠近出海港，方便监视进出船只。又能吹到清凉的海风，真是一举两得。

　　　　“师妹真是太谨慎了，我看杨潜和张麒朝的智慧也是稀松平常。”凌玄霜对他们，似乎抱有成见。

　　　　“师姐这话就不太对，就算对手不是他们，我们也要小心谨慎才好。”反驳完师姐，想起自己临行前种种安排都无用，田小瞳笑道：“都怪我当时太紧张了，忘了他们短时间内不可能弄清楚我和父亲的关系。”

　　　　凌玄霜也觉得好笑，道：“确实如此，他们就算知道了马崇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楚马崇到底是你父亲，还是李少阳岛主。”

　　　　田小瞳心中还有一种担忧，说道：“我想他们此刻在来泉州的路上，目标肯定是航岛。虽然我们早就有意借刀杀人，可是却没有时间给他们添堵。”

　　　　望着窗外不远处，进出络绎不绝的商船。凌玄霜道：“不用担心，他们就算灭得了航岛，也无法掌握航岛留下的海洋利润。到头来，这些利润还不是进了岛主的口袋。”

　　　　“未必，别小瞧了张麒朝和杨潜，就怕他们想出了歪招。”田小瞳太熟悉杨潜，知道他是一个极富想象力的人。

　　　　这边田小瞳及其手下正在休整，另一边杨潜等三人匆忙的赶路，感到腹中空空，于是下马找了块草地席地而坐，吃着带的干粮。

　　　　杨潜边吃边说道：“有一件事情，你我需要商议一下。”

　　　　张麒朝应道：“什么事，你说。”

　　　　“航岛一旦被灭，他留下的海洋贸易该怎么办。”杨潜对此很是担忧，“云霞派亦或者是紫霞派都是清修门派，根本不懂行商贸易。”

　　　　张麒朝和拓跋诗若，面面相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杨潜继续道：“传统门派如穿云山庄、寒山剑派等，是以征收附近的田地的租子维持生存。心思多点的如鹰扬帮、苍阳派等，则还经营酒楼、赌庄等。六岛和前面大不一样，它们控制着南海的海运贸易，如果我们只是简单的消灭，而没有人来继续维持海运，那后果无疑是灾难性的。”

　　　　拓跋诗若所在的镇北王府，也干着贩运马匹等营生，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在海禁大前提下，一般的门派没有经营海运贸易的经验。如果航岛被消灭，海运贸易的利润，就会被别人接收，而接收的人肯定是田小瞳那一伙人。”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杨潜洋洋洒洒的说道，“我们得物色一个门派，帮我们接管航岛灭亡后的产业。”

　　　　张麒朝道：“听你说话的口气，想来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额……”杨潜略有迟疑，“我怕说出来，你会打死我。”

　　　　“弄得神神秘秘的，你说吧，我保证打不死你。”张麒朝发觉口误，连忙纠正“不对，保证不打死你……”

　　　　杨潜沉吟片刻，说了出来“十三幻梦坞。”

　　　　“十三幻梦坞！”张麒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那可是一帮走私贩子建的帮会。而且很不可靠，属于风往哪吹往哪倒的墙头草。”

　　　　杨潜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拓跋诗若轻轻地拽了拽张麒朝地衣角，示意他坐下听杨潜把话说完。

　　　　张麒朝一屁股坐下，道：“行，你给我说说你的道理。”

　　　　“十三幻梦坞的确是走私贩子所建，不过他们也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们真的十恶不赦，也该恶人自有恶人磨。”杨潜嘴角挂着笑容，“海运贸易的利润是极其丰厚的，这样巨大的利益面前，十三幻梦坞是抵挡不住的。他们一旦接了买卖，六岛是不会愿意他们分一杯羹。到时候双方打起来，我们正好作壁上观。这就是‘二虎竞食’之计。

