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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寒衣江湖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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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铁一路之上皆是靠着沿途线人,一路布下的印记标识、辅以飞鸽传书等传讯方式,方能一路追随沐寒衣行踪,若非如此,沐寒衣骑着这日行千里的“白龙”早跑得无影无踪,又如何追踪得上。
此番故意让拓跋鸿飞越狱之后,亦是沐铁等人一路追踪,才发现其改头换面,趁夜来到了大相国寺。故胡拓邦即刻想到让沐寒衣派出手下沐铁去追踪松赞普。
胡振邦见拓跋鸿飞作势欲烧包袱,笑道:“要烧便烧,还等什么?”
拓跋鸿飞心道:“他故意使这激将之法,是断定了我不敢烧的。若我收手,他必有恃无恐,说不得,还须做得像一些。”
当即用纸媒又将包袱一角点燃。口中道:“好,烧就烧,烧了干净,大家都别想得到!”
包拯府衙的人未料到他还真敢下手烧经书,俱都“嚯”地发出一声惊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更是抽刀在手,欲上前扑火拿人。
胡振邦双臂一伸,拦住众人道:“大伙儿且慢,待他烧完了,咱们再上去拿人!”
拓跋鸿飞又惊又恼,见他并不中计,还道他毕竟非包拯府中的人,那《武经总要》于他无用,事不干己,故此他才作出这等无所谓的表态。
眼见得包书的布料越燃越旺,心中一慌,急急丢在面前,振臂一扇,以两袖带起的风力将火扑灭。
胡振邦冷冷道:“怎地不烧了?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实在可悲可叹!你且打开包袱看看,你师父交给你的可是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
拓跋鸿飞闻言一惊,心中隐约感觉不妥,急急将烧焦了大半的包袱抖开,火光之下,只见包袱内包裹着的,竟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大悲神咒》等藏经楼的经书。
他顿觉心脏有如被重重锤击一下,颓然跌坐在地。心中想道:“日夜盼来的师父,终究还是骗了我,自己拿走了经书,留下我在此对付府衙的大队人马。”
原来,适才黑暗之中,松赞普要他去四周探查有无出口之时,暗自解下包袱,将经书暗藏在怀内,以衣带束紧,又顺手从书架之中抽了十来本经书放入包袱中包好。
他手脚极快,拓跋鸿飞又只顾在黑暗中摸索查找出口,根本不曾想到师父会偷梁换柱。那松赞普身材消瘦,将那一十二卷经书藏入身上之后竟不显露痕迹,况又是黑暗之中,拓跋鸿飞哪里看得出来。
众人见拓跋鸿飞在火光下呆若木鸡,均知那《武经总要》定已被松赞普带走,王朝悄声道:“木胡兄弟,你是如何得知这包袱中不是《武经总要》?”
胡振邦笑道:“这些经书,是他们想尽办法得来,若是真的,他们怎会舍得烧毁。再说那松赞普既能逃脱,焉有不带走经书之理,断无可能留下来,让他的徒弟来冒险一赌运气。”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了俱是连连点头,赞道:“想不到木胡、木寒两位兄弟智谋与开封府号称‘再世诸葛’的公孙师爷有得一比。”
胡振邦笑道:“我可比不得公孙策他老人家。”忽地眉头一皱,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明松赞普去向,尽快将经书拦截夺回!”
忽听拓跋鸿飞大吼道:“不可能,我师父不会是这种人,他必有不得已苦衷,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他绝不可能骗我们,绝不可能…………”那吼声中带着绝望和不甘,震得藏经楼四壁回声不绝。
沐寒衣冷笑道:“有甚不可能,你师傅就是个老狐狸,老狐狸骗骗你这几个脱毛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拿了这些经书,怕是早就踏上了升官发财的路上了。”
拓跋鸿飞怒道:“不可能 ,绝不可能 !”忽地又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开封府的人自以为聪明,只知道盯着经书,怕只怕这一刻,我师父早已得手了,哈哈哈!”
沐寒衣冷笑道:“你以为你师父能救了你两位师弟去么?且不说他根本不知你这两位师弟关押何处,便算知道,只怕他未必会去解救!”
