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罩-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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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身上的怨气和戾气被洗净后，古灵亲自将她送入了冥间，就这样，她成为了冥间十大城主之一，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说至此，吴媚抿唇一笑，说：“于我而言，她救赎了我，哪怕我从此依旧不能做人，但是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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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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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吴媚的话，我不禁忍不住想，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去，这世上，比我命苦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

　　　　而若我是吴媚，得到古灵那般温柔以待，怕也会将她当成是自己最亲近最重要的人。只是听她和古灵的对话，好像她还做了什么让她懊恼，而又对不起古灵的事。

　　　　虽然知道问起这件事，可能会惹得吴媚伤心，但我还是兜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说道：“那为何后来你又跟古灵分道扬镳了呢？”

　　　　“那是因为……”吴媚顿了顿，突然抬眼看向我，说：“因为你。”

　　　　因为我？也就是说，是因为王乾坤咯？我没跟吴媚说我不是王乾坤，只是让她说清楚，毕竟千年以前的事情，虽然与我无关，但我心里其实很好奇。但很快我就后悔了，因为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我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吴媚告诉我，她之前一直都好奇，为何古灵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会对她一个罪孽深重的怨魂起了怜悯之心，直到她被带到天界，看到古灵和“我”之间的纠葛，才明白原来古灵同她一样，不过是个痴情却被背叛的可怜女人罢了。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吴媚说，那段时间，日日为她浇花的小仙女，常常对着她叹息，跟她讲古灵和“我”的故事。原来，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人是天生一对，只是古灵天生对这方面反应迟缓，所以每一次王乾坤示好，她都没有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以至于王乾坤一直以为她不喜欢他。

　　　　后来，王乾坤为了讨好她，带了一只火狐来陪她，说是怕她寂寞，却不知她素来最讨厌狐狸精，只因为当初他们还不是仙的时候，一只狐狸精幻化成她的样子，险些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了。

　　　　但王乾坤忘了这件事，还以为古灵是性子寡淡，不喜欢他的示好。

　　　　他素来都是这样，送她的东西，她若不喜欢，他也不收回去，而是重新找其他新鲜的玩意儿来哄她，却不知他这一次次的过来，让那火狐逮着机会与他亲近了许多，到最后便发展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火狐果然如古灵所想，幻化成了她的模样，而王乾坤也果然没有守住心，开始跟火狐暧昧不清，有时候甚至连她去看他，他都没有发现，只顾着跟那只火狐嬉戏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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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灵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允许自己的爱有任何的瑕疵，所以，她从心底放弃了王乾坤，谁知，王乾坤却在那时候被下了药，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她怒不可遏，同时伤心至极，怒的是他的粗心大意，竟真的落入一个狐妖的圈套中，轻薄了她，伤的是她知道他的心里有两个人，所以她断然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

　　　　可是不答应不代表就会忘却，从那之后，古灵便常常将自己关在宫殿里，或者出去散心，一走就要好久，而吴媚就是在她的一次出行中捡回来的。

　　　　而当古灵回来时，王乾坤那个王八蛋跟素衣之间的纠缠更深，虽然他跟她还是断了个干净，但是这件事让古灵彻底心灰意冷。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古灵将吴媚送去了阴间，自己也在阴间呆了好一阵子，期望通过看尽世间百态，来屏蔽自己的内心。在冥界的时间，冥皇恋上了清心寡欲的古灵，并对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不过古灵并不为所动。

　　　　后来，这件事被赶来寻找古灵的王乾坤知道了，王乾坤一怒之下对冥皇大打出手，把整个冥界搅得鸡犬不宁。

　　　　古灵一怒之下，狠狠甩了王乾坤一耳光，并让王乾坤滚，王乾坤愤怒之下，拂袖离开。他走后，古灵便离开了冥间，去了蓬莱仙山，说是做客，其实就是借那个地方潜行修炼，不愿再问这一切的事。可谁知道，古灵出来后，便被素衣给拦住了。

