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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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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众士兵经过林逸藏匿之处,相聚不足百尺。顾婉兮骇得心脏砰砰直跳,好在他们急于赶路,没有分散检查,这才松了口气。
等众人走远,顾婉兮背起林逸,往山中深入,反其道而行,祈求能避开他们回头时的搜索。
一路颠簸,鲜血从林逸伤口滴落,黑鹰叼着树叶,沿途覆盖,尽量遮掩痕迹。
“呼哧——呼哧——”天气闷热,顾婉兮累得浑身是汗,唯有咬紧牙关硬撑,双手死死托住林逸大腿,但总滑到他膝弯处,差点把人摔下,只能不停地调整位置。
“顾小姐,辛苦你了。”黑鹰歉意道。
“没事,应该的。”顾婉兮咧嘴笑笑,身体向前一弓,双手发劲,将林逸推上后背,埋头继续前行。
过得半日,阳光不再炽烈,两人已走出六七里地,拉开了距离。顾婉兮终于力竭,噗通声跪倒,被石子磕破了膝盖,摇摇晃晃地把林逸放下,全身一瘫,顺势趴地歇息。
她侧着脸紧贴草地,感受着泥土的湿润,微觉凉爽,一只蚱蜢受到惊吓,纵跃而起。翠绿的身影从她眼前跳过,落到远处,消失无踪。
黑鹰飞上树梢,血目望向来路,放哨警戒。顾婉兮喘息片刻,又要爬起来,可刚用手撑住地面,就感到肌肉酸软,立马摔了回去。
黑鹰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忽然听到阵微弱的抽泣声,扭颈一看,却见顾婉兮趴在地上,双肩微微颤动,呜咽道:“我真是个废物……”
“顾姐,你别哭了。”黑鹰语气怜悯,吞吐半响,不知如何安慰。
顾婉兮奋力抬起手,抹去眼泪,慢慢止住哭声,强颜欢笑道:“嗯,不能让大人醒来看我洋相。”
“唉——”黑鹰瞧着她,心头发堵。
……
天色渐晚,顾婉兮回过体力,黑鹰摘了些野果归来。她俩只舍得吃掉几枚,其余全挤出汁液喂进林逸嘴中。
斗转星移,夜幕深沉,顾婉兮胸口隐隐作痛,拉开衣襟一瞧,里面淤血红肿:原来白日里为了背人,特将双钩移至胸前,不慎顶伤自己。那时心焦没有感觉,待到晚间,便疼得难以入睡。
她睁眼望着星空,煎熬半宿,才撑不住困意,闭目睡去。翌日清晨,顾婉兮疲倦地醒来,经过短暂休息,体能又恢复几分。
随后,吃完黑鹰起早收集的瓜果,用树枝和藤蔓造出担架,再把林逸放上,顺着山脊往下拖。途中损坏五次,连续修补,晚些时候,终抵达山脚。
至于行李,那是不敢再回头拿了。
隔日响午,顾婉兮背着林逸,步履踉跄地走入一座陌生县城,眼圈漆黑。自从踏上平路,担架就成了累赘,只能丢弃。
此刻,她正跪在药铺外,苦苦哀求:“大夫,您行个好,快救救我家公子!”
一位体型消瘦的老汉拂须打量着林逸,目光停留在他腰后的长刀上,皱眉踌躇道:“你们这些跑江湖的,一身血债,仇家遍地,老夫没胆收啊——”
“大胆!我家公子可是天册府灵官,朝廷钦点,多年斩妖行善,保护天下百姓,你谢都来不及,又有什么好怕的!”顾婉兮又哭又闹,门口聚起围观看客,听明原由,纷纷指责大夫见死不救。
那老汉只觉骑虎难下,遂叹了声气道:“好吧,先进来说,别让乡亲们看笑话。”
“多谢大夫!”顾婉兮态度立转,破涕为笑。
……
闻着草药香味,林逸睁开沉重的双目,乍见房间布置,一时茫然。稍后,看到顾婉兮趴在床沿熟睡,略加思索,便明白了何故。
“林公子你醒啦!”黑鹰欢呼着从梁上飞下,扑入他怀中。
听到动静,顾婉兮惊坐而起,先是呆愕许久,再掐了自己一下,才相信这不是做梦,忙说:“老天恩慈,菩萨保佑,万幸您没事。”
“给二位添麻烦了。”林逸愧疚道,“上回从狸力那得来妖丹,悉数用作疗伤,灵气所剩无几。这次小子又托大,连用两招五雷掌,反害得自己气绝昏迷。”
顾婉兮噙泪笑道:“您醒过来就好,灵气用完还能积攒。”
“也没全耗光,尚存几缕,否则我早成了干尸。”林逸虚弱地开口,定神感知,姑苏鸟那枚内丹尚在自己腹中,仅炼化外面薄薄一层。
说罢,仔细打量顾婉兮,奇怪地问:“你有心思,想家了?”
