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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长安-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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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他可是敢怒不敢言。
还好,临时的管家走了进来。
“小少爷,按照您的吩咐我们都收拾妥当了,可那两位爷都还躺在地上,怕受凉,要不要把他们抬进屋子里。”
小白看到管家走了进来,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把头转向了窗外。
“其余的都收拾好了?”沈浪问道。
老管家低着头,身子微微躬着,恭敬的说道:“其余的已经收拾好了。”
沈浪想了想,露出了一脸的坏笑:“那两个人还有没有抱在一起?”
老管家不知道沈浪是何意,虽然他不知道沈浪的真实身份,可也看得出来,他和徐长安关系匪浅,所以便老实的回答道:“两位爷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动过半分。”
沈浪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了阵阵坏笑,放下了笔,搓着双手,像极了那些看见赌桌的赌鬼,他双眼放光,立马问道:“有没有画师?”
没等到老管家答话,便迫不及待的说道:“赶紧找个画师,把他们画下来。对了,桃花一定要用绯红上色,动作一定要柔和,知道么?”
说完之后,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管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照办。
正在他发愣的当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出来,李道一大声嚷道:“好你个小胖子,我就知道是你!你想画什么啊!”李道一虽然是笑着的,可每走近一步,便捏响一个手指关节。
沈浪看到李道一这副模样,便往后退了两步,立马看向了小白。
“猫爷,救命啊!”
这个时候,小白才把头转了过来,朝着李道一叫了一声。
李道一朝着小白一阵挤眉弄眼之后,小白便转过了头,再度看向了窗外。
李道一捏了一个法决,只见他手指上紫光大作。
沈浪惊恐的叫着,他慢慢的凌空而起,似乎被人提着脚倒过来一般,他的头朝下,露出了白皙的肚皮。
“臭小子,倒倒你肚子里的坏水!”
沈浪不停的嚎叫,他叫得越大声,李道一笑得越得意。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紧接着战鼓擂响。
李道一一愣,手指之上紫光散去,沈浪便落到了地上。
他没有管正在咒骂的沈浪,立马拉起了门口的葛舟意说道:“走吧,这是行军的号角声,看来他们准备再次攻城了!”
葛舟意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跃而起,消失在天空之中。
……
越州城,北门之外。
大营之中,姜明、郭汾和徐长安围在了一张大大的地图之上。
远处的山坡之上,两个道士俯视着营帐。
他们似乎能够看穿营帐一般。
“你说,这徐长安怎么话也不讲,一直盯着那张地图发呆?”
葛舟意眼中青芒再现,就盯着营帐看着,没有说话。
大大的地图铺满了桌边,姜明和郭汾两人正在热烈的交谈,还不时的用笔在地图上圈着什么。而徐长安则坐在了桌子的最低端,低着头,抠着手指头。
李道一看到这一幕乐呵呵的笑道:“这像不像当初识字念私塾的时候,这先生让我们自由探讨,这姜明和郭汾便是好学徒,至于徐长安……”
李道一笑了笑,没有说完。
作为一军之主,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窝在了角落。
葛舟意也低着头,他看着那个年轻人有些忸怩不安,几次想靠近两人,可张开嘴却没有勇气说话。
对于行军打仗,徐长安没有经验,更没有学习过。
甚至这个元帅,都是小夫子强行要来的,本以为有韩士涛在,会很轻松的混个军功,没想到事情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这不单单是越地的事,甚至整个南方都搅了进来。
他不敢发言,也没有资格发言。
只能等着两人讨论完,随后指挥着他,同时指挥着他的西路大军。
“真衰啊!”
李道一感叹了一声,不知道这种奇怪的词汇是从哪儿学来的。
“对了,你师傅也那么看好他么?我不信你真是朝廷随机派来的。”
葛舟意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说话。
“你也不用否认。你别忘了,我们是邻居,自然都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不过立场同不同,就不知道了。”
葛舟意眼中的青芒消失,坐了下来。
“若是打开了封印,凭你的资质,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接近而立之年了,才宗师级别。不甘心吧?你也别否认,我们看人可准了,别看你师傅一天乐呵呵的,其实他也不甘心。”
葛舟意的脸微微动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们呢?”
李道一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现在挺好的,虽然活不了那么长,可日子却很舒坦。”
葛舟意解下背上的长剑,看着那柄古朴的长剑。虽然李道一没有明说,可他也知道了答案。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可就这样每天晒晒太阳,有什么意思。活,便活得有滋有味。”
听到葛舟意的话,李道一笑了笑:“那你看的徐长安这副模样,你满意了么?”
