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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玉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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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次屠小刀和殷梦献上灵草有功，您看能不能将他们收为落霞门的正式弟子。”
“既然你这么说了，就将他们收为外门弟子吧。对了，乘风啊，你且回去歇息一个时辰，之后和为师再去探查一下那个深潭。”
“遵命，弟子告退。”
陆乘风退出了落霞殿，自回自己的住处。
屠小刀和殷梦回到了膳房，后面跟着絮絮叨叨的黄小健。
“去了一趟仙草山，小黄狗居然会说话了，看来你们的经历肯定很有趣！”老酒鬼笑道，“爷爷的酒壶里有酒，你们有故事吗？”
“爷爷，说起昨晚的经历可谓惊险，话说两个金丹境的高手围攻小刀和殷梦师姐，对了，其中一个是落霞门的内奸……”黄小健讲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听得老酒鬼实在烦躁。
“住嘴！”老酒鬼一根萝卜扔过去正塞在黄小健的嘴里。
黄小健“呜呜呜”地说不出话，那萝卜不知被老酒鬼施了什么法咒，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老酒鬼抚胸道：“啊，这片世界终于清净了。”
屠小刀替黄小健求情：“爷爷，您就饶了小健吧。”
“且让他消停半日，爷爷我最烦别人吵闹了。”
都说一物降一物，这下黄小健终于遇见了克星。殷梦对于昨晚的经历颇为自得，今天难得耐住性子将事情原委细细说了一遍。
老酒鬼听了殷梦的讲述颇为自得：“亏得爷爷对你们教导有方，否则昨晚落霞门怕是要吃大亏。”
“哼，就知道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亏得臭小子有一面阵旗，否则我们……”
“臭小子，爷爷之前是不是说过阵旗将来有大用？其实爷爷说的就是昨晚之事，只是没有将事情点破而已。”
“酒喝多了，就知道吹牛，你要是真有那么大的神通，还至于每日在膳房厮混？”
“好你个傻丫头！我……”老酒鬼脸憋得通红，被殷梦堵得说不出话来。
“师姐误会爷爷了，爷爷可从来不吹牛，爷爷栖身于这膳房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头，臭小子说话爷爷爱听！”
“爷爷，您看内奸的事情该怎么办？”屠小刀问道。
“那不是咱们爷孙该过问的事情，我那师弟落霞道人自有分寸，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便好。小刀跟爷爷学厨快一年了，基础已经比较牢固，从今天开始爷爷教你做大餐，新国有九大菜系，爷爷先教你做虚州菜……”
“老东西，我也要学做菜！”殷梦吼道。
“什么？之前爷爷教你做菜，你死活不学，要去学什么落霞剑法，如今怎么改变注意啦？”
“我不管，我要学做菜！”殷梦大吼，将厨房屋檐上的几只小鸟都惊得飞走了。
………………………………
第二十九章 天狗噬月功
黄昏，后山，一段惬意的小时光，三人一犬，这犬是一只患上话痨的犬，是一只有名字的犬，一只想要变成人类的犬。
如今黄小健终于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功法——“天狗噬月功”，这名字听上去就是那么地霸气，此功练到极致便可以吞天噬月，如果到了那种境界，那老酒鬼就再也不能用白萝卜塞他嘴巴了吧？相反，自己倒可以用白萝卜塞住老酒鬼的嘴巴，他对于老酒鬼用白萝卜塞他嘴巴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充满恨意，如果非要在这份恨意上加一个期限的话，那就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当然，要消除这恨意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除非老酒鬼能每天给他吃三个鸡屁股！又或者老酒鬼能给他弄来一条粉红小母狗作伴，虽然黄小健知道那只是幻术幻化出的幻影，但他依旧对那条粉红小母狗念念不忘。
