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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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捧之嫌的。

　　　　水仙儿看了看李仕水这身小厮的打扮，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李公子请坐。”

　　　　“多谢水仙儿姑娘。”李仕水道谢后坐了下来。

　　　　竹儿也麻利异常的分别给水仙儿和李仕水倒了杯茶。

　　　　水仙儿看着茶杯中起伏的茶叶，先开口说道：“下午公子刚刚清醒，没便多说。不知公子后面可有什么打算？”

　　　　“在下当时也跟姑娘说过，在下是奉师命送信的，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变故。不过既然人没大碍，自然还是以师命为先。”李仕水回道。

　　　　“原来公子是前去送信啊。不过我看公子随身的包袱已丢，不知信件是否还在？若无信件，公子这趟岂不是无功而返？”水仙儿看似无意的问道。

　　　　即使换了小厮的衣服，信件也还在贴身藏着。不过师父并不让他将信的事情告诉他人，况且今天的事也不知道是否是与这封信有关，总要谨慎一点。不过水仙儿他们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嘴快一时说的出来去送信，现在反悔来不及，但他又不想骗她们，只能这么办了。

　　　　“信也有信件和口信的区别。包袱中只是在下随身携带的银两和衣物，虽无什么重要物品，但没了这些，在下往后就有些寸步难行了。”李仕水无奈答道。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公子也知道，小女子虽然在此，但却并不少这些东西的，公子要用尽管开口就行。”水仙儿说道。

　　　　“姑娘救命之恩尚不知如何回报，不过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姑娘已如此深明大义，等在下走时需要时，必要多多烦劳姑娘，在下先此谢过。”李仕水先抱一拳，接着郑重道：“往后但有差遣，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并不违本心，在下必定倾尽全力以帮姑娘达成。”

　　　　“李公子言重了。怎么，听公子的意思，公子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了？”水仙儿问道。

　　　　李仕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道：“在下也知道留在这里，于姑娘不利，还会给姑娘增加无数麻烦。不过在下只是路过达南城，除了今天刚认识姑娘一人之外，在此并不认识其他任何人。”

　　　　“你还认识我呢？”却是旁边的竹儿，见刚才李仕水说报答救命之恩时，就没带上她。说起来明明是她求小姐救了他的，结果现在说认识的人竟然也不包括她，不禁不满道。

　　　　李仕水这时倒是见机的快，连忙答道：

　　　　“是是，还认识竹儿姑娘。两位姑娘均都情深意重，都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竹儿有什么吩咐，在家也不会推辞的。”

　　　　李仕水也向竹儿抱拳谢道，竹儿得意一笑。

　　　　李仕水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在下伤势未愈，立刻赶路，恐多有不便。所以在下想着是否能在姑娘这里休整几天，等在下伤势已愈，立马上路，决不给姑娘多添麻烦。”

　　　　其实李仕水也可以住在城里的客栈，不过只是吃顿饭就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真要住在客栈，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李仕水倒不是怕那些人，只是李仕水最不奈烦这些阴谋手段了，让他天天防着这些，还不累死个人。

　　　　既然他是在这里获救的，不管他到底是如何获救的，李仕水觉得至少在这里，他应该没什么可担忧的。真要是水仙儿她们想对他不利，在他昏迷的时候，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所以，考虑再三，李仕水还是决定最好能在这里休养伤势。

　　　　不过李仕水内心是真正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他的伤势根本不重，就那点伤怎么会影响他？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待在青楼里，遇到了像水仙儿，还有竹儿这样的人，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在这里多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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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厮

　　　　水仙儿给李仕水把过脉，他体内的两种迷/药在以她从未见过的不可思议的速度被化解。至于肩膀的伤，解毒之后，更多的就算是皮外伤了。所以，李仕水所说的身体伤势未愈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水仙儿虽然在踌躇，不过显然并没有打算揭穿李仕水的意思，而是在考虑如何安排李仕水，还有就是让李仕水待在这里对她的影响，毕竟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也是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虽然说有一个丫鬟竹儿在中间，但毕竟也是孤男寡女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水仙儿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也没有将这个作为李仕水去留的原因。

