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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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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个从小就令自己仰望到畏惧的身影,刘浮丘长出一口气,缓缓下山。
洞府中,白衣男子盘膝坐下,心中有个皮肤黝黑的英武男子的身影始终挥散不去,于是他冷哼一声,“邢天,大道之争么?”
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白衣男子冷冷道:“半日聚气,几斤几两?”
传言西岭剑宗副宗主白清越之子白宋,与横断刀庄宗主邢昭远嫡子邢天,同日修行,七天炼体,一月聚气,三月入三境,又因刀剑之争,两位百年难遇的少年天才,被世间宗门誉为一生之敌,大道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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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符天启一脸懵懂地被曹夜来送上了马车,看着去往西岭剑宗的马车渐渐行远,曹夜来长出一口气,看着从一间房中走出来的师兄符临,没好气地道:“师兄,你可真是教了个出息的好徒弟啊,差点没给我问噎着。”
符临微微一笑,手上提着一个酒坛,坐在石桌旁,“你不是已经噎着好几次了吗?”
曹夜来垂头丧气地走过来,给自己倒上一碗,“符子跟着你学得蔫坏蔫坏的,我这种正直好汉自然不是对手。”
符临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得曹夜来浑身不自在,“咋了?”
“我看你挺长进的,撒谎脸都不会红了。”
曹夜来嘿嘿一笑,“喝酒喝酒。”
一袭白衣,头发被宽松地束在背后,此刻的符临竟有些出尘的气质,再不复往昔邋遢的模样。
曹夜来先是吐槽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觉得穿个白衣服特别帅啊,但凡像个人样的都整个一袭白衣,俗不俗!”
符临愕然,心道:这不是你小子给我选的吗?
曹夜来突然惊觉道:“我们就这么喝荀叔叔的酒,他会不会不开心啊?”
符临点了点头,一个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就好,喝完这坛赶紧滚蛋!符临,你随意。”
曹夜来面露委屈,四处张望着,愤怒道:“这不公平!”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一坛子酒很快就在你一碗我一碗的来来去去中喝了个干净,符临和曹夜来起身告辞,刚迈出一步,曹夜来跑回去,又在墙角抱了两坛子酒,嚷嚷着,“荀叔叔,这是我替我师兄搬的!”
两人走出小院,一步跨出,消失在原地。
岑无心的宅院中,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影,曹夜来放下酒坛,嬉笑道:“师兄,凑合能住不?”
符临看着曹夜来,带着一些感慨,“夜来,其实你不用这样。”
别看曹夜来在符临面前总是搞怪,身为如今蜀国的地下龙头,升仙湖市的幕后掌控者,曹夜来也是杀伐果断,威名赫赫之人。对待那些下属或是对手,又几时有过笑脸示人。
只是面对昔日师兄,既有往昔情怀,又存了开导师兄的心思,这才半真半假的扮演着一个曾经的小师弟角色。
听见此言,曹夜来微微一怔,然后释怀一笑,“也是,师兄何须我如此。”
符临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当初我在凌帅身边,就像天启在小主公身边一样。”
“那为何这次不告诉天启实情,就让他这么回去了?”
“说了没用,他也帮不上小主公,他的符道是生而知之。”
曹夜来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更没来由的话,“周墨和右棠支撑得应该很辛苦。”
“绣虎”周墨,“青鸾”郭右棠,在“雕龙”符临和“灵蛟”曹夜来远走之后,四象山仅剩的二象。
符临点点头,“他们挺好,当初山主将他们保护起来,如今能够撑起山门,继承两脉的称号,确实当得起一句中流砥柱。”
“未来我们会回归吗?”