　　　　张麒朝一听，确实很有道理，不由得思索着此事的可行性。

　　　　杨潜继续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和拓跋诗若去泉州。我则亲自去说服十三幻梦坞，到时候泉州汇合。”

　　　　张麒朝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我一个人去泉州，同时去见剑首。你和拓跋姑娘一起去十三幻梦坞，那里是‘虎狼之地’，你们一起去互相也有个照应。”

　　　　拓跋诗若瞄了眼张麒朝，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赞同道：“既然张~公子都这么说了，本姑娘就委屈自己，陪你走一趟吧。”

　　　　杨潜绷着一张脸，看这两人一唱一和，自己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可是自己又无从反对，悻悻道：“可以，我没意见。”

　　　　拓跋诗若提剑上马，勒住缰绳，道：“还不快走，如果不快点赶路，只能睡荒郊野岭啦。”

　　　　“哦……”杨潜勉强应了声，跳上马偷偷瞪了眼张麒朝，策马而去。

　　　　拓跋诗若紧随其后，两人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哈哈哈~~~”张麒朝再也忍不住笑意，大声的笑了出来。

　　　　“表兄，我还不了解你。说服十三幻梦坞是真，想趁机喝花酒也是真。可是有拓跋诗若在你身边，看你还怎么风流快活。”张麒朝自鸣得意。抬头看了下天色，也上马赶赴下一个城镇。

　　　　一连几天的休整，田小瞳等众人已经恢复了元气。前往淍岛的事情，自然也提上了行程。

　　　　淍岛的位置在六岛最末尾，准备足够食物和水后，终于乘船出海。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田小瞳也好人做到底，解开了姬梦婉所中的锁功散之毒，让她能够自由活动。

　　　　田小瞳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盛夏时节格外的清凉。感到身后有人来，田小瞳也不回头，笑道：“刚被放出来，就忍不住出来走走？”

　　　　“我把你关这么长时间，你也会马上出来走走。”姬梦婉在田小瞳面前，毫不示弱。

　　　　田小瞳笑了笑，道：“再过两天就能看到你的家了，心情是不是很激动。”

　　　　姬梦婉冷冷地应道：“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在以前那座无名山上，竹屋内。”

　　　　田小瞳碰了软钉子，也不生气。笑道：“我记得叶枫城还活着的时候，一直追求你。你却始终不答应，这是为什么？我觉得叶枫城人挺好的，对你一往情深，而且风度翩翩。”

　　　　姬梦婉微微垂下头，看着碧蓝的大海沉默片刻，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田小瞳对此很是好奇，认真等着姬梦婉的答案。

　　　　姬梦婉平静的说道：“能够在一起，是需要有特殊的缘份。我和叶枫城无缘无分，他再一往情深也如同大海中的鱼虾，终归各自迁徙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田小瞳感慨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只可惜你的弟弟。哎，你们姐弟真是有天壤之别。”

　　　　“他也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自己做不了主。现实诱惑太多，辅佐之人又居心不良。”姬梦婉不自觉的替弟弟辩护。

　　　　田小瞳听完这些话，会心一笑。她也是姐姐，有些事情很能理解。

　　　　姬梦婉想到自己弟弟的那些无耻的行径，也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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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四十章　　出曲折淍岛变故

　　　　淍岛因地处六岛的最南端，来自南洋或远洋的商船都会先在淍岛歇息。因此造就了淍岛的富庶与繁华。

　　　　有钱才能聚兵，淍岛有著名的八都兵，是淍岛本身和散落在附近小岛的兵马的合称。八都分别是钱塘都、东安都、清平都、石镜都、佐江都、镇富都、武安都和保城都。八都兵的最高长官，称作统领。

　　　　淍岛在姬俶担任岛主时，把八都一分为三。自己掌管最强的四都，而把另外四都分别交给两位辅佐，施昭和潘瑜。

　　　　随着姬俶的失踪，两位辅佐心生异心，先是以辅佐之名，推姬俶的儿子姬琮为岛主。紧接着打着岛主的旗号，撤换了岛主麾下四都统领的职务，进而将四都瓜分。形成现在的局面，如今淍岛两人各占四都，形成均势。

