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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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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们陪葬去吧!”

    话音落下,玉珠娘娘抖开双臂,十指连弹,如挥扫琵琶、挑拨筝弦,勾起无数纺罗丝,牵扯百般事物,轮流激射而出。

    洛山全神贯注,腰身扭转,脚步挪移,贴着岩石背部,钻过树木下沿,或仰或伏,极力躲闪。一如蝴蝶穿花,轻盈起舞,又似徐风过巷,迂回绕行。

    玉珠娘娘十指连拈带挑,快若疾风骤雨,弹得纺罗丝嗡颤不休,渐成曲调。林中声势大作,树叶横飞,尖竹攒刺,顽石翻滚。

    洛山使出浑身解数,体内真气激荡,心脏剧烈跳动。虽然步法神乎其技,可杂物密布如雨,叫人应接不暇,总有疏漏。

    护体真气数次被轰破,情势愈发危险。

    鏖战数刻,洛山的左臂因失血而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右腿上插着一块尖石,胸膛被锐器剐破,血染衣襟。腿脚也变得蹒跚,腾挪时动作迟缓,险象环生。

    连续抢攻下,玉珠娘娘也大感疲倦,歇了口气,不忘威吓道:“洛山,你走投无路了!”随即,右手冷不防地拎起。

    洛山惊觉,两脚交错,旋身让开。“嘭噌!”高处传来声颤鸣,一束透明蛛丝扯弦似地凌空鞭落,抽在先前站脚之地,激起泥雪飞溅,留下丈许长痕。

    “洛山,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玉珠娘娘高居冠顶,八目圆睁,凶光毕露。

    洛山退步后撤,心道:地形于我不利,得引她出去。

    “哪里跑!”玉珠娘娘叱喝一声,双手朝前连弹,势若拨浪。刹那间,枝杈纷纷折断,积雪簌簌跌落。

    洛山抬头望去,豁然见到千百根蛛丝,从四面八方拉紧,向自己汹汹勒来。容不得喘息,急忙腿运真气,踩着树干蹬踏直上,跃至半空。

    玉珠双手如梭,交错翻飞,操纵着纺罗丝变化。洛山低头一瞧,蛛丝竟在身下结成一张大网,径直朝他兜来。

    紧要关头,洛山拔出鸣鸿刀,转过刀面,侧对太阳,将森白雪光折射出去。玉珠娘娘八颗眼珠皆被光芒刺中,惨叫一声,抬手护脸。蛛网受其牵扯,倾斜成一堵高墙,洛山踩在网上,飞奔而至。

    感受到震动,玉珠娘娘忍着酸楚,并指去拉网。可蛛丝上重量一轻,再睁眼望去,洛山已消失无踪。

    忽然,脑后穿来动静,玉珠娘娘立即回头。却见洛山现于背后,挥着杖刀,旋身斩来,喝道:“死!”

    玉珠娘娘曾在鸣鸿刀上吃过苦头,心有余恐。眼看就要遭殃,猛地抬起胳膊,“嘎啦”声响,腋下撕裂,伸出一条漆黑长肢,尾端锐利如剑,朝洛山胸前刺去。

    洛山挥出鸣鸿刀,切过玉珠娘娘咽喉,差点砍下她脑袋,可自已也被蜘蛛腿刺中,鲜血飞溅。

    那根黑色节肢插在洛山胸口,迎风就长,一伸三丈多长,将他远远推开。洛山不顾剧痛,挥刀想要斩断,玉珠娘娘不给他机会,抬腿将他抛起,蓄力瞄准心脏,作势刺出。

    洛山急急仰身,节肢击碎护体真气,尖端撩过肩膀,挑断锁骨。他失身坠落,摔进树冠,肩头血流如注,右手仍紧握着鸣鸿刀,压断十来根枝杈,砸在雪地里。

    洛山着地一个翻滚,躲开节肢追击,挣扎而起,不敢恋战,转身要逃。

    “洛山——!”玉珠娘娘捂着喉咙,低嚎道,“我帮手来了,你回头看看悬崖上是谁?”