“我们”不是“你”,曹夜来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符临看了一眼天上,“以前我觉得是肯定的,但现在我不知道,无论如何,传承得给宗门留下。对了,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继承的称号呢。”
曹夜来眼神微微黯淡,“自然是师父故去之后。”
符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师弟,笑着道:“一切都会好的。”
曹夜来抬起头,“这话该我说。”
在两人的笑意中,岑无心缓缓走来,朝着曹夜来深深一拜,“师父安好。”
曹夜来虚空一扶,将其扶起,指了指旁边的符临,“这是我给你找来的军师,接下来他会帮你谋划。”
不用过多叮嘱,岑无心这些关节都想不通透的话,也不值得他曹夜来收徒。
岑无心郑重地应下,曹夜来转身看着符临,“符先生,您多保重。”
符临朝他一拱手,曹夜来的身影消失。
岑无心早习惯了师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看着符临,心中暗赞好一副皮囊,恭敬道:“有劳符先生。”
符临微笑着问道:“你可认识云落?”
岑无心点点头,符临便笑着道:“跟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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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逼树结懵逼果,懵逼树下她你我。
这就是站在小灵脉屋子前的树下,崔雉、陆琦、符天启三人的状态。
陆琦问道:“你怎么样了?伤好了没?严重吗?”
崔雉问道:“裴镇和云落呢?你没见他们?”
陆琦问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改变主意?”
崔雉问道:“。。。。。。”
符天启的头都快摇晕了。
干脆蹲在地上,心里琢磨着,师父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不过你好歹也给我个说法啊,现在这样,搞得我好像真是一个傻子。
抬起头,看着有些无语的二女,符天启道:“我们去找宗主问吧。”
陆琦摇了摇头,“宗主这两天焦头烂额的,估计没时间搭理我们。”
符天启有些好奇,陆琦便将昨夜的搜查结果跟他讲了,然后道:“现在长老堂里估计正吵得不可开交呢。哪有心思管我们。”
符天启道:“也是,哎,那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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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剑宗的各级弟子自顾自地忙碌着,纷至沓来的脚步惊扰了在夕阳中静默的鸟儿,于是它们振翅高飞,落入林间深处。
但这些声音都影响不到云落,他在一片寂静中,从入定醒来。
轻轻叹了口气,这口诀还真是复杂,好几次都把自己难住了,要不是苦思冥想之下,总能有些灵光闪现,自己今日都不一定学得会。
一念及此,神情不由自主地微微有些沮丧,果然还是天赋不行。
摇摇头,驱散这些不该有的念头,天赋不行努力就好了嘛!
推开门,小屋前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忽然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惨嚎,便悄悄走过,推开门一看。
事后,云落是这么跟陆琦崔雉和符天启描述的,“我一进去,就看见姜老头在打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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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剑宗风云起 第三十九章 符之道,符道之
姜老头看见云落走进,便随意地停了手,裴镇浑身是血地昏迷在地,手中木剑早已跌落在一旁。
云落有些惊讶,“前辈,您在教他学剑?”
姜老头看着窗外,“不然我打他好玩?”心里却嘀咕着,这小子确实挺欠揍。
云落长揖及地,这些天来,对于姜老头在剑宗的地位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他愿意教自己和裴镇学剑,是自己两人的福分,“多谢前辈。”
姜老头瞅着像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裴镇,“哎,没有你扛打啊。”
云落哭笑不得,随后姜老头便吩咐他做起了之前霍北真所做的事,将裴镇搬到浴桶中,浸泡药浴,然后又回到姜老头面前。
姜老头大咧咧地蹲在一把椅子上,“全学会了?”
云落有些犹豫,“算是吧。”
姜老头双目一瞪,“什么叫算是吧,会没会?!”
“会了,会了。”
从椅子上跃下,姜老头看着云落,神情微微有些严肃,“做好准备了没?”