拓跋鸿飞又笑又骂,形如疯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师父定能将包拯的开封府捣个稀烂,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找到我两位师弟的关押之所。”
胡振邦道:“你既不信,那便带你去和你两位师弟相见去吧!”众人一拥而上,拓跋鸿飞并不反抗,任张龙、赵虎将刀架在脖上,王朝、马汉用铁链将他套上,一同带到到胡振邦、沐寒衣前,道:“二位兄弟看看如何处置?这便带回开封府衙么?”
原来此次跟踪围捕行动之前,包拯特意交待,凡事须多听木胡、木寒二人意见。这包府四大校尉本来还有一些不服,只道这二人年纪轻轻,只是武功了得,其他事上未必有甚能耐。后见二人料事如神,行事果断,心中俱感服气,故对二人也愈发敬重。
胡振邦道:“拓跋鸿飞乃是‘党项三鹰’之首,也算是一条好汉,只是受了其吐蕃族师父的蒙蔽,大伙儿请给我一个薄面,不用缚他,就请他回包拯府看一看,他那个尊为师父的人,有没有前去劫狱,救走他的那两位徒弟!”
张龙、赵虎尚有几分犹豫,王朝、马汉却道:“不错,木胡兄弟说得有理,我看拓跋鸿飞也是条好汉,决无可能为这样的师父卖命,便不用缚上,请他走一遭吧。”
拓跋鸿飞痴痴呆呆,心心念念,均是在想:“师父不会骗我,他带走经书,留我假经书,只是为了让我牵制住包府的人马,自去解救两个师弟,是了,定是如此,师父绝计不会骗我。”
众衙役将铁链从他脖上取下,胡振邦上前道:“拓跋兄弟,且随我等前往包府一探消息,看看你那师父是否前去营救你两位师弟了。”
拓跋鸿飞也不言语,弃下那只包袱,竟如一名孩子跟随父母一般,乖乖地跟着胡振邦走了。
一路无话,回到开封府时,东方天际竟已露出鱼肚白。众人将拓跋鸿飞带至包拯府,包拯竟未就寝,在堂前烛火之下,支肘打盹,忽见到胡振邦、沐寒衣和四名校尉带着拓跋鸿飞回到府内,欣喜之极,连忙走下阶梯迎接。
他见众衙役并未给拓跋鸿飞带上铁链桎梏,颇觉意外,忽见木胡向自己使个眼色道:“包大人,我等已将拓跋兄弟请回府中,只是那《武经总要》并未在他手中。”
包拯见他向自己使眼色,当即摒退众衙役和四校尉,只留下胡振邦与沐寒衣,笑道:“无妨无妨,这位拓跋兄弟确实是一条好汉,想来只是一时受人蛊惑,才误入歧途,拓跋好汉,就请堂前就座,稍歇片刻,便带你去见你二位师弟如何?”
拓跋鸿飞喃喃自语道:“误入歧途,我当真是误入歧途么?你们果真是故意诱我越狱,再追踪《武经总要》下落的么?”
沐寒衣插嘴道:“若非如此,又怎会知你这老狐狸师父这般无情无义呢!”
拓跋鸿飞先是怒道:“不得对我师父无礼!”,随即便又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如此待我。”
沐寒衣笑道:“可惜呀可惜,你当他是师父,他可全没当你是徒儿!不然又怎么骗你拿着假经书突围,自己却带着真经书溜之大吉呢。”
胡振邦正色道:“拓跋兄弟,我知你党项三鹰最讲义气,我亦敬重你是条好汉,只是你这师父,却当真是无情无义,置你三个徒弟于不顾的小人,你助他脱逃,他却并未来劫狱救你两位师弟。”
拓跋鸿飞见胡振邦不像欺瞒自己,心下半信半疑,但是嘴上却道:“让我见到我两位师弟,我才肯信。”
忽听包拯同声道:“来呀,将潘天罗与麻青带上堂来。”
只听得外室脚步声响,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押着潘天罗、麻青上得堂来。拓跋鸿飞忽见二人,心中悲喜交加,悲得是师父并未将二人救走,喜的是两个师弟未无大恙,三人终于又见面了。
包拯差人搬来三张椅子,吩咐三人坐了,道:“你三人便在此好好叙叙罢。” 说罢竟自坐到堂前一侧,顾自和胡振邦、沐寒衣寒暄起来。
党项三鹰虽大感意外,却也不客气,坐下叙旧。三人虽分开并不长久,却当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拓跋鸿飞先问二人去向,方知是那日自己熟睡之时,二人被包拯府上的人提了,竟是被带至包拯府上,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二人初时亦以为自己死期将至,便放开大吃大喝,只求死也作个饱鬼,又道酒菜中下了毒药,谁知吃罢半晌却二人并无异常。
那日包拯心情甚好,看着他二人吃饱喝足,只是随意问了他二人几个问题,便说些体恤之话,并不问些经书下落的话。
二人心中诧异,不知为何包拯只请他二人来包府吃喝,却不见大哥,又不好问。包拯似是看穿二人心事,笑道:“你们大哥应该是带着我的人去取那本《武经总要》了。”
潘天罗猛听此话,惊道:“什么,他竟然招了?”