    洛山跑出没两步,扭头看去,只见山谷尽头,悬崖上站着两人,竟是沈无心和洛采薇。他予以重托的大徒弟,正提剑搁在自己女儿脖颈下,远远喝道:“洛师父,你若敢再逃,当心令爱小命不保!”

    “爹爹……”洛采薇哭得稀里哗啦,泪倾如雨,“别管我,你快走!”

    “逆徒!”洛山气得两眼发黑,呕出一口鲜血。事到如今,哪还能不明白,灵官府里出了叛徒。

    他痛心疾首道:“无心,你大好前程,为何要为一个妖孽毁了自己?”

    “少废话,丢了那把破刀,过来领死!”玉珠娘娘扬起漆黑节肢,语出威慑,得意洋洋。

    洛山狠狠瞪着沈无心,咬碎了牙齿,心痛入骨。“师父……”沈无心羞愧地低下头,唉叹了口气。

    最终,为了女儿性命,洛山只得放弃抵抗,松手扔下鸣鸿刀,摇晃着走过去,面如死灰。
………………………………

第39章 救援

    “赵小姐,你会驾车吗?”林逸开口问道。

    “会啊,怎么了?”赵绮曼迟疑道。林逸支起身子,恳求她:“烦请赵小姐帮忙驾车,让张师兄先回灵官府,我担心师尊。”赵绮曼摇了摇头,挂怀道:“可你的伤怎么办,总得有人照看。”

    “没事……张师兄!”林逸叫停张英卓,后者推拒再三,却坳不过他的坚持,只能将缰绳交给赵绮曼,自己下车,运起轻功,赶往灵官府。

    等张英卓到了府中,问过管家,洛山已经出了远门。听管家说,洛采薇先前来找老爷,看到桌上书信,心急火燎地追出去,沈无心没能拦住,只得跟在后面。

    “以沈无心的武艺,会拦不下洛师姐?”张英卓拍桌恼道,将约战书揣入怀中,纵身出屋,登墙跃瓦,几个兔起鹄落,消失不见。

    留下李管家满脸莫名:“你要去哪,玉珠娘娘是什么来头,小胖子你啥时候有了这等功夫?”

    张英卓跟着信上指引,迈腿疾奔,不一会赶达西郊山谷,看到路旁停了两匹马,心想:一匹是师父所骑,另一匹则是洛师姐和沈无心共乘,他们因该就在这里了。

    “希望还来得及。”他自语着,冲进树林,远远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摸过去一瞧,洛山正与妖妇血战,不幸受伤坠落,沈无心站在悬崖上,挟持住洛采薇,要他束手待毙。

    “这王八蛋!”张英卓气急败坏,不敢惊动玉珠娘娘,便绕过他们向沈无心靠过去,手脚伶俐地穿梭在树丛中,形若神猴越林。

    洛山丢下杖刀,一步一步走向玉珠娘娘,看着丫头被沈无心胁迫,心碎欲绝,徒生悲凉。

    “一!”

    节肢当空刺来,洛山没有反抗,任由它穿透胸膛,再拔出,鲜血倾洒溅落。

    玉珠娘娘故意避开要害,激动到面目扭曲:“啊哈哈哈,洛山,这就叫报应!当年,你烧死我七个孩子,今日落到我手里,当要加倍奉还,捅你十四个窟窿,一个都不能少!”

    洛山死死盯着玉珠娘娘,眼神冰冷。玉珠娘娘撇了撇嘴,不屑道:“怎么,还想反抗吗,你若敢躲一下,我就在你女儿身上讨回来。”

    她扬起节肢,洛采薇哭喊道:“爹爹,你快走啊!”

