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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彩虹的稻草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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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妈,你们这么忙啊?”柳笛走过去跟舅舅舅妈打了招呼。
“哦,是阿笛来了,今天怎么有空的呢。”舅舅停下了手中的活,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他是一个身材敦实,脸庞黑瘦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脑门发亮,嘴唇上留着一小撮胡子,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又给人十分和善的感觉。
“是阿笛?”廖红抬起眼皮,看了柳笛一眼,又低头翻着账本,语气有点不冷不热地说,“该不会又来做那个李少阳的说客吧?”
“不是,不是。”柳笛走到她的对面说,“我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哦,什么事?”廖红放下手中的圆珠笔,狐疑地看着外甥女。
“待会儿跟你细说。”柳笛拉过一只小凳子,坐了下来。看了看店子堆的满满当当的辅料说,“舅舅舅妈你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啊。”
“好什么啊,现在生意多难做啊。”廖红没好气地说,又拿起圆珠笔,在账本上划着。显然她还在生外甥女的气,春妮被李少阳蛊惑,跟他跑到沙河村那个鬼地方受穷罪,她一直认为是外甥女的错,要不是柳笛,春妮哪能认识什么李少阳啊,八成还在里面搞了什么鬼,否则早就知道春妮在沙河村,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告诉她?
“今年生意难做倒是不假的。”柳笛被舅妈呛了一顿,有点讪讪地说道。对这个舅妈,她打小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亲近感,舅妈家底一直很厚,舅舅是倒插门过来的,所以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舅妈说一不二,所以这次来借钱,舅妈要是不同意,一切就要泡汤了。想到这里,柳笛的心里直打鼓。
舅舅泡了一杯茶给她端了过来,说:“今年遭罪了哦,神奇小子那个老总李伟跑路了,你听说了吧,他也欠了我们两百多万的辅料钱呢,我担心这下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什么?他也欠你们的钱?”柳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前两天她听安雅说,李伟跑路了,何天龙给他在银行里担保了八百多万贷款,还借给他两三百万,这下子肯定要栽了。她当时听了心里很复杂,她担心何天龙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虽然对他一直有一股怨气,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从内心深处,还是同情他的,甚至想到,如果可能她要去拉他一把。
“是啊,我们做辅料的,哪有不让人欠货款的?”舅舅叹了口气说,“他这一跑,我们这一年都要白忙活了。”
“又是天杀的安徽人,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要遇到他们?”舅妈似乎被触动了另一个神经,把手中的圆珠笔狠狠地往桌子上一甩,咬牙切齿地说。
柳笛在心里笑了笑,她知道舅妈话里的意思。李伟是安徽人,李少阳也是安徽人,这两个人,一个骗了她的钱,一个骗了她的女儿,她当然要恨之入骨了。
“李伟真是害了不少的人啊,听说前两天有很多人到他公司哄抢财物呢。”柳笛说,心想,幸亏她们稻草人和李伟没什么瓜葛,否则也要被他坑了。
舅舅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说:“到了年底,还会有一些童装厂老板跑路呢,今年童装难卖,但材料价格却一路走高,老板不跑路才怪呢。这样下去,我们做辅料的,肯定也要受连累啊。”
柳笛喝了口茶,听了舅舅的话不由得心情沉重了起来,柳镇的童装虽然名声在外,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有一大堆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慢慢积累下去,总有一天会彻底毁了柳镇的童装产业。
“舅舅,你知道咱们柳镇的童装为何难卖了?”柳笛笑着抛出这样一个有点刁难的问题,想考一考一向老实巴交的舅舅。
“咱们没自己的品牌呗,都是模仿人家的,那能撑得了几时?”舅舅吸着烟,眉头皱了起来,“我们在给人家做丫鬟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原来舅舅看得这么透彻啊!”柳笛心里一震,看来柳镇人对自身的困境都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知道病根在哪里,但就是没几个人去下刀去医治。
“你小看你舅舅啊,我也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舅舅笑着说,露出几颗被烟熏黄的大门牙。
“哪敢小瞧舅舅您啊。”柳笛说,“在柳镇,舅舅你们的辅料批发店也是数一数二了。”
“阿笛,舅舅这个再怎么做也还是小打小闹啊。”舅舅说,“你好好把你的稻草人品牌做到全国去,到时候我们啥也不要做了,就靠你的这个品牌吃饭了。”
“好啊,舅舅,那可要靠你们支持了哦。”柳笛赶紧抓住时机,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今天我就为这事来的,我想拍一部动画片,名字就叫《稻草人》,投资大约一千万的样子,现在还缺几百万,很急啊,舅舅舅妈能不能借个一两百万给我?”
