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冠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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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爸始终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看世界杯直播，解说员那句，哎呀！这怎么能是劳尔踢出来的球呢？！

　　　　杨爸是从95年开始关注西班牙金童劳尔，在98世界杯之前，一直觉着这位白衣飘飘的少年灵动飘逸，是童话中的王子。

　　　　98世界杯对阵尼日利亚开局的那个进球，也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王子即将加冕，带领西班牙开创足球盛世。

　　　　然而，等到西班牙被逆转，劳尔获得绝佳射门机会却一脚踢向看台的刹那，解说员的那句哎呀，就此深深地烙在杨爸的灵魂里。

　　　　从此，怎么看，劳尔都像个忧郁的王子，悲情地奋斗着，去拿下一个个奖杯，然后失去一个个荣誉。

　　　　杨爸无数次泪流满面地看着他摔倒，看着他受伤，看着他踢飞点球，看着他被阿拉贡内斯拒之国家队门外，看着他一次次进球后双手指着自己的号码证明自己还可以，看着西班牙勇夺世界杯而没有他……

　　　　直到，有一天。

　　　　看到劳尔微笑着戴着工人帽，捧着一块煤，融入沙尔克04大家庭，仿佛离开皇马加盟沙尔克04只是足球生涯又开了一个小副本。

　　　　杨爸，忽然醒悟，劳尔一直都是那个快乐的王子。

　　　　忧郁，是杨爸自己画上去，背起来，一背就是多年。而诱因，就是当年电视里传来的解说员那句，哎呀！这球怎么能是劳尔踢的呢？！

　　　　解说员并没有问题，这只是他人生中众多精彩解说里的一句。

　　　　有问题的是杨爸，失误，运动员一生中有何其多，很多人都忘了，杨爸却把他当成压力自己背了，顺便把自己踢球生涯中的失误也一起背了。

　　　　更严重的是，这些年中国足球越踢越糟糕，骂声四起，无论杨爸逃到哪里，即便不上网，不开电视，周遭也是各种谩骂各种段子。

　　　　这些，杨爸也自己背了，背着，背着，便成了阴影。

　　　　所以，杨爸后来也明白了，在自己糟糕的足球生涯里，踢比赛输了0比32，还能接着踢下一场，这，并不能证明他的抗压能力强。

　　　　只有在比赛场上处于劣势，还能扛着不崩盘，这，才能证明抗压能力强！

　　　　醒悟过来的杨爸，认清了自己的敏感脆弱，那一年，他36岁，杨帆远5岁。

　　　　那一年，杨帆远不肯打乒乓，要在操场踢足球，等姐姐训练结束。

　　　　后来，就有了历鲲鹏和杨帆远的足球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最纠结的就是杨爸。

　　　　认出了历鲲鹏就是媒体报道的“解散哥”，他小心翼翼地把历鲲鹏当成路人，呵护不知道是历鲲鹏还是他自己的那颗足球玻璃心。

　　　　在杨帆远踢球的路上，他竭力地推了一把，保证了杨帆远的足球启蒙是跟着前职业球员，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万一杨帆远真的走上职业道路，被那些伤痛压力碾压怎么办？

　　　　杨帆远进步越快，他越开心也越担心。

　　　　杨帆远渐渐展现了足够的足球天赋，他却在每一次鼓起勇气要把杨帆远往职业道路上推一把的时候，都打了退堂鼓。

　　　　足球，是杨爸的最爱，也是他的心魔。

　　　　他不知道，其他球迷是不是也这样，因为他不加入任何球迷组织。

　　　　他几乎不和别人谈论足球，而他喜欢的球队和球星，自己的儿女也要通过翻箱倒柜才能知道。

　　　　中国足球已经够糟糕，他只是不想把这份压力传递给任何人，所以他白天都乐呵乐呵的，只有夜深人静独自看球的时候，才会小声呐喊，偷偷流泪。

　　　　杨爸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泪，偷偷看正在认真看球的杨帆远，如果你是喜欢打乒乓球，老爸我不会有半点犹豫就全情支持，可是，足球，老爸纠结啊痛苦啊……

　　　　这时，电视里的解说员一声大喊传来“好球！后场一脚长传，哎呀，传大了，这球……不对，还有！武雷雷在追。”