    洛山挺起胸膛,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朝前走去。

    “二。”玉珠娘娘将尖腿刺出,洛山身子猛地定住,等她拔出节肢,腹部蓦然一凉。

    洛山伸指,点在伤口穴道上,止住流血,寒声道:“玉珠,这是我俩的恩怨,今日洛某把命交给你,还请你放了我丫头。”

    “看你表现咯。”玉珠娘娘长眉一挑,语气含糊,举起修长蛛腿,“三。”

    “噗嗤!”洛山左臂剧痛,低头看去,已露出一个铜钱般大小的窟窿,右手两指疾点,封住穴道,重新迈步。

    ……

    “六。”伴随着玉珠娘娘一声轻喝,洛山右膝被击穿,跪倒在地。洛采薇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当下身体前扑,脖颈朝沈无心剑上抹去。

    沈无心赶紧撤手,剑刃在她喉咙上划出一道深痕,差点割开气管,叫了声好险。左臂使劲,牢牢锁住她的腰,不耐烦道:“再敢乱动,我将你也杀了!”

    “叛徒,有本事就一剑捅死我,反正我不想活了!”洛采薇狠狠瞪着他,怒不可遏。

    “七。”玉珠娘娘节肢疾刺,插入洛山大腿,被骨骼挡住,将他整个人撞飞,扑在雪地里,血水汩汩流出,将大地染成殷红。

    “死了么?”玉珠娘娘等了半响,不见他起身,显得意犹未尽。

    洛采薇惊叫一声:“爹爹!”

    “呃啊……”众人原以为已经死去的洛山,突然发出阵呻吟,颤抖着抬起脑袋,四肢并用,缓缓爬过雪地,留下刺目血痕。

    “这都没断气,真是命硬。”玉珠娘娘撇撇嘴,节肢尖端指向他脑门,讥讽道:“哼,灵官又如何,瞧你这幅模样,跟条蛆虫有什么区别?”

    说着暗中凝力,冷言道:“也罢,我已玩腻了,不如赐你个痛快——”

    “放了我女儿……”被她称作蛆虫的洛山,正努力扭动着身体,朝洛采薇的方向,一点点挪过去,纵使虚弱到极致,眼神依旧坚定。

    沈无心看得惭愧,默默低下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暴喝:“啊哒!”

    “什么?!”他急忙转身,还未作出反应,一只胖脚就结结实实地踹在他脸上,蛮力撞击下,五官瞬间变形,整个人腾飞出去。

    沈无心突遭不测,摔下山崖,半空中惨叫一声:“张英卓——!”

    张英卓拍拍裤腿,冲悬崖下喊道:“您走好~~”

    “英卓哥?”洛采薇惊喜交加,拉住他衣袖,感激连连,急道:“我们去救爹爹!”

    听到叫喊,玉珠娘娘猛然回首,仰头望去,呆愕道:“什么人?”洛山眼中重现神采,不无埋怨道:“这怠惰货终于来了。”

    张英卓按住洛采薇,叮嘱道:“小师姐,你站在这别乱跑,我去救师父。”说完撸起衣袖,面露狠色,从十多丈的高崖上纵身跃出。

    “这小东西不要命了?”玉珠娘娘皱眉道。

    “他可不是人类。”洛山呻吟着笑起。张英卓跳在半空,身体急速膨胀,骨骼爆响。

    玉珠娘娘打量张英卓,惊疑不定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常去西荒朝圣,偶然救下一只熊妖,它为了报恩,就拜入我门中……就是有点懒散。”洛山以头支地,撑起身体,累得气喘吁吁。

    半空中爆发着炫丽光芒,从中窜出一只黑白斑驳的巨熊,高达丈许。肚子浑圆,脑袋雪白,眼眶漆黑,面貌憨厚祥和,张口发出咆哮,声传遍野,丛林皆震,鸟兽惊逃。

    “食铁兽?”玉珠娘娘目瞪口呆地愣住。

    张英卓化作熊妖,冲她飞扑而去。玉珠娘娘不敢轻敌,忙扯下衣服,现出真身,黑雾汹涌四散,一只小山般大的黑蜘蛛,落在林地上,抬起两根前肢,张牙舞爪地和食铁兽斗在一起。

    大地轰鸣,树木咔咔断裂,砸地泥雪溅起,尘雾翻腾。洛山爬到一颗大树下,避免被战况波及,疲惫道:“英卓,交给你了……”

