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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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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严格来讲,千里湘泽,并不全部是雾障弥漫,外围的区域是湘云府的百姓讨生活的地方,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真正不能进去的地方是核心区域的三百里,俗称三百里禁,这里才是剧毒雾障弥漫的死地。
只因在练气士口中湘泽有机缘的地方在核心区域的三百里禁,外围基本是凡夫俗子讨生活的地方,没被看在眼里,所以练气士口中的湘泽和凡夫俗子口中的湘泽可不是一个意思。
虽说千里湘泽着实不小,但若是同离洲西面,有近半数之地是素有十万大山之称的荒古丛林相比,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离洲多山,丛林遍地,全洲几近被林木覆盖。
老道士指着前面的沼泽丛林,颇为感叹道:“咱们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在山林里穿行,这在其他的地方是看不到的,离洲丛林之繁盛,可谓冠绝诸洲。”
诸洲。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宁白峰强忍着压下冲到嘴边的话,不敢发声,时机未熟。
元镇却不假思索的对老道士问道:“冠绝诸洲?有很多洲么。”
老道士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元镇斗嘴,吐出口烟雾,缓缓说道:“离洲地处风暴洋外,偏居一隅,距离最近的震洲都极远,乘坐跨海舟都得半年时间,更不用提其他的乾洲、坤洲。”
坤洲,回元山,鼎剑阁。
宁白峰不露声色的摸摸胸口,感受着那个月牙状的突起,内心渐安。
越是往湘泽里面走,道路也越是泥泞不堪,全是些泥坑水洼,上面不时划过一些泥舟,具都是在这湘泽谋求生路的百姓。
只是某些泥舟上载着些衣衫华贵形色各异的人,与撑舟的船夫明显大不相同。
元镇骂骂咧咧的抖着一脚的泥水,将泥水飞溅到处都是,连旁边的驴子脸上都糟了无妄之灾。
三人里唯独老道士坐在驴子背上,衣衫洁净。
元镇见老道安座驴背,眼珠子一转,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对老道士说道:“老真人,商量个事。”
老道士眼睛一斜,猜到元镇将主意打到驴子身上。
老道士毫不客气道:“滚,老老实实的踩在泥坑里,多踩踩泥坑对你来说没坏处。”
宁白峰闻言一笑,泥胎武夫,不就是踩在泥坑里么。
元镇瞪眼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泥坑都快齐膝深了,再往前走还不得淹到脖子,你以为都跟你屁股下的这头驴一样,踩在泥面上连个脚印都不留。”
老道尴尬道:“小兔崽子就是话多,老道当年还不是这样过来的。”
元镇不屑的扭过头,恰巧看到一艘空的泥舟从林子里出来,立即将舟夫喊过来,跳到泥舟上。
尚未等舟夫开口,元镇立即指着老道士,对舟夫豪气干云道:“价钱随你开,我师傅乃一介高人,不会少了你的银子。”
宁白峰失笑出声。
老道士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老道士说道:“去三百里禁,能快就快,不用避开那些野兽,你只管按我吩咐的做就成。”
舟夫毫不感到意外,似是见多了这一类的情景,也不多话,等三人上舟后,一个漂亮的弧线划过,泥舟再次冲入林子。
健壮的撑舟夫一边撑舟,一边不时看着小舟外那头脚下裹着烟雾,在沼泽林子里撒着欢四处奔跑的黑驴。
泥舟灵巧的穿梭在树林中,舟夫的撑杆并不是撑在淤泥里,而是撑在那些树干和枯树上,舟身平稳,并不比水面上差。
宁白峰稍稍拧干净裤管,笑着朝舟夫问道:“这位大哥,从这里到三百里禁还有多久。”
舟夫收回看着驴子的眼神,挠挠头,“回仙师话,若是直走不绕路的话,一天就行,但中途有黑鳄潭,我们还须得绕路,大概要一天半。”
老道士接过话头,“船家,不用绕路,那黑背鳄不是什么大事,你只管直走就是,若是担心损伤舟船,老道事后会多付给你些银两。”
舟夫面色有些为难。
宁白峰宽慰道:“大哥不用担心,老道士并非凡俗仙师,既然开后说黑背鳄没有威胁,那就绝不会信口开河,你刚刚看见的那头非凡的驴子,就是这位老真人的坐骑。”
舟夫大概是被说服,毕竟那头神异的驴子能踩在泥面上跑,比泥舟还厉害,更何况是其主人。
…………………………
午时将过,泥舟下的泥沼已经被水面取代。
宁白峰吃过舟夫赠送的干饼,看着这片生长在水里的繁茂密林,从舟夫哪里得知,这里就是先前所说的黑鳄潭,只是一路行来,并未看到老道士说的黑背鳄,倒是水面上的枯木烂叶极多,都快要将泥舟包围。
元镇咂咂嘴,感受着刚刚吃下去的干饼余味。
连续月余的山果烤肉,已经被吃腻了,换过口味,瞬间感觉回味无穷。
宁白峰看着元镇那意满神足的样子,正准备取笑一番。
泥舟猛然一震,底下似乎是撞到什么东西,舟夫手中撑杆立即撑到侧边树干上,努力的稳住泥舟。
宁白峰转头看向老道士,“真人,怎么说?”