　　　　田小瞳对此次行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先是租用商船掩人耳目，接着让姬俶和姬梦婉扮作艄公和侍女，而自己和属下们则扮作客商，假装到淍岛暂歇。

　　　　经过一番颠簸，淍岛终于在眼前了。来往络绎不绝的船只，岸上匆忙的行人，还有奉命镇守淍岛本岛的钱塘都和东安都人马，在仔细的盘查和巡逻。

　　　　一切井然有序的背后，隐藏着无序的血腥与杀戮。

　　　　田小瞳的商船靠了岸，这次负责应付盘查的手下牛绍，下船去应付来人。

　　　　不一会儿，牛绍领着胸前绣有“塘”字的头目，上了船。并向田小瞳介绍道：“这位是负责盘查我们船只的李克存都尉。”

　　　　田小瞳冷眼瞧了瞧李克存和他的数名手下，上前恭敬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李都尉请尽管检查，我和我的属下一定全力配合。”

　　　　李克存没想到远洋经商的负责人，竟是眼前的妙龄女子，不由得上下打量一番。好奇的说道：“姑娘好大胆子，居然敢做这海运的买卖。你可知道大海无情，搞不好尸骨无存啊。”

　　　　田小瞳微笑着回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家父年迈，亲弟尚幼，身为家中成年人，我不能不扛起这副重担。”

　　　　“老规矩，请你把远洋文引拿来。”李克存虽然被田小瞳的勇气所打动，但不能不公事公办。

　　　　远洋文引，是朝廷在泉州设立的船舶司开出的海上路引。只有持有远洋文引，才能出海经商。六岛控制着海运贸易，也只认远洋文引。这样既不和朝廷作对，又打击了走私贸易。可以说在合法的框架下，赚得盆满钵满。

　　　　田小瞳示意牛绍拿出了远洋文引，李克存接过文引仔细核对，确认无误后，还给了牛绍。

　　　　李克存对田小瞳颇有好感，因而很客气的说道：“诸位下船前，请允许我进船舱检查一番，这是惯例，请您配合。”

　　　　“没有问题，请吧。”田小瞳让手下让开了一条道路，让李克存和手下进仓检查。

　　　　待李克存及其手下进仓后，田小瞳示意牛绍跟着，以备询问。

　　　　李克存进船舱检查了货品，以及船上的工人，当看到姬俶的时候，觉得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位老先生，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李克存试探性的说道。

　　　　姬俶压低声音，道：“老朽做出海的船工很多年，想必有幸见到都尉几面吧。”

　　　　“是吗？”李克存显然不相信姬俶的说法，上下打量起来，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船工。

　　　　这时，牛绍凑上前来说道：“不瞒您说，其实他老人家是小姐的老仆，不放心小姐独自出海，硬要跟来的。考虑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就想让他舒舒服服的跟着就好。谁想他老人家一刻也闲不住，硬是要干点活才自在。”

　　　　牛绍的话，合情合理丝丝入扣，令李克存不得不信。

　　　　“原来如此，那我们走吧。”说完，李克存带着手下重新回到甲板上。

　　　　姬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身为岛主，居然害怕小小的都尉，真是奇耻大辱。

　　　　甲板上，李克存夸道：“姑娘果然有些手段，连老家仆都这么忠心耿耿。”

　　　　田小瞳不知道船舱里刚发生的惊险的一幕，客套道：“出门在外，没几个忠心的人是不行的。李都尉，查得如何？”

　　　　李克存回道：“没什么问题，你们可以下船去休息啦。不过记得派人把守，以免遭贼。再者码头附近应有尽有，切不可上山，这是规矩。”