深深地调息几口,云落对着姜老头坚定地点了点头。
云落盘膝坐下,姜老头站在他对面,准备出手撤去剑气阵。
临到此时,万事洒脱的姜老头竟微微有些患得患失,又问了一句,“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本已经闭目内视的云落睁开眼,再次点了点头。
姜老头心中暗叹一声,开口道:“剑气阵一旦解开,你要忍住,用符箓之道画符,快速的消耗掉符力,至于对象。”他左右看了一下,“就朝着我吧。”
云落闭目点头,姜老头轻喝一声,“来了。”双手一指,云落丹田之内的冲天剑气阵瞬间崩散,一道道剑气在云落不知道的情况下飞速地钻入了剑气九转的十八个窍穴之中。
原本轻轻飘荡与世无争的符力,在没了剑气阵的束缚之后,轰然炸开,在云落全身经脉之中涌动。
云落面容登时变得狰狞而痛苦,强行收束心神,舌尖一咬,用疼痛维持一丝清明,回想起那位帅气大叔所传授的符箓之道。
“符者,书也,字也,圣人造字而鬼神惊,上感天人,下应阴阳。符之道,其实是符道之。”
“道,不是大道,而是告诉,告诉谁?告诉这片天地,告诉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天地元气。”
“怎么告诉?就是用我们画出来的符来告诉,告诉天地我们想做什么。什么是符,花鸟鱼虫的痕迹是符,大河奔腾的线条是符,枯叶绿草的脉络是符,风吹幡动的招摇也是符。”
当时的云落不解问道:“那符是模仿?”
帅气大叔笑了笑,“那是画家。取其意而忘其形,你想将那片山搬来,便要去想山峦之厚重肃穆;想要吹一阵风,便要想着那风是如何在天地之中流淌。所有的符,就是要清楚明白地告诉这片天地,我们要什么,讲解得越清楚,符力也就越精纯。”
“所以,符道的传承,无法模仿前人的路,每一位符师,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好好揣摩。”
这些漫长的回忆都是在一瞬之间闪过,云落想起当日在剑魂福地的洞窟之中,那些被瞬间禁锢的剑魂兽,抬起右手,轻轻画出一个井字,当最后一笔的那一竖落下,一阵符力涌动,将姜老头笼罩。
姜老头感觉到身体微微一紧,虽然对他而言,这样的禁锢是微乎其微的,但这意味着一件事。
他看向云落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奇,竟然真的成了?
虽然文伟告诉过他,符临那小子只是将符道的一些入门基础告诉了云落,让其修炼,但仅仅一天的时间,也过于不可思议。
据他所知,符临当年从开始学习到画出第一道符用了多久来着,一个多月吧?
但实际上,却是不能这么看的。
符临当年的学习是将符道作为立身之本的,他师父教导他的方式也是循序渐进,先学基础知识,打好地基,再由易到难,一步一步走得扎实。
云落这纯粹就属于赶鸭子上架,或许已经称得上当世符道第一人的符临,将自己毕生的符道感悟选了些最根本的道理一股脑塞给他,你自己琢磨去吧。
要不是这些年云落习惯了荀郁如出一辙的教授方式,估计只能两眼一抹黑,抓瞎。
别忘了,这四年来,他还没有任何效果地感知了四年的天地元气,对天地元气的流动已经到了极其敏锐的地步,再加上符天启在洞穴中一连百余次的井字符演示,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笔。
哪怕就是这么多机缘巧合之下,云落也就会画这一道符而已。
符道,何其难也。
若非如此,四象山出了个符子,大端王朝怎么会撕破脸也欲将其灭杀在襁褓中,隐忍一生的四象山山主又何必拼掉老命也要保住符子。
世间的修炼法门,大多是纳天地元气为己用,比起符道的直接勾连天地,少了一份直接。
符道,在某种程度上,尤其是在符师眼中,是要高出一筹的。
仿佛回到了那天福地之中的洞穴,外面涌动嘶吼着无数的剑魂兽,端坐在地上挥动手指的成了自己,随着手指不断挥动,一道道井字符的诞生越来越迅速,符意渐渐精纯。
姜老头看着云落脸色渐渐平缓下来,心中长出一口气,身上的一道道禁锢也没有被他震散,面带微笑,如同欣赏一位后辈的杰出作品。
体内的符力被消耗一空,真气骤然解脱束缚,流转全身,云落的手指不停,在空中再画出几笔,瞬间感觉到丹田一空,聚气下品的真气被一抽而尽,一阵虚弱感骤然来袭,跌坐在床上。
姜老头猛地一惊,震散身上的禁锢,就要冲过去,不想一道比之前所有加到一起都还要强大的符光闪烁,竟然让他身形一滞。
就这一会儿,云落睁开眼,看着姜老头,笑道:“姜前辈,我没事。”
姜老头感受了一下,然后将禁锢轻轻震散,走过去,一巴掌呼在云落头上,笑眯眯地道:“老夫受了你那么多道符,扇你一巴掌不过分吧?”