“什么,投资一千万拍动画片?!”一直在一旁整理着账本没说话的廖红,将圆珠笔一放,睁大眼睛瞪着柳笛问道。
“对,至少一千万。”柳笛说,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她很担心舅妈会一口回绝。
“你疯了啊,这事做不得。”舅妈的口气跟她父亲一个样。
“我没有疯,我是认真的,这个片子拍好之后要在央视播出的,将会极大地提高我们稻草人童装品牌的知名度。”柳笛将心一横,心想,不管今天舅妈答应不答应,她都不会打退堂鼓的,这个动画片她一定要拍出来。
“还要在央视里播?阿笛,你好大的口气啊。”舅妈鼻子里哼了一声。
“对啊,央视播不难的,上海那家动画设计公司会全程给我们操作。”柳笛自信满满地说。柳镇人的格局就是太小了,她要迈出这样一步,让柳镇人看看,柳镇人也可以做成大事,不会永远是那种小作坊式摆不上台面的思维。
“拍动画片,这成吗,投入还这么大?”舅舅疑惑地问。
“成的,我反复考虑过了。”柳笛说,“要想把稻草人做成全国品牌,必须要大做广告,起码也要在央视这个平台上做,与其投入几千万元打那个广告,还不如拍出一部生动有趣的动画片,让全国的孩子喜欢上稻草人,进而都喜欢穿我们稻草人品牌的童装。”
“阿笛,你的心好大啊。”舅舅呵呵地笑了起来,“舅舅支持你!”
“你拿手支持她啊?”廖红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又转头看着柳笛说,“你真要拍什么动画片,舅妈也不反对你,可我们家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借你,现钱都放在辅料上了。”
“银行里还不是存了几百万吗?”舅舅说,等于是给柳笛露底。
“那钱能动吗?”廖红见丈夫露了底,气得脸都红了,“那是备用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动用的!”
舅舅不吱声了,屋子里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柳笛的心禁不住一沉,看来舅妈这一关她过不了了,还得另想办法。
“不过,你要是能把春妮劝回来,我就借你两百万。”廖红忽然说,目光投向柳笛,语气也软了下来,“阿笛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把她从火坑救出来,她这一辈子都要废了!”