小道士双手纠缠在了一起,用宽大的袖袍挡住,身子也躬了起来,像一个小老头。 “若是徐长安如同姜明等人,或者表现出极高的天分,你们会杀了他么?”小道士眼中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同时还有着一丝丝杀意。
葛舟意仿佛没有注意到小道士一般。
“‘如果’二字往往代表着怯懦和后悔,在我的眼里,没有‘如果’。”
葛舟意说完之后便大步离去,显然不想和小道士过多的纠结于这个问题。
小道士一个坐在山坡上,看着下方那个功课做得比较“差”的学童。
他从不认为被选中的人会碌碌无为,也不相信那些人会走眼。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师父就带着他去过那座小城。
他看到过徐长安不同的样子,也知道他心中藏着的能量。
李道一还记得年幼的徐长安为了去帮姓时的那位先生找药被人欺负的样子,小长安背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背篓,跟着采药的村民上了山。
要上山便要经过河,八九岁的小长安挽起了粗布衣袖,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伸下脚,想淌过去。
可他的身高足足比那些大人们矮了许多,才刚刚到大人们大腿处的水已然能够淹至小长安的胸口。
他和师父就看着小长安一步步的淌过河,随后到了河岸深深的看了一眼看不到背影的采药人群,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的朝着山上去。
每次徐长安都是最先出发的,最晚回来的。同样,他的药草也是最差,最不值钱的。
他买了几文钱,远远不够给姓时的先生抓药,便苦苦哀求药房。
药房是渭城唯一的药房,掌柜的也是渭城最会坐地起价的杨掌柜。
药房的杨掌柜自然不会同意,还踹了徐长安两脚。
徐长安只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买了几个馒头,回去之后烧开了一大壶水,把馒头放进水里,搅成面糊,喂给那位受伤很严重的时先生。
自己只是喝喝水,便坐在墙角发呆。
若只是如此,只能说明徐长安能吃苦,能坚持。
这世上能吃苦和坚持的人多了去了,真正让小道士改观的还是晚上的徐长安。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徐长安拿出半个肉包子,他用买药材不多的钱买了几个馒头还有一个肉包子。
他带了半个肉包子出来,剩下的半个被他放在了家里。
他知道,药房养着一条大狗,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药。
小小的身影靠近药房,把馒头丢了出去,那只和当时徐长安一般高的大狗闻见了肉包子的气味,便走了过去。
看到大狗被包子吸引,小小的身影靠着墙,拿着一块石头走近了药房。
他识字,也看过很多杂乱的书,只要让他敲开药房的门,他便能自己抓药。
可他还是低估了大狗的警觉性,当他举起石头刚好砸开锁的时候,那只大狗反应了过来,一下子把小长安扑倒在地。
大狗才想狂吠,徐长安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把手放进了大狗的嘴里,不让大狗出声。
锋利的犬齿刺破他的肌肤,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小长安咬着牙,用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大狗的头上,那只大狗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
徐长安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药,他还给那位只会哄抬药价的杨掌柜一个教训。
把他的所有药材洒在了地上,随后扬长而去。
就是这个时候,小道士才对徐长安另眼相看。
这个小破孩平时怂怂的,可发起狠来,比谁都狠。
能吃苦和能坚持的人很多,可能吃苦、能坚持,且对自己和对别人都狠的人才能成事。
当时,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摸着他的头顶说:“道一啊,你看,这才是以后能成事的人,会隐忍,也能发狠!”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对那个平日里怂怂的小男孩另眼相看。
他也知道了一个道理,越怂的人,发起狠来越狠。
………………………………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一六零章 死守(一)
死守(一)
李道一坐着,手撑着下巴。
别人的想法他不知道,可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希望现在的一切,喜欢微风暖阳,喜欢那些平凡的人们,喜欢躺在树上偷懒的日子。
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不需要改变。
所以他才会来找徐长安,所以他才会给圣皇一些告诫。
甚至他明明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却仍然巴巴的跑到徐长安的身边。
他相信徐长安,相信他能够和他的父亲一样,好好的守护着现在的世界。
所以,当徐长安在北蛮誓死护着苏青的时候,他感到了安慰;当徐长安独带五千人对峙柳承郎的时候,他感到了高兴。因为他终于看到了这个人身上一些特质。
大概有东西需要守护的人都比较低调。
明明有着天大的能耐,却往往甘愿做个乐呵的小人物。
他摇了摇头,徐长安未来的路真的难走,甚至连他都已经很看不清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远方,若是有人敢动徐长安分毫,他李道一就是拼着这条命,也要让他知道动徐长安的代价!