　　　　杨爸就看见电视里面的武雷雷，奋力地甩开巴林队后卫，飞奔着，去追那个被传到二十多米开外的足球。

　　　　巴林队后卫都认为这个球铁定要出底线，开始减速，武雷雷却奋力冲刺，眼瞅着球要出底线，武雷雷一个滑铲，把球勾了回来！

　　　　“哇！7号哥哥太厉害了！”杨帆远欢呼雀跃。

　　　　杨爸却叹了口气，巴林队后卫是没怎么跑，中国队也没几个人跟上来啊，这个机会可惜了！

　　　　武雷雷爬起来，连续假动作晃过勉强跟上来的巴林队后卫，回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杨爸认真地看着杨帆远，说道：“你相信吗，赢了，这个7号会被夸到天上去，输了，这个7号会被骂到下水道去。”

　　　　杨帆远眨眼睛，我懂，蜘蛛侠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那天覃鹰也说了，输了，其他人只是其他人，被指名道姓的，只有球星才够资格。

　　　　覃鹰最不怕挨骂，所以他要当队长！

　　　　杨爸扶额，覃鹰成熟得就像个妖孽，自己要是有他那种抗压能力，自己的足球生涯会辉煌一丢丢吧。

　　　　“那么，你能不能接受，不管赢了输了，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吗？”杨爸试探着问。

　　　　杨帆远摇头，不，不不不，我喜欢踢球是我的事情，别人怎么能指指点点我？

　　　　杨爸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那就继续看球。

　　　　“我喜欢踢球，就一定会去比赛，到时候真的有人指指点点，我就当没看见呗！”杨帆远嘻嘻地自言自语。

　　　　杨爸一颗心猛地又悬到了半空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孩子，跟我不一样啊。

　　　　中国队和巴林队的比赛，就在杨爸的纠结中过去了。

　　　　期间，武雷雷一次突破到禁区里摔倒，裁判没判点球。

　　　　武雷雷下半场还有一次射门被门将扑出后击中门柱，最终没能帮中国队拿下比赛，双方踢成0比0。

　　　　留给中国队的弱队不多了！赛后，铺天盖地的都是这种标题新闻。

　　　　杨爸把早已熟睡的杨帆远抱去睡觉，他有些难过，这些，怎么才能不让孩子看到？

　　　　然后，杨爸就把自己窝在沙发上，纠结着，思考着，直到天亮。
………………………………

第五十一章　祸从口入（一）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餐的杨帆远，开开心心地和姐姐一起去上学了，昨晚的比分，两父子很默契地没有聊，杨妈和杨璟澂则很默契地没有问。

　　　　对杨帆远来说，知道了国家队上到教练，下到球员，比赛的时候，都背着比自己上一场比赛那样还要巨大沉重的炸药包，他看比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比赛不好玩，但是，没办法，还是要踢。

　　　　而老爸的表现呢？看比赛其实也不好玩，然而，还是要看。

　　　　这样啊，那我再踢几场比赛试试，也许，会好起来吧！

　　　　杨璟澂早就不满杨爸一个人躲着看球的行为了，喜欢就喜欢嘛，干嘛心事重重做贼一样。

　　　　比赛么，赢和输有什么关系，就像乒乓球，一分一分去打就好了，输了大不了哭么。

　　　　明明热爱，不敢勇敢去追。

　　　　老弟，你可千万别学老爸！你看你周末去辽东踢个球回来，跟丢了魂似的。

　　　　恩，现在看起来气色不错，输不怕，这一点，像我！

　　　　杨璟澂看着在前面拎着书包，蹦蹦跳跳地杨帆远，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可不就是这样，头一天输得一塌糊涂，哭得稀里哗啦，第二天照样蹦蹦跳跳。

　　　　杨璟澂看着弟弟，笑着，突然，她收住了笑容。

　　　　前面的杨帆远遇上了同样拎着书包的队友郑成章，两个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令杨璟澂收回笑容的，是郑成章身边的两个社会青年。

　　　　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杨璟澂认识，他叫庞子轩，初中同班同学，如果他还在读书的话，现在应该也在中雅附中读高二，可惜，他跟着社会上一群混子混，没读了。