柳笛愣在那儿,她能劝回春妮吗?这似乎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但舅妈开出的条件对她诱惑太大了,为了《稻草人》,她要去赌一把。
………………………………
第十七章 融化
当天空中一群鸽子扑闪着翅膀哗啦啦飞过去的时候,郭海山正站立在镇政府十楼的窗口,一边抽着烟,一边凝眉俯瞰着柳镇这个古老的又充满着别样生机的小镇。他的眉头紧锁,棱角分明的面庞在飘散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看起来像一座头像的雕塑。
这个窗口的高度足够,视角很好。那纵横交错的马路,鳞次栉比的楼房,那曲里拐弯的街巷,还有流动在街巷中如蚂蚁般涌动着的人流,他似乎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透过这扇窗,他看到的是一个鲜活的柳镇,一个生机勃勃的柳镇,当然也是一个在内里枝蔓丛生的柳镇。从小到大,除了当兵的那几年远离它之外,他大部分人生时光都是在这个小镇上度过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在他看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但现在很多时候,当他从办公室窗口眺望这个小镇的时候,却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一股气浪向他袭来,要把他一下子冲垮。
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睡眠不足,头发白了好多根。这个副镇长真的不好当,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像抗战影片中那些一再冲上来的鬼子兵,打都打不退。市里派下来的的整治工作组上周刚刚撤回,这次规模浩大的整治行动持续了一个多月,他要到处协调,做好各种服务工作,他也记不清开了多少次会,跑了多少家工厂店,去了多少个工作组,只记得每天一早醒来去镇里,一直要到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家睡觉,感觉两条腿都跑细了不少。原指望整治结束后,可以喘上一口气,可就在昨天上午,他和书记红光、镇长李猛涛就又被叫到区里开会,区里的意思很明确,柳镇三合一工厂店的整治效果不错,大大小小的企业主们都将自家的生产区和生活区分开了,防火墙和防火门基本做到全覆盖,以后发生火灾的可能性已经被降到最低,但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这并非阻碍柳镇童装产业发展的最大问题,按照新任区委书记方捷的说法这个最大问题是童装产业的格局太小,层次太低,已经逐渐丧失了国内市场的竞争力,就像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如果不及时割除那个毒瘤,早晚都是个死。这个毒瘤是什么呢,就是遍布柳镇大街小巷和周边村庄的工数以万计的工厂店和“夫妻队”,
这个说法挺吓人的,但细一想,又不无道理,柳镇的童装从家庭作坊起步,最初是做的还不是童装,是绣花枕头,二十多年来,大家像一群辛勤的蜜蜂日夜不停地经营着这个蜂巢,到了今天,这个蜂巢已经颇具规模,甚至是洋洋大观了。现在区里布置给他们的任务竟然是要捣毁这个蜂巢,要这些辛勤的蜜蜂另置新巢,另起炉灶,按照方书记的话来说,就是要办大企业,做大品牌,上档次,成规模,要让柳镇的童装在若干年之后真正具备最强的国内甚至国际的竞争能力。当时他听了就在心里一阵苦笑,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谁不想大企业大品牌啊,可柳镇现在这个格局是那么轻易能打破的吗,这么多工厂店和夫妻队你怎么去消除?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涉到一二十万人尤其大部分都是外来打工和创业者的事情,弄得不好要引起严重的社会问题的。
区里开完会回来,书记和镇长把区里布置的大难题一脚踢给了他这个分管童装产业的副镇长,让他想一个办法怎么关掉柳镇那些“低、小、散”工厂店和夫妻队,让一些规模稍大一点的、有潜力的工厂店转型升级成企业,让原来那些规模就比较大的企业走品牌路线,在他们之中发掘培育几个全国知名品牌。他能想到什么办法?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退伍兵,一个大老粗,在转业之前,对企业这块可以说一窍不通,这些年跑下来,总算知道了点里面的名堂,但还不能说就是内行了。办法他也不是不在想,首届全国童装设计大赛在他的推动下,已经紧锣密鼓地在筹备了,明年四五月份大赛就要在柳镇隆重举行,到时候绝对是一个吸引眼球的大亮点,但要整顿那些蜂窝般密集的工厂店和夫妻队,他一时还真没辙。
想到这里,郭海山又抬头向远处望了望,在他视野中的柳镇在阳光下显得越发清晰起来,他仿佛能看到无数台机器,无数个忙碌的身影,无数张人的脸,在柳镇的天空下轰响着,旋转着,最后汇成一股热腾腾的洪流,声势浩大地向前奔腾而去。或者说,它们幻变成了一头狮子,正在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谁想去阻拦它,似乎谁要是敢惹它,必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郭海山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感到头很痛,是那种要裂开似的痛,一阵一阵的,像有一把锥子在扎着一般。他身子往后一仰,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他想休息一会儿。
这时,门外响起三声很轻的敲门声,他说了声:“进来吧。”
门被推开,杜兰探出半个脑袋说:“郭镇长,稻草人公司老总柳笛来了,说要见你。”
“柳笛?!”他好像在迷迷盹盹中被人给冷不丁给刺了一下,一挺身从座位上直起身来。