黄小健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内心终于慢慢沉静下来，完全沉浸在“天狗噬月功”功法的奥义里。随着黄小健对于功法奥义的参悟，在一片虚幻的空间的上空浮现出一个相当模糊的月亮的幻影，这月影是“天狗噬月功”第一重境——“望月境”的标志，但此时月影模糊，黄小健只是略微窥见第一重境的门槛而已，距离正式踏入第一重境还有许多的路要走。
黄小健看着虚空中那道虚幻的月影，不久就被月影牢牢吸引，心中随之产生了轻微的悸动，于是便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黄小健体内的经脉在全身游走，让黄小健感到全身舒泰，进而愈发深刻地沉浸到功法奥义当中。而随着对功法奥义的体悟加深，那虚空中的月影又凝实了一丝，如此循环往复，黄小健渐渐体会到一丝妙意。
所有的这些，都是黄小健和月影产生感应的标志，能这么快就和月影产生感应，说明他在这套功法的修习上是相当有悟性的，假如这套功法是完整的，黄小健能修炼到第九重境也说不定。
在另一边，老酒鬼教给屠小刀和殷梦的仍旧是最基本的吐纳之法，平平无奇，朴实无华，以前曾让老酒鬼吹上天，但殷梦却嗤之以鼻的功法。
殷梦以前也曾随老酒鬼来后山打坐，但从五年之前她便不曾来了，如今她又随着老酒鬼来到了后山，看着屠小刀这一年来的成长，殷梦才发觉之前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在老酒鬼邋遢的外表，荒诞的言行下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
自己以前认为老酒鬼吹牛的那些话语真的就是吹牛吗？屠小刀说过，老酒鬼从来不打诳语，也许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信则有，不信则无，自己一直像其他落霞弟子那样认为老酒鬼是一个不学无术，谎话连篇之徒，故而内心里就有意无意地产生了排斥心理，这样自然就学不好老酒鬼教授的功法秘技了。
老酒鬼的那部“膳房宝典”，听上去那么不正经，但剥开那些滑稽的外壳，里面真的包罗万象，落霞门藏经阁里的那些所藏，与之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想到这里，殷梦才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明白了这些，可转念一想又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如果早这么想，自己的修为或许已经是金丹境了吧。
大道至简，法无定法，这是殷梦在这一年间突然明白的道理，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偷偷瞅了瞅屠小刀。
此时老酒鬼和屠小刀正用密语交谈，老酒鬼问道：“臭小子，你胸前的玉佩是怎么回事？那一万多株的灵草又是怎么回事？”
屠小刀将灵狐幻境中的事情如实相告。
老酒鬼开心道：“臭小子，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千万不要对外人提起，你应该知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有，黄小健最爱啰嗦，告诫他，千万不要对别人吐露出关于灵狐幻境的半个字，否则必然惹来杀身之祸！”
屠小刀说道：“多谢爷爷提醒，小刀早已告诫过小健。”
这时，老酒鬼突然伸了个懒腰，用密语对屠小刀和殷梦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晚大家要好好洗个澡，明天可能有讨厌的家伙要登门！”
“老东西，那家伙是谁？”殷梦同样用密语问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来者应该是南宫无双。”
“是为南宫玉之死而来？”
老酒鬼点头道：“哎呀，傻丫头终于不傻了，那南宫无双已经步入元婴境，他座下赤影天熊的嗅觉灵敏异常，有一个本领叫‘天熊嗅’，能嗅出一年之内一个人出入的所有地方。”
“这样岂不糟糕了！”
“所以今晚，你们要用‘涤尘’来洗澡。”
“这样那赤影天熊就闻不出了吗？”
“你说呢？”
“我信你个大头鬼！”
“可如果赤影天熊什么味道也闻不出，不显得欲盖弥彰了吗？”屠小刀说道。
“所以你们身上再喷上‘人生百味’，这样便什么味道都有了，便引不起怀疑了！”老酒鬼一脸的得意之色。
殷梦看老酒鬼那样子就不爽：“你有什么得意的，这又不是你的主意！”
“你！”老酒鬼的气息萎靡了下来，“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主意？”