老道士平静道:“安心坐好,别掉下水里。”
老道士从烟杆里喷出口烟雾,白色的烟雾出口后并未消散,反而不断涨大,直至将整个泥舟包围,形成一道白色的纱帐。
烟杆尾端往泥舟外的水里一划,泥舟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尚未坐稳的元镇差点被掀个跟头,摔出舟外,恰好被眼疾手快的舟夫扯住胳膊,这才没掉出去。
只是元镇的头刚好凑到水面上,看到水底一双冰冷的昏黄色眼睛,吓得立即将脑袋缩回来。
身罩白纱的泥舟极速的在水面上穿行,白色的烟雾纱帐上不时爆出点点火星,却是那些细小飞虫撞倒纱帐上,然后被爆燃。
水面上,宁白峰当初以为漂浮的那些枯枝烂叶,触碰到白色烟雾纱帐后全部动弹退后起来,水面上一时间如同炸开锅一般,水花飞溅。
原来在不经意间,泥舟外围早已被黑背鳄包围,静待时机。
………………………………
第一卷 离乱人 第十五章 三百里禁东林集
一路上水花四溅,宁静的黑鳄潭像是砸进一颗巨石,大小不一的黑背鳄争相躲避原本看起来是美餐的泥舟。
不时有躲开不及的黑背鳄撞到烟雾纱帐上,被爆裂的鳞甲碎裂,皮开肉绽。真正的是碰之即伤,撞之即死。
原本就混乱的潭水,当下如同泼进沸油。
浓烈的血腥味将水中饥饿的黑背鳄刺激的更是发狂,或死或伤的黑背鳄立即被其他的黑背鳄撕咬起来,鲜血立即将周围的水面染红。
泥舟就如同一把利剑,划过杀机四伏的水潭,留下一路血腥。
宁白峰面色僵硬的看着泥舟后面的景象,元镇坐在旁边干呕不止,后面的舟夫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惟独老道士毫无反应,依旧老神在在的抽着旱烟。
一路上得幸有老道士相助,烟雾纱帐简直是做到,虫飞不进,野兽不侵。
临近傍晚,泥舟有惊无险的来到三百里禁外。
宁白峰看到眼前的情景,简直是怀疑自己走错路了方向,若非周围依旧参天的大树在提醒这里是湘泽核心区域,宁白峰都误以为来到某座集市。
沼泽里泥舟极多,由于大树参天,环境很暗,因此早早就挂上灯笼。泥舟里面,树与树之间早已被连在一起,扑上木板,形成桥梁。
更远处的地方,树木之间甚至还有不少木屋,鳞次栉比,高低错落其间。树木和木屋上都挂满了灯笼,将昏暗的树林照耀的清晰可见。
宁白峰乘坐的泥舟旁边不时有从其他方向汇过来的泥舟,乘坐着形貌各异的乘客。
气息滚滚。
木桥上人来人往,热闹纷繁,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元镇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舟夫对这里早已习以为常,熟练的将泥舟撑到一处木板搭制的码头前。
老道士从袖子里掏出些散碎银子付给舟夫,招呼仍旧四处张望的元镇和宁白峰,向最近的一处木屋走去。
木桥颇为宽敞,足可以让四到五人并行,木桥边上还围起齐腰高的栏杆。灯光下,能清晰的看到岁月的痕迹,显然这些并非是短期内完成的。
元镇走到桥上,用力的跺跺脚,生怕木桥坍塌。
宁白峰收回观望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老道士,“真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三百里禁不是不让进入么,怎么这里有这么一座集市。”
老道士回头说道:“这里是三百里禁外,称之为禁外集,整个三百里禁有三处这样的集市,此集市因为地处东边,所以又叫东禁外集。