    黑蜘蛛八条长腿齐动,拉开距离,然后抬起腹部,喷出白丝,将食铁兽缠住。食铁兽高亢怒吼,摇摆挣扎,一根节肢刺到面前,想也不想就张口咬去,“喀嚓”声,将长腿咬得粉碎,绿浆从嘴角流出。

    黑蜘蛛吃痛,发出嘶嘶怪叫,慌张后撤。食铁兽扯开丝茧,四肢着地,追了上去。两妖打得昏天暗地,草木横飞,起初黑蜘蛛落于下风,只能靠纺罗丝阻碍它脚步,狼狈逃窜。

    食铁兽气势汹汹,挥起熊爪将另一根蛛腿拍断,乘胜追击。可随着时间推移,它渐渐感到口腔痒麻,蔓延至肺腑,方才惊觉:这妖婆血里有毒!

    黑蜘蛛嘶嘶叫着,搭起蛛网,攀爬而上,回头挥舞着前肢,发出威吓。食铁兽却不敢拖延,踩住一颗树干,弹跃飞起,落在网上,朝它扑去。

    黑蜘蛛四腿拉着纺罗丝,将食铁兽绊倒,向它身上缠去。食铁兽挣脱不及,数息之后,被裹成了圆球,口鼻陷在其中,浑身开始麻痹。

    视野朦胧中,一根节肢悬在额前,“唔……唔!”它低吼连连,却被丝茧闷住声音。

    ……

    洛山昏睡中听到一阵脚步,睁眼看去:女儿竟领着两个人,找到自己藏身之处。

    洛采薇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哭喊道:“爹爹,你怎么样了?”

    洛山抚摸着女儿脑袋,抬头望着另外两人,虚弱道:“我没事,你们怎么找过来了?”

    赵绮曼搀扶着林逸,走到他身边,将林逸放下,没好气道:“洛灵官,为了找你可费了我们好大一番功夫。”

    她跺着脚,恼道:“我们到了灵官府,问过管家仆丁,没人知道你们去了何处。多亏林逸从墙上辨清张胖子的脚印,断定方位,推测出大概位置,才寻到你们!”

    “赵小姐,你怎么和我徒弟在一起?”洛山皱起眉头,望着萎靡不振的林逸,担忧道:“林儿,你是不是受内伤了?”

    林逸点点头,还没说话,洛山就乞求道:“林儿,此地危险,你们快带采薇回去,不要管我。”

    “爹爹,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洛采薇摸着眼泪,紧紧抱住他。

    林逸从怀里掏出一颗丹丸,漆黑如墨,张开苍白的嘴唇,颤声道:“师父,此事说来话长,我来助你……”

    “阴冥丹——你从哪里弄来的?”洛山音调提高,目露警惕,经历过沈无心的背叛后,对弟子们也不再放心,握紧拳头,暗中聚起几分真气。

    “这东西是我问赵小姐讨得,师父您别紧张,徒儿绝无二心。”林逸看出他的戒备,急忙解释。

    “你要做什么?”洛山寒声问道,仍不敢大意。

    林逸没有回答,举手将阴冥丹塞入嘴中,洛山惊呼:“你疯了!”他深吸口气,右手徐徐伸出,按在洛山胸口,低喝道:“阴阳转易!”
………………………………

第40章 昆仑山

    阴阳转易,生死翻覆,一股纯粹炽烈的灵气,如涓涓细流般,不断注入洛山体内。他惊诧中运起真气,裹挟着它们送往奇经八脉,本已重伤濒死的躯体再度焕发生机,伤口长出肉芽,黏合修复。

    须臾后,林逸迟迟收功,头顶汗汽蒸腾,面如金纸。洛山骇然间发现,自己伤势竟奇迹般好了两三成,挽回半条命,更有缕缕灵气在体内环绕。随即扶住林逸,检查他的情况,气机灌入,吓得神情陡变,颤声道:“林儿,你的经脉怎么损毁成这样?”

