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球万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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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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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2011年4月11日，晴，天气很好。”

　　　　“我们再次来到迪马特奥诊所，迪马特奥医生为江晨曦进行了手术前的最后的细致检查。”

　　　　“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那几颗陪伴了江晨曦451天的钢钉被取出来了。”

　　　　“手术很成功，迪马特奥医生说，再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江晨曦就可以站起来了……他很兴奋，他甚至开玩笑，笑着对我说，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回到绿茵场了。”

　　　　键盘敲击声停止了，苏薰精致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阳光一般笑容的脸孔，心中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

　　　　键盘敲击声继续响起。

　　　　“迪马特奥医生说，江晨曦恢复之后，可以像是正常人那样生活了，但是，他以后永远不可能重返绿茵场了，他的膝盖无法承受激烈的运动。”

　　　　“江晨曦很平静，他甚至微笑着，对于这个结果，我们早就听到过无数次了，我相信他心中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他是多么的热爱踢球，他是多么的渴望在绿茵场上奔跑……这个时候，我宁愿听到他哭出来，这一年多以来，他经历了无数次手术，每一次手术，对于他来说，都是痛苦的折磨，他始终咬牙坚持，始终不曾放弃。”

　　　　“我一个人躲在洗手间哭泣，哭泣命运的不公平。”

　　　　“对于一个才华横溢的足球运动员来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此。”

　　　　“从洗手间出来，我擦干了泪水，我不想江晨曦看到我哭泣。”

　　　　“然后，我就看到了在走廊里等我的江晨曦，他坐在轮椅上，看着我，他笑着看着我。”

　　　　“江晨曦在笑着，略显苍白的脸上，笑容还是那么阳光，那么美，我知道，这不是强自装出来的笑容，他真的在笑，开心的笑着，因为他的内心始终充满阳光，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他都不曾放弃，他的心中始终充满对未来最美好的期盼……”

　　　　“他微笑着，张开手臂，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扑到了他的怀中，江晨曦轻轻拥抱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没事的。’”

　　　　“我情绪崩溃了，只是在哭。”

　　　　“他轻轻拍打我的肩膀，他说‘没事的，这些天我们不是都坚持过来了吗？’”

　　　　“我说‘可是……’”

　　　　“我不会放弃的。”我抬起头，看着他，看到那明亮的眼眸和坚定的笑容。

　　　　“我不愿放弃，也不会放弃，命运也不能让我跪地求饶。”他微笑着看着我，轻轻对我说，“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我一边哭，一边点头，大声喊道‘我会！我会！我会！’

　　　　“这一刻，看着他的笑容，看着那明亮的眼眸，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安定，从来没有如此坚定。”

　　　　“是的，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一直陪伴你的，正如我们一起走过的这段时光。”

　　　　“你说了，命运也不能让我们跪地求饶！”

　　　　苏薰从U盘中，选择了两张照片，上传。

　　　　然后点击了发布。

　　　　两张照片：

　　　　一张是被医疗透明袋装裹的几枚钢钉。

　　　　一张是碧绿的草地上，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阳光般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天空的阳光披洒在他的身上，一如他的笑容一般美丽。

　　　　……

　　　　江晨曦，曾经的中国国少队的主力前锋，一位被专业足球人士以及球迷和媒体公认的天才足球运动员。

　　　　2008年帮助中国队取得亚少赛四强的好成绩，并且以八粒进球荣膺亚少赛最佳射手。

　　　　亚少赛结束后，受到欧洲一些豪门的青睐和追捧。

　　　　2008年下半年，江晨曦加盟意甲豪门国际米兰，进入到国际米兰的U16梯队。

　　　　这个中国少年很快用自己在球场上的出色的表现，和一粒粒进球，回击了一些意大利球迷和媒体的偏见，《米兰体育报》甚至用‘皮内蒂纳冉冉升起的新星’来报道过这个中国天才少年。