云落捂着脑袋,一脸真诚,“不过分不过分。”
“孺子可教。”
吩咐云落去看看裴镇,姜老头独自在屋子里,打开窗子,望着山崖之下,心里琢磨着:荀老头还真是够下本钱啊,把这小子的丹田弄得跟平常人四五倍那么大,聚气下品的真气量都快赶上凝元境下品了。真不怕这傻乎乎的云小子自暴自弃吗?
还别说,半日聚气,一个月了,还是聚气下品,换个人估计早疯了,这傻小子还跟没事人一样,也是个奇葩。
云落也学姜老头蹲在一把椅子上,看着裴镇微微痛苦的面孔,想起那晚跟裴镇在月下的屋脊上喝酒,聊起的那些话,他嘴角泛起温暖的笑意。
裴镇睁开眼睛,四周一望,看见云落,有气无力地笑道:“干嘛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
云落的声音也很轻,“受苦了。”
裴镇微微紧张地问道:“没事了?”
“没事了。比以前更好。”
“那就好,我睡会儿。”
说完这句话,裴镇真的就这样躺在被染成血红色的药汤中睡着了,眉头舒展,心神宁静,发出轻微的鼾声。
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角,云落走出小屋,找到姜老头,“姜前辈,我们开始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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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到了小灵脉,范离阳现身相见,看着霍北真道:“你可算来了,那三位找了老夫多少回了。”
霍北真长叹一声,“长老会那边你也知道,我现在还脑壳疼呢。”
如此年轻六境剑修,只要霍北真愿意,未来成为剑宗的一个长老那是手拿把攥的事,故而此次陈清风允许霍北真旁听,众长老均无异议,谁也不愿这么平白无故地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未来长老。
这两天,霍北真算是真正见识了剑宗背后的云波诡谲,错综复杂。
那个给崔顾递送符箓的女子,是剑宗的一位女弟子,陈清风本意是废去修为,逐出山门,便立刻有长老说,还是交给崔家处置的好,毕竟是崔家内斗。
乍一听似乎也说得过去,但仔细一想,这难道不是剑宗弟子勾结外人,暗害自家弟子?凭什么要交给崔家?
这一桩先不说,还有更扯的。
有长老推理道这符剑不可能一直被那个自杀的弟子保管,一定是有人暗中接触,下了命令并且将符剑交给了他,可以顺着这条线挖下去。
便又有长老提议了,在那之前那么多下过山的弟子挨个盘查吗?把人家当做罪人盘查之后,这些弟子能不心生怨怼,之后还如何为剑宗劳心劳力,为了这么一桩小事,而坏了剑宗基业,这划得来吗?
笑话!这怎么就是小事了,弟子被谋害而不查明,坏了规矩,乱了人心,这才是坏了剑宗基业!偷换概念一个比一个纯熟,偏偏还一副正气凛然为了剑宗着想的嘴脸,谁知道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
霍北真这些天真的忍得很辛苦。
所以,当宗主师尊让他来这儿的时候,他长舒一口气。
范离阳点点头,“我也知道些风声,所以也没去请示该如何回复他们,可算把你等来了。”
霍北真扔出一句,“都不容易。”朝范离阳拱拱手,去了小屋。
他看着被他召集出来的一男二女,虽然精气神挺足,但眉宇之间还是有些忧色,便笑道:“不用担心云落和裴镇了,他们很好,在剑宗呢。”
三人闻言又惊又喜,符天启疑惑道:“在剑宗?为啥不回来这儿?”