那个方向,刚刚恰好有一个道士背着长剑离开。
……
三军齐发,似乎和前次没什么不同。
同样是三军齐出,只是各自所承担的任务都变了一下。
郭汾面对象军,不许要战胜,只需要缠住他们。
而徐长安的任务也差不多,只需要死死的用楚氏山阵缠住秦韩两家的山阵,那便行了。
真正的主攻任务落在了姜明的身上。
北门没有蛇群,若是单凭越州城原有的守军,根本不是姜明的对手。
可事无绝对,所以他们此次的进攻只是一次佯攻而已。
目的也很简单,想看看这越州城还有什么底牌。
三军齐发,声势更甚之前。
并且此番姜明还补充了一万五士兵,郭汾一万五,徐长安损失最小,姜明把愿楚家的旧部全部还给了他,所以便没了新的援军。
此举对于徐长安来说,比把三万大军给了他更加有用。
如此一来,他手上便完整的拥有了当初赵晋带来的山阵。
赵晋也有些开心,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甚至是圣朝都已经开始信任他了,舞台也搭建好了,就差他上台表演。
徐长安一身红色的盔甲,位于中军。
战鼓擂响,士兵们嗷嗷的往前冲锋,城门之上不断的投下了石块。
可这些并不能足以抵抗圣朝的精锐。
城楼之上的秦亥看着这些士兵,咧开了嘴朗声道:“世子,别送炮灰上来了,我知道你手里有楚氏山阵,咱就山阵对山阵吧!”
说完之后,便见城门大开,越有两万之数穿着暗红色铠甲的甲士冲了出来。
徐长安见状,立马鸣金收兵,随后看向了身旁的赵晋。
“赵将军, 拜托你了!”
赵晋微微鞠躬道:“末将必不负元帅之托!”
说完之后,身骑白马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跟着约莫一万的山阵甲士。
同样是山阵,不过楚氏山阵的铠甲红得更加明亮一些。
两军相交,一时僵持不下。
虽然楚氏山阵精锐,可秦亥手下集齐了韩、秦两家的山阵,胜在数目多。
同时,东门的郭汾也且战且退,利用轻骑兵灵活快捷的特点,一直和象军进行游斗,也未分胜负。
至于姜明坐镇的北门,则是出现了一面倒的局势。
没了蛇群的加持,越州城的老弱残兵怎么会是姜明的对手。
甚至不少的士兵搭上了云梯,已经登上了城墙。
……
韩府。
韩家老祖坐在首位,下方是韩士海还有他唯一的孙子韩稚。
柳承郎坐着轮椅坐在了大厅中央,任凭韩家老祖的脸如何的黑,他还是面带微笑,临危不乱。
林扶风没有亲自指挥象军,对于他来说,应付一个郭汾还是比较的轻松。
韩家老祖脸色很黑,柳承郎设计让贺蛟全军覆没的事他也知晓,当时因为贺蛟无礼傲慢,所以他也支持。
可没想到,这贺蛟刚刚被灭,姜明便卷土重来。
不仅如此,而且攻势更甚从前,整个北门摇摇欲坠。
他有种自断一臂的感觉。
韩家老祖不停的踱步,看着柳承郎,却又不敢开口指责什么。
城外喊杀声越来越大,这时候,北门传来了战报。
看着满身伤痕的士兵,韩家老祖挥了挥手,不用报,他都猜得到北门的情况。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了口。
“柳先生,你看这北门该如何守?”
柳承郎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向了门外。
看见柳承郎不搭理自己,韩家老祖也无可奈何,便只能愤怒的甩了甩袖子。
林扶风终于忍不住了,只能开口说道:“韩兄别急,我看着东门的郭汾也没有攻城的欲望,要不我分兵前来帮忙。”
韩家老祖脸上才浮现喜色,脸色便立马冷了下来。
“多谢林先生好意,可这北门还能坚持一会儿!”
韩家老祖死死的盯着柳承郎,说话的便是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卿相。
“柳先生这是何意?”
柳承郎微微一笑,这才说道:“自打贺蛟前辈罹难之后,我便料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和陆先生研究了良久,终于有了个结果?”
“此话怎讲?”韩家老祖连忙问道。
“这一次的进攻无非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你若这样守,说不定真给姜明破了城。”
韩家老祖看到柳承郎胸有成竹的模样,平复了心情便立马问道:“那先生说该如何是好?”
纤薄红润的嘴唇中只吐出了三个字:“开城门!”
话音刚落,韩稚便再也忍不住了。
“柳先生,你这是何意,你这法子在南方已经用过一次了,难道这才姜明还会上当?”
“那姜明可不是傻子!”
柳承郎看着韩稚,微微一笑说道:“少主莫急,这姜明一定不敢入城,如若不信,你我可打一个赌!”
“什么赌?”