　　　　接下来便是天界大战，而那一场战役，其实冥皇和吴媚有参加，而且当时冥皇手中掌握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完全可以让素衣收手，但他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古灵答应嫁给他，做冥皇妃，素衣当时也是这么希望的，但可惜，古灵没有答应，所以冥皇恼羞成怒，竟然就那么离开了，而吴媚并没有离开，并从此以后，留在了古灵的身边。

　　　　“等等！”我突然打断吴媚的回忆，说道：“你是说，古灵闭关修炼出来后，被那火狐带着狐妖包围了？”

　　　　吴媚微微蹙眉，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惊讶，她淡淡道：“不错，那只狐妖忒的不讲理，明明灵女大人已经把你让给了她，她却依然不依不饶，借着自己妖界之主的身份，竟然敢挑衅她。”

　　　　我心下一沉，皱眉追问道：“你确定古灵除了冥间，和闭关修炼的地方，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吴媚有些狐疑的望着我道：“你这是何意？当时我虽然人在冥界，但因担心灵女大人，遂特意派了我的两个手下，日夜守候在蓬莱仙山，他们说，灵女大人从未踏出蓬莱仙山一步。”

　　　　我浑身一震，转过脸去，就见古灵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望着我，眼底是无尽的温柔，我想起当时看到的那一切，不想再去追问接下来的故事，而是直接冲到了古灵面前，望着她沉黑的水眸道：“小狐……不是你杀的，是不是？”

　　　　古灵抿了抿唇，道：“我从未说过我杀过他。”

　　　　“可是……为什么你不解释，为什么你会跟我分道扬镳，为什么在那场大战中，你会承认是你杀了小狐？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不明白的嘶喊到，那些对话依旧清晰的回荡在我的耳畔，她明明说，那是她造的孽，她明明承认了，可现在她又告诉我不是，究竟是我看到的那一切是假的，还是她和吴媚现在在说谎？

　　　　古灵目光深深的望着我，突然问了我一句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她说：“王龙，你当真不是王乾坤么？”

　　　　我有些错愕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是几个意思，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很确定的说：“对，我不是他。”

　　　　古灵闭上眼睛，无奈的叹息一声，淡淡道：“既然不是他，便不要再问这些事情了。事实如何，与你何干？不要问，好么？”

　　　　说完，古灵便转身离开了，我站在那里，脑子里反复都是她的那句“你当真不是王乾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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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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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这不是古灵第一次这么问我了，这句话绝对不是普通的问句这么简单，她……究竟在想什么？

　　　　正想着，一旁的芊芊突然喊了一声“乔大哥”回来了，我转过身去，就见乔木和清风匆匆而来，两人已经出去好几日了，自那晚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看到清风，我有些失望的说：“你们回来晚了，邱墨已经去了。”

　　　　清风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淡淡道：“无妨，就算他走了，那丹药还是要炼制的。”

　　　　我心说人都死了，你还炼个啥，但我没说，清风却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他盯着我的眼睛说：“说不定，哪一天这丹药便用上了呢。”

　　　　不知道咋的，被他的眼睛一盯，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就跟我是个病入膏肓之人，正被医生诊断似的。

　　　　这时，邱泽回来了，他见吴媚依旧跪在那里，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我，我无奈的摸了摸头，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吴媚，气哼哼的说：“你走吧，我弟已经死了，你就是跪上一辈子，又有何用？”

　　　　我走过去，只听吴媚道：“若跪上一辈子能让你原谅我的话，我便跪上一辈子。”

　　　　“你……你这女人！做了坏人，干嘛又跑来装可怜？”邱泽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沉默片刻，他摆了摆手，无奈道：“罢了罢了，那终究是我三弟自己的选择，现在他能和百合一同轮回转世，想必他也很满足。你……你走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当是我原谅了你！”