三百里禁虽说每甲子开泽,但这广袤的湘泽内仍旧是生机盎然,并非只有三百里禁内有机缘。就像我们路过的黑鳄潭,黑背鳄的鳞甲就是制作甲胄的上好物料。
因此湘云府附近来此讨生活的人就聚集在一起,恰好修行之人较多,就成了这样的集市。”
宁白峰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说话间,老道士带着两人顺着木桥走到木屋前,天色渐晚,木屋前的木案边人不是很多,待其前面的人离去后,宁白峰三人这才近前。
木案后坐着一个邋遢的中年汉子,一只手塞在鼻孔里掏挖着,另一只手收捡着桌上的铜钱。
中年汉子看了一眼老道士,嗡声道:“三枚折背钱。”
老道士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银白的铜钱仍在木案上,“什么时候进集费这么高了。”
中年汉子随口道:“你老可以不进去,看到外边的泥舟了么,去那住绝对便宜。”
老道士眉头一皱,烟杆轻点桌面。
中年汉子如遭雷击。
老道士淡淡道:“开口前多动动眼睛。”
中年汉子难堪道:“前辈打算自找麻烦么?”
老道士收回烟杆,“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林家不会为了你一个小卒自找麻烦。”
两个自找麻烦,意义却迥然不同。
中年汉子面色难看,嘶哑道:“晚辈看走眼,你老见谅。”
老道士转身离开。
中年汉子看着三人走远,伸手从木案下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鸟笼,对着笼中的袖珍黄鸟嘀咕几句就打开鸟笼,放其飞走。
走在人群中的老道士不经意的回头看向木屋方向,淡然一笑。
宁白峰好奇道:“那折背钱是何物,若是钱财,为何没听说过?”
老道回答道:“折背钱只是戏称,真正的说法是叫文泰钱,只因这种钱在修行者中通行,因此凡俗间是看不到的。而之所以说是折背钱,意思是价值连城,能让修行之人也要弯腰折背。”
宁白峰若有所思道:“那香火钱同折背钱相比,价值几何?”
老道士尚未回话,背后如同长眼了一般,反手一烟杆,将元镇准备伸出去抚摸旁边一位老人正在兜售白毛鸟的手掌打回来。
元镇一声痛呼,“你干嘛。”
老道士头也没回,“救你一命,刚刚你要是真摸上去,必将毒发而亡。”
元镇脸色一白,撅嘴道:“哪有那么吓人。”
老道士骤然转身,神情严肃道:“不知者不罪,这次就当你运气好,若是再有下次,你的小命就留在这里。”
元镇虽然时常跟老道士对闹,但并不表示他分不清好坏,老道士有时或许会不正经,但却不会拿人命开玩笑,若真是如老道士所说,那只白毛鸟有剧毒,元镇绝对会死的不明不白。
元镇转头看着走远的老人,手臂上依旧站着那只白毛鸟,雄赳赳,气昂昂。周围的人都似有若无的稍稍避开老人,或者是避开那只白鸟,无人上前询问价格。
宁白峰收起那抹进入集市后的轻松感,不再四处张望。
看似繁华祥和的集市,依旧是危机四伏。
老道士带着两人兜兜转转,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不多时就转到一处高大的木楼前,楼上挂有匾额,上书两个大字。
东林。
走向木楼期间,老道士对宁白峰详细的解释起折背钱,也就是文泰钱和香火钱的价值。
香火钱基本常见,因城隍庙或者是各类有品级的山水神袛庙内的案前供奉,承受百姓香火,聚起香火气韵而成为香火钱。因受到的供奉时间不同,香火钱的价值也不一而足,一般来看,受五年香火的香火钱价值世俗二十两左右,而一枚折背钱则是千两银子,等同百两黄金。