　　　　中国球迷也为之欢呼，为之兴奋，这个少年的身上，承载了无数球迷的祝福和美好的期待。

　　　　可是，在2009年上半赛季的一次U17青年联赛中，江晨曦遭遇对手恶意犯规，遭受重大伤病，十字韧带撕裂，左膝韧带撕裂。

　　　　对足球运动员伤害最大的两大伤病，竟然直接击中了这个少年。

　　　　在那之后，就是漫长的治疗和康复期，

　　　　无数次的手术。

　　　　意大利的媒体和医疗机构，甚至是当时就对这位冉冉升起的中国少年球星下了断言，他再也无法回到绿茵场了。

　　　　喧嚣的意大利足坛，也很快遗忘了这个中国少年。

　　　　除了一直关注和默默支持他的一些中国球迷。

　　　　……

　　　　华夏。

　　　　“苏薰的博客更新了。”

　　　　“终于更新了，今天是江晨曦再次手术的日子，希望有好消息。”

　　　　“是啊，希望是好消息。”

　　　　已经过了一年了，就连国内的球迷也大多已经遗忘了这个曾经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少年，但是，依然还是有那么几十名球迷，依然在默默的关注，在祝福江晨曦。

　　　　他们能够得到的关于江晨曦的消息，都来自一个叫做苏薰的女孩，她是一名在意大利的留学生，一开始的工作是江晨曦的翻译，后来江晨曦受伤之后，女孩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默默的陪伴在江晨曦的身边，鼓励他，支持他，两个人一同走过了这一年多的黑暗的岁月。

　　　　这几十名球迷还建立了一个叫做‘晨曦之光’的论坛，默默支持和鼓励江晨曦。

　　　　球迷们急切的打开电脑，进入到苏薰的博客。

　　　　……

　　　　电脑前，一片沉默。

　　　　有人沉默不言。

　　　　有人扼腕叹息。

　　　　甚至有人发出哭泣声。

　　　　“太残酷了！”

　　　　“不要啊！”

　　　　“无法接受。”

　　　　“太可惜了。”

　　　　“看到那几颗钢钉，我的心和苏薰一样的针扎一般的疼痛。”

　　　　论坛里，球迷们纷纷说道。

　　　　“不，还没有放弃。”论坛版主，网名‘小丸子’的球迷说道，“你们看江晨曦的那张照片！”

　　　　球迷们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张照片上。

　　　　他们看到了江晨曦，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江晨曦，看到了他的明亮眼眸，看到了他的笑容。

　　　　这笑容是那么的美丽！

　　　　这眼睛是那么的有神！

　　　　那么的坚定。

　　　　“江晨曦都还没有放弃，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小丸子’。

　　　　“这一年多来，他经历了那么多次手术，他被一次次的告知，以后永远无法踢球了，他都没有放弃！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小丸子’。

　　　　“是的，小丸子说的没错。”

　　　　“是的！不放弃！”

　　　　“哪怕是以后看到他在业余赛场上驰骋，这也是胜利！江晨曦也依然是我们喜欢的那么江晨曦，是我们的骄傲！”

　　　　“说的没错！”

　　　　“你们看苏薰今天的博客背景照片和标题。”有人发言道。

　　　　背景是一座壮观的绿茵场，一个少年在振臂高呼。

　　　　这是江晨曦在亚少赛中国队对阵日本队的比赛中打入决胜进球之后振臂高呼的场景。

　　　　标题是一行金色的字：命运也不能让我们下跪求饶！晨曦之光终究会升起！

　　　　……

　　　　“加油！不放弃！我们在！”——‘小丸子’。

　　　　“加油！不放弃！我们在！”——‘大头吕’。

　　　　“加油！不放弃！我们在！”——‘愤怒的舒克’。

　　　　“加油！不放弃！我们在！”——‘国旗飞扬’。

　　　　“加油！不放弃！我们在！”

　　　　……

　　　　博客的评论区下面，简单的字眼，温暖而坚毅的一排整齐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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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天才？不，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天才？不，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热那亚当地媒体《第一时间》（Primocanale）报道了一则消息：

　　　　曾经效力于国际米兰U17青年队的中国球员江晨曦日前来到热那亚博利亚克斯训练基地参与试训，这个中国球员在两年前遭遇重大伤病，不过，很显然，伤病摧毁了这名中国球员，他没有能够打动皮尔斯德尼，据传这已经是这位中国球员在短短一个多月内第五次被拒绝。

