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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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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见祖财神跟七格格带着人飞一般地扑了过去。

杨敏慧怔了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祖财神在树林里有埋伏不成?”

李德威也觉诧异,摇摇头道:“似乎不大可能,祖财神难道有必胜的把握,料准了师南月会往百丈外那片密林里退,师南月这些‘黑衫斗士’一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错非是绝世高手,不可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般这么惨!”

祖财神跟七格格等人快马速,百丈距离那还不是一转眼工夫,只见他们先后扑进了那片密林。他们进去了,半晌过后,他们又一个连一个地出来了。

一个个怎么进去,怎么出来,谁手上也没见多一样东西,更别说祖姑娘跟师南月了!

李德威道:“那片树林紧挨着一片山地,只怕师南月已逃到山里去了。”

杨敏慧道:“照这么看来,藏在树林里的人,不可能是祖财神或是‘满洲国’的人,应该是第三者。”

李德威道:“不错,要照师南月手下那些‘黑衫斗士’的伤亡情形看,这第三者只怕是‘菊花岛’来的海皇的人,只是我就不懂了,要是‘菊花岛’的人,他们既然及时伸手给了祖财神一臂之助,他们为什么不现身相见?”

杨敏慧道:“或者是追赶师南月去了。”

李德威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只见祖财神跟七格格一个在地下,一个在马上指指点点了一阵之后,随即又回头进入了那片密林内。

杨敏慧道:“想必他们也猜测师南月是逃到山里去了,经过一阵商量之后也去追了。”

李德威呼了一口气,道:“这场戏到这儿应该算是结束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起了火并,对咱们来说,应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他站了起来。

杨敏慧抬眼说道:“怎么,要回去了?”

李德威道:“戏完了,时候也不早了,不回去还等什么,该回去禀知督帅一声,让督帅也高兴高兴。”

杨敏慧皱着眉说道:“只是这约咱们到这儿来看戏的的,到底是谁呢?”

李德威道:“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出一点眉目来,不过我相信迟早总会知道的。”

杨敏慧站了起来,道:“师南月劫持祖财神的女儿,又是什么意思?”

李德威道:“师南月生平只有两大嗜好,一个是财富,一个是美人。”

杨敏慧“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听说那位祖姑娘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他既然有这么个嗜好,一见之下还能不惊为天人?只是,怎么说祖财神也是跟他并称一时的人物,彼此间虽然一直钩心斗角,但见了面总是称兄道弟的,他怎么好……”

李德威淡淡一笑道:“又什么不好的,美人与财富当前,师南月是向来不顾什么道义的,他左右粉黛成行,俱皆人间绝色,大多是强抢掠夺来的。”

杨敏慧道:“照这么说,师南月竟是个颇为风流的人物!”

李德威道:“说他是个风流人物,稍嫌抬举了些,要说他是个好色之徒,却又嫌过份了些,虽然他左右那些粉黛大部分是他强抢掠来的,可是只一到他左右,竟然都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也许跟他的财富有关,他的美人无论吃穿用,都是世上最讲究最好的,极尽奢侈之能事,享尽了人间之荣华,为博美人的欢心,师南月每每能一掷干金,毫无吝啬,甚至是与求与取,要什么有什么,除了天上的月亮摘不下来,她们要什么他给什么,反正他有堆积如山、来得容易的财富。”

杨敏慧摇摇头,一笑说道:“看他刚才杀人时那个狠样儿,谁也想不到他是这么一个人物。照这样看来,师南月这个人要比祖财神大方得多。”

李德威摇头说道:“那也不尽然,师南月也只是在美人面前大方,对别的人让他给一个子儿他都舍不得,前几年南方几省荒旱成灾,横尸遍地,哭声震天,师南月他能醇酒美人,无动于衷,要是能拨出一小部分财富,成千上万的灾民马上就能获得饱暖,可是事实上他却视若无睹,听若不闻。”

杨敏慧道:“这固然是不应该,可是真要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他,那儿有为朝廷做事的人,他们是干什么的?”

