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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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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奇迹偏偏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比如他们眼看着云落走进自己屋子,找了半天,无功而出,去了别处,曹夜来迤迤然迈着步子从云落的房间中走了出来,随意挑了间房子进去。
当他们又看见云落走入曹夜来躲藏的房间中时,心跳陡然加快,觉得马上就要捉住曹夜来了,却又在片刻之后看着云落摇着头疑惑走出。
更有甚者,到了这场游戏的尾声,一黑衣的曹夜来甚至就大剌剌地蹲在院子角落的两块黑色岩石旁,云落来来回回好几趟都没能够发现。
当曹夜来主动现,终止了这场找寻的时候,云落早已汗流浃背,险些道心失守。
曹夜来一点也不客气,“如果是生死厮杀,你已经死了许多次了。”
云落沉默点头,神色失落。
自打修行以来,虽说风波不断、困难重重,但好歹一直都算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即使超出也不算太多,使劲蹦一蹦也还是能够得着的。
可今天这一天,这种无力感,是结结实实地将自己打醒了。
修行之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天外有天。
确如曹大哥所言,像今天这样的况,如果是一场厮杀,自己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围观众人中,与曹夜来关系算起来最近的符天启看着云落脸上的落寞,心中不忍,为云落开脱道:“曹师叔,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你多厉害啊,天底下法比你强的又有几个。再说了,你真要出手,还能没有一点气机变化吗?云大哥应变还是很快的。”
一席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似乎在这一瞬间,他们都站在云落一旁,合力对抗曹夜来这个大魔王。
曹夜来不怒反笑,正要开口。
云落却先站了出来,拍着符天启的肩膀,看着众人,“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曹大哥说得对,我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很不足,必须要刻苦练习。”
曹夜来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板栗敲在符天启的头上,对他也是对众人说道:“你们现在宽了云落的心,就是在害他的命!到时候一个知命境的清音阁阁主之子,跟他厮杀,是你们谁替他去死还是怎么?”
裴镇
等人都默默低头,哎,难呐!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况且如今,你是那只兔子!”曹夜来的神很是严肃。
他肩上的胆子很重,不到一个月,至少要教给云落杀手的一些基本技能和法,否则对上秦明月,如果朝廷那边再做点手脚,云落真的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云落真出了事,自己也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哎,多半是羞愧而亡。
“你如果能击败我,那十个秦明月也不够你打的。可惜,那不可能。”曹夜来向前两步,拍了拍云落的肩膀,“调整一下心态,听听他们给你复盘,一会儿我们继续。”
裴镇疑惑道:“不吃饭不睡觉么?”
曹夜来下意识就想赏他一个板栗,想着毕竟不是符天启,讷讷地收回手,“这几天吃好睡好,今后几十年就别想吃好睡好了。”
说完轻轻一跳,跃上院子边上的一颗大树枝头,靠着枝丫闭目养神。
几人七嘴八舌地跟云落讲了他们所见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诡异画面,云落结合着自己当时的感知,听得冷汗涔涔。
尤其是那两块黑色岩石,自己来来回回经过几次,甚至还曾经看过几眼,完全没有发现曹大哥的影。
不多时,那边说完,云落看着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曹夜来,心中渐渐明悟。
曹大哥越厉害,甚至说自己在他面前越难堪越无力,自己就越有进步的空间。
他来这一趟,总不能是戏弄自己玩耍的。
想到这儿,他的精神才开始重新振奋起来。
曹夜来这才开始跟他讲述一些关键,“杀手的潜伏,诀窍并不是躲藏。”
云落疑惑道:“那是什么?”