　　　　“天才？不不不，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我早就说过了，中国人不会踢球，他们的天才，都是炒作出来的。”热那亚预备队主教练皮尔斯德尼面对镜头，一脸倨傲。

　　　　“我可以给他一个建议，他可以去打乒乓球，不是说中国人都有乒乓球天赋的嘛。”

　　　　《第一时间》（Primocanale）还列举了江晨曦在短短四十一天内的试训历程：除了热那亚预备队，这名中国球员此前试训萨索罗、卡利亚里同样遭遇失败，此外，乌迪内斯和佛罗伦萨则拒绝了他的试训申请。

　　　　……

　　　　江晨曦看着手中的报纸，有些沉默。

　　　　这次试训热那亚，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热那亚预备队教练皮尔斯德尼的冷淡态度，只给了他不到十分钟的上场时间，江晨曦甚至都没有几次触球机会，试训就结束了。

　　　　“很遗憾，你并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当时，热那亚预备队主教练皮尔斯德尼冷冷的说道，嘴角露出一抹轻蔑之意。

　　　　“混蛋！”江晨曦将手中的报纸卷成一团，扔在脚下。

　　　　如果说当时的试训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还勉强可以理解为皮尔斯德尼出于某种战术需要的安排的话，现在江晨曦已经可以确定，这位热那亚预备队主教练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甚至说这次试训就是一场羞辱也不为过。

　　　　他不理解皮尔斯德尼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晨曦无比渴望重返球队，每一次试训都弥足珍贵，他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去展示自己的足球才华。

　　　　但是，热那亚博利亚克斯训练基地的这次遭遇，深深地伤害了他。

　　　　……

　　　　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脸孔，江晨曦的拳头攥紧，松开，攥紧，松开。

　　　　终于，少年的脸上展露笑容：加油，江晨曦！

　　　　两天之后，他要前往撒丁岛的卡利亚里预备队试训，这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客厅中，苏薰捡起了那张被揉的皱巴巴的报纸，轻轻叹息，有些担心的看向洗手间的方向。

　　　　然后她就看到江晨曦走出来。

　　　　脸上带着笑容。

　　　　看到这笑容，苏薰心中舒了一口气。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江晨曦来说，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希望破灭，这样的痛苦的折磨，比之当初漫长的伤病治疗期，更加残酷。

　　　　每次看到江晨曦脸上的笑容，苏薰的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

　　　　江晨曦挂掉电话，沉默不语，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痛苦之情。

　　　　他接到了卡利亚里俱乐部的电话，对方通知他试训取消了，他不用去了。

　　　　江晨曦默默的打开电脑，将日程表上面的卡利亚里试训安排删掉，然后看着后面的空白行程，有些发呆。

　　　　热那亚博利亚克斯训练基地，预备队主教练皮尔斯德尼翘着二郎腿，得意的哼着小曲儿。

　　　　就在此前，他的朋友，卡利亚里预备队主教练佩索托打电话询问他对于江晨曦的看法，他忠实的维持了自己在媒体上对于这个中国球员的看法。

　　　　“谢谢你，我的朋友。”佩索托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那个中国小子小子身上了。”

　　　　“中国人，可恶的中国人。”皮尔斯德尼敲了敲桌子，“滚回去打你的乒乓球吧！”

　　　　他永远无法忘记这个中国少年给他带来的耻辱和痛苦。

　　　　……

　　　　二零零九年九月的那场U17联赛，皮内纳蒂基地训练场的客队教练席上，皮尔斯德尼痛苦的抱住脑袋，彼时他的身份是桑普多利亚U17主教练。

　　　　场上，一个中国球员正在奔跑庆祝进球，他的队友簇拥着他，就像是一个王子。

　　　　这场比赛，江晨曦在上半场比赛就梅开二度并且送上一个助攻。

　　　　下半场比赛开始以后，看着球场上活跃的如同兔子一般的中国人，皮尔斯德尼紧张不已，他在祈祷，祈祷这个中国人的出色发挥到此为止了。

　　　　但是，他的祈祷没有祈祷作用，皮尔斯德尼无助的看着那个中国少年在下半场比赛继续了自己的表演，再进两球，整场比赛四射一传，带领国际米兰U17青年队七比零血洗桑普多利亚U17青年队。