李德威道:“姑娘这话固然是持平之论,可是异族入侵,边战频仍,朝廷把庞大的人力财力都投在边关一带,国库空虚,心有余而力不足,师南月他到底是大明朝的子民,拨出他一部分财富拯万民于饥寒之中,为朝廷做点事,尽他自己一份力量难道还不够么,何况对他的财富来说,那只不过九牛之一毛,更何况做做善事也可以减少他一部分罪孽。”

杨敏慧道:“他要是能想通这一点,也就不成其为人人谈虎色变、畏之若洪水猛兽的‘盗王’了。”

一边说话,一边把面前一堆小石子拨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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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生克埋伏就是这么玄奥,不懂的人把它当成铜墙铁壁,牢不可破,难越雷他一步,懂的人只要稍微移动一处,禁制立刻全消。

她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踏着那没胫的杂草往外行去!

来的时候顺着箭头所指走,不免会慢一些,如今走的时候已经算是熟路,自然也就快了,转眼工夫便出了那片疏林。

刚出林,突然……

“李大侠。”

一个无限娇美的话声从身右传了过来。

两个人忙循声望过去,立时怔住了一对儿。

身右几丈外一块山石上站起个人,一位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白衣人儿,赫然竟是刚才在山坡下被师南月挟持而去的祖姑娘。

李德威首先定过神来,脱口叫道:“祖姑娘?”

杨敏慧跟着也定过神来,诧声说道,“祖姑娘怎么会在这儿?”

祖姑娘看了杨敏慧一眼,道:“可是杨姑娘当面?”

杨敏慧呆了一呆道:“祖姑娘认识我?”

祖姑娘摇摇头,含笑说道:“我不认得杨姑娘,可是自有别人认得,我对杨姑娘久仰,无如一向福薄缘浅!”

杨敏慧道:“姑娘别客气,要知道我对姑娘一向也仰募得很,但是由于令尊不愿意接近官家,所以一直没办法认识姑娘,心中正觉怅然!”

祖姑娘道:“姑娘垂爱了,姑娘帅府千金,金枝玉叶,何等尊贵,祖天香不过一民间女子,俗脂庸粉,怎么当得起姑娘这仰慕二字!”

杨敏彗摇头说道:“姑娘别再跟我客气,我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从李大哥那儿,我知道姑娘是位人间少有的奇女子,当时恨不得马上就能见着姑娘,可是由于令尊跟‘满洲国’结有儿女亲家,使我一直没办法如愿,心里也每每为姑娘惋惜……”

祖天香含笑说道:“姑娘要真看得起我这个民间女子,不必为我惋惜,我现在仍然是我。”

杨敏慧怔了一怔,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她想问个究竟,可是当着李德威,她不便出口。

祖天香却落落大方地接着说道:“我跟福安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如今被师南月这一抢,便连夫妻之名也没有了……”

顿了顿道:“真要说起来,福安那个人除了懦弱柔弱之外,心地还真不错,名虽夫妻,我只把他当朋友,他对我也相当尊重,我搬到他那儿住到现在,他没上过我那座小楼。”

杨敏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想不到那位贝子爷竟是这么个人!”

祖天香道:“福安很尊重我,可是他们的皇宫却未必是真要我这个汉家媳妇,他们的意思不过是想藉这门亲事笼络家父,我很明白,为了报答家父廿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我毅然答应嫁给福安,一个做女儿的孝道已经尽到了,现在接下来就该是我为朝廷尽忠的时候了。”

杨敏慧道:“姑娘这话……”

祖天香道:“当昨天晚上师南月带着人闯进我那儿的时候,我马上就知道了他的来意,我虽然不会武,可是我要是不愿竟跟他走,他绝带不走我,我愿意跟他走,而且我在跟他走之前,留了一封信给福安,告诉福安我是让师南月抢走了,福安见着这封信,一定会马上找他的人去求救,他们也一定会知会我爹……”

杨敏慧肃然起敬,道:“我明白了,原来这场争斗是姑娘有意挑起来,姑娘大义绝亲,冒大风险,做大牺牲,好不令人敬佩,李大哥独具慧眼,我要好好结交结交姑娘这位人间少有的奇女子。”