她莫名摇头:“没啊?”
“那你为何缩肩皱眉,时而抿唇,等等——”林逸话音突转:“思乡会松开肩膀,莫非你是在忍耐痛楚,受了伤?”
顾婉兮闻言脸蛋红得发烫,自己是黄花闺女,胸前隐私,可不便让男大夫检查。
他一语中的,黑鹰性子急,遂插嘴解释那日经过……
林逸听完面色阴寒,森然道:“嘿,我还没找官兵算账,他们倒想杀人灭口?”
“我去柳城潜伏,暗中一个个全宰了。”他掀被要起身,顾婉兮急忙阻拦,摆手说:“您重病初愈,好好休息,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打紧的。”
黑鹰也劝道:“公子,请你冷静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
顾婉兮忽然冲过去,一把将林逸抱住,脑袋埋在他胸前哭述:“大人,求您珍惜自己身体,别总一个人拼命,大家都担心你。”
见其闷声不答,顾婉兮又道:“我们也想帮上忙,以后你教我武艺好不好?”
林逸拧眉沉默,良久后才归复常态,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轻点,压得我胸口难受。”
顾婉兮耳根通红,触电般松开怀抱,终于说服他一次,委实不易。
林逸靠墙坐着,脑海中闪过娘亲遗容,仍如鲠在喉,心里泛起苦涩:“学武就算了,我该怎么唬住顾小姐……绝不能再让朋友死在我面前。”
………………………………
第二十七章 叛军冒功
药房分为内外两间,火炉里噗噗作响,正熬着补汤,香味四处弥漫。大夫坐在柜台后,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捧着医书,读得津津有味——但这是假装的!
他打起精神,竖耳倾听着屋内的谈话,昨天治疗那位青年,刚解开衣服便见其浑身带伤,血肉模糊,肩头处更深可见骨,顿时吓了一跳:这样还能活着,真够命硬。
诡异的是,仅喂其喝了几碗补汤,再经过一夜休息,浅表外伤迅速愈合,连疤都没留下,简直像个怪物。
而林逸却望着屋顶出神,手指轻轻敲打被褥,默默思索:“以后不能再耗光灵气,差点害死自己,睡了整晚仍觉天昏地暗,丹田阵阵酸痛。”
灵气源于魂魄,修为高深者,灵魂也越为强大,若耗得丁点不剩,当场就会身亡。辛亏那日他剥出姑苏鸟的妖丹,及时补充,才捡回性命。
林逸魂魄残缺,经脉亦弱于常人。以前虽从猫妖和狸力那得到妖丹,但不擅炼化之法,又要使秘术转换,途中多有折损,实际吸收的不足两层。
顾婉兮倒了杯温水,林逸接过润喉,冲淡舌苔苦味,忽尔问道:“秦姑娘,你那日是用树叶遮盖住我的血迹?”
黑鹰落在床头,昂首挺胸来回渡步,骄傲地说:“怎么样,我机灵吧?”
林逸伸手抚摸着它羽毛,微笑道:“秦姑娘冰雪聪明,小子感激不尽。”
可黑鹰还没得意完,林逸就将它打断:“对了,官兵们为何不用猎犬追踪?”
“什么猎犬?”它茫然开口,错愕半响,随后回忆起第一次与官兵相遇,营地里的确栓了条黑犬,血腥味是瞒不过狗鼻子的。
林逸指出问题所在,黑鹰哑然无语,思来想去也不得要解,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等待答案。
“官兵敢偷袭灵官,这件事本就奇怪。”他顿了顿,又道:“按常理来言,对方无论如何都要弄死我,否则让我回报天册府,叛徒们还有活路么?”
林逸陷入困惑,顾婉兮怕打扰他思考,轻轻拿走茶杯,再用毛巾将他手指擦干,安静地坐在旁边。
黑鹰道:“或许官兵们猜到公子因斩杀妖禽而受伤,第一时间肯定要逃走,但没料到你当场昏迷,被顾姐背进深山躲藏。”
“有可能。”林逸肯首认同,突然问:“顾小姐,此处离柳城多远?”