麻青虽然眼盲,心中却透亮,疑道:“怎生可能,大哥断不能招供。其中必定有诈!”
包拯哈哈笑道:”他自是不会招供的,但他却会带我们的人却取。”
潘天罗道:“你们放他出狱了?断不可能,时辰未到,我师哥决不会去取。”
包拯便道:“既如此,你们便在我这里多待一阵,晚上便让你们相见。”于是便安排二人在外室歇息,一直等到拂晓时分,胡振邦、沐寒衣等将拓跋鸿飞带回府衙。
………………………………
第三十四章、师父无情
拓跋鸿飞将当晚的情况与二位师弟说了。连问二人在开封府内,可曾听到动静,见到有人潜入劫狱。
潘天罗叹道:“我二人一直在包府之中,并未听到有消息说有人劫狱,想来师父是随口一说的罢。”
麻青亦道:“大哥,师父既是得了那《武经总要》,那必是拿了去办正经事了,怎还会顾得上我们。”
拓跋鸿飞听得二位兄弟如此一说,心中失望,又喃喃道:“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得了书,哪里还会顾及到我们,哪里还会。。。。。。”突然哇地一声,胸口气息一窒,一口鲜血涌出,几欲昏倒。
潘天罗大惊道:“大哥,你受伤了么?”急得手足无措,那麻青眼盲,只是急道:“怎么啦,大哥受伤了么?是谁打伤的?”
一旁胡振邦抢上一步,骈指在拓跋鸿飞背上肺俞、风门二穴一点,拓跋鸿飞“哇”地一声又是一口血吐出。
麻青双眼看不见,听得耳旁似有人掠过,紧接着便是拓跋鸿飞的吐血之声,以为有人击伤大哥,登时大叫起来,向发声方向扑去,不料被一把椅子一挡,险些摔倒,幸得潘天罗一把将他拉住,才不知跌倒。
潘天罗眼见胡振邦上前点了大哥穴道,紧接着大哥便一吐出一口血,心下大怒,正欲上前,忽见拓跋鸿飞吐出的血竟呈黑色状,顿时悟道:“原来是木胡以点穴之手法,将大哥压郁在体内的淤血逼出。”
胡振邦轻声道:“拓跋兄弟,你运息调养休气觉中丹田,我助你疏通经脉。”说罢左掌按在他背上大椎穴,右掌置于他后脑上的脑户穴。少顷,掌心隐隐感到他体内气息流动,便潜运内力,将一股热气助他上通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各穴,下通中枢、脊中、悬枢各穴,尽其所能,护住他督脉。
拓跋鸿飞武功虽强,但适才运轻功助松赞普跃上藏经楼顶小窗之时,松赞普在他肩膀之上施力运功再向上纵时,一股强劲内力已暗通过他肩膀上的秉风穴传入体内,蓄在督脉一路,这真气虽强,但并未走心络经脉而过,是以并未让他受伤。
本来以拓跋鸿飞之功力,自是完全可以承受,只需运息调养数日,自会无碍,可是他乍见经书调包之时,心绪便已波动。其后沐寒衣指明他师父松赞普弃徒弟于不顾,独自带走经书离去之后,他心中尚有幻想,还道师父定是去劫狱救他两个师弟去了。待得在包拯府上,听二位师弟如此一说,顿时感觉师父在他心中便如一座大山轰然倒塌。
他忽地想到师父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你既有本事从开封府大牢中逃脱,想必当有本事进去救人。。。。。。”“为师还要赶去吐蕃将经书交给王子,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且好自为之。。。。。。”
他脑中满是松赞普转身离去时的背影,更令他心碎的还有那句:“下次再对为师不遵,这菩提子就不是落到现在位置了。”
“师父,你那菩提子为什么不直接落到我的命门之上!”正当他万念俱灰之际,便是他心力达到最衰这时。在藏经楼里,松赞普便力上冲时,通过足底涌穷流入他体内的那股真气便立时侵入心脉,一口鲜血便突然喷出。若非胡振邦以内力点穴手法护住他心脉,又内力调理手法逼出他体内邪气,只怕他要心脉尽破,命悬一线了。
潘天罗武功虽强,练的都是外功,更不懂这内力调理之法,不能为师兄疗伤,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心中却不免对“木胡”感激不尽,悄悄凑到麻青耳边说了,麻青方知是误会了。
约摸过得片刻,拓跋鸿飞悠悠长叹出一口气息,精神略为一振,自觉内里无后顾之虑,便气走任脉,全力调理前胸,心肺内伤,只过得半个时辰,便觉心口疼痛全消,脸现红润,睁眼向“木胡”点首为谢。
潘天罗大喜,忙搬了一把椅子让拓跋鸿飞坐了,又向麻青说明了情形,麻青亦是喜不自禁,心中对“木胡”亦有了些好感。
包拯道:“木胡,你二人之前不是并未交手,拓跋鸿飞如何受的内伤?”