“融合。将自己融入那个环境之中,成为那个环境天然的一份子。”
“不论如何躲藏形,收敛气机,总会显得突兀,而这份突兀就很容易被人察觉进而暴露。”
看着云落恍然大悟的神,曹夜来赞许地点点头,“具体怎么做,我现在不教你,看你能不能自己琢磨出来。记住,你的神识有时候会欺骗你,你的眼睛有时候也会欺骗你。”
他朝着裴镇他们吆喝一句,“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们了。”
然后朝着云落微微一笑,“继续。”
说完形再次消失。
………………………………
第二卷 仗剑少年游 第一百六十章 向阳花木终逢春
夜晚,对于庞大而繁华的天京城而言,意味着欢享、喜乐、放纵、罪恶、肮脏,意味着在天光大亮的白天不好意思登上台面的一切。
但高耸的红色宫墙,威严肃穆地拒绝了周遭喧嚣的渗透,只有那些摇晃的气死风灯点亮了帝国心脏的人气。
两排灯笼当先探出,几个低眉顺目的黄门躬着子走在前面,后是同样提着灯笼的两排侍女,他们双目老实地盯住眼前地面,若非双脚在移动,看上去就跟雕塑一般。
前后的太监宫女提着手中的灯笼,照亮夜色笼罩中的皇宫,长长队伍的正中,华裙曳地,高贵端庄的皇后荀清歌缓步前行。
神奇的是,不论前面不看后的,还是后不敢抬头的,那步子却都正正好地跟着皇后娘娘的步子,严丝合缝,一点不差。
高贵的头颅下是修长美丽的脖颈,修华美的宫装里,装着依旧玲珑有致的完美段。
什么样的人,还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如此尊贵优雅的皇后娘娘,离开了慵懒舒适的寝宫,闯入这片暗沉的夜色之中?
当行到终点,便只能有一名贴宫女拎着灯笼,陪着娘娘一起走入宫门。
当来到亮着灯的房门外的石阶下时,那名宫女也只能候在此处。
荀清歌缓缓上前,推开房门,正聚在一起讨论的两个男人头也没抬。
当她转关好房门,走上前时,其中一个男人才抬头亲切地喊了声姐姐。
直到她在两人议事的桌子旁站定,着明黄衣衫的杨灏才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来了。”
既是招呼,又是疑问。
仔细一想,似乎又包含着一些尽在掌握的暗示。
荀清歌轻轻侧腰一拜,“秦璃托人来找了我,有些担心。”
杨灏笑着道:“怎么,对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儿子都没信心?”
“秦璃希望最好时圣能够直接了结了云落。”荀清歌很忠实地做了一个传话者。
当然,世间仅有三人的合道境巅峰,也值得她跑这一趟。
杨灏低下头,继续看着桌面。
荀忧接过话,看着自家姐姐,“既然当初是秦明月主动请缨,又已经昭告天下。那姐姐不妨就告诉秦璃,不管跟谁,秦明月在雾隐大会上那一架是必须要打的。”
荀清歌干脆地点了点头,转离去。
她并未询问什么别的事,也没有朝桌上多看一眼,这是她能够陪伴在一代雄主边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也是与之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本分。
长长的灯笼队伍再次如火龙般游走在重重宇之间,回到后宫。
荀忧看着杨灏,“此事真不用事先跟秦璃通个气?”
杨灏拿着一只小木棍,闻言轻敲着桌面,戏谑道:“也是,毕竟还是
咱们的定海神针嘛!”
他默默想了想,“这样吧,五天之后,等秦明月出发了,再转告吧。”
荀忧坏笑道:“那这口锅就只能推给他们了?”
杨灏点了点头,又想起个事,“北渊那边?”
“嗯,雁惊寒应该已经带队出发了。”荀忧答道。
二人会心一笑,继续埋头,看着桌上的一张地图。
在深夜中,写好,签下一张张调令。
宫墙隔断了喧嚣,却隔不断谋。
…
天京城外,有一处山谷,绿荫环绕,山清水秀,翠竹鸣沙,清泉淙淙。
山水环抱之间,有座通体碧绿的小阁楼,二楼的房间里,一个年轻俊秀的黑衣男子跪坐在蒲团上,在他的对面,一盏烛火照不到的角落,是一团模糊的影。
“你为什么这么冲动?那摊浑水有什么必要去趟?”
影中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遗憾。
低着头的黑衣少年瘪了瘪嘴,又来了,我已经二十岁了!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影愤怒的声音依旧没能换来对方的回答。
发泄完了怒火,似乎也平息了下来,声音中多了些温和,“你真的要去?”
