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冠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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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历鲲鹏和桑珊异口同声。

　　　　黄校长大惑不解，我这可是雷厉风行了，你们大概是不知道中雅大学校长的行政级别吧？我去找他，那可是把老脸豁出去，都未必管用。可我都毫不犹豫就去，你们反而说不行？

　　　　历鲲鹏在想措辞，桑珊很直接：“大学校队参加职业联赛，这条路，北平理工大学已经走过了，他们被体制束缚，发展得并不好。”

　　　　桑珊停顿了一下，她要给黄校长思索的空间。

　　　　从2006年开始，曾经征战中甲九年的北平理工队，是探索校园足球发展之路的先驱，黄校长不可能不清楚。

　　　　事实上，黄校长和历鲲鹏，在一开始组建队伍时，没有往球队职业化方面去想，就是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已认定，这条路中雅附中走不了。

　　　　现在黄校长想都不想，就表态要去找中雅大学校长谈，其实完全是一个球迷的热情战胜了身为校长的理智。

　　　　他就是要表明态度，不管你们怎么搞，我都支持！只要能为中国足球做点事。

　　　　事实上，北平理工最大的困难就是因为没钱！学校不可能有太多的财政经费来运营足球队，而足球队又归属学校，想自谋生路还得受体制约束。

　　　　其他职业队有各种保障，北平理工只有来自学校和校友会的资金支持，学生球员每个月只能享受几百元津贴，职业队有外援，北平理工只能起用本校留学生当外援。

　　　　这样艰难支撑到2012年，还是在足协要求下，北平理工才进行改制，能够引进内外援，而一年的引援费用却只有区区30万美金，球队也并未完成职业化。

　　　　后来，因为资金和生源的问题，他们终于在2015年惨遭降级。

　　　　现在，虽然北平理工球队并未解散，还在中乙奋力搏杀，试图重返中甲，可是，一日不成为真正的职业化俱乐部，校园足球探索之路就依然只能在路上。

　　　　回过神来的黄校长平静地看着桑珊，现在，他作为球迷的热情暂时被作为校长的理智压制，他明白，桑珊要说的话，肯定会涉及到球队主导权的问题。

　　　　这个问题，被点拨的黄校长很简单就能想到：球队要职业化，主导权就得去行政化。桑珊想要的职业化，应该是中雅附中这所学校，只作为球队的一个合作伙伴。

　　　　这，是黄校长搞球队的初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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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黄校长的决心

　　　　在座的三个男人，都是被中国足球虐了多年的钻石粉，又怎会不知道桑珊话里蕴含的深意？

　　　　历鲲鹏和老桑心头大震，却就这么故作平静地看着黄校长，不催不促。

　　　　他们懂，这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决断的事情，手中的权力自己在不在意是一回事，能不能轻轻放下，又是另一回事。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黄校长略作沉吟，认真地问：“怎么确保职业俱乐部走正确的路？”

　　　　历鲲鹏和老桑露出钦佩的眼神，桑珊也吃了一惊，感情，刚刚黄校长想的根本不是放不放下手中权力的事情。

　　　　桑珊的回答很桑珊：“去做，我们才可能遇到对的人，一起做对的事。”

　　　　黄校长点头，端起茶杯：“你有谈合作的人选？”

　　　　桑珊没有迟疑：“有，以陶明侃和‘朴树林听风叫我踢球’为首的一个团队。”

　　　　没等桑珊说完，历鲲鹏猛地站起来：“陶明侃可以，‘听风踢球’不行！”

　　　　黄校长不意外，他喝茶。老桑也不意外，他拿起一张报纸。

　　　　这俩虽然不知道更具体的事，但是王弋昊的爸是谁他们还是清楚，以王弋昊在北平这么大好的前程，能突然转学来这儿，他爸靠不靠谱，这俩岁数都到知天命的人，心里能没点数？

　　　　桑珊直接瞪眼睛：“王爸只是出资，不参与直接管理！”

　　　　历鲲鹏毫不示弱：“作家的话也能信？没点死的说活的本事能当作家吗。他当观众可以，出资不行，不然后果很严重！你信我。”

　　　　桑珊瞪着历鲲鹏，心里有火在烧：你不知道吧，徐芊芊刚启发我，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揍你！韦老师都知道带乒乓球队去打职业比赛，你在乒乓球队当了十年体能教练，你怎么就想不到？！