    “还不是为了帮你!”赵绮曼不满道,狠狠咬牙:“他早就受了内伤,非得逼我带他来找你,如今可好,更是火上浇油。”

    “没事,赵小姐不要动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徒儿没有愧对你。”林逸嗫嚅着苍白的嘴唇,温柔笑着,耳中溢出血花,然后缓缓合上眼皮,不省人事。

    “林儿——!”洛山瞪眼怒嚎,震得二人头骨发颤。来不及思考,为何赵绮曼随身携带着阴冥丹,林逸又怎么将它化为灵气,疯狂催动内力,护住他心脉。

    洛采薇扑在林逸怀中,呜哇哭着。赵绮曼嗔道:“算了,谁让他自讨苦吃。”转过身,却偷偷抹掉眼泪。

    洛山目现杀机,右手伸出两指,并成剑诀,蓝焰缭绕,喝道:“鸣鸿刀——”

    远处传来一声嗡鸣,杖刀平地升空,化为道流星,朝他飞去。眨眼间,就赶到他身边,洛山右臂前伸,指向黑蜘蛛,舌绽春雷:“疾!”

    玉珠娘娘前肢刺入张英卓腹部,将他连着丝茧挑起,另一根节肢则对准他脑门,正要刺下。便在此时,射来一道寒芒,迅若电光火石,带着凌厉呼啸,前肢应声而断。

    黑蜘蛛嘶嘶惨叫,丢下食铁兽,才看清那光芒竟是鸣鸿刀。洛山伸着剑诀,划出个三角,鸣鸿刀依样学样,旋飞着朝玉珠娘娘削去。

    黑蜘蛛试图反抗,可刀光过处,三腿齐断,绿血飞溅。它转身想走,靠着仅剩的两条腿,一瘸一拐地拖起身子,蹒跚爬行。

    “夫人,洛某终于能为你报仇了。”洛山噙着泪水,喃喃道。灵气催发,蓝焰绕指,鸣鸿刀呼啸旋转,化成一道利刃旋涡,遮天盖地,将黑蜘蛛卷入。

    “灵官饶命——!”玉珠娘娘发出凄烈叫喊,只在刀光里撑了片刻,就被绞成粉碎。

    黑蜘蛛惨死,化作一滩绿泥,恶臭难闻。众人劫后余生,悲喜交集。张英卓变回人形,捂着肚子找到他们,好在妖族肉体强悍,否则这伤足以致命。他苦笑着:“师父,我们回去吧。”

    洛山抱起林逸,神色黯然,疲惫道:“嗯,我们回家。”

    ……

    山谷一战,惊动庸州,数千名百姓做了锦旗,带着礼品,堵住灵官府大门,要表达谢意,家丁们忙得不可开交。

    洛山一纸上书,汇报四国总盟,朝廷震怒,狠批庸州官府无能。太守被骂得灰头土脸,决心极力整治,先撤掉左是非职务,后抄平沈府,再解散青帮,以给洛山和天册府一个交代。

    差役在青帮地牢内,搜出何思蕊亲属,待救出时,他们早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抱着兵汉大腿痛哭流泪。赵绮曼也因此入狱,好在洛山念其有功,将她保出,现移居灵官府。

    相关人等,抓的抓,关的关,长生教作恶之事,终告一段落。而洛山却守在自己屋内,闭门不出,昼夜照料着林逸,盼他早些转醒。

    这一日,官差押着左是非上门。还执着在府外的老百姓,当场认出他,顿时爆发轰乱,鸡蛋菜叶纷纷朝左是非砸去,甚至有位乞丐挤进来,冲他脸上吐了口浓痰。

    兵差们抄起铁尺木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群推开,叫骂着躲进府内。而左是非戴着脚链手铐,披头散发,满身狼藉,垂着脑袋不敢抬起,早没了昔日傲气。