　　　　竹儿并不知道小姐的想法，看小姐在犹豫，以为小姐不想留下李仕水。不禁有些恳求的说道：“小姐，你看他还受着伤，就留下他吧，把他当成我们水仙阁的小厮就行。反正我找妈妈拿衣服的时候，也说是给小厮穿的，妈妈多问了几句，我当时着急回来，什么也没说。真要是明天妈妈再问起，结果他又不在了，反而不好吧。”

　　　　水仙儿有些不争气的看着竹儿，当初是她多管闲事的求她救他，现在又求她留下他。虽然即使她不求，她当时也应该会救他，就是现在也没打算赶走他。不过由她来求，她怎么感觉这个丫鬟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丫鬟的呢。

　　　　不过竹儿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水仙儿又看了眼李仕水身上的小厮衣服，说道：“就像竹儿说的，你要想留在我们这里，就不能以你原来的身份，而是要以水仙阁小厮的身份了。”

　　　　“这些都没问题。只要能让我留在这里，不管以什么身份，怎样都行。”李仕水放心下来。

　　　　说起来他本来就从没在乎过他的身份。他本来就是孤儿，只是有幸他被师父收养了而已。所以以前下山游玩的时候，下至三流九教，包括乞丐，他都从来没歧视过他们。

　　　　“就算以小厮的身份，也得重新计划安排一下。公子还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不过身份背景就要换一下了，这个待会随便想一个竹儿的远方亲戚就行。”水仙儿思索道。

　　　　“那就远方表哥吧。”李仕水不假思索道。

　　　　“表哥，我竟然一下子多出来个表哥，好好玩啊。”竹儿兴奋道。

　　　　“不止这一个亲戚称呼。待会最好确定一下家乡和家里的亲戚，不要别人一问就穿帮了。还有，既然你现在是这里的小厮，那也不能叫你公子了，就叫你小水吧。”水仙儿刚一说完，脸上就露出一丝奇怪之色。

　　　　“小水，小水？”竹儿说了两遍，不自觉说道：“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李仕水看了水仙儿一眼，没敢接话。

　　　　水仙儿看竹儿还在那里念叨，白了竹儿一眼，说道：“你家小姐叫水仙儿，别人也可以叫你家小姐小水的。”

　　　　“是呀。我怎么没发现呢？这样，李公子和我家小姐不就是同一个人了。”竹儿惊奇道。

　　　　水仙儿继续翻她的白眼，不再理会她这个丫鬟了。

　　　　李仕水的小厮生活从当天晚上就开始了。

　　　　不过毕竟他刚刚受了伤，当天晚上也没让他干什么，就让他早点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仕水金龙活虎的起来以后，发现水仙儿和竹儿都还没有起来。李仕水没法，难得早上自己自愿在院中练了一套功。

　　　　一套功下来后，李仕水晒晒太阳，看看风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饥饿，去敲了敲竹儿的房门。

　　　　竹儿在睡梦中被叫醒，发现只是因为某个人自己饿了，就敢打扰自己的美梦。

　　　　不过民以食为天，竹儿还是压下气，去拿了两份早饭。吃完饭后，李仕水小厮的生活才真正的开始了。

　　　　一天下来，除了吃饭的时间，李仕水一直被竹儿指使着不停的干活。虽然水仙阁就这么大点地方，也不知道竹儿从哪里找的这么多活，竟然直到天黑，竹儿手里还有三四个活给他准备着而没有干完。

　　　　虽然一天都在忙碌，但李仕水却忙碌的特别开心。李仕水干活的时候，竹儿都在旁边看着，美其名曰监工。就是水仙儿起来后看到李仕水干活，也过来看了一会儿。不过也只是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一天就在这么忙碌中过得飞快，中间还有幸听到了水仙儿的琴音，自是仙乐绕梁，精妙绝伦。

　　　　要不是知道明天就要去醉仙楼，真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过下去，李仕水感觉生活真是太过惬意，太过舒适了。

　　　　水仙儿每三天去一次醉仙楼。李仕水受伤的那天，李仕水忙碌的昨天，两天过去了，今天正是水仙儿要去醉仙楼的日子。

　　　　一早起来，竹儿没再盯着李仕水干活，而是将其带到了小姐的书房，水仙儿不知什么时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今天我要去醉仙楼那边，公子既然伪装是这里的小厮，肯定也要跟我一块过去。”水仙儿开门见山道。