　　　　这会儿，桑珊只怪历鲲鹏，尽管黄校长似乎责任更大。因为，韦老师带乒乓球队去打甲B联赛，可是到他这里报告备案过的。

　　　　但是，黄校长对职业化毫不犹豫支持，甚至愿意降低姿态，以合作方的方式提出问题。这样的表现，已经赢得桑珊的尊重，主动忽略了那个失误。

　　　　老桑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脾气，赶紧跑过来打圆场：“莫生气，生气难看死，这都是八字冇一撇滴事。”

　　　　黄校长也赶紧放下茶杯，站起来：“我们又不是一定只跟他们谈，你们别着急，先坐下。听我讲。”

　　　　俩人合作到现在，历鲲鹏对桑珊可以说又敬又怕，他赶紧坐下，但是态度还是要表明：“这事王爸只能看看。”

　　　　桑珊不理他，直接问黄校长：“校长伯伯你有好主意？”

　　　　黄校长呵呵笑，示意桑珊坐下，意味深长地讲：“我搞球队，一是响应国家校园足球号召，二是我有一颗不死的足球心。

　　　　我之所以没想过要把球队职业化，是因为我以为遥不可及。毕竟，职业足球需要的人力物力远远超出乒乓球！”

　　　　黄校长却是看着历鲲鹏，停了下来，给大家思索的空间。

　　　　桑珊平静下来，她懂，乒乓球虽然中国领先世界，但是乒超联赛的职业化程度并不是特别高，那就更不用说是排在乒超、甲A之后的甲B联赛了。所以，事实上，中雅附中乒乓球队参加乒乓球甲B联赛，并不需要特别大的投入。

　　　　可是足球队要想升级到参加足球甲级联赛，那需要投入的资金对中雅附中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这就是为什么黄校长根本没敢往这方面想的原因，他甚至连一丝幻想都不会有，会能有人来投资一所学校球队去参加职业化联赛。

　　　　他就想着，仗着我是一所“十二年一贯制学校”，我从幼儿园开始寻找足球苗子，一直培养到高中，总能培养出几个踢得好球的。

　　　　那些真的踢不出来的球员，我这学校，文化学习也决不放松，尽量帮助他们考上大学，毕业以后接着为足球做事嘛。

　　　　历鲲鹏坐下来后，他看着黄校长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他懂了：黄校长以前是不敢想，可是，一旦真的有人肯投资我们球队去走职业化道路，黄校长的胆子会比谁都大。

　　　　他不会管是谁投资，自己会处在怎样的位置，只要能确保球队走的是正确的路，他就肯跟人家谈。

　　　　黄校长等了一会儿，知道大家都平静了，他咳了一声，斩钉截铁道：“真有人投资，我愿意谈。只有一点要求，我必须确保我们新成立的俱乐部，他的建队方针是重用自己的青训人才！

　　　　我们俱乐部不管将来踢到什么级别，挣到多少钱，都必须记住，我们组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绝不迷失。”

　　　　所有人都敬佩地看着黄校长，没人说话，只有黄校长的声音在回荡，在绕梁，久不消散。

　　　　良久，黄校长再次开口：“我不管我在新俱乐部里处在什么地位，我只想看着我们培养了十二年的学生，在我们的俱乐部里得到重视，条件允许的话，能踢上球。

　　　　真踢不上球的，他们也能明白为什么踢不上，还能继续快乐地享受足球，为学校为俱乐部为中国足球，做事。”

　　　　这就是黄校长的态度。

　　　　桑珊肃然起敬，郑重点头，她并不能给出承诺。

　　　　因为，陶明侃和王爸这一批老男孩，虽然同样热爱中国足球，确实想为中国足球做点事，但是，他们心中所想，以及行事方式，桑珊并不了解。

　　　　热爱，并不代表就能正确地表达、追求；热爱，也有可能带来伤害。

　　　　桑珊很快就离开了办公室，她要去同陶持一商量，要把黄校长的态度转达给老男孩们，并要找机会促成黄校长和老男孩们面对面商谈。

　　　　历鲲鹏也起身想走。

　　　　黄校长的意思他懂，不管谁要投资，就算是王爸，只要能坚守不急功近利的原则，能接受黄校长开出的条条框框，能保证球队走在正确的路上，那就谈。

　　　　谈成了，自然不是坏事。那历鲲鹏也就放心了，他还得去准备下午训练。

　　　　黄校长拦住他：“你放心，我谈的时候会坚守原则，我们不急着去踢职业联赛，我们所有的精力必须得放在青训上。我们学校要做真正的校园足球，去成为全中国数一数二的青训基地。”