胡振邦道:“我也奇怪,只感觉拓跋兄弟体内有一股真气蓄积,适才遇到愤懑不平之事,催动这股真气,结果入邪冲撞,除些出了岔子,现下我已将淤积之毒替他催出,只需好好调养些日子,当可痊愈!”
包拯沉思片刻,道:“木胡兄弟,依你看来,该当如何处置党项三鹰。”
胡振邦道:“党项三鹰抢走大宋的军机秘籍,其罪自当追究,只是,在下觉得,他三人乃是受松赞普蛊惑,又是奉命行事,主罪并非在他三人,若是。。。。。。若是他三人能将功抵过,助我等将这经书追回,那便不再追究也罢!在下愚见,还请包大人忽怪。”
包拯笑道:“是我让你说的,怎会怪你。”
沐寒衣在一旁也道:“是呀,依我看也是如此,这三鹰若是现在幡然醒悟,设法将功抵过,或可有一条生路,否则呀,通通地狗头铡侍候。”原来她这几日在包府里,也从人口中听到了包青天三口铡刀铡不同人等的故事,是以现学学卖,搬出来吓唬三人。
麻青双眼是被她刺瞎,之前恨她入骨,后听说“木寒”的兄弟“木胡”将拓跋鸿飞缉拿回府之时,并未为难大哥,不仅如此,适才还替他疗伤,心中稍平。想到自己也是弄瞎了寇云的双目,还摘食了那无辜店小二的右眼,现自己也被刺瞎了眼,便当时自己报应吧。因此听她如此说话,也无心反驳。
倒是潘天罗道:“要杀便杀,但我三鹰绝不肯死在狗头铡下。”
沐寒衣作个鬼脸道:“这可由不得你!”
拓跋鸿飞闭目调息中,睁开眼缓缓道:“二位师弟,可否听我说几句?”
潘天罗与麻青齐道:“大哥尽管开口!我二人自当遵命。”
拓跋鸿飞道:“适才,我想了良久,你说我三人为甚要夺这十二卷《武经总要》?”
潘天罗不解其意,奇道:“为甚?那还不是师父嘱咐么?”
麻青亦道:“大哥你气糊涂啦,不是师父让我们三人务必要得到这十二卷经书的嘛,你忘记啦?”
拓跋鸿飞面上浮起一个微笑:“我记得,我自是清楚地记得,那日师傅是怎么交待我三人的。”
他不待潘、麻二人接话,续道:“那日师父说:‘徒儿们,为师将这件重要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可会为师父尽心尽力去办?’我三人是如何说的?”潘天罗与麻青正想接话,他又兀自说下去道:“我三人恭恭敬敬,跪在他面前,磕着头道:‘师父之命,自当谨遵,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今想来多么滑稽可笑!有用时,我们便是他的好徒儿,无用时,我们便像他手中随意摆布、丢弃的棋子,无用时,弃若敝屣。”
潘天罗与麻青心道:“是了,当日师父确实这般问我们,我们正是如此回答的师父,只是,师父并在意我们生死,在意的只是那些经书。”
包拯见拓跋鸿飞慢慢述说,心知他是对松赞普失望已极,便耐着性子听他如何说下去。
胡振邦与沐寒衣亦是静静听拓跋鸿飞与两个师弟说话。
潘天罗劝道:“大哥,师父不来解救我们,或是当真有什么苦衷。”
麻青忽道:“有什么苦衷?你没听大哥说,这主意是师父自己出的吗?说甚么要来救我二人,还说《武经总要》留给大哥,让他以烧毁经书作为要挟,定能突出重围,嘿嘿,结果倒好,他自己倒带着经书走了。。。。。。”
潘天罗伸出一只肥手挠了挠脑袋,道:“三弟说得也是,大哥是这么说的。师父怎地会如此无情无义,这可真是太我伤心了。”
沐寒衣插嘴道:“你伤心,他可开心着呢,哼!这经书,你师父拿了去,要做什么用?你三人到了现下这个地步,总可以说出来了罢!”