　　　　看来，再痛恨吴媚，邱泽的恨意也抵挡不住他的善良性格。

　　　　吴媚立刻开心的站了起来，可能因为跪的太久了，哪怕是她，此时双腿也忍不住打晃，我抬手搀了她一把，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谢谢，随即便朝古灵离开的方向追去，估计是去告诉古灵这个好消息了。

　　　　待吴媚离开，我看着邱泽，虽然不舍，但还是开口道：“在邱家呆的时间够久了，邱泽，我要离开了。”

　　　　邱泽也是满眼不舍，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张悦，好兄弟，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但你对我邱家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号码我记下了，以后一定要常联系。”

　　　　我心里难受极了，因为我知道此去便后会无期，此时我真的有一股冲动，想告诉他我是谁，可是我始终记得古灵的话，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所以，我看着他，只淡淡说了四个字：“好好保重。”

　　　　邱泽点了点头说：“你也是。”

　　　　四目相对，再无话可说，直到芊芊来到我的身边，我才跟邱泽开口道别，邱泽看了一眼芊芊，忍不住笑起来说：“对了，我一直都没好意思问，兄弟，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啊？”

　　　　我神秘一笑，说了句：“不可说，不可说。”

　　　　他点了点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大笑着转身离开，而我知道，从此之后，我与邱家的牵扯到此为止。

　　　　当我脱下身上的这层人皮时，邱泽对我的记忆会渐渐模糊，他不会再记得我的号码，不会记得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只是记忆中有个模糊的痕迹，仅此而已。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他不会像我师兄那样，因为跟我有过多的牵扯，而被命运如此折磨……

　　　　离开邱家，回到吴媚的独立小世界，我坐在长廊下，看吴媚收拾那些她曾经收集的人皮，问道：“你不介意把后面的故事给讲完吧？”

　　　　吴媚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是想知道，天妖两界大战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么？”

　　　　我没有说话，吴媚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人皮，转过脸来望着我说：“那时候，灵女大人立下毒誓，此生此世不会与你在一起，但是她终究只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所以，她还是跟你在一起了，老实说，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你配不上她，因为那时候的你……已经疯魔的不成个样子。”

　　　　我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突然就闪过冥皇的一句话：“你本来就是魔。”

　　　　难道，因为古灵立下的毒誓，王乾坤太过痛苦，结果就疯魔了？是不是，十大器魂也是在那个时候创造的？因为对古灵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所以他创造出了五男五女，让他们相爱，这样一来，他就像是看到自己和古灵相爱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唏嘘，虽然不喜欢王乾坤，但若真是因此而疯魔的，他也挺可怜的。只是一想到古灵最后竟然跟他在一起了，我的心里顿时就无比的心塞。

　　　　吴媚继续道：“可能有一件事，你还不清楚吧。”

　　　　“什么？”我心不在焉的问道。

　　　　她淡淡道：“表面上，冥皇似乎是如今这个世界的主宰，但其实，无论是现在，还是当年你和灵女大人执掌天界的时候，秩序的掌管者都另有他人。”

　　　　什么？另有他人？也就是说，除了王乾坤，冥皇，愁三千外，还有一个我至今都不知道的统治者存在？可为何古灵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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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想明白，吴媚就好像猜到了我在想啥似的，跟我解释说没有人见过这个统治者，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拥有着这世间最强大的的力量，当年若不是他，可能三界已毁。

　　　　我问吴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吴媚说：“还能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违背了当年的毒誓，走在了一起，除了闭关锁门的妖界之外，三界厄运不断，天将大毁，是那人的突然出手，制止了这一切，但同时，你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灵女大人很容易会受到天雷的轰击吧？其实那不是冥皇干的，那是那个人施下的咒法。”