“以这座城和我的命作为赌注!”柳承郎掷地有声,接着说道:“打开北门,若姜明敢进,少主可先取柳某项上人头,如若不然……”
韩稚面上稍有怒气,立马反问。
“那又如何?”
“若柳某侥幸猜对,那请少主乔装打扮,带着银两,离开越州城!”
他话音刚落,带着面具的韩士海看了柳承郎一眼,满是感激。
韩稚想也没想,便回道:“好!”
韩家老祖看着两人打赌,没有任何的动作。
最终,韩稚看向了自己的爷爷,韩家老祖微微颌首。
韩稚咬咬牙,使劲的在柳承郎面前挥舞着双手。
“好!我就陪你玩!”
“开城门!”
柳承郎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欣慰的笑容,看着韩士海点了点头,只是这个微小的动作除了两人之外,没人再看到。
前一夜,柳承郎率先找到了韩士海。
他和韩士海说的话和今日在大厅之上所说的没什么差别,不过昨夜柳承郎却是希望韩士海力挺自己。
作为交换,柳承郎得想法子在城破之后,保证韩稚能够离开越地,找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幕。
韩家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守不住的,城破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当知道命运之后,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坐以待毙的,还有一部分人想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
当城门大开时,南凤出现的一幕再度出现在越州城。
姜明果真退兵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姜明上了一次当,宁愿小心一些,放弃有可能的机会,也不敢用士兵门的生命去赌。
……
属于韩家不大的地盘上,有一汪澄净如境的湖水。
湖水边上,站着数十个人。
他们穿着黑袍,为首之人却是一个满脸病态,消瘦却又袒胸露腹的年轻人。
“回少主,这九龙符大概就在这湖底。”
湛南捋了捋鬓间的长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解开这阵法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半个月。”
湛南看向了远方,最后叹了一口气。
“半个月么?可我听说这韩家估计撑不住半个月了。”湛南喃喃自语道。
身边的人看着自家少主,都静静等着少主的命令。
“开始吧。”湛南缓缓的说道。
许多黑袍人犹如水蛇一般跳入了湖中,打破了沉静的湖水。
“让丹鸟部、天风部还有毕方部全部赶赴越州城吧,帮助韩家抵抗外敌。”
一直在湛南身边如同铁塔一般的黑衣人立马惊讶道:“可这样,少主身边便……”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湛南挥了挥手。
“他们的血脉属于天空,在水里也没用。至于我的身边,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人。”
湛南看着铁塔般的黑衣人说道:“啊洪,你这么看不起你家少主么?”
名为“啊洪”的壮汉立马低下了头,连忙说道:“不敢!”
湛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柳承郎真是有意思,他这求援都出人意料!”
啊洪在湛南的口中听过很多次的柳承郎,却没有见过这个能让少主随时提起的人。
“有趣有趣。”
啊洪抓了抓脑袋。
湛南想着便笑了一声:“啊洪,你见过湛胥黑脸的样子么?”
湛胥也是他的少主,一个温和而有礼的人,所以啊洪摇了摇头,他的印象中,胥少主仿佛能掌握一切,对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
“这柳承郎求援就求援,不和湛胥明说,反而直接开了城门。你可不知道,这个动作吓了湛胥一跳,急得他立马找我要人!”
说完之后,湛南再度笑出了声。
………………………………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一六一章 死守(二)
死守(二)
看着大开的城门,姜明不是没有动心过。
不过最后理智战胜了诱惑。
进了城门便有两种结果,若是不进那么门,那么只会有一种结果,只不过是消耗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
最终他看着那两扇梦寐以求的城门,叹了一口气,随后勒紧了马头,转身离去。
柳承郎,我不管你是虚是实,我姜明绝不会让更多的士兵的命填进去。
曾经跟过姜明多次的部下,都惊诧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他们知道,当初他们的将领是以能拼敢打才闯下赫赫威名的。
……
越州城。
陆江桥最近可是大闲人一个,越州城的内政由韩士海处理,他不好说什么,便每日都来找柳承郎喝茶聊天。
最后,索性自己住处也不回了,直接便在柳承郎这里当了一个长客。
柳承郎没有说什么,有个人能陪自己讨论时政也是极好的。
陆江桥还是如同往日一般斟茶,然后习惯性的递给了柳承郎,柳承郎坐在轮椅之上,捧着茶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说吧,今日你又想了解一些什么?”柳承郎没好气的问道,他明明知道陆江桥别有用心,只是来利用自己,可偏偏自己还拒绝不了他。
陆江桥成了闲人,这越州城如何自然要通过柳承郎方能知晓。
“听说这韩家家主准备让咱们的韩少主走了?”
他说到“韩少主”三个字的时候,咬字稍微重了一些。
柳承郎点了点头,装作没有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和有些通红的眼睛。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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