拓跋鸿飞道:“他二人并不知道,我师父人只对我一人提及过,他当我三人面之时,只是让我们遵照师命,务必要夺得这一十二卷《武经总要》,并于四月十五这天,送至大相国寺。”
胡振邦忽道:“拓跋兄弟,如今你可以说了么,你师父当时如何告诉你,他要这经书做甚用?”
拓跋鸿飞长叹一口气道:“我便告诉你也无妨。我师父他老人家,哦不,他不配做我师父。”他猛地想起松赞普欺骗自己,威胁自己的样子,忽地感觉一阵恶心。
“这松赞普对我说,要我们三人为他夺得《武经总要》后,交给他,他要去献给吐蕃国君,用作王子迎娶西夏国公主的聘礼。”
包拯“哦”地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前不久便在朝中听闻枢密使王曙奏报仁宗的消息称,西夏国君李元昊一直以来便对宋虎视眈眈,曾有多率领大军朝宋而来,只是顾忌宋军强大,未敢进犯,但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两国迟早必有一战。若是被他得到了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势必大大增强西夏军队威力,岂不是对宋威胁大大增加。
胡振邦心中亦道:“如此看来,松赞普必是携经书往吐蕃而去了吧,或者是在汴京城中等候吐蕃派出的人接应?”到底何去何从,看来还需沐铁打听消息后来报。
他转眼去看沐寒衣,恰好沐寒衣也在看他,面上俱是一笑,颇有几分尴尬。沐寒衣心中暗道:“想不到,看中这本《武经总要》想要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爹要我设法夺得这十二卷经书,再加上他手中的八卷,那借足以可以一统塞北江南了。如今看来,这任务越发艰险了。”
沐寒衣向包拯道:“包大人放心,这老狐狸必定跑不脱,我手下人自会探明,明白必有讯息传来!”
包拯大笑道:“好好好,你便做一回这追踪老狐狸的猎手,木胡再做一回猎人,你两兄弟合力将老狐狸拿下!”
………………………………
第三十五章、透露身份
包拯道:“时辰不早,大家辛苦一夜,先去休息罢。”说罢,又唤来张龙、赵虎,要他二人将党项三鹰找一处大间歇息,日后不必再收入监牢,待三人伤情痊愈,便即释放。
拓跋鸿飞三人还道听岔了,大感诧异。拓跋鸿飞道:“包大人竟别无他求,就此放我三人离去?”
潘天罗亦道:“包大人,我三人从寇云手中抢走了《武经总要》,我三弟又令他双目致盲,你真的便肯放了我们走?”
麻青亦是十分不解,只是一声不吭,在心中独自揣测包拯用意。
包拯正色道:“适才木胡说得甚是,你三人皆是受那松赞普的蛊惑行事,主犯并非是你三人。再则,寇云亦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双目虽是麻青所害,但木寒亦将他双目致盲,业报已了,再要惩处,亦显多余。我这便放你三人回自己族中,只是你们还须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党项三鹰见包拯说得甚为坦诚,心中均是大为感激,当即齐声道:“包大人请说。”
包拯道:“我要你三人答应,从此后不再与我汉人为敌,切不可滥伤无辜,不可再参与《武经总要》一书的争夺。”
潘天罗与麻青二人齐声道:“好,我们答应包大人这三个条件!”只有拓跋鸿飞沉默不语。
包拯奇道:“拓跋好汉不肯答应么?”
拓跋鸿飞道:“是,在下只能答应包大人前两个条件,不与汉人为敌,不滥伤无辜,但是要我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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