　　　　历鲲鹏懂，这样就能看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愿意，陪着球队一步一个脚印成长。

　　　　历鲲鹏相信，现在这批小球员，如果得到足够的资源和更专业的训练，他们中，能有中国足球的未来。

　　　　何况，我们还要从幼儿园娃娃抓起，一步一步打造真正的足球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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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个人理想与集体责任（一）

　　　　（因为袁望眼这个人物现在表现得挺不好，为了避免读者大大们对号入座，万一影响到踢守门员的小朋友就不好了。所以我把袁望眼现在就读，余平顺、吴越们曾经就读的那个学校，也就是潇湘浪潮队的其中一个体教结合学校，改成了鹤舞中学，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望读者大大们见谅，以后那个学校就叫鹤舞中学了。）

　　　　黄校长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历鲲鹏说：“对了，鹤舞中学十月六日下午约我们踢热身赛，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就答应他们。”

　　　　历鲲鹏笑着点头，表示应允。

　　　　这事中午覃鹰同他讲了，他并不担心，鹤舞中学实力是强，那又怎样？

　　　　我们球队的目的是全国大赛，能早点看到和球队之间的差距是好事。更何况，没有人规定弱队一定输。

　　　　我们要从潇湘省杀出重围，晋级全国大赛，鹤舞中学和鹿鼎国际这两所学校，是一定得去挑战的。对于鹤舞中学，我已经做了大量的研究，是时候付诸实践了。

　　　　黄校长看到历鲲鹏自信满满的样子，开心地笑：“行，那就赶紧散吧，没吃赶紧吃，该休息休息，我们新球队，每一天都跟打仗一样，别把身体整垮喽。”

　　　　历鲲鹏也不客气，转身离开。老桑晃晃悠悠站起来，他得回去看看，那几个住校的小子在寝室里有没有好好休息。

　　　　“老桑，别太累了！你做事，我放心。只有一件事不放心，你管得太细，把身体累垮喽。”黄校长把老桑拉住，语重心长。

　　　　老桑呵呵地笑：“冇事，冇事。我有数，有数。”

　　　　黄校长无奈地笑：“明天国庆放假，你好好休息休息，只要晚上看看那几个小子有没有按时回来就成。”

　　　　老桑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我有数，有数。校长你也好好休息。我滴女就这样，做事风风火火。”

　　　　黄校长把老桑送出门口：“你滴崽女真滴好！球队多亏有你们，一定保重身体，我们还要一起看中国队拿世界杯。”

　　　　老桑不搭话，嘿嘿地笑着，走了。

　　　　黄校长看着老桑消失在楼梯口，方才转身回办公室，关门，长舒一口气，握紧拳头对自己说：“加油，中国足球！加油，老男孩。”

　　　　孩子们可不会老去想着球队的未来会怎样，他们现在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明天国庆节，晚上一起去看织父洲烟火晚会。

　　　　发起者，当然不是杨帆远。

　　　　这小家伙思忖再三，放弃了向历鲲鹏请求带全队去看焰火晚会的决定。他有了一些小心思，决定单独行动。

　　　　他可是琢磨了一个中午，该怎么说服杨爸允许他晚上一个人出门，而且不用姐姐杨璟澂跟着。

　　　　当然，他暂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所以中午也没有贸然开口，去挑战他那个很轴很纠结的老爸。

　　　　这不，他走在去训练的路上，还一边走一边嘟囔，在模仿演绎父子对话呢。

　　　　发起者，自然是谭海瑞。

　　　　这位奔跑吧小将，虽然跳脱奔放，可实质上也是一名“集体在我心中”的暖男。

　　　　为了团队胜利，他愿意戴上守门员手套去守门；仅仅为了让王弋昊答应去参加国少队，为国效力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他愿意穿上花花绿绿的守门员衣服，这大半个月天天围着王弋昊转。

　　　　所以当中午他妈妈刘老师说，明天晚上织父洲的焰火晚会主题是“改革开放、爱国、足球”时，他高兴得跳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要发动队友们一起去看。

　　　　刘老师哭笑不得，之前想得好好的，一家三口明晚一起到湘江边散步，然后看焰火晚会。嘿，这儿子，心里装的居然都是球队。

　　　　最后刘老师只能和儿子约定，同球队一起去可以，爸妈也得当尾巴吊在后面，以防万一。毕竟，国庆焰火晚会，人肯定多。

　　　　谭海瑞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不，蹦蹦跳跳出门来，就要发动组织队友们一起去看明晚的国庆焰火晚会啦。