　　　　杨璟澂立刻上前，拉着杨帆远和郑成章加速走开。

　　　　郑成章惊慌失措，手里端着的奶茶差点洒了一地。

　　　　“哎，不要歧视初中毕业生好么！我是他表哥！”庞子轩也没追，冲着他们的背影喊。

　　　　杨璟澂不理，拉着两个少年，越走越快，管你什么表哥表弟，读书打球最重要，赶紧去上学！

　　　　杨帆远拿眼睛瞄郑成章，老大可是规定过，不能喝奶茶哦！

　　　　郑成章一边快步跟着，一边解释，这是我表哥给的，我就喝这一次，不要告诉老大，求你了。

　　　　“嘿，这倒管得够宽啊！我们又不是来找事的。”庞子轩身边的矮瘦子不干了。

　　　　“算了，蛇皮，我们是来干正事的，走走走，先去周围逛逛，大学校园，嘿，你没来过吧。”庞子轩拉住这位叫蛇皮的瘦子。

　　　　嘿，别说，蛇皮还真是人如其名，皮包着骨头，人长得又瘦又小。

　　　　“轩崽，你表弟靠不靠谱啊，我们可别白跑一趟，我口袋可是要捞空捞空了。”蛇皮边走边吐口水。

　　　　“包在我身上！你有什么不放心咯。”庞子轩搂住蛇皮的肩膀，“我这个表弟，最是好恰，给什么吃什么！再说，他那一群耍伴，都是练体育的，练体育的懂撒里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绝对冇问题。”

　　　　庞子轩搂着蛇皮的肩膀，一边说一边走远。

　　　　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王，不服！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王弋昊鄙夷地看着这走远的一高一矮两个瘦子，摇头，不运动的渣渣，瘦成啥样了！

　　　　王，一直以为历教练精瘦精瘦很违和了，今天看见你们两个渣渣，才知道，什么才是干瘦。

　　　　还练体育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们不知道？王，球踢得好，智商情商高得吓死你们。

　　　　杨璟澂和王弋昊都把这两个瘦子社会青年当成了上学路上的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上学去了。

　　　　一个上午紧张忙碌地学习很快就过去，叮铃铃，中午放学了，首先涌出来的，是中雅附中的小学生们。

　　　　几分钟后，初中生们涌出，郑成章带着几个足球队的队友，朝跟表哥约好的地方走去。

　　　　课间操的时候，他可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撺掇，才凑了这么几个人。

　　　　杨帆远没去，他要等姐姐放学，然后一起回家，所以谢绝了郑成章的邀请。

　　　　“胖章，这么神神秘秘的把我们喊去干啥呢！”谭海瑞一边跟着郑成章走，一边嚷嚷。

　　　　“我表哥听说我们在辽东拿了第二名，赢了外国队，特意买了好吃的给我们吃呢！说要结识你们这些为国争光好少年呢！”郑成章仿佛看见了好多好吃的，口水都要掉下来。

　　　　“王以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弋昊停下来，看着郑成章念台词，不走了。

　　　　“我表哥呢！又不是妖怪，会毒死我们啊！”郑成章来拉王弋昊，放低声音，“好多好吃的哦，平时老大不准我们吃，我们今天就当庆功宴，敞开了吃，就这一次！”

　　　　王弋昊打开他的手，王，从不乱吃东西。我还以为你要带我们搞什么神秘活动呢。

　　　　王弋昊转身走了。

　　　　郑成章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戏精翻脸比翻书还快哇。

　　　　谭海瑞过来搂住他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戏精不去，我们去，我不吃，我看你们吃！

　　　　郑成章马上变得高兴起来，带着谭海瑞和另外两个队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孟广海、季一鸣和吴越是住校生，他们要在食堂吃饭，还要接受老桑的考勤点名，所以没来。

　　　　覃鹰还在辽东，杨帆远在等姐姐，王弋昊转身走了，所以，去见郑成章表哥的，一共就四个人。

　　　　到了校园的一个小角落，庞子轩和蛇皮早就在花坛的地上摆了一地的零食。

　　　　郑成章带着三个队友跟表哥打过招呼，就迫不及待地选起地上的零食开始吃。

　　　　谭海瑞不吃，就站一旁看，另外两个队友最初有些拘谨，很快也笑着选零食吃。

　　　　庞子轩看谭海瑞不吃，就过来套近乎。

　　　　谭海瑞保持微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很不热情。

　　　　开玩笑，我一阳光健硕美少年，就你那皮包骨样，不觉得自行惭秽吗？

　　　　庞子轩也不介意，心里想，只要等下……哼哼！

　　　　那边，蛇皮也跟着三个大快朵颐的少年一起吃零食，一边吃，一边吹嘘自己的初中往事。

　　　　庞子轩和蛇皮心不在焉地和少年们聊着，不时地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差不多了吧。
………………………………