　　　　“我没关系，就说去了要注意什么吧。”李仕水也知道水仙儿既然叫他过来说，应该是有些事情需要注意的。

　　　　其实李仕水也挺奇怪的，他在这里待了两天，竟然就没有看到醉仙楼那边有人过来，都是有事竹儿主动去那边。李仕水悄悄问了竹儿，原来是水仙儿说不喜欢前面醉仙楼的热闹，所以让那边没事就不要过来打扰。作为醉仙楼的花魁，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鸨妈那边当然不会说什么。

　　　　其实说起来李仕水还是感觉挺幸/运的。当时水仙儿说让他留下当小厮时，他还真怕她将他扔到醉仙楼里去当小厮，他可不愿意去醉仙楼伺候那些姑娘，还有那个鸨妈。

　　　　还好，只是在这个安静祥和的水仙阁，只做水仙儿和竹儿的小厮。

　　　　“注意倒没什么注意的，是竹儿发现了一点不妥。”水仙儿说道。

　　　　李仕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微红的竹儿，他今天好像什么也没做，就是刚刚在练功打拳而已。

　　　　“其实是这样的。怎么说呢？李公子就算是穿上小厮的衣服，看上去也是那么的。。。。。。风流俊俏。所以，要是直接带着公子这么过去，这么说吧，公子可能会把今天来的一大半公子哥都比下去了。”水仙儿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李仕水倒是没想到，不过真要是他这么一个小厮就压过了一大半来的公子哥，何况他还是水仙儿带过去的，这要说是个事，还真是个事。

　　　　李仕水苦笑道：“那这个怎么办？相貌也改不了呀？”

　　　　“怎么改不了？公子没听说过易容吗？就是怕给公子易容丑了，不知公子愿不愿意。”水仙儿有点奇怪李仕水竟然不知道易容，不过还是说道。

　　　　“易容，我只是听过，但没有见过，也不会。难道姑娘会这门技能？”李仕水问完就觉得自己不必问。

　　　　易容可是杀人放火，逃捕活命最有效的手段，既然水仙儿提出来了，水仙儿应该会。

　　　　看到水仙儿点了点头，李仕水放心道：“皮囊本就是外向，丑点儿也没什么关系。”

　　　　“那就好。我这就稍微准备一下，帮公子易容换貌一下。”水仙儿见李仕水答应了，也轻松道。

　　　　稍候，李仕水看着镜中的自己。易容还真是一门神奇的技术，他刚才只是闭上眼睛，让水仙儿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的一些东西。结果眼睛再睁开，就发现镜面中的自己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

　　　　镜面中的自己完全成一副奸滑像，特别是脸上的那颗痣，自己如果再收敛了身上的气势，点头哈腰一点，完全就是一个市井滑刽的样。

　　　　水仙儿看着一脸呆滞看着自己的李仕水，自己是不是画的丑着点，便说道：“要是公子不满意的话，我再给你重新画一个？”

　　　　“没有，挺满意的，简直看不出现在的自己就是自己。我是说刚才是突然一下认不出自己，有点儿惊奇吧了，没有不满意的。”李仕水知道水仙儿以为他不满意，其实他刚才真的是被镜中的自己惊奇到了。虽然知道那个是自己，但却又不是自己。

　　　　“公子满意就行。那公子先熟悉一下，等去醉仙楼的时候再叫竹儿去叫公子。”水仙儿看着李仕水，也对自己的技艺很满意。

　　　　李仕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从醉仙楼回来的竹儿。竹儿盯着李仕水看了好一会，要不是看到李仕水刚从小姐的书房出来，竹儿绝对不会把他认成李仕水的。就是确定他是李仕水后，竹儿还是拉着他，左右看了又看，非要在他身上找到一点李仕水的痕迹。

　　　　李仕水没法，只能将刚刚收敛的气势又重新放了出来，而且还加重了一些，竹儿这才说道：“这样从背影一看，还能认出来，不过转到正面一看，怎么就这样不伦不类呢！”

　　　　这样一来，更是惹得竹儿哈哈大笑，直到好久才放李仕水回去。

　　　　不知为何，竹儿今天总是过一会儿就到前面醉仙楼跑一趟，所以李仕水今天一直都守在长廊的门口。

　　　　以前竹儿每次去前面后，都会自己将门锁起来，就是怕她出去的时候有人会偷偷的从醉仙楼溜过来，今天好了，这个活就直接交到李仕水身上了。

　　　　李仕水自然毫无怨言，任/劳/任/怨的在这守着，直到水仙儿要去醉仙楼的时候，也没有抓到一个偷溜的人。

　　　　李仕水觉得他白守了，怎么就没一个人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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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悠闲的日子