“大约五十里地。”顾婉兮话刚出口,便感到后悔,忙说:“您大病初愈,身体还需修养,先别急着寻仇。”
“请顾小姐放心,我不会乱来。”林逸对她报以微笑,转言道:“劳驾秦姑娘去柳城打探一下动静。”
“简单,交给本姑娘。”黑鹰立即起身,飞经大堂,却见大夫露出一脸惶恐的表情,嘴里喃喃着:“老鹰居然能说话……”
黑鹰故意嘎呀一声怪叫,骇得他躲到柜台下,再大摇大摆地飞出药铺。
林逸脑海里闪过墨离的身影,心想:“那人多半是长生教,混迹于云国内地,暗中招揽信徒。”
“顾小姐。”他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顾婉兮端正坐姿,腰背挺得笔直。
林逸定睛望着她,犹豫片刻,才吞吐道:“谢谢……”
顾婉兮闻言愣住,面露诧异。林逸叹了口气,解释说:“若非顾小姐舍命相救,小子已遭官兵毒手。”
“大人?”顾婉兮脸色急变,随即眼圈一红,赶紧咬住嘴唇,低头闷不做声。
林逸忙问:“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话?”
“没有。”她摇摇头,伸手抹去眼角泪水,颤声道:“大人……您不必和我见外。”
面对爱哭的女人,林逸难免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安慰。顾婉兮则望向窗外,悠悠想着:“我可是您的护法啊,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屋内一片死寂,林逸摩挲着十指,暗叫道:“尴尬了,秦姑娘快回来救场。”
“我去看药汤熬好没。”最终还是顾婉兮先没沉住气,找了个借口离开,抱肩坐在炉子旁,盯着火光怔怔出神。
过得半个时辰,途中大夫来把过两次脉,黑鹰才飞回药铺,进门就喊:“林公子,气死我了!”
“出了啥事?”林逸翻身而起。
“那群官兵冒功,将妖禽尸体挂在城门口示众,自称是他们联手围剿了怪物,还说叶家公子和贺校尉出力最大,荣获重金赏赐。”
“果然如此……”林逸沉吟着,又问:“那老百姓们呢?”
黑鹰气呼呼地说:“都相信了,正举城欢庆,纷纷议论天册府不靠谱,派来的灵官斗不过妖怪,逃之夭夭。”
“哈哈。”林逸咧嘴笑了笑,“真有一套,竟使这种无赖法子夺走我功劳。”
黑鹰恼道:“等你伤势痊愈,咱们再去揭发他们。”
“没用了。”林逸摇摇头,黯然开口:“百姓已先入为主,民心所向,纵算天册府插手也无可奈何。”
“我不甘心。”黑鹰落在他肩头,“凭什么让叛徒立功,公子拼死除妖,最后却落个逃兵之名?”
“大人。”顾婉兮端着汤碗走过来,“您把药喝了,顺顺气。”
林逸道谢接过,直言:“我不气,只是觉得有点滑稽。”
他仰首一口饮尽,苦涩入喉,咳嗽两声,抹了抹嘴说:“小子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剩下需借妖丹弥补,且先回天枢峰复命。”
顾婉兮闻言垂目,脸蛋微红,踌躇着说:“请大人责备,小女办事不利,盘缠全弄丢了,暂时还付不起诊费。”
“缺多少?”林逸皱眉问。
“整整差九两,大夫用了几支人参……”顾婉兮声音越来越低,直至细不可闻,猛地又抬头道:“请您安心养病,我在镇上找了份帮工,每月一两七钱,年底前肯定能补齐。”
“呼——”林逸舒眉吐气,转头对黑鹰道:“去拿把剪刀给我。”
顾婉兮张嘴惊呼:“您要做甚?”