“我也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你就承认了，唉，真是老糊涂！”殷梦故意刺激老酒鬼。
听殷梦这么说，老酒鬼一脸的生无可恋，随后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是啊，这么有‘味道’的办法我可想不出来，那‘人生百味’的味道，你用过之后绝对终生难忘，你会比臭小子还要臭！”
“你……”
看老酒鬼和殷梦、屠小刀他们挤眉弄眼的，黄小健如坠雾里。
“你们说什么呢？”黄小健可怜巴巴地问道。
“闭嘴！”老酒鬼和殷梦一起呵斥道。
“我，我说错了什么？”黄小健哭丧着脸，看着屠小刀问道。
屠小刀摸了摸黄小健的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膳房里的一切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
第三十章 南宫无双
翌日，李明阳来到了膳房，殷梦见了，斥道：“怎么，心中不忿，想和本姑娘过招？”
李明阳瞥了殷梦一眼，将两块绿色的玉牌扔给了殷梦。
“师尊命我将这两块玉牌给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就成为了落霞门的外门弟子，凭手中的玉牌，落霞门内的藏经阁你们可以自由出入，今后修习时若遇到不懂之处，可以向师尊讨教。”李明阳冷冷地说完这些，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臭小子，今后咱们就是落霞门的正式弟子了。”殷梦说着将一块玉牌抛给了屠小刀。
看得黄小健眼馋，就说道：“小健看殷梦师姐似乎对这玉牌不感兴趣，那就将这玉牌给小健吧。”
殷梦瞅了黄小健一眼：“想要玉牌呀？”
“是啊！”黄小健眼中满是期待。
“不好意思，你看，玉牌上刻了我的名字”殷梦拿着玉牌在手中晃了晃，“你要想成为落霞门的弟子，得要好好修炼，任何的投机取巧都是不行的！”
也就在这时，路权慌里慌张地来了，对膳房中的众人说道：“你们赶紧跟我到论道场去吧！”
“怎么，我那师弟又想讲道啦？这不是魔怔了么？”老酒鬼说道。
“师祖尽会说笑，”路权脸上流着汗，显得有点狼狈，“是南宫世家的人来了，叫我们所有人都到论道广场上去。”
“哦，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人来了，那赶紧的，叫他们两人去吧。”老酒鬼说道。
“不是两人，是三人，师祖，您也要去。”
“我一把老骨头了，叫我去做什么？”
“师祖，求求您老人家了，南宫家的人可不是我们落霞门能开罪得起的，您老明白么？”
“那好吧，老道就随我这徒孙走一趟。”
刘权飞一般地领着膳房里的三人往论道场上来，远远地便看到论道场上空的两道人影，其中一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坐在一头浑身血红的飞熊身上，另一位老者则站在那人身后，凭空负手而立。
稍微年轻一些的应该就是南宫无双了，他的长相还算英俊，却偏偏不修边幅，发髻散乱，胡子拉碴，着一身华服，但松松垮垮的，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很颓废的人，但一双眼睛却很大，很明亮，很清澈。
“时间已到。”南宫无双身后的老者说道，随即这名老者以神识探查整座落霞宫，在确定所有人都到了论道场后，他轻声在南宫无双耳边说了几句。
南宫无双点了点头，随即老者对下方说道：“掌门何在？”
落霞道人对上方老者抱拳道：“小道在。”
“我来问你，这一个月之内你们落霞门可有外出历练至今未归的弟子？”
“启禀上师，落霞门这一个月之内并无外出弟子。”
“当真？”
“小道岂敢欺瞒上师。”落霞道人语气中尽是恭敬惶恐之意。
“谅你也不敢！”那老者面有得色，随即恭立不语。
“你们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所以我问你们一句，需要你们老实回答。”南宫无双的声音充满慵懒之意，“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人进入过南宫世家的一个修炼场？”
问完这句，南宫无双目光灼灼地看着下面的众人，但下面众人对此毫无反应。
“如果有人胆敢欺瞒我，那么整个落霞门都要跟着你陪葬！”南宫无双说此话时语气平淡至极，荡平一个落霞门这样的门派，对于他来说就像碾死一群蚂蚁那么简单。