祖天香神色微微一黯,强笑说道:“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一个弱女子仅有的一点心力而已,我不敢说他们从此不可能再言结盟,可是如果他们再言结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顿了顿道:“其实家父心性不恶,在武林中这么多年,他也没什么大恶迹,只是名利心重,过于糊涂了些,相信他总有明白的一天的,到时候还望姑娘代为叩请督帅,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杨敏慧毅然说道:“这一点姑娘尽可以放心,别的不说,就是冲着姑娘这份孝心与大义,官家也绝不会过于难为令尊。”

祖天香盈盈垂首道:“我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杨敏慧一步跨过去扶住了祖天香,趁机握住了祖天香一双玉手,诚恳地道:“姑娘别客气,看样子姑娘长我两岁,我觉得跟姑娘极为投缘,很愿意有姑娘这么一位姐姐。”

祖天香道:“姑娘帅府千金,尊贵异常,我怎么敢高攀……”

杨敏慧道:“姐姐人间奇女子,我也不愿妄自菲薄,既然都不是世俗女儿,何必学世俗那腻人的一套,别的什么都不必说,只问姐姐愿不愿意要我这个妹妹?”

祖天香一阵激动,道:“这让我怎么说?要让我说心眼儿里的话,我是千百个求之不得。”

杨敏慧玉手一紧,道:“姐姐,这就够了,家里只我一个人,平素盼就盼能有个姐妹做伴儿,如今有了这么一位姐姐,真不知道我是几世修来的?”

祖天香道:“妹妹别再这么说了,再说我可就要掉泪了。”

她眼圈儿当真一红,晶莹的泪水在她一双美目中打转,眼看就要往下掉!

祖天香是性情中人,杨敏慧也是个多“情”的女儿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心里一酸,也陪着红了一双眼圈儿。

李德威站在一旁好别扭,连忙背过身去。

他这一转身,两位姑娘们惊觉了,祖天香忙笑道:“咱们姐妹俩尽顾着亲热了,却把李大侠冷落在一旁,真是该打。”

她这么一说,李德威不好再以背对人了,忙转回身来强笑说道:“两位姑娘一见投缘,进而惺惺相惜,可喜可贺,也足为当世流传一段佳话!”

祖天香道:“谢谢李大侠,我这是托天之福,让诸位这贵人跟侠义两垂爱,杨姑娘叫我一声姐姐,使我有鲤跃龙门,一步登天之感。”

李德威摇头说道:“姑娘太客气了,李德威奉家义父之命前来效命勤王,至今无一点成就,眼见姑娘忠孝兼顾,谈笑间便收粉碎强敌阴谋之宏效,敬佩之余不由倍觉汗颜!”

祖天香道:“李大侠才是客气,劫福安,扮商贾,先挫祖家高手,后斗‘满洲’红粉,神出鬼没,动若神龙,无一处不显露大智慧,大身手,如今强敌闻李胆寒,祖海两家至今仍留芥蒂,难道这不让人敬佩,这不让人汗颜?”

李德威口齿启动,还待再说。

杨敏慧那里已然娇笑说道:“好了,好了,李大哥跟姐姐都别再各自客气,互相推崇了,让我这个做小妹的说一句公道话,两位是秋色平分,难见高下,无一不有大功于朝廷,该惭愧该汗颜的只有我。”

有了她这番话,李德威跟祖天香自不便再说什么,两个相对一笑,各自默然,这时候想想祖天香那夜似假又真地突然不嫁福安,非跟他不可,心里不免有点异样感受。

只听杨敏慧道:“对了,我刚才想问一打岔就忘了,姐姐刚才不是被师南月带着跑进了一片树林里了么,怎么会到了这儿?”

这也正是李德威想知道的,听杨敏慧这么一问,他忙疑目望着祖天香,等着听她怎么说。

祖天香沉吟了一下道:“要说这件事,该从师南月昨晚上带着人闯到我那儿去说起,师南月没到我那儿去之前,并不知道那儿是福安的住处,也不知道我是谁……”

杨敏慧讶然说道:“怎么说,师南月并不知道那儿是福安的住处?也不知道姐姐是谁?

那他怎么会……像师南月这种人,要是事先没打探清楚,他是绝不会轻易下手的!”

祖天香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儿。”

“姑娘,”李德威道:“何以见得师南月事先并不知道那是福安的住处?”

祖天香道:“当时我是从他说话中听出来的,事后他又亲口告诉了我……”

李德威道:“可信么?”