　　　　他知道今天追王弋昊是追不上了，这小子躲他老姐就像躲猫，跑起来比踢球时还快。谭海瑞是不怀疑自己的速度，可是他怕摔在水泥地上受伤，所以放弃。

　　　　所以他就跑到中雅大学图书馆的门口来等队友们，这是通校生们每天去训练场的必经之地。

　　　　第一个被他堵到的是郑成章。

　　　　谭海瑞只一嚷嚷，郑成章这个小胖子立马响应。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嘟嘟嚷嚷着的杨帆远。

　　　　“我哒~”谭海瑞猛地跳到杨帆远面前，想吓他一跳。

　　　　结果就见杨帆远下意识的回撤半步，侧身避让。真是一个可以打一百分的完美闪躲，这小子随时随地保持着在球场上那样的警惕性呢。

　　　　谭海瑞讶然，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杨帆远在球场外做闪躲动作，第一次是昨天在王弋昊家楼下，王弋昊姐姐像一朵红云飞速卷过时。

　　　　难道，这眨眼狂魔不踢球时，也时时刻刻都在模拟踢球状态？谭海瑞心底没来由地冒出这个念头，难怪，这家伙进步得越来越快！

　　　　“你今天不跟着王弋昊了？”杨帆远看谭海瑞不说话，隐晦地抱怨。郑成章在，他不好提谭海瑞跟王弋昊瞒着大家，想去国家队的事。

　　　　杨帆远可并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美丽误会。总之，他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转型，把最大的决心展示给谭海瑞和王弋昊看：不是只有你们两个有高追求，我更有！

　　　　杨帆远可没有想过，别说国家队，国少队都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他更不知道，王弋昊压根没想过要去，只是谭海瑞在臆想自己是中国足球救世主，在那瞎撺掇。

　　　　“戏精就别提他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不稀得追。我说你今天怎么演上了？演啥呢，戏精这几天都没演。”谭海瑞翻着白眼，嚷嚷。

　　　　杨帆远摇头，看着谭海瑞眨眼睛。他很警惕，我刚刚自言自语没给你们听到吧？

　　　　谭海瑞也不指望他回答，直接嚷嚷：“等下我们一起跟教练说，明晚带全队一起去看焰火晚会！”

　　　　杨帆远大吃一惊，看着谭海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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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个人理想与集体责任（二）

　　　　“还知道你想什么，你想明晚到焰火晚会现场人群里跳‘最炫躲闪风’？”谭海瑞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脱口而出。

　　　　杨帆远一愣，眼睛都不眨了，正要辩解点啥，被谭海瑞脑袋上拍了一下，他竟没来得及闪开。

　　　　谭海瑞一边拍，一边嚷嚷：“拉倒吧你，那么多人，撞倒了老大爷老太太，你赔得起呀？赶紧走，一会记得跟着我，围着教练起哄哈。”

　　　　然后，谭海瑞就一手一个，搂着杨帆远和郑成章往训练场走去。一边走，一边面授机宜。

　　　　杨帆远也不搭话，也不眨眼睛，就这么蔫了吧唧地跟着走。

　　　　很快就到了训练场，谭海瑞惊奇地发现，现在离训练开始还有20分钟，王弋昊没到，他姐倒是先到了。

　　　　徐芊芊跟一个瘦瘦高高，皮肤略黑的粉衣少女一起，正同桑珊教练商量着什么，很投入很热烈的样子。

　　　　谭海瑞这么一愣神，杨帆远却是立刻脱离了他的控制，跑到球场边，从覃鹰拖出来的球筐里，挑了个球出来，自顾自开始颠球跑圈。

　　　　谭海瑞哪还管杨帆远啊，他赶紧凑到桑珊身边，想听一听，王弋昊这个彪悍的姐姐，不抓王弋昊这只老鼠了，她接下来想要干什么？看起来好像跟球队有关的样子。

　　　　他一凑近，就听见那个粉衣少女在说：“这些我们都可以自己画，我们漫画社成员很活跃，只要你们授权，我们绝对可以做到大家都满意。”

　　　　授权，授什么权？谭海瑞心道，难道，他们要拉我们去参加漫画社活动？那可不行，我们要去看国庆焰火晚会！

　　　　“哎哎哎，不能授权！”谭海瑞立刻跳出来，“我们队要去看国庆焰火晚会！”