黑衣少年这才抬起头,“为什么不?”
“你知道那个凌荀是谁吗?”
“知道。”
“你觉得你有个合道境巅峰的爹就了不得了?人家也有个合道境巅峰的外公,人家还有天榜第三、第五的大剑仙教授剑术。当年凌家一众余孽沉渣泛起,层出不穷,你当他是你曾经对付过的那些阿猫阿狗不成!”
影言辞激烈地强调着自己担忧的那些事,旋即被少年简短的一句陈述击溃。
“我已经知命境了。”
影里传来一声叹息,“罢了,去吧。”
一块令牌飞出,被少年伸手接下。
“拿着这块令牌,去调三位知命境,陪练五,然后出发。”
“谢阁主。”
少年起,毫不犹豫地离开。
一黑衣穿行在山谷之中。
秦明月,自开始修行以来,历大小三十五次任务,全部成功。
名列小天榜第九的他,因法卓绝,清音阁中,代号“隐龙”。
…
对于平安喜乐的许多人而言,月色总是有一种说不出静谧安详,甚至带着些凄美,柔和,它均匀地铺洒着自己的光芒,不灼人,不炙。
云落却在这样的难得美好的月色下感受到了一种大恐怖。
他依旧没能找到曹夜来!
当曹夜来现之后,之前几乎从
未有过的无力感让云落难得有了些显而易见的沮丧。
曹夜来此刻却不像之前一般严肃,反而安慰起来,“这种潜行跟你之前所学过的那些方向有些不同,一时间,难以适应也是正常的,不要急。”
云落抿着嘴,看着小院中的几盏灯火,摇摇头,“我不急,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抓住那条根本的脉络。”
一黑衣的曹夜来只是往那儿一站就自然而然地像是要跟黑夜融为一体,他点点头,“是,脉络很重要。”
世间的许多事,当理清了最根本的那一条脉络之后,其余问题就都会渐渐清晰起来。
就像做生意,无非就是一个货品和需求的匹配而已,至于这个货品是什么样,需求怎么挖掘,那就是更细致的东西了。
云落叹了口气,这个脉络其实曹大哥已经说了,那就是融合,自己在知晓这一点之后,就应该想办法,刻意去抓这一点,可是还是徒劳。
自己莫非在这一条道上真的一点天赋也没有吗?
若是如此,还真是浪费了祖龙大人教给自己的那些传承了。
诶!等等,传承?隐介藏形,不就是?
他的脸上缓缓出现喜色,一个新奇的主意在脑海中浮现,“曹大哥,要不我们换一换,我来藏,你来找?”
曹夜来两手一摊,“我都行,不过,有区别吗?”
云落神秘一笑,“之前有人教过我一些法,我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想试试。”
曹夜来无所谓地道:“行啊,不过别耽误太久,咱们还有正事儿呢!”
云落轻声道:“或许这也是正事儿!”
心中默念着“龙乘时变,登天潜渊,天阔水深,渊幽涧险。。。。。。”
形如电,消失不见。
曹夜来只眼前一花,在一瞬间失去了云落的影,好在他到底实力非凡,也因为云落对祖龙这个功法还不够熟练,立刻便被曹夜来瞧见了踪迹。
不过曹夜来并未直接喝破,而是细致地观察着,看着云落时隐时现,形飞快。
他面带惊讶同时又有着惊喜,连忙以心声道:“云落,不用局限在这个小院中,去大院子,不!直接去城里!”
云落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不危险?”
“你若是能摆脱掉我,你还有个的危险!”曹夜来没好气地以心声答道。
“好嘞!”云落也感觉到了曹夜来的绪,心中大喜,暗道果然有用!
形一晃,便出了院门。
曹夜来连忙跟上。
刚才的两声叫喊惊起了默默在房中修炼的四个少年人,崔雉走到门边,其余三个少年已经来到院中。
孙大运疑惑道:“这是出去了?”
