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青锋秋水寒-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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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兵器放在床头底下，各自袖里揣着匕首。

　　　　姬梦婉小心让姬琮躺下，将大印放在被子里，枕好枕头，盖好被子，也去换装扮作宫女，和凌玄霜等人站在一起，低着头等候来人。

　　　　不一会儿，吕仪领着五个统领进来了。他们很好辨认，胸前衣服绣字不同。

　　　　为首的佐江都统领钱耀，开口道：“岛主，听吕仪说，您已经想起自己的大印放在哪里了？”

　　　　姬琮缓缓睁开眼，看着钱耀，感觉像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死了的样子，小声道：“我~我想起来，大~大约是在~在……”

　　　　“在哪里？”钱耀莽汉一个，心急大印的下落，不疑有他，急忙上前，附身想听清楚。

　　　　姬琮用尽力气吼道：“在阎王爷那里呢！”

　　　　“什么！”钱耀错愕之际，杀机降临。

　　　　说时迟那时快，凌玄霜袖中亮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钱耀的背后刺入。

　　　　与此同时，姬梦婉、芮寒笙、穆晓雪纷纷动手。有的反应快的，急忙动手反抗，有的则命丧当场。而吕仪守在大门口，不让一个人有机会出去。

　　　　东安都曲儒愣在原地，没有人和他交手，他也不曾出手。也许是一瞬间的醒悟，还是上天赐福，曲儒突然反戈相向，协助凌玄霜等人对付昔日同袍。

　　　　一时间寝宫内刀光剑影，战声不绝。

　　　　不过，凌玄霜等人武功远胜一筹，加上曲儒的帮助，战斗很快结束了，五个统领死了四个。曲儒扑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属下有反正之功，求岛主宽恕。”说着，一个劲儿磕头。

　　　　姬琮命令道：“你速度带着东安都兵卒，去码头协助老岛主，平定此次动乱。姐姐也请派人跟随。”

　　　　姬梦婉向凌玄霜使眼色，凌玄霜会意让曲儒跟她一起去。曲儒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领着凌玄霜出去了。

　　　　一场硝烟，转瞬间结束了。姬琮心里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从被窝中掏出冰冷的大印。

　　　　“姐姐，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父亲。对他说，我对不起姬家姓氏，祸害了无数无故的女人。”姬琮最后的回光返照，心里澄明，“请他把这些被我害了的女子，好生抚恤，放回家。如果嫁不出去，就米粮供应，直到她们老死。我在黄泉路上，再向她们忏悔。”

　　　　“不！你自己跟爹爹说，听到没有。”姬梦婉听出姬琮的语气，分明是在说着自己的遗言。

　　　　姬琮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那是临死一刻，心愿得尝的快意，也是能死在亲人身旁的幸福。

　　　　“弟弟~~弟弟~~”

　　　　姬琮恍惚间，已经听不到了姐姐的呼唤，眼一闭，命入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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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四十九章　波折重重终平息

　　　　码头上，依旧紧张的对峙。

　　　　不一会儿，施昭和潘瑜来到，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田小瞳和姬俶的面前。

　　　　“哪里来的骗子，也敢在淍岛的地面上招摇撞骗。”施昭强压抑着内心的震撼，出声诬蔑姬俶。

　　　　潘瑜会过意，出声附和道：“不错，还不从实招来，可免你们一死。”

　　　　姬俶和田小瞳互看了一眼，都笑出了声。

　　　　姬俶冷笑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当初我何等抬举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让我的儿子声色犬马，终于掏空了身子。现在竟敢诬蔑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说的还有板有眼的，只可惜老子不信。”施昭退到兵卒身后，招呼手底下的兵卒上前杀他们，并且激励道：“谁能杀了他们，赏万金，赐美女十名。”

　　　　兵卒们登时情绪高涨，一涌而上，都想着取下他们的首级，好请功领赏。

　　　　一时间，刀兵四起。只见田小瞳和姬俶，一人一剑，互为后背，将上前的兵卒挑翻在地，或者直接踹下海。众兵卒无法靠近，但是在重赏的诱惑下，都踊跃的上前，当真是不怕死。

　　　　施昭看得高兴，他知道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就不信车轮战术，奈何不了他们。潘瑜却瞧得心慌，小声对施昭说道：“不对呀，那老东西怎么可能只带着一个黄毛丫头来，姬梦婉呢？”

　　　　施昭这才察觉不对劲，慌道：“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啊！糟糕，姬琮那小兔崽子还在召陈宫呢。”