　　　　比赛结束后，看着场内意气风发接受球迷欢呼的中国人，皮尔斯德尼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他刚刚接到了俱乐部青年队主官的电话，他被解雇了。

　　　　这次耻辱性的惨败，对于皮尔斯德尼的教练生涯是巨大的打击，此后，他长达一年的时间内没有获得工作，直到一年前，他才通过关系，获得了热那亚预备队助理教练的职务，并且在热那亚预备队主教练中途下课后，顺利接掌球队、成为预备队主教练。

　　　　尽管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个中国少年带给他的痛苦，就如同梦魇一般折磨着他。

　　　　所以，在得知江晨曦伤愈之后四处申请试训，他立刻向江晨曦发起了试训邀请……

　　　　没错，那次试训就是一场羞辱，他要狠狠地羞辱那个中国人。

　　　　不过，让皮尔斯德尼更加不爽的是，这个中国小子看到自己的时候，竟然似乎毫无印象。

　　　　该死的，自己为此痛苦折磨了两年的时间，这个中国小子竟然根本不记得那件事了，这让皮尔斯德尼的报复快感大大减少，所以，当接到佩索托的电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再见了，中国小子。”皮尔斯德尼深信，经过媒体此番报道，在意大利足坛，这个中国小子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

　　　　事情远比皮尔斯德尼所想象的还要严重。

　　　　热那亚媒体报道了江晨曦的事情之后，竟然引起了《米兰体育报》的注意。

　　　　这家意大利顶尖媒体对于当年那个闪耀皮内纳蒂基地的中国球星的最新遭遇起了兴趣，他们的记者甚至专门去采访了负责为江晨曦治疗的运动损伤专家迪马特奥教授。

　　　　“江是一个坚强的小伙子，我很佩服他的坚持。”迪马特奥教授一脸凝重，“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坚持我的专业判断，他的身体无法支持他在球场上奔跑了。”

　　　　随后，《米兰体育报》的一个角落篇幅中向国际米兰的球迷报道了曾经的皮内纳蒂的中国天才的最新情况，“很显然，伤病毁掉了这个中国少年，他无法继续出现在球场上了，很遗憾，不过，这就是职业运动的残酷。”

　　　　……

　　　　“可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苏薰气愤的放下手中的报纸，担心的看着江晨曦。

　　　　《米兰体育报》的这篇报道，不啻于直接摧毁了江晨曦的梦想，以《米兰体育报》在意大利的巨大影响力，现在，他们的这篇报道几乎等同于权威判决，现在几乎所有人，所有的球会都会认可《米兰体育报》的报道，认为江晨曦不可能再重返球场了，更加不可能有球会再给江晨曦任何机会了。

　　　　“很正常。”江晨曦苦笑一声，“小薰，你知道媒体最喜欢报道什么新闻吗？”

　　　　“天才。”江晨曦眼眸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天才的出现，或者是天才的毁灭！”

　　　　“甚至，相比较而言，一个曾经的天才的毁灭，更加吸引眼球。”江晨曦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而我，就是这么一个天才，一个曾经让皮内纳蒂欢呼的天才！”

　　　　看着冷静无比、甚至带着笑容的江晨曦，苏薰心中犹如刀割一般，这样的江晨曦让她感到害怕，她宁愿江晨曦痛苦的大哭一场。

　　　　“我去训练。”江晨曦对担心的苏薰微笑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转过身去，少年的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痛苦之情。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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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命运也无法让我低头！

　　　　事情接续发酵。

　　　　米兰当地一家媒体随后去采访了乌迪内斯队的年轻球员若昂。佩雷拉。

　　　　这个黑人青年只是乌迪内斯一线队的一名超级替补，之所以被采访，是因为正是他在当年和国际米兰U17的比赛中，恶意犯规、铲伤了江晨曦，直接造成了后者现在的悲惨遭遇。

　　　　“那只是一次正常的对抗。”佩雷拉笑着说道，“伤病在足球比赛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要怪只能怪中国人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差劲了。”