“是啊,是她。怎么了?”杜兰被郭副镇长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有几分惊诧地望着他。
“哦,没什么,没什么。”郭海山也为自己在杜兰面前失态感到有点难堪,他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杜兰摆摆手说,“你去叫她进来吧。”
杜兰答应着转身离去了。郭海山的心里却打起鼓来,看来这一关还是躲不过去的,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长期以来,柳笛这个名字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阴影,不能去触碰的。这个丫头他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在她五六岁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他从部队回来探亲,曹亚丽正好带着女儿上街,就在街口碰到了。当时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但是看起来十分聪明伶俐,是一个小美人胚子,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惜想到是人家的女儿,心里当时还酸溜溜的。那次召集大型童装企业主开会,他又一次见到了柳笛,时光已经过去了一二十年了,他也变成了她眼中的仇人,因为他还在纠缠她的妈妈,破坏他们家庭的安宁,虽然会场上有那么多人,但他还是从她为数极少的瞥过来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脾气泼辣的丫头可以打她妈妈一个耳光,那就可以拿刀杀了他。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反省过,亚丽虽是他的初恋情人,但毕竟已是为人妻为人母,他就应该远远地走开才是,但感情这个东西常常无法让人保持理智,何况他退伍回来就发现亚丽并不幸福,跟柳岸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爱的还是他,虽然他也结婚了,但内心里对她那份感情一直都没变,当初要不是亚丽的父母横加干涉,他一定会把亚丽娶回家的。世上的事情总是那么阴差阳错,他们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到后来竟然是他错过了亚丽,亚丽也错过了他,原来是两个如胶似漆的恋人,后来在一起就变成了令人不齿的**了,这样的变化让他不胜唏嘘,也无法接受。他曾对亚丽说过,我们都离婚吧,再重新走到一起,但亚丽哭着摇头说,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无法回头了。自从那次两人幽会被柳岸现场捉定之后,他和亚丽就没有再见面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煎熬,他想对亚丽一定也是很难受的,但他们只能面对现实。后来,他发现分来的大学生杜兰长得很有几分亚丽的神韵,又天天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时间一长,竟然产生了恍惚感,觉得杜兰就是年轻时候的亚丽,是上天派到他身边的。有时候带杜兰出去吃饭,酒多的时候和杜兰坐在后排的时候,他真的产生去拥抱她的冲动,但杜兰似乎对他一直是防范的,每次酒醒之后,他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可谁能理解他内心的痛苦呢?
这些年来,他极力回避着柳岸一家人,他们一家也好像在有意地回避着他,这从那次开会时柳笛对他的态度上完全可以看出。他不知道,今天柳笛为何会突然来找他?应该不是为了他和妈妈的事,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她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郭海山苦苦思忖之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杜兰侧身伸出一只手,说:“柳总,里面请。”
柳笛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女士西装,肩上斜挎着一个糖果色韩版女士包,显得高挑大气,一头柔滑的长发又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媚。但她的目光却是冷冷的,嘴唇也是紧紧地咬着,仿佛一个冷美人。
“郭镇长,你好!”正在郭海山被她冷冷的目光看得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柳笛开了口,语气也是冷冷的。
“你是稻草人的柳总吧,请坐请坐。”郭海山从座位上欠起身,指着办公桌边上的沙发说道,语气比平时接待别人的时候虚弱了许多。
柳笛走到沙发边,放下肩上的斜挎包,轻轻地坐了下来,她低垂着头,将一双白皙的手交叠在一起,神情上也有几分明显的不安。
杜兰倒了一杯绿茶,走过来放到茶几上,说了声:“柳总,你喝点茶。”然后冲柳笛笑笑,就走了出去。
郭海山第一次感觉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一个客人会这么尴尬,他清了两次嗓子,才问道:“今天柳总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柳笛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我想投拍一部大型电视动画片,叫《追彩虹的稻草人》,资金还有一个缺口,听说镇里有一笔童装品牌推广扶持资金,今天来,就想请郭镇长帮个忙。”
“哦,你要拍一部动画片?”郭海山听了心里一惊,因为他听说过,拍动画片是很烧钱的,一般人根本玩不起,柳笛怎么会想到这一出?