　　　　两人慌忙准备回召陈宫瞧瞧，这时有兵卒来报，有人四处放火，岛上多出兵营着火了。

　　　　施昭急道：“我们的心腹统领都在召陈宫里，不算心腹的都被我们支开了。他们是想造成混乱，引我们离开吗？”

　　　　情况太多，潘瑜一时也想不明白，把心一横道：“不管这些了，我们联手把那老东西弄死。”

　　　　“说的对，没了他，谁也别想染指淍岛。”施昭卷起袖子，拔剑出鞘，直扑姬俶。潘瑜也紧随其后，仗剑而来。

　　　　姬俶遇到这两个强手，一时间压力倍增。田小瞳想支援，却被潘瑜强行分割开来，因此陷入敌人兵卒的包围之中。

　　　　这两人很年轻的时候，受到姬俶悉心栽培，武功不弱于田小瞳。现在他们一心想要杀了姬俶，联手来攻，姬俶顿陷入危机。田小瞳又无法支援，真是险象环生。

　　　　就在施昭自以为成功之际，突然一道寒芒袭像施昭的身侧。施昭急忙回剑护身，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看清来人竟然是一身宫女打扮。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施昭眼看着大功告成，遇到这种变故，不由得怒上心头。

　　　　凌玄霜冷笑道：“姬岛主座下弟子，来要你的性命。”说着，唰唰唰数剑，向施昭要害部位刺来。

　　　　与此同时，曲儒率领东安都兵卒赶到。

　　　　潘瑜见状，呵斥道：“曲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助纣为虐。”

　　　　“哼，潘瑜你犯上作乱，我奉岛主之命，诛杀尔等逆贼。”曲儒也不怕，索性壮着胆子呵斥潘瑜。

　　　　潘瑜哈哈大笑，道：“狗东西，东安都在岛上的兵卒才多少，也敢如此放肆。”说话间，颜烈率领钱塘都兵卒赶到，将曲儒连同东安都兵卒都围住了。原来方才不见颜烈，是去搬兵了。

　　　　“辅佐，火烧得不大，看来是有人在故意扰乱我们的思维。”颜烈一来就拆穿了田小瞳的诡计。

　　　　此时，田小瞳、姬俶、施昭、潘瑜、凌玄霜在正中间，紧接着是钱塘都部分兵卒，再就是曲儒和他麾下的东安都兵卒，最外围是颜烈和他麾下的钱塘都兵卒。

　　　　码头很宽大，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原本围观的商客一哄而散，各自避祸了。

　　　　“杀了他们，我赏你们万金。”施昭兴奋的咆哮道。

　　　　钱塘都兵卒像饿狼一样，感奋扑向田小瞳等人。码头被鲜血染红了，到处是滚落的尸体以及受伤后的惨嚎。

　　　　田小瞳等人毕竟人数不够，加之施昭和潘瑜的武功又十分高强，渐渐落入下风。鲜血溅满田小瞳等人一身，支撑着他们奋战下去的，是求生的信念。

　　　　施昭和潘瑜也不好过，被姬俶和凌玄霜绊住了手脚。而东安都兵卒困兽犹斗激发了人的潜能，钱塘都也开始出现疲惫了。重赏之下的激情，也随着一具具倒下的身体，磨平了。

　　　　这个时候，谁能有生力军，谁就能获胜。

　　　　潘瑜急对外围的颜烈喊道：“快进宫，去找钱耀，让他派兵支援。”

　　　　“是！”颜烈抽出插在东安都兵卒身上的剑，转身要离开。

　　　　凌玄霜急中生智，喝道：“你别枉费心力了，钱耀早就被我宰了。”

　　　　“胡说，你休要妖言惑众。”施昭一剑刺来，骂凌玄霜。

　　　　似乎是印证着凌玄霜的话，一大队佐江都兵卒整齐划一的从山上涌了下来。

　　　　施昭见状，急忙给部下打气道：“你们看，我的部下都来了。钱耀没有死，他带兵来帮我们了。”

　　　　钱塘都兵卒看到了赏赐的希望，人人感奋，像复活一般，用尽力气杀来。

　　　　凌玄霜一跺脚，懊悔不已，都怪自己谋事不密。百密一疏，忘了将钱耀等人的首级带来，平添这许多危机。要是田小瞳谋划，断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可是，佐江都兵卒怎么会来呢？