但此语一出，屠小刀却不由得心头一震。也就在这时，屠小刀自觉得身子一轻，一条无形的元力锁链把屠小刀捆住，将他提到南宫无双的面前。
屠小刀头下脚上，倒悬在南宫无双面前，南宫无双问道：“小家伙，你为何这般慌张？”
屠小刀想要挣扎，却哪里能挣扎得动。南宫无双将屠小刀下放一些，对赤影天熊说道：“闻闻。”
赤影天熊强忍着将屠小刀一口吞入腹中的冲动，喷出一股炽热的气息，用一张硕大的熊吻，在屠小刀身上仔细地嗅了一遍。
“嗷呜！”赤影天熊突然张口发出一声怒吼。也就在这时，下方发出几声惊呼，那发出惊呼的是一个胖大老者、一名漂亮的女仙师，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落霞门女弟子。只见那胖大老者向南宫无双作揖道：“无双公子，千万不要叫大熊把我家孙儿吃了，他浑身臭得很，大熊吃了会反胃的！”
南宫无双看着老酒鬼，微笑着说道：“老人家，你还算了解你家的孙儿，他浑身真的很臭，连赤影天熊这样鼻子不灵光的灵兽都难以忍受他的臭味！如果不是我控制住它，刚才它就要吐了。”
南宫无双刚说到这里，偏偏那赤影天熊不争气，把今早吃得那些灵果、灵肉全吐了出来。
“哈哈哈……”下方的论道场上不知是谁笑出了声，然后除了掌门、长老、仙师，以及几个亲近之人，其余人都笑了出来。
“你看他这颈间竟然有颈垢，脚踝上亦是如此……”
南宫无双就这么用元力将屠小刀倒吊着，无情地奚落、挖苦着，任由众人耻笑他。不知怎地，南宫无双第一眼看到屠小刀就觉得不爽，明明是一个很弱小的小屁孩，却让他一见到便添堵。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缘由，或许是南宫玉至今仍旧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让他心生烦躁。
南宫家的试炼场中竟然被人种植了一株仙草，那株仙草虽然已经枯萎，不过看那些绵延万里的藤蔓，它在这秘境中起码生长了数千年。虽然秘境中的时间流速要快得多，但当初家中的家老发现这处秘境的时候可是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的，谁能想到秘境之中还有秘境？
这些人是如何进入秘境的？之后就连大乘境的族长进入秘境都没有找到另外一个入口，难道这另外一个入口被封闭了？封闭入口的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么？或者只是一种挑衅？又或者只是纯粹的偶然？南宫无双觉得无论如何，这幕后一定潜藏着一个可怕的敌手，但这敌手是谁，自己根本就无从知晓！
既然秘境中找不到线索，那就从周边着手。落霞门是他的最后一站，试炼场周边的大小门派他已经逐一排查过，如果落霞门仍旧没有收获，那么意味着线索到这里就完全中断了。
南宫无双心内烦躁无比，所有的烦躁都化作对屠小刀的无情羞辱，他就这样将屠小刀倒吊着，任由众人嘲笑他。
无论何时何地，群体只会做两件事：落井下石或是锦上添花。屠小刀被倒吊着，像一条可怜的，卑微的死狗，难道现在不应该讥笑他么？
嘲笑只是为了嘲笑而嘲笑，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像他一样的弱者，本质上来讲是一种弱者的自我保护。
屠小刀没有流泪，只是紧闭着嘴唇，突然，他张口对南宫无双说道：“总有一天，这所有的一切，我要你十倍偿还！”
“好，我等着你，”南宫无双现在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语气显得慵懒无比，“只是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说到这里，南宫无双意念一动，屠小刀便被抛了下去，老酒鬼和穆慈伸手来接，两人被蕴藏在屠小刀身上的元力震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再看南宫无双，已经和那老者一起消失无踪。
………………………………
第三十一章 下山
屠小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午饭和晚饭都是老酒鬼和殷梦在忙活。晚饭毕，老酒鬼来找屠小刀：“小刀，随爷爷到后山走走。”
“爷爷，小刀不想出去！”
“走吧！”殷梦将屠小刀拉了起来，“今日吃了亏，那你就死命修炼，等到有朝一日再打回去！”
黄小健也说：“小刀，等我练好了神功，我帮你去报仇！”
“好了，”屠小刀苦涩一笑，“我随你们去后山便是。”
到了后山，殷梦和黄小健盘膝修炼，老酒鬼和屠小刀则边走边聊。