第五十二章　祸从口入（二）

　　　　庞子轩拿出一个包装简陋的盒子，打开，里面是几颗样子有些磕碜的巧克力，他拿出两颗，然后把盒子收好。

　　　　庞子轩转头问谭海瑞，挺好吃的，来一颗？

　　　　谭海瑞摇头，不吃，我就是来陪郑成章的玩的。

　　　　庞子轩也不在意，笑笑，一会他们都吃了，你也会吃的。

　　　　他撇开谭海瑞，向郑成章走去。

　　　　“章崽，来，哥给你藏了点好东西，尝尝！”庞子轩拿出一颗，扔进自己嘴巴里，然后把手伸到郑成章面前，张开，示意郑成章吃另外一颗。

　　　　另外一边，蛇皮拿出了一大张贴贴纸，上面全是画工简单粗糙的卡通小人。

　　　　一直站在一边看大家吃东西的谭海瑞撇撇嘴，真幼稚，都高中生模样的人了，还玩贴贴纸。

　　　　蛇皮嘿嘿一笑，轻轻撕下一小片，放在自己舌头上，然后递给另外两个正在吃零食的队员，试试，可带劲了！

　　　　郑成章接过那颗巧克力，疑惑地看了一眼表哥，这巧克力也太丑了吧！

　　　　庞子轩嚼着巧克力，眉飞色舞，含糊不清地说：“外、外国货呢！尝、尝尝，特意给你留、留的。”

　　　　谭海瑞摇头，郑成章这个吃货，今天吃了这么多老大不让吃的东西。

　　　　郑成章犹豫了一下，还是抵制不住食物的诱惑，捏着这颗巧克力，就要往嘴巴里放。

　　　　“别吃！”一个沙哑稚嫩的声音尖叫！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乒乓球嗖地打中郑成章的手臂，紧跟着，又是一个乒乓球打中差不多的位置。

　　　　哎呀，疼！郑成章看向来球的方向，是杨帆远的姐姐杨璟澂，手里正握着乒乓球拍。

　　　　而杨帆远，则飞快地跑过去追着捡姐姐打出去的乒乓球。

　　　　你们干嘛呀！郑成章不高兴了，吃个巧克力，犯得着拿乒乓球打么，你的球有多转多有力，你不知道啊，打你疼不疼？

　　　　庞子轩和蛇皮也不高兴了，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两步，手一边抖一边指着杨璟澂，谁！找揍？！

　　　　吃零食的两个队员也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谭海瑞却眼神迷惑地看着一个迅速闪躲远去的背影，这个人，我哪里见过？声音有点沙哑，为什么觉着听过？

　　　　这时，两个小队员的尖叫声把谭海瑞的视线拉回到庞子轩和蛇皮两个人身上。

　　　　蛇皮居然掏出了一把工具刀，远远地指着杨璟澂，小崽子！想死？

　　　　杨璟澂第一次被人拿刀指着，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又想笑，我，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流氓拔刀，可流氓的手，怎么抖得跟筛子一样啊！莫非，流氓怕我？

　　　　“胖子轩！混得不错啊，连你弟弟都下手？！”杨璟澂大喝。

　　　　足球队所有队员都愣了，看着杨璟澂，下手？下什么手！

　　　　下什么手？杨璟澂没证据也不敢乱说，她只是听一些老同学说过庞子轩吃摇头丸的事情，凭直觉，觉得郑成章手里拿着的不是好东西。

　　　　刚好今天和老弟放学走这条小路，碰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制止了先，反正胖子轩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你瞅瞅，胖子轩都变成竹竿轩了。

　　　　蛇皮拿着工具刀，摇摇晃晃地逼近杨璟澂。

　　　　“跑哇！”谭海瑞大喊一声，上前拽着郑成章就跑，一边喊，“大家快跑！”

　　　　郑成章犹豫，我表哥呢！

　　　　谭海瑞不管，拽着他飞奔，我们是学生，出事可怎么办？跑了再说！这么想着，谭海瑞拽着郑成章跑得更快了。

　　　　那边杨璟澂带着杨帆远和另外两个足球队队员，追着谭海瑞一溜烟就跑了。

　　　　庞子轩和蛇皮摇摇晃晃地追了两步，就喘着气，一屁股坐地上，不追了。

　　　　少年们跑了一段，发现没追上来，也停了下来。

　　　　杨璟澂非常严肃地训郑成章，如果你还想踢球，就少跟社会青年来往，不管是表哥还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到时候惹上麻烦的，不是你一个，是整只球队！