　　　　田小瞳谢道：“多谢李都尉提醒，小女子记下了。”手一招，穆晓雪手捧着一盘用布盖着的银锭，来到众人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李都尉笑纳。”田小瞳说着，揭开了布，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只晃眼。

　　　　谁和银子过不去，李克存连忙命手下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

　　　　“大小姐，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拿下淍岛，这些小鱼虾迟早是姬岛主的手下，何必送银子呢，岂不是浪费。”穆晓雪看着李克存等人小人得志的样子，很是不爽。

　　　　田小瞳冷声道：“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何必与小人争利呢。我们下船后，需小心谨慎，切莫让人看出破绽。一切行动，等晚上进行。”

　　　　“是，属下等明白。”

　　　　于是众人分批下船，田小瞳带着穆晓雪和姬梦婉为第一批，芮寒笙及部分手下为第二批，凌玄霜和姬俶为第三批，朱绍等人最后下船。

　　　　众人分头行动，分散在岛上的大大小小的客栈里，主要人员相约在田小瞳的房里集合。

　　　　晚饭过后，主要人员谨慎的避开巡逻，谨慎的来到田小瞳的房里。

　　　　见人都到齐了，田小瞳道：“我观察了很久，发现淍岛似乎有了很大改变。相比于密探给我们的情报，出入很大。看来我们得暂缓行动，重新查探并拟定计划了。”

　　　　田小瞳的话，姬俶深有同感“我发现以前淍岛巡逻的两都，现在只是执勤半天。到了下午酉时后，就换成了施昭的佐江都和潘瑜的镇富都，不知道为何有这种变化。”

　　　　“这样的换防，太费人力和财力了。”姬俶有了种猜测，“我想肯定是淍岛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芮寒笙道：“还不止如此，我奉命想乔装上山打探，发现有重兵把守，非本岛居民或士兵，一律不准上山。本岛的居民和士兵想要上山，还要检查随身的指引。”

　　　　穆晓雪倒吸了口凉气“上山都这么难，更何况接近山顶的召陈宫呢。”

　　　　召陈宫，是淍岛岛主居住地。而施昭和潘瑜的住所，紧挨着召陈宫。

　　　　田小瞳想了想，吩咐道：“现在我们兵分几路，一起行动。我跟牛绍一组，去想方设法接触下李克存，看能不能从他入手，了解换防的原由。”

　　　　“芮寒笙与淍岛素无瓜葛，你继续扮作路人的样子，看能否有机会混进召陈宫。”田小瞳看着芮寒笙，交代道：“如果发现无法浑水摸鱼，也不要强求。”

　　　　芮寒笙点了点头，应道：“请大小姐放心，属下会努力，尽量混进去。”

　　　　穆晓雪道：“不如属下和芮寒笙一起去吧，属下也很少和淍岛打交道，相信不会被认出来。两个人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好，那你和芮寒笙一起去吧。”

　　　　田小瞳的话刚说完，不想姬梦婉反对道：“她们不能去！”

　　　　田小瞳注视着姬梦婉，道：“为什么她们不能去？”

　　　　姬梦婉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她们长得太漂亮，而姬琮……他……他十分好色。只怕到时候，弄巧成拙。”

　　　　众人一阵默然，尤其是田小瞳更是感到很尴尬，因为她完全忘了这一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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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四十一章　各表千秋各有难

　　　　姬琮年龄不大，却荒淫好色。召陈宫内佳丽数十人，这里是指有正式封号的，不包括歌姬、舞姬等。如果算上那些人，只怕是不下三百余人。

　　　　仅凭借着淍岛的居民，是肯定不够的。多数是买来的，也有抢来的。钟鸣鼎食消磨着人的意志；富贵荣华软化着人的抵抗；身处高位淡化了人的精神。任你是铁石心肠，掉进这逍遥窝也会变成绕指柔。

　　　　田小瞳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凝视着凌玄霜，脸上充满了阴谋的笑容。

　　　　凌玄霜被田小瞳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