　　　　李仕水抱着琴，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竹儿身后。

　　　　当然现在的李仕水已经不是原来的李仕水，而是伪装成竹儿远方表哥的李仕水。

　　　　一路上见到的人基本都会避着水仙儿她们，不过李仕水总能听到一些丫鬟小厮对他的指指点点，甚至有时都不避着水仙儿的面。

　　　　李仕水早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

　　　　水仙儿来到醉仙楼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使用过小厮，就竹儿一个丫鬟，现在突然无缘无故冒出一个李仕水，肯定好奇的人很多。不过毕竟只是一个小厮，而且看样子也没什么出众的，大家看过之后，也只是好奇两句吧了，接着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这不是水仙儿妹妹吗？几日不见，妹妹又变漂亮了。”一个妖/娆的声音说道。

　　　　水仙儿连忙停住，说道：“纤柔姐姐好。”

　　　　李仕水第一次过来，还有些紧张，没有注意到水仙儿被人挡住了去路停了下来，差点抱着琴撞到了竹儿身上。还好他虽然是急停住，也没有出任何差错，然后不着痕迹的往竹儿旁边让了让，不过还是惹得竹儿翻了个白眼。

　　　　李仕水连忙眼神示歉，接着抬头看了一下拦住水仙儿的人。

　　　　来人媚惑天生，不过打扮的艳俗，反而有点失去了她自身本来的气质。

　　　　纤柔看着面前见礼的水仙儿，微眯着眼说道：“妹妹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哦，我差点儿忘了。”

　　　　纤柔拍了下脑袋，失笑一声，说道：“今天是妹妹接客的日子，怪不得能有缘见到妹妹。说起来，前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正翘首以盼的等着妹妹呢。”

　　　　听到纤柔如此说，李仕水不知为何有点生气，不禁微微直起了腰。

　　　　竹儿早就听了不知多少像这样类似的话语，早已处变不惊。不过竹儿还是感觉到身边李仕水的变化，连忙小声解释道：“这是醉仙楼原来的花魁，咱们不用管她，小姐才不会理她的。”

　　　　果然水仙儿也没生气，只是说道：“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会弹几首琴曲，难得众人喜欢，才捧妹妹这个场。不过妹妹的心愿一直是希望能觅得一知音即可，不像姐姐这么美艳动人，自然能得万千宠爱的。”

　　　　纤柔看着水仙儿没有说话。觅一知音，寻一良人，即使是流落烟花之地的人，哪个女子心里最深处没有这个愿望？不过对于现在的她，应该是绝无可能，只能是妄想了。

　　　　所以纤柔并不怨水仙儿夺走了她的花魁之位，毕竟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怨恨的。只是在她听说了水仙儿倾尽所有，只愿能慕得一良人后，不知为何每次再见到水仙儿时，总是会拿话刺她几句。

　　　　不过水仙儿看似柔柔弱弱，每次却仿佛能看见她的内心深处，让她无所适从。

　　　　“时间不早了，妹妹先去准备了。”水仙儿不想，也从没想过跟醉仙楼里的任何人有什么交集或者冲突，毕竟她本就是暂借醉仙楼而已。所以跟纤柔告辞后，就准备绕过她朝前走去。

　　　　纤柔一时生气，虽说水仙儿现在在醉仙楼的地位大不如前，但她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尤其是今天，楼里一大半的客人都是冲着水仙儿来的，现在可不能把她怎么样了，要不鸨妈肯定不会饶了她的。

　　　　不过看到从他面前走过的李仕水，纤柔眼神一亮。她本来就是听说水仙阁里无缘无故多了个小厮，而且并不是醉仙楼原来的人，今天就是特意过来看一眼这个小厮的。

　　　　如果这个小厮是一个俊俏的少年，到时什么不用她做，她就等着看热闹，看水仙儿陷入无休止的流言中，看鸨妈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容忍着她。却没想到这个小厮远看还行，走近一看，竟然是这么其貌不扬的一个人。