黑鹰叼了把剪刀回来,林逸顺手接住,掀开衣襟,将里面的夹层慢慢划破,露出两张五两面额的银票,失笑道:“嘿,辛亏留了点钱防身。”
黑鹰瞪大眼珠,愕然发问:“公子啥时候藏的?我都准备今晚去偷了。”
“有备而无患。”林逸说着环顾屋子,找到含光刀,遂挂上后腰系好,从容不迫地走向大堂。
银票搁到柜台,大夫放下医书,抬眼仔细打量着他,神情肃穆。过得片刻,方笃定决心问:“刚才你们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当然。”林逸亮出灵官腰牌,“以此为证。”
大夫手拍着柜台,稍加考虑,便摇头说:“少侠仗义除魔,这钱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林逸闻言讶异,愣了半响,却仍将银票推过去,态度坚决。
“这是何意?”大夫颇觉莫名。
“小子心领了。”林逸抱拳行礼,正色道:“但我是修行人。”
“好一个修行人!”大夫夸口称赞,忙找他一两银子,又叫了声等等,匆匆跑向后院。随后取回几包咸肉、干粮,强塞给他说:“区区小礼,还请少侠带着上路。”
“既然如此——那多谢大夫。”林逸也不再推辞,便拎了东西,带着顾婉兮和黑鹰转身出门。
“少灵官保重啊。”大夫双手一搭,深深弯下腰去。
……
因盘缠不够,林逸他们只能步行跋涉,途中用灵官腰牌补领路引,穿过州界。待重返天枢峰,已至初秋,气温转凉,山上枫叶开得通红,桂花香远远飘来,浓郁扑鼻。
还没来得及休息,林逸就赶往后山。而王老似乎早有预料,正坐在桂树下等候。见此,他拱手作揖:“弟子参见天尊。”
“哟,小娃儿可算回来了。”王老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没拿到乌煞绫?”
“乌煞绫?”林逸奇道。王老解释说:“就是柳氏墓中那件法宝。”
“法宝!”林逸大惊,“您是指那口玉匣?”
王老招招手,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徐徐开口:“你任职灵官已一年有余,还住在山腰和外室弟子们杂居,老朽心有愧疚,本想赏你座洞府。可念你小子修为尚浅,无法做到御腾云驾雾,遂特让尔去柳城寻找乌煞绫,才能借此物御空飞行。”
“玉匣、乌煞绫,御空飞行……”林逸面色铁青,若有此物,岂不是能替圣女登临蓬莱,寻她师兄解咒?
王老一吹胡子,瞪眼呵斥:“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林逸叹了口气,只好将墓中种种变故,包括官兵中混杂的神秘人物,一剑偷袭击飞自己,全从实道来。
听到他诛杀四个半头的姑苏鸟,王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又闻官兵叛变,胆敢搜查灵官要杀人灭口。饶是王老心境宽阔、见多识广,此时也现出几分怒气,森然道:“嘿嘿,敢渗入云国腹地蛊惑百姓,长生教果真胆大包天。”
林逸握紧拳头,俯身恳求道:“请天尊再给次机会,乌煞绫小子势在必得。”
“那使者身份暴露,肯定带着法宝跑了。”王老的神色重复平淡,看不出喜怒。
“唉。”林逸垂首惋惜,自责连连,正失落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拔高嗓音叫道:“不,我们还有名册!”
(本章完)
………………………………
第二十八章 紫府玄境
乌煞绫必要夺回,可窃宝之人已经逃匿,当下得找到他行踪……
想到此处,林逸隐约有了主意,便抬头问:“天尊,那份名册还在您身上么?”
秋风拂过后山岗,草蒿错杂遮掩,黄花零缀,浓淡疏密。王老大手挥卷,袖中喷出一缕白光,长方数尺,俄尔间,雾华散尽,现出一本青皮书籍,悬于半空停浮。
林逸按捺讶色,定睛细瞧,正是以前献给天尊的那份名册,遂道了声失礼,捧手接过。
“哗啦啦……”粗糙的纸张刮过手指,一个个姓名落入眼帘,他自语着:“等小子养好伤,再去各地调查,暗中顺藤摸瓜,揪出长生教使者。”
王老挑眉失笑,摇头道:“册中人物繁多,你想用这个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逸合上名册,诚恳地说:“不瞒天尊,小子也有私心,曾答应圣女替她登仙岛、访故友,飞行法宝对我而言极为重要。如今只能耗费点精力,挨门挨户地摸查,以报昔日恩缘。”
“飞行法宝……”王老捻着胡须喃喃道,“此物虽然稀罕,但高品灵官皆能施展玄术,乘风遨游无需再借他物。待你练至神境,老头儿可传你一门雷遁术,化身霹雳电光,穿云渡海,天地纵横。”
“遁术?”林逸眼神一亮,犹记得幼年时听老先生说书,戏文中便有道人习得土遁术,能钻地潜游日行千里,估计这两者应该大致相似。
他想了会,踌躇着问:“请教天尊,弟子初结内丹,离神境还有多远?”
王老掐指算道:“你若能刻苦修炼,百年足矣。”
“百年?!”林逸瞠目结舌,脸色瞬间垮了下去,直呼等不及。王老薄怒道:“你小子才练几年本领,就想一步登天?”