陆琦和崔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之前云落就有一个月没有回来,这次应该也一样。
看似经过了那么多事,其实这会儿也就才是他们试炼完成的第二天傍晚。
霍北真道:“他们在疗伤呢。好了,别担心他们了,我是来给你带好消息来的。”
三人目光中有疑惑,霍北真道:“忘了?试炼是有奖励的啊,你们三个是试炼的前三甲,这奖励还没发呢。”
三人这一天多都没来得及想这个事,这会儿被霍北真提起,又得知二人没事的消息,倒是有了些激动和兴奋。
霍北真咦了一声,“都到上品了?”
三人嘿嘿一笑,还是有些自豪。
经历了之前的战斗,数次的消耗与补充,这一天多陆琦和崔雉将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上,符天启在休整之后也是进境神速,赶上了二女的步伐。
霍北真道:“那就好些,明天的奖励会有个小仪式,你们修为高点,也好应对。”
崔雉目光一凝,“会有风波?”
霍北真平静道:“有比较,就会有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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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剑宗风云起 第四十章 各怀心思好戏又登台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小屋门前,没有杀人放火,却也气氛肃然。
姜老头端坐在门前的空地上,云落站在他的对面,面色凝重。
“谨守心神,先试着催发剑气。”
声音在心湖之上响起,吓了云落一跳,好在姜老头立马跟他解释了这是心湖涟漪,等他结丹之后也可以做到,这样与人沟通就很方便。
云落尽量做到心如止水,剑气九转的呼吸法门早已是日常习惯,将真气按照运气法门运转,手中木剑顿时绽放出光芒,挥手一劈,便是一道剑气直奔姜老头而去。
不见他如何动作,剑气从他身上透过,击在地上,竟只击起一些灰尘。
原来他早已在瞬间移动躲避再回归原位,速度太快,让人误以为没动过一样。
云落也不吃惊,姜老头早告诉过他这是一个小天地,别说他的一剑,就连姜老头自己全力一剑,或许都只能在这地上斩出一道裂痕。
之所以是或许,因为这样的傻事,姜老头没干过。
姜老头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心湖之上,“现在,试着来。”
云落盘膝坐下,不想姜老头一声呵斥,“站着!”
云落只好乖乖站起,努力让自己沉浸入之前那样的情绪之中,朝着前方挥出一剑,一道剑气冲出,击在地上,姜老头眼皮子都没动。
云落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脸,收束心神,深呼吸几口,观想着下午画符时的心境,又朝前挥出一剑,依然只是一道纯粹的剑气。
好在云落自小便心性坚韧,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有什么动摇,一剑接着一剑,不多时,便已经挥出了十余剑,可惜,没有一剑能够画成符线。
云落略作调息,回想着这会儿的心态、心境与下午之时有何不同,如何能够沉入到下午的那样的状态之中。
“若是模仿,符道就不会如此困难了。”姜老头语气平淡,他虽然不懂符道,但修行到他这样的份儿上,不妨碍他了解一些符道的基础知识。
他曾与一位符道大师聊过,那位大师坦言,符道没有什么可以口口相传的技巧,需要的是对天地元气的感应,说白了,这是一门吃天赋饭的,没天赋,就是白搭,所以到了最后,那位大师还感叹道四象山能够传承数百年,着实不易。
云落被姜老头这句话猛然惊醒,回想起那位帅气大叔的话,“符道的传承,无法模仿前人的路,每一位符师,都是独一无二的。”
符师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么每一位符师的不同时期的符又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呢?
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挥出一道剑气,剑身在空气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剑气却悬停在了空中。
姜老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或许是天地间的第一道剑符,仿若悬停在云落面前的一道白光,隐隐散发着剑气和符箓的味道。
云落还欲挥手画出第二笔,抬手之后,却又只是一道剑光。
之前那道剑符无人维持,在片刻之后崩碎,化作天地元气,消失在天地之间。
云落这才惊觉,自己刚恢复不多的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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