符天启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在这儿了。”
裴
镇打了个哈欠,“有曹大哥跟着一起,能有什么问题。”
符天启撞了一下裴镇的肩,“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要当我师叔?”
裴镇讪讪一笑,“误会误会,曹先生曹先生。”
几个少年也慢慢回了房间,继续修炼,在云落的带动下,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小灵脉的那排小屋时。
那时草长莺飞,满眼皆是向阳花木。
………………………………
第二卷 仗剑少年游 第一百六十一章 隐介藏形,原来如此
夜色中的巴丘城远比不得千里之外的天京城那般繁华,从来支撑不起一个不夜城的称号,但总归还是有人无眠的。
同福鱼粉店,后院的灯还亮着,店掌柜童福正和自家娘子一起,在熬着明天的汤底。
作为巴丘城中最出名的衡阳鱼粉店,童掌柜就用这一碗碗鱼粉,堆出一间巴丘城中不小的宅子,攒下还算厚实的家底,娶了妻生了子,子虽说不上富贵,倒也恩幸福。
如今,虽然聘下了跑堂、打荷跟下粉师傅,但童掌柜夫妇对于秘制的汤底,还是从来不肯假手他人。
按照暗地里夫妇二人的想法,这秘方和手艺,未来可是要传给儿子的。
不求他富贵荣华,至少有一技傍,落个平安喜乐。
童福店里的鱼汤,需用猪筒子骨加黄豆熬一夜,再加入清早现杀的鱼。
一起熬成浓稠黏嘴、鲜掉眉毛的白色鱼汤,这样煮出来的鱼粉,再加上童福精心调制的小料,就是同福鱼粉店傲视同侪的底气。
这筒子骨放几根,黄豆加多少,鱼用什么鱼,熬多久,小料怎么调,那都是童福的不传之秘。
按照年份来算,今年该是到了开雾隐大会的时候了。
刚好在云梦大泽旁的巴丘城,自然是许多前来参加或是看闹的首选的落脚之地。
按照以往经验,每到那个时间,这巴丘城里,都是人声鼎沸,大小酒肆饭馆生意红火得很。
前些子,果然听说了雾隐大会要开了的消息。
这两口子就开始赶着要多备下些物料,免得到时候那些商们趁机涨价。
同时,自己这边的汤底、小料什么的也得多准备点。
这不,满城皆睡的时候,两口子都还在后院里忙得火朝天呢!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正在院中弓着腰埋头清洗筒子骨的童福后脖子一凉,赶紧一缩,回头一看。
什么也没有。
正要扭头,又是一阵风过,童福将眼睛瞪圆了四处一瞅。
依然一无所获。
他家的那位正蹲在灶台前,拨弄着柴火,瞧见童福这样子,有些惊惶,“孩他爹,咋了?”
童福摇摇头,缩回子,继续洗着,“没啥,被蚊子咬了。”
“那我去烧点木粉子。”
说着,担忧丈夫的婆娘就去弄来了一盆锯末,也就是她口中的木粉子,点燃一点,熏起一阵烟雾,有着木头特有的焚烧味道。
将盆子放在童福旁边,她拍拍手,回到灶前,笑着唠叨,“哎,咱这儿啊,啥都好,就是蚊子多。”
童福抬起头,嘴角笑着,“可不是么。你小心点,别烫着!”
“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姿色平庸的婆娘白了他一眼,在童福看来,竟还有了些妩媚的味道。
他嘿嘿笑着,干劲儿又来了。
刚才吹过他脖颈的两阵微风,又继续在城中吹着。
吹过饭店门口、客栈后院、居民房顶,云落的影在城中的各个角落一闪而逝。
同时,对祖龙的这法也愈发熟练。
曹夜来跟在他的后,暂时还很轻松,只是心里却越看越惊。
抛开这一年不谈,他对云落的修行况应该是最清楚的。
毕竟早年以兄弟相称相处,常来往一点不少,西岭剑宗和杨清也都不会教他这些潜行本事。
那这功法可够逆天的,这才多久,竟然就有如此效果。
别看曹夜来跟得轻松,就觉得云落这法也就那样。
之前符天启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你是谁啊,你是曹夜来啊,你是夺得过雾隐大会魁首的四象山灵蛟啊。
实际上,仅说法,曹夜来稳居这座天下前三甲,即使在那位被隐隐称为大端王朝定海神针的清音阁阁主,坊间传闻只要被他盯上,必死无疑的秦璃面前,曹夜来要想脱,也并非天方夜谭。
蓦地曹夜来眼睛圆瞪,神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云落的影竟然开始缓缓缩小!