　　　　当众人看清来人，施昭等人放心了，田小瞳等人也放心了。来人不是别人，他是李克存。

　　　　李克存将钱耀等四位统领的首级往地上一扔，昂声道：“新任佐江都统领李克存，奉少岛主之命，诛杀钱耀等反贼。首级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是不是等着全家抄斩啊！”

　　　　钱塘都兵卒多数认识李克存，听他这么一说泄气三分，见到钱耀等首级，又泄气四分。

　　　　就在此时，吕仪手捧手书来到，大声宣布：“奉岛主之命，附逆者放下兵刃，不追究其罪，依旧回原职。”念完，将手书一摊，上面清楚的盖着岛主大印。

　　　　吕仪是召陈宫总管，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岛主。加之真的岛主大印，又泄气两分。紧接着奉命放火的牛绍等人手持兵刃赶到，人数不多，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听噼里啪啦的扔兵器声，钱塘都兵卒彻底的放弃了抵抗。人人垂头丧气的，旁站一旁。任由施昭和潘瑜如何呵斥，都无动于衷。从众人拥戴，到孤家寡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见大势已去，颜烈自知罪责难逃，高声道：“老岛主，一切都是颜烈的过错，请你不要惩罚我的弟兄。若黄泉有知，我感谢老岛主了。”说完，横剑自刎。

　　　　“颜烈！”施昭和潘瑜长叹一声，痛心不已。

　　　　施昭缓过劲儿来，突然道：“以前我跟着你忠心耿耿，你失踪之初，我们还是很心痛的。就算是后来拥立你的儿子，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也没想过杀你的女儿，否则他们是活不到今天的。”

　　　　姬俶冷冷的看着昔日的部署，道：“我知道，请你放心，我会将你们的家人逐出淍岛，也算是全了你我主仆一场的情分。”

　　　　“哈哈哈~~~”施昭连哭带笑，回头看了眼潘瑜，苦笑道：“你瞧，我们两个争夺一场，白白的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潘瑜心里感到苦涩，想要说点什么。刚要开口，惊见施昭横剑自刎。由于距离稍微近些，施昭脖颈上喷出的鲜血，都溅在了潘瑜的身上。

　　　　潘瑜一脸苦笑，道：“老岛主若能言而有信，潘瑜提前谢过了。”　说完，也横剑自刎。

　　　　一场动乱，随着施昭和潘瑜的先后自杀，终于划下终点。

　　　　姬俶顾不得休息，让李克存等人打扫战场。自己和田小瞳等人，直奔召陈宫的后宫。到姬琮的寝宫一看，姬琮早已去世了。姬梦婉站在一旁泣不成声，看到姬俶来了，泣道：“弟弟临死，希望您能原谅他的不孝。”并将姬琮临终的心愿，说了出来。

　　　　姬俶听罢一声长叹，道：“你放心，我会帮他完成这个心愿的。”又看了眼儿子，终于狠心甩袖离开，走的时候忘记带走最重要的东西了。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悲莫过于此。

　　　　田小瞳让姬梦婉和她一起去前殿，先处理完淍岛的事情，再给姬琮发丧。姬梦婉捧着放在姬琮遗体旁的大印，跟着出去了。

　　　　淍岛的大殿金碧辉煌，却被血色染红了。姬俶再回到这里，只觉恍如隔世啊。环顾四周，依旧是老样子，坐上岛主宽大的宝座，感觉也是老样子，只是人都不是老样子了。

　　　　“恭喜世叔成功的夺回淍岛，也算没白费一番功夫。”田小瞳进殿，拱手恭喜。

　　　　姬俶道：“多亏世侄女的帮忙，我才能重回淍岛的宝座。”眼神却瞅着田小瞳身后，姬梦婉捧着的岛主大印。

　　　　姬梦婉会意，将大印双手捧着，慢步上前递给了姬俶。

　　　　姬俶接过大印，仔细端详了一阵，确认是真的，这才放下心来。

　　　　田小瞳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是将施昭和潘瑜的家眷全部看押，再让七都兵马全部回支岛待命。只留下李克存的佐江都，具体安排后面再说。”姬俶事急从权，暂时这样的安排。

　　　　田小瞳道：“那我和手下，先告辞回去洗个澡，等候世叔的传唤。”说完，带着部下悉数离开了大殿。

　　　　姬俶微笑着目送田小瞳离开，直到他们身影远去，才收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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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五十章　　商大事杨潜如其名

　　　　终于完成了父亲的计划，田小瞳回到客栈时才感到精疲力尽。

　　　　疲惫的精神裹挟着血色的腥味，一股脑儿的卷向田小瞳。使她眼皮都感觉要睁不开，艰难褪下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裳，随意的扔在地上，爬进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桶里。