　　　　我心下一凉，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冥皇从不阻止古灵受到天罚，原来，这事儿压根与他无关，他之所以这般唯唯诺诺，不敢怎样，怕并不是因为愁三千，而是因为受制于那个人。可是，那个人为何要放任愁三千作恶多端，却不管不顾呢？他究竟是谁，究竟……是正是邪？

　　　　吴媚想起前尘往事，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说道：“我就是在当时三界大乱的时候，离开灵女大人的，当时我是出于气愤，因为我觉得你不值得她那么做，也觉得她不该是为了一己私情，而不顾天下苍生之人，所以我愤然离去，但后来，我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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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和自己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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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媚跟我说完这些之后，便继续去收拾人皮了。

　　　　我坐在那里，脑子里全部都是她刚才的话，眼前，那些过去的片段突然间便如电影一般出现，我想象着古灵和王乾坤相爱的模样，想象着在我怀中的她，也曾对别的男人露出那娇羞的模样，那种嫉妒的感觉便逼得我发疯。

　　　　站起身来，我浑浑噩噩的朝着厨房走去，隔得很远，我便看到芊芊正和古灵一同忙碌着，芊芊一如既往的活泼可爱，古灵的脸上则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柔和，显得分外的迷人。

　　　　而乔木和其他几个器魂，则正围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似乎在下棋，又似乎在聊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中竟然涌入一股巨大的孤独和失落感。我感觉，好像自己根本无法融入他们，而他们也并不期待我，他们期待的，是千年以前那个神上的加入。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苦，我转过身去，沿着小路漫无目的的朝前走。这时，绕在我脖子上的小白有些不明白的说道：“主人，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这时，身后有人喊我，我转过身去，就见吴媚站在那里，说道：“该褪去这身人皮了。”

　　　　我却突然说了句连我自己都惊讶的话，我问：“我可以一直披着这张人皮吗？”说完，我和吴媚都愣住了，随即，我无奈苦笑，如今，我终于能体会到灵音排斥自己模样的那种感觉了，因为我们谁也不喜欢成为别人的复制品。而古灵，她究竟是把我当成王龙，还是当成王乾坤呢？她总问我我是不是王乾坤，是不是……因为她一直不相信我不是，所以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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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了，过去千年了，难道她依然爱着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长相让我恶心。

　　　　敏锐的吴媚当然不会察觉不到我的感觉，她冷冷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在胡思乱想吧？”

　　　　我回过神来，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不堪的说道：“没什么。”

　　　　“那就随我来吧。”吴媚淡淡道，突然有些嘲讽的又加了一句：“不要以为你披着这层人皮，你就不是他，就能避开这些纷争了，也别逼我骂你是个胆小鬼，我更不希望灵女大人辗转反复之后，依然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听到吴媚的话，我的心里顿时窜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我想对她吼，说我不是王乾坤，可是，当看到她那双冷淡的水眸时，我突然就连辩解的语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无言的伤心，我想，他们一定都不相信我的话，每个人都说着我是王龙，但其实都没有把我当成王龙罢，真是可笑！

　　　　心情压抑而难受的跟着吴媚来到上次的房间，这一次，她并没有让我用尸油泡身体，而是用了一些我不认识的花花草草，我刚进去，门就被打开了，只见吴媚去而复返，手中拎着好几坛白酒，她将白酒丢来，我立刻运功接住，她半眯起眼睛淡淡道：“一醉解千愁，虽然不知道你在因何而难过，不过醉了可能会好受一点。”

　　　　我：“……”你是想我死吧？喝酒的时候不能洗澡的！吐槽归吐槽，但其实我知道，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寻常人，所以泡着澡喝几壶也没事。

　　　　吴媚转身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扒开酒壶塞子，猛地一口灌下去，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呛得我鼻涕眼泪一大把。其实我不擅长喝酒，但是此时我却爱上了这种被烧得晕晕乎乎，失去思考能力的感觉，于是我便开始张开嗓子猛灌自己。