    身后熙攘声未绝,左是非听得心惊肉跳。官差们架着他,由李管家引着,穿过庭院,到了东厢。弟子们守在门外,官差通报求见,等了半响,不见里面有人回应。一名官差便自告奋勇,押着左是非走进屋中。

    “洛灵官,小的知错,请您大发慈悲,替我向太守求情……”左是非在里面哭喊道,声音传到门外,众弟子板住脸偷笑,幸灾乐祸,想起上次入城被他刁难,便觉今朝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里面话音未落,“嘎啦”声巨响,一道人影撞破木墙,倒飞而出,狠狠摔在地上,口喷鲜血,痉挛扑腾。众人吓了大跳,扭头看去,倒地之人正是左是非,只见他胸口凹下一块掌印,肋骨尽裂,双眼紧闭。

    一名官差慌忙冲上去,摸了下脉搏,回头骇然道:“死了!”

    官差们吓得魂飞魄散,弟子们也面面相觑。随后一阵脚步,洛山抱着林逸,面色阴沉地出了屋,刚出手击毙左是非,眼神仍残留着杀意。

    灵官直属四国联盟,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差役们见他亲手杀人,却没谁敢上去问罪。更何况将左是非押来,正是太守意思,就为了让他处置,算作赔礼。

    洛山目光扫过众弟子,态度稍微缓和,开口道:“张英卓。”

    “弟子在!”张英卓抱拳出列。

    “灵官府先交给你看管,为师要出趟远门。”

    “是!”

    “李管家。”

    “老爷?”

    “帮我备辆马车,带些干粮……丫头,你收拾下行李,跟我一起。”洛山命令道。洛采薇喊了声爹爹,也从人群里站出,众弟子奇问:“师父,您要去哪?”

    洛山大步迈出,头也不回道:“昆仑。”

    他亲自驾车,带着女儿和林逸,赶往西荒。时光飞逝,斗转星移,不经意间,冬月就已过去。三人跨越边境,横穿大漠,直至西荒境内。沿途瑰丽异景,风土人情,均无心去赏,暂且揭过不提。

    洛山一行,终于抵达目的,高原上草木发芽,雁鸟归飞。而昆仑山上依旧大雪皑皑,厚积如云,不见消融。

    洛山找到旧友,托其上山传话。不日后,旧友带着两朵雪莲下来,说是圣女赏赐,熬成汤药,给昏迷中的林逸喂下。

    瑶池仙莲,本就不属凡物,用来治疗内伤,卓有成效。只过了几天,林逸经脉竟悉数痊愈。

    “好冷。”他哆嗦着身子,悠悠转醒,鼻尖嗅到一缕清香。迷糊中睁开眼,洛采薇正端着汤碗,喂到自己嘴边。

    “林哥,你终于醒了!”洛采薇高兴地叫出声,手舞足蹈,差点将汤碗打翻。

    洛山赶紧接过,数月来,严峻的面容终于缓和,老泪纵横道:“老天开眼,林儿终于醒了,多谢圣女大恩!”

    林逸茫然地看着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异地,此处是间陌生的木屋,格局颇小,家具简陋。三人正并足躺在炕上,下面烧着柴火,仍驱不走寒意。

    “师父,这是何地,长生教呢?”林逸急问,翻身要起来。

    洛山将他按住,轻声道:“那妖孽已被我除去,这里在昆仑山半腰,你昏迷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林逸瞪大眼珠,只觉难以置信。自己一觉醒来,怎的就过去这么长时间,还到了西荒境内。

    “我们日夜赶路,爹爹一直用真气吊着你性命,方抵达昆仑山,圣女差仆从送来瑶池雪莲,将你救回。”洛采薇插嘴解释,小脸激动到通红。

    “不,是林儿救了我。”洛山摇头叹气,面露惭色。当下,便将那日发生之事,娓娓道来,以及朝廷后续的处理。

    林逸听到沈府被抄,大觉畅快,知道赵绮曼无事,又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光长生教一个使者,就牵连这么多人,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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