香火钱虽名为钱,但实际上并不是流通的钱币,其本质就如同百姓家里供奉的香火物件类似。
若是香火钱年头够久,气韵够足,其价值比折背钱都高,甚至是折背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宁白峰这才明白,适才老道士为何会说进集费如此高昂的原因。
若是如此说来,这这集市内岂不是没有凡夫俗子,毕竟来此讨生活的人不可能花费如此之高的资费,只为了进入集市。
老道士当时猜到宁白峰的想法,告诉宁白峰,集市门口的那栋木屋前,那张褐色木案可是大有讲究,木案是一种名为感灵木的木料所制,木性的特征便是感应修行之人的气机,连武夫的真气也逃不过。坐镇木案之人可以凭借此物分辨来人特质,收取不同的入集费。
元镇听到这里,试探的询问,就不能不交钱,直接从其他地方翻进来。
老道士踏进东林木楼门槛前,丢下一句令人意味深长的话。
集市边上的木栏杆,可不只是摆设。
悬挂东林二字的木楼其实更应该来说是东林客栈,老道士带着两位少年进入木楼时,里面此时灯火通明,一楼厅堂内吃饭的食客已经满座,热闹非凡。
柜台前的掌柜是个妇人,虽已经徐娘半老,但仍是风韵犹存,不时的还和吃饭的食客打笑几句。
妇人看到老道士进来,立即招呼道:“客官,用餐还是住店,用餐的话二楼还有几个雅座。”
老道士掏出一块刻有林字的木牌。
熟门熟路道:“先不忙,劳烦掌柜帮忙给后面的林厨子传个话,就说老朋友烟霞来访。”
妇人收起敷衍的笑意,眼神在老道士身上转一圈,仔细看了一眼木牌。
妇人点点头,“客官稍等。”
妇人唤过一名小二,嘱咐几句后,小二狐疑的打量宁白峰三人几眼,转身往后面走去。
妇人对老道士侧身施礼道:“奴家林三娘,见过前辈。”
老道士摆摆手,“掌柜的,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呼老道,这地方,兴许我比你熟。”
妇人勉强一笑,转身走到柜台后面,不时偷偷打量老道士几眼。
尚未等久,一声爽朗的大笑从后门处传来,笑声甚至盖过了大厅内食客用餐的热闹声。
“哈哈哈,老烟鬼,百余年未见,你竟然还没死。”
宁白峰寻声望去,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精瘦汉子从后门处撞进来。
面容有些苍老,身量不高,气势极足,让人错以为其身形异常高大。
老道士喝骂道:“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在你前头。”
宁白峰和元镇对视一眼,立即明白这就是老道士口中的林厨子。
佝偻着背的精瘦汉子笑骂道:“老烟鬼,就你这无良品性,能活到现在,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呐。”
老道士骂道:“林厨子,你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厨子嬉笑着拍拍老道士的手臂,兴许是想拍拍老道士肩膀,但奈何后背佝偻,只能触及到臂膀。
林厨子拉着老道士就往里走,“老地方,你先过去,我去整几个菜,咱哥两今天好好喝几杯。”
侧头看了宁白峰和元镇一眼,接着说道:“这两个是你徒弟吧,眼光确实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老道瞪眼道:“怎么说话的,你眼瞎不表示我也眼瞎。”
林厨子惊奇道:“难道不是?”