　　　　渐渐地，我的意识彻底的模糊了，我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昏死过去，可是，我的耳畔却出现一道阴沉的声音，他问道：“所有人都把你当成我王乾坤，这样的感觉难受么？”

　　　　王乾坤……他又出现了，我吃力的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是一条孤寂的小路，我像上次那样，脚上被拴着铁链子，不远处的空中飘着几团火，而王乾坤像是上次一样，根本就没有出现，可我却能感觉他的气息一直都存在着。

　　　　我站在那里，冷冷的说道：“就算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你，我也只是我，现在呆在古灵身边的，也是我。”

　　　　“呵呵，是吗？可是你该清楚，我要霸占你的身体，随时都可以做到，而到时候我和古灵会发生什么……你管的了么？”王乾坤阴测测的笑着说道，笑声中满满都是对我的不屑和轻蔑。

　　　　我想起在邱家的事情，顿时痛苦无比，我愤怒的朝四周看去，喊道：“你敢！你要是这样做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

　　　　“哦？你会怎么做？”王乾坤嘲笑着问道。

　　　　我指了指我自己说：“我会杀了我，同时彻底的毁灭你！”

　　　　“真是个傻子，你这样做，只会让古灵厌恶你，对你失望罢了！”王乾坤愠怒的说道，说完，却又笑了起来，说：“何况，反正古灵也没有把你和我给当成两个人，现在的我们，也的确是一个人，你又何必想不开呢？不如就把你当成你，我当成我。”

　　　　我摇摇头，愤怒的喊道：“不，我才不要做你，我讨厌你，你这个疯子！若不是你，古灵不会承受千年轮回之苦，若不是你，愁三千不会残害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你就是个恶魔，而我，而我，会成为这世界的救世主，我和你这个恶魔是不一样的！”

　　　　“哈哈哈，可是谁会相信？”

　　　　谁会相信？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是啊，谁会相信？谁会相信我王龙能拯救世界，谁会相信我不是王乾坤？

　　　　想到这里，一股绝望的怒气涌上心头，我大叫一声，紧接着，就感觉有水狠狠的泼在自己的脸上，四周则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猛然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站在那里，浴桶已经炸掉了，而古灵，乔木，吴媚和芊芊都站在不远处，此时，除了古灵外，其他三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愕，好像发现了多了不得的事情罢了。

　　　　芊芊率先反应过来，她缓缓走过来，低声问道：“老公……你……你怎么了？”

　　　　看着她眼底的惊恐之色，我问道：“我……吓到你了？我刚才怎么了？”

　　　　芊芊一下子哭了，她说：“你一直都在自言自语，在跟自己对白，你……”

　　　　“芊芊！”古灵突然厉声吼道，“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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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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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灵突如其来的愤怒，把所有人都吓到了，特别是芊芊，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双手捂着嘴巴，含泪望着我，随即抽泣着跑出了房间。

　　　　乔木微微皱眉，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而吴媚则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无奈的垂下眸子，叹息一声，说道：“原来如此……”

　　　　我站在那里，脑海里是芊芊的那句话，什么叫我跟自己对白？我明明，明明是在喝醉以后，陷入昏睡中，然后在梦里跟王乾坤相见的，难道，我有梦游症？

　　　　想到这里，我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古灵，此时她拿着一条宽大的浴巾朝我走来，我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看着她的眼中带着让我难受的心疼，看着她用浴巾将我围起来，看着她将双手抚上我的脸颊，终于忍不住低声说：“古灵，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古灵摇摇头，说她不害怕，还让我赶紧把身体擦干。

　　　　我点了点头，急忙要擦干身上的水，好像这件事能让我忘却刚才的事情似的。可是当我无意中瞥见镜子中的自己，发现我的脸已经回来了的时候，我突然就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良久，我缓缓转过脸来，见古灵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看，我咬了咬牙，问道：“古灵，你可不可也告诉我，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谁？是王龙，还是王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