祖天香点点头道:“师南月他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据他说,他是凭着一张地图找到福安那儿去的,地图上注明福安那儿有美人,也有大批的财富……”

她自袖底摸出一个小羊皮卷儿,道:“请看,就是这张地图。”

李德威知书达礼,有杨敏慧在,他没好先接过去。

杨敏慧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他的心意,接过了看了一眼道:“图上这一个箭头所指,果然是福安的住处,这个方框框里是不是有财富不得而知,美人倒的的确确有一个。”

随手递给了李德威。

祖天香道:“妹妹怎么跟我开玩笑,当着妹妹这天人般容颜,要有个地缝儿,我能一头钻进去。”

杨敏慧笑了,刚要再说。李德威那里已然抬了眼,道:“姑娘,师南月何来这张地图?”

祖天香道:“据他说,他是用一个美人跟人换来的。”

杨敏慧道:“有这种事,他生平爱的不就是美人么?”

李德威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虽然没说出口,杨敏慧却已然明白了,“哦”地一声笑道:“对了,想必是那个美人远不及住在方框框里的这位美人,更何况是美人与财富兼得。”

祖天香娇靥猛然一红,道:“妹妹又开我的玩笑了。”

话是对杨敏慧说的,她却膘了李德威一眼。

李德威有点不好意思,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移向手里那张地图上,道:“他可曾告诉姑娘是跟谁换的么?”

祖天香摇头说道:“这他倒没有说。”

想必是上当的事丢人,不提也罢。

杨敏慧道:“姐姐没问过他么?”

祖天香道:“这张地图来得怪,分明是有意让师南月闯福安的住处把我抢走,我怎么会不问?奈何他不肯说。”

杨敏慧道:“想必他是怕祖家找那人兴师问罪。”

祖天香道:“其实师南月不知道,我爹或许会怪画这张地图的这个人,我不会,反之我还相当感谢他。”

杨敏慧道:“师南月哪里知道姐姐的用心,他要知道也就不会把姐姐抢走了。”

“不,”祖天香摇头说道:“当时我告诉了他我是谁,可是他不惜引起祖师两家干戈,还是把我带走了,由这一点看,他就是知道我的用心,也照样会把我带走,为两字美色,他能不惜一切,也能不计一切后果,这该是师南月的唯一弱点。”

李德威沉吟着说道:“照这么看来,画这张地图的人,对祖家跟‘满洲’之间的事一定有相当的了解,福安的住处相当秘密,错非是熟知内情的人,不可能知道福安的住处。”

祖天香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我想不出这是谁,熟知祖家跟‘满洲’之间的事的,除祖家跟‘满洲’之外,应该就是李大侠了,李大侠绝不会画这么一张地图跟师南月换取一个美人,祖家的人没这个胆,‘满洲’自己的人更不会……”

李德威道:“有件事我要告诉姑娘一下……”

接着他把接到一封神秘的信,约他到“终南山”西麓来看戏的事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祖天香睁大了一双美目,道:“照这么看来,这两件事似乎不谋而合,刚才我被师南月带进了那片树林里,那片树林里埋伏的有人,不只一个,而且身手跟心智都相当高绝,师南月被一根绊马索绊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为了顾自己就没办法再挟住我,我觉得刚离开师南月就被一个人接住了,接住我的人制了我的穴道,然后带着我一阵奔跑到了这儿,他告诉我李大侠会从这儿过,让我坐在这儿等李大侠,随后他就走了,他刚走我的穴道就解开了,我想看看他是谁,可是我看了半天没看见一个人影,我只有耐心坐在这儿等了,没多大工夫果然李大侠跟妹妹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杨敏慧道:“照这么说,那约咱们来看戏的人,就是从师南月手中夺过姐姐送到这儿的那个人。”

祖天香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他也就是画这张地图跟师南月换取美人的那个人,因为他是故意挑起祖、师两家战端的,也只有他才知道‘终南山’山脚下会有场好戏。”

“不错。”杨敏慧美目圆睁,一点头道:“他料准了师南月带着人大模大样地闯进福安的住处抢人,祖家不会不知道,知道了便绝不会善罢干休,当然是非拦截不可,师南月何等人物,他当初既然咬了牙,横了心,如今他便不会轻易放手,祖财神何等身份。又肯在师南月面前低头,师南月抢的虽是祖家的人,但也是‘清国’贝子的夫人,‘清国’自然也就不便阻拦祖财神率众拦截,这么一来,这一场流血厮杀自是无可避免,这不就是好戏么?只是他怎么知道这场好戏非在今天午时到未时之间,在‘终南山’下上演不可?”