“天尊息怒,小子还是去寻法宝吧。”林逸傻笑数声,正要收起名册,王老却挥手抢走,塞回袖中。
“尊者?”他奇问,满脸愕然。
“怎么了?”王老皱眉不解,诧异片刻,随后哦了一声,笑道:“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帮你开辟紫府。”
林逸迷茫无措,王老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他眉间,接着肃穆神色,朗声念道:“混元本一气,万象由心生,仙魂宿紫府,别有洞玄天——”
“轰!”林逸脑海中猛然炸响,耀出五彩光芒,立刻失去意识。
……
“呃,头好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呻吟着转醒,耳边遥遥传来水波声,仿佛身处江湖之上。费力地睁开双眼,环首望去,便瞧两旁雕栏成排,且每隔半丈,立有一根红漆木柱,中间空旷透风,能直接看到对岸的灯花夜景。
“这是什么地方?”林逸扶额站起,仔细打量一番,越看越眼熟,心中惊叫:“莫非是江浪厅!”
他冲至雕栏旁,骇然四顾,只见一艘宽阔船房坐落于江畔,浪涛不断冲刷着石造地基,水声悉簌。正当深夜,屋外秋月中天,月光倒倾入江,随着波纹荡漾摇曳,往复婵娟。
再看远方,两岸流萤飞火,绿幽连绵成幕,盘旋上升,好似银河低垂,璀璨斑斓。而岸上喧嚣熙攘,丝竹鼓奏,无数人影穿梭漫步,欢笑打闹,只是面目朦胧不真切。
咻的声烟花炸响,天空陡亮,林逸心神剧颤,张开口想要呼喊,人影又纷纷扭曲,全部破碎消散,归于无物,恍惚一场离奇梦境。
他抚住胸口,后退数步,心里苦涩难受,落寞回首,却见厅中长桌上架着一张木琴,檐角漏入银白月晖,洒在琴弦上,分外清冷。
“记得五岁时,娘亲不惜花费重金,租下江浪厅教我练琴。”
林逸含着泪泛起笑容,移步走到桌前,伸手揭开香炉,用火折点燃木炭,再拿竹筷取了片药膏,轻轻搭在滤网上,最后合盖扣好。
青烟从炉嘴里飘出,因风摇摆,袅娜变幻。此香以数十种材料泡制而成,一能定神,二能熏衣,三能驱蚊,深受名士喜爱,畅销淮江沿岸。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苦香味,林逸渐渐静下神,弯腰欲拨动琴弦,心里忽觉刺痛,忙抽回手,惆怅哀叹。
“娘,孩儿想你了。”
说罢,他转过身子,正见厅尾摆着一排书架,几十本簿册零散安放。
林逸眉头微蹙,端起桌角的烛台,迈步走过去,举灯观瞧:上侧一排为乐谱,塞得满满当当;中间挨着几本鬼狐夜谈,乃闲暇之际的消遣;再下面一排,则是九宫步、两仪刀法、五行练气决、五雷掌等秘籍。
“这?”林逸大惊,心说:“难道以前学过的东西,都变成书籍储存于此?”
他低头沉思,回想名册里的细节,须臾后,那本名册就在掌中凭空浮现。
林逸喜出望外,忙将册子放入书架,紧接着想起一件要事,仰头看向书架顶端。最高处搁着一捆卷轴,又厚又宽,几乎占据了整层,上书四个大字:阴阳密祝!
林逸震撼失色,虽然落款处作者姓名已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阴阳两气在卷轴中缭绕,隐透神力。
“这么厚,看来不止阴阳转易一种奇术。”他咽下口水,念头稍动,卷轴仿佛通了灵性,竟自行飞出,绕着他身体呼啦声展开,长达数丈!
林逸吓了一跳,惊喜交加,赶紧屏息阅览。卷首写着阴阳两仪的基础知识,阳生阴死,大道周旋,循环不休;而后提及秘法,第一门就是转易之术,细节诀窍与黑袍人所言完全相符。
接下来的字迹皆如蝌蚪般歪曲,任林逸怎么研究,都辨认不出。
“是了,这里只能记下我知道的内容。”他恍悟过来,倍觉失望,随即抬手一挥,卷轴自己收拢,飞回书架。
便在此时,颈上挂着的玉牌亮起几缕微光,卷轴应之而动,里面聚现出一排文字:“两仪罩,护身法术,诸兵莫侵,五行辟易……”
林逸不知卷轴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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