“对,计划拍三十集,整体投资大约一千万,现在还有两三百万的资金缺口,还请郭镇长帮帮忙啊。”柳笛虽然是很平静地在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在滴着血。这些天来,她为了这个动画片真是操碎了心,跑断了腿,但资金缺口还有两三百万。上次舅妈总算答应借给她两百万,但舅妈开出的条件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舅妈那两百万不能算数。正在她走投无路之时,有朋友给她提供了一个信息,说镇里有一笔童装品牌推广扶持资金,只要有好的项目,最高可以拿到三百万,这笔钱正是她急需的,她认为动画片的项目也很不错,但那个朋友说要拿到这笔资金,必须要先去找分管童装产业的郭副镇长,过了他这一关才有拿到这笔钱的希望。柳笛是反反复复跟自己缠斗了几天几夜才决定来镇政府找郭海山的,这个人是她一辈子都不想见的,但现在她横下了一条心,为了《追彩虹的稻草人》的诞生,她可以放下一切,不顾一切。
“哦,能帮上的我一定帮。”郭海山说,心里刚才的那份局促和不安消失了,这个高傲的丫头现在来求他了,这真的不容易啊,不是无路可走她是绝对不会来求他的,既然是来求他的,他就没有必要背负那么多的纠葛和压力了。如果真的能帮上她的忙,那之前他因为和亚丽的私会对他们柳家的亏欠也能扯个平了。他看着柳笛疑惑地问道,“不过,这投资上千万元去拍个动画片靠谱吗?”
“靠谱的。”柳笛的眼睛里有了神采,她现在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和她母亲**、破坏他们家庭的可恶男人,而是一个手握重拳的副镇长,她必须说服他,然后将那笔扶持资金拿到手,她直起身子,声音清脆地说道,“我们请上海红魔动画公司反复论证过了,投资这样一部动画片虽然也要耗资上千万元,但它的主题健康向上,可以概括为怎么样让孩子追求快乐,怎么样让孩子心怀梦想,肯定能在央视播出,到时候我们稻草人这个童装品牌就会随着动画片一集一集的播出渐渐深入孩子的心里,得到他们由衷的认同和喜爱,这比在央视投入几千万甚至上亿元的广告都划算。”
“哦,听你这么一说,拍这个动画片倒还有点意思啊。”郭海山笑了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他的手摸过了桌子上的中华烟,抽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柳总,不瞒你说,镇里正在实施‘大企业、大品牌’战略,对资质好有潜力的童装品牌我们肯定会给予全力扶持,你们稻草人名气也不算小了,但离全国名牌还有一段距离。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们也的确是有这么一笔资金,但目前还没有正式启用,你来得正好。”
“真的吗,郭镇长?”柳笛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郭海山看着柳笛,努力地在她的脸上寻找着曹亚丽的影子,但他从这张美丽的脸蛋上更多看到了柳岸的影子,心里又不禁泛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醋意,他不得不承认柳岸比他要帅得多,儒雅得多,最关键的是亚丽最后嫁给了柳岸,一想到自己这辈子永远再不能和亚丽相亲相爱,他就觉得难受得要窒息,亚丽是他这一生的真爱,失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有时候,他真的产生了生不如死的感觉。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现在人家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他还能说什么?
“那可要郭镇长多多帮忙了!”柳笛甚至有点忘乎所以了,她恨不得要给这位掌握这笔资金的郭副镇长拱拱手,现在她太需要这笔钱了。
“不过,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上面还有书记镇长啊。”郭海山这句话多少有点打着官腔,看柳笛眼睛里冒着小火苗,他不免有几分得意地想,柳笛你这丫头再高傲,也有向我郭海山低头的时候啊。
“他们说主要是您这里。”柳笛说,抬头看了一眼郭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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