　　　　纤柔眼光暗了下去，不过神情一动，却向正向前走去的水仙儿说道：“妹妹既然要寻一良人，那自然是得精挑细选。不过妹妹的眼光可要再提高一下了，挑小厮就算了，什么歪瓜裂枣只要入得妹妹的眼，都能留在身边。不过其他人妹妹可要仔细挑挑了，挑错了可没地方买后悔药的。”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必定会仔细挑选的。”水仙儿并未停，只有平静的声音传来。就连那个小厮也是一丝波澜未起的跟在她身后，脚步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竹儿转过头来，愤愤的看了她一眼。

　　　　是了，据说这个小厮是竹儿这个丫鬟的远方亲戚，那就没什么意思了。纤柔心里想到，看着远去的水仙儿，自己也就回去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自然也一下散开了。

　　　　李仕水虽然并未回头，但心中倒还是挺无语的。没想到他特意易容成这样，还能给水仙儿她带来麻烦。还好这个麻烦不是太大，只是言语上的一些夹枪带棍罢了。

　　　　不过水仙儿不是醉仙楼的花魁吗？纤柔即使对她有不满，也不应该这样明面给她对上才是。难道是水仙儿对外显示的性格太柔弱了，才让她们肆无忌惮？不过也不对，刚才言语的交锋，水仙儿也并不是完全的防守的。

　　　　看来不管是水仙儿，还是醉仙楼，让他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

　　　　水仙儿在醉仙楼待的时间并不长。

　　　　先是在有透明轻纱遮挡的舞台上给楼中所有客人/弹上了一曲，不过由于客人的热情，水仙儿不得已又弹了一首。

　　　　接着由竹儿按照水仙儿的意思挑选了几位客人，到早就准备好的雅间中和水仙儿品了一杯茶，并由水仙儿在他们面前亲自弹了一小段。

　　　　接着，就没接着了。

　　　　一杯茶品完，送走那几位挑选的客人后，水仙儿便直接返回了水仙阁。醉仙楼之行，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醉仙楼由水仙儿到来就引起的热闹氛围并未结束，但已经不属于水仙儿她们了。

　　　　李仕水整个过程一直谨慎的跟在竹儿身边，一句话不多说，一个动作不多做，生怕因为自己惹出什么事。结果现在自己跟水仙儿一起待在她的书房/中时，还有些不明所以，这就完了？

　　　　这就是名满达南城的水仙儿？这就是让他们趋之若鹜的醉仙楼花魁？结果，除了几个幸/运的人，其他人也就是听水仙儿弹了一两曲，还是隔着轻纱的。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能随时跟水仙儿一起单独品茶，还能让水仙儿单独给他弹奏，不知道那些人嫉妒的眼神能不能杀死他。

　　　　其实也是李仕水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从小到大跟一个美貌并不输水仙儿的师姐凤冰一起生活，并不能理解一个美人，特别是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美人对平常人的吸引是多么的大。

　　　　李仕水觉得他跟水仙儿待的这几天挺平常的，其实只是因为他从小就是这样生活的。要说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他跟师姐凤冰太熟悉了，对水仙儿还有些好奇，要不当时他也不会那么想留下来。

　　　　不过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既不愿意猜，也不会去故意打探。并不是他不想知道，只是有点怕麻烦。

　　　　所以，对于李仕水的留下，水仙儿一开始还有点担忧。但时间一长，她就感觉她自己好像跟李仕水一直生活在一起似的，根本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发生任何让她担忧的事，恍惚他本来就一直在她身边。

　　　　李仕水又在水仙阁待了两天。日子仿佛就这么平静又安详的过去了。仿佛他不需要再去送信，水仙儿也不是醉仙楼的花魁，不用去寻找她的良人。

　　　　每天不是悠闲的跟水仙儿说说话，就是惬意的听她谈谈琴，然后再被竹儿指使着做着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活，但其实这些活做不做又都没有任何影响。

　　　　悠闲的时间总是很快，又到了水仙儿去醉仙楼的日子。

　　　　上次回来后，水仙儿当时就跟他说让他不必介意纤柔说他的话。纤柔说他什么啦？哦，说他长的歪瓜裂枣，还说水仙儿识人不明，才会留下他。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当天本来就不是他的真实面貌，再说纤柔本就是不怀好意的。其实该介意的应该是她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