祖天香道:“‘长安’是西五省发号司令之中枢重地,‘都督府’之所在地,如今又是八方风雨齐会,各路人物毕集,有很多顾忌不能在‘长安城’里作流血大拼斗,师南月抢了我之后,绝不会再在‘长安’停留,一定会马上回到南方去,他要回南方势必经由‘终南山’下这条捷径不可,祖家人看准了这一点,也一定会在这离‘长安’不远不近的‘终南山’下拦截。这就是好戏必在‘终南山’下上演的道理所在,至于时间为什么会在今天午时到未时之间……”

顿了顿,接道:“昨天夜已深,城门已然关闭,师南月以香车载得美人归,不能从城墙上翻出去,自是非等到今天一早出城不可,今天一早出城,要是没什么耽搁,午时左右也就驰到‘终南山’下了。”

杨敏慧叹道:“看来这个人极具心智,不但老谋深算,而且细密详微,是个相当高明的人物。”

李德威道:“还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友非敌。”

杨敏慧道:“范围已然缩小了,你的朋友里……”

李德威截口说道:“眼下‘长安’地面上,我的朋友只有‘穷家帮’的这些人,‘穷家帮’中固然不乏功智两高的人物,但像这样对付师南月,使师南月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还做不到,再说他们做事也不会瞒着我!”

杨敏慧道:“除了‘穷家帮’的这些人之外,你再也没有朋友了么?”

李德威摇头说道:“我想不出还有谁是真正的朋友,还有谁会替大明朝尽这一份力?”

祖天香道:“由他给李大侠下书于前,把我送到这儿来,让我在这儿等李大侠于后。可知道这个人对李大侠了解得相当清楚,把握这一点看,他应该是个熟人,他所以把我送到这儿来等李大侠,那是他看出了我的用心跟他不谋而合,让我跟李大侠,让我落在大明官家手里,这么一来,至少可以使祖家不敢再轻举妄动,把握这一点看,他也应该是李大侠真正的朋友。”

李德威苦笑说道:“奈何我遍搜记忆也想不出他是谁!”

祖天香摇摇头道:“我以为不必再费脑筋去想他是谁了。”

杨敏慧道:“怎么,姐姐?”

祖天香道:“根据这些事看,显然他是不愿意让李大侠知道他是谁,也就是说他有必要隐藏他自己的身份,既然这样,何如成全他这一点苦心,让他在暗中为大明朝做点事。”

李德威一点头道:“姑娘说得是,那就不必再想了,咱们回去吧!”

杨敏慧看了李德威一眼,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李德威道:“姑娘要说什么?”

杨敏慧迟疑了一下道:“根据姐姐这么一分析,我却又怀疑起那位女多娇来了。”

李德威眉锋为之一皱。

祖天香道:“妹妹,哪位女多娇?”

杨敏慧道:“就是他们那位尊贵的七格格。”

祖天香呆了一呆,叫道:“他们那位七格格……”

杨敏慧道:“姐姐不知道,那位七格格跟李大哥私交不恶、”

祖天香拿眼瞟了李德威一眼,“哦”地一声道:“是么?”

李德威下意识地脸上为之一热。

祖天香旋即说道:“不可能吧,妹妹,那位七格格我见过几次,她是一位少见的奇女子,应是‘满清’女儿行里顶尖人物,就是须眉男儿也很少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她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即或她跟李大侠私交不恶,可是她绝不会放弃她自己的大立场。”

李德威当即说道:“我要说的话,祖姑娘都替我说了。”

杨敏慧皱眉说道:“要不是她,又要是谁呢?”

李德威道:“祖姑娘刚才不是说了么,他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不得已的地方,何妨成全他这番苦心,让他就这么暗中行动,跟咱们互为呼应!”

杨敏慧没再说话。

口 口 口

杨敏慧是跟李德威出来的,李德威自然该送她回督府,尤其现在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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