这怎么可能!
什么样的法能够让人体变小?
听说有奇人会缩骨功,那也是在静态之下的柔韧而已,可在高速的奔行之中?
曹夜来摇着头,满是惊骇和不解。
云落自己浑然不觉,直到几乎缩小到只有先前一半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好像比以往更高更大了些。
这是怎么了?!
也就这么心思一分,功法的运转顿时一滞,他的影缓缓在夜色中清晰起来,形也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大小。
他抬头看着四周,又变得大小熟悉的东西,满脸疑惑。
转过头,看着出现在边的曹夜来,“曹大哥,我刚才感觉周遭好像有些奇怪。”
曹夜来盯着他的眼睛,“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云落更是如坠云雾。
“教你功法的人,连这都没告诉你?”曹夜来很是吃惊。
看着云落茫然地点点头,曹夜来心生无奈,“这什么人啊,教东西都没头没尾的!”
云落有些心急,“曹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变小了。”
“啊?”云落低头看了一下,还伸手捏了捏,“没有啊?”
曹夜来无语,“你人变小了!”
“啊?”云落更是吃惊。
“刚才,你整个人变得只有平时一半大小了。”曹夜来又多解释了一句。
震惊之下,云落的心中却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功法自然是适用于龙族的,而自己经历了化龙池的磨砺,体魄会不会在某
种程度上已经无限接近于龙族?
会不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是一条龙了???
想到这儿,云落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当个人好。
不过若是能够如祖龙所说,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岂不是厉害极了?
云落突然想到一件事,脱口而出,“糟了!”
曹夜来连忙道:“怎么了?”
“额没什么,曹大哥,我们回去吧。”
“真没什么?”
“恩,真的。回去吧。”
完蛋了,隐介藏形是变小,行云布雨自然是变大咯?
云落想象着一个画面:高两丈的陆琦,高大威武,不足四尺的自己,小可。
四目相对,哭无泪。
…
在这片广袤的天下,云梦大泽虽声名远扬,但也并非一枝独秀,远的不说,就在不远处的豫章之畔,就有彭泽相抗。
同样,驻扎在彭泽之畔、豫章城中,被誉为江南之地最能打的军队之一的灌城军,同样也有驻扎在长沙城的星潭军与之争辉。
有趣的是,灌城军都尉黄大兴和星潭军都尉杜若言,乃当今天子龙兴之地农洪郡同乡,同年参军,各有际遇之后,如今同居都尉,执掌重镇兵权,传言二人私交还甚好,不得不说缘分的确奇妙。
在生豪爽大气的黄大兴治下,灌城军的军营内,规矩之下,是火爆放纵,豪迈勇决。
星潭军的军营之中,气氛却完全不同。
曾经笑言黄大兴就是个不解风只懂蛮干莽夫的杜若言,一向以智将自居。在他的影响下,星潭军中,一派旌旗整肃,有条不紊。
这一,杜若言端坐中军大帐,笑着挥动着手里的信纸,对一位陪坐在下首的心腹幕僚笑着道:“瞧瞧,看把黄大兴这个莽夫给能的,收了个义子,还要写信来给本将炫耀一番。”
幕僚当然不会真的傻乎乎跑去接过来瞧瞧,而是故意微微伸了伸脖子,就赔笑着说,“想必黄都尉不止在信里提上一嘴,多半还得大肆夸耀一番吧?”
“可不是么?你听听啊,可笑不可笑。”杜若言故作夸张地清了清嗓子,将纸条举在面前,“武艺卓绝而不仗势凌人,秉纯良却敢义愤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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