　　　　“听说江以后都无法踢球了，你会因此而愧疚并道歉吗？”记者笑着问。

　　　　“不不不，我会感到遗憾，但是，不会道歉。”佩雷拉摇头，“我说了那只是正常的对抗，这就是职业足球的残酷。”

　　　　翌日，这家米兰当地这家媒体的报道标题：佩雷拉：不怪我，只是正常对抗，是中国人太脆弱了！不适合踢球！

　　　　……

　　　　随后，佩斯卡拉当地的一家媒体爆料说，该俱乐部昨日收到了这个中国球员的试训申请。

　　　　“很显然，我们拒绝了。”佩斯卡拉俱乐部新闻发言人笑着说道，“我们对他说，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这对我们彼此都好。”

　　　　一时之间，这位曾经闪耀皮内纳蒂基地的中国少年，在意大利的媒体报道中，俨然成为了读者茶余饭后的谈资话题。

　　　　“痴心妄想的中国人。”

　　　　“我早就说了，中国人不会踢球。”

　　　　“‘坚强’的中国人，什么时候会死心？”

　　　　意大利当地一家小型博彩机构甚至为江晨曦开出了一个赔率，竞猜这个已经被宣判‘足球死刑’的中国少年会继续被几家球会拒绝之后才会死心。

　　　　这引起了一些意大利人的兴趣，竟然真的有人参与。

　　　　《都灵体育报》甚至还特别关注报道了此事，“这个倒霉的中国小伙子，以他最不愿意的方式，成为了一个话题人物，对此我们表示同情。”

　　　　……

　　　　苏薰悄悄的将报纸都收起来了，自从热那亚预备队主教练在媒体上说出那番话之后，这随后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凶猛了。

　　　　就好像是整个意大利都以恶意的眼光和心态来调侃江晨曦。

　　　　没有人在乎这对于这个无论多么困难依然咬牙坚持不放弃的少年会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媒体为了销量，也推波助澜。

　　　　一个从伤病中艰难前行，默默前行的少年，本不该受到的不公平的嘲讽与关注，就这么突如其来。

　　　　“啊！”院落外的草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

　　　　苏薰心中一跳，急忙冲出去，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江晨曦，他抱着自己的脚踝，一脸痛苦。

　　　　“啊！”苏薰捂住嘴巴，泪水再也无法遏制。

　　　　这几天以来，江晨曦发疯一般的进行训练，只为尽快的找回状态和球感，但是，此时此刻，显然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一幕，被守候在住所附近的狗仔记者看到。

　　　　……

　　　　第二天，一家意大利媒体报道了那位坚强的中国小伙子在训练中旧伤复发的消息。

　　　　“很显然，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PART了。”

　　　　PART就是那家为江晨曦开出盘口的意大利小博彩公司。

　　　　随后，PART就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但是，对我们而言是好事，当然，参与竞彩的人们会感到不满，对此我们表示很遗憾。”

　　　　“中国小子，滚回中国去，你害我输了钱。”随后，这家意大利媒体进行了跟踪报道，一位竞彩江晨曦还将试训一家球会的意大利人愤怒的说道。

　　　　……

　　　　左脚脚踝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

　　　　江晨曦发出一声闷哼声，双手捂住脸颊，痛苦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是他受伤之后第二次哭泣。

　　　　第一次是受伤被抬下场的时候。

　　　　“很遗憾，我不得不提出警告，放弃踢球吧。”

　　　　再次受伤去复查之后，迪马特奥医生，这位意大利体育运动权威教授那严肃的表情和话语仿佛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我不甘心！”

　　　　“不！”

　　　　不大的房间里，传来了江晨曦近乎绝望的低吼声。

　　　　他不甘心。

　　　　他起身，想要用自己的左脚去拨动足球。

　　　　没有丝毫的意外，剧烈的疼痛感觉从脚踝处的神经传递到大脑。

　　　　他颓然的坐在地板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接近两年的时间里，无数次的手术，无尽的痛苦，在身体骨骼上钻孔发出的焦臭味，那冰冷的钢钉，都没有击垮他。

　　　　医生、专家、媒体的残酷的断言和以及最近这些天以来那些恶意的调侃，没有击垮他。

　　　　他始终抱以期待，对未来报以期待，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回到绿茵场，回到那尽情驰骋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