　　　　场外因素，也会导致一支球队崩盘！想当运动员，不止对自己负责，还要对全队负责！

　　　　我打乒乓球到现在，看见过很多有天赋的选手，不是败给对手，而是败给自己！

　　　　那个庞子轩，以前篮球打多好？投中一个球，全场尖叫，现在呢，竹竿轩？

　　　　我不知道他给你吃的是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是好东西！

　　　　你表哥，名声很烂。你最好回去问问家里人！

　　　　杨璟澂一串连招放完，就拉着杨帆远回家吃饭，把几个惊魂未定的少年丢在原地。

　　　　谭海瑞搂着郑成章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家，我觉得帆远他老姐说的有道理。

　　　　我也感觉今天这事有蹊跷，如果不是帆远他老姐知道你表哥是啥人，我感觉我们球队会倒大霉！

　　　　倒什么大霉？谭海瑞也不知道，反正他感觉很不好。

　　　　刚刚那个提醒我们的沙哑的声音到底是谁呢？真的在哪里听过，为什么要提醒我们？为什么看见有人站出来，他又跑了呢？

　　　　是谁呢，给我印象这么深刻？

　　　　疑虑重重的谭海瑞，就这么拽着失魂落魄的郑成章，往郑成章家里走去。

　　　　另外两个队员你看我，我看你，也觉得莫名其妙，吃零食吃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刀子了呢？那两个人还那么奇怪……

　　　　所有人的疑惑，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得到了解答，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郑成章妈妈：“成章啊，你爸刚给我打电话，说你表哥今天跑到中雅大学来了，还躲起来吸毒，被抓了呢！我可跟你说，你离他远点啊，幸好今天他没去找你……”

　　　　郑成章张大了嘴，什么都吃不下了！

　　　　杨爸：“听说了吗？今天两个社会青年大中午的毒瘾发作，被保安扭送到派出所都没反应。”

　　　　杨妈：“现在的年轻人，无聊催的！你看我家两个宝贝，打打球，多阳光！”

　　　　杨璟澂狠狠地剐了杨帆远一眼，不准说！

　　　　杨帆远眨眼睛。

　　　　谭妈：“儿子呀，专心学习专心踢球哈，千万别跟社会青年来往，诶哟，现在的社会青年无聊得很，都跑大学校园去吸毒。”

　　　　谭海瑞顿觉浑身冷汗，从头凉到脚，今天，看见的，居然是毒品！我，我，我可是阳光健硕美少年，我差点看着自己队友吃……

　　　　王妈：“儿子啊，你爸叫你踢球是有道理的，你看，打发时间多好啊，不要像那些社会渣渣，吸毒！”

　　　　王弋昊看妈妈，王，从不乱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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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绝世高手的秘密

　　　　下午的谭海瑞显得有些怪怪的，他在课间，频繁地到初中部各个班级串门。

　　　　他自己说，是看看几个队友有没有被上午的事情吓到，然后，看看大家嘴巴严不严。

　　　　但是，连心事重重的郑成章都发现，谭海瑞不是来关心自己的！

　　　　你说你来安慰我，你眼睛怎么往我们班男生脸上瞄呢？对哦，你一大帅哥，老看男生的脸干嘛，还每个男生都看！

　　　　足球队很快就传开了，谭海瑞今天体育课连安排好的足球小课都没上，在操场上到处跑，逮着初二男生们看脸！

　　　　这是，有病？

　　　　历鲲鹏把谭海瑞堵在操场的角落，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谭海瑞说，我找人呢！

　　　　历鲲鹏饶有兴致地看着谭海瑞，哟，转学过来没几天，就围着初二年级去找人，找的还是男生？

　　　　失散多年的兄弟？你大爷的，想啥呢！个人技术课你都敢不上，还想踢球吗，你！

　　　　谭海瑞一跺脚，对哦，转学！有线索了。

　　　　“教练！初二藏了一个任意球绝世高手！”谭海瑞决定说实话，历鲲鹏去找，肯定比自己瞎转悠效率高。

　　　　历鲲鹏连小眼睛都不愿意瞪，不信！

　　　　绝世高手？能有多高，演戏啊。

　　　　我和黄校长可是把中雅附中小学初中高中总共十二个年级翻了个底朝天，才找来这么些踢球的。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潇湘省小学生足球锦标赛，我，潇湘小学第一门神，总共只丢了4个球，半决赛就给那家伙任意球进了两个！”谭海瑞尽量讲得言简意赅，不那么惊世骇俗。

　　　　这事，历鲲鹏还真不知道，复出之前，他没关注过小学生足球赛事。

　　　　他只知道，谭海瑞是被老教练一直摁在守门员位置上练，等到读初一，学会反抗以后，才愤而不练守门员，改行去打篮球的。

　　　　嘿，居然还号称潇湘小学界第一门神。

　　　　历鲲鹏看着谭海瑞，脸上笑开了花。

　　　　怎么，上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