老道士感叹一声,“福缘未到。”
林厨子若有所思。
………………………………
第一卷 离乱人 第十六章 境外集内听秘闻
客栈后门外,一条宽阔的木桥通往不远处的树屋群落,一间间雅致的木屋错落在参天大树间,星火点点。
宁白峰站在一栋雅致的木屋门前,看着灯笼下身形佝偻的林厨子,拎着一壶酒,后面跟着一个小厮端着托盘,走进小屋里,进门前还招呼宁白峰赶紧进来吃饭。
小木屋不大,但内里却很宽敞,有厅有卧,足够三五个人吃住。
林厨子将酒菜摆到桌上,提起酒瓮就给老道士和自己倒一大碗,未言先笑。
“老烟鬼,百余年未见,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看你这样子,我是不是该叫你烟霞真君了。”
老道士端起酒碗,笑道:“恰逢其会,不久前才进位地仙之极,丹碎婴出。”
林厨子笑道:“恭喜,按你们道家的说法,这是从真人晋阶到真君,再往前一步,那就是登天了。”
老道士摇头道:“真君已是意外之福,怎敢奢望那上境天仙。”
林厨子喝口酒,劝解道:“话怎能这么说,既然能做那元婴地仙,不抬头看看上面的风景,怎能安心。机缘能来一次,指不定就会有第二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道士擦掉嘴角酒滴,“上面的风景,想看的人不少,真正能看到的又有多少,光是四境玄妙之门,挡住多少人,更不要说那天门,看都看不到,从哪里进。”
林厨子呼出口酒气,感叹道:“玄而又玄,众妙之门,你们道家的这句话可谓精辟之极,四境玄妙,确实是挡住太多的人,纵使是走过门外,踏入下镜,能摸到玄妙的门槛都是极难。天上那道门,听说的都少。”
宁白峰吃着味道鲜美的饭菜,用心的聆听着两人的谈话,印证着自己曾经从刘叔口里学到的那些,感觉获益匪浅。
林厨子再次给老道士倒满酒,“既然已经做成真君,是不是该回万寿山,整整你那破道观,开山收徒了。”
老道士没好气道:“万寿山的道观再破,那也好歹是一座山头,比你这烂树林中的集市要强的多吧。”
林厨子鄙夷道:“强个屁,老子这集市日进斗金,你那道观又有几分香火。”
老道士不屑道:“市侩俗人。”
林厨子伸手拦下老道士端起酒碗的手,笑骂道:“那你还端起酒碗作甚,这酒菜你也别沾了,市侩的很。”
老道士面色一紧,将酒碗换到左手,涓滴不剩的灌进嘴里。
林厨子哈哈一笑,“好久没喝的这么舒心了,老烟鬼,咋们这开心的说完了,接下来就说点难听的。”
林厨子笑容尽去,对视着老道士的双眼,“听说你前段时间跟许鹿去了趟滨海县城,算算时日,看来你是没有收到我的飞鹤传书,我本来是打算劝你别去,滨海已是死局,不小心就会没命,却还是晚了一步。”
老道士放下酒碗,平静道:“这么说,你是知道些什么?”
林厨子说道:“许家仗着许鹿的和那城隍老祖的底子,想要在这三百里禁外开辟第四座集市,地点都挑好了,就在那仙姬林,西集长孙皇室虽然还没开口,但北集孙家却是忍不了,挡了孙家的财路,老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以孙家那坐到大宁宰相之位的老饕餮的秉性,怎么可能会放过许氏,这不,仅仅三个月时间,孙老宰相就将许氏在朝中的所有势力拔除的一干二净,就连跟许氏有瓜葛的都没放过。京城的林家子弟传来消息,孙家想对付许氏其实已经很久,十年前就开始布局,牵扯到的太多,布局之广,埋线之深简直是骇人听闻。”
老道士咂了口酒,“原来两个月前老道在湘云府城看到的并非是全貌,只是冰山一角。”
林厨子眨眼道:“那你还去,还许鹿的交情也不至于把命搭上吧。”
老道士淡淡一笑,“听这意思,你是打算出手了。”
林厨子点头道:“不错,老子虽然对那许鹿没啥好感,但架不住咋两的过命交情,不想看你死在滨海县,所以给那浚水河伯传了一句话,让他拖你一拖。”
老道士恍然道:“难怪元秋的前一晚,老道的气机被牵引在城隍庙,却是浚水河伯的手笔。如此说来,老道自踏入湘云府城的那时起,就入了杀局,却是被你横插一脚,捡回一条命。”
林厨子眉头一皱,“浚水河伯没拖住?”
老道士说道:“河伯毕竟不是练气士,手段有限,虽然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但还是被老道击退。许氏那祖坟我也去了,许鹿就死在我的面前,最后若非老道逃的快,真会如你所说,留在那老树妖的手里。”
宁白峰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前辈,不知带我去山谷的那位老人怎样了?”
老道士摇摇头,“福缘太浅,没有逃出来。倒是那李伏,手段不弱,重伤逃遁。”
宁白峰神色黯然。
坐在宁白峰旁边的林厨子拍拍宁白峰肩膀,拿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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