　　　　当田小瞳想为自己擦拭身子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连拿棉巾的力气都没有了。握不紧的棉巾，掉在了热水里。这时，有人从背后伸手捡起水里的棉巾，帮田小瞳擦拭后背。

　　　　田小瞳会意笑道：“穆晓雪谁让你擅自进来的，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不声不响的进来嘛。”

　　　　“大小姐早就闻到属下的香味，不然此刻属下恐怕要受到大小姐奋力一击了。”穆晓雪笑道。

　　　　田小瞳摇了摇头，身心放松，享受着洗去疲惫的快意。

　　　　“我师姐那边，有没有人去？”田小瞳突然开口问道。

　　　　穆晓雪回道：“早让芮寒苼去了，这次我和她没有出多大的力，商量好了来帮你们洗澡啊。”

　　　　田小瞳这才放下心，说道：“这次这么机智的平息祸乱，到底是谁的主意？”

　　　　“你是说让李克存接替佐江都和岛主手书，都是姬梦婉的主意。”一想到这里，穆晓雪就懊悔不已，“都怪我们当时谋事不周到，才让大小姐深陷危机。”

　　　　“这不能怪你，就算是我，急切之间也未必能想到那么。”田小瞳并未埋怨她们，反而想到另一件事，道：“姬梦婉能在纷乱中，事急从权先让李克存接替岛上人数占优的佐江都，再只字未提姬琮身亡的消息，反而以他的名义，下达命令。最妙的是，细心到让人将钱耀等人的首级带上，直接破除谣言。真是了不起，我以前小看她了。”

　　　　穆晓雪想起当日的情形，赞同道：“大小姐这么一说，属下想起当时还真是很震撼，她威严不凡，调度从容，完全不似以前所见的那般柔弱。”

　　　　田小瞳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这局游戏更加好玩了。”

　　　　“大小姐，属下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姬梦婉那么会装柔弱，就怕她会以叶枫城的关系拉拢张麒朝对我们不利。”穆晓雪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田小瞳眼中寒芒一闪即逝，道：“那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别忘了还有杨潜在呢，他可不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人。”

　　　　“杨潜会帮大小姐吗？”穆晓雪不太相信那个色狼会真的帮大小姐。

　　　　“好了，不说这些了。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们回趟峨岛，好多年没回去了。”田小瞳其实内心深处希望杨潜能帮她，不过连她自己也没把握，只好岔开话题。

　　　　穆晓雪听出大小姐的无奈，聪明的附和了小姐的提议。高兴道：“真是很久没回去了，这次回去得好好休息几天。”

　　　　“不是去休息的，而是准备好一场更激烈的战斗。”田小瞳说道。此刻，她心思已经漂洋过海飞到了杨潜那边，不知道他们能否对付航岛。

　　　　这边杨潜、拓跋诗若和张麒朝在泉州相遇了。

　　　　三人挑了靠近泉州码头的酒楼坐下，出于习惯，三个人都选在了能看到码头船只进出的位置。

　　　　“航岛似乎对我们有所警觉，最近加大了来往船只的盘查。”张麒朝先到泉州，一到就着手对航岛的探查，“不仅如此，还布重兵防守，看样子是有人提前通知他们了。”

　　　　杨潜笑道：“这一切早在你的预料中，不是吗。蔡文峰是不希望我们这么轻松解决航岛的事情，才透风给程尔萱，并达到一箭三雕的效果。”

　　　　“的确，蔡文峰真不简单。既提高了我们解决事情的难度，又挑拨了程尔萱和田小瞳之间的关系，还间接延缓了田小瞳吞并其余五岛的企图，给自己争取到喘息的机会。”拓跋诗若开始有些欣赏蔡文峰这个大胖子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杨潜不相信张麒朝毫无策略。

　　　　张麒朝笑道：“有，不过需要杨潜和拓跋诗若帮忙才行。”

　　　　“为什么是我和他啊！”拓跋诗若出于本能的拒绝，“跟着这家伙一起，他经常扯后腿。”

　　　　“切~~~”杨潜头扭到一边，“我还不想和你合作呢，动不动拿剑抵着我脖子，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你说什么！你还好意思提，我是担心你不务正业，泄露了天机。”拓跋诗若昂着头，瞪着杨潜，“你死不要紧，别拉我垫背。”