“小刀，你可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今日的耻辱刺伤了你的自尊心，但这也是对你心性的磨砺，知道么，你要让这种愤怒保持在你的血液里，这样你才有足够的动力去不断突破极限，才不会在漫漫的修仙路上徘徊不前，但要谨记，决不能让愤怒占据你的内心，决不能让愤怒侵蚀你的良知，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初心，保持正直，面临抉择时要懂得坚守你的底线，你明白吗？”
“听爷爷这么说，小刀的内心就不那么难受了。”屠小刀抬起头来对老酒鬼说道，“爷爷，我想下山。”
“哦？爷爷是有让你下山历练的打算，但还是等到明年吧。”老酒鬼看着屠小刀决绝的神色，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值得玩味，他缓缓说道，“落霞门只是你的一个起点，你始终要走出去的，你知道么，那南宫无双看似高高在上，但实际上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爷爷又在拿我开心。”
“不，”老酒鬼摇头道，“爷爷我从没像今天这般认真，我活了六百多年还从没见到过第二个像你一样天赋绝伦的家伙！所以，这里只是一个小水池，你是一条金龙，终有一日会直飞九霄！”
说到这里，老酒鬼竟然也有了一股雄姿英发的劲头，在那一瞬，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载酒而行，仗剑江湖的时代！
而屠小刀看着老酒鬼那神态，心中也不禁被激发出凌云之志。
“那里，”老酒鬼扶着屠小刀的肩头，指向云海之外，“外面的广阔世界才是你的舞台，也只有经历了在外的磨砺，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爷爷，我……”
“小刀，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但外面充满奸诈和险恶，阴谋和背叛，也有诱惑和堕落，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屠小刀抿着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世界不比落霞山，下山之后一切都要慎之又慎。”
“小刀谨记。”
“在外面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那就赶紧回落霞峰。”
“嗯。”
“打算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后吧。”
“记得两个月之后回来，门内五年一届的论剑之比你要回来参加。”
“嗯。”
“好，那明日你去向陆乘风说一声。”
…………
殷梦得知屠小刀要下山，也软磨硬泡地想要下山。
老酒鬼怪眼一翻：“臭小子要下山，你也要下山，那以后膳房里谁来忙活？你想要把爷爷累死？何况你身娇肉贵，可不是那臭小子可比的，那臭小子一身贱骨头，让他出去弄得青头紫脸地回来，也就安生了。听话，你不要随那臭小子乱跑，爷爷还等着你嫁个好人家，给爷爷买酒喝呢。”
“哼，我身娇肉贵？”殷梦指着自己道，“每天像个厨娘一般忙里忙外，起早贪黑，烟熏火燎的，你说我身娇肉贵？”
“又回去了不是，什么叫‘像厨娘一样忙里忙外’？什么叫‘烟熏火燎’？法无定法，融会贯通，不是你刚刚悟出来的道理吗？你若像臭小子一样用心体悟学习‘膳房宝典’，过个一年半载，也不是没有机会下山历练的，现在呀，还是安安心随爷爷学习厨艺吧。”
“嘭！”殷梦将手中的一个木盆重重摔在了木案上，“本姑娘不干了！”随即摔门走了出去。
“唉，一身的公主病，以后谁娶了你可倒了八辈子霉喽！”老酒鬼嘟囔道。
“老东西，你说什么呢！”殷梦在门外探出头来。
吓得老酒鬼赶紧说道：“原来你没走远呐？我……我是说我孙女性格好，长相美，以后谁若能娶了你，那肯定是八辈子修的福！”
殷梦白了老酒鬼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眨眼便过了三日，这天一早，穆慈听闻屠小刀要下山历练，便也来到膳房旁的小院。
老酒鬼对屠小刀说道：“小刀啊，这是你第一次下山历练，外面凶险无比，肯定会让你处处碰壁，要是愁闷无法解脱，你就喝两口闷酒。”说着老酒鬼拿出一个像碧玉雕琢的酒葫芦。
“爷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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