　　　　桑珊还没反应，徐芊芊和粉衣少女同时转过头，瞪圆眼睛：“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

　　　　谭海瑞被吓一跳，他刚要反驳，就见那两女生秒变回温柔恬静的样子，抿着嘴笑，简直神同步。

　　　　谭海瑞呆了，这演技，戏精王弋昊拍马也赶不上啊！没等他开口，桑珊就指着他：“赶紧去搬装备，做准备活动，我这是正事！”

　　　　谭海瑞赶紧跑了，心里想着：难怪老爸常说老妈，“你就是个演员”，这话有道理啊，女孩子好可怕！

　　　　其他队员有看见的，都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奔跑吧小将也有吃瘪的时候。

　　　　徐芊芊和粉衣少女倒是不笑，继续一本正经地同桑珊商量着事情。她们谈的，当然是徐芊芊新建的球迷团队同中雅附中具体合作的事宜。

　　　　桑珊的哥哥桑梧，正是潇湘省最大的球迷团队“辣椒火”的会长。

　　　　而“辣椒火”的成长，桑珊可也没少出力。她对于怎样建设一个球迷团队，门清。

　　　　所以，按照历鲲鹏的理论，专业的事得专业的人做，他自然乐得甩手不管，把这事交给桑珊去做。

　　　　至于徐芊芊说的要就具体合作事项签署协议的事，那也得等徐芊芊找专人把具体合作事项和协议拟定了先。

　　　　而徐芊芊怎么可能那么快抛出协议呢，她精着呢，我协议里提出要求球员做什么做什么，王弋昊可也是球员，他又不傻，等下他撂挑子怎么办？

　　　　我得等双方已经有了深度合作，这个协议不签不行时，以王弋昊的性格，他会为了团队做出牺牲让步的。哼哼，到那时，你还能跳出老姐的手掌心？

　　　　没有了徐芊芊这只猫的追赶，王弋昊这只老鼠，今天倒是淡定地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的来了。

　　　　只是，他看到老姐的那一瞬间，正是徐芊芊在心里得意地“哼哼”笑的时候，王弋昊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赶紧跑到杨帆远身边，随便找个球，跟着杨帆远一起颠球跑圈。

　　　　而跑开的谭海瑞可是担心，球队因为那个什么，授权什么的，导致明天晚上不能去看国庆焰火晚会。

　　　　他早忘了要喊全队一起围着历鲲鹏起哄，自己麻溜地跑到历鲲鹏身边：“老大，大家都想去看明晚的国庆焰火晚会，有足球主题呢，组织一下呗。”

　　　　历鲲鹏没吭声，他脑子里首先跳出来的就是，国庆晚会？人多啊，出事了怎么办？

　　　　他把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思考问题的方式成这样了？

　　　　谭海瑞见老大不吭声，接着撺掇：“你不组织，我们要被桑指导卖去给那两个姐姐做苦力了。好可怜，我们不要当童工，老大你不要授权让我们当童工。”

　　　　历鲲鹏脑海里瞬间冒出两个问题：

　　　　一个，是球队要职业化，这些少年愿意接受职业训练么？毕竟，那就意味着以后就不是凭着喜好踢球，而是要履行合同了。

　　　　比如，谭海瑞刚刚说的，以后跟那徐芊芊组织的球迷团队互动，也会被写入合同。

　　　　那时，就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遵不遵守契约精神的问题。

　　　　另外一个，就是维护俱乐部形象的问题。

　　　　自己刚刚为啥第一反应是：出事怎么办？

　　　　就是因为他瞬间回到了当年踢职业足球时，作为一名职业球员，做任何事，首先得考虑到俱乐部形象。

　　　　你跑酒吧去通宵狂欢，人家不会说是你素质差，只会说：你们球队管理真烂，中国的足球运动员素质真差。

　　　　全队一起去看国庆焰火晚会，挺好一个活动，搁之前，自己毫不犹豫就应下来。

　　　　而现在第一反应就是安全，是的，这些孩子个个都是球队的未来，安全不能出任何问题。

　　　　国庆夜的湘江边，人流潮涌，我们这个团队分分秒秒就能被撕得七零八落。

　　　　没出事好说；出了事球队得担大责，这也好说；损失了球队的未来，甚至是中国足球的未来，谁愿意，谁承担？

　　　　该怎么让这些小家伙明白，当个人喜好与职业生涯冲突时，如何去守护自己和球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