　　　　张麒朝偷笑着，看着他们争论。

　　　　“你笑什么？”杨潜注意到了张麒朝在偷笑。

　　　　“对呀，有什么好笑的！”拓跋诗若也注意到了。

　　　　“哈哈哈~~~”张麒朝捧腹大笑，“你们啊……算了，迟早会自己发现的。还是说正事啦，只有你们合适，我和剑首他们早就认识。”

　　　　拓跋诗若道：“那我也他们认识啊，毕竟我曾经在江南游玩。傅靖远能认出我来，我想航岛应该也可以吧。”

　　　　“这倒是，我忘了有这一茬了。”张麒朝皱了皱眉，“难道让杨潜单独行动，这样好吗？”

　　　　“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办成的。”杨潜很豪爽的担下责任，“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先潜入航岛，给你们开路啊。”

　　　　“是的，航岛盘查太严密了，一般的人根本没办法传回消息。已经陷进去几波了，所以本来想让你先去航岛摸透他们的布防。”张麒朝说出自己的想法，“本来想让你和拓跋姑娘扮作夫妻去的，现在看来行不通了。你可以扮作船夫或者其他低微的人，等我们搞清楚，就联合云霞、紫霞、仙霞三派，一起剿灭航岛。”

　　　　杨潜答应道：“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出发。而且，我已经想好了该扮成什么样的人。”

　　　　“要不我和杨潜一起去吧，免得他孤军奋战。”杨潜真要单独行动，拓跋诗若反倒有些不放心了。

　　　　张麒朝阻止道：“刚才你也说了傅靖远认出你来了，难保程尔萱没有防备，我看还是让杨潜单独行动。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有策略。”

　　　　杨潜笑了笑，神秘兮兮道：“你们等着瞧吧。”

　　　　拓跋诗若看了看自信满满的杨潜，又看了眼很相信杨潜的张麒朝，双手托腮有些怅然若失。

　　　　三人吃过一顿饭后，又在泉州城逛了逛，傍晚才回客栈歇息。

　　　　第二天，杨潜迟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拓跋诗若等得不耐烦了，去杨潜房门口敲门。

　　　　门里传来杨潜的声音：“请进……”

　　　　拓跋诗若推门而入，被眼前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见杨潜满脸络腮胡子，上身麻布赤膊短袖，下身粗布裤子还有用绑腿，脚蹬麻布鞋。

　　　　“你这是……”拓跋诗若有点认不出杨潜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不容易认出来。”杨潜脸上露出了小得意，“你如果都认不出来，那些拿着画像认人的人，肯定也很难认出来。”

　　　　拓跋诗若干笑了笑，道：“的确，你可真能想办法啦。这次一切都要小心，航岛孤悬海外，出了事没人能救得了你。”

　　　　杨潜对着铜镜完善着自己的杰作，敷衍的应了一声。

　　　　拓跋诗若心里有些失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杨潜，见他丝毫没反应，一气之下冲了出去。杨潜其实不是没有看见，等拓跋诗若离开了，望着门口怅然若失。

　　　　“唉，表哥不是我说你，喜欢人家干嘛不说出来。”张麒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倚靠着门框，双手抱臂的看着杨潜。

　　　　杨潜白了眼张麒朝，道：“谁说的，我才没有喜欢她呢。你也是的，进来也不敲门一点规矩没有。”

　　　　“哼，死鸭子嘴硬。我啊~刚才就敲门只是你一直出神，没听到而已。”张麒朝盯着表哥，神情很认真，“拓跋姑娘人真的不错，我真心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

　　　　“你又知道什么……”杨潜继续粘着胡子，希望能更结实些。

　　　　“哎，她看上去是个很随性的人。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认真对待感情，只是你不愿意正面回应罢了。”张麒朝想到一个人，继续说道：“她以前对感情也迷茫过，我想这次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杨潜越听越不舒服，反感道：“这事，我自有把握。”

　　　　张麒朝听出杨潜在生气，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以免适得其反。

　　　　一艘大商船驶离港口，扬帆出海了。船是杨潜随机临时找的，在里面当了个苦力。船里的人都不知道杨潜的真实身份，真正的隐藏，是连自己人都不知道。

　　　　出发时，张麒朝和拓跋诗若都没来送行，以免引起怀疑。

　　　　不过，两人还是在码头不远处的山上，目送着杨潜所在商船的离开。

　　　　“诗若，有件事情想问你。”张麒朝突然开口叫拓跋诗若的名讳，让拓跋诗若小小的吃了一惊。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对杨潜是怎么想的？”